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病人身体活动评估工具的研究进展

身体活动(physical activity，PA)又称为体力活动，世界卫生组织(WHO)

将其定义为骨骼肌产生的任何身体运动所导致的能量消耗，并将其分为工作性、家务性、交通性和休闲时间身体活动4部分，其中休闲时间身体活动包括运动和锻炼。身体活动能力是病人健康的重要指标，对其疾病状态及生活质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最新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诊断管理和预防全球创议指南中强调了在所有级别的COPD病人中促进定期身体活动的重要性，并指出促进身体活动是疾病管理的关键部分

，身体活动干预不仅有助于降低死亡率，还可以预防共患病的发生。因此，对COPD病人身体活动水平进行评估，指导其进行有效且适当的身体活动尤为重要。目前，国外对COPD病人身体活动评估工具的研究较多且成熟，而国内对这方面的相关文献报道较少。因此，本研究对国内外有关COPD病人身体活动的评估工具进行了综述，以期为医护人员选择合适的评估工具及有效地指导病人进行身体活动提供参考。

1 COPD病人进行身体活动评估的必要性

身体活动是COPD病人各种原因死亡的主要预测因素，也是重要的临床参数

，身体不活动是COPD病人发病和死亡的一个可改变的危险因素。据2018年中国成人肺部健康数据显示，我国50岁以上的人群COPD患病率将上升到15.5%，总患病人数约1亿人，死亡人数居全球首位

。因COPD所导致的社会家庭等相关负担持续加重。目前，COPD已成为危害我国公众健康的严重公共卫生问题。由于气流受限导致呼吸困难、疲劳、焦虑、抑郁以及合并症如肌肉骨骼疾病等原因，身体活动不足在COPD病人中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

。有研究指出，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在非睡眠时，COPD病人坐着的时间增加了25%，躺着的时间增加了200%，日间行走次数减少了30%～50%，行走时间减少了50%

。身体活动不足将会导致COPD病人呼吸困难、疲劳等相关症状进一步发展，严重影响COPD病人的生活质量，加重社会家庭负担，增加病人痛苦。一项纳入2 386例COPD病人的长达20年的随访研究发现，每周步行或骑自行车4 h以上的COPD病人与几乎不运动的病人相比，5年生存率约高出20%，10年生存率约高出30%

。在加拿大进行的一项纵向研究中也指出，较高的身体活动水平、较低的久坐时间与较低的医疗保健使用率和较高的生活质量有关

。

2 身体活动评估工具

设计和评估干预措施以优化病人身体活动水平时，获得准确和详细的身体活动评估状况十分必要。身体活动评估工具大致可以分为客观和主观(即自我报告)工具2种。

2.1 客观身体活动评估工具

身体活动的客观评估工具主要有双标水法

、间接热量测定法

和运动传感器(如加速度计、计步器、心率监测器)

。其中双标水法和间接热量测定法被认为是身体活动测量的金标准

，常以这2种方法作为标准来评价其他身体活动测量工具的有效性和可靠性，但是这2种方法价格昂贵，需要专业人员操作。虽然客观身体活动测量工具可以避免对身体活动的回忆偏差，也可以客观、精确量化病人的身体活动，但是测量所需时间较长，只适合小样本研究，不适合大样本的流行病学研究，也不适合长期测量身体活动。

2.2 主观身体活动评估工具

2.2.1 身体活动日记

身体活动日记是病人主观评价身体活动的工具，可以提供非常详细的信息：活动类型和模式(如散步、看电视)、目的(如锻炼)、强度、持续时间、频率和身体姿势(如坐、站、走)。在日记中，能量消耗是根据所进行的活动和持续时间来估计的

。其中Follick日记是最常用的日记之一，该日记旨在评估慢性病病人的疼痛，而在随后的研究中，该日记被用于COPD病人的身体活动评估

，并且在Johnston等

研究中发现基于智能手机的COPD病人日记与识别病情恶化具有良好的相关性。目前，利用日记记录身体活动已经被广泛应用于妊娠期肥胖

、系统性红斑狼疮

等病人中。身体活动日记的主要优点是能详细记录在一段时间内进行身体活动的信息，缺点主要在于详细记录所造成的负担甚至会遗忘某些信息。

会见难、阅卷难、调查取证难，发问难、质证难、辩论难，“老三难”和“新三难”曾长期困扰律师执业，导致当事人的合法权益难以有效维护。公检法司多部门联手保障律师权益、充分发挥律师作用，让律师真正成为当事人的代言人。

