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研究——以洛阳市为例

张 庚

(人民银行洛阳市中心支行，河南 洛阳471000)

制造业是立国之本、兴国之器，它直接反映了一国生产力水平的高低。如今，我国经济已经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迫切需要制造业实现高质量发展，引领实体经济转型升级。而金融在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能够促进制造业结构优化、转型升级、提质增效。洛阳制造业底蕴深厚，新中国成立之初，第一个五年计划中的156项重点项目，有7项落户洛阳。近年来，作为河南省经济发展重要引擎的洛阳制造业，立足老工业基地积累，乘借自创区、自贸区试点东风，快速成长并取得诸多成效。本文以洛阳市制造业为研究对象，分析洛阳市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践和成效，有利于服务地方经济，重振洛阳老工业基地，也为全国其他老工业基地振兴提供可借鉴的经验与启示。

一、文献回顾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是发挥资本要素引领作用的关键，国内外学者对这一问题进行了丰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

一是金融发展对制造业发展的影响。Daniel Diaz Fuentes提出金融与制造业之间相互作用，资金需求扩张，促进金融发展的同时，资金供给提高，也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1]。Robert C等以中国制造业企业FDI数据为样本进行实证分析，发现FDI的扩张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中国装备制造业的发展[2]。梅坚颖研究发现金融发展对珠江西岸装备制造业的发展具有正向的促进作用[3]。

二是金融发展对制造业结构优化的影响。梁榜等发现金融规模和金融效率能够促进制造业结构优化[4]。盛安琪等研究发现借助产融结合的方式，可以进一步提高制造业企业的市场竞争力[5]。

三是金融发展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Tomasz Rachwal指出金融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制造业的转型升级[6]。谢家智等认为错配的金融服务和巨大的金融风险是制约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关键[7]。任碧云等研究指出应该从应收账款融资、知识产权融资等方面为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强有力的金融支持[8]。

本文以洛阳创建中原城市群副中心城市为契机，分析洛阳市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实践和成效，为更好地发挥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促进作用建言献策。

二、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机理分析

(一)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机理

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机理内生于金融发展环境中，受经济制度、工业化水平和产业发展规划等因素影响。金融对制造业发展的促进作用主要是通过金融的资金配置、资金归集、风险管理和信息披露等功能实现的。

1.资金配置。金融可通过对储蓄和投资的调度，扩大金融总量，提高储蓄与投资的总水平，进而提高制造业发展中资金和要素投入的绝对水平，支持制造业发展。

2.资金归集。金融可通过归集社会闲散资金，在短期融得大量资金以满足制造业企业扩大经营规模的资金需求。

3.风险管理。金融可借助资本市场对制造业企业的监督机制来完善治理结构，降低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道德风险，从而提高企业的经营绩效。

4.信息披露。企业股票持有者根据股票价格变化决定买入卖出，使企业面临潜在接管风险，将企业经营者与投资者的利益联系起来，有利于降低代理问题的危害，提高企业绩效。

(二)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机理

1.金融支持制造业产业结构合理化机理。其主要体现在金融产业结构，特别是融资模式结构的作用上，见图1[9]。

图1 金融支持制造业产业结构合理化机理

2.金融支持制造业产业结构高度化机理。制造业产业结构高度化是指制造业产业结构由低到高的动态发展过程，金融通过促进技术创新，带动制造业产业结构高度化，见图2。

图2 金融支持制造业产业结构高级化机理

三、金融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现状分析

(一)金融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做法

1.出台政策方案，为金融支持明确方向。金融支持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政策的指引。2017年3月，中国人民银行、工业和信息化部、银监会等联合印发了《关于金融支持制造强国建设的指导意见》，旨在加强和改进对制造强国建设的金融支持和服务，为金融机构支持“中国制造”全方位、全流程、多样化发展指明方向。洛阳市人民政府综合施策，为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宽松环境，详见表1。

表1 洛阳市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政策

2.依托传统业务，为制造业发展“供氧输血”。在以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体系下，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银行信贷的支持。2017年以来，洛阳市银行业金融机构不断加大对制造业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2019年末，洛阳市制造业贷款余额为592.55亿元，较2017年增长了102.71亿元，洛阳市各金融机构积极运用多种融资方式支持企业多元化金融需求。如中国工商银行洛阳分行2019年采用风险参贷等金融产品积极引入境外资金，共为中铝洛阳铜加工有限公司、洛阳龙鼎铝业有限公司、洛凌轴承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企业办理国际贸易融资3 445万美元。

