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关系的实证分析及启示*

裴昌根 罗凤霞

(1.西南大学教师教育学院；2.西南大学基础教育研究中心 重庆 400715)

一、引 言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新科技革命和数字化信息时代的到来，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批判性思维已成为国际教育改革的重点。近期，中国教育创新研究院与美国 21 世纪学习联盟开展合作,在对主要国际组织和国家的相关文献进行研究和实证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21世纪人才核心素养的5C模型，即文化理解与传承素养(Cultural Competence)、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创新素养 (Creativity)、沟通素养(Communication)、合作素养(Collaboration)[1]。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主持开展的国际学生评价项目(PISA)，已将批判性思维和创新思维纳入测评框架，以进一步推进参与国家和地区重视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2]。批判性思维是创新型人才培养的重要载体，思维的创新需要批判性思维全程的配合[3]。西方发达国家已将批判性思维列入国家教育目标之中，我国的批判性思维教育发展相对还比较滞后[4]。有研究表明，我国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发展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在打造一流本科教育的背景下，与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培养和提高的相关问题有待进一步加强研究[5]。

目前，我国高等教育发展已进入普及化阶段，正在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国迈进。随着高等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张，高等教育质量问题日益凸显，已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2018年6月，时任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指出，“本科教育是高等教育的立命之本、发展之本”，学生精力投入不到位等问题比较突出，本科教育必须“回归常识，就是学生要刻苦读书学习”[6]。如何激发并维持学生的学习投入，让学生学有所获，已成为当前高等教育迫切需要解决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如果说课程体系是学生学习的蓝图规划，那么每门课的课程教学就是构成蓝图规划的基本要素。因此，本研究并不是在学生对所有课程的学习体验的基础上探讨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的关系，而是在学生对一门具体课程学习后，分析学生在该门课程中的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的关系。如此，研究结果更能对接高校教师以具体课程教学为基础的教学实际。本研究结合一门课程的教学实践，通过调查分析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三者之间的关系，以期为有效提高大学生课程学习质量、推动本科教育课程教学改革提供实证依据和参考。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投入

批判性思维的概念可以追溯到美国教育家杜威提出的“反思性思维”。恩尼斯认为，批判性思维是“决定相信什么或做什么时的合理反思性思考”[7]。虽然，批判性思维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但是东西方学者一致认为质疑、反思、分析、综合、评价是批判性思维的核心要素[8]。学习投入(Academic Engagement)，也可称学业投入、学生参与等。初期研究者先后从 “任务时间”(Time on Task)、 “努力质量”(Quality of Effort) 对学习投入进行考量[9-10]。后来，人们逐步发现并认同学习投入是行为投入(努力和学习活动参与程度)、认知投入(自我监控和认知策略的使用情况)和情感投入(积极或消极的情感体验)的统一体[11]。 维贾亚(H.E.Wijaya)等发现，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投入存在正相关关系，且比自我效能感更能显著地预测学生的学习投入[12]。 卢忠耀和陈建文研究表明，批判性思维倾向可以显著预测大学生的学习投入，批判性思维倾向通过掌握趋近目标定向、学业自我效能形成链式中介作用影响学习投入[13]。在学习投入的行为方面，梁慧云、吕林海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学习参与行为是学习动机影响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发展的中介变量[14]。在学习投入的认知方面，吴亚婕和姜姗姗的研究证实，大学生的深度学习方法(策略)与批判性思维呈显著正相关[15]。综上说明，批判性思维和学习投入有着密切的联系，而对学习投入中情感维度与批判性思维的关系还探讨不足。

(二)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收获

学习收获(Learning Outcome)，也可称学习成果、学习结果。美国高等教育认证委员会(Council for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CHEA)认为,学生的学习收获是指受教育者接受一定时间的学习后，其知识、能力和技能等方面的增长[16]。黄海涛认为，学习收获是学生参与学习活动后获得的“结果或产出”，即学习收获反映学生增值情况[17]。简言之，可以将学习收获概括为学习活动给学生带来的变化。国内外相关研究发现，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成绩存在显著正相关,且批判性思维能够很好地预测学习成绩[18-19]。刘春晖调查分析发现，大学生创造性问题提出能力与信息素养、批判性思维倾向存在显著正相关,批判性思维倾向在信息素养预测中起调节作用[20]。 比亚维森西奥(F.T.Villavicencio)调查发现，批判性思维有助于大学生恰当地利用认知资源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减轻他们的焦虑感和无助感，从而提高他们的学业成就[21]。以上研究说明，批判性思维对大学生的知识学习、能力提升和学业情绪都有积极的作用。

