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体质与心理健康关系研究
——以湖州师范学院为例
2022-04-21田秀菊扈军赖新明
王 敏,田秀菊,扈军,赖新明
(湖州师范学院a.体育学院;b.体育与大健康研究院;c.学生工作部,浙江 湖州 313000)
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和久坐等行为的增多,我国大学生体质下降的趋势在近几十年表现的较为明显,根据2017年《中国学生体质监测发展历程》报告显示,大学生的肥胖率在逐年上升,每5年提高2%到3%[1],近十年浙江省大学生的身体机能呈波动式下滑趋势[2]。2019年浙江省大学生体质抽测平均分仅为70.35,其中本科院校抽测的平均分为69.7,优良率仅为13.49%;和2018年相比,优良率下降了1.16%,平均分也下降了0.06[3]。有研究显示,大学生体质与心理健康之间有紧密联系,诸多学者就体质健康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开展了大量研究。发展心理的生理机制表明,心理问题对个体的神经系统、神经调节机制有影响,同时对个体的生理活动产生影响并会导致一系列身体反应,进而影响个体的体能水平和身体形态[4]。学者徐明欣[5]用卡特尔的《十六种个性因素量表》,对任教的320名男生进行了心理测试,发现体质健康水平与个人性格有关。也有研究显示,相比心理健康青少年,有心理疾病的青少年体格发展更为不均衡,超重、肥胖者比例较高[6-7]。在体能方面研究认为,心理健康能促进个体体能发展,心理不健康的青少年则体能水平较差,而心理健康青少年体能较好[8]。但另有一些研究结果与上述结论相悖,如相关研究表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程度受家庭背景、教育背景、父母受教育程度等因素影响,与超重、肥胖等营养状况无相关性[9]。还有研究表明,心理健康大学生与具有心理疾病者之间的心肺耐力水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但与心理疲劳群体之间的心肺耐力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10]。因此,如何客观探讨“体能与心理健康”之间的相关性值得深入研究。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8年11月,习近平宣布“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上升为国家战略,现按照男女、城乡生源随机原则,选取了4502名大一学生参与本次数据采集,其中有4050人完成了SCL90问卷、UPI问卷和体质测试。排除前期有躁狂症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外,本次实验对象共纳入长江三角洲地区3158名大一新生,统计结果见表1。本研究已获得学生本人与家长的知情同意,并得到湖州师范学院人体实验伦理委员会批准。
表1 调查对象人口统计学特征(n=3158)
1.2 方法
本次心理健康数据采集用SCL90和UPI问卷调查。
UPI问卷对象以大一新生为主,目的是了解入学时学生的精神分裂症、神经症、身心障碍和其他各类冲突、烦恼、困惑等状况,已在我国大多数高校推广使用。本次UPI的筛选标准为:UPI总分≥25分和第25题选做肯定者。SCL90问卷对象为16岁以上人群,目的是用于检查精神障碍和心理疾病的门诊量表,目前在国内最广泛使用。共有90个项目,用10个因子反映10个心理方面的症状。本次SCL90的筛选标准为:其总分>160或任一因子的症状指数分>2分者。
1.3 体质指数划分标准
根据《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中的规定,除身体指数(以下简称BMI)外,其他项目是利用测试值直接进行查表评分。
优秀;良好:总分80分-89分为良好;及格:总分60分-79分;不及格:总分60分以下。
1.4 统计分析
采用SPSS 26.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不同体质指数的长三角地区新生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比较采用χ²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考虑到心理因素的复查成因,将个别社会学因素对心理健康状态和体质的影响进行相关分析,其中对正态分布的等间隔测度的变量采用皮尔逊相关,其他变量采用斯皮尔曼相关,检验水准a=0.05。
2 实验结果
2.1 不同体质等级下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
在UPI问卷中,体质不及格男生的总分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13.9%、合格检出率为10.0%、良好检出率为6.8%,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²=3.78 P>0.05);体质不及格女生的总分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28.6%、合格检出率为11.8%、良好检出率为12.1%、优秀检出率为6.9%,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²=6.21 P>0.05)。见表2。
表2 不同体质等级男女生人格问卷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比较
在SCL90问卷中,体质不及格男生的躯体化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5.6%、合格检出率为5.3%、良好检出率为5.4%,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²=0.46 P>0.05);体质不及格女生的躯体化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4.8%、合格检出率为6.5%、良好检出率为6.9%、优秀检出率为6.9%,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²=0.22 P>0.05)。
此外,在SCL90总分指标中,体质不及格男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56.9%、合格检出率为18.1%、良好检出率为18.4%,优秀检出率为25%;体质不及格女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为57.1%、合格检出率为19.8%、良好检出率为18.8%,优秀检出率为10.3%,差异都有统计学意义(χ²=60.03 P<0.01;χ²=20.55 P<0.01),见表3。
表3 不同体质等级症状自评量表男女生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比较
**在0.01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在0.05级别(双尾),相关性显著。
2.2 不同体质等级下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心理健康状态
在UPI问卷中,男生体质不及格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11.7、合格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10.1、良好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8.1、优秀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5.6,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32<0.05);女生体质不及格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18、合格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11.4、良好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11.5、优秀等级UPI问卷总得分平均为9.3,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5<0.05)。
