《三国演义》在韩国的传播历程探析
2022-05-25徐允京
摘 要:《三国演义》流入韩国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占领着韩国畅销书的位置。关于《三国演义》流入时期,韩国学界观点不一。《三国演义》在朝鲜时代(1392-1910)的接受和普及并非一帆风顺。《三国演义》在朝鲜社会接受五百年以来,士大夫和文人之间对《三国演义》存在极端的否定论,也有极端的肯定论,其接受态度是十分矛盾的。无法阅读文章的下层阶级身份,可以以说唱艺术的“盘索里”形式享受《三国演义》。其中,《赤壁歌》是能代表盘索里的作品,也是《三国演义》的衍生作品之一
关键词:三国演义;韩国;传播;盘索里
在韩国经常能听到一对有趣的谚语:其一为“不要和没读够三遍《三国志》的人讲话所”;另外一句则说“不要和读过三遍《三国志》的人打交道”。在韩国,人们非常重视《三国演义》这部著作,认为熟读《三国演义》会使人懂得更多世间的智慧与道理;但同时这也会让人变得难以对付,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对看起来互相矛盾的说法。《三国演义》流入韩国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占领着韩国畅销书的位置。人们也许会认为《三国演义》在韩国社会的人气是理所当然的,但笔者认为这种现象是韩国一种独特的社会文化。从历史的维度加以考察,这种热情自何时而起?《三国演义》在韩国社会的地位又是如何发展为今天这样的状况的呢?
一、《三国演义》流入时期之论争
通俗小说《三国演义》流入韩国之前,首先正史《三国志》和元代话本《三国志平话》传入到韩国。韩国学者大部分同意正史《三国志》流入时期是南北朝时期的高句丽时代。此事可见于唐初李延寿《北史·高丽传》中记载,“书有《五经》、《三史》、《三国志》、《晋阳秋》”。又在令狐德棻的《周书》列传第四一高句丽条中记载,“书籍有《五经》、《三史》、《三国志》、《晋阳秋》”。到了与中国的往来频繁的高丽初期,也有传入的记事。高丽显宗七年户部侍郎郭元到宋时,宋帝(真宗)下赐《九经》《史记》《两汉书》《三国志》《晋书》《诸子》、《历日》、《圣惠方》等书籍。
《三国志平话》是元代的讲史话本,是元刊《全相平话五种》中的一种。日本盐谷温博士于1926年3月在日本内阁文库中发现。关于《三国志平话》是否流入韩国,韩国学者金锺澈最初提出它于高丽时期已经传入到韩国。高丽后期的汉语教科书《老乞大》中,高丽商人前往中国北京购买书籍的目录中有《三国志平话》,从中我们可以推断,高丽后期时已经有《三国志平话》。《老乞大》中记载:
更有小孩儿们小铃儿一百个,马缨一百颗,减铁条环一百个,更买些文书:一部《四书》,都是晦庵集注。又买一部《毛诗》、《尚书》、《周易》、《礼记》、五子书、韩文、柳文、东坡诗、《诗学大成押韵》、《君臣故事》、《资治通鉴》、《翰院新书》、《标题小学》、《贞观政要》、《三国志评话》。这些货物都买了也。我拣个好日头回去。①
据金台俊提出,在交通不便的元代,小说直接进入日本不容易,不可能没有首先经过朝鲜。假设《三国志平话》流入朝鲜,肯定是高丽时代。因此,我们可以说,《三国志平话》从韩国传到日本的可能性非常大。金锺澈主张,高丽商人购买的数目中有《三国志平话》,不是指最初的购买,而是反映着当时高丽社会对《三国志》或《三国志平话》高度的人气和需求。因此,我们可以认为《三国志平话》的流入韩国时期比高丽末期还要早。
关于《三国志平话》在朝鲜时代是否被广泛阅读,此前一直无人知晓。但是,在权燮(1671-1759)的《玉所稿·杂书4》中我们可以推出《三国志》是否指的是《三国志平话》的上、中、下的三卷。
