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现状、影响因素与提升策略

洪秀敏， 陶鑫萌

(1.北京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 北京 100875； 2.北京市昌平区教师进修学校， 北京 102200)

一、问题提出

教育发展是农村地区摆脱贫困的治本之策，而学前教育作为终身教育的起点，其质量对促进农村教育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乡村教育振兴和农村学前教育发展。2018年，李克强总理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就强调转移支付重点用于支持农村教育和农村教师队伍建设，“落实乡村教师生活补助政策，加强艰苦边远贫困地区乡村教师培训”[1]。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要“以农村为重点提升学前教育普及水平，建立更为完善的学前教育管理体制、办园体制和投入体制”[2]。2021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再次强调要“提高农村教育质量，多渠道增加农村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供给”[3]。2021年12月，教育部等九部门联合印发《“十四五”学前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将“加强村级幼儿园建设”，“完善城乡学前教育布局和公共服务网络”作为重点任务，提出“完善农村学前教育资源布局”，“鼓励各地结合实际加大农村和欠发达地区幼儿园教师培养力度”的政策举措。[4]然而，由于我国农村学前教育底子薄、欠账多、长期滞后，目前仍然是我国学前教育的薄弱环节，[5]农村学前教育质量提升依旧是实现我国教育现代化、加快推进农村现代化的重点工作。

2010年以来，我国对于幼儿园园长任职资格的要求不断细化。2010年国务院《关于当前发展学前教育的若干意见》提出建立幼儿园园长培训体系；2012年国务院《关于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提出制定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和任职资格，提高其专业化水平；2015年《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出台，作为合格园长专业素质的基本要求、专业标准成为幼儿园园长任职、培训、评价的重要参考；2016年出台的《幼儿园工作规程》明确规定幼儿园实行园长负责制；2017年《中小学校领导人员管理暂行办法》发布，对幼儿园园长的任职条件和资格、选拔任用、考核评价、职业发展、激励保障、监督约束等作出规定；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强调“严格执行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坚持公开招聘制度，全面落实幼儿园教师持证上岗，切实把好幼儿园园长、教师入口关”[6]。上述系列文件的出台，体现出国家对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要求的不断提升。

根据教育部发布的2020年教育统计数据，目前我国除去城区幼儿园，镇区及乡村地区幼儿园总量为196 685所，占全国园所总数的67.4%；镇区及乡村地区幼儿园园长数量达179 730人，占全国园长总人数的58.3%。[7]农村幼儿园园长作为全国幼儿园园长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面对学前教育发展的新形势和新要求，其专业素养如何？能否在新的教育理念下引领园所实现可持续发展？制约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提升的因素主要有哪些？这些问题都迫切地需要开展专门性的调查与分析，从而探寻因地制宜提高农村园长专业素养的有效策略。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主要来自北京市和贵州省农村幼儿园的园长和副园长，(1)本文在统计上出现的“农村”=“镇区”+“乡村”，与“城市”对应。共收回有效问卷976份，其中北京市532份，贵州省444份。研究对象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对象基本情况

续表1

(二)研究工具

采用自编的《农村园长专业素养调查问卷》，研究对象以自我评估方式进行选择，4点计分。问卷第一部分主要考察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结构和现状，结合中国《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美国《幼教机构管理者定义与专业素质》、新西兰《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加拿大《儿童保育机构主管职业标准》四国标准，[8-11]析出它们共同关注的因素，形成本研究中农村幼儿园园长作为教育者、领导者以及管理者所必备的价值领导素养、组织管理素养、教育教学素养等三大关键素养，组成其专业素养调查的一级维度及相关的二级维度(表2)。园长根据自身达成各维度素养要求的难易程度进行选择打分。问卷第二部分考察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提升的影响因素，包括自我发展规划、薪酬待遇、职称结构等，园长根据自身情况判断其符合程度。

表2 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调查的主要结构维度

问卷信效度良好，总问卷(去除基本信息部分)Cronbach’s α系数为0.942。采用SPSS25.0统计软件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抽取8个因子，样本KMO值为0.940，Bartlett球形度检验显著性为P=0.000，8个因子旋转后特征值均大于1，每个因子中题目数均大于等于3项，所有题目负荷值均在0.5以上，验证了专业素养维度划分的科学性。在题目区分度上，通过试卷各题目得分进行频次分析，把数据根据小于27分位数和大于73分位数分为低分组和高分组，将两组数据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检验结果显示，问卷各题目高低分组之间亦存在显著差异(P=0.000),问卷各题目之间区分度较好。

