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临床研究进展

宋振恒　刘 茵　王挺帅　唐秋媛　黄永林

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临床研究进展

宋振恒1刘 茵2王挺帅2唐秋媛2黄永林1

（1.广西中医药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1；2.广西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广西 南宁 530023）

肝硬化腹水是肝硬化失代偿期严重并发症之一，属于中医学“鼓胀”病范畴，是中医学“风、痨、臌、膈”四大疑难病症之一。目前现代医学对该病治疗措施较为单一，且病情易于反复，预后差，患者生活质量低。文章通过对近年来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的有关文献进行系统整理及归纳总结，从病因病机、中药内服治疗法、中医外治法、中医内外联合治疗法等方面来综述近年来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的研究进展，认为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方法多样，疗效显著，具有独特优势，为现代中医药临床治疗肝硬化腹水提供参考。

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临床研究；综述

引言

肝硬化腹水是肝硬化终末期严重并发症之一[1]，目前其形成机制主要与门静脉压力升高、低蛋白血症、循环血容量不足、醛固酮及抗利尿激素灭活减弱、肝淋巴循环回流障碍等因素有关。肝硬化腹水患者1年的病死率约为15%，5年的死亡率可高达44%[2]。现代医学治疗该病主要为护肝、利尿、腹腔穿刺引流腹水等对症治疗，治疗手段单一，效果欠佳，腹水不易消退，复发率高。通过整理归纳有关文献，发现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途径多种，疗效明显，具有独特优势。笔者现将近年来中医药临床治疗肝硬化腹水的相关研究综述如下。

1　病因病机的认识

1.1　中医经典对鼓胀病的记载

肝硬化腹水属于祖国医学“鼓胀”范畴，其病机错综复杂，病情变化多端，属中医学“风、痨、臌、膈”四大疑难重症之一。《素问•腹中论》曰，“病心腹满，旦食则不能暮食，名为鼓胀”，最早提出了鼓胀病名。《灵枢•水胀》较为详细地描述了鼓胀的临床特征，为后世医家对鼓胀的认识奠定了基础。东汉张仲景在《金匮要略•水气病》篇中提到，“血不利则为水”，为后世医家采用活血利水法治疗鼓胀病提供了思路方向。在对鼓胀病机认识上，隋代巢元方《诸病源候论•水症候》提出：“经络痞涩，水气停聚，在于腹内。认为鼓胀的形成与水湿停聚密切相关。”明代张景岳在《景岳全书》中提到：“单腹胀，此实脾胃病也……水道不利，湿气不行，则当助脾行湿，而佐以淡渗，如猪苓、泽泻、茯苓之属。”故临证治疗肝硬化腹水应着重以健脾渗湿为治疗原则，使用淡渗利湿的药物，以达到利水而不伤阴的效果，往往临床收效颇丰。同时张景岳云提出“饮酒致臌”理论，认为酒食不节为鼓胀的病因之一。至金元时期，刘完素在《素问病机气宜保命论•病机论》载，“腹胀大而鼓之有声如鼓,热气盛则然也”，说明火热为鼓胀疾病的主要病邪表现。《医林绳墨》提到：“鼓胀者，如鼓之形，外形中空，击之有声，按之有形，皮肉之急胀......。”较为详细地描述腹部胀大如鼓为鼓胀的主要临床特征。《医门法律•胀病论》指出：“胀病亦不外水裹、气结、血凝。”认为鼓胀的病理因素不外乎水裹、气结、血凝，水气血三者既各有侧重，又常相互兼杂为患。