右《三国志》一册,我祖妣赠贞敬夫人,咸平李氏手书。凡三册,而我宗孙佥枢君病昏时,越松叔之妻持去,而失其二。余闻而惊骇,推此一册而来,申瞩曾孙济应,使之整叠其襞摺,改妆而书其面,纳于先笔之箱,藏于家庙中,如宗孙之孙支,有不肖者,则某子孙之克家者,取去而善护之,可也。②
韩国学界一般认为,流入韩国的《三国演义》版本有三种,即嘉定本、周曰校本和毛氏父子的评点本,但在韩国只有周曰教本和毛本以覆刻和改刻的形式保存下来。如果咸平李氏抄写的是《三国志平话》的话,可以推断在《三国演义》流入之前《三国志平话》已经在上层阶级社会中流传。或者,又可以说它也许是《三国演义》的另外版本。
金台俊曾提出过,19世纪出现的《三国演义》的衍生作品《诸马武传》相似于《三国志平话》,因此,他推断《诸马武传》是《三国志平话》的改刻本。他还主张《三国演义》在朝鲜传播约五百年以来,翻译成韩语的过程中可能发生了语音的变化,司马貌变成诸马武,诸马武再变成马武,所以出现了《诸马武传》或《马武传》。我们可以认为,16世纪《三国演义》流入韩国之前,通过接触正史《三國志》、元代话本《三国志平话》或元杂剧三国戏等,不少人已经对三国故事有所了解,因此,当16世纪流入小说《三国演义》的时候,被很多人较容易接受。
一般认为,罗贯中的《三国志通俗演义》传入韩国的时期是在1569年前后,但是,这在学术界没有明确的说法。我们只能看《朝鲜王朝实录宣朝2年》里最初出现的有关《三国演义》的记录可以推断它的流入时期。
上御夕讲于文政殿,进讲《近思录》第二卷。奇大升进启曰:“顷日张弼武引见时,传教内‘张飞一声走万军’之语未见正史,闻在《三国志衍义》云。此书出来未久,小臣未见之,而或因朋辈间闻之,则甚多妄诞。如天文地理之书,则或有前隐而后著,史记则初失其传,后难臆度而敷衍增益,极其怪诞。臣后见其册,定是无赖者裒杂言,如成古谈,非但杂驳无益,甚害义理。自上偶尔一见,甚为未安。就其中而言之,如董承衣带诏及赤壁之战胜处,各以怪诞之事,衍成无稽之言。自上幸恐不知其册根本,故敢启。”……《剪灯新话》,鄙亵可愕之甚者,校书馆私给材料,至于刻板,有识之人,莫不痛心。或欲去其板本,而因循至今。闾巷之间,争相印见。其间男女会淫、神怪不经之说,亦多有之矣。《三国志衍义》则怪诞如是,而至于印出,其时之人,岂不无识?观其文字,亦皆常谈,只见怪僻而已。③
关于《三国演义》流入时期,韩国学界说法不一。柳铎一主张,宣朝看的版本是从中国流入的原本,而不是在朝鲜刊行的。在他看来,“其时之人”中的“其时”指的是,在中国刊行《三国演义》的时候。因此,史料中的“印出”是在中国的,而不是在韩国。金文京同意柳铎一的看法,《三国演义》在壬辰倭乱之前传入朝鲜,但16世纪印出《三国演义》的可能性不大④。相反,刘世德提出了史料中提到的《三国演义》是在朝鲜印出的。在上述记录中提到《剪灯新话》时,又提到了“至于刻板”,因而宣朝看的版本是出版于朝鲜的版本。由此可见,柳铎一和金文京否定壬辰倭乱前印出《三国演义》的事实,而刘世德肯定在1569年前不久印出《三国演义》的可能性。还有,郑东国和闵宽东主张《三国演义》流入时期是宣朝(1552-1608)初期,比1569年还早。闵宽东甚至提出了《三国演义》传入韩国比一般认为的1569年更早,可能是1560年以前。这是因为,朴在渊提出的《三国演义》的朝鲜活字本是1560年初出版的,这是在韩国现存的最早的《三国演义》金属活字本(铜活字本)。
二、《三国演义》在韩国传播
《三国演义》在朝鲜时代(1392-1910)的接受和普及并非一帆风顺。《三国演义》在朝鲜社会接受五百年以来,士大夫和文人之间对《三国演义》存在极端的否定论,也有极端的肯定论,其接受态度是十分矛盾的。这是因为接受初期朝鲜文人社会对“小说”这一文体概念尚未在他们的思想中达成共识,这使得他们各执一词,相关的争论持续了整整半个世纪。这样的争论,在历史小说《三国演义》的接受史上是影响深远的。比如,朝鲜时代中期著名文人许筠(1569-1618)强调了小说的教训性和娱乐性。当时的社会一般排斥小说,认为小说会导致社会的动荡混乱,也不利于封建制度。许筠在《惺所覆稿》中云:
