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价值、困境及路径摭论

何欢欢

(广西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广西 桂林 541000)

学习既是一种生存的方法，又是一种自我教育。人作为社会性动物，终生都在进行着社会化，因此，终身学习是人获得生存与发展的必然之举。“终身学习的本质诉求是培养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一生中不断学习的能力和习惯，开发人的学习潜力，激发人终身学习的热情和态度，以此适应现代化社会与未来社会千变万化的要求”[1]。在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家长作为社会建设和家庭发展中的重要角色，在发挥作用的同时面临着问题和矛盾。因此，家长为了适应现代化社会和社会发展速度，出现了主动学习的行为，力图提升自身的综合能力以解决实际生活中的问题和矛盾。家长学习是家长为了适应家庭角色以及提升自我所进行的学习活动。目前，在成人教育的范畴里，关于“成人学习”“教师学习”“干部学习”的研究较多，而关于“家长学习”的研究较少。“家长”这一研究对象具有自身的独特性，“家长学习”的价值、困境和解决路径很值得研究。由于中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的家长学习具有不同的特点，对于家长学习所面临的困境和解决路径不能一概而论，应分地域选择研究，因此特选农村社区家长作为讨论对象。

一、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的价值

(一)满足个体诉求

终身学习可以满足个体诉求。个体具有主体性，是实践的创造者，并且终生追求意义,学习是其追求和创造意义的特殊实践活动[2]。农村社区家长作为个体亦追求生命的意义。“‘我是谁’是人之为人的根本性追问，是人对自我的认识、理解与追求，指向人对自身生命存在终极价值的审视，是人一生必须要做出回答的基源问题”[3]。农村社区家长对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既是提问者又是回答者。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厘清家长角色的特殊性。在家庭场域中，农村社区家长是家庭的主导者，在工作场域中，农村社区家长转换身份成为工作者，在不担负任何责任的情况下，农村社区家长就脱去重重身份的束缚，成为他自己，然而，个体总是处于“角色丛”中，并产生角色冲突，通过学习获得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农村社区家长的理性选择。

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行为蕴含主体意识被唤醒的状态，农村社区家长察觉到自身发展的需要，并通过学习满足实际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诉求。农村社区家长在终身学习的过程中，自身的知识和技能不断更新。在实际生活中，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获得家庭生活技能和处理家庭人际关系的社交技能，进而更好地扮演其在家庭场域中的角色。在精神生活中，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认识你自己”。古希腊太阳神神庙的神谕“认识你自己”引导人类充分地认识自身，因为个体只有形成对自我的正确认知，才能实现自身的生命价值。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去认识自己，探索自己，理解自己。首先，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形成角色认同感。农村社区家长身份的多重性导致角色冲突，进而产生心理负担，农村社区家长可以通过学习认识到自身独特的使命、天职、具体任务进而去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 ，这可以使农村社区家长获得“安身立命”的安全感，也就是角色认同感。其次，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促进其个性发展。个性是指一个人的整体精神面貌，苏轼的“腹有诗书气自华”证明了学习对人的精神气质的影响，因此，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丰富精神涵养，促进个性发展。最后，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形成健全人格。培根说，“读书在于造成完全的人格”，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在社会化过程中形成健全的人格，从而成为具有动力一致性和连续性的自我，并且拥有对人、对事等方面的社会适应性能力。

农村社区家长通过终身学习可以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认识到自身在实际生活和精神生活上的诉求，并且形成“我是家长又是我自己”的角色认同感，促进个性的发展和健全人格的形成，进而能够更好地应对生活中的矛盾和问题，达到认知与行为的相统一，更好地实现生命的价值。