3.创新产品服务，满足制造业融资多元需求。近年来，人民银行洛阳市中心支行积极引导辖区金融机构产品创新，在不同行业经营特性下，针对性地设计制造业金融产品，支持洛阳地区注重研发具有核心技术和产品竞争力强的制造企业发展壮大。例如，中国银行河南省分行与河南省科技厅和洛阳市科技局合作，成立科技信贷风险补偿资金池，为科技型中小制造企业在中国银行洛阳分行授信提供增信支持，有效解决了科技型中小制造业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又如，建设银行洛阳分行在疫情期间，针对防疫小微制造企业生产经营存在的资金流不足等问题，专项推出“云义贷”产品，为防疫、抗疫等全产业链制造业企业提供最高可达3 000万元的贷款额度，有效满足了出现短暂性流动资金紧张的小微制造业企业融资需求。

4.引导利率下行，为制造业发展“减负降压”。洛阳市各金融机构在做好信贷投放的同时，认真落实国家对于制造业企业降低成本的政策号召，通过降低利率、延长期限等方式，推进制造业企业融资成本持续降低，减轻其还贷压力，积极支持洛阳市制造业企业高质量发展。2020年，金融机构企业各项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5.425 7%，小微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6.171 7%，比2019年12月分别下降0.606 8和0.735 2个百分点；金融机构新发放的500万元以下小微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5.119 0%，比2019年12月下降1.472 1%。尤其是建设银行洛阳分行2020年上半年为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中国一拖集团有限公司等优质大中型制造业客户新投贷款利率普遍下调10%以上，实实在在地让利于客户。

5.拓宽融资渠道，为制造业灌溉“金融活水”。针对小微企业应收账款规模较大、资金利用率偏低的问题，人民银行洛阳市中心支行积极推广人民银行征信中心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的运用，打造全流程、高效率、可持续的在线供应链融资业务模式，拓宽上下游小微企业融资渠道。平台推广以来，注册机构数量、成交笔数和金额不断增长，平台成效得到企业的一致好评。2019年，洛阳市通过该平台共促成融资142笔，总额182.81亿元，较2017年分别增长168%和874%。其中，已促成中国一拖集团有限公式、中铁隧道局集团有限公司、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等多家核心企业加入应收账款融资服务平台，为上游小微制造业企业融资提供支持。

6.设立专项基金，为制造业发展提质增速。为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高制造业企业融资能力，提升制造业企业发展动力，2020年6月洛阳市设立洛阳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基金，首期规模为100亿元。该基金由河南省和洛阳市两级财政单位共同出资引导、中原豫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和洛阳国宏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作为基金出资人发起设立，主要通过“政府引领、市场运作”的模式，吸引社会资本加大对洛阳市制造业的投资。目前，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基金已经与工商银行洛阳分行、农业银行洛阳分行等13家意向合作金融机构，中节能环保装备股份有限公司、前海方舟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等6家意向投资机构签署了合作意向书，争取5年内实现基金投入500亿元，带动中长期信贷投入不低于2 000亿元。

(二)金融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取得的主要成效

1.结构调整日趋合理。2019年，洛阳市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0.2%，高于工业增速1.6个百分点。其中，六大高成长性制造业(汽车及零部件行业、电子信息产业、装备制造业、食品工业、轻工业和建材工业)同比增长13.2%，高于工业增速4.6个百分点。

图3 2015—2019年洛阳市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重(%)

2.转型升级迈向新高。洛阳市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重逐年上升，2019年洛阳市高技术产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重增至4.1%，比2018年上升0.3个百分点。全市“三大改造”(技术改造、智能化改造、绿色化改造)规模以上企业覆盖率超八成，12家企业荣获河南省智能工厂(车间)称号，推广应用机器人及数控机床等智能装备1 574台，累计创建普莱柯生物等4个国家级技术创新示范企业。

3.新旧动能加速转换。洛阳市以技术改造为着力点，提升制造业产业链水平，培育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新优势。2019年，技术改造投资额比2018年增加了34.3%，占工业投资额比重超六成，成为拉动洛阳市工业经济“主引擎”。同年，洛阳市新实施技术改造企业650家，较2018年增长20%，自2017年以来实施改造的规模以上企业数达1 579家，约占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85.7%。

