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的复杂性
——游走在多尺度间的“空间雕塑家”马歇尔·拉尤斯·布劳耶
2022-04-19成玲萱王洪羿
成玲萱 |王洪羿 |
1 传统中成长的“空间雕塑家”
1.1 包豪斯思潮的传承者
“一切创造活动终极目标就是建筑!”
——《包豪斯宣言》[1]
1919年4月,格罗皮乌斯创立包豪斯时提出经典宣言(图1a)——其中“必须回归手工艺”、“艺术家和工匠无根本不同”等内容在马歇尔·拉尤斯·布劳耶(以下简称“布劳耶”)求学经历中充分体现,也影响着他后来的设计理念。作为包豪斯早期学生,布劳耶在1920年—1924年求学期间就进入木工坊学习家具设计并展现出非凡天赋。这四年恰逢现代艺术运动活跃早期,布劳耶接触到的表现主义、构成主义、风格派等先锋艺术流派[2]对其设计生涯产生重要影响,不仅在其早期家具设计中体现出鲜明的包豪斯风格(图1b),作为优秀毕业生的他更将包豪斯思潮传承至后来在美国执教中,从而影响了贝聿铭、菲利普·约翰逊等许多建筑大师,如其学生所言,他是现代主义吹进哈佛的一缕清风。
1.2 现代主义的激进派
“我一生都在思考,一个人怎么可能从早到晚都是天才。”
——布劳耶致友人信[3]
除了对天才的持续辩证思考,激进思想也始终伴随布劳耶。1920年离开家乡本想学习艺术的布劳耶,仅五个星期后便对维也纳学院推崇的传统主义和古典形式不满[4]8-9,受包豪斯宣言感召,只身到魏玛进入包豪斯学习。其间,19岁的他就曾设计非洲原始风格家具(图1c)对抗旧资产阶级审美,而其家具设计风格演变亦是激进革新史,这从他在1926年7月包豪斯校刊发布的主题海报“包豪斯的蒙太奇电影”(图1d)可以看出。而后逐渐转向建筑设计的他又迷恋粗野主义①进而演变出野兽派②风格。粗野主义建筑虽在20世纪末就已衰落并被当时电影塑造成未来反乌托邦象征,但布劳耶创造的这些巨大城市雕塑却能通过夸张体量带来厚重安全感,布劳耶希望公共建筑一样能给予人“家的感觉”[5]。
图1 a 包豪斯宣言 b 包豪斯教职合影(右六为布劳耶) c 非洲椅 d 包豪斯主题海报
1.3 多尺度间游走的“空间雕塑家”
生于匈牙利佩奇一个中产阶级犹太家庭的布劳耶自幼喜爱雕刻,梦想成为雕塑家,虽然后来转向手工艺和建筑设计,但其初心从未偏离,放弃实体雕塑家梦想的他成为了一位“空间雕塑家”。对于包括布劳耶在内的许多现代主义大师而言,“空间”一词所囊括的尺度范畴远不止建筑,更包括小至细部构造与家具、大至建筑群体与城市设计等多尺度思考。从家具、住宅到公共建筑,无论轻盈或厚重,布劳耶都将无形空间雕刻而创造出一件件家具“工艺品”和一个个城市“雕塑”。布劳耶是太阳的崇拜者,认为是阳光赋予建筑生命,因而作为空间雕塑家的他有和实体雕塑家一样对光影的敏锐捕捉与把握[6]。纵观其作品不难发现,空间雕塑家的身份在不同尺度设计中都体现出来——小尺度层面,他在家具设计中关注人体舒适度从而实现人文关怀和机器美学的统一;中尺度层面,他在住宅及室内设计中协调人与空间的关系,从生活读懂建筑;大尺度层面,他在公建设计中回应历史、城市和社会,创造出野兽般的“城市雕塑”。
2 人文与机器美学——关注人体舒适度的小尺度家具设计
“同通透玻璃围护取代以往称重墙一样,钢管椅是英雄时代新建筑的一部分。”[7]
2.1 源于自行车把的“坐的机器”
19 2 5 年,布劳耶受“阿德勒”自行车(Adler Bicycle)钢管车把(图2a)启发,产生用钢管制作家具的想法,设计出世界上第一把钢管椅(图2 b)——“瓦西里椅”(Wassily Chair)③,这件极具机器美学的家具很快风靡世界。此后,“瓦西里椅”常成为包豪斯代名词,对现代家具影响至今。类比于“建筑是居住的机器”,座椅是“坐的机器”。极简悬臂结构和电镀无缝钢管在满足人体舒适基础上同样极具轻盈空间美感,布劳耶对功能与形式的思考蕴含在这件“坐的机器”中,结构、材料和形式等都极具革命性。
图2 a 阿德勒自行车 b 瓦西里椅 c 各种金属材质家具 d塞斯卡藤椅
2.2 “有弹性的空气柱”——从人体出发的人文主义
