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文化振兴下农村社区的文化治理研究

张宗芳

（咸阳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加强社区治理体系建设，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发挥社会组织作用，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1]。农村社区是与城市社区相对应的一个社会独特的场域，是世世代代生于此、长于此的农民，以农业生产为基础，在一定地域相对聚居所组成的社会生产、生活、生长的共同体。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农村社区的建立逐渐由试点实验转向全面铺开。面对农村社区稳步发展的同时，农村社区治理欠缺的问题也日益显现出来，如何更好地使农村社区得到有效治理，已成为整个社会不可避免的话题。文化具有凝聚人心、价值传输、社会牵引的独特作用，是一个国家、民族、社会、地区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强大精神动力。发挥文化独特的引领作用，可以使农村社区治理更加规范和有效，从而使农村社区更加稳定和谐、农村社区居民生活更加幸福安康、农村社区产业更加兴旺发达。而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治理提供了许多文化政策支持、较多优质文化服务、多项文化发展举措，为此要牢牢抓住这一历史性机遇，使农村社区治理取得历史性突破和进展。

一、相关概念及研究进展

在西方，“治理”一词表示处理与政府相关的事务。在中国，“治理”具有管理、处理、统治之义，《荀子·君道》中言：“明分职，序事业，材技官能，莫不治理，则公道达而私门塞矣，公义明而私事息矣。”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文化治理则是指用文化的精神涵养、活动形式等维护公共秩序、推动社区发展、促进居民进步的一种文化手段和方式。

2004 年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了社会管理的概念，2007 年党的十七大报告和2012 年党的十八大报告都沿用了这一提法，2013 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第一次以党的正式文件形式提出社会治理概念[2]。基层治理是社会治理的重要内容，而农村社区治理是基层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社会治理的重要突破口。文化治理目前已经成为国家现代化治理体系的主体模式[3]，“社区文化治理”是在社区这个特定的区域范围内引入文化作为杠杆，引领社区各种主体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事务中进行多方自由、平等、合作与共享的一种社区发展新模式[4]。农村社区是基层社会治理的重中之重，在农村社区实施“文化治理”，并不是要去治理农村社区的“文化”，而是发挥“文化”的功能作用，以“文化”为工具和手段，去实现农村社区治理的现代化。振兴与衰退、凋零相对应，通过乡村文化振兴这一战略手段，可以有效阻止农村地区文化日渐式微的态势，使农村地区的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进而达到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有效的目的。

社区“文化治理”的研究一直受到学界的关注。一些学者认为：社区文化治理是一种内涵式、根源式的治理方式，居民对社区文化的认同，可以避免矛盾的发生，相对于传统的治理方式，社区文化治理是一种积极的治理方式。就社区本身而言，在某种程度上，社区既是文化世界的社会实在，又是文化的现实场域；因此，社区文化治理是文化治理的基层实践，是治理理论与文化权利思想相结合的产物[5]；作为公共文化治理的“最后一公里”，现阶段社区文化治理面临极大机遇和全面挑战，而在文化治理转型的背景下，社区文化治理正在形成“中国经验”和“中国方案”[6]。例如：通过农村文化广场、文化书屋、文化礼堂等载体，整合乡村文化资源，在维护农村文化秩序，宣传教育农民，丰富农民日常生活上，起到了价值融合、精神塑造的作用。贺雪峰认为：基层治理的困境就在于农村基层工作本来就有大量模糊的、暧昧的、和稀泥的、不正式不正规的、少文字记录多自由裁量，少黑白分明多灰色地带的部分，现在通过复杂的制度设置，······造成高成本低效率，结果就是治理效率大幅度下降，正式制度建立不起来，过去的传统治理机制又被破坏和抛弃了。当前中国若干农村基层治理已有此苗头[7]。特别在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浪潮下，农村的社会秩序和传统文化秩序遭遇到了双重嬗变和困境[8]。

学者们对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和借鉴意义。但乡村文化振兴提出的时间还比较短，因此，以乡村文化振兴为背景的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研究还相对较少。乡村文化振兴对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是一次重大机遇，在乡村文化振兴这一战略指引下，针对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欠缺提出有效路径，文化治理的优势作用将在农村社区当中越来越凸显出来。

二、乡村文化振兴下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机遇

城市发展较快，农村发展相对较慢已成为社会的普遍共识，这也是造成农村社区文化治理落后于城市社区文化治理的主要原因。因此，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已成为中国社会不可逃避的重大时代课题。农村社区文化繁荣，则整个国家文化繁荣；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稳定，则整个国家文化治理稳定。作为国家级战略的“乡村振兴战略”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提供了历史性的机遇。从乡村文化振兴的内涵来看，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提供的机遇包括：改善文化基础设施、壮大文化人才队伍、提供公共文化资源、打造有力文化业态。