2.2.2 COPD活动评定量表(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Activity Rating Scale,CARS)

CARS是由日本学者Morimoto等

在2003年专门为测量COPD病人生活相关活动水平而编制的量表，共12个条目，其内容主要包括自我护理活动、家庭活动、户外活动、社交活动4个维度，共12个条目。条目的内部一致性较高(Cronbach′s α系数为0.924)。在皮尔逊相关系数中，CARS评分与肺功能检查、呼吸困难和健康相关生活质量相关。但是该量表在2003年被编制后，未在后续的研究中对其进行验证。

BPAAT由学者Marshall等

共同开发，最初是为了让医疗保健人员在初级保健中识别非活动病人而开发的，这是一份简捷(时间<5 min)的评估问卷，可以将个体划分为充分与不充分的身体活动活跃度。主要内容

包括A项和B项，A项主要评估受试者1周内有多少次剧烈运动(出汗或气喘吁吁)，选项有3项(无、1次或2次、>3次)，选项最低分为0分，其次为2分，最高分为4分；B项是评估受试者1周进行了几次30 min的适度运动或影响心率和呼吸的步行 ，选项有4项(无、1次或2次、3次或4次、>5次)，选项中最低得分为0分，其次为1分、2分，最高分为4分；总分是A项与B项所得分数相加，总分≥4分，表明受试者体力活动足够充分，鼓励受试者继续坚持，总分0～3分，表明受试者体力活动进行的不足，鼓励受试者多做运动。BPAAT类别具有较好的构念效度(K值0.40～0.64、敏感性0.75、特异性0.74

)。2021年Cruz等

利用加速度计评估BPAAT在COPD病人中的有效性，BPAAT的灵敏度0.50～0.52，特异性0.84～0.91，表明该工具可能对识别活动度不够的病人有用(特异性)，但识别活动度足够的病人的能力有限(灵敏度)。虽然BPAAT在验证中显示对识别身体活动度不够的病人有用，但是由于其在COPD病人中的临床应用研究较少。因此，在临床使用之前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我院社区获得性肺炎住院患者临床路径变异原因及用药情况分析 ………………………………………… 李玉婷等（16）：2282

本文定义5个评价指标的权重相同，通过这5个评价指标绘制相同权重的五边形雷达图，并采用雷达图的面积、周长2个特征量反映不同车站的综合水平及各个评价指标的均衡性。

2.2.4 斯坦福7 d身体活动回忆问卷(Stanford Seven-Day Physical Activity Recall Questionnaire,7D-PAR)

在老年人身体活动的研究中，PASE是一种简单、容易评分、可靠有效的体力活动评估工具，目前已被翻译成波斯语版

、土耳其语

和汉语

等版本。我国学者陶燕霞等

评价了中文版PASE在老年COPD病人中的信效度，中文版PASE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25，重测信度为0.980，其中休闲部分、家务部分、职业部分体力活动的重测信度分别为0.944，0.978，0.970；平均量表内容效度指数为0.970，休闲、家务、职业体力活动条目水平的内容效度指数分别为1.00，0.83～1.00，0.83。PASE的优点是避免了基于回忆活动的频率、强度和持续时间来估计个人活动能量消耗的假设，可以在COPD病人身体活动评估中推荐使用。

PASE是由Washburn等

在1993年专门为测量老年人体力活动而编制的量表，主要包括休闲性、家务性和职业性体力活动3个维度，其中休闲性体力活动包括走路、低强度体育锻炼、中强度体育锻炼、高强度体育锻炼以及肌肉强度和耐力的体育锻炼；家务性体力活动包括打扫卫生、做饭洗碗、家具维修、草坪或围栏打理、户外园艺、照看小孩或伴侣；职业性体力活动包括与工作相关的体力活动如受雇和志愿者工作等。PASE总分500分，计算方法是将每个活动所花费的时间(7 d内每天活动的小时数)乘以各自的权重，然后将所有活动评分相加，分数越高，表明体力活动水平越高。