1.2　当代医家对鼓胀病的认识

徐国仟认为该病的病因与酒湿劳虫、营养不良、情志六淫等密切相关，将鼓胀病程分为初、终两期，提倡以“去水疏土达木”“利水祛邪不伤正”为法，以“病初多实宜夺，病久多虚宜补”为治疗原则[3]。龚廷贤认为湿、毒、浊、瘀为该病致病之因，四者互为因果，相互兼夹，致使气血郁滞，进而导致了臌胀的发病，在诊治上提出“脉辨因势”“土郁夺之”“健脾利水”“去菀陈莝”“缓攻护本”“饮食调摄”的治法[4]。茹清静则认为肝硬化腹水前期的病机重点在肝郁脾虚,水湿内停，后期病机重点在脾肾阳虚，水湿内停，从而提出了温阳固本的治疗法则，并注重三焦辨证，佐以行气、利水、活血[5]。牛学恩对于鼓胀病有独特的见解，认为中气衰败，气机失调是引起发病的重要病机，中气之败，湿土不运，肝脾不调，气机升降失常，气不化水，水不化气，水湿停聚而发病[6]。著名肝病专家钱英善于应用“滋肾柔肝法”治疗该病，认为临床治疗该病不能单纯治水，利水太强则伤及肾阴，需兼顾肝肾两虚，应以滋肾柔肝为法，使肾气充足，膀胱气化开合有度，腹水减少[7]。关幼波根据多年的临证经验，提出治疗鼓胀应重视补气调中，疏利三焦以利水，重视调理气血，认为气虚血瘀，痰浊内阻为该病之根本，提倡活血行气化痰利水贯穿治疗疾病的全过程[8]。余绍源认为鼓胀病虚实夹杂，持久治疗当固护脾胃，久病致瘀伤阴，当以活血养阴，提出健脾逐瘀利水法，集益气健脾、活血、利水于一体，共奏利水消肿之功[9]。刘铁军根据多年的临证经验，对肝硬化腹水的病因病机有独特的见解，认为饮食不节、情志不畅均可化毒，毒邪蕴结不解，致使机体气机不畅，气化功能失司，水津输布代谢障碍，从而进一步导致肝硬化腹水的发生，认为脾气虚、肝血瘀、久病及肾、络瘀水停是肝硬化腹水发生的主要病机所在[10]。

综上，肝硬化腹水的病因错综复杂，有饮食不节、饮酒无度、情志失畅、病后续发等，导致肝硬化腹水发生的总机理，不外乎肝、脾、肾三脏受损，肝主疏泄，主藏血，肝病日久则气机运行不畅，进一步血行受阻，导致气滞血阻，从而横逆犯脾；脾主运化，主统血，脾喜燥恶湿，脾病则运化功能失常，水湿泛滥，血不归经，进而土壅木郁，肝脾具伤；病情日久迁延不愈，久病则累及肾脏，肾主水司开阖，肾病则开阖不利，水无所主，水湿泛滥不化，停聚腹中，则胀满越甚。概言之，气滞、血瘀、水停始终贯穿肝硬化腹水的发生发展全过程。治疗上，疾病初期当以理气、行水、化瘀为法，病至后期，常虚实兼夹，应该重视固护脾胃，祛邪与扶正相结合，疗效得以增强。

2　中药内服治疗

2.1　辨证论治治疗肝硬化腹水

辨证论治是中医一大特色，根据肝硬化腹水病因病机，应四诊合参，详审病情，根据阴阳虚实的不同，分清标本缓急，采取辨证分型施治。谌宁生教授[11]根据多年的临证经验，将该病分为早、中、晚三期论治，认为疾病早期邪气入侵，肝脾先伤，肝失疏泄，脾失健运，导致气滞湿阻，治宜疏肝行气，活血利水法；中期湿浊内蕴，导致气机运行不畅，进一步郁而化热，或湿从寒化，久则气血凝滞不去，瘀结水留，当以逐水攻下，破瘀消坚为法；病至晚期，机体正气耗伤，肝脾虚弱，久病则及肾脏，肾火虚衰，不能温煦脾阳，开阖失司，水湿泛滥不化，导致阳虚水泛，当以益气健脾，温补脾肾为法。李金霞等[12]对鼓胀病程进行分期，攻补兼施，多法合用，发病急性期以邪实为主，水热互结或寒湿内阻，治以中满分消法；迁延期多表现为水瘀互结之证，则选用鳖甲煎丸化裁；病至后期，多为正气亏虚之象，虚实夹杂，多以脾肾阳虚水停证为主，方用茯苓导水汤加减。黎均铭[13]对80例肝硬化腹水患者进行辨证分型治疗，脾虚湿滞证型者治以参苓白术散加味，脾肾阳虚者方用真武汤和理中丸化裁，湿热蕴结证型者用十枣汤加减，肝脾血瘀者治宜桃红四物汤和柴胡疏肝散加减，肝肾阴虚者则选用香砂六君子汤合一贯煎加减，连续治疗40天为1个疗程，总有效率为88.75%。