余得戏家说数十种,除《三国》《隋唐》外,《两汉》龉,《齐魏》拙,《五代残唐》率,《北宋》略,《水水浒》则奸骗机巧,皆不足训。而著于一人手,宜罗氏之三世恶也。有《西游记》,云出于宗藩。即玄奘取经记而衍之者。其事盖略见于释谱及神僧传,在疑信之间。而今其书特假修炼之旨。如猴王坐禅,即炼己也;老祖宫偷丹,即呑黍珠也;大闹天宫,即炼念也;侍师西行,即搬运何车也;火炎山红孩,即火候也;黑水通天河,即退符候也;至西而东还,即西虎交东龙也;一日而回西天十万路,即攒簇周天数于一时也。虽离支漫衍,其辞不为庄语,种种皆假丹诀而立言也,固不可废哉!余时存之,修真之暇,倦则以攻睡魔焉。⑤
除《三国演义》和《隋唐演義》外,其他《两汉志》《齐魏志》《残唐五代志演义》《宋太祖龙虎风云会》《水浒传》都会带来负面社会效应,而《西游记》不利于宣扬社会道德标准,但具有娱乐功能。因此,许筠对小说给予了肯定评价,但是一定是在不损害社会秩序的情况下。金万重(1637-1692)对于《三国演义》给予了充分肯定,同时也指出了《三国演义》虚构的桃园结义、五关斩将、六出祁山、星坛祭风等故事情节带来的社会的负面影响。他在《西浦漫笔》中云:
今所谓《三国志演义》者,出于元人罗贯中。壬辰后盛行于我东,妇儒皆能诵说,而我国士子,多不肯读史,故建安以后数十百年之事,举于此而取信焉。如桃园结义、五关斩将、六出祁山、星坛祭风之类,往往见引于前辈科文中。转相承袭,真赝杂糅,如吕布射戟、先生失匕、的卢跳檀溪、张飞据水断桥之类,反或疑于不经,甚可笑也。⑥
他还认为小说能使人感动,历史小说代替了正史无法唤起的感兴,因此肯定了这部小说带来的积极效果。对此记录如下:
《东坡志林》曰,涂巷中小儿薄劣,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聚坐听说古话。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颦蹙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⑦
李德懋(1741-1793)是朝鲜后期的小说排斥论者,他否定了历史小说,认为小说的虚构损害历史的事实:
演义小说,作奸诲淫,不可接目。切禁子弟,勿使看之。或有对人,娓娓诵说,劝人读之。惜乎!人之无识,胡至于此。《三国演义》混于陈寿正史,须当严辨。⑧
《三国演义》还在朝鲜时代科举制度上也被使用, 在没有明确标准的情况下盲目接受《三国演义》收到了文人的否定评价。李瀷(1681-1763)在《星湖僿说》中云:
宣庙之世,上教有“张飞一声走万军之语”,奇(高峰)大升进曰:《三国演义》出来未久,臣未之见,后因朋辈间闻之,甚多妄诞云云。盖此书始出,而上偶及之,高峰之启,真得体矣。在今印出广布,家户诵读,试场之中,举以为题,前后相续不知愧耻,亦可以观世变。⑨
由此可见,《三国演义》的传播和普及是在社会给予的肯定与否定的评价下,克服了社会的批判,才巩固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三国演义》在朝鲜社会传播的过程中,还经历了朝鲜后期正祖(1776-1800)时期实行的文体反正。国内政治外交制度对流入的中国小说采取了相当严格的封闭态度,但是朝鲜社会对《三国演义》的人气和影响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当时《三国演义》在社会身份最低的妇女间广泛流行的,使得这部作品遭致了世间的批判。到19世纪,商业性质的图书租赁店开始活跃。但受当时条件的局限,所能提供的图书数量,不足以满足体量庞大的阅读需求。并且当时的出版业发展也很有限,购书和借书都很不容易。即便在如此艰难的环境条件下,人们依然争先恐后地想阅读《三国演义》。这种对《三国演义》痴迷现象甚至在社会低层的妇女之间也发生。蔡济恭在《樊岩集》中云:
窃观近世闺阁之竞以为能事者,惟稗说是崇。日加月增,千百其种。侩家以是净写,凡有借览,辄收其直,以为利。妇女无见识,或卖钗钏,或求债铜,争相贳来,以消永日。⑩
当时妇女们在家庭中负有做家务的义务,但她们卖掉家中的簪子和手镯,因此有的文人甚至批评妇女在倾家荡产。而且由于很难接触书籍,有些妇女通过手抄方法接触《三国演义》。具体情况在权燮(1671-1759)的《玉所稿》中便可看到(详见上文所印)。
三、韩国清唱“盘索里”
对传播《三国演义》的影响
无法阅读文章的下层阶级,可以以说唱艺术的“盘索里”形式享受《三国演义》。其中,《赤壁歌》是能代表盘索里的作品,也是《三国演义》的衍生作品之一。它像中国的《三国志平话》,针对老百姓而创造出的类似于话本的代表民众的文学。《三国演义》在韩国传播的过程中,大众艺术“盘索里”发挥了很大作用。韩国盘索里的五大作品中,《赤壁歌》是唯一的以外国文学作为盘索里的主题,并且文学艺术评价最高。它是与韩国讲唱艺术结合的结果,可以说是以“赤壁大战”为中心的《三国演义》浓缩本。《赤壁歌》对韩国《三国演义》的本土化引起了很大的影响。其中,在人物描写上可以看到较大的差异,“善恶观念”和“因果报应”思想在《赤壁歌》里面更明显。下面我们以《赤壁歌》为对象,了解《三国演义》在韩国的本土化过程中的特点以及《三国演义》在韩国广泛流行之原因。
韩国的盘索里是用音乐表现人类的喜怒哀乐的一种表演艺术,可以反映丰富多彩的人类经验、思想和情感。盘索里既是文学作品,也是一种艺术形式。它具有戏曲、小说、叙事诗的特点,但是,不能说是戏曲,又不能说是小说,还不能叫叙事诗。它是将文学和戏剧的因素相结和的形式,可以说是一种综合性的文学艺术作品。
在韩国,盘索里是民间文学的代表。它的民间文化和思想体现在社会批判意识中。盘索里的基本因素是群众、场所(地点)、歌和故事。盘(Pan)索里(So-ri)的“盘”所指的是,围绕着群众的一个场所,不受舞台的制约,但是能否与群众可以沟通是重要的因素。“索里(So-ri)”就相似于唱歌的意思。与其他文学相比,它的特点是社会最底层阶级的人们也可以享受的“富有通俗文学性的艺术”。讲唱的人叫做“广大(Gunag-Dea)”,旁边打鼓的人叫做“鼓手(Go-Su)”。
值得注意的是讲唱人的身份,他是属于社会身份低的市民阶层,这是《赤壁歌》出现以来,无论社会阶层的高低,三国故事被最广泛接受而流行的原因之一。盘索里的本质是让说话人在广场打动听众,感受艺术的魅力,但绝不是单纯停留在娱乐性和艺术性上。
中国通俗小说《三国演义》流入到朝鲜社会后,广泛普及到民间,民间文学《赤壁歌》引发了朝鲜民间对当时社会现实进行讽刺和批判,比如,《赤壁歌》里面的曹操被当成了嘲笑和批判的对象,甚至完全失去了三国英雄的形象。“拥刘反曹”在《三国演义》中很明显,虽然曹操这个人物形象代表封建统治者的典范,但是他在历史上还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而在《赤壁歌》中,曹操的人物形象下降为被嘲弄的对象,很难找出他的统治者形象,甚至描绘成受人们嘲笑的对象。这可以说是民众对封建社会阶级和秩序的批判。另外,演讲者和听众之间的关系,可以认为是社会和民众之间的对话。
还有另外一个作品叫《华容道》。一般认为,《华容道》是从唱本《赤壁歌》衍生出来的阅读性更强的小说。中国话本小说《三国志平话》是说话人的底本。但是,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元明传来之讲史(上)”提过这一问题:“观其间率之处,颇足疑为说话人所用之话本,由此推演,大加波瀾,即可以愉悦听者,然页必有图,则仍亦供人阅览之书也。”这足以说明,《三国志平话》不但作为说话人的底本,可能会有为读者而创造的可能性。但是,到目前还未有明确的观点说《华容道》直接受到《三国志平话》的影响。
