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我国体育学科建设研究回顾与展望

王宏江 ，王科飞，刘 青

（1.杭州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浙江 杭州 310036；2.成都体育学院 体育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41；3.洛阳师范学院 体育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行了高等教育的一系列改革。1980年2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以下简称《学位条例》），成立了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建立了学位授予制度和体系。1993年，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为我国学科建设和研究生培养提供了法制基础和保障。之后，分别在1983年、1990年、1997年、2011年、2018年5次调整了高等学校《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这些调整从学科制度层面促进了体育学科及其人才培养体系的不断完善和规范化。经过40年来的不懈努力，我国体育哲学社会科学和体育自然科学均取得了长足进步（陈佩杰，2018；杨桦，2018）。我国体育学科的地位和水平不断提高，对体育学学科的研究不断深入，各二级学科分类体系逐渐完善和优化。从知识生产者层面，1980年前后学者们对“体育学科建设”的理论和发展规律进行了专门研究，1999年开始有博、硕士学位论文将其作为选题，2004年开始有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立项，其中不乏重大和重点项目，这充分反映出国家和体育学术界对体育学科建设的重视。2015年，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特别是2016年5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时强调，一个没有发达的自然科学的国家不可能走在世界前列，一个没有繁荣的哲学社会科学的国家也不可能走在世界前列。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社会科学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高度重视哲学社会科学，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他指出，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要做到3个体现，即体现继承性、民族性，体现原创性、时代性，体现系统性、专业性。这一重要论述也为如何构建中国特色体育学科给出答案。2018年8月，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联合印发《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上述指导思想与政策为中国体育学科未来发展做出了总体规划。为此，有必要对40年来我国体育学科建设的历程及研究文献进行梳理，对其研究阶段、成就、不足和趋势进行分析，为体育学科“双一流”建设和新时代体育学科更好的发展提供理论参考。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学科主要包括3种含义：1）作为一门知识的“学科”；2）围绕这些“学科”而建立起来的组织；3）从传递知识、教育教学的角度看，指的是“教学的科目”（宣勇，2002；郭石明，2004）。因此，学科建设的定义可以归纳为：“围绕学科方向、学科队伍和学科基地，通过硬件的投入和软件的积累，提高学科水平，增强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综合实力的一项系统工程。”（陆军等，2004）基于此，本文对我国体育学科建设发展历程及研究存在的问题展开研究。

1.2 研究方法

文献资料法：截至2020年7月30日，以“体育（学）学科”为关键词，通过中国知网、万方数据库检索到1980—2020年的期刊文献283篇，对其研究内容进行分析，剔除“体育学科核心素养”“体育学科研究生培养”“体育学科教学”等与学科建设不紧密相关的文献，最终得到226篇文献；通过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及高等学校网站、国内各大搜索引擎检索到相关著作5部；截至2020年12月，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立项19项。

访谈法：采用半结构式访谈法访问了国务院学位委员会近3届体育学科评议组成员5人及北京体育大学、上海体育学院、武汉体育学院等院校的学科建设部门或科研处主要负责人5人，咨询《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我国体育学科建设历程及上述院校体育学科建设发展趋势。同时对从事学科建设相关研究的福建师范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北京体育大学、西南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的6位作者进行访谈，分解研究热点及重要议题。

逻辑分析法：对相关观点和资料进行整理，使用聚类分析工具剖析制约我国体育学科建设的核心问题，对《学位条例》颁布以来体育学科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对其研究趋势进行前瞻。

2 《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体育学科发展历程回顾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国经历了借鉴苏式教育和体育体制的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基础阶段，还在1954年和1961年组织过两次《学位条例》的起草工作，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得到实施。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和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召开后，重新确立了体育学在学科体系和高等教育体系中的地位，体育学学科建设开始复苏。概括而言，20世纪80年代前主要在专业建设、课程体系、教材建设方面结合新中国体育实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为我国体育学学科发展奠定了基础（孙晋海，2015）。