三、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现状

(一)农村幼儿园园长基本任职资质不容乐观

2016版《幼儿园工作规程》指出，园长“应当具有《教师资格条例》规定的教师资格、具备大专以上学历、有三年以上幼儿园工作经历和一定的组织管理能力，并取得幼儿园园长岗位培训合格证书。”[12]调查发现，20.5%的农村幼儿园园长尚未获得园长岗位培训证书，甚至没有幼儿教师资格证书，无证上岗现象十分严重。超四成幼儿园园长为非学前教育专业背景(46.7%)，初始学历达到大专以上水平的农村幼儿园园长仅占38.7%，基本任职资格状况令人担忧。

(二)农村幼儿园园长组织管理素养相对较高，但价值领导素养与教育教学素养薄弱

从职业角色的视角来看，幼儿园园长作为管理者的组织管理素养决定着师生能否在一个好的组织环境中共同成长进步；其作为领导者的价值领导素养影响着师生能否建立共同文化愿景、产生导向力和凝聚力；其作为教育者的教育教学素养关乎着整个园所的教育质量提升以及教师保教质量和幼儿的学习成效。[13]调查显示，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总体均值为2.91，其作为管理者最为自信(M=3.10)，但价值领导素养与教育教学素养方面仍呈短板，相对薄弱(图1)。不同维度的得分高低体现着农村幼儿园园长的自我评估水平，也一定程度反映出其相应维度能力的强弱。

图1 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各维度得分均值

1.农村幼儿园园长能较好地承担管理者角色，尤其对法务与安全管理素养较为自信

组织管理素养中，农村幼儿园园长的法务与安全管理素养评分(M=3.21)显著高于财务与物资配置、外部关系管理素养(P<0.001)。经单样本t检验，其下设三个项目得分均显著高于较易达成水平，可见农村幼儿园园长对相关法律法规有着较为全面的认识，大部分园长自认为能够遵守相关办园条例；对安保、卫生、健康等方面的管理具有较高自信，能够始终以保障幼儿安全为幼儿园工作的前提和重点。在财务与物资配置素养上，农村幼儿园园长在规划幼儿园财务预算(M=3.02)、监督幼儿园资金使用情况(M=3.16)项目上自我评价显著高于规划园所建设以及物资配置，说明相对财务规划以及资金使用，园长在规划园所建设、为园所配备基础教学等物资设备方面缺乏自信。在外部关系管理素养上，农村幼儿园园长在邀请家长参与幼儿园工作、与邻近幼儿园和小学建立良好关系以及在社区中倡导和宣传学前教育的作用和意义方面表现出较高自信，呈现出显著高于易达成水平，而对参与社区相关教育活动的自我评分略低(表3)。

表3 农村幼儿园园长组织管理素养各项均值及单样本t检验

2.农村幼儿园园长作为领导者的价值领导素养是其短板，文化建设素养亟待提升

相较于管理者角色，农村幼儿园园长承担领导者角色所需的专业素养是其短板。战略规划素养(M=2.84)、引领发展素养(M=2.93)、文化建设素养(M=2.75)自评得分均显著低于较易达成水平。具体来看，价值领导素养范畴中，农村幼儿园园长引领发展素养评分显著高于其战略规划和文化建设素养评分(P<0.001)，体现出诊断、评价园所发展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进行调整是农村幼儿园园长日常工作中经常涉及的内容；而园长对于制定园所发展规划表现出不自信，认为自己在对园所进行宏观把控和确立发展目标方面的能力还需提升。值得注意的是，文化建设素养是农村幼儿园园长在领导素养范畴三个维度中自我评分最低项，显著低于另外两个维度素养的得分(P<0.001)，可见农村园长对自身文化建设能力不甚满意，在营造园所特色文化方面缺乏自信。例如认为自己不善于立足园所实际确定办园理念和特色；缺乏设立本园特色文化活动的意识等。具有特色的园所文化是幼儿园发展的灵魂，代表着其核心竞争力。[14]农村幼儿园园长文化建设素养薄弱，可能是园所发展缺少内在动力、失去方向的内在原因(表4)。

表4 农村幼儿园园长价值领导素养各项均值及单样本t检验

3.农村幼儿园园长对承担教育者角色缺乏自信，课程与教学管理素养最为薄弱

教育者是幼儿园园长的核心角色，园长的教育理念、知识结构直接影响着园所教育质量。[15]调查显示，农村幼儿园园长自认为教育教学素养最难达成，其下设项目教师队伍发展和课程与教学建设素养分值均显著低于其他六个专业素养(P<0.01)。促进教师队伍发展素养上，首先，建立并不断完善教职工薪酬福利制度是农村幼儿园园长认为最难达成的(M=2.61)。农村尤其是欠发达地区教师绩效工资、津贴补贴较低，[16]导致园长在执行薪酬福利制度方面较为困难。其次，在教师招聘选拔、管理、岗位分配上农村幼儿园园长也面临着不同程度的困难。当前农村师资队伍存在结构性障碍，主要表现在“准入口”和“退出口”严重不畅，加上教师资质不佳，更使得农村幼儿园园长陷入管理困境。最后，农村幼儿园园长在促进教师专业发展、提供多种教师专业发展途径上自评得分显著低于较易达成水平。“波敦克效应”使得无论是农村教师还是农村幼儿园园长均易感受到缺少机会、才华不易显现，因此专业发展更容易缺乏动力。[17]课程与教学建设素养上，无论是引导教学改革和课程创新、建立完善教学评价制度还是幼儿发展评估，农村幼儿园园长评分均显著低于较易达成水平，尤其是引导教育教学改革和课程创新(M=2.71)。课程是幼儿园的灵魂，是园所实现教育目的的重要手段，教育教学与课程创新素养缺失，易导致幼儿无法获得有益的学习经验(表5)。