(三)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

派克(G.R.Pike)等借助全美大学生学习投入调查(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NSSE)的数据分析发现，大学生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显著相关[10]。 派克(G.R.Pike)等的另一项研究表明，学习投入对学习收获存在间接的影响作用[22]。王纾采用“中国大学生学情调查”(NSSE-China)2009 年的数据，分析发现学习投入比院校和学生家庭背景变量对学习收获的影响作用还要大，且学习投入的各维度对学习收获的影响大小不一[23]。杨院等将大学生学习投入分为“全力投入型”“投入均衡型”“同伴依赖型”“教师依赖型”“通过考试型”“学习抵触型”六大类，发现不同学习投入类型的学生具有不同的学习收获[24]。汪雅霜通过分析发现，大学生学习投入能解释其46%的通用技能收获的变化和49%的专业知识收获的变化，远高于学校特征和学生个体特征的解释功效，且大学生学习投入的各维度对学习收获各维度的影响有差异[25]。以上研究说明，学习投入是影响大学生学习收获的关键变量，且学习投入的不同维度对学习收获的不同方面影响不同。

综上所述，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学习收获两两变量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然而，大多数研究是调查学生基于整体课程学习体验的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较少聚焦在某门具体课程学习背景下去分析这些关系，降低了研究结果对具体课程教学的指导价值。另外，鲜有研究将这三个变量纳入同一分析模型中，探讨三者之间的关系。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提出以下两个假设。

假设1：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三者之间显著相关，且前两者对后者具有预测作用。

假设2：学习投入在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收获之间起中介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取整群抽样方法，在某重点综合性大学工程专业的大一全体学生中实施问卷调查，了解他们的批判性思维状况以及在经过一个学期的线性代数课程学习后的课程体验情况。授课教师为青年教师，主要采用讲授法和启发式教学法开展教学。调查通过现场网络问卷的形式进行，一共发放25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47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8.8%。其中，男生有100名，占40.49%；女生有147名，占59.51%。

(二)研究工具

1.批判性思维能力量表

本研究采用彭美慈等人编制的《批判性思维能力量表(中文版)》(CTDI-CV)。该量表是在费希万(P.A.Facione)等研制的《加州批判性思维倾向量表》(TheCaliforniaCriticalThinkingDispositionInventory,CCTDI)[26]的基础上，由中国学者从概念等值出发，对CCTDI进行本土化的诠释后得到的，其保留了CCTDI 所测量的批判性思维的七个维度：寻找真相(求真性)、开放思想(开放性)、分析能力(分析性)、系统化能力(系统性)、批判思维的自信心(自信心)、认知成熟度(成熟度)和求知欲。原研究中CTDI-CV总体Cronbach’s α系数为0.90，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区间为 0.54～0.77[27]，本研究中总体Cronbach’s α系数为0.91，维度的Cronbach’s α系数区间为 0.52～0.84，显示了较好的内部一致性。该量表在国内研究中被多次检验和使用，表明其具有较好的稳定性。量表每个维度有10个题目，共70个题目，采用李克特六点计分方式，例如，正向题目，选项“非常不赞同”赋分1，“非常赞同”赋分6，其他选项依次赋分2、3、4、5。

2.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问卷

本研究采用李发祥编制的《大学生课程学习体验调查问卷》中的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分问卷来收集数据[28]。学习投入分问卷是上述开发者在借鉴国内外大型调查(NSSE、NSSE-China)中成熟的学习投入量表的基础上，结合课堂观察和学生前期访谈，探索因素性分析改编而成的。学习收获问卷以“全国大学生学习与发展追踪研究”(CCSS)中的学习收获问卷为基础进行改编而成[29]。 学习投入问卷共57个题目，学习收获问卷共12个题目。学习投入问卷包括：行为投入分问卷考察主动合作学习、课前自学、拓展学习、专注、坚持等要素，认知投入分问卷考察高阶与反思学习、整合学习、学习策略、自我监控和调节等要素，情感投入分问卷考察愉快、兴趣、成就感等要素。问卷主要采用李克特四点计分方式。学习投入整体问卷，行为、认知、情感三个分问卷和学习收获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970、0.949、0.912、0.770、0.916，表明问卷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

(三)数据收集过程和分析

在一个学期的线性代数课程结束后收集数据，在教师的指导下通过现场网络问卷的形式开展调查。数据收集整理后，使用SPSS 21.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