瓦西里椅作为体现机器美学的家具“工艺品”,却异于冰冷机器对人感受的背离。追求功能最大化与形式极简同时,布劳耶从未忽视“人”这一空间主体,将基于人体的人文主义加入对包豪斯功能主义的诠释。现代主义设计源自理性主义——通过关注人日常行为共性得出原型[8],座椅设计原型即“坐”的行为。瓦西里椅由整根钢管构成,避免焊接或栓接降低弹性[9],而扶手、靠背、坐垫等人体接触面都选用优质皮革,布劳耶希望让人如坐“弹性空气柱”,传统家具接触面的坚硬冰冷从此彻底改写,人文与理性达成和解。
2.3 家具设计革新
新材料是布劳耶家具设计一大革新——无缝钢管虽在19世纪末出现但却未被用于家具,除瓦西里椅,布劳耶还用金属创造出塞斯卡藤椅(Cesca Cane Chairs)等多种形式功能家具(图2c~2d),使金属家具得到关注;标准化生产是其另一革新——布劳耶支持大规模工业生产,因此其设计常用易于制造的极简结构和易于塑形的工业材料。布劳耶曾言:“金属家具是现代居室一部分,它无风格,因为除用途和结构,它不应表达任何特定风格。所有类型家具都由相同标准化部件构成,这些部件可随时分开转换。”④包豪斯宣言提倡的“艺术与技术的新统一”也是其家具设计理念,对在包豪斯学到的杜斯伯格的“机器美学”和格罗皮乌斯的“人文主义”他均有传承发扬,因而其设计的复杂性即使在近乎极简的形式下也无法掩藏。
3 建筑生长于生活——协调人与空间关系的中尺度住宅设计
“建筑应是生活存在的地方,绝不应仅仅成为抽象,想懂得建筑,必先懂得生活。”[10]
——布劳耶
3.1 空间生成归因于人的主体
在包豪斯期间,大量家具和室内设计等贴合人体小尺度设计项目为布劳耶后来更大尺度设计提供了坚实基础。1928年,布劳耶离开包豪斯到柏林开设事务所,四年后完成首个建筑设计项目——哈尼史牟卡住宅(Harnischmacher House,位于Weisbaden),利用钢架将坡地上门廊架空,使其表现出视觉轻巧(图3a),通过大面积玻璃窗模糊室内外边界,重新诠释内外空间。如其演讲[11]所言,对人这一空间主体的关注与材料结构的创新并不矛盾,建筑正是几何空间与有机的“人”共同组成的。布劳耶真正转向建筑设计是1937年到哈佛大学设计研究院任教后,与老师格罗皮乌斯合作,主要从事住宅设计。携包豪斯未竟之想到美国的布劳耶把此前家具与室内设计思考延续,让建筑不再是冰冷的居住机器,住宅一切空间生成都源自不同居住主体——“人”对家的空间需求,双核心住宅⑤模式就是他对人文主义用于现代住宅设计的思考。
图3 a 哈尼史牟卡住宅 b 格罗皮乌斯住宅 c 布劳耶住宅
3.2 传统材料与新建构方式
“实验动力在那里,伴着壁炉的安全感形成对比。完整白板的水晶质感在那里,伴着天然木石的粗糙质地形成对比。完美结构细节在那里,伴着形式简洁及功能开阔形成对比。(新)观念勇气在那里,伴着对客户谦逊形成对比。人造空间、几何形体和建筑灵感在那里,伴着有机自然及人类形成对比。‘太阳和阴影,’这是西班牙说法;太阳和阴影,而非太阳或阴影。”
——布劳耶演讲⑥[11]中提到
太阳与阴影并生并存,改革实验的创新与传统形式的传承亦如此,看似相悖实可共生。基于建筑在地性思考,布劳耶在美国许多住宅项目充分考虑了地域因素。20世纪美国大多数住宅的材料仍是木材,布劳耶在美任教期间对其传统建筑产生兴趣并从木构造汲取经验,探寻传统木材料的新建构模式。在与格罗皮乌斯合作的格罗皮乌斯住宅(Gropius House,图3b)中,现代主义被用于传统木材料建筑,使用了用于地基和花园矮墙的石材、用于灰色烟囱的砖和用于白色隔墙的木材等多种材料。类似还有他们同期设计的布劳耶住宅(Breuer House,图3c)等,在这些作品中,布劳耶已形成极简形式下对处理传统与创新辩证关系的复杂性思考模式,而此模式正是其大多数住宅设计的标志性特征。
3.3 住宅设计实验
“……对形式和细节的思考共同组成此过程:设计。我对最小细节亦如此着迷,和对整体结构一样。”
——布劳耶[12]