(二)提升家庭教育理性

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提升家庭教育理性。“情感是真正属于个体的，它是内在的、独特的，是人类真实意向的表达”[4]，家长天生会对子女产生偏爱之情，在家庭教育过程中会受感性的情绪影响故而不能恰如其分地进行家庭教育。“家长学习是提升家庭教育理性的应然路径”[5]。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培养家庭教育理性，从而形成健全教育观。家长犹如一位教师，教师是一种专业化的身份，然而，家长一旦拥有孩子之后，其家长身份是自然形成的，而不是一种专业化身份，而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可以培养自身的教育专业化水平，掌握理性的育儿知识和方法，从而更好地教育孩子，使之成为优秀的人才。首先，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培养教育意识理性。教育意识是指“人们对教育的理解与看法，是对教育存在的主观映象，主要包括教育观念和教育思想”[6]。家长是潜在的教育家。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形成正确的教育意识，并通过家庭教育实践自身独特的教育思想和教育观念。例如，在教育学著作《爱弥儿》中，卢梭扮演孤儿爱弥儿的家长角色，从一开始就点明了其教育思想是“自然教育”，并遵循此理念开展教育，培养自然的人。意识是行动的先导，理性的教育意识是正确教育行动的指导。其次，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培养教育态度理性。教育态度是以对教育的认识为前提，即以教育意识为前提，它是家长对家庭教育的一种比较稳定、预备的心理状态，并以一定的信念为调节。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获得相关的教育知识，例如，理解家长角色类型，明白在何时何地何阶段在孩子面前扮演何种角色，树立正确的榜样并给予孩子正确的引导。最后，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培养教育方法理性。教育方法是指以何种方法将教育内容有效地传达给学习对象。古今中外的教育家都对教育方法做了一定的阐述，例如，洛克在其《教育漫画》中提出“说理是对待儿童的真正办法”“鞭挞儿童，是教育上最不适用的一种办法”；张载在其《语录抄》中提出“教人至难，必尽人之材，乃不误人。观可及处，然后告之”。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相关教育知识，进而具备教育方法理性，习得理性的教育方法，并明晰自身的教育行为对孩子所造成的教育影响。

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获得教育理性，分别形成教育意识理性、教育态度理性和教育方法理性，可以克服感性给家庭教育带来的缺点，以言传身教的态度进行家庭教育。家风文化是一个家庭面貌的最核心表现，兼具教育感性和教育理性双重属性的家长可以促进良好家风文化的形成。

(三)促进学习型社会建立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我国“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的战略目标。“学习型社会的实质是以学习求发展”[7]，其蕴含着一种全民学习、终身学习、乐学好学、积极向上的社会风气。农村社区家长作为社会成员，其终身学习行为的出现，表明了主体进步意识的萌发，并会产生一种榜样的作用而促进终身学习的社会氛围形成。

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促进学习型社会建立。首先，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既是内在需求又是客观需求，是追求进步的意识指向，是终身学习意识的外在表现。“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一原则放在任何领域都适用，家长群体也不例外。在时代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蕴含着终身学习意识，是一种求生存求发展的表现。其次，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意识必然会催生终身学习行为，这是一种因果关系。农村社区家长意识到知识技术的快速更新，自身综合能力不足以适应社会发展需求，进而主动学习相关知识和技能。例如，互联网时代下家长主动培养自身的信息素养能力，以适应社会发展，学会网上缴费、网络视频通话、网上办理业务等。在一定程度上，是时代的发展倒逼人们不断地更新自身的知识系统，但这也是人的求生本能，以便更好地适应社会变化。如果把人看成是一个动态的能量系统，那么人需要一生进行学习，才能无限接近应然状态。生活本身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每个人都需要特定的机会来进行持续的、有目的的和循序渐进的学习[8]。最后，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意识和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行为二者会形成耦合作用，最终会促进学习型社区的建立。农村社区家长主体性的增强，使得家长不再只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而是在社会关系网络中被赋予具体的社会角色，能够主动采取行动去建构、促进、承担和维护他们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行为就是农村社区家长群体主动建构他们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然而，由家长个体的终身学习意识会引发家长群体的学习行为，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终身学习的社会氛围，并以群体文化的方式表现出来，如学习型家庭、学习型社区、学习型社会等。

农村社区家长学习可以促进学习型社会的建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众人拾柴火焰高”都证明了个体力量被凝聚之后所发挥的巨大能量。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行为是内在意识和外在表征的统一表现，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是促进家庭和社会顺畅链接的枢纽，有利于实现家庭和社会的和谐发展，并且促进学习型社会的建立。

二、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的困境

(一)畏难情绪困扰

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遇到由自身情绪所带来的困境，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