(四)共同方法偏差控制

本研究采用自我陈述问卷的方式收集数据，有可能因使用同一测量方法产生变量间的虚假共变关系，即共同方法偏差。因此，对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采用了程序控制和应用Harman单因素进行统计检验[30]。 程序控制上，向被调查学生说明本调查是用于科学研究的目的，会对被调查者的隐私信息进行严格的保密，分批在不同时间和地点进行问卷调查等。统计控制上，Harman单因素检验的结果表明，在未进行因子旋转的情况下，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有37个，且首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只有 20.42%，小于临界值 40%，表明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不明显。

四、研究结果

(一)各研究变量的描述统计与相关分析

由表1可知，批判性思维的求真性(M=3.86，SD=0.58)、系统性(M=3.94，SD=0.55)和自信心(M=3.98，SD=0.64)维度得分比较低，而批判性思维总体和其余维度得分均高于4.20(中值为3.5)。学习投入的行为投入(M=2.28，SD=0.42)得分较低，认知投入(M=2.56，SD=0.47)和情感投入(M=2.73，SD=0.35)得分均高于中值2.5。学习收获的均值为2.43，略低于中值2.5。

表1 研究变量的描述统计

统计结果显示，学习收获与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的总得分相关系数分别为0.445、0.658，且相关性检验均是显著的。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投入的总得分是显著较大相关的(r=0.616，p<0.01)。另外，学习收获与批判性思维的七个维度、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都是显著正相关的，其中与行为投入(r=0.624，p<0.01)和认知投入(r=0.603，p<0.01)的相关程度较高。各研究变量之间的相关性符合理论假设，为后面的分析提供了初步支持。

(二)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收获的回归分析

运用回归分析检验批判性思维七个维度中哪些维度对学习收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表2显示了批判性思维的七个维度对学习收获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在这七个预测变量中，求知欲和系统性两个变量保留在回归方程中。方程的判定系数R2为0.231，说明求知欲和系统性两个变量可以解释学习收获总变异的23.1%。同时，求知欲和系统性对学习收获整体的线性回归效果显著(F=36.745，p<0.001)。求知欲(β=0.327，t=5.054，p<0.001)和系统性(β=0.225，t=3.478，p<0.01)对学习收获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表2 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收获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

(三)学习投入对学习收获的回归分析

运用回归分析检验学习投入的哪些维度对学习收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表3显示了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对学习收获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行为投入、认知投入、情感投入这三个预测变量最后都保留在回归方程中。方程的判定系数R2为0.442，说明学习投入的三个维度可以解释学习收获总变异的44.2%。同时，三个预测变量对学习收获整体的线性回归效果是显著的(F= 64.146，p<0.001)。行为投入(β=0.312，t=3.698，p<0.001)、认知投入(β=0.257，t=3.184，p<0.01)、情感投入(β=0.187，t=3.200，p<0.01)对学习收获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

表3 学习投入对学习收获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

(四)中介效应分析

根据研究假设，将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三个变量放入一个模型进行考察，以批判性思维为自变量，学习收获为因变量，学习投入为中介变量，考察假设的中介作用是否成立。采用普里奇(K.J.Preacher)和海耶斯(A.F.Hayes)开发的PROCESS macro程序[31]，采用偏差校正的百分位 Bootstrap法进行中介效应检验。Bootstrap法是目前最为理想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32]。在采用Bootstrap法时，进行5 000次的重复抽样，若间接效应量95%的置信区间没有包含0，则说明中介效应是显著的。检验结果见表4和表5。

由表4可知，当预测变量只有批判性思维的时候，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投入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0.629，p<0.001)。而当预测变量包括批判性思维和学习投入的时候，学习投入对学习收获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0.809，p<0.001)，但此时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收获的预测作用不显著(β=0.085，p>0.05)。此外，由表5可知，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收获影响的总效应为0.594(直接效应0.085+间接效应0.509)。其中，直接效应95%置信区间包含0，因此不显著；而间接效应的95%置信区间没有包含0，说明其是显著的，间接效应值为0.509，占总效应的85.69%。综上说明，此模型为完全中介效应模型，且学习投入在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收获之间的中介作用成立。

表4 模型中变量之间的回归分析结果

表5 中介模型效应分析结果

五、结论及启示

本研究在分析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整体水平的基础上着重探讨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的关系，特别是学习投入在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收获之间的中介作用。研究发现：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整体水平良好，但求真性维度发展滞后(M=3.86，SD=0.58)；批判性思维的求知欲和系统性对学习收获有正向的影响(标准化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27、0.225)；行为投入、认知投入和情感投入对学习收获的影响也是积极的(标准化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12、0.257、0.187)。此外，学习投入在批判性思维与学习收获之间的间接路径是显著的，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85.69%，中介模型成立。表明批判性思维可以通过学习投入影响学习收获，且相互关系是正向的，即批判性思维水平越高的学习者，越能积极地投入到学习活动中，进而提高其学习收获。本研究所验证的三者之间的关系加深了人们对批判性思维对学习收获影响机制的认识，为进一步理清批判性思维的相关作用机理提供了参考。根据结论，得出如下启示。