2.1 《学位条例》指导下的规范化发展时期

1980年2月，国务院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开始实行学位制，体育学相关专业毕业生授予教育学学位。1981年1月，国家体委下发了《关于体育学院的任务、系科设置、专业设置和修业年限的意见》《北京体育大学等6所体育学院的任务、规范、专业设置、系科设置、修业年限和培养目标的通知》，对全国体育院校、系科在人才培养规格和专业设置上提出了要求。1983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颁布了《高等学校和科研机构授予博士和硕士学位的学科、专业目录（试行草案）》，体育学被列为教育学门类下的一个学科，下设体育理论、人体解剖学、运动生理学、体育保健学、运动训练学、体育教学理论与方法、武术理论与方法、体育史、体育管理学、运动医学10个分支学科。1990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国家教育委员会联合下发了《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以下简称《目录》），对“体育学”部分未作大的改动，仍将其作为教育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二级学科略有调整，增设了运动生物力学和运动生物化学，取消了运动医学和人体解剖学。1993年7月，经国家技术监督局批准，我国开始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体育学下设13个二级学科，分别是体育理论、运动生理学、体育保健学、运动训练学、体育教学理论与方法、武术理论与方法、体育史、体育管理学、运动生物力学、运动生物化学、运动心理学、体育经济学、体育科学其他学科。在对1990下发的《目录》进行多次修订后，1997年6月，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下发了新的《目录》，将管理学上升为独立学科门类。体育学仍为教育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但下设二级学科大幅度调整为体育教育训练学、体育人文社会学、运动人体科学和民族传统体育学4个二级学科，并一直沿用至今。这一时期，学者们开始关注体育学学科建设，对体育学学科的属性、内涵、结构进行了研究和探讨，初步构建了体育学学科群和学科分类体系；并从国际发展趋势、比较体育学、学校体育教学、体育科研趋势等方面探讨了体育学的现状和发展策略；出现了体育学学科研究论文《体育科学的现状和趋势》、研究专著《体育学》等开创性成果，是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起步和探索阶段。

2.2 科研导向下的蓬勃发展时期

1997年，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设立“体育学”申报类别，主要支持体育人文社会学研究。此后，在1998年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改组为国家体育总局，2001年起由国家体育总局直接管理的上海体育学院、武汉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成都体育学院、沈阳体育学院在实行中央与地方共建、以地方管理为主的管理体制的影响下，政府体育部门直接对体育学科建设的引领和推动作用逐步减少，各类基金项目资助在推动体育学科发展中的作用日趋重要。2001年以后，各省（区、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也分别开设了“体育学”申报类别；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设立“体育学”类别。同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管理学部项目、国家体育总局软科学和决策咨询项目也对体育人文社会学研究进行了支持。这些科研资助机制极大地促进了体育学的学科建设和相关学术研究。查阅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网站发现，1997—2015年我国体育学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立项1 360余项；查阅国家体育总局网站和中国高校人文社科网发现，2001—2015年国家体育总局软科学项目立项810余项；2013—2015年体育学获得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立项180余项；查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管理系统发现，2001—2015年体育学共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立项760项（含非体育单位和人员），经费30 805.85万元（刘娜等，2020）。这一时期，我国体育学学科体系不断规范化、科学化，日趋稳定和成熟，学科建设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学者们主要对体育学学科现状、分类体系、学科定位、国外体育学学科发展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制约我国体育学学科发展的因素、重构设想以及不同类型高校体育学学科发展的对策。

2.3 “双一流”建设下的高水平发展时期

2015年，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2017年9月，教育部公布了首批42所世界一流大学和95所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名单，北京体育大学和上海体育学院的“体育学”入选“双一流”建设序列。同年，我国开展了第四轮学科评估，其目的主要是建立学科评价的中国标准和中国模式，帮助学位授予单位了解学科优势与不足，为社会各界了解和分析学科水平与质量提供信息服务。据此，体育学排名靠前的高校分别是北京体育大学、上海体育学院、华东师范大学、天津体育学院、福建师范大学、武汉体育学院、华南师范大学、成都体育学院等。2018年以来，湖北、四川、天津等省（区、市）启动了省级“双一流”高校和学科建设，武汉体育学院、成都体育学院、沈阳体育学院和天津体育学院的“体育学”分别入选省（区、市）级一流学科。由此，我国体育学进入了国家、省（区、市）两轮驱动的“双一流”建设时代。2020年，教育部启动了第五轮学科评估，立足新时代，坚持继承创新、与时俱进，按照“改革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健全综合评价”的要求，对全国高校体育学一级学科开展整体性水平评估。这一时期，学者们对体育学科建设理论、历程、“双一流”背景下体育学学科发展等问题进行了研究，还从域外经验、体育学学科体系构建研究、省域体育学学科发展、高校体育学术期刊与学科建设关系等方面提出了体育学“双一流”高校建设的对策和建议。