1.学习自我效能感偏低

农村社区家长首先是思想上的学习，也就是从根本上认同学习这一行为，然而，许多农村社区家长对学习是一种收益性活动缺乏认同感。这种认同感缺乏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表现为农村社区家长对自身学习能力的不认同，即自我效能感低，自我效能感是指人们对自身能否利用所拥有的技能去完成某项工作行为的自信程度。农村社区家长自我效能感低主要表现为由于自身的年龄、能力等因素导致学习态度消极，进而导致学习效果不好。二是表现为农村社区家长对“学习”这一活动具有存疑态度。由于农村家长承担多重角色，其心理会呈现不同程度的疲惫感，当农村社区家长通过学习无法消除自身的各种问题时，就会引发出对学习活动效果的质疑感。当疲惫感和质疑感交融时，农村社区家长便会产生情绪耗竭，于是对自身学习能力以及学习活动效果丧失自信心。自我效能感是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自信心的直接表现。学习自我效能感低成为农村社区家长学习过程中的情绪困境，对其持续学习发展会产生不利影响。

2.缺乏延迟满足能力

延迟满足是指一种甘愿为更有价值的长远结果而放弃即时满足的抉择取向，以及在等待中展示的自我控制能力。从延迟满足能力来看，不少农村社区家长尚未形成良好的学习心理，并且有一定的学习心理障碍。有研究者指出，成人学习心理障碍的归因为学习动机与需求不切合实际，例如，成人学习者抱着急于求成的心理，追求过高的学习目标，并且对学习结果抱有较高的期望值，在这种情况下，学习一旦受挫，学习者就会丧失信心,放弃学习[9]。农村社区家长延迟满足能力不足，缺乏正确的学习心理。农村社区家长学习策略的不正确性导致学习畏难情绪，进而缺乏对学习的自信心，对其终身学习发展会产生不利影响。

(二)学习氛围缺失

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面临着学习氛围缺失的困境，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

1.社会整体氛围浮躁

《墨子·所染》中的“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表明了社会环境会对人的思想、品质产生重要影响。而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面临着的是一个充满着浮躁性、功利性的社会环境。其浮躁性表现在社会的泛娱乐化，泛娱乐化的核心是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它以现代媒介为载体，以内容空洞浅薄的方式，通过戏剧化的滥情表演，试图放松人们的紧张神经，从而达到快感的一种文化现象。而抖音、快手等短视频播放软件的普遍使用性是享乐主义的体现，电商直播平台的火爆态势是消费主义的体现。其功利性表现在人们的价值观取向偏颇，例如，盲目攀比心理、急功近利心理成为人们行为的动机。社会文化氛围是由个体平静而专注的学习行为塑造的，个体的学习行为也必然会塑造良好的社会氛围，二者的作用是相辅相成的。毫无疑问，社会整体氛围浮躁给农村社区家长可持续性的终身学习带来了十分不利的发展环境。

2.“终身学习”理念宣传偏少

“终身学习”的同义语是“活到老，学到老”，即使是寥寥数语，依旧没有到家喻户晓的程度，其根本原因是媒体对“终身学习”理念宣传太少。从纵向所观，政府顶层设计皆有涉及“终身学习”理念的文件制定，例如，教育部办公厅关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促进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网络教育高质量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陕西省教育厅办公室关于举办2021年全民终身学习活动周的通知等；从横向所观，各媒体平台的宣传并没有大量涉及“终身学习”理念，相对于正式的政府公文文件，喜闻乐见的大众媒体平台所发布的信息更乐于为人民群众所接受。对理念的接受是行动的先导，农村社区家长缺乏对“终身学习”理念的了解和认同，必然会导致在实践层面上的缺失。

3.农村社区家长身份定位不清晰

个体定位清晰是指个体明白自身的身份，并且知晓自身职责和任务。由于农村社区家长自身的文化水平不足、家庭教育知识储备较少，产生了“行不配位”的现象。例如，农村社区家长缺乏对孩子的教育耐心，产生不恰当的教育行为；农村社区家长为了自我享受或一己私欲，放纵自身的娱乐行为，给孩子带来负面的榜样作用。根据我国《民法典》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的规定，父母对未成年子女负有抚养、教育和保护的义务。父母作为监护人，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应当按照最有利于被监护人的原则履行监护职责[10]，然而，农村社区家长对自身定位不清晰，不清楚自身的职责和任务，更谈不上按照“最有利于被监护人”的原则履行职责，必然也不会产生相对应的良好行为。如若农村社区家长不懂得与时俱进地学习，及时更新自身的知识体系，只是随心所欲地进行家庭教育，其后果就是无法获得良好的家庭教育效果。