(一)加强求真精神培养，弥补大学生批判性思维发展短板

在本研究的描述性结果中，所调查的大学生批判性思维总分平均为4.22，高于中值3.5。这反映出大学生批判性思维的整体水平处于中等偏上位置，与其他相关研究在总体水平结果上一致，在维度水平上有差异[13][33]。不同研究在维度水平上结果的差异可能是由调查样本差异引起的，比如学校的层次、学生的专业等[5][34]。 另外，在批判性思维的各维度中，求真性维度得分最低。批判性思维的求真性主要反映个体是否热衷于追求真理，敢于提出问题，对探究过程保持真诚和客观的态度，即使找出的答案与个人原有的观点不相符，甚至影响自身利益，也在所不计[35]。大学生的求真性发展可能受“面子文化”的影响，出于对自身自尊的保护，为维护面子，不愿以实事求是的态度面对自己的错误，规避相关负面行为[36]。因此，教师在课程教学中，一方面，要创造宽松、和谐、安全的课堂教学环境，鼓励学生大胆质疑，容许学生发表不同意见，用事实和证据证明观点，树立“不唯书、不唯师，只唯实”的价值理念；另一方面，要帮助学生克服“面子文化”的不良影响，引导学生从失败、错误中进行学习，认识到失败、错误所蕴含的积极教育价值，培养勇于面对失败和改正错误的勇气与信心。

(二)激发求知欲，渗透系统性思维，最大化提高学生的学习收获

学习收获是指学习者在完成阶段性教育或者一段课程学习后，引发的学习者多方面的变化。本研究中的学习收获是由专业知识技能、沟通交流能力、自主学习能力、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良好的学习习惯等方面的变化来刻画的。本研究发现批判性思维的求知欲、系统性对学习收获可以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标准化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27、0.225)。在课程教学中，教师要激发学生的求知欲，注重教学内容的难易程度，以学生的最近发展区为尺度，科学设置教学内容的难度和阶梯性；借助信息技术手段，展现学科内容的多重表征，引导学生进行猜想和验证；展现学科的前沿研究动态，以学科重大问题引发学生的探究欲望。系统性思维主要反映学生面对问题时是否能有条理地分析和解决问题。在课程教学中，教师要注意帮助学生提升发现和提出问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科学地设置问题，注意问题的挑战性和开放性，给予学生自己独立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机会[37]，引导学生掌握分析学科问题的基本思路和解决学科问题的基本方法。当学生打好基础之后，再适当拔高。

(三)加强学习投入引导，着力提高学生的学习收获

本研究结果显示，行为、认知、情感三方面的投入均会显著影响学生的学习收获，且都是积极的影响(标准化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312、0.257、0.187)。这个结论和相关研究的结论一致[23][25][38]。具体而言，行为投入主要反映学生是否具有良好的学习行为习惯，例如，主动合作学习，对课程保持专注，坚持课前自主学习、课后拓展学习等，而良好的学习行为习惯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收获[39]。认知投入主要反映学生能否运用深层次的学习策略和元认知策略进行学习，以优化学习效率，提高学习收获[40]，例如，高阶思维、反思学习、整合学习、自我监控和调节等要素。情感投入主要反映学生在学习中体验的愉悦感、兴趣、成就感等，研究表明情感对学习有影响，且积极的情感体验可以促进大学生的学习[41]。因此，在课程教学中，一是要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行为习惯，增强行为投入的有效性。例如，课前要有预习，给出预习的范围、需要思考的问题；课中要求学生认真听讲，积极思考，合作交流；课后要求学生回顾总结，巩固提高。二是在教学中渗透学习策略，帮助学生提高认知投入的效率。例如，要求学生定期复习所学知识，查漏补缺，会用慕课等网络学习资源进行自主学习[42]。三是要保护学生积极的情感体验，提升情感投入水平。例如，当学生解决了难题或完成了学习任务时，教师应给予及时的鼓励，增强其学习的自信心；当学生遇到困难时，教师应给予恰当的点拨，使学生能够解决问题，体会刻苦钻研后解决问题的成就感。

总之，本研究验证了在具体课程学习背景下，批判性思维、学习投入与学习收获的关系，说明批判性思维对大学生的学习投入和学习收获具有重要作用。在建设一流本科教育的时代背景下，应将培养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作为高等教育的目标，同时加强在具体课程的教育教学中渗透批判性思维，为大学生的学习进步、职业发展和创新创业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