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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内涵意蕴、掣肘因素与实践模式

2022-04-12徐兰王凯风

职业技术教育 2022年4期
关键词:实践模式高职院校

徐兰 王凯风

摘 要 高水平专业群建设作为适应产业布局和技术变革的重要探索,其在发展过程中存在一定的掣肘因素,包括较难实现区域共建和多方协同育人、管理模式相对固化等,因此需要从外部多方协同框架构建和内部弹性管理制度建设两大维度推动专业群的适应性发展。通过建立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构建多方协同的高水平专业群生态系统,促进高水平专业群的柔性治理模式和灵活运作机制落地,不断适应产业布局和技术变革,适应崗位链的多重要求,为区域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支撑和技术技能积累,进一步引导高水平专业群由适应经济需求向赋能与引领经济的高阶发展。

关键词 高职院校;适应性发展;高水平专业群;内涵意蕴;掣肘因素;实践模式

中图分类号 G7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2)04-0039-07

近年来,伴随着数字技术、工业4.0技术对实体经济的不断渗透,作为一种新经济形态,数字经济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驱动力,通过新技术形成新产业、新产业催生新模式、新技术赋能传统产业等路径,推动区域经济转型和高质量发展,不少职业岗位群及其核心岗位技能发生了巨大变化。而作为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载体——传统专业建设较难满足日益复杂的实体产业变革的需要,高水平专业群应运而生。2019年,教育部等部门印发《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意见》,正式启动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群建设计划(简称“双高计划”),旨在聚焦高端产业和产业高端,重点支持一批优质高职学校和专业群率先发展[1]。这也是我国高职发展历程中第一次在政策文件中把专业群建设置于与院校建设同等地位[2]。首批国家“双高计划”涵盖全国197所高职院校,其中入选高水平学校的56所高职院校均有2个高水平专业群,其余141所高职院校均有1个专业群,累计共有253个专业群入选。高水平专业群建设是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重要内容,包括专业群编组策略、专业群平台课程开发策略以及专业群持续发展机制等[3]。专业群作为培养职业技术人才的新型孵化器,是我国职业教育服务区域经济的重要媒介,也是适应产业布局和技术变革的重要实践探索。产业技术变革催生了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而高水平专业群如何适应产业发展需要,首先要明确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的内涵意蕴及掣肘因素。

一、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内涵意蕴

2020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要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增强职业技术教育适应性。政府大力推动高水平专业群建设,旨在希望高等职业院校以高端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助推实体产业发展,以优质职业教育资源开发和交流促进高职教育国际发展,以服务社会多元化生源来推动社会充分就业[4]。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落脚点在于其为实体经济发展所能提供的集聚效应和服务效应——包括人力资源支持和技术积累,从而实现人才培养供给侧和需求侧要素的全方位融合。高水平专业群作为链接产业需求和人才培养的先行军,相较于以往传统的专业建设模式,更强调以质量和效率为目标,以体制改革和制度创新来激发其内在活力和发展动能。由此,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内涵意蕴至少包含四个方面。

(一)适应区域产业布局

高水平专业群在组建过程中无论是基于“共同的产业链依托”“共通的学科基础”“共享的教学资源”还是“相关的专业目录”,一旦成立,必然要承担起为区域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人力资源支持和技术技能积累的社会责任。因此,专业群建设从宏观层面适应区域产业布局,使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培养的学生能够形成区域经济转型升级发展的智力来源,实现最大程度吸收不同类型学生推动区域充分就业。一方面,需了解区域重点对接产业的发展现状、模式与阶段,产业链的空间分布特点、职业岗位分布集中度、是否具有共通的技术基础和学科基础。通过熟悉区域内产业经济的基本情况,确定专业群人才培养的基本思路,这是建设高水平专业群的起点,也是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重要抓手。另一方面,通过调研和分析本地区以外产业发展动态,预判产业的不同发展阶段及未来走向,从而确定专业群建设可持续发展的方向,进一步引导专业群从服务和对接产业发展,向引领产业经济转型升级迈进。