1949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实验性住宅展中,布劳耶的展览建筑“博物馆花园中的住宅”(图4a~4b)引发诸多关注,它是布劳耶除最早的盖勒住宅(Geller House)外双核心住宅的另一早期典型。在这个有两个孩子的战后家庭住宅中,布劳耶运用简单模式将门厅两侧居住和起居空间的屋顶分别向中间倾斜形成蝶翼反向坡顶,中心汇聚处为排水渠,其厨房的高悬吊柜和低处橱柜方便的连续操作台至今对住宅厨房室内设计有深远影响,而包括庭院在内的许多空间在其后设计也有沿用。在其设计的罗宾逊住宅(Robinson House,图4c~4d)中,有早期住宅设计标志性的石质花园矮墙和基础,亦有双核心住宅模式的再次运用,但蝶翼屋顶形式比“博物馆花园中的住宅”屋顶尺度更均衡。作为其开创性住宅实验模式,双核心住宅体现了布劳耶从人这一空间主体需求出发、充分考虑建筑设计人文要素并以此协调人与空间关系的设计思想,他也并未将其固化,而是不断改进发展,使营造的空间更为宜人舒适。
图4 a 博物馆花园中的住宅 b 博物馆花园中的住宅室内 c 罗宾逊住宅图纸 d 罗宾逊住宅
4 野兽与城市雕塑——回应历史、城市和社会的大尺度公建设计
“我们的社会、信仰、方法、文化似与古埃及完全不同,因此他们的金字塔、巨石和庙宇对我们的吸引很难用社会相关背景解释。我们对那些遗迹的赞美好奇是否来自对陌生神秘的迷恋?不仅如此,其实还来自大尺度(空间)固有的胆魄与诗意:其物理尺度本就是美学实践;没有勉强和装饰强调;只以天和沙为界绵延的石质纹理;用表皮形式和基本几何分界——这就是古埃及建筑,我们当代作品由类似本能滋养。”
——布劳耶[11]11
4.1 原始的混凝土野兽
“建筑不再立足于地面。”
——布劳耶⑦
布劳耶在大型公建设计中常使用混凝土,这些赫然出现于城市的混凝土“野兽”凸显了极具原始感的力量,而在大体量前提下,他却同时追求轻盈感——一种尝试摆脱地心引力向上的力量,使建筑不再立足于地面。这种野兽派独特风格充分体现在圣约翰修道院(图5)设计中——12根混凝土折板梁沿平面长边方向延伸,实现超41m净跨度,单个梁高约4.6m,厚15~20cm[4]29-30。如圣约翰大学校长希拉里·蒂默什所言,一条微妙曲线使其内部空间界限“刚好足以退到无限远”,锯齿折线效果因地面向圣坛倾斜而增强,营造空间视觉活力。布劳耶认为结构不单是问题解决手段,更是近乎本质的热情:暴露的结构无多余装饰,充满几何美学的空间与其结构、功能与形式紧密结合,如他喜爱的古埃及金字塔所具本能般,有着大尺度空间固有的原始而简单的诗意与力量。
图5 圣约翰修道院
4.2 雕塑感的城市纪念物
“布劳耶给彼得·布莱克解释自己建筑设计要素时总结‘那无形的1%是艺术。’……我同意他的判断:‘建筑似乎只有在对感觉产生影响时才值得注意,而人的感觉对合理化过程恰恰是陌生的。’”⑧[11]12
无论体量还是手法,布劳耶的作品都有鲜明个人特色。他常用“Y”形平面,在其IBM研究中心及办公大楼、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大楼等多个设计[13]及未完成的“未来城市中心”(Civic Center for the Future)设想中均有体现。在与内维尔等人合作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楼中,他们做到了当时看不可能的事——将大规模现代建筑放入巴黎市中心并使之与周围严谨规划和传统建筑风格相和谐,以此回应城市环境。
运用大体量使公共建筑成为城市雕塑,似是布劳耶对雕塑梦想的回溯。在惠特尼艺术博物馆(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劳耶分馆)设计中,立面只开简单小窗,入口凹入吸引城市人流(图6),雕塑般承重墙与设备管线构成其厚重立面使内部空间解放、不被承重结构破坏。如布劳耶所言,结构是其极简纯净空间的恋人,“不靠任何勒脚装饰,人们进入的空间本身即雕塑作品”⑨[4]29-30。像几百年前米开朗基罗面对那块卡拉拉采石场的废弃大理石般,布劳耶面对城市中整块未经雕琢的大空间,用设计刻刀完成了如大卫雕像般令人震撼的艺术品,这个巨大混凝土体块带着具有雕塑感的原始野性矗立在城市中成为标志物乃至纪念物。