3 《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成果分析

3.1 年度分布情况

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相关期刊论文在1980—1989年仅有11篇；1990—1995年是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第1个高峰，有18篇；1996—2000年有13篇。这20年来相关研究论文数量较少，但在1991年《体育科学》《体育与科学》编辑部分别展开了体育学学科建设的主题讨论，并发表了《体育美学的十年》《比较体育学科的生命力所在》《全国体育学科建设研讨会综述》《全国体育统计学科建设研讨会综述》等重要论文，此外，熊斗寅、周西宽等专家的论述也为之后的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2001年之后，关注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学者和期刊论文数量明显增多，至2005年之后得到快速发展，年均发文在10篇以上；2011年有16篇，达到年度发文量的顶峰。中国知网博硕士学位论文库中与体育学学科建设相关的学位论文有32篇，从学科设置、演进规律、发展动向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其中最早的是2002年唐炎的《体育学学科体系现状考察及建构研究》（表1）。

表1 2001—2020年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相关研究统计Table 1 Researches on Sports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in China from 2001 to 2020

1997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开始设立体育学项目，通过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网站检索到，截至2020年12月，“体育学”立项中与体育学学科建设相关的项目有19项（表2）。学者们主要从体育学学科体系构建、体育学术期刊与学科建设的关系、运动训练学科体系构建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其中，2006年杨文轩的重点项目《体育学科体系研究》和2014年黄汉升的重大项目《体育学基本理论与学科体系建构研究》，已培养了一批体育学科建设研究者，产生了一系列重要成果，在学术界具有较大影响。

表2 与“体育学学科建设”相关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立项情况Table 2 Approved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und Programs Related in Sports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综上所述，《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的研究文献和基金立项年度分布不均衡，这与国家的学科、专业目录的颁布实施和调整有一定关联，如1990年和1997年学科目录调整，2011年体育学未获批独立学科门类，2017年“体育学”获批“双一流”学科建设等，都引发了当时学术界对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关注。不同时期的文献研究和各类项目立项对促进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和发展都起到了促进作用，特别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对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资助提升了该领域的水平，培养了该领域的人才，产生了许多重要成果。

3.2 主要载文的期刊分布

学术期刊是学术研究的重要载体，对载文期刊的分析能够反映出学科建设研究的学术传播深度、辐射广度以及学术期刊对学科建设的关注程度。本研究显示，《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体育学刊》刊发的体育学学科建设方面的文章最多（22篇），引领了该领域研究，2013年，《体育学刊》开展了“体育学何以不能升为学科门类”的系列讨论，刊发了《体育未能成为学科门类的原因》《体育学科自立门户任重道远》等10余篇专题研究论文。其次是《武汉体育学院学报》，发文16篇，对英、美等国体育学科发展动向以及我国高等教育“双一流”建设较为关注。《体育科学》发文13篇，重点对我国体育学科建设进行了整体把握和发展趋势的探讨，其在2018年推出了“改革开放40年体育科技专家研讨专题”，刊发了卢元镇教授的《从体育理论到体育人文社会学对学科分化与整合的思考》、陈佩杰教授的《从单一学科成长到多学科融合共进对体育自然学科跨界整合发展的思考》等高质量论文，为今后体育学发展方向做了有益的探讨。《上海体育学院学报》对民族传统体育学科建设关注较多，刊发了邱丕相教授的《民族传统体育学科发展回顾与思考》等成果。《成都体育学院学报》2015年以来联合中国体育科学学会体育社会科学分会、体育传播分会、运动训练分会与郑州大学、苏州大学、东北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每年举办“体育学科发展青年论坛”，有力地促进了我国体育学学术交流和后备人才培养。

3.3 研究领域聚类分析

为掌握体育学科建设的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对检索筛查后的226篇文章进行了聚类分析。

第一，“体育学科结构与体系构建”方面刊发期刊论文30篇、出版专著1部，学者们从学科内涵、发展趋势、国内外比较、科研情况、人才培养等方面提出了体育学学科重构的设想。卢元镇（1982）在《关于体育科学体系与科学属性探讨情况简介》一文中对体育学科属性与学科体系的关系进行了探讨。熊斗寅等（1983）在《从1982年国际学术会议看几个体育学科的发展动态》一文中较早地提出了我国体育学科建设问题，他根据国际体育代表大会、美国运动医学年会等国际重要学术会议的情况，对我国体育科学发展提出了建议。1988年，周西宽出版的现代体育科学丛书中的代表专著《体育学》，将体育学科由低到高划分成3个层次，每个层次由若干学科群组成。此后，刘骏（1998）通过概述学科分类历史、学说及国内外体育学科分类研究状况，提出了我国体育学科分类的构想。杨文轩（2009）认为，体育学科的建设和发展走过了作为教育二级学科和一级学科的历程，已经具备相对稳定的学科、专业体系和设置为独立学科门类的条件和要求，可以下设身体教育、运动竞技、健身休闲3种实践学科和揭示它们其中规律的学科。胡春雷（2010）对我国体育学科定位问题进行研究后认为，从高等教育史、学位制度和学科分类等变化情况上看，将体育学归入教育学学科门类有一定合理性，但不够准确。熊文（2015）在对体育学学科分类结构体系进行考察后提出，应基于体育人文科学、体育社会科学和体育自然科学、人体科学的存在及相互关系构建新的体育科学学科分类结构体系。徐丹等（2019）基于知识分类理论与体育实践相结合的视角，认为我国体育学科体系可以划分为体育学理论、体育健身学、体育休闲学、体育教育学和体育竞技学5个二级学科。席玉宝（2018）认为，体育学科的划分不仅取决于研究对象的客观性，同时也取决于主观意识和现实条件。