(二)适应产业技术变革

技术变革是促进高水平专业群内涵深度发展的重要推手。从微观层面,主要适应产业技术发展。伴随着数字技术、物联网技术、云计算以及工业4.0对制造业的不断延伸和推进,技术变革的显著特点是企业不再是具有独立鲜明边界的生产主体,而是在产业链统筹管理下成为复合网络下的多维生产节点,各个企业在高度信息化条件下共同组成一个高度灵活弹性的生产有机整体。在这种先进制造生产模式下,高水平专业群必然要适应产业技术变革所带来的各种产业新形式、新业态和服务新模式等。例如,新型制造业在发展过程中不断依托物联网、大数据来匹配生产端和需求端,以最快速度满足客户弹性化、个性化需求,在人才培养过程中则应以综合跨界、系统协调的思维根据所服务的区域产业集群上不同职业岗位群的动态变化来进行课程开发和持续发展机制构建。与此同时,还应形成与对接产业技术水平相当的人才培养侧重点——敏捷反应能力、供应链管理能力、信息技术处理能力等与传统技能相得益彰的各项综合多维能力。

(三)适应岗位链的多维性

正是由于产业布局调整和产业技术变革,传统以某个专业对接某类产业的做法在未来可能并不能完全涵盖岗位群的核心技能要求以及职业岗位标准。而高水平专业群是基于所服务的区域产业集群上,不同职业岗位群相互关联而构建的统一人才培养新载体[5],那么在产业布局和技术发展的统一协调下,某一类高水平专业群可能对接的是与产业横向发展相关的各个岗位群,而区域内其他高水平专业群对接的则是与产业纵向战略发展相关的上下游岗位群,这些专业群对接的岗位有可能处于整个生产网络中纵横交错的位置。另外一种可能是某个岗位在不同网络中承接的模块各不一致:可能在某一产业链当中是处于生产制造模块,而在另一链条当中则处于订单处理和售后服务模块。岗位在多重变革下将呈现复合散射多维链接状态,出现跨行业、跨企业、跨环节的特性。因此,在高水平专业群建设过程中,对其人才培养目标范畴、课程体系深度以及教学主体多维性的要求将显著提高。实际上,适应岗位链接的多层次也是适应产业布局、适应技术革命的内在要求。归根结底,高水平专业群人才培养最终是为了匹配工作岗位对个人素质与核心技能的要求。

(四)适应外部环境的动态发展

从内涵看,高水平专业群要适应产业空间布局、适应技术革命、适应岗位变化等;从外延看,专业群要想获得持续发展的机遇,还需适应产业生命周期等外部环境的动态发展,它直接影响高水平专业群的适应性发展。正如产业成长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一样,构成专业群的各个专业也并不是简单地算术排列组合,而是在适应产业不同周期过程中所展示出来的灵活性和成长性。包括构成专业群的各个专业并非一经确定,就无法调增、调减或者重新组合,其可以根据产业深入调研进行增益性调整。比如某些产业岗位的功能已经逐步退化,那么这些岗位主要对接的专业,则可以逐步弱化其在专业群中的作用和地位。如某些产业在大批量进行“机器换人”等数字化转型时[6],各专业内教学理念、人才培养方案、课程体系、教材资源、教学信息化手段、教学场景等都需要进行调整、提升和适应。基于此,专业群共同构建起基于面向复合职业岗位群、学科资源互补、技术基础协同的动态综合育人链条。专业群的适应能力是决定专业群适应外部产业布局、技术变革、岗位多链接的基础,也是推动职业教育适应产业经济需要的关键。

二、现阶段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发展的掣肘因素

推动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的适应性发展,显然能使参与职业教育的学生最终获得从事产业升级背景下多维技术岗位所必需的职业技能、素养和能力。然而,现阶段下高水平专业群的适应性发展和建设仍然面临诸多制约因素,具体包括以下三个维度。