2.2　专方专药治疗肝硬化腹水

邓欣等[14]采用加味胃苓汤（茯苓、猪苓、泽泻、大腹皮、苍术、蒲公英、白术、厚朴、木香、陈皮、黄芪、黄连）治疗肝硬化腹水45例，结果显示2组中医证候积分较治疗前明显降低，且治疗组低于对照组。潘光勇[15]治疗乙肝肝硬化腹水患者47例，在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给与炙甘草汤合猪苓汤（陈皮、阿胶、甘草、桂枝、杏仁、楮实子、庵闾子、茯苓、火麻仁、麦冬、猪苓、泽泻、太子参、生地黄、炙甘草）口服，结果表明炙甘草汤合猪苓汤在改善患者临床症状、肝功能、减少腹水发生疗效显著。姜晓倩[16]采用采用软肝化症汤（丹参，黄芪，山药，白术，当归，白芍，茯苓，茵陈，泽泻，板蓝根，三七，鸡内金）治疗48例肝硬化腹水患者，结果提示治疗组临床总有效率为93.8%，对照组的临床总有效率为81.3%。吴秀霞[17]采用双苓退臌方（茯苓、猪苓、泽泻、白术、桂枝、车前子、水红花子、炒莱菔子、益母草、党参、黄芪、鳖甲、大腹皮、鸡内金、甘草）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30例，临床观察结果提示治疗组显效13例，有效15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为93.33%。陈敏等[18]采用五苓散加减治疗乙肝肝硬化腹水患者39例，认为该方能明显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对临床各项生化指标，尤其对患者肝功能指标 AST 和 ALT 的恢复具有显著效果。李青[19]在采用实脾饮（大腹皮、茯苓、白术、猪苓、草果仁、附子、泽泻、砂仁、青皮、厚朴、郁金、生姜、干姜、甘草、大枣）联合西药治疗30例肝硬化腹水患者，总有效率为93.3%，结果显示加服中药患者的临床疗效明显优于单用西药。倪春红[20]在西医常规治疗基础上加用赤芍承气汤（赤芍、厚朴、枳实、玄明粉、生大黄）治疗肝硬化腹水65例，发现中药可以明显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凝血功能、肝功能，提高临床疗效。周扬[21]用徒都子补气汤加减（海蛤壳、赤芍、川芎、三棱、莪术、鳖甲、生黄芪、桑白皮、葶苈子、大腹皮、郁李仁、茯苓、防己、牵牛子、通草）联合西医常规疗法治疗肝硬化顽固性腹水32例，结果治疗7天、14天组间比较，患者24小时尿量增加，腹水深度减少，未增加电解质紊乱、肾功能损伤的风险，证明该方有利于患者腹水消退，改善预后。赵小红[22]采用一贯煎合猪苓汤加减（枸杞子、生地黄、川楝子、当归、麦冬、北沙参、猪苓、滑石、泽泻、阿胶、茯苓）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30例，总有效率高达93.33%，在增加24小时尿量、缩短腹围、改善肝功能等方面的指标良好。荀蕾等[23]用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加减（腹胀者加枳实、厚朴；若黄疸加茵陈、栀子，若食欲不振者加炒麦芽、神曲；若失眠者，加鸡血藤、远志）治疗脾阳虚型肝硬化腹水25例，结果显示观察组患者血清中肝纤维化指标HA、LN、PCIII以及c-IV浓度明显低于对照组。吕艳杭等[24]在常规西医治疗基础上采用柔肝化纤颗粒（黄芪、黑枣、牡蛎、黄精、鳖甲、枸杞、鸡内金、虎杖、薏苡仁、泽兰、橘红）治疗乙肝肝硬化腹水患者30例，结果发现治疗组肝纤维化指标（HA、LN、PCⅢ、IV-C），氧化应激（SOD、GSH-Px、MDA）水平均低于对照组。刘茵等[25]用厚半甘姜汤合五苓散（厚朴、白术、生姜、猪苓、半夏、桂枝、党参、茯苓、泽泻、炙甘草）治疗水湿内阻兼脾肾阳虚证型腹水患者40例，结果发现厚半甘姜汤合五苓散在消除腹水、减轻患者临床症状、改善实验室指标等方面有显著作用。吴东辉[26]用真武汤加减治疗脾肾阳虚型肝硬化腹水患者50例，发现试验组治疗后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总胆红素、直接胆红素值均优于对照组，患者的临床症状得到了明显改善。

