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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时代下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的创新发展

2022-04-03王君妍

中国市场 2022年10期
关键词:马克思劳动人工智能

摘 要:在马克思时代,科技商品以工业机器为主,科技劳动以物质劳动为主,价值创造以绝对剩余价值生产为主。然而到了人工智能时代,科技发展有了本质性的飞跃,不仅在满足人类需求、拉动投资、变革生产能力方面创造财富,而且也推动了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的创新发展:虚拟商品与实体商品一样创造价值、精神劳动成为价值生产主力、利用科学价值库创造相对剩余价值成为利润主要来源。同时,在政策层面,也要避免人工智能带来的潜在问题,创造健康和谐的科技环境,让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在新时代继续为科技发展提供指引。

关键词:人工智能;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虚拟商品;科学价值库;相对剩余价值

中图分类号:F2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2)10-0194-03

DOI:10.13939/j.cnki.zgsc.2022.10.194

2017年举办的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中,李克强总理提出要加快新材料、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动通信等技术的研发和转化。这是“人工智能”首次出现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也代表着人工智能作为新一代生产动能,开始变革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创造经济价值。世界经济已然变成信息密集型的经济,信息和信息技术具有独特的经济属性。经济基础的变革必然会促进上层建筑的发展,而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我国指导思想,尤其是其中作为指导我国科技创新的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理论,更应在人工智能时代下焕发新活力。

1 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

马克思和恩格斯坚持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通过对人类社会历史的分析,将科学技术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联系起来,不仅肯定了科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也及时发现了科学技术发展造成的阶级矛盾。马克思认为“科学本身是人在实践上的自我实现的产物”,科学技术为满足人的需要而出现,改造人的生活、为实现人类解放做准备;恩格斯更是赞扬了科学技术的价值,通过阐述英国政治和哲学的特征,指出科学是社会发展和历史进步的动力。

1.1 科技商品生产的双重属性

首先,马克思认为,科技产品作为商品,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双重属性。作为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商品具有“物”和“人”的属性,因此,科技商品也同样具有“物”和“人”的属性。其中,展现科技商品“物”的有用性方面被称作科技商品的使用价值,展现科技商品“人”之间的交换需求方面被称作商品的价值。科技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价值处于同一科技产品之中,两者是构成商品的必要条件。通过商品交换,科技商品生产者为获得价值让渡使用价值,科技商品购买者为取得使用价值而付出价值。

其次,马克思认为,科技生产作为劳动具有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的双重属性。劳动是唯一的价值源泉,因此,科技商品的使用价值和价值二因素是由科技劳动所决定的。科技劳动的具体劳动决定产品的不同功能,创造科技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作为无差别的一般科技劳动,创造科技商品的价值。

最后,马克思认为,科技生产具有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的双重属性。纵观马克思时代的科技生产过程,大机器的生产往往包括科学研发、技术试验以及工厂生产几个部分,涉及科学家、技术人员和制造工人几个劳动角色。整个生产过程融合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也就是精神劳动和物质劳动。精神生产也是一种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活动,因此,不论是科学家和技術人员的精神生产,还是流水线上制造工人的物质生产,都是创造科技商品价值和使用价值不可或缺的过程。

1.2 科技产品创造价值的形式

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第一次工业革命如火如荼,大机器加速工厂生产。但由于当时科技产品以工业机器为主,品类很少,各工厂生产条件相似,因此,资本家只有通过延长劳动时间、增加劳动强度的绝对剩余价值获取方式来获取利润,只有当科技产品革新之时,才会通过增加劳动生产率的方式获取超额剩余价值,进而新科技产品得到普及,形成相对剩余价值。并且对于科技劳动创造超额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的过程,马克思没有做出进一步分析。

1.3 科技的异化现象

资本主义工业化生产进一步将生产资料集中在资本家手中,资本家的资本不断积累,而工人沦为除了劳动一无所有的工具,这种工业科技的出现,导致工人的劳动逐渐被物化,形成的两大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矛盾凸显。针对科技带来的异化现象,两人总结道:“在机器体系中,对工人来说,知识表现为外在的异己的东西,而活劳动则从属于独立发生作用的物化劳动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93.。”