表5 农村幼儿园园长教育教学素养各项均值及单样本t检验

四、影响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主要因素

(一)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

分别以农村幼儿园园长三大专业素养为因变量，性别、教龄、学历、教育背景、资格证书为自变量进行差异检验，结果发现：首先，具有学前教育专业背景的幼儿园园长三大专业素养均高于非学前教育专业背景的幼儿园园长，尤其体现在引领发展素养、促进教师队伍发展素养和课程与教学建设素养等方面，前者更具专业性，能够科学地认识学前教育的价值与功能，引领全体教师专业化成长。其次，6～10年教龄的幼儿园园长在教育教学素养、组织管理素养和价值领导素养的得分均显著高于其他教龄园长，可以看出工作时间的增加对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提高具有一定促进作用，业务上的熟练有助于其专业素养自信度的提升。但两者关系并非呈线性关系，教龄同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自评得分呈倒“U”趋势，意味着随着教龄的增长，其职业倦怠也随之加强，而专业发展阶段、职业倦怠以及自我效能感对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自信度的影响是综合的。[18]最后，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自我评分高低与其职前学历未呈现出显著正相关。最高学历为研究生或本科的幼儿园园长对其专业素养自我满意度并不具有显著性优势。

(二)自我发展规划能力是影响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关键因素

将农村幼儿园园长的总体专业素养作为因变量，其自我发展规划能力作为自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结果发现，自我发展规划能力是影响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内驱力和关键因素(表6)。内驱力是个体在需要的基础上产生的一种唤醒状态，幼儿园园长一旦建立强烈的自我反思和自主发展意识，则会以更加积极、主动的姿态发现自身专业素养的薄弱方面，从而寻求相关资源或运用有效策略加以提升。[18]

表6 农村幼儿园园长自我发展规划能力的回归分析

(三)薪酬待遇与职称结构不合理是制约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提升的外部因素

队伍的稳定是幼儿园园长队伍建设的首要任务，而薪酬待遇制度是影响其稳定性的关键因素之一。良好的薪酬管理以及福利制度可以提升幼儿园园长的工作满意度，进而激励其产出更高的工作绩效。而调查发现，35.5%的幼儿园园长认为目前薪酬待遇与劳动不成正比，更有16.8%的园长表示两者之间严重不成正比。说明超半数农村幼儿园园长不满意目前的薪酬福利待遇，这直接导致了这一群体的高离职倾向，进而影响了整个幼儿园园长队伍的稳定性。将园长薪酬待遇与其教育教学素养、组织管理素养、价值领导素养进行相关性检验发现，两两之间均存在显著正相关(P<0.01)，可见目前农村幼儿园园长整体薪酬待遇满意度低可能是其专业素养自评不足的深层原因。

此外，数据分析发现，职称水平同幼儿园园长的专业素养之间存在正向相关，职称越高的幼儿园园长对其专业素养水平更具自信，在战略规划、财务与物资配置、促进教师队伍发展以及文化建设方面评分具有显著优势。职称考评制度旨在提高幼儿园园长综合素养，幼儿园园长通过将自身素养同评定标准进行对比以改进教学方法，提高专业能力；通过职称评定给予的肯定能够提高其工作热情。然而，本次调查发现，仍有28.5%的农村幼儿园园长未评职称，47.5%的农村幼儿园园长表示现有考评机制无法对其进行公正全面的评价。这反映出农村幼儿园园长受地区经济条件、幼儿园办园条件、生源素质等影响而在职称评聘中处于劣势，不利于其专业发展内部动力的激发。

五、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提升策略

(一)加快规范农村幼儿园园长队伍的专业任职资质要求，健全任职制度与管理

针对调查中农村幼儿园园长任职资质未能达到国家有关规范与要求、部分园长无证上岗、非学前教育背景的园长占比较高的问题，相关管理部门应加强农村幼儿园园长任职制度建设。首先，结合《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明确幼儿园园长的任职要求与条件，严把任职资格关。进一步明确不同层次的幼儿园管理者应持有的资质证书、学历背景、教学管理经验以及职后应参加的培训，并在实践中不断深化。其次，探索严格准入、能进能出的管理新机制，不断提升农村幼儿园园长队伍的专业性。制定培训、晋升、退出的考核方案，针对当前不具任职资格和专业背景的在职幼儿园园长，严格按照要求以及规定，尽快对其进行专门培训，帮助其达到国家标准。同时，严格把控新任职园长的甄选和聘用，不仅要关注其管理能力，更要加强对其教育教学素养的综合考察，把好农村园长入口关。