4.洛阳智造领跑“创造”。洛阳LYC轴承有限公司凭借自主研发的盾构机、高铁等高端轴承产品，已创造诸多“行业之最”。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凭借自主研发的机器人，已成为国内特种机器人的行业龙头，更是在2019年建成了我国首座特种机器人智能工厂。2020年以来，洛阳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奋勇争先，洛阳轴承助力“天问探火”，洛阳连接助力“鲲龙”踏海逐浪，洛阳焊接助力 “北斗”星移导航。“洛阳智造”正成为引领洛阳发展的新名片，详见表2。

表2 2020年洛阳制造业高质量发展部分成果展示

五、金融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金融新业态发展滞后，制约了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力度

一是银行业金融机构规模不大。截至2020年末，洛阳市本外币存款余额6 447.6亿元，贷款余额5 489.1亿元，人民币余额存贷比为85.14%。洛阳市金融机构数量也相对天津等发达地区偏少，只有34家，其中还包含了9家村镇银行。地方主体法人金融机构的金融资产规模也相对较少，截至2020年末，洛阳银行业总资产只有2 759亿元，尚未突破3 000亿元。二是非银行业金融机构数量少。截至目前，洛阳地区只有洛银金融租赁股份有限公司一家专业从事融资租赁业务的非银行业金融机构。风险投资公司在洛阳几乎为空白，这些都在客观上影响着金融支持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角色发挥。

(二)信贷分布不均衡，中小制造业企业仍面临融资难题

一方面，金融机构为了银行资金安全，贷款一般都倾向于规模相对较大，且处于成熟期的先进制造业或智能化转型的优秀传统企业。另一方面，由于盈利能力不足、财务制度不健全等原因，规模相对较小、处于初创期的先进制造业不能达到银行信贷准入条件，导致中小微企业获得的贷款明显偏少。如中航光电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反映，目前融资主要通过股市再融资、短期融资券、中期票据、财务公司等，没有银行贷款；中信重工股份有限公司反映，现有贷款余额60亿元，均为信用贷款。但部分初创期的新型高科技企业及小微企业还存在融资难问题。如洛阳美瑞克机器人科技有限公司仅有300万元流动资金贷款，洛阳卓益家居有限公司反映在银行仅有100万元贷款。中国银行洛阳分行反映，当前大型企业有信用，小微企业有政策支持，中型企业反而融资困难。

(三)期限结构不匹配，金融支持制造业发展缺乏针对性

推进制造业转型升级需加大产品研发，然而从事相关高端产品研发投入大、周期长、风险高，与银行信贷投放要求不一致，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调查显示，洛阳市2017—2020年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占比仅在14%—17%之间，多数信贷资源集中于短期流动资金贷款和原材料采购贷款，对制造业科技创新和技术改造升级的中长期金融支持力度明显不足。如洛阳大阳新能源车辆有限公司专业从事低速四轮电动车、电动乘用车和场内观光车的生产、制造、销售及企业产品和技术的进出口业务。近期，该公司需贷款2 000万元用于技术改造，但金融机构受不良贷款率攀升影响，风险意识提高，中、农、工、建等国有商业银行对企业技术改造类的中长期贷款的门槛设定较高，审批较为困难。

(四)产品创新跟不上，不能满足制造业企业多元化融资需求

随着制造业的发展，相关企业的融资需求也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除了传统的流动资金贷款、银行承兑汇票等，还存在融资租赁、资产证券化等融资需求。但目前洛阳市金融机构产品单一，金融创新力度和效率跟不上，未能满足制造业企业的多元化融资需求。2020年工商银行洛阳分行才完成洛阳市第一出口创汇大户阿特斯光伏电力公司的授信新增及行业分类调整，为其办理外汇营运资金贷款280万美元。

(五)担保体系不健全，增大制造业企业额外融资成本

一方面由于金融机构要求制造业企业提供抵押品，而部分制造业企业难以提供有效抵押。特别是科技型制造业企业，其资产主要是以知识产权为主，难以满足金融机构的放贷要求。另一方面，受经济下行影响，洛阳市担保机构大幅减少、担保风险加大。同时中小企业办理担保手续繁杂，评估费用较高，这都进一步增加了贷款成本，阻碍其贷款融资。截至2020年末，洛阳市融资性担保公司由2010年最多的153家减少至20家。担保公司代偿持续增加，资本金消耗殆尽，加之清收回款困难，风险进一步加大，规模最大的3家政策性担保公司基本丧失代偿能力，这也是导致目前制造业中、小微企业融资难的重要原因之一。