(一)宏观层面:较难实现区域内专业群共建

从各个省份开展的专业群申报和立项情况来看,较少有省份能够根据区域重点支柱产业协同对接专业群的合理布局。专业群立项申报时一般会调研和对接重点产业,这是职业教育服务区域经济的出发点。而反过来,产业经济的变更和调整则会影响整体经济空间分布,如若缺乏系统、全面、深入的产业调研,各个学校又是根据自身的学科资源基础申报高水平专业群,那么省级教育部门在评审和立项过程中则只能主要依托申报材料的翔实程度进行判定。而同一个省份中,各个学校具有传统优势的学科专业则相对容易获得立项。而涉及到产业变革的新兴技术产业,或者涉及到需攻坚克难的重点支柱产业所对接的专业群,由于缺乏学科基础,申报难度较大,从而使专业群集中于某类或某几类产业,无法覆盖区域内其他可能是新兴增长点的支柱产业或重点发展产业。这也是由于缺乏链接产业经济和职业教育的多方部门,为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立项进行统筹布局。

一方面,某些区域由于集中于某几类专业群,这些专业群培养的人才相对充沛,而缺少专业群立项的那些工作岗位所需的人才则出现短缺情况,从而导致区域内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结构性矛盾;另一方面,专业群始终是为产业经济服务的,除了提供人力资源支撑,对接产业链的空间分布,另一重要作用在于提供技术积累、社会服务和一系列解决方案。如若专业群在建设初期就无法适应区域经济布局,后续可能导致区域技术积累放缓,社会服务错位以及人力资源供需难以契合等困境。从全国范围来看,伴随着智能化时代的到来,由于缺乏促进职业能力持续积累的完整体系,这种专业群较难适应产业布局的状况将越来越明显[7]。再者,各个学校层面也较难突破校级壁垒进行高水平专业群共建。这是因为各学校都有自身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设任务,这些任务具有一定的竞争性和排他性,如若无法完成目标就可能导致高水平专业群考核不通过等硬性压力。对于专业群的长远可持续发展,区域内外无法共建专业群将是非常明显的制约因素。

(二)中观层面:较难实现多方跨界协同育人

提高专业群建设的适应性,归根结底在于培养的职业技能符合工作岗位的核心胜任力要求。而要做到职业技能的供需契合,多方跨界合作协同育人是重要抓手,从多个维度推动高水平专业群能够科学合理培养学生的知识和能力谱系。现阶段,职业教育的主体仍然是高职院校,企业、行业协会、教育主管部门以及职业教育研究机构等参与职业教育的频率和深度仍然不足[8]。无论是高水平专业群适应产业布局,还是适应技术变革,乃至适应岗位的多维性,单纯依靠学校主体是较难实现的,各个高水平专业群参与主体也较难通过流程化、可视化的途径接入人才培养过程。政府主管部门、高职院校、行业企业、职业教育研究机构、第三方职业评价机构、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无法基于统一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設框架,参与到人才培养过程中来,也较难打破区域共建专业群的跨界资源壁垒和学校边界壁垒。

一方面,企业、行业协会最熟悉岗位技能变化和岗位技能的养成规律,对于岗位中的基本技能目标、素养目标和能力目标最为清晰。而企业或行业协会目前主要是通过专业建设委员会、校外实训基地等形式参与职业教育中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设,也有开展学徒制、顶岗实习等补充形式来参与人才培养。然而,这种参与方式对于人才质量所能发挥的作用相对有限,没有真正构建起企业主导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设模式。这样一来,高水平专业群通过市场调研后得到的人才培养目标和岗位群分析,并用于指导整个专业群人才培养,很有可能是不充分甚至是滞后的,很难实现与产业经济和技术变革的同频共振,也更谈不上赋能产业技术研发和企业技术积累。另一方面,基于链接人才端和产业端的职业教育研究机构相对较少,还不能成为衔接人才培养过程和人才就业过程的有效桥梁:现有框架下既无法及时有效向学校和企业等培养主体提供产业变革、岗位变化以及核心技能的预测和分析,又无法统筹和影响各个学校专业群人才培养的过程。既无法为高水平专业群提供实质性的参考方向,也无法与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过程实现精准对标。缺乏指引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设实际上较难承担起为区域重点支柱产业提供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担。