3　中医外治法

3.1　中药灌肠

裴艳涛等[27]运用中药（赤芍、栀子、虎杖、大腹皮、厚朴、茜草、茵陈、大黄、泽泻、半枝莲、猪苓、枳实、黄芪）高位保留灌肠治疗肝硬化难治性腹水患者，发现该治疗可以避免口服药物对脾胃的损伤，把高浓度毒素排出体外，同时，中药扩散至血液，达到治疗效果，减轻患者临床症状。刘全忠[28]在西药治疗的基础上加用中药灌肠（败酱草、茵陈、黄芪、大黄、茯苓、白术、厚朴、当归）治疗肝硬化顽固性腹水53例，结果发现治疗组在缓解症状、肝功能改善方面均优于对照组，且对于单一西医治疗，中药灌肠对改善微循环，消炎，改善肠道菌群紊乱和预防感染的作用更加显著。李晏杰等[29]在中药敷脐的基础上加用中药（醋制大黄、乌梅）保留灌肠治疗肝硬化腹水53例，治疗21天后，治疗组总有效率为86.79%，肾素、血管紧张素Ⅱ、醛固酮和心房利纳肽水平下降显著优于对照组。谢维宁等[30]采用中药结肠透析（茵陈、厚朴、大黄、虎杖、泽泻、赤芍、茜草、枳实、栀子、猪苓、黄芪、大腹皮、半枝莲）高位灌肠治疗肝硬化顽固性腹水32例，治疗2周后，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0.63%，发现中药结肠透析能显著减少患者腹水，改善肝功能及肾脏血流动力学。董桂芬[31]用中药灌肠（大黄、桃仁、葶苈子、白术各、泽泻、汉防己、川牛膝、大腹皮、槟榔）治疗20例肝硬化腹水患者，结果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5%，显著高于对照组的总有效率（70%），患者的腹水症状得到明显改善。

3.2　中药敷脐

中药敷脐是中医外治独特疗法之一，是以中医脏腑学说及经络学说为思想理论指导，根据不同的病症辨证论治，选择相应的中药，制成丸、散、膏、丹、糊等剂型，敷于脐中，以达到预防、治疗疾病的效果[32]。杨广栋等[33]采用益气活血利水方敷脐联合常规西药治疗肝硬化腹水60例，结果提示加用中药敷脐治疗可明显改善患者的中医证候积分以及生存质量。刘晓妮等[34]采用芒硝、冰片热敷神阙穴治疗肝硬化腹水33例，经临床观察，显效8例，有效23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为93.93%。杨明博等[35]在西医治疗的基础上加用退水贴（大戟、甘遂、生麻黄、葶苈子、牵牛子、槟榔、大黄）敷脐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33例，治疗14天后，结果提示观察组能够明显降低患者的中医证候积分，增加24小时尿量，减小腹围。李秋伟[36]在内科治疗基础上联合峻下逐水等药物敷脐治疗肝硬化腹水18例，治疗后效果显著，认为脐部皮肤薄，皮下周围有丰富的血管分支，而肝硬化门静脉压高，腹壁静脉与肝脏下腔静脉形成侧支循环通道，中药敷脐可通过该侧支循环进入体内，从而到达病所，取得疗效。李爽等[37]用消胀贴膏（生大黄、制甘遂、沉香、莱菔子、麝香、丁香、冰片）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60例，结果显示消胀贴膏组明显优于常规治疗组和特利加压素组，证实消胀贴膏在改善患者的腹胀、肛门排气及排便等临床症状方面具有显著疗效。

中药敷脐治疗安全、简单、便捷，不但可以避免药效峻猛药物对胃肠道的刺激，保护胃黏膜，防止消化道症状的发生，而且操作简单，容易推行，在医务人员的专业指导下，可以让家属掌握这些外治方法，在患者出院后作为家庭的辅助疗法，不但可以减轻患者的症状，而且大大缩短患者的住院时间，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4　中医内外联合治疗法

