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内容分析法的农业优势知识产权要素维度研究

胡允银，张汝斌，江雨璐，邓 艺

（1.宁德师范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福建 宁德 352106；2.云南省科学技术院，云南 昆明 650228；3.云南省通信产业服务有限公司，云南 昆明 650051；4.云南省科学技术情报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51）

自国家《农业知识产权战略纲要（2010—2020 年）》颁布实施以来[1]，全国多地纷纷推出地方农业知识产权战略，提升了农业知识产权创造、运用、管理和保护能力，农业知识产权事业取得长足发展。与农业知识产权事业快速发展相呼应，农业知识产权相关主题也成为研究热点，研究重点也随着农业知识产权从追求数量向提高质量转变，现代农业健康发展，乡村振兴战略目标实现，需要将战略眼光从关注农业知识产权数量优势逐步转移到农业优势知识产权上来。优势知识产权概念绝非为制造新词而造词，国外学者WILKOF 解读了“strong brand”和“strong trademark”概念内涵[2]，PATROTI 在分析水稻籽粒相关基因的多重QTL 编辑可提高优质水稻品种产量时使用了an elite rice variety 一词[3]，骆玉岐等强调实施农业优势化品牌战略的现实意义[4]，国务院国资委和国家知识产权局在2020 年3 月11 日联合印发的《关于推进中央企业知识产权工作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提出高质量专利衡量的3 个标准。一个被学术界和社会广泛接受的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及其要素维度，不仅有助于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理论体系的构建及农业知识产权理论图谱的拓展，也对农业知识产权事业高质量发展有所裨益。

一、农业知识产权的研究现状

（一）研究态势及层次分析

分别以agricultur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为关键词在Proquest-Research Library、Web of Science-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Web of Science-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 等外文数据库和以“农业知识产权”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进行检索，共得到相关文献366 篇，其中主题词主要有农业知识产权保护、农业知识产权管理、农业知识产权战略、农业知识产权转化、农业知识产权服务、农业知识产权现状及对策、农业知识产权助力乡村振兴等。农业知识产权研究始于1983 年，当时只有1 篇文章，2010 年共有27 篇文献，居历年之最。从文献来源来看，既有来自SCI 中Nature Biotechnology 等外文期刊，也有来自国内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兰州学刊、科技管理研究等核心期刊；既有中国知识产权报等专业报刊及湖北农业科学、安徽农业科学、中国农学通报等农学专业期刊，也有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中国农业大学等博士论文。从文献的学科分布来看，农业经济、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民商法、科学研究管理、农业基础科学、国际法占据前六位。从文献作者所在研究机构来看，绝大多数文献作者来自农业大学，具有较强专业背景；其中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排在第一位，有11 位。从资助文献发表的基金项目来看，有8 篇文献受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资助，有3 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助，还有部分文献受一些省市软科学计划、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资助，总体来看研究层次较高。

（二）研究内容和视角分析

从研究内容和视角来看，第一类文献主要是对美国、欧盟和日韩等发达国家或地区，以及印度、巴西、肯尼亚等发展中国家农业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演进历程及内容差异进行介绍和比较分析；第二类文献主要是对农业知识产权保护理论研究，包括农业知识产权保护与农业技术创新关系研究，农业知识产权政策和规划、农业知识产权法律、农业知识产权管理、农业知识产权教育、农业知识产权司法等农业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以及政府供给、经济组织供给、非经济组织供给3 种相互协调保护供给模式研究；第三类文献主要是对国家或地区层面对我国农业知识产权保护立法、司法和行政保护现状与存在的主要问题进行定性分析并给出相应对策建议；第四类文献是将农业知识产权保护纳入新农村建设、乡村振兴战略视角下，探索分析农业知识产权保护助力乡村振兴实践经验，包括新品种保护、农产品地理标志保护、涉农专利保护助力农业增效、农民增收、农业产业结构升级等路径或模式，以及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对乡村非物质文化遗产活态传承、乡村文化振兴作用等。对农业知识产权助力乡村振兴作用的实证认知并不代表对其的深刻理解，助力乡村振兴的关键所在不是农业知识产权数量优势而是农业优势知识产权。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是指创新主体通过智力劳动创造的优于他人的、更能带来利润或效益的农业知识成果的独占或专有权利。本研究从众多相关概念中提取代表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本质的关键词，最后形成最有说服力的科学概念要素维度。

二、研究方法、过程与结果分析

（一）研究方法

内容分析法是一种对于传播内容进行客观、系统和定量描述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其实质是对传播内容所含信息量及其变化的分析，即由表征的有意义的词句推断出准确意义的过程[5]。它具有客观性、系统性、定量性、描述性和鲜明性特征。任何文本或者任何可以转换成为文本的传播内容都可以进行内容分析[6]。目前内容分析法主要运用于新闻传播学、图书情报学、教育管理学等领域，在农业经济学研究中的应用并不多见。本文使用的分析软件是由武汉大学开发的ROST Mining 6.0 版内容挖掘软件。研究步骤包括确定研究主题、选择研究样本、构建类目系统、信度检验和统计结果分析。

（二）研究过程

1.确定研究主题

本文的研究主题是对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概念进行词频分析和语意网络分析，由于优势知识产权客体众多，不同研究文献中的关键观点和标准不同，找出定义中的关键内涵或者出现频次最高的指标，从而形成广为接受的“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要素维度。