(三)微观层面:现有管理模式相对固化

在专业群向外适应产业布局时,要给予高水平专业群一定的制度弹性,也就意味着无论是否根据专业群建立学院,都应给予专业群一定的自主管理权限,包括基本的专业建设和调整权限,专业经费的使用和分配权以及根据市场环境对专业群进行数字化升级的权限。而现阶段高水平专业群的治理模式依然制约着人才培养的灵活性。

首先,构成专业群的各个专业一旦进入群内,在现有审批制度下,较难进行调增或者调减。这样一来,某些已经不适应岗位技能需求的专业无法退出,而各种相对“高精尖”的岗位所对应的专业无法快速加入专业群,发挥协同和集聚作用。在专业群向内适应技术变革方面,由于固化的教学场地,传统的教材资源以及相对陈旧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高水平专业群仍未能突破多个专业深入链接,共同构成专业群的集群发展模式。即群内各专业仍然按照原有的分专业松散管理模式,而非在共同基础平台上形成合力,共同围绕某一类核心岗位,不断延伸和拓展不同岗位技能,从而构建起知识、技术逻辑共通的技能养成体系,在师资、教材、课程、实训设施等教学资源上形成共建和共享[9]。例如,专业群人才培养方案制定所依托的标准、专业群平台课程的选定、学生技能训练模式、专业群学生毕业顶岗实习的统筹安排等,都需要在相对统一的治理框架下推进和深化。

其次,在适应外部动態环境时,由于缺乏推动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长效可持续发展机制,一旦专业群已经不适应产业需求,如何通过职业教育第三方质量评价机制,并遵循高水平专业群建设逻辑向度[10],促进这些专业群进行升级改造或调整,从而保障高水平专业群以育人为主,以科研创新和社会服务共同协同这一复合型发展目标的实现。这也需要一个相对成熟完善的系统机制来推动和引导专业群的可持续发展。具体见图1。

三、提升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的实践模式

正是由于高水平专业群在建设过程中,存在部分专业群设置同质化、专业群设置调整滞后于产业空间分布与转型升级、对接高端产业和产业高端需求的专业群建设与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供给不足,专业群内在逻辑关联度差无法适应岗位多维链接等一系列制约因素,无论高水平专业群从外部匹配产业布局,还是从内部调整治理模式来适应产业技术变革以及外部动态环境,都无法使高水平专业群完成育人、科研和社会服务的多重目标。因此,探讨高水平专业群在适应性建设和发展中的实践模式就尤为重要。

(一)外部:构建多方协同的高水平专业群建设框架

1.建立区域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

对接和服务区域经济发展,是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必然目标。然而,经济发展规律及其对于人才质量需求的变化,并非专门从事职业教育的学校能够把控。这就需要政府主导建立学校层面乃至省级层面的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协助高水平专业群根据省域层面匹配产业链空间分布,判断对接产业高端位置还是高端产业,分析核心岗位人才技能变动,探析人才技能持续发展机制和模式等,由这些研究咨询机构提供专业意见和建议,从而为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的前期发展铺垫坚实的研究基础。例如,根据区域资源禀赋特点,按照各个院校同类高水平专业群对接产业的差异化性质,围绕某一产业链的发展阶段和空间分布乃至链条结构组成进行科学论证,从宏观层面指引各个地区未来应重点建设的相关高水平专业群,并按照产业转型升级和创新发展的理念持续优化高水平专业群的适应性建设思路,不断提高高水平专业群精准对接区域产业战略重点的效度。