（一）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改善基础设施

为了能够有效地应对我国经济新常态下农民对精神文化的需求和满足农民日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充分肯定农村地区在社会文化发展当中的重要位置，党中央在党的十九大适时地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并将乡村文化振兴作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制度性的安排无疑将农村地区的文化事业发展提高到了更加突出的位置，从而有利于推动和引导各级政府在发展农村文化事业上提供更加便捷的政策支持、人员配置和资源供给。各地方政府为了响应和执行这一国家战略，出台了许多具有长远性、建设性、引领性的发展规划，在基础设施建设上逐步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在文化基础设施方面，为推动农村社区文化基础设施提档升级，补齐与城市社区文化基础设施不平衡的短板投入力度之大前所未有。在现代社会中，无论是城市社区治理，还是农村社区治理，都需要发挥文化这一重要治理功能，而要真正发挥这一功能，文化基础设施建设是重中之重。如果我国农村社区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依然是农村社区治理的短板，那么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创新也将缺乏基本的条件。而乡村文化振兴在解决农村社区文化基础设施薄弱上将发挥重要推动作用，使农村社区的各项文化基础条件得到全面革新，进而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改善和创造新的基础环境。

（二）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壮大人才队伍

要推动社会发展进步，使整个社会治理有效，就必须满足社会发展和治理的要素缺口，同样，农村社区文化治理也需要满足必备的要素。从发展经济学视角看，乡村之所以需要振兴，其根本原因是乡村发展中存在要素缺口，······其中最稀缺的无疑是人才缺口[9]。推动农村社区发展进步和治理有效有诸多因素，而在诸多因素当中人才要素是关键之一，也是最为紧缺的要素。只有有学识、有见识、有文化的人才聚集在农村社区，农村社区发展的内生性动力才能够彻底被唤醒，孕育出强大的发展动能，就能使农村社区的发展面貌、治理局面改换新颜。而乡村振兴战略下的乡村文化振兴，势必会使农村社区成为中国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持续发展的主要阵地之一。在文化市场这一“源动力”诱导之下，诸如技术要素、资金要素、人才要素等将会汇集在农村社区，在这种形势下，一批具备远见卓识的文化人才将在农村社区涌现，文化创新创业者、高校毕业生、具有开拓精神的致富能人将把农村社区视作大有可为的天地，到农村社区发展事业将会成为一种“时尚”“潮流”。由此可见，乡村文化振兴会使各种文化人才聚集在农村社区，而这些优秀的文化人才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为农村社区的文化治理创新发挥他们建设性的作用。可见，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创新壮大了文化人才队伍。

（三）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提供公共资源

乡村公共文化是指在乡域公共空间范围内生长的文化样态，作为地方性共同体所共享的符号系统，通过个体的文化观感和价值体验作用于观念、行为和规范，对于构建基层治理秩序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10]。农村社区治理是一项系统性、复杂性、多元性的宏大工程，不仅是政治、经济方面的发展要取得实效，文化方面的发展也必须取得实效，在这一过程中，仅仅依靠农村社区自身的文化资源和文化力量是难以有较高的成效，也无法达到社会治理中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目标要求。中共中央、国务院提出：深入推进文化惠民，公共文化资源要重点向乡村倾斜，提供更多更好的农村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11]。这既需要发挥政府宏观调控和规划公共文化资源的引导性作用，又需要市场在文化资源供给方面发挥基础性作用。具体而言，政府在公共文化资源宏观调控中，要建立文化下乡“清单”，通过购买机制，把使农民满意、农民喜欢、农民乐见的戏曲、文艺表演、电影等送到农村社区、送到农民身边、送到农民眼前，让农民真正享受到农村社区与城市社区公共文化资源均等化的服务。市场在文化资源供给方面，要深入了解农村社区的现实状况，有效掌握农民的真实需求，同农村社区建立文化资源供给机制，将高雅艺术、技艺展示、小品相声等对接到广大农村社区和农民周围，为进一步增加农村社区生机、进一步提升农民精神状态注入新的血液。乡村文化振兴为公共文化资源进驻农村社区打开了新的局面，显然，在乡村文化振兴这一背景下，农村社区文化建设不可能会成为“一座孤岛”，乡村文化振兴在农村社区持续全面的践行，会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提供更多、更有效的公共文化资源。