2.选择研究样本

由于目前尚未出现直接研究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文献，所以只能从知识产权相关研究中抽取样本，具体遴选办法为通过检索Proquest-Research Library、Derwent Innovations Index、Web of Science-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Social Sciences &Humanities、Web of Science-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 等数据库以及google 学术搜索，分 别 以 high quality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leading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superior quality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high quality patents、high value patent、the highly-cited patents、the core patent、the pilot patent、agricultural wellknown trademark、geographical indic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superior agricultural resources、strong trademark、strong brand 等关键词检索文献并从所得文献的参考文献进行再次追溯，继续收集相关文献，共选取33 个优势知识产权与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文献（表1）。国内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的相关研究，主要通过中国知网搜索，分别以知识产权优势企业、高质量专利、高被引专利、驰名商标、地理标志等关键词进行检索，并从所得文献的参考文献中再次追溯，共提取33个优势知识产权与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文献（表2）。包括学术期刊54 篇、学术论文2 篇、专著1 部、政府文件3 篇和新闻报道6 篇。样本筛选时，对于多名研究者使用同一概念或持同一观点，则仅保留1 个；为了保证样本代表性和权威性，尽可能选择被引频率高的核心期刊文献和中央、省级政府相关文件；充分考虑优势知识产权助推现代农业发展的实际，本研究中尽量选择近5 年来的相关研究文献。基于上述筛选原则以确保能够代表目前政府、学术界、新闻界对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的主要的、核心的观点。

表1 国外数据库优势知识产权和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研究文献

表2 国内数据库优势知识产权和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研究文献

3.构建类目系统

类目是指样本内容的分类，是内容分析的基本单元，是将内容单位归类的标准。互斥和穷尽是确定类目系统的两大原则[7]。即将筛选出来的分析材料都归入相应的类别之中，每一个分析材料能且只能归入一个类别。基于上述原则，对66 个相关概念观点分别进行关键词提取，关键词是字面的显性信息，不是包含作者主观意愿的隐性信息。最终从国内外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研究中识别出21 个分析指标，具体见表3。

表3 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特征类目系统

4.信度检验

内容分析法信度是指编码员之间的信度，或者编码员一致性的范围和程度。其信度检验指标主要有百分比同意度、霍尔斯提公式、斯科特Pi 指数、Kappa 指数等[8]。比较受社会科学研究者欢迎的是霍尔斯提公式。其原理是利用编码员之间的相互同意度求得信度。如果编码员只有两位时，他们之间相互同意度即信度。本文采用霍尔斯提公式进行信度检验。

在表1 和表2 中依据序号一列提取3 的倍数，即序号为3、6、9、12、15、18、21、24、27、30、33 的国外、国内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相关概念，一共选择22 个样本作为分析对象进行信度检验，具体如表4 所示。

表4 信度检验样本

本文的作者为甲编码员，同时选择农业知识产权领域的2 位博士作为乙编码员和丙编码员。三位编码员对22 个信度检验样本独立进行归类统计，结果汇总为表5、表6。其中分析指标和检验样本均以数字代码表示，国外样本序号用a-原序号表示，国内序号用b-原序号表示，每一样本所涉及的指标，均以“√”表示。

根据表5、表6，利用霍尔斯提公式求得相互同意度。

表5 国外样本分析结果

表6 国内样本分析结果

式（1）中M 为编码人员一致同意的编码数，N1为第一个编码人员的编码数，N2为第二个编码人员的编码数。根据式（1）求出三位编码人员的相互同意度见表7。

表7 3 位编码人员的相互同意度

再利用3 位编码员的平均相互同意度求得检验信度：

式（2）中n 为编码人员数。

计算得出的检验信度为0.97，表明3 位编码人员的内容分析具有较高一致性，文章运用内容分析法对全部66 个相关研究文献观点进行分析具有可靠性。

（三）研究结果分析

根据表3 的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要素维度类目系统，本文对66 个相关研究文献进行了统计分析，将每个研究文献所涉及的类目序号进行标记，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计算出每个类目出现的频次以及频率，并进行排序，具体见表8。

由表8 可见：超过35%频率的5 个类目分别是“先进性”“市场控制力”“战略价值”“质量声誉”“分销效率”。而“营养价值”“品种多样性”“抗晚疫病”“早熟”4 个类目的频率低于10%，其他类目则介于10%～50%之间。因此，“技术领先”“市场控制力强”“战略价值高”“质量声誉优”“分销效率高”等五个方面具有较高的学者认同度，可以作为界定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的核心内涵。由此，本文这样提炼形成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要素维度：具有技术领先、市场控制力强、高战略价值、良好品牌声誉及高分销效率。

表8 农业优势知识产权类目频次分析

三、结论与展望

自2013 年国家知识产权局确定第一批国家级知识产权优势企业名单以来，各省市知识产权局根据国家知识产权局有关知识产权优势企业认定条件要求，研究制定本行政区划内知识产权优势企业培育方案，深入指导本行政区划内高科技企业知识产权管理标准化体系建设，努力提升知识产权创造数量和质量，不断增强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能力，加快形成企业知识产权竞争优势，有效支持了企业创新发展。然而，在培育国家级知识产权优势企业的热潮中，很少有人提到培育企业优势知识产权。在农业产业领域，培育和发展农业优势知识产权，助力乡村全面振兴战略目标实现具有极为重要价值。农业优势知识产权要素维度的研究既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又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虽然目前研究知识产权优势的相关文献已经很多，但是却鲜有论及优势知识产权，以及农业优势知识产权。在后脱贫时代，我们亟须大力发展农业知识产权助力乡村全面振兴的时间节点上，利用内容分析法进行研究适当其时。

文章严格遵循内容分析法的科学步骤，确定主题，筛选样本，建构类目，检验信度，进而提取农业优势知识产权内涵核心关键词，并最终形成起农业优势知识产权要素维度。这一概念要素维度的建构对农业知识产权事业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对农业知识产权理论发展具有一定参考借鉴意义。由于农业知识产权当前研究状况以及样本选择的偏差等因素，农业优势知识产权概念要素维度建构可能会有些谬误，有待进一步完善和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