(六)相关机制待完善，服务制造业融资能力明显不足

一是人才培养机制不完善。当前制造业向高端化、智能化发展，制造业投资项目评估需要较强的专业知识，金融机构的信贷人员短期内难以快速掌握相关专业知识，对科技含量高的制造业看不懂、摸不透，不敢草率与其建立信贷关系，这就影响了其风险评估和融资服务能力。二是考核奖励机制不完善。近年来，银行监管部门、各金融机构均对制造业中小微企业贷款出台了激励机制，如内部资金转移价格优惠、尽职免责制度等。然而，各家银行针对制造业的内、外部考核激励机制还没有落实到位，对于专职审查人的考核，不良贷款率仍是主要考核指标；对客户经理的考核缺乏一定的容错机制和长效考核机制，虽出台了“尽职免责”制度，但缺乏具体的操作细则，导致基层缺乏积极性，不愿贷、不敢贷问题仍然突出。

六、金融支持洛阳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抓住历史发展机遇，促进洛阳市金融新业态发展

一是以洛阳市中原城市群副中心城市创建为中心，把握金融工作重点，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继续推动“引金入洛”工程，引导银行、保险、证券、风投等各类金融机构进驻，不断完善金融服务体系，丰富金融供给，增加金融活水，满足制造业发展需要，厚植高质量发展创新优势。二是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金融发展活力。以设立黄河先进制造业基金、组建金融发展集团、新设或引进资产管理公司为抓手，不断开拓金融新业态，促进传统金融业态与新金融业态的匹配与适应，推动洛阳市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洛阳市金融产业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从而实现金融集聚发展效应。

(二)引导信贷资金合理配置，缓解中小制造业企业融资难问题

一是引导商业银行加大对先进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传统制造业技术改造和转型升级等领域的信贷支持，坚持有扶有控、有保有压的原则。完善信贷准入标准，提高技术改造类项目的中长期贷款比重。二是对具备市场前景、品牌优势明显但暂时存在流动资金不足、资金周转困难的传统制造业企业，要做到不抽贷、不断贷，继续给予信贷扶持。对无市场、无效益或产能严重过剩、不具备债务清偿能力的“僵尸”企业，要坚决压缩授信，严格把控金融风险。

(三)鼓励信贷产品迭代创新，发展支持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金融产品

一是针对不同阶段、不同规模的制造业企业，开发灵活多样的信贷产品，特别是重点扩大知识产权质押贷款等；创新推出企业存贷、原材料抵押贷款。二是依托大型核心企业，大力发展供应链金融。一方面，金融机构应增加对核心企业的授信，促进其健康发展；另一方面，针对上、下游中小企业，大力发展应收账款质押融资、仓单、提单、发货单抵押贷款、商业汇票贴现等融资业务。三是着力加大制造业中长期贷款投放，有效匹配企业建设期、扩大期以及科技型企业研发期的中长期资金需求；同时，进一步发展无还本续贷业务，降低企业倒贷成本，集中精力发展生产和研发新品。

(四)完善融资风险担保服务体系，降低中小企业融资担保风险

一是完善风险补偿机制。建议由市政府牵头，由财政、银行、保险公司等共同出资建立制造业中长期贷款风险补偿基金或损失准备，并建立政府风险补偿金尽职免责制度，真正发挥风险补偿金撬动银行发放贷款的作用。二是完善制造业贷款担保机制。完善政银担风险分担机制，推动建立三方共同参与、互利共赢、风险共担的可持续合作模式。健全再担保机制，适度放宽再担保条件、降低再担保费用，提升融资担保服务能力。

(五)优化人才培养和考核机制，精准对接制造业企业需求

一是优化人才培养机制。金融机构应加大对复合型人才的培养力度，着力培养一批金融素养高、制造业研究深的专业人才，提升把握制造业发展现状与趋势的能力，进而充分挖掘制造业企业的有效信贷需求。二是优化制造业贷款考核机制。首先是对制造业单列信贷计划，积极向上级行申请专项额度，保证制造业合理的资金需求；其次是全面实施尽职免责制度，对不良损失，经调查认证和信贷人员说明，可以免于追责，以充分调动基层分支机构和信贷人员的积极性，解决惧贷、慎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