图6 惠特尼艺术博物馆
4.3 公共建筑设计的反叛
“他后来说‘柯布西耶说建筑是居住机器,但你若想靠在墙上,就不想要光滑的墙,你想要比机器更简单、基本、慷慨、人性的东西。形式追随功能,但并不总如此。’”
——Wolf Von Eckardt⑩[11]5
无钢铁支柱与透明盒子,无大面积玻璃幕墙,布劳耶公建设计似乎体现着与包豪斯风格截然相反的叛逆。他不再仅仅迷恋新材料,大胆夸张的跨度与体量、富有雕塑感的造型与形式、解放内部空间的巨型结构、体现现代工程学的英雄主义等也都成为其后期设计主题。与许多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弱化承重结构做法不同,他将结构回归原始本质,集中处理设备管线与承重墙等影响空间纯度的因素,摒弃多余装饰,用极简形式创造震撼人心的建筑艺术作品。新材料、新形式、反对装饰、追求实用等在其公建设计中均有体现,但他却从未囿于此、止于此,对包豪斯的现代主义有所传承发展亦有所反叛。布劳耶试图将现代建筑带入象征性表达的境界,他从未放弃儿时雕塑梦想,始终将建筑作为一种艺术性表达的美学实践,重视功能但更重视人的体验——无论是基本使用体验还是心理美学体验。
5 “极简”的复杂性——“现代派的最后一个”
5.1 看似“极简”
极简主义(Minimalism)是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艺术派别,又称“Minimalism Art”⑪。现代主义大师们提出的“少即是多”、“装饰就是罪恶”、“形式追随功能”等理念似乎已有对于极简的追求与思考,但也与如今的简约主义不同。布劳耶追求的是一种看似极简的形式——简单的立面造型、易辨的几何体块、纯净的内部空间……不使用非必要装饰、无特定设计风格,他的每一个建筑都有独特的空间魅力。
5.2 平衡中的复杂性
“无论由工程师还是艺术家创造,这种可称为“美”的效果都一样:不管是思辨的结果,还是直觉的判断。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方法的区别,但我很在乎在完工建筑中是否感到轻松。”
——布劳耶⑫[11]12
简到极致即为繁,所谓“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罗西也在《城市建筑学》提到“地毯上的图案”越清晰简单就越引发不同思考,当城市类型形式清晰简单时,其呈现的意义并非会趋向单一化,反之会更多元化和差异化。布劳耶的设计语言亦如此,简的是形式而非功能,简的是装饰而非美感,看似极简的形式体现着他对个体与社会、功能与美学间平衡的辩证思考,而这平衡中就孕育着复杂。
5.3 “现代派的最后一个”
罗伯特·麦卡特(Robert McCarter)将布劳耶誉为“现代派的最后一个”,并将其与现代主义四大师齐名。布劳耶成长于现代主义诞生之初,却从未囿于钢铁与玻璃的组合,而是将其未完成的童年雕塑梦想注入各形式材料利用与多尺度空间创造之中,在实践中不断诠释自己独特的现代主义建筑哲学。
如许多现代主义大师一样,布劳耶无法被贴上任何特定标签,事实上他对此也很拒绝。他曾在演讲中公开表示,“国际风格”和“功能主义”等都是令他厌恶的字眼。布劳耶的风格从来无法被定义,就连他自己苦苦思考都无法概括,于是他写了首诗来表达,这也是这位空间诗人唯一用文字写就的诗:
那些你耳畔听到的色彩、眼前看到的声音;
那些你肘底触碰的虚空;
那些你舌尖尝到的空间的味道、维度的芬芳、石头的汁液⑬[11]12。
结语
布劳耶设计哲学中的“极简”与“复杂性”,如太阳与阴影般看似相悖实则共生。空间的艺术将童年梦想成为雕塑家的男孩牢牢吸引,长大后虽未圆梦却一直在其热爱的设计世界从未放弃,在有形实体与无形空间之间,其雕塑对象由前者转为后者,身份也变为“空间雕塑家”。小至细部构造与家具,大至住宅与公共建筑,布劳耶在多尺度空间设计领域都取得了非凡成就,在看似极简的形式下不断诠释着包含其独特设计哲学的复杂性思考,正如他一生所崇拜的太阳,闪耀的白色阳光看似单调却能折射七彩光芒。