(二)助力农村幼儿园园长增强自我发展的角色意识，提升其自我规划能力和内部成长动力

园长的主体意识是保障其不断提升自我素养的内在主观驱动力。首先，农村幼儿园园长应明晰自身领导者、管理者、教育者三重职业角色，明确不同角色所对应的职责与义务，增强角色意识，扮演好三种角色。避免在组织管理上只注重教师团队内部管理，忽视教师队伍外部环境的调试，或只对管理者角色较为自信，缺乏对领导者、教育者职业角色的正确认识，以致轻视价值领导素养、教育教学素养的提升。其次，农村幼儿园园长应提升自我规划能力和内部成长动力。《幼儿园园长专业标准》明确提出，园长要牢固树立终身学习的观念，与时俱进，优化专业知识结构，成为园所改革与发展的带头人。因此，积极、主动发现自身专业素养上的薄弱环节，进行规划学习是提高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关键。同时，农村幼儿园园长应积极主动了解国内外学前教育改革趋势，把握自身占有资源，进行自我分析和定位，以形成切实可行、能够促进园所和自身发展的专业规划。

(三)着力聚焦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提升薄弱项，提高培训针对性和有效性

培训是提升农村幼儿园园长专业素养的重要途径。培训内容与培训需求关系不密切、与专业实践不匹配以及管理技能培训欠缺等是我国幼儿园园长培训存在的重要问题。[17]基于本次调查，笔者认为，农村幼儿园园长培训设计应突出需求导向，确保培训内容差异性与适宜性。在培训内容上，首先，教育教学素养应成为培训课程的重点关注维度。针对幼儿园园长课程与教学建设能力较薄弱的问题，培训内容应重在以农村特有资源因地制宜开展园本课程，帮助农村幼儿园园长把握本土课程建设的内在规律和基本方法，提高课程理论素养和科研能力，以寻求适合农村园所发展的特色教育之路。其次，应针对当前农村幼儿园园长文化建设能力不足的问题，增加文化建设与发展的相关培训课程模块。在培训中帮助其贴合园所未来规划，结合当前园所整体系统，形成属于幼儿园自身的教育理念与实践模式，以此作为统领幼儿园整体发展的文化核心与灵魂，提高幼儿园园长文化建设领导能力，帮助园长在文化建设方面建立自信。在培训形式上，应根据不同的培训内容，采取集中面授、线上培训、实地观摩、工作坊、师带徒等不同的形式与方法。理论学习方面，除了创新课堂讲授模式以外，还可以给农村幼儿园园长交流访学的机会。另外，应增加实地培训的比例，开展更多更深入的观摩和交流活动，使其在实践中学习并能将所学运用于专业实践之中。在培训内容和培训形式上，要注意避免培训同农村幼儿园园长实际环境相脱节。目前国家出台的“国培计划”课程标准中只指向幼儿教师，[19]未来应尽快出台国家层面的幼儿园园长培训标准，使之更具规范化和科学化。

(四)落实工资福利和职称评聘向农村倾斜的政策，稳定农村幼儿园园长队伍

相较于中小学校长而言，幼儿园园长目前的社会地位和薪酬待遇仍普遍偏低，缺乏良好的外部支持环境和内部激励机制。农村幼儿园园长权益待遇问题较城市更为严重，在工资待遇低、工作条件差、升迁机会少的现实环境下，很多园长不愿留守乡村。首先，应切实贯彻落实《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的“落实工资福利倾斜政策，使乡村教师实际工资收入水平不低于同等条件县镇教师工资收入水平。关心乡村教师生活，全面落实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生活补助政策，依据学校艰苦边远程度实行差别化补助，鼓励有条件的地方提高补助标准，努力惠及更多乡村教师”[2]，建立农村地区幼儿园园长最低工资标准并增加偏远地区幼儿园园长的津贴补贴，激发其工作积极性和荣誉感，吸引和稳定优质园长，减少流失。其次，应健全农村幼儿园园长职称和考核评价制度，调动其工作积极性。在农村幼儿园园长职称评定中，应考虑农村教育工作的性质与特点，优化岗位设置结构，增加职称评定名额比例，实行向长期工作在农村基层和艰苦边远地区的幼儿园园长倾斜的职称评聘和社会保障优惠政策，[20]从而稳定农村地区幼儿园园长队伍，带动农村学前教育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