第二，“体育学科发展现状与出路”方面期刊论文28篇，学者们主要对体育学科发展历程、现状及未成为一级学科的原因，发展面临的壁垒、困境进行了研究。王秉彝等（1996）认为，我国体育学科发展较为缓慢，与国内其他5大学科类别676门二级学科相比较落后，应加强科学研究，鼓励重点大学设立体育科研机构。杨毅（2001）通过对国家技术监督局认可的体育学13门二级学科和1980—2000年20年来所刊发的文章情况的分析，探析了造成体育学科发展滞后的原因。陈希（2005）对1995—2005年我国普通高校体育学科发展做了纵向评析。范安辉等（2010）则从历史表现、原因及自我建构等几个方面对体育学科当前所面对的危机进行了思考。杨桦（2011）回顾了体育学学科的发展历程，对比国外体育学学科的发展，认为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应坚持特色发展，实施分层建设；应创新体制机制，面向体育事业和高等教育事业主战场，选准学科项目，培育新的学科生长点。李博等（2019）和易剑东（2013）对中国体育学科发展的问题与出路进行了研究，认为我国体育院系的总体规模有限、办学类型单一，办学存在自我封闭和孤立、与其他学科融合较少以及学问/学说/学派的缺失、规模/规制/规则的局限带来的自我困惑等问题，因此，应完善学术组织网络，建立多元化研究机构，创新体育教学体系，优化书刊出版，从而确立学科的根本地位，发挥学术研究的引领作用。董德龙等（2015）研究认为，中国体育学科基本形成自己相对独立的体系，今后应通过加强体育学科的内生发展，来解决分类不明、学位管理混乱、学问与学说缺失等问题。

第三，“民族传统体育学科”建设方面期刊论文18篇，学者们从理论基础、学科性质与价值、专业设置和演进规律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倪依克等（2005）认为，民族传统体育学科发展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自身基础理论薄弱，并从学科特质、理论基础、方法体系等方面探讨了民族传统体育学科新的组织形式和运作方式。邱丕相等（2008，2020）认为，民族传统体育学由武术学拓展而成，发展经历了从项目到课程，从课程到专业，以课程和专业为支撑相对独立的过程，国家应加大对民族传统体育这种弱势文化载体的扶植。郝家春等（2020）认为，完善民族传统体育与武术学科自身发展其要义在于体现特色，要满足社会需要导向，通过服务社会扩大国际文化交流，才能立稳学科地位。

第四，“国外体育学科发展”方面期刊论文16篇，学者们分别对中、美、日、英、俄、德等国体育学科、学位点建设、体育科研水平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报道。富学新等（2007）对美、英、俄、德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进行了研究，认为我国体育学科建设应选择更为灵活的学科设置模式，增设交叉学科，使学科体系更加开放，同时应规范学科设置程序，学科名称则应兼顾国际化和本民族习惯。龚建林等（2010）对国际体育学科发展的历程与特征进行了梳理，认为可划分为萌芽期、形成期、快速发展期和形成体系期4个阶段，呈现出体育学科发展的整体性、体育科学研究与体育实践的互动性、体育学科之间的整合性及体育学科发展的人文价值取向等特征。王雷（2018）对德国高等教育中心体育学科评估体系特征进行了分析，认为“其评估的4个特点是以学生为中心的导向性，指标选取的全面性，评估结果的动态性，等级划分的模糊性”。周亚辉等（2017）研究认为，美国体育学科多元化光环下隐藏着边缘化危机，具体表现为体育教育价值弱化、学科基础理论混乱、学术与专业发展相背离，其原因是学科发展对“科技化”的过分偏重、内部的分裂与对抗、整体方向缺失。左伟等（2020）对美国7所大学的体育学科发展现状进行了研究，认为美国体育学研究更多地体现出相关母学科理论在体育学中的运用，且侧重指导实践及与科技密切相关，体育科研的国际合作融合度高。