(三)社会支持服务不足

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面临着社会支持服务不足的困境，具体体现在以下方面：

1.缺乏法律制度保障

一方面，对成人学习权的保护不够重视。“学习权指的是一种资格和自由，即个人能够平等地享受学习资源的资格，能够公平获得学习机会的资格，能够选择何时何地学习、怎样学习、学习何种内容的自由”[11]。我国幅员辽阔，地方发展经济水平差距大，各地方居民拥有的学习机会和学习资源都有所不同，从保障民生基本设施的角度考虑，城市地区对成人学习权的保护相对较好，而农村地区对成人学习权的保护是缺乏的，但是从整体角度出发，国家层面对成人学习权的保护是不够重视的。另一方面，缺乏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法制保障。“我国终身教育的发展缺乏法制保障的观点已经在学界达成共识，对终身教育法律定位、立法策略、立法内容仍存较多疑惑”[12]，然而，美国、韩国、法国、日本已经制定了有关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法律保障。法律是由国家制定的，代表着国家对特定事件的高度认可，并且是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只有制定相关法律保障，从根本上为家长学习提供制度支撑，才会有相关政策的颁布以及落实到实践活动中，从而助力家长学习；否则，空喊空号，只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2.缺乏相关配套服务

终身学习配套服务的供给需要终身教育体系建立的支撑，但是我国与终身学习相对应的终身教育体系尚未建立，依旧只是停留在构思阶段。社会逐渐变得知识化、信息化、智能化、联通化，并引发人们对学习的需求，对学习价值的认可。学习促进发展成为时代主题。教育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已经成为时代意识，要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没有终身教育体系的支撑，这个目标无法达成[13]。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的基本要求是学习时间和学习空间大幅扩展，学习对象全民覆盖。目前，农村社区家长的终身学习发展缺乏学习空间、学习资源的支持，其主要表现为家长学校的普遍覆盖率低[14]、终身学习场所少[15]、学习资源供给少、与终身学习有关的人力资源少[16]。支撑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的相关配套服务的缺乏，其根本原因是终身教育体系尚未建立，与此相关的各部门组织较少开创和建立支撑终身学习的项目。

三、消除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困境的路径

(一)克服情绪障碍，形成乐观学习态度

1.加强学习自我效能感

拥有信心是获得良好学习效果的前提。农村社区家长要从根本上认同学习是一种收益性的活动。一方面，农村社区家长要认同自身的学习能力。成人教育心理学的开创者桑代克在其著作《成人的学习》中提出成人的学习能力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现明显的衰退现象。美国成人教育学家诺尔斯在其著作《现代成人教育实践》中提出成人的一般学习能力在人生整个阶段基本是不变的。由此可见，农村社区家长的学习潜力是巨大的，依旧具备学习能力，农村社区家长无须由于自身年龄等因素而给自己建设消极的学习心理状态，应培养积极乐观的学习态度，相信经过自身的付出和努力，就会有所收获。另一方面，农村社区家长应该认同“学习”这一活动。良好的学习效果离不开学习者本人良好的心理状态，良好的心理状态不仅包括对自身学习能力的认同，还包括对学习活动的认同，然而，农村社区家长对学习活动的认同感又受自身的情绪状态影响，因此农村社区家长要积极调整自身的情绪状态，解决自身由于角色冲突所带来的疲惫感，避免出现情绪耗竭的状态，积极投身于学习活动中，认同学习活动的意义。

2.培养延迟满足能力

延迟满足既是一种自我调节能力，也是一种良好的学习心理。个体延迟满足能力体现在自我控制、行为表现中。在自我控制上，农村社区家长要意识到“欲速则不达”，更何况学习是一个久久为功的活动。农村社区家长要学会控制对学习快速见效的欲望，要培养正确的学习态度，正如“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在行为表现上，农村社区家长应制定正确的学习策略，如制定合理的学习目标，坚持持续学习，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追求循序渐进的学习效果。为了自身的进步以及能够给孩子树立榜样，农村社区家长应该克服畏难情绪，形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终身学习过程中所遇到的挑战。