7D-PAR是一种半结构化访谈问卷，最初是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为斯坦福五城项目开发的，主要是为了满足社区健康教育计划的具体需要。问卷内容包括9个访谈条目和1个开放式的问题，并且在问卷最后提供了每个类别的活动例子清单，同时访谈时工作日与周末的身体活动是分开访谈的，其中条目1和条目2是访谈对象关于过去7 d的睡眠情况，条目3～9是访谈对象关于过去7 d的身体活动，开放式问题是让访谈对象列出在工作日和休息日进行的不知道如何分类的身体活动

。在检验其对活动测量的可靠性中显示，睡眠部分的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735，活动部分中度活动的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748，剧烈活动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830

。Faulkner等

最早将7D-PAR引入到COPD病人中进行身体活动评估，但未具体阐释其在COPD病人身体活动评估中的具体应用情况。随后Garfield等

的研究指出，通过7D-PAR对COPD病人身体活动的评估与经过验证的活动监测的数据相关(

值为0.46～0.83)，并且在识别活动的和不活动的COPD病人具有相当好的敏感性和特异性。由于受到回忆偏差的影响，7D-PAR可能在个体基础上有效地测量身体活动效果不佳，但它可根据体力活动水平对COPD病人进行分层。

基于脚部惯性传感数据对人员运动时的速度进行估计主要采用的是直接积分的方法,采用该方法针对低速行走的行人可以获得较高的速度估计准确性。当行人以0.6m/s至1.6m/s的速度慢速行走时,速度估计的最大均方误差RMSE(Root Mean Square Error)为0.14m/s[5]。但当人员运动速度增加,处于快速行走以及跑步状态下时,人体的步态模型会发生改变[11],脚掌着地的时间会随着速度的增加而减小,加之消费级IMU自身存在的传感误差[12],继续采用直接积分的方法估计人员运动速度会产生较大误差。所以,当行人运动速度增加至快速行走后,运动速度的估计需要采用其他方法。

2.2.5 简短体力活动评估工具(Brief Physical Activity Assessment Tool,BPAAT)

2.2.3 老年人体力活动量表(Physical Activity Scale for the Elderly,PASE)

已经是下午三点，太阳很猛烈，殷明佝偻着身子，背着那个破旧的单肩包，身子一阵一阵发冷。这是第几次了？哦，三十二次，三十二次，场场不中，俺也算是个人才了吧。殷明自嘲地笑了笑。好吧，又是一天过去了。他走到大厦边上，看着旁边呆呆地靠墙烘着太阳的流浪汉们。他挨着他们坐了下来，偏着头，侧着身子，弓起身子蜷缩着，他太累了，不一会儿，轻轻的鼾声便此起彼伏，右手腕上那个伤口上，歪歪扭扭贴着那张秦容曾经给他买的创可贴。

2.2.6 改良贝克身体活动问卷(Modified Baecke Questionnaire,MBQ)

MBQ是1982年由Baecke等

开发的简短问卷，通过参考过去1年的活动来测量健康人的身体活动。1991年Voorrips等

对其进行了修改，以适应老年人特有的习惯性身体活动，修改后的问卷关于家庭活动的问题替代了原来关于职业活动的问题，通过家庭得分、运动得分和休闲时间活动得分相加，得出连续的整体活动得分，将日常身体活动分为低、中或高3类。Pols等

纳入了134例受试者进行了有效性和可重复性检验，问卷的重测效度为0.65～0.89，有效性中等。Ho等

使用3 d的活动日记作为参考，对中文版改良MBQ进行了信效度分析，问卷的效度分析为0.65～0.90，问卷中计算的加权总指数与从日记中获得的每日能量消耗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可准确评估身体活动并进行分级。虽然MBQ在COPD病人中已有使用，但该问卷尚未在COPD人群中进行信效度分析，其适用性和有效性尚不明确，需要进一步研究证实。