而至于组成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的主体,可以是分别代表政府教育主管部门的人员、企业人员、行业协会人员、职业教育人员等,共同从政策、经济和教育等多方面,综合性地研究和确立某一区域某一类高水平专业群的可行性发展方略和路径。一方面,协助其实现区域内专业群共建,协同各个学校为同类高水平专业群的建设共同发力;另一方面,为高水平专业群的发展保驾护航,搭建起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与产业经济发展的桥梁。

2.建设多方协同的高水平专业群生态体系

多方协同是职业教育的重要研究主题,近年来不少学者从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各项成本和收益分析发现,企业较难从参与职业教育中获得理想的收益[11]。这造成了我国职业教育在推进多方主体协同育人理念落地实践的进展一直相对缓慢。高水平专业群作为主动融入区域发展、服务产业升级转型的排头兵,承担着链接重点支柱产业和产业高端方向的人才积累和技术支持任务,要提高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的适应性水平,仍需以多方合作来推进高水平专业群的制度建设。

在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提供的专业发展指引下,企业、行业协会、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将根据这些专业意见,结合区域产业发展模式,协同确立同类专业群的外部发展策略,以及专业群内各个专业之间的集群发展模式。实际上,高水平专业群建设需要解决如下几个主要问题:一是各专业之间的关系,即专业群内部关系;二是专业群与专业群之间的管理,即专业群落关系;三是专业群与产业链或岗位群之间的关系,即产教生态系统关系[12]。

在同类专业群外部,根据产业群的生态发展模式,即产业群内各企业之间是互补合作型的纵向上下游联通方式,还是以竞争为主的横向市场分割模式,确立区域内同类专业群的基本发展格局。如若是前者,则根据产业链的上游、中游和下游各自匹配区域中具有基础优势和技术优势的专业群,从而最大限度发挥职业教育资源的使用效率,提升专业群的整体异质化水平。如若是后者,则按照区域经济资源特点,以服务区域范围内产业发展阶段所具备的技术特征为主要参考依据,推动各个专业群的特色建设。产业群发展特点是专业群建设的基础,也是提高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适应性的现实要求。

在专业群内部,根据岗位技能要求和岗位链的空间分布,以及岗位链衔接关系,确定核心示范引领专业和跟随专业之间的发展模式。例如,由企业和行业协会将区域内具有相同技术基础、职业面向的岗位集合在一起,将岗位群中的主导岗位和次要岗位进行拆分,由职业院校联合企业、行业协会等与主导岗位对接的各类核心专业教学资源进行整合和共享,除了承担育人责任以外,承担起科学研发、引领产业发展的重任;将次要岗位所对接的各个跟随专业,在整体高水平专业群中侧重承担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的责任。发挥核心专业和跟随专业之间的协调联动作用:使区域内部同类专业群之间能够形成有层次、有梯队,实现育人与科研服务协调统一的专业群发展模式。

再者,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与高水平专业群研究咨询机构,深入调查和明确各类岗位群所需的核心关键技能和素养,形成专业的第三方人才岗位研究报告,并依托高水平专业群基层组织一一落实到各个阶段的建设任务中。高水平专业群要适应岗位链接的多维性,首先需要清晰了解哪些技能是这一类岗位的必备要素,哪些技能可以通过短期培训获得,哪些领域的技能素养需要通过长时间持续养成。而在落实到专业群建设任务过程中,也并非简单根据岗位要求对课程体系进行对标和修改,而是要不断提炼构成这些岗位技能的长期能力和短期能力、必备素质和选修素质、硬性技能和软性技能,结合人才培养方案、课程体系、实训实验模块和教学模式及资源,系统深入地渗透到育人的每个环节。逐步使高水平专业群成为一个相对开放可接入的不断适应和匹配产业岗位技能的人才培养体系。