(二)宣传“终身学习”理念，营造学习氛围

1.营造风清气正的社会氛围

社会氛围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媒体所主导而形成的，因此媒体要承担起去除浮躁性、功利性社会风气的责任，发挥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为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营造风清气正的社会氛围。在传播内容上，媒体应该挖掘具有内涵以及有深度的文化内容，避免大肆传播内容空洞浅薄的快感文化。媒体可以通过“以节造势”的方法传播具有内涵的内容，例如，注重世界读书日的宣传以呼吁人们热爱读书、注重传统文化节日的宣传以引领人们深度理解传统文化节日背后的知识内涵。除此之外，社会氛围的营造还需要社会个体的努力。社会个体的价值观与行为方式都会影响社会氛围的形成，因此个体应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摒弃急功近利心理、盲目攀比心理，用正确的价值观指引自身的行为。

2.宣传“终身学习”理念

“终身学习”理念应该伴随着人的一生，因此该理念应从基础教育开始植入人心，让人们意识到学习是每个人的终身课题，并不是在遇到问题时才意识到需要终身学习。另外，媒体应该加大对“终身学习”理念的宣传，运用喜闻乐见的方式作为宣传手段，让该理念广泛地深入人心，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公文文件里。例如，通过电视播放关于终身学习的公益广告，运用户外媒体传播终身学习理念，增强农村社区家长对“终身学习”理念的了解程度和认同感，使其更好地进行终身学习的实践。

3.农村社区家长身份定位清晰

农村社区家长应对自身定位清晰，并清楚自身的职责和任务。首先，农村社区家长应树立家庭是第一所学校、父母是第一任老师的责任意识，承担起孩子抚育、教育的责任。因此农村社区家长要积极学习相关家庭教育的知识，并在家庭教育中建立以身作则的榜样形象。其次，农村社区家长应该多了解相关家庭教育的法律法条，如《家庭教育促进法》《民法典》等，农村社区家长通过了解法律对家长自身的规范要求，明确自身的职责，并以此为行动指导纲领，促进家庭教育的发展。

(三)完善社会支持服务，提供学习条件保障

1.完善关于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法律制度

学习权是人的基本权利，因此国家应该从立法的角度去保障学习权，使得农村社区家长获得学习机会，并且享受学习资源。虽然我国在终身教育法律定位、立法策略、立法内容上存在疑惑，但是在世界范围内，已经有国家成功建立了有关终身学习、终身教育的法律体系，因此我国可以立足国情，建立适合我国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的法律体系。从建立法律制度角度为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提供条件保障是最为根本的办法。法律的颁布意味着责任主体的明确、相关经费的投入、相关服务机构的设立，进而为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提供最切实的支持。

2.提供终身学习的配套服务

国家层面加快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步伐，相关部门组织开创和建立支撑终身学习的项目，为农村家长的终身学习提供相应的支持和服务。首先，应为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提供相应的学习空间，相关部门应该将家长学校、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点普遍化，将农村社区书屋扩大建立成为乡镇图书馆，并设置家长学习专区，为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提供学习空间。其次，应为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提供学习资源，家长学校应成为家长学习资源提供的主要渠道，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家长学校可以应用新技术，“构建‘互联网+’家长学习新业态，服务家长学习。在新技术的支持下，新业态可以促进家长开放性学习、泛在化学习、智适应学习、高效能学习、高质量学习”[17]。最后，应为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提供人力资源支持，社区可以配备家庭教育服务志愿者，学校可以为家长创建家长学习交流平台，并为其提供教师指导，满足农村社区家长学习的需求。

四、结语

面对新时代的挑战，农村社区家长学习意识的觉醒，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家长学习是一种对自我进行的教育，家长通过自我教育可以审视自我、提升自我，进而成为一个具有健全人格的家长。同时，家长可以更好地对孩子进行合适的家庭教育，正如苏霍姆林斯基所言“任何人如果不能教育自己，也就不能教育别人”。厘清农村社区家长终身学习的价值和所遇到的困境，并提出相关的解决措施，为农村家长学习扫清障碍，使其更好地适应现代化社会的发展，迎接新时代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