总之,马克思的科技观汇集了马克思的科技思想,以研究科学技术的存在及其发展规律促进科学技术与社会和谐发展为目标的理论体系,以马克思理论为思想基础,是马克思理论对科技的具体阐述。但是,受到当时科技发展和社会生产的局限,马克思和恩格斯只能从政治经济学、哲学等领域对科学技术进行阐述,并没有论证科技对经济生产的重要意义。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科技观在带给我们诸多现实思考的同时,也需要进一步革新。

2 人工智能带来的经济价值

2.1 人工智能的内涵

人工智能在计算机出现之后兴起,作为信息时代的科技产物,人工智能充分利用大数据开发、深度学习算法等技术,将计算机与统计学、数据科学、自动传感技术、机器人学等学科交叉融合,以达到用机器模仿人脑思维进而胜任部分脑力劳动的目的,在服务业、制造业、医疗、农业等领域便利我们的生活。

国际普遍将人工智能划分为弱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和超级人工智能三个阶段。其中,弱人工智能就是通过操纵智能机来完成某项具体任务,此阶段的人工智能不具有自主推理和理性思考的能力。强人工智能阶段,机器能够“像人一样思考”,可以自主制定决策并采取行动。超级人工智能是强人工智能发展到一定阶段,机器可以完全代替人甚至比人类更聪明,能够从事社交、学习、生产、创新等活动。但由于现阶段科技水平有限,要想实现人工智能的脑科学化还有很大困难。

基于此,笔者认为人工智能具有社会性、主体性和发展性三大特性。社会性是指人工智能的出现,为人类思想文化、经济利益、社会交往等方面带来积极影响,促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主体性是指人工智能通过运用智能算法所形成的映射关系对数据进行自动感知和认知,并据此驱动智能体的自动决策与行为,具有自主配合人类完成指定工作的能力;发展性是指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科学家和技术工作者对人工智能产品不断革新,使之满足人类生活需要。

2.2 人工智能的经济价值

(1)顺应潮流,扩大需求。首先,人类对人工智能的需求拉动经济发展。人工智能由于其分支较广、个性化较强,尤其是我国在文字识别、语音识别、中文信息处理、智能监控、生物特征识别、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等应用性较强的领域智能科技成果突出,因此市场需求旺盛。并且人工智能技术较为灵活,在不同时期有不同价值。比如,此次疫情期间,线下的社交隔离促进了人们进行线上交流、网络教育、线上办公、直播采购等行为,增大了民众对教育软件、新媒体和电商行业的需求,即使足不出户,也依然催生消费;同时,对互联网的依赖反过来拉动数字经济的发展。其次,人工智能的发展也增加了就业岗位的需求。2019年,我国在招12113个AI岗位,成为相关用人需求最多的国家;同时,AI岗位人才薪资普遍提升10%~20%,在就业寒冬时刻送来足够温暖。

(2)开拓产业,拉动投资。首先,人工智能推进新基建的发展。作为新一代生产引擎,信息產业正与传统工业相结合,建设以人工智能、5G、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物联网为科技基础的新型基础设施,庞大的实体工程创造了巨大的投资空间。根据工信部赛迪智库发布的《“新基建”发展白皮书》,“新基建”七大领域预计带动直接投资超10万亿元人民币。其次,人工智能挖掘云计算市场。根据英国调研机构Canalys发布的2019年第四季度中国基础云服务市场报告显示,中国云计算市场规模在2019年第四季度已达33亿美元,并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市场格局。其中,阿里巴巴以46.4%的市场份额排名第一,腾讯以18%位列第二,百度超过亚马逊云服务位列第三。并且阿里巴巴宣布投资2000亿元人民币在操作系统、服务器、芯片和网络等计算机智能领域,助力数字经济市场化发展。

(3)变革生产,提升产能。在第四次科技革命的推动下,数字经济兴起,新兴产业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对科学技术水平要求也越发严格,逐渐代替传统生产中以“在场的劳动工人”为主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使“准在场的技术人员”和“不在场的科学人员”承担越来越重要的责任,“智慧生产”成为主流。尤其是在疫情期间,只能线下操作的传统企业面临全面停工压力,而制造业和物流业依靠人工智能技术恢复产能,并继续向智慧工厂、智能物流模式转型;智能测温、机器消毒、自助扫码等智能化医疗设备的出现,减轻了医护人员的工作负担和感染风险,提高了对居民健康情况和出行路线的实时监控效率。