在SCL90问卷中,不同体质男生组间差异都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体质女生的抑郁、敌对、焦虑、偏执、躯体化和精神病性指标组间差异也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恐怖、其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和总分指标组间差异却都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不同体质等级症状自评量表男女生心理健康状态比较
2.3 社会学因素对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心理和体质的影响
来自城市大学生的SCL90总分平均为107.9,农村生源大学生的SCL90总分平均为138.5,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非独生子女SCL90总分平均值为134.9,而独生子女SCL90总分平均值为131.7,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完整家庭的学生SCL90总分平均为132.5,单亲家庭的学生SCL90总分平均为131.7,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
不同(城乡)生源类型大学生的BMI、肺活量和体质总分组内间差异都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独生子女的BMI、肺活量、和体质总分组内间差异也都具有统计学意义(P<0.01);而家庭结构对大学生的BMI、肺活量和体质总分组内间差异都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个别社会学因素对心理健康状态和体质的影响比较
2.4 心理、体质与社会学因素三者之间的关联性相关分析
在表5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的心理、体质和社会学因素三者之间是否具有统计学上的关联性。结果发现,(城乡)生源类型和SCL90总分之间有显著性且有一定关联(r=0.370 P<0.01);其次,肺活量和BMI之间有显著性且有关联(r=0.329 P<0.01),BMI和体测总分之间有显著性且有关联(r=-0.305 P<0.01);最后,体测总分和SCL90总分之间几乎无关联且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6。
表6 心理、体质与社会学因素三者之间的关联性分析
3 分析与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体质等级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没有统计学意义,但大一新生不及格体质组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高于优良等级群体。
在UPI问卷中,在不同体质等级下男女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但是通过检出人数在各自体质组内的占比总体上呈递减趋势,在SCL90问卷中,除总分数检出人数外,男生在不同体质等级下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之间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但是通过检出人数发现,体质等级的优劣与心理健康状态检人数比总体上呈正相关;在强迫症总分数、人际关系和SCL90合计等指标中,不同体质等级下女生的心理健康状态检出率之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说明体质对强迫症、总分数、人际关系等指标有影响。
通过不同体质等级下大一新生心理健康状态分值的进一步比较分析,不同体质等级下的男生心理健康状态分值之间无统计学意义,女生部分心理健康状态指标,如抑郁、躯体、敌对、焦虑等分值之间也无统计学意义。在SCL90问卷中,女生的强迫、抑郁、焦虑、躯体化、人际关系和其他因子分大于男生,同时SCL90分数在不同BMI等级间不具有显著差异。研究认为,女生一般表现更内向、注重细节,致应变能力相对较弱,容易产生紧张失控,从而心理冲突的体验也更大,而且女生更易受生理激素影响,心情行为产生变化,这更容易对心理情绪产生消极影响[11]。
通过与学生体质健康成绩等级对比发现,“体育边缘人”的优秀和良好率与全校学生均值无显著差异,但及格率小于全校学生,不及格率大于全校学生,体质成绩比例结构也明显差于全校学生。其SCL90各项因子得分也都高于常模数值,表明其心理健康状况低于全国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具体表现在焦虑、恐怖、躯体化和人际关系四项因子得分均高于全国常模值,且之间有显著性差异。
考虑到大学生心理的复杂成因,而体质优劣的成因不仅受体育锻炼的影响,还与营养等因素有关,而营养与家庭环境又有着密切的关联,因此要比较心理与体质的关系必须要考虑到家庭等社会学因素,在表5中也有印证,如城乡生源类型和SCL90总分之间显著且有关联(r=0.370 P<0.01),这可能是因为农村的学生人际关系较为淳朴,面对新环境,更容易出现交际敏感、紧张、自卑等,间接致使农村弱体质大学生比城市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更突出[11];其次城市学生从小就接受包含体育在内的教育较为系统规范,心理健康水平也相对较高[12]。反而传统观念认为的家庭结构对大一新生的体质健康无影响,对心理有显著影响,但无关联;独生子女之间的心理、BMI、肺活量和体质总分有显著差异,也无关联。这些可能与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基础和受教育程度较高有关,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学生体质弱势群体学生情绪波动比较大,易生烦恼,心神易受环境影响,处理事情有恒性比较差.且因为身体原因,父母关注度比较高,又绝大多部分是独生子女,家庭给予的照顾比较周全,导致体质弱势大学生依赖性相当大,通过侧面也得到了类似验证[13]。
此外,本实验显示肺活量和BMI之间有关联,BMI和体测总分之间有关联,三者之间为层层递进关系,但体测总分与肺活量之间有显著性却无关联度;而结果又进一步显示,体测总分和SCL90总分(心理健康)之间无统计学意义,这和前文的不同体质之间的大一新生心理健康的检出率和心理健康状态分值之间的结果相一致。这可能是因为肺活量和心理健康之间存有显著性,但无关联,在诸多横断面研究中也证实了“心肺耐力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有抑郁倾向的青少年心肺耐力水平低于正常的青少年。另外,最近的几项研究检查了青少年和年轻人的BMI和特定精神疾病之间的关系,结果不一致[14]。以上研究中,大部分研究者和研究机构在测试大学生心理健康水平时所选取的问卷、量表为“症状取向”型,对于判断个体是否具有心理疾病具有较好的效果,但是对于心理发展尚不成熟的大一新生而言,评估的准确度还有待进一步探讨和提升[15]。
4 结语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显示体质与心理健康指标之间无关联性,仅在SCL90总分和体质等级之间有显著性。此外,(城乡)生源类型和大一新生SCL90总分之间有显著性且为弱相关(R>0.3),而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的家庭结构对体质无显著影响。
需注意的是,以上研究常采用的心理测量工具为“心理疾病”和“临床应用”的鉴别,且同类实验也大多为横截面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证明两者之间是否存有相关性,但对两者之间因果关系的探索则需要纵向研究作为支持,缺少跟踪调查研究结果,需要更为深入持久的实验手段,为提升长三角地区大一新生体质和心理健康水平,制定科学合理的政策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