现代主义诞生已过百年,新的建筑思潮不断涌现。在看似复杂而纷纷扰扰的空间艺术世界里,百年前那位游走在多尺度间的“空间雕塑家”布劳耶,或许可以带给我们这样的启示:每个建筑师心里都不应只有一把尺,无论是大到激光测距仪,还是小到螺旋测微器,对于各尺度空间创造均可灵活把握的能力是最可贵的。而无论何种尺度,建筑空间最终指向都是“人”,是人体的尺度与人文的尺度。
资料来源:
图1a:http://www.zxart.cn/Detail/231/92706.html;
图1b:http://epub.artrade.com/epublish/detail-39721-new.html;
图1c~1d:引自参考文献[4]第6、7页;
图2a:http://www.newmotor.com.cn/html/cmhd/85823.html;
图2b:引自参考文献[2];
图2c:康海飞主编.家具设计资料集[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15;
图2d:http://www.bigbigwork.com/tupian/image/20062936320.html;
图3a~3c、图4a~4b:引自参考文献[4]第11、17、18、20页;
图4c~4d:http://www.greatbuildings.com/buildings/Robinson House.html;
图5:http://www.newmotor.com.cn/html/cmhd/85823.html;
图6:引自参考文献[4]第32、33、36页。
注释
① 粗野主义:也称野性主义(Brutalism),是20世纪50~60年代主要流行在欧洲、日本的建筑设计风格倾向,通常将无饰面混凝土直接暴露并采用沉重夸张的构件。
② 野兽派:又称“野兽主义”(Fauvism),本指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在法国盛行的现代主义绘画流派;而一些说法中实则等同粗野主义,如英国建筑历史学家Reyner Banham在其著作The New Brutalism: Ethic or Aesthetic? 中阐明——野兽派并非只是风格,更是对建筑严肃性的反叛。
③ 关于“瓦西里椅”名字来源,一说是布劳耶为纪念老师瓦西里·康定斯基,另一说是后人在瓦西里·康定斯基住宅(事实上很多包豪斯教职住宅都有)看到此椅故命名。
④ 参见:参考文献[6],笔者自译。
⑤ 双核心住宅(Binuclear House)是布劳耶提出的住宅设计模式,即把起居活动与睡眠两个主要空间区域隔离开来,形成平面H形的双核心模式。
⑥ 参见:参考文献[11],笔者自译。
⑦ 布劳耶1963年在密歇根大学的一次演讲中这样解释他的建筑理念。
⑧ 参见:参考文献[11]pp.12,笔者自译。
⑨ 参见:参考文献[4]pp.29-30,笔者自译。
⑩ 参见:参考文献[11]pp.5,笔者自译。
⑪极简主义作为对抽象表现主义的反对派走向极至,以物原初形式展示给观者,意图消弭作者借作品对观者意识的压迫,极少作品以文本或符号出现,开放作品本身的艺术意象空间,让观者自主参与作品建构从而成为作品非限定的作者。
⑫ 参见:参考文献[11]pp.12,笔者自译。
⑬参见:参考文献[11]pp.12,笔者自译。原文为:“Colors which you can hear with ears; Sounds to see with eyes; The void you touch with your elbows;The taste of space on your tongue; The fragrance of dimensions; The juice of st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