第五，“体育学科属性、概念”方面期刊论文15篇。熊斗寅（1982）在《体育科学的现状和趋势》一文中开始将体育科学作为一门新兴的综合科学进行学科属性的探讨。夏明（1995）在《略谈体育学科的论文写作》一文中提出：“体育学科是一门综合而复杂的科学体系，研究领域涉及哲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对象既有理论又有实践；研究方法和角度千差万别。”此后，毛振明（2001）通过对体育学科与其他学科比较探索了学校体育教学问题。鲁长芬（2007）认为，学术界对我国体育学科性质与范畴的认识尚未达成一致，元理论和学科研究较为缺乏，学科分类缺少科学的指导思想，应以体育学、体育学科与体育科学3个概念予以区别，并构建体育学学科体系。董艳芹（2015）则在《体育学科、体育专业、体育课程辨析》一文中提出：“体育学科是体育专业的知识基础，体育课程是最基本的体育专业人才培养单位，体育课程的创新为体育学科的发展提供了动力。”

第六，其他研究。除上述5方面外，文献数量较集中的研究分别是：1）“体育学科建设个案与实践研究”（12篇），主要是对成都体育学院、武汉体育学院、宁波大学、华东交通大学等体育院校和四川、浙江、江西等省（区、市）高等院校体育学科建设现状进行个案研究，如陈伟（2001）对武汉体育学院学科建设的优势、特色、现状、意义以及大力发展高层次体育教育的必要性进行了分析，彭庆文（2011）对我国综合性普通高校体育学科建设实践进行了总结；2）“体育学科演进机制”研究（8篇），主要对国内外体育学科演进和促进其分化因素进行了分析，如白真等（2009）、王雷（2018）等研究的内容与国外体育学科发展研究多有交叉；3）“体育学科‘双一流’建设”研究（5篇），如刘青等（2016）对成都体育学院推进一流学科建设的思路进行了分析，李相（2020）从体育科技期刊与体育学科建设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关系出发，认为“双一流”战略为我国体育科技期刊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体育科技期刊应服务与引领体育学科建设。

4《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体育学科建设研究存在的问题与不足

4.1 重视学科概念应用，忽视学科建设内涵

拥有相对独立的基本概念和范畴，特别是对核心概念的清晰解释和一致认可，是一门学科走向成熟的基础和重要标志。但现有文献对“体育学”“体育学科”概念的研究较为薄弱，对体育学学科体系内涵的研究较少，对什么是体育学学科建设、体育学学科特色是什么、具体应该如何建设等问题研究不足。部分学者对体育学内涵的认识较为模糊，对体育学科、体育科研、体育学科核心素养和体育学科教学的关系认识不清。“体育学科”在部分文献中成了“体育”和“体育科学”的代名词，“体育学科”被错用、乱用的现象普遍存在。部分研究文献冠以体育学科之名，实际上研究的是体育教学、体育研究生培养、体育专业、体育课程等问题（盛蕾等，2017）；“十三五”时期体育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主要存在“研究成果转化不够、学术创新能力不足、学科建设研究相对滞后、体育学的话语体系研究尚未形成”等问题（杨桦等，2020）。这种学科概念误用的结果也导致部分高校存在博硕士研究方向设置随意性大，学科意识不强，学科归属不当，没有严格按照学科提出学位论文撰写要求等问题。

4.2 重视理论探讨，轻视实证分析

现有文献对我国体育学科的范畴、演进和体系构建等理论研究较为重视，提出了体育学学科内部结构的科学化、规范化和发展机制等问题。但缺乏对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外部因素，如国家政策、社会需求、学科建设环境、发展模式、人才培养等的实证研究，研究的建议仅在体育学术界引发关注，未引起国家、教育部和社会重视（谭兴强，2016）。从方法运用上看，主要运用文献资料分析、逻辑分析等单一方法对我国体育学学科范畴、演进和体系构建等进行理论研究，成果的说服力、转化率和对体育学科建设的实际促进作用较小；许多现有研究缺乏运用社会学方法对我国不同类型院校体育学科建设情况进行普遍调查，缺乏对教育部相关人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专家、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和高等院校相关管理人员、学科带头人和相关专家学者的专项调研及深度访谈，没有及时掌握科研成果、人才培养、经费投入、社会评价等影响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的具体和客观数据，难以把握体育学在整个学科体系中的位置和发展动态。此外，已有成果主要关注我国获批“双一流”建设的体育院校如何建好国际一流体育学科以及目前体育学学科排名靠前的院校如何实现国家一流学科新突破，而对普通体育院校如何建设省、校层面一流学科欠缺实证分析和针对性研究。