（四）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打造有力业态

在工业社会发展时期，或者说在我国传统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文化生产要素从农村流向城市是普遍现象，并且文化发展政策、资金流转导向都向城市倾斜，农村几近成为文化发展的“真空地带”，文化生产要素从城市流向农村，会受到诸多内外因素的干扰和制约，使得文化这一要素在农村这一特殊场域无法适应生存。乡村文化振兴旨在推动城乡社区文化融合发展，其文化生产要素不再是单向的流动，而是双向互动，这为农村社区文化治理打造有力文化业态提供了可靠的要素保障。除此之外，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提供了许多文化政策上的支持，为建设更优质的农村社区秧歌队、锣鼓队、戏曲服务队等在财力、物力上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也为诸如农村社区的传统庙会、传统手工艺品制作、传统小吃等具有乡土气息原生态的乡土文化的继承与创新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平台。农村社区的文化业态既具备自己独特的文化特色，又与市场紧密相连；农村社区的自然风光、乡间小吃、民间技艺都深深地吸引着长期在城市生活巨大压力下的城市居民的眼球，城市居民到农村社区参观旅游，所带动的不仅仅是文化产业的发展，更重要的是文化业态发展下农村社区的文化氛围会更加浓厚、公共秩序会更加健康、治理效度会更加显著。

三、乡村文化振兴下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存在的问题

随着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之间的交融不断加深、城市化的进程逐步加快、市场经济改革步入深水区，借助这些发展的优势条件，我国农村社区的发展和治理出现了较好的势头；同时，由于一些不良因素的影响，我国农村社区治理机制不仅明显与当前社会发展的趋势不相适应，而且同乡村文化振兴的内在要求有一定程度的偏差，致使乡村文化振兴下农村社区治理面临较大困境。

（一）功利化的思想侵蚀优秀传统文化的肌体

新中国成立以后，爱国主义、社会主义、集体主义观念深入人心；在农村，农业为了支持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国防工业的建设付出了巨大“牺牲”，农业哺育工业，农村支援城市是不可置疑的事实。改革开放以来，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下，我国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取得的成就举世瞩目，尤其是城市内部发展成绩骄人，城市开始反哺农村、工业开始反育农业，但从城市“涌向”农村的不仅仅是各类工业产品，更还有文化产品、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受西方不良风气的影响，功利化的思想侵蚀着整个社会，功利主义思潮的消极影响给社会各个领域带来了诸多问题，消解了社会有机体的正能量[12]。一切向“钱”看齐的物质主义、利己主义观念逐渐腐蚀着人心，这一动向，在城市显得尤为突出。在市场经济大潮和城市化过程中，农村这块充满“仁爱、淡泊”的土地有时会被城市简单功利化原则侵蚀，“邻里相亲”“守望相助”等传统美德在农村社会的发展变革中时而会被置于次要位置。没有优秀传统文化，乡村文化振兴就难以实现。但随着城市与农村的交流交往交融日益加深，功利化的思想对农村社区的影响也越来越深，其后果是导致农村社区治理的“传统精神秩序”开始坍塌；部分农村社区居民的传统道德观念、精神状态出现游离和迷茫。

（二）不良习气浸染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的管理模式、生活方式、交流形式逐渐发生了重大变革，农村社会的自由度和发展空间得到了极大解放。农村作为传统性的标志表现为熟人社会，城市是现代性的标志所体现的是流动社会，农村与城市两者之间的交织日益紧密，在这一过程中，城市为农村社区带去各种福利和发展条件；但城市和农村还是两个不同的场域，城市与农村之间利益需求多元化、发展程度差异化是社会普遍共识。相对落后的农村必然要向具有发展有优势的城市学习，在这个学习进路中，学习到的不仅仅是城市先进的科学技术、有效的管理经验、多样的生活理念，而且还会学习到城市当中诸如“酒桌文化”“送礼拉关系”“认干亲”等不良习气；同时，社区文化建设中的商业化气息日渐凸显。这势必会使农村社区的“乡土气”受到浸染。乡村文化振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非一时半刻就可以实现，在这个振兴过程中，需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久久为功、绵绵发力去牵引。然而，由于地域发展差异、受教育程度、人口流动等各种原因，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受到不良习气的浸染。

