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实业家刘国钧的职教思想对当今社会的启示

李 琳

(江苏理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1)

一、刘国钧其人其事

刘国钧(1887—1978)是我国现代著名的爱国实业家，江苏常州人，民族纺织工业的巨子，时人称之为“纺织大王”。20世纪50年代，刘国钧响应国家号召，在江苏带头实现公私合营，因此又被称为“红色资本家”。

在创业过程中，刘国钧始终将职业教育的理论和实践放在重要位置。刘国钧的职教思想既来源于我国著名职业教育家黄炎培、银行家陈光甫、爱国实业家张謇和“船王”卢作孚等，也来源于他多次到日本考察的经历，这体现了他办实业的开放眼光和超前观念。刘国钧通过不断学习，吸收他们职业教育的思想精华，并在自己的工厂进行实践，取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特别是1930年，刘国钧出资50万元接盘了经营不善的大纶久记纱厂，更名为大成纺织印染公司，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打造了纺织印染一条龙工厂。到1949年，大成公司已拥有3000万元资金，在实业界享有盛名。1954年，刘国钧自愿接受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大成公司率先在江苏省棉纺织业中实行公私合营，成为江苏省第一个实现公私合营的企业，也是国内最早实现公私合营的企业之一，在工商界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新中国成立后，刘国钧历任全国工商联副主任委员、江苏省副省长等职。

刘国钧创办大成公司在职业教育方面的思想与实践，对当今社会的职业教育和实践仍有积极的启示。

二、刘国钧的职业教育思想与实践

(一)因材施教，注重技能培训

1.对原有职工进行重新培训

1930年，刘国钧接盘当时的武进大纶久记纱厂并更名为大成纺织印染公司后，职工的主体还是以前武进大纶久记纱厂的工人。大纶久记纱厂使用的英商管理模式，也就是工头制。由于英商对中国民族企业的行情不了解，只能通过代理人来管理工厂。工头大多不懂技术，不会保养设备，生产效率很低，却牢牢地掌握着管理大权。工头制还分为文场、武场，武场管生产技术、设备和人事权力，文场只负责记账、工资等行政工作。各部门都有工头，各自为政，形成了不同帮派，在生产活动中不断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相互间经常排挤斗殴。工头还利用自己的职权，经常对工人进行敲诈勒索，工人的劳动环境很不好，经常发生罢工事件。

刘国钧感到如果继续使用工头制，将会大大限制公司以后的发展，于是对其进行改制。他让得力助手刘丕基拟定《工人添雇解雇条约》，并对原有的大纶久记员工进行重新测试录用。其中，对管理人员的要求更为严格。

在职工的职业教育方面，大成公司在原有夜课的基础上重新开设了晨课，避免了工人因调班而停课的情况，让工人有充足时间学习。在课程方面，除了国语、算术等，大成公司还着手讲解工作法、厂规等，让工人严格遵守。至于练习生的课程，如机械学、纺织学等均为专门技术，大成公司就经常开讲座和课堂让职工学习。刘国钧认为，工人只有具备了机械知识，明确了各个机件的作用，才可能知道机器正常工作与否，如有的螺丝松了，用扳手就可以及时解决；倘有机件损坏，能从机器的声音中察觉出来，这些都是职工应该具备的技能。

2.对新招收的技工进行培训

除了对原有大纶久记纱厂的工人展开培训，刘国钧还继续招收新的技术工人。在新技工的招收上，强调需要具备初中毕业、体格强壮的条件或具有同等学力的资格。在招收工人时，登报广告。考试的项目为国文、算学、英文、常识、口试等方面。录取后，培训三年毕业，成绩特别优异者，委以重任。