4.3 重视国外经验借鉴，忽视本土化发展研究

我国体育学研究较为注重宏观系统性问题，对现实问题的重视不够，体育学研究应更多地体现出相关母学科理论在体育学中的运用，发现、解决实践中的问题并进一步提升理论。另外，现有文献较为注重对俄、德、日和美等发达国家体育学科发展水平、规模、方向、学位点建设等经验进行的研究（李鸿江等，2010），从高等学校学科目录、专业设置等方面比较了我国与发达国家体育学科发展的异同，但对如何实现我国体育学科当代特色发展、本土化发展的研究相对不足，相关成果的应用和转化率较低。当前，针对国家主管部门如何制定好体育学学科发展规划，省级层面如何落实，学校层面如何实施的研究较少。现有少量文献对综合性大学、专业体育院校和地方本科院校体育学学科建设经验进行了研究，但形成的可借鉴、可推广的经验不足。

4.4 重视体育学学科体系内部重构研究，忽视学科建设体制、机制研究

学术界对体育学科体系构建的论争一直在延续，无论是哪种学科分类似乎都有不完善的地方。现有研究多聚焦于学科归属、学科体系构建、学科分类等内部理论问题和体育工程学、体育人类学等体育学三级学科创设方面。但学者们对体育学学科体系构建背后的国家政策、社会需求、专业支撑、人才流动等社会因素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作用机制等问题关注不够，仅有肖艳光（2014）的《我国高等体育院校（系）学科组织结构创新》等少数文献，未能从管理体制、办学定位、社会需求等方面对我国体育学学科发展的外部制约因素和当前急需解决的“双一流”建设方案制定、投入机制、学科评估等问题进行深入、全面的分析。

目前，社会上对我国体育学科、体育学术期刊、体育专业的各类排名和评价较多，但关于体育学科评价体系的研究较少，仅检索到5篇。现有文献中有关体育学学科评价、专业评价及学位点评价大都涉及师资队伍、科研、人才培养、学术声誉、社会影响等指标，研究同质化较为严重。学术界缺少对各类体育学学科排名过程中指标选用的方法的科学性、标准的适用性和实证结果的准确性的批判性研究，对各类评价指标之间的关系和局限研究较少，往往受制于各类排名，影响了体育学科的理性发展。

4.5 重视体育学科建设内因研究，轻视学科建设外因研究

现有文献大多在“体育圈”内对体育学科建设进行研究，缺少对体育学科发展的社会基础和要素进行分析，未将“体育学”置于国家学科建设的总体布局和宏观维度进行思考，未能将体育学学科特征、历程、困境与艺术、统计、管理等学科进行深入和全方位地比较分析，研究的宽度和深度有待提升。在与体育学竞争的过程中，管理学、艺术学已分别于1997年和2011年上升为独立学科门类，与体育学学科建设过程类似的统计学，目前已可以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并在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申报类别中作为独立学科门类。“统计学”在学科发展上也曾经长期受定位不清晰和“属文还是属理”之争的困扰（袁卫，2011），因此，对体育学与这些学科之间的发展路径和发展动态进行比较研究，寻找借鉴经验，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5 “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展望

观照改革开放以来体育学的发展历程，具有跨学科属性的现代体育学相较社会学、教育学、医学、生物学等相关学科还很年轻，我国体育学科建设研究仍然刚刚起步。2018年8月，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中指出：“要以一流学科为引领，辐射带动学科整体水平提升，形成重点明确、层次清晰、结构协调、互为支撑的学科体系。”这表明，实施“双一流”建设的实质是在学科导向下的高等教育与科学研究制度的改革，以满足全球化知识经济时代的国家需求与社会认同，这为体育学在新时代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遇。

5.1 加强体育学科知识生产与创新，持续推进学科理智建设

加强体育基础理论研究，深化体育学科建设探讨。科学研究的不断创新和突破是学科发展的根本动力。不断完善概念和理论体系，从而形成独立的知识结构是一门学科发展、成熟的标志，也是学科建设研究的基础。反观《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及其研究现状，“体育学”科学研究的基础性、原创性成果相对匮乏，各二级学科发展速度、体量、社会需求与其研究成果数量之间存在不均衡、不协调的现象。因此，各二级学科坚持特色化发展、构建自身独立的知识体系，是支撑“体育学”成为独立学科门类的关键（杨桦等，2020）。当前，我国关注体育基本理论问题和体育学科建设研究的学者较少，这使得我国体育学知识结构尚不够完善，总体的影响力还较小，形成的原创理论还较少。因此，要汇聚各方力量，在体育学术共同体中凝练形成学科理智，加强对体育学学科概念、性质和内涵等基础理论的研究，加强对体育课程、专业、学科演进规律、相互支撑和一体化的研究，加强体育学及其二级学科知识结构的构建，从而进一步筑牢体育学学科发展的根基。