（三）农村文化治理功能发挥不充分

政府所要发挥的功能包括政治功能、经济功能、文化功能等，乡镇政府作为国家行政序列的重要一级，其具备的功能同省、市、县一级具有同构性。在同农村社区的关系上，无论是“距离感”，还是“贴近度”乡镇政府都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因此，发挥乡镇政府在农村社区的文化治理功能是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关键。但我国部分乡镇政府因农村产业经济发展缓慢，税费改革等原因，其内部财政“空虚”的问题较为明显。这就会产生三个严重的后果：一是虽然农村已取得了较大发展，但农村产业经济仍相对落后，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水平仍需要进一步提高；因此，部分乡镇政府发挥经济功能，把大量时间投入到发展农村产业上，用于提升人民生活水平，使得乡镇政府的文化治理功能被相对弱化。二是部分乡镇政府因财力不足，其文化功能难以有效发挥，对上级部门交付的文化任务无法有效履行，较好的文化政策难以得到有效贯彻，有时执行的结果与最初设定的预期目标相差甚远。三是部分乡镇政府为了实现政府机构职能的有效运转，不得不将部分时间精力花费在资金获取上，由此乡镇政府的职能转变便会落后，文化治理功能的发挥更无从谈起。同时，也有部分乡镇政府没有厘清自身内部的职责边界，遇到事情相互推诿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不能为农村社区及时提供人民急需的公共文化服务，这也会弱化乡镇政府的文化治理功能。在乡村文化振兴过程中，国家必定会出台一系列惠民、利民、乐民的文化政策，以支持乡村文化发展，而部分乡镇政府文化治理功能的弱化，势必会导致乡村文化振兴的政策贯彻不力、落实不到位的问题，进而造成文化政策效能被削弱。

（四）文化治理的协调度不足

在乡村文化振兴中，各地农村社区依据自己的社情、民情和文化特征来构建自己独有的文化治理理路。在优秀传统文化厚重的农村社区，着重构建的是以农耕文明为基础、以传统道德精神为引领、以传统手工艺制作和传统小吃传承为特色的文化治理理路。在红色革命文化资源丰富的农村社区，着重构建的是以红色革命文化纪念馆为载体，充分继承和宣扬红色革命精神的文化治理模式。在传统文化既不厚重，红色革命文化也不丰富的农村社区，则侧重于弘扬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尤其是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农村社区的治理摆到了重要位置。这种依据当地实际情况的文化治理理路，可以有效地发挥当地的文化优势，促进乡村文化振兴为农村社区治理增添强大动力。可见部分地区呈现的文化治理理路突出的是文化整体中的一块，乡村文化振兴是文化的全面振兴，不是文化某一板块的振兴，也不是文化某一板块的振兴所能完全替代的。遵循不同板块文化治理逻辑，可能会使文化某一板块受到限制，也会使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三者之间的治理合力受到限制。而乡村文化振兴需要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协同发力。显然，当前我国部分农村社区在文化治理方面的协调度依然不足。

四、乡村文化振兴下农村社区文化治理的路径

乡村文化振兴是国家为了振兴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在乡村这一独特场域上作出的重大顶层设计，是视野宏大的新战略；而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则是对这一顶层设计在基层的实践响应。

（一）以优秀传统文化塑造为治理向度净化乡民心灵

人类生活的基础并非自然安排，而是文化的形式和习惯[13]。文化在社会治理上所起的作用是其他治理形式无法替代的，文化是解决深层次社会矛盾、社会治理难题的重要法宝，是引领社会发展、维持社会稳定的精神底座。文化得靠记忆，不能靠本能，······不然就没有了文化，也没有了我们现在所能享受的生活[14]。乡村文化振兴如果离开优秀传统文化，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发挥优秀传统文化的作用至关重要。农村社区文化治理要以优秀传统文化治理为切入点，这不仅符合农村社区的实际情况，也符合乡村文化振兴的内在要求，同时，本质上与中华民族文化伟大复兴具有高度的一致性，是实现人民幸福、社会稳定、国家富强的现实要求。第一，打造优秀传统文化持续“发光、发热”的环境。要通过宣传提示、教育引导、行为规范使农村社区居民充分认识到“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等优秀传统文化在规范居民生活、调和社区矛盾、维系人与人情感上的重要价值和现实意义，使农村社区居民自觉树立起尊崇和遵循优秀传统文化的意识，逐步抛弃功利化的思想。第二，重塑传统文化形象，传统文化既有静态形式，又有动态形式。保护、修复并不断完善农村历史建筑和农耕文明遗迹，使这种静态的传统文化元素得以传承和发展；对民俗、礼仪、传统技艺、传统节庆等动态的传统文化因子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就是要通过多种途径、多样方式重塑优秀传统文化在乡民心中的形象，使其再次感受到传统文化的魅力。第三，开展优秀传统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在农村社区要建立文化大礼堂、文化大院等建筑，建筑无论从外观形式，还是内在内容都要将大量的传统文化元素嵌入其中，逐步扭转传统文化被边缘化的趋势；同时，政府要通过购买的形式，为农村社区的优秀传统戏剧文化、节庆文化搭建舞台，并将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传统戏剧曲目送进农村社区，使其成为润泽民心、净化心灵的精神支柱。