刘国钧对招收新技工进行严格的培训，为此分别创办了练习生班、艺徒班和值车工养成所，先后招收练习生四五十人，艺徒生一百多人，值车工养成工一千余人。练习生必须具备初中以上教育程度，艺徒生必须具备小学以上文化程度，值车工养成工也须略懂教育。这三类人员将进行短期课堂教学，然后进入实际操作培训，练习生跟随管理人员，艺徒生跟随老司务做助理工作，值车工养成工跟随优秀的老师傅学习技术工作。值车养成工培训一个季度便可独立操作，练习生需要培训两三年才能担任副职管理员，艺徒生要成为独当一面的老司务则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历练。

刘国钧在抓紧对老员工训练的同时，又请厂里技术高超的职工、工程师或聘请专门技术人员，对新招收的技工人员讲授人格训练、机械学、国文、算学、英文、绘图等课程。开设人格训练课程,使用的是自编教材，其目的是对员工进行人格素养方面训练，以此达到陶冶品性的效果；开设机械学课程是传授各种机器名称、效用、机件装置部位之原理、机器转动之原理、机件大小之规率，让职工掌握清楚，了解各种机器之构造、转动、效用等知识；开设国文课程是传授国文知识，提高国文修养；开设算学课程是传授数学初级代数、各机器转数计算、机件快慢计算法，并授以仪器使用、平行线及角点之求法、绘修机间机器与机件；开设英文教学课程是授以简单会话及各机器及机件之英文名词。

对新招收的技工除了理论学习，还有现场实习。第一学年，新技工在修机间实习；第二学年，新技工在清花间、钢丝间实习；第三学年，新技工在粗、细、摇各车间实习。这样，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学习三年，三年后毕业的人才就可以直接进工厂工作。

3.对特招的养成女工进行培训

大成公司为了增进职工的工作技能，提高工作效率，特地招收养成女工。养成女工的招收条件是年满16岁以上、20岁以下的女子，身体健康，品行良好，志愿来厂学习，经考试合格均可成为大成公司的养成工。新来的女工，大成公司先教初步的文化知识，比如识字、读书等，接着教工作技能，如纺纱、织布等。养成工以3个月为养成期，养成期内食宿都由厂方供给，不收任何费用。毕业后，以工作能力支付工资。我们在大成档案史料上看到了养成工初期、二期和三期的训练日课表。时间安排得很紧凑，现摘录一份养成工初期训练日课表如下[1]214：

时间 工作

5:45—6:10 起身洗面整理床铺

6:10—6:30 早操(唱厂歌)

6:30—6:50 进早膳

7:00—7:30 读应服从之规则

7:30—9:00 在车间练习工作法手势

9:00—10:00 品性训练

10:00—11:30 在车间练习工作法手势

11:30—12:00 午膳

12:30—1:30 工作法训话

1:30—3:30 在车间练习工作法手势

3:30—4:10 讲故事(陶冶品性)

4:10—6:10 在车间练习工作法手势

7:00—7:20 晚餐

7:40—8:30 识字

8:30—9:20 自由工作

9:20—睡觉

这个仅是养成工初期的训练日课表，还有养成工二期、三期的训练日课表。养成工二期、三期的训练日课表在养成工初期的训练日课表上或增加或调整了少数项目。比如，养成工初期的“在车间练习工作法”调整为第二期的“学习工作技术”，在第三期调整为“进车间研究增进技术之速率”，还有其他项目也做了一些调整。养成工实际上是为厂里补充新鲜血液，充实新生力量。

4.加强对纺织女工的技能训练

在纺织厂，女工占很大比例，因此加强对女工的教育培训是非常重要的。大成公司也特地制定并实施了女工训练班的办法。我们在大成档案史料里看到了这样的一份训练材料，从中可以看出当初刘国钧职业培训的一些方法。兹摘录于此：