“学科分化-学科整合”是知识生产和知识创新最重要的内在动力。“学科分化-学科整合”这一循环往复的过程是学科发展的主要规律，当前，学科发展的总体趋势又开始走向学科整合（郝文武，2006）。《学位条例》颁布40年来，体育学领域形成了比较体育学、体育社会学、体育经济学、体育管理学、体育传播学、体育美学、运动医学、军事体育学等新兴体育学科。体育学科的不断分化说明了体育学术研究的活跃程度，但过于分散的学科状态对于体育学的整体发展也会产生不利影响，如“体育人文社会学目前尚处在一种松散集成的状态，有10～20种分支学科，有的需要提升，有的需要扶植，有的需要求得新生”（卢元镇，2018）；而“体育自然学科要想在健康中国和体育强国建设中发挥更加积极的作用，需要开展多学科融合共进，实现跨界整合”（陈佩杰，2018）。因此，要比较和借鉴其他学科的经验，加强对体育学科分化-整合规律及其应用的研究：结合国家科研管理分类目录和体育学科、专业目录调整，依靠体育、教育行政部门和专家力量，展开对体育学三级学科的研判和讨论，使有社会需求、发展相对成熟的学科进入相关学术组织、学科规划和科研项目资助体系的框架内；在培育新兴学科的同时及时整合过于分散和方向偏离的学科，通过不断地“分化-整合”使体育学科结构更加合理、方向更加明确。

5.2 强化体育学术自组织管理，持续推进学科组织建设

大学是一个以学科为基础、核心的学术组织，大学的管理就是根据大学组织这一基本特征进行的。学科是大学组织区别于社会其他组织的本质特征（郭石明，2004）。因此，高等院校应是体育学建设的主要组织，要结合自身优势，分别针对体育教师教育、中小学体育发展和学生身体健康开展基础性研究；对竞技体育、全民健身、体育工程与科技、医学的交叉融合进行创新攻关研究；要根据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战略和学科发展总体规划，制定国家和社会需求相结合的体育学学科发展规划，科学设置短期目标、长期目标和实施步骤。体育行政部门、高等院校和体育学术界要形成合力，借鉴国内外经验，把握我国学科调整的窗口期，强化交叉学科门类多元发展可行性的研究，根据社会发展现实需要，加强对运动康复学、体育管理学和体育工程学等三级学科的研究，争取使“体育学”成为独立学科门类。

从学科组织的建设与管理上，教育部和国家体育总局要继续发挥其在当年“体育学”入选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独立学科门类过程中的作用（池建，2018），加大对体育学学科建设的指导和支持，加强对体育学学科发展规划、总体方案和实施步骤的顶层设计。同时，要发挥中国体育科学学会以及高等院校广大体育科研工作者、特别是青年学者的作用，加强对我国不同层次、不同类型高校体育学科建设发展困境和需求的调研。建议中国体育科学学会设立高校体育学科建设联盟，健全相关学术组织，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体育学学科建设的研讨会、论坛。

从知识行动者本身来看，人才是体育学科发展的关键和决定性因素。目前，我国体育学学科带头人和专家总体数量较少、青年人才上升渠道不畅、各高校之间人才竞争越演越烈。建议通过对学科带头人、专家学者和青年人才的调研，及时掌握他们对体育学科建设的认识和想法，力求有针对性地解决现实问题。要加强为各类体育人才发展提供良好环境和政策的研究，为他们提供上升渠道和发展空间；要加强对学科带头人和青年人才的培养及体育科研团队建设的研究，使人才不断成长、不断成熟，造就人才辈出的体育学学科发展环境和局面；要研究如何建立和完善我国体育学人才梯队、奖励制度，吸纳其他学科专家学者关注体育学，加强对体育人才流动规律及保持人才队伍相对稳定的对策的研究，促进体育学长远发展。

5.3 强化国家和社会需要导向，持续推进学科制度建设

学科制度是秉承确定的职业伦理体系的知识行动者，在特定学科的知识生产和知识创新过程中所建构的制度体系，其基本要素涵括知识行动者群体及其职业伦理体系、学科培养制度、学科评价与奖惩制度和学科基金制度（方文，2008）。在学科制度的建构和完善过程中，知识行动者群体是知识生产和符号再生产的关键。体育学在宏大的社会结构转型和知识生产模式变革背景下，如何在建构良好的学科制度的同时，又能保证其自身的自主性、权威和尊严，此类研究目前几乎无人涉及。