不论说唱的底本还是小说,盘索里是与民众直接交流的文学艺术,进一步提高了小说的通俗性。《赤壁歌》的特点是里面的作者和读者的对话,这是为了体现民众的思想、文化和他们对生活的批判意识。通过添加讽刺和诙谐,曹操被嘲笑和批判,将曹操当成充满优越意识和欲望的化身,则是《赤壁歌》的最大特点。作为《赤壁歌》的最后的一部分,诙谐的特征在《华容道》里更明显。比如,为了嘲弄和批评曹操,死去的兵士突然出现、曹操看到路上的标志就以为是关羽而吓得从马背上掉下来等,在《三国演义》中描写的英雄形象完全被舍弃。
《赤壁歌》的讽刺性和诙谐性有效地达到了滑稽模仿效果。那么,讽刺和诙谐对朝鲜时期给我们启示什么?在《三国演义》的文学艺术之上,添加韩国式的讽刺和诙谐,是《三国演义》传入韩国以来到现在收到韩国人的热烈喜爱的原因之一。
四、结语
《三国演义》在大众间广泛传播,则是在毛宗岗的《三国演义》流入韩国之后。在接受的早期,只有小部分的朝廷官员有资格阅览《三国志通俗演义》;至19世纪,通过艺术的媒介《三国演义》在普通民众中间得到普及。随着传播媒介的不断的变化和发展,《三国演义》在之后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在韩国社会拥有了更广泛的读者群。如果离开了根植于时代环境的传播战略和方法,小说《三国演义》在下一代的韩国社会里也可能会被遗忘。长期以来,透过韩国《三国演义》的人气,其在韩国并不具有平坦的接受史,可以看出韩国《三国演义》的现代人气背后有社会持续关注和研究的原因,同时传播手段也随着时代和读者的需求变化而发展下去。比如,朝鲜时代的小说手抄、综合艺术形态的盘索里、现代社会的游戏和电影等的媒介在不断变化。现代社会智能手机的使用时间占着日常生活中的相当部分,与过去相比正在下降的读书率确实对《三国演义》在韩国的传播产生了一定影响。但是,通过智能手机这一传播媒介,如何利用容易获取信息的优势,更有效地普及《三国演义》,值得我们继续思考。
注释:
①参见:https://zh.wikisource.org/wiki/老乞大/卷下.
②转引自조희웅. 한국 고전소설사 큰사전20,2017:162.
③宣祖实录 卷三.宣祖二年六月(1569).壬辰条(한국고전종합DB)[EB/OL].https://db.itkc.or.kr/).
④转引自:朴在渊.关于新发现的朝鲜活字本《三国志通俗演义》,2010:95.
⑤許筠.惺所覆稿(卷十三).西游录跋(한국고전종합DB).[EB/OL].http://db.itkc.or.kr/inLink?DCI=ITKC_BT_0292A_ 0140_010_0170_2000_002_XML.
⑥转引自:조희웅.한국 고전소설사 큰사전20,2017:157.
⑦金万重.홍인표,译注.西浦漫笔,1987(2004):384.
⑧李德懋.靑庄馆全书(卷二十七)·士小节(上).(한국고전종합DB)[EB/OL].http://db.itkc.or.kr/inLink?DCI=ITKC_MO_ 0577A_ 0270_010_0020_2006_A257_XML.
⑨李瀷.星湖先生僿说(卷十一)·人事门·三国演义(한국고전종합DB)[EB/OL].http://db.itkc.or.kr/inLink?DCI=ITKC_GO_1368A_0120_010_0620_2015_004_XML.
⑩蔡济恭.樊崖集(卷三十三)·女四书序(한국고전종합DB).[EB/OL].http://db.itkc.or.kr/inLink?DCI=ITKC_MO_0543A_ 0370_010_0030_2005_A236_XML.
作者简介:徐允京,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