1.就本厂各部女工工暇时间陶冶品性，并施以日常知识技能。

2.课程为早班训话、工作法、识字、烹饪、缝纫、唱歌。

3.该训练班分甲、乙、丙三级，甲级为程度优良者，乙级次之，丙为不识字者。

4.凡受训练之女工，按照本班规定之时间出席受课，不得迟到早退。

5.每学期测试两次，成绩优良者，以日用品奖励之。

6.春秋两季于厂礼拜日，由人事科率领至公园或野外远足一次，借展眼界。

7.工作法，由考工领班担任之。俾工作与教育相互联络，训话由人事科担任之。识字、烹饪、缝纫，由舍务员等担任之。

8.平时由工作人员及舍务员将女工特别优良点及劣点，通知任训练课者，俾以之为南针而训导之。[1]216

刘国钧对女工的训练可以说是方方面面的，非常周到。既有品行方面的陶冶也有技能方面的培训，既有物质方面的奖励也有精神方面的奖励，而且针对女工的优良点和劣点都做到了如指掌，可见刘国钧是一位真正的职业教育专家。

5.选派优秀人才出国深造

刘国钧重视职业人才的培养，常常赴当时的江苏省立苏州工业专门学校、南通纺织学院进行洽谈合作，出资将优秀毕业生送往国外深造，学成归国之后根据他们的表现、能力进行职位的调整，甚至委任为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例如，南通纺织学院毕业的缪甲三在大成公司实习后，由大成公司送到美国专攻纺织，学成回国后被刘国钧安排到厂里工作。缪甲三从纺纱到织布的各个工序以及各个机器使用性能都充分掌握了，而且与工人们的联系也加强了。后来经过严格的考试考察，缪甲三也在大成二厂担任了重要职位。刘国钧这种识人的眼光，在当时的民族企业中是不多的。

刘国钧注重职业教育的延续性，不仅对在职员工进行职业技能培训，开展文化教育，而且大成职工子女中学毕业后可以进厂当练习生，小学毕业后可以到厂里做小工。开设附属工友子弟学校，职工的子女可以免费入学，并补贴部分学费。这种职业教育从娃娃抓起的做法对今天的教育也有启示。

(二)潜移默化，重视思想教育

1.严肃处理违法违纪职工

刘国钧虽然上学时间不长，但是他通过自学，具有很深的国学功底。他经常用古人的警句来训育员工，特别重视对员工的品格培训，在外勤员工的监管上更为严格。外勤员工主要负责买进原料和卖出成品，这些人经常接触社会和企业的资金，很容易发生中饱私囊的情况。当时社会上弄虚作假、贪赃枉法、侵吞公款的现象屡见不鲜，在商业竞争特别激烈的情况下，从企业资金中贪污部分钱财，甚至报假账，拿回扣，不良风气已在社会上形成很久了，因此员工更需要被训育，培养良好的思想品质。思想教育虽然重要，但有不遵守纪律的现象也要严肃处理。例如，大成公司有一个负责原棉收购的外勤员工，去靖江收购棉花，在他人的诱惑下，用公款几百元去吃喝嫖娼。刘国钧知道后，直接开除该员工，毫不留情。刘国钧的这种做法坚定了其他员工的信念，那就是加强自身修养，远离一切吃喝嫖赌的行为，避免坏风气在职工中滋生蔓延。

2.营造良好的企业文化氛围

刘国钧在大成公司尽量营造良好的企业氛围，让员工充满安全感和归属感。刘国钧制定了大成公司职工服务信条：我们要遵守厂规，服从指导；我们要爱护团体，敬业乐群；我们要精诚亲爱，谦和合作；我们要锻炼身体，修养品格；我们要自励励人，利己利人；我们要从善绝恶，革故鼎新；我们要厉行节约，爱惜物力；我们要刻苦耐劳，向前迈进。对于这些信条，职工们每天坚持学习，对自己的品格修养不可能不产生影响。

刘国钧认为，教育是一个润物细无声的工作，标语、格言同样可以用来振作工人们的精神，陶冶他们的性情，因此标语、格言在公司的车间、走廊的墙壁上处处可见，以此用来鼓励员工。如“以天理、人情、国法处事，真心诚意待人”是大成公司用来管教员工的政策；“常常做，不怕千万事；日日行，不怕千万里”“每天勤学一小时，积五年虽愚亦智”等标语由刘国钧亲自拟定。