核磁共振现象最早于20世纪40年代美国斯坦福大学的F.Bloch教授和哈佛大学的EM.Purcell教授等人用不同的方法观察到[1]。核磁共振的基本原理是将物体置于特殊的磁场中，用无线电脉冲激发物体内某一原子核(如13C、1H、17O、14N、31P)，使原子核发生能级分裂，当物质吸收到外来电磁辐射时，一些具有磁性的原子核在外磁场的作用下吸收一定波长的无线电波而发生共振吸收，从低能态跃迁至高能态，产生核磁共振现象，其吸收峰频率对吸收峰强度作图即为核磁共振波谱图[2]。

2.2.7 儿童和成人多媒体活动回忆(Multimedia Activity Recall in Children and Adults,MARCA)

MARCA是由澳大利亚Ridley等

在2006年开发研制，最初是为儿童和青少年设计的一种计算机化的回忆工具，记录前1 d 24 h的时间使用情况。Ridley等

纳入32名儿童在24 h内进行2次MARCA来评估重测信度；通过比较66名儿童的自我报告和加速度计计数来评估标准效度；内容和结构效度通过使用MARCA收集的1 429名儿童的数据分析，结果显示重测信度高为0.88～0.94；MARCA的标准效度与其他自我报告工具相当，斯皮尔曼系数0.36～0.45。迄今为止，还没有为老年人设计的计算机化的身体活动问卷。奥克兰大学Mace等

研究了成人MARCA在老年人中用于监测身体活动水平的信度和效度，分析显示，MARCA具有较高的重测信度(0.98～0.99)，证明了MARCA能够最大限度地提高老年人的回忆能力。Hunt等

检验了MARCA在COPD病人中的信度和效度，通过佩戴客观活动监测器(加速度计)和MARCA比较，除了文化活动和自我照顾之外，其他所有活动的信度系数都>0.85，效度相关性为中等至高(0.43～0.80)，所有活动领域的回忆次数之间的可靠性一致较高，重测相关性系数始终>0.9。在COPD病人中，MARCA是一个有效和可靠的工具，不仅可以记录与体力和久坐活动相关的时间和能量消耗，还可以记录有关活动类型的信息，但仍需在COPD病人人群中进行进一步验证使用。

2.2.8 杜克活动状态指数(Duke Activity Status Index,DASI)

DASI是由Hlatky等

在1989年开发研制的一种用于心力衰竭病人简明自测的活动量表，并且在验证中发现，DASI与峰值摄氧量显著相关。该量表有12个条目，主要涉及个人起居、步行、家务、性功能和娱乐等领域，量表的总分为0.0～58.2分，得分越高说明病人的身体活动状况越好，其结果可以量化活动量，通过公式估算峰值摄氧量，从而估计病人的运动耐受力。DASI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同时也被美国心肺康复协会发布的《美国心脏康复和二级预防项目指南》

推荐用于体力活动替代评估。德克萨斯大学Carter等

首次探究了DASI在COPD病人群体中的标准效度，该研究纳入119例中重度的COPD病人，采用相关方法，以肺功能测试(PFT)、周期肌力测试(CE)、手臂肌力测试(AE)、6 min步行距离(6MWD)作为标准评估DASI的有效性以及疾病影响概况-68(SIP-68)和慢性呼吸系统疾病问卷(CRDQ)的域得分 ，结果发现，所有SIP-68和CRDQ域得分的相关系数和总分均低于DASI。回归分析显示，DASI和6MWD是最大摄氧量与CE的重要预测因子，DASI在COPD人群中使用具有较高的标准效度。2012年该量表被翻译成巴西葡萄牙语，并在稳定期COPD病人人群中进行跨文化适应和重复性评估发现DASI与圣乔治呼吸问卷(SGRQ)活动域、总分以及6MWD有良好的相关性

。目前，我国暂未将其引入到COPD病人人群领域。

3 小结

缺乏身体活动是导致COPD病人病情加重或死亡的主要风险因素之一，身体活动评估工具能使临床医护人员了解COPD病人身体活动水平，能够确定哪些病人能够从增加身体活动中受益，进而制定完善的干预措施促进COPD病人的身体活动，降低因缺乏身体活动而导致的一系列不良影响和结局。目前，关于评估身体活动的量表种类繁多，虽然相当一部分评估工具在COPD病人人群中使用且信效度较高，但仍缺乏针对评估COPD病人身体活动的特异性工具。因此，国内学者在引进国外相关身体活动评估工具也应致力于开发适合本土的评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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