(二)内部:构建高水平专业群弹性管理制度

无论是适应外部产业布局,还是适应专业群自身所面临的各种调整、升级与转型,建立基于高水平专业群自身的弹性治理模式十分必要。

1.治理基础:确定各个主体嵌入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柔性治理模式

首先,建立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制度和框架,吸引各方主体进入高水平专业群的日常建设中来,包括培育技术技能人才,协助攻克企业技术短板,以及提供产教融合社会服务等。吸引包括企业、行业协会、行业指导委员会、人社部门、高水平研究机构等多方主体,通过常态化议事机制影响和指引高水平专业群的建设方向,为高水平专业群适应产业布局、适应技术变革奠定基础。例如,高水平专业群研究机构与行业指导委员会可以共同判定专业群的组群逻辑是否匹配职业岗位群内在的关联度,以及这些岗位之间是否具备共通的技术基础等。而这些建议和意见可以合理渗透到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的日常育人环节——高职院校以及高水平专业群建设基层组织根据这些建议和意见,修正和调整并判定人才培養目标是否能够有效贴合岗位群的需求,课程体系能否最大程度缩短人才链和岗位链之间的距离。如若以上判定为否定,则进行下一轮甚至多轮人才培养方案修订及课程体系和标准开发。在高水平专业群学生进入工作岗位之后,由企业和第三方评价机构、人社部门对人才素质进行追踪测评等,并将测评结果反馈给高水平专业群基层组织,分析和确定人才培养过程中的事前评估、事中培养能否匹配和紧贴产业链工作岗位关键技能需求。通过反复多轮打磨和迭代,构建起产业链—岗位链—人才链—教育链—创新链的闭环螺旋上升系统,真正使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所培养的学生能够满足产业岗位需求。

与此同时,除了给予各个主体的职责以外,还应明确企业及其他主体参与高水平专业群建设可以获得的正向激励,如提供人才选用优先权、获得税收减免,以及将有益的人才培训经验引入企业或产业内部等。

2.治理关键:确定高水平专业群及群落和生态系统的灵活运作机制

高职院校以及高水平专业群的办学经费一般来自于政府拨款,在管理过程中相对更加关注和依赖教育主管部门提供的各类规章制度,特别是涉及到高水平专业群调整和适应、变更等事项的管理权限一般都在省级教育部门,学校乃至高水平专业群本身的权限幅度相对有限。高水平专业群作为集合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企业技术积累以及社会服务等多维目标于一体的基层组织,对外要适应产业布局和技术变革,对内要调整人才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相较于传统专业建设,高水平专业群在管理模式上还应不断提高灵活度。可通过赋予高水平专业群基层组织的自主管理权限,包括经费使用、人才引进、科研成果转化、社会项目研发、发展制度备案与调整(特别是专业群内的专业调整)等,提升其技术创新集聚功能和知识溢出发散功能。例如,涉及专业群内各专业的调增、调减或升级等,高水平专业群基层组织发起申请,并向省级主管部门报备批准即可。通过赋予高水平专业群这一新型育人单元的创新活力,落实面向岗位群的人才培养质量保障主体责任[13]。

如若涉及到区域内专业群落之间的关联和变更,即同一区域内同类专业群的集群发展战略,则可以由高水平专业群研究机构和区域内高水平专业群共同发起,并通过与行业协会等机构进行调研与论证,将论证结果交由省级主管部门备存和发布。在区域共建专业群时,一方面,提高各个同类专业群之间的异质性,以适应岗位链上不同环节的人才需求;另一方面,通过这种方式降低区域内专业群的同质化,提升高水平专业群的辐射带动和示范引领作用,在区域内构建起门类齐全、特色鲜明的高水平专业群落。