刘国钧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吸取黄炎培、陈光甫的经验，提出“忠信笃敬”为厂训。忠，有忠诚、不二、尽心、无私等意义；信，有诚实、不欺、道义、真确等意义；笃，有厚实、真诚、牢固、专一等意义；敬，有恭敬、严肃、尊重、谨慎等意义。此厂训旨在用传统文化对企业员工进行道德品行与人生修养的熏陶，训育员工要忠厚老实。刘国钧创制《大成公司厂歌》，和大家一起合唱厂歌；创办《励进月刊》，并亲自写文章，印发《格言联璧》要大家奉为座右铭。刘国钧经常召开高级员工、管理人员和工友等三个层次的大会，大家畅所欲言。刘国钧创造了独特的企业文化，这种将文化融合于管理中的行为在当时是少有的，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职工的素质，也提高了工作效率。

3.加强对男工的精神训话

刘国钧认为，大成公司各部门招收的职工来自四面八方，性情、习惯、语言都不一样，要想他们能够和睦相处，和谐工作，一定要加强精神训话，而且要求每星期必须由最高级或公务员训话一次。刘国钧亲自起草的训导纲要主要内容包括：

1.工作。凡为人类，应各司其工作，人人各司其工作，本着互助精神，就成为社会一人，故工作为人们天职。

2.礼貌。如无尊卑之分，人类就涣散；如无礼貌之助，尊卑就荡然无存。

3.研究。工作人员，须重视“研究”二字，古之所谓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4.耐劳。耐劳是人生之宝，因为事业之成败，视个人之能耐与否。

5.简朴。辛苦赚钱奢华用，似乎不大合算。布衣只要清洁，食物只要卫生，俭为美德。

6.忠实。对于本职，能尽自己之气力或脑力而经营之，工作之，皆为之忠。

7.道德。非我所有职之物而爱护之，为之道德。不妨碍他人之福利，亦为之道德。

8.服从。使人，使于人，治人，治于人，以其智力高下，经验深浅而判。凡是使于人者，皆宜服从指挥。

9.健康。病从口入，不抽烟，不喝酒，饮食不过饱，寒暖当心，睡眠充足，心意纯正，此皆足以使身体健康。

10.自尊。同是人也，一则为人肃然起敬，一则为人鄙弃卑贱，其故安在？非人所能敬之鄙之，乃自取之也。[1]217

大成公司每周举行一次这样的男工集体精神训话，对职工的精气神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三)无微不至，善用制度管理

为了使大成公司能够正常运转，刘国钧组织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这些规章制度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轻管理的成本压力，一切照章办事就好了。

比如，大成公司制定了各种工种工作约则，包括《清花间工作约则》《钢丝间工作约则》《并条粗纱间工作约则》《细纱间工作约则》《摇纱间工作约则》《成包间工作约则》《拣花间工作约则》《保全间工作约则》《试验间工作约则》《皮辊间工作约则》《电气间工作约则》《机件消费约则》等，这些规章制度和条约，主要是便于企业管理，职工也因此有章可循。

可以说，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大成公司对广大职工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些规章制度是职工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四)以人为本，全面改善福利

思想教育固然是必需的，但提高职工的福利待遇也是非常必要的，毕竟物质生活是最重要的。人首先要吃饭，要生存。为了调动职工的工作积极性，大成公司各厂工人的工资较整个行情略高一些，这样刘国钧既留住了工人，让他们安心留在大成公司工作，又保证了企业的持续发展。工人们没有了后顾之忧，生产积极性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职工每年都可以依据能力和成绩加薪，可以获得分红。大成公司常分发一些股份给高级员工，让高级员工认为自己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工作更加尽心尽力。刘国钧会在每年春节时摆上酒席，请全厂员工吃饭，慰劳他们辛苦一年的付出。大成公司建设初期，刘国钧还在建设资金中硬挤出一万元给工人们安装空调，使工人们在良好的工作条件下工作，保障了纺纱的质量。这是20世纪30年代的事情，当时就给职工安装空调，有这种境界的老板真是做到了以人为本。

