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
2022-04-18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淄博供电公司
■ 国网山东省电力公司淄博供电公司 吕 健
春节前一天放假回到老家,似乎是很久没有回来看看了,工作以后虽然离家不是很远,但却总是很少有机会回来,可能自己总是在不停地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吧。
回家老爸正在包饺子,吃完饭跟二叔、三叔一起去祭奠逝去的亲人。每年都是走一样的路线、到达一样的地点、进行一样的流程,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是记忆里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似乎一切又都变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三叔家后面的水湾不再是堆满垃圾,倒是水湾边都修整平坦起来,东边还整整齐齐地种植了几种花草树木,现在叶子落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
原来去爷爷农家小院必经之路上,那片小时候矮矮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椒枝,现在已经疏于打理,散了欢似的张牙舞爪一般疯长,长满了原来仅容两人通过的林间小路,只能默默地绕路。来到那个熟悉的门口,门口的槐树早已不是刚种下时的小树苗,已经比大门高了不少,地上厚厚的一层落叶,爷爷奶奶相继离开,也就没人打扫了吧。老爸和两个叔叔偶尔会过来看看,漆黑的木头大门还残留着一些上年张贴的早已褪色残破的对联。那把有些锈蚀的门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推开门,满院子都是落叶和干枯的杂草,天井中间不知为何塌陷了一个大坑,把落叶都清扫进坑去,老爸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商量要不要把落叶烧掉,马上过年,因为担心火势不好控制而作罢。南面的土墙年久失修已经坍塌出几个缺口,屋前给兔子和鸡鸭搭建的小窝也早已不见踪影,西侧种满各种蔬菜的菜园荒芜不堪,小鱼池干涸以后杂草丛生。自始至终没变的除了院子里那两棵比我年纪还要大上许多的枣树,院子东边的香椿树也还在,屋前的柿子树粗壮了不少,已经爬满整个窗户的迎春花继续拓展着自己的领地。院子里两棵枣树爸爸都不知道已经多少岁了,从我记事起就在那里了,每年从初春光秃秃的树杈,到盛夏茂密的枝叶,开出朵朵黄色的小花,引来一群小蜜蜂飞来飞去,再到枣子慢慢长成一个个小胖子,再到枣子慢慢变成鲜艳的红色,不时来几只麻雀在枝杈间跳来跳去,最终还是回到树叶飘零光秃秃的样子。每每看到枣子开始变红,急不可耐的用杆子打枣子,一下、两下、三下,总是把那些还没有长大的、一点都没有成熟的枣子打下来,总是不听他们的唠叨,非要咬上一口尝一下,果然或是苦涩不已或是一点味道都没有,急忙把嘴边的枣子扔出去,失望的来上一句“真没熟呢”,好不容易打下来一个红了一半的枣子,擦擦咬一口发现味道不对呢,低头一看,原来枣子早就已经被虫子捷足先登了,赶紧吐掉枣子手里的也扔出几米远,爷爷奶奶哈哈哈大笑,“肯定有虫子,来,我给你打枣子,先看看有没有虫眼再吃”。杆子在爷爷手中翻飞起舞,枣子一个个落在地上,赶紧跑来跑去捡起来,喊着“够了,够了,吃不了”,终于吃上一个甜甜的枣子开心许久。临回家还要提上一袋刚打的枣子跟爸妈一起分享。院子西侧的菜园种满了各种蔬菜、果树,小白菜、菠菜、韭菜、甘蓝、山药、油菜等等都有一些,印象最深的还是一种现在都不知道学名的蔬菜,土地下面挖出来以后,擦一擦上面的泥土,小小的白白的来不及用水洗就吃到嘴里,甜甜的满是汁水。刚刚挖出来的洋姜晚上炒上香喷喷的一锅,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吃不完的用盐腌制起来,吃饭来上一块香脆可口。院子东侧的香椿树,每到采香椿芽的那几天,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用自制的采摘工具忙碌起来,最喜欢的还是香椿炒鸡蛋,香味飘得远远的,门前路过的邻居闻到都会问上一句“炒香椿芽呢”,来不及吃的那些等再长一段时间,每年采摘下来腌制成咸菜好像一种传统一样,多年未变。 院子里大黄总是安心地趴在奶奶竹凳边上晒太阳,黑白相间的猫总是很怕生人,我一进大门就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几只公鸡和母鸡总是在树底下刨来刨去找虫子吃,食槽却是常有麻雀过来偷吃。
那时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很慢,日子总是平淡、安静、祥和,小院总是生机勃勃、满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