党中勤等[38]采用黄芪泽苓颗粒口服联合逐水膏（大戟、甘遂、芫花、牵牛子、小茴香、冰片）贴敷神阙穴，结果发现中药口服联合敷脐可明显改善患者肝功能，降低感染、消化道出血、肝性脑病以及肝肾综合征的发生率，延缓疾病的发展，降低病死率。徐艺等[39]用益气活血利水汤（黄芪、白术、茯苓、当归、赤芍、三七、丹参、柴胡、郁金）联合热敏灸（神阙、关元、气海、水道）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30例，治疗2周后，发现观察组AST/ALT、白蛋白水平较对照组高，血清NO、ACE水平较对照组低，证实该联合治法可以减少腹水发生率，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张芳等[40]用麝黄膏（田螺去肉、麝香、牛黄、甘遂、葱白）敷脐联合赤芍承气汤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30例，该研究发现观察组患者的血清缺血修饰性白蛋白、缺血修饰性白蛋白/血清白蛋白水平明显降低，血清白细胞介素-21、白细胞介素-23、白细胞介素-31和转化生长因子β1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进一步显示该疗法可有效的改善肝硬化腹水患者的免疫微环境，减轻炎症反应，减缓疾病的发展。何成邦等[41]在西医常规治疗上用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联合针灸及中药敷脐治疗肝硬化腹水患者42例，结果总有效率为97.62%，发现该治疗可以显著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对实验室各种生化指标，尤其是患者的ALT、ALB、TBIL、凝血酶原时间、肝纤维化指标的恢复具有显著作用。张勇、刘小琼、夏会敏等[42-44]采用中药内服法联合针灸疗法治疗肝硬化腹水，治疗后均显示治疗效果良好，尤其在改善肝功能、减轻患者临床症状方面均优于单用西药。

5　结束语

综上所述，腹水是肝硬化晚期常见的并发症，其病因复杂，病程进展迅速，治疗难度大，预后差，死亡率高，目前西医治疗手段有限制钠盐摄入、补充白蛋白、利尿、腹腔穿刺放腹水等对症治疗，然而患者症状未得到满意改善，病情易于反复，预后一般较差，生存率低。近年来，中医药临床防治肝硬化腹水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证实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途径丰富多样，且疗效确切，在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减少腹水复发率，减缓病情的发生发展和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方面具有独特优势，补充了现代医学的不足，展现了中医药在防治肝硬化腹水的独特优势。但是，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仍存在着许多不足之处。目前许多研究是个人经验及临床观察，研究病例数量少，中医辨证分型带有较强的主观性，临床缺乏统一的辨证论治标准，疗效缺乏客观评价标准，并且科学研究实验设计不够紧密，缺乏基础研究。随着对肝硬化腹水研究的不断发展，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需要进一步加强规范，借助现代科学技术的方法，制定出统一的临床辨证论治标准及客观的疗效评价标准，应该鼓励开展大样本、多中心、随机对照试验研究，提高实验研究的严谨性，从而使中医药治疗肝硬化腹水取得更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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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nical Research Progres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Treatment of Cirrhotic Ascites

Cirrhotic ascites is one of the serious complications of liver cirrhosis in the decompensated stage. It belongs to the category of "bulging"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ts clinical features are swelling of the abdomen like a drum, prominent veins, and yellowish skin. Its pathogenesis is complicated and the condition is complicated. The condition is extremely sinister, and it is one of the four intractable diseases of "wind, tuberculosis, diarrhea, and diaphragm"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t present, modern medicine has relatively simple treatment measures for the disease, and the condition is easy to recur, the prognosis is poor, and the patient's quality of life is low. The author systematically sorts out and summarize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n the treatment of liver cirrhosis and ascites by Chinese medicine in recent years, and summarizes the treatment of Chinese medicine in recent years from the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the treatment of Chinese medicine orally, the external treatment of Chinese medicine, and the combined treatment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Chinese medicine. It is believed tha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s various methods for treating cirrhotic ascites, with remarkable curative effect and unique advantages. It provides a reference for the clinical treatment of cirrhotic ascites with moder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treatment; cirrhotic ascites; clinical research; review

R285; R575

A

1008-1151(2022)02-0078-04

2021-11-25

广西科技计划项目（No.2018GXNSFAA281072）。

宋振恒（1996－），男，广西防城港人，广西中医药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西医结合防治肝病。

刘茵（1978－），女，湖南永州人，广西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副主任医师，硕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西医结合防治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