如若涉及到专业群与产业链之间的产教生态系统变动,则可由企业、行业协会、行业指导委员会等共同商议,对各个组织之间的嵌入模式和发挥作用的途径进行进一步规范与调整,包括专业群内涵调整、发展优化、深度融合等,逐步构建起一个整体完备、运作流畅的多维产教融合高水平专业群发展系统,从而不断提升高水平专业群人才培养和科研服务所面向产业群和岗位群的精准度。

通过这种方式,逐步建立一种相对动态稳定、平衡发展的高水平专业群发展生态系统,在协作共赢的理念下,充分发挥不同主体在专业群建设过程中的优势和效能,实施多方主体协同共商、决策共议的柔性治理模式。逐步突破传统专业建设和管理的科层化模式,推动真正意义上的高水平专业群扁平化治理模式,不断增强高水平专业群对产业布局、技术变革、岗位链条、周边环境的动态适应能力,并为区域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支持和技术创新积累,为区域经济转型升级注入活力,不断提升区域产业竞争力,并通过反哺职业教育,带动和促进高水平专业群高质量发展。

参 考 文 献

[1]教育部财政部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意见[EB/OL].(2019-04-02)[2022-01-16].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moe_737/s3876_qt/201904/t20190402_376471.html.

[2]匡瑛.“双高”背景下高职专业群建设定势突围与思路重构[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21(3):127-132.

[3]徐国庆.基于知识关系的高职学校专业群建设策略探究[J].现代教育管理,2019(7):92-96.

[4]庄西真.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双高计划”:怎么看、如何干[J].职业技术教育,2019(24):8-11.

[5]王亚南,成军.高职院校高水平专业群建构:内涵意蕴、逻辑及技术路径[J].大学教育科学,2020(6):118-124.

[6]刘晓,徐珍珍.“机器换人”与职业教育发展:挑战与应对[J].教育发展研究,2015(21):13-17.

[7]徐国庆.智能化时代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根本转型[J].教育研究,2016(3):72-78.

[8]徐兰.适应性背景下深化职业教育企业办学主体的优化路径——基于德国双元制比较视角[J].教育理论与实践,2021(36):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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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孟攀.中国特色高等职业教育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特征、问题与优化方略——基于141个中国特色高水平专业群建设项目的实证分析[J].职业技术教育,2021(28):31-36.

[11]冉云芳.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的动机及其对成本收益的影响[J].教育与经济,2021(6):71-80.

[12]王玉龙,刘晓.以院建群还是以群建院?——兼论高职院校高水平专业群建设的基层治理模式[J].职教论坛,2020(7):34-39.

[13]任占营.高职院校专业群建设的变革意蕴探析[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9(6):4-8.

Connotation, Restrictive Factors and Practical Mode of Adaptive Development of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s

Xu Lan, Wang Kaifeng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exploration to adapt to industrial layout and technological change, the construction of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s has certain restrictive factors 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it is difficult to realize regional co-construction and multi-party collaborative education, and the management mode is relatively solidified.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promote the adaptive development of specialty groups from the two dimensions of external multi-party collaborative framework construction and internal flexible management system construction. First, establish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 research and consulting institutions, build a multi-party collaborative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 ecosystem, promote the implementation of flexible governance mode and flexible operation mechanism of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s, constantly adapt to industrial layout, technological change and the important requirements of post chain, and provide continuous human resource support and technology accumulation for regional economy, and guide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s to develop from adapting to economic needs to enabling economy and leading economy.

Key words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adaptability; high-level specialty group; connotation; constraints; practice mode

Author  Xu Lan, associate professor of Dongguan Polytechnic(Dongguan 523808); Wang Kaifeng,associate researcher of Guangdong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作者简介

徐兰(1985- ),女,东莞职业技术学院商贸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职业教育与产业经济(东莞,523808);王凯风(1983- ),男,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环境经济学

基金项目

2020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工业4.0背景下深化产教融合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以物流管理為例”(20YJC880109);2021年广东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一核一带一区背景下广东高职专业建设与产业发展的适应性研究”(2021GXJK111),主持人: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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