从学科培养制度层面看，学位点和学科点的合理布局、定位是体育学发展的基础。从社会学角度看，“双一流”建设是一种新的资源配置模式，它为入选高校带来了巨大的综合效益和知名度，也对各类学校未来可持续发展提出挑战。因此，应加强世界一流体育大学、国家与省（区、市）体育重点学科、博硕士学位点建设机制与合理布局的研究：要确立我国体育学整体发展观和分层次发展的思路，加强体育学在专业、师范、综合、理工等不同类型和层次高等院校中的布局、定位研究，建立它们之间和谐发展、相互支撑的关系，使更多的高校体育学科有机会争创省（区、市）一流学科；要开展体育学与管理学、艺术学、统计学等学科之间关系、布局和发展动向的比较研究，分析它们之间的异同和定位差别，从而借鉴相关学科的发展经验，促进体育学更加合理和高效地发展。

从奖惩制度和学科基金制度层面看，1997年以后国家规划、社会需求和教育主管部门认识程度对体育学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实践中，体育学的学科发展与国家学位制度和专业、学科专业目录调整关系密切。因此，学术界应将“体育学”放在经济社会发展和体育强国建设的大背景下，结合国家“十四五”规划以及我国中长期科技强国、教育强国和体育强国战略，开展针对人才培养、学位点和学科建设的研究，积极为教育主管部门提出决策建议。

从学科评价层面看，目前，我国各级学校都非常重视学位点建设和学科排名，完善、科学的评价指标体系不但能够衡量我国体育学科发展水平，还能够指出参评高校的不足和努力方向。因此，要结合教育部《第五轮学科评估工作方案》，总结以往4次体育学学科评估经验，开展体育学学科评估评价指标创新研究。要完善相关体育学学科评价制度，建立以政府、社会、高校为主体的多元化评价体系；要进一步区分学科、专业、课程评价之间的关系，建立不同类型和层次的多样性评价指标，建立客观指标与主观评估互为补充的评价体系；要研究如何构建政府、社会、第三方、高校自评等多种评价形式，进一步明确评估的形式和内容，减小参评单位负担；要研究如何引导社会各界、参评单位正确看待评价结论，提出在适当范围内正确应用评价结果的针对性措施。

从建构和完善学科的平台作用看，体育学术期刊既是体育科研工作者收集专业信息的重要来源，又是交流学术思想、展示和传播体育科研成果的重要载体，学术期刊与研究者组成的学术共同体已然成为学术评价的一部分（程志理，2019）。但当前我国体育学术期刊也受制于各类评价体系，整体载文量弱于艺术学和管理学，16种体育类核心期刊载文量呈现逐年下降趋势。建议要加强体育学术期刊对体育学学科建设引领作用的研究，相关期刊可以开设专栏对国内外体育学学科建设的最新成果进行报道。同时，要提高我国体育学科的国际地位，鼓励学者在国外重要期刊发表论文、参加国际前沿学术会议，增加成果的影响因子和被引率；体育人文社会学和体育教育训练学要加快国际化的步伐，提高研究的国际化水平，拓展相关研究者在国外SSCI、AHCI期刊发文的渠道。应加强创办体育英文期刊机制和模式的研究，争取在体育教育训练学、体育人文社会学等领域创办英文期刊，提升我国体育学术期刊国际影响力，增加中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研究的国际话语权、影响力。

6 结语

国家颁布《学位条例》40年来，我国体育学发展经历了《学位条例》指导下的规范发展时期，科研导向下的蓬勃发展时期和“双一流”建设下的高水平发展时期3个阶段。40年来，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学者们从前期主要关注体育学学科属性，到结合体育专业建设与课程体系建设探讨我国体育学学科发展基础，再到后期对体育学学科群和学科分类体系建设以及国外体育学发展借鉴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研究的文献和高水平项目立项数量不断增多，研究视角逐渐丰富，促进了我国体育学的发展。但现有研究仍落后于内涵不断丰富、具有跨学科属性的现代体育发展实践。本文基于国家“双一流”建设契机及学科制度与社会认同的理论视角，提出体育学学科建设的改进建议：加强体育学科知识生产与创新，持续推进学科理智建设；强化体育学术自组织研究，持续推进学科组织建设；强化国家和社会需求导向，持续推进学科制度建设。以此适应全球化时代我国体育学学科建设的需求，加快形成新时代具有中国特色的体育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及话语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