除此之外，刘国钧经常深入基层，对困难职工给予帮助，对高级职工发放“暗贴”等额外酬劳，设有保健所，免费为职工看病。开食堂，让员工吃得好；建宿舍，让员工住得好；建小商店，方便员工的生活。职工有住房补贴，还可以报销一部分子女的学费。改革婚嫁陋习，大成公司还为青年工人举办集体婚礼，给死亡职工开追悼会，职工死后可葬于大成公司出资兴建的大成公墓。大成公司良好的福利保障制度，紧密地联系了上下级的关系，加强了企业的凝聚力和职工的归属感，大家团结一心促进企业不断发展。

三、对当今社会的启示

(一)提高劳动者素质是重中之重

根据劳动者的工作基础和实际情况，刘国钧对大成公司的原有职工重新培训，对新招技工上岗培训，对特招的养成女工基础培训，对纺织女工的技能训练，选派优秀人才出国深造，使职工的素质不断适应企业的发展需要和社会的需求，无一不体现了因材施教的培养原则，并持续增强了企业的创新力和竞争力。职工劳动技能的提高，使大成公司从1930年到1937年8年时间内由原来的1个厂发展到4个厂，资金由50万元积累到400万元，被经济学界誉为“罕见的奇迹”。1949年，大成公司已发展成为拥有1180台布机、50000余枚纱锭和日产5000匹约20万米布的纺织印染大厂，刘国钧成为远近闻名的纺织大王。这说明了一个企业要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并不断发展，提高劳动者素质是重中之重。在生产力诸要素中，人是最活跃的因素。开发人力资源，加强人力资源建设，是关系到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在当前现代化建设中，我们必须树立人力资源是第一资源的思想，加强人才队伍建设，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提供强大的人才保证。

(二)依靠制度严格管理不可或缺

大成公司是纺织印染一条龙的大工厂，要管理好一个企业，科学制定规章制度，并严格规范执行，二者缺一不可。比如，大成公司规定，全体员工每人发两顶工作帽、两套护袖和护兜，以便个人经常换洗，凡是进入生产车间者，必须穿戴整齐，如有违反者，不仅要扣本人红利，还要追究管理者的责任。刘国钧认为，对生产安全问题不重视，员工就不会有安全感，由此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企业就不能正常发展。这对当今我国企业的良性发展有积极的启示，我们要在科学制定规章制度的前提下，促使全体职工严格遵守，依章办事，规范管理，提高管理水平。

(三)增强企业凝聚力必不可少

企业要生存和发展，最深厚的基础还是全体职工，必须依靠全体职工的努力，维护职工的利益，增进职工的福祉，解决职工的实际困难，这样企业才有凝聚力。刘国钧从小是苦出身，他对贫苦人家的痛楚感同身受，他认为大成企业就是一个小社会，员工进工厂就是要安心工作，于是制定了“要食于斯，居于斯，生活于斯，老于斯，葬于斯”的福利待遇，从伙食、医疗、住宿等方面解决员工的生存需求，保障职工权益；从子女教育、养老、丧葬等方面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让全体职工认识到企业的发展与每个人的努力工作都是紧密相连的，每个职工都要为企业的持续发展奋力拼搏，只有这样，企业才能成为自己的可靠后盾。同时，刘国钧重视思想教育，加强企业文化建设，制定了“团结、创新、立德、敬业”的企业精神，体现了“重视仁爱、以和为贵、德治教化、自强不息”的企业文化特色，展示了“时代精神与传统文化并存、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交汇、尊重传统与开拓创新”的企业文化特征，以“德政、仁义、中庸”思想来治理企业，增强职工对企业的认同感和向心力。当今社会，企业要长足发展，必须尊重人才爱护人才，防止人才流失和职工频繁跳槽，保持企业规模在一定程度上的稳定，留住人才并使其安心工作，刘国钧的职教思想和实践也给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