在生产技术提高的同时,我国还搭建了完善的智能化平台,进一步助力产能优化。各生产环节形成一条信息产业链,通过平台的开发接口来建立信息与产品之间相互连接的界面,同时建立可持续的、利益共享的商业模式,通过链接开放合作,建立越来越繁荣的商业生态。

3 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的发展路径

3.1 虚拟商品同样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属性

以数据为核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虚拟性更为明显。首先,虚拟的人工智能具有广泛用途。人工智能只是为用户创造和线下作用相似的线上场景,如线上银行、媒体咨询、网上购物等,有用性根据具体产品的不同而有所差别。其次,作为虚拟商品的人工智能通过两个方面带来价值:一方面,人工智能将互联网上创造的虚拟银行、虚拟交往、虚拟市场等虚拟经济通过光导纤维、卫星网络以及IP地址等技术形式转换为线下企业、银行市场、社交等实体经济,实现财富变现;另一方面,作为纯虚拟数据的信息数据,人工智能软件通过对此类信息数据在各网络平台的收集、比对、分析,总结出用户的性格和行为特征,再通过信息共享模式,为用户创造智能化线上体验,进而获得用户购买软件、拉取广告和投资等利润。因此,作为科技产物的虚拟商品,具有有用性、能够和物质商品一样进行交换、实现价值创造。

3.2 人工智能产品价值量大小主要由精神劳动决定

与体力劳动为主的物质劳动不同,精神劳动通过理性思维感知客观事物的规律,提供满足消费者精神层面、提高劳动能力的产品。人工智能既是精神劳动的产物,又是精神劳动的源泉。

首先,从劳动者组成来看,人工智能产品对科学研发能力和技术设计水平要求极高,而批量生产环节很好操作,因此,在制造人工智能产品的过程中,需要投入大量时间进行前期课题研发及技术试验,而这属于脑力劳动为主的精神生产过程。其次,从人工智能发展历程来看,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生活标准越来越高,科技生产革新速度也就越来越快。研发专家申请的相关专利、科研课题等软性资料为后代人工智能研发提供充足的理论借鉴,进而成为以精神劳动为主的人工智能制造的源泉。

3.3 价值增值过程以相对剩余价值生产为主

马克思时代由于科技发展刚刚起步,机器更新较慢、科技生产资料种类较少,因此价值创造还以绝对剩余价值为主。然而,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通过延长劳动力工作时间创造利润的方式已经不是主流,相较于绝对剩余价值生产方式,用科技手段提高生产效率的相对剩余价值生产方式似乎更加有效。但是,在人工智能时代,相对剩余价值的表面生产条件是运用科技手段以提高劳动生产效率进而解放生产力,而实际生产条件是凝聚前人的科学价值库中的精神资料以带动精神劳动进而将脑力研究变现。同时,国家提供的科研经费、研发场地、专业人才培养等科研支持,以及企业对人工智能产品的大规模投资、产业链完善,都成为加快科技生产率的助推器。

4 结论与启示

人工智能在商品、劳动和价值创造等方面的特点,为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开拓新的发展思路;同样,在马克思科技劳动价值论思想的指导下,人工智能产品不断为社会创造着经济价值。但是,在重视人工智能为人类社会带来福利的同时,也要注意科技的生产愈发满足人类需求与科技支配者之间的矛盾,如异化现象、伦理问题、就业压力、信息泄露等现象。因此,作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马克思科技观启示我们,在发展人工智能的过程中应该注意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强化市场的主体地位,建立健康友好的科技发展环境,实现人工智能的健康发展,促进科技信息一体化、科技成果共享化发展。

参考文献:

[1]刘冠军.科技商品“二因素”及其辩证统一——从马克思商品理论和劳动价值论维度的考察[J].洛阳师范学院学报,2008(4).

[2]刘冠军.剩余价值生产的“三阶段”动态模式构建及“四要素”分析[J].当代经济研究,2015(9).

[3] 段伟文.人工智能时代的价值审度与伦理调适[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7(6).

[4] 马艳,蔡民强,王宝珠,等.互联网空间的虚拟价值理论分析[J].广义虚拟经济研究,2016(1).

[5] 刘冠军. 现代科技劳动价值论研究[D].太原:山西大学,2005.

[作者简介]王君妍(1996—),女,汉族,吉林吉林人,硕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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