（二）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治理指引抵制不良习气

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广泛凝聚人民精神力量，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深厚支撑[15]。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自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确立以来，在现代化的建设中所产生的对国家具有推动作用、对社会具有规范作用、对人民具有引领作用的积极、健康、向上的社会主义文化。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当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凝魂聚气的旗帜，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抵制不良习气，主要还是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导向作用和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体现到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文化产品创作生产全过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作为宏观层面上的价值重塑，代表国家治理现代化中治理软实力的标准和方向。因此，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宣传和建设作为农村社区治理的重点。第一，要通过贴近社情、民情，深入阐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机理，增强农村社区居民的理解和认同。面对农民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情况，要重构话语体系和宣传方式，采用农民可以理解的本土语言、漫画等形式，强化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识。第二，通过拓展教育空间和教育形式，深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农村社区的影响力和渗透力。在农村社区逐步实现村村有图书室和现代化的文化活动中心，以此来拓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空间；此外，要通过农民自治组织选取农民代表定期开展讲身边的故事活动，以此来扩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教育形式。第三，构建网络化宣传形式。随着现代化网络的发展，网络已走进了千家万户，农村社区也不例外，农民可以随时用手机上网。农村社区两委领导班子要通过微信、QQ 建群的方式，将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正能量的文章、故事及视频分享到群里，并展开积极讨论，以此来有效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农村社区居民的感染力和感召力。

（三）以文化政策效能提升为导向强化文化治理功能

乡镇政府是同农村社区联系最为紧密的政府，是国家文化政策在农村社区实施的前沿阵地，其执行力、执行效度是文化政策效能能否真正实现的关键，也无疑会对乡村文化振兴产生重要影响。因此，以提升文化政策效能为导向强化乡镇政府文化治理功能应当贯穿乡村文化振兴的全过程。第一，乡镇政府在发挥经济功能的同时，也要着重发挥文化功能，提升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干劲不能松动，提高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也不可偏废，这是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现实要求，也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所在。第二，要加大对乡镇政府财政的支持力度，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乡镇政府财力空虚就难以把农村社区文化治理工作做好，必须确保乡镇政府干事的“实力”，提高在文化治理方面的配套能力。第三，建立健全乡镇政府管理机制，通过目标导向、奖惩机制等解决文化政策执行不力、不到位的问题；明确事物责任，将分工明细化，进一步加强各部门之间的联结，将工作协调化。第四，乡镇政府要对国家大政方针与文化相关的政策进行深入分析，吃准政策精神、把准政策脉搏、瞄准政策方向，切实做到文化政策落地生根，取得实效。

（四）以文化整合功能协调为旨归健全文化治理逻辑

文化整合功能是民族团结和社会秩序的基础，文化治理也必须在文化整合的意义上[3]。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文化整合，那将会冲突不断；一个社会如果缺乏文化整合，民心将会不稳；因此，文化整合是一个民族、社会的“黏合剂”“调和品”。同样，文化整合功能是农村社区居民团结和农村社区社会秩序稳定的基础，社区居民有不同层次的文化需求，在社区文化建设中应尽可能整合和满足多元化的文化需求。因此，协调文化整合功能以健全文化治理逻辑是十分必要的。第一，要进行价值整合，这是整合功能协调的基石。只有价值具有一致性，不同文化板块之间的融合才有可能。无论是优秀传统文化，还是红色革命文化，抑或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爱国等价值追求是共有的，因而要通过价值融合，使农村社区文化融合发展日渐强化。第二，要进行规范整合，价值是规范的前提，规范是价值认同内化为社会及个人的行为准则。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都有对社会成员的规范作用，要通过规范整合发挥三个文化板块共同的规范力，将农村社区成员的行为方式纳入一定的轨道和模式。第三，要进行结构整合，文化结构和社会结构一样，都是多元的系统。文化的异质性越强，多元结构越复杂，整合功能协调的作用就越突出。优秀传统文化、红色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三个不同的文化结构，三者只有相互联结，才能使整个农村社区文化结构有效运行。由于文化整合作用，使文化结构成为一个协调的功能体系，由此文化在农村社区的治理逻辑才能得到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