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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文学的崇高美与和谐美分析*

2022-03-23王建成马筠瑶

烟台职业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民间文学崇高中华民族

王建成,马筠瑶

(济南大学 音乐学院,山东 济南 250022)

1 民间文学的情感价值

民间文学是指广大劳动人民口头创作的语言艺术,是人民群众集体智慧的结晶,在劳动人民的日常文化生活中传承、传播、共享。民间文学作为学术名词是在“五四”之后才出现的,包括神话、民间故事、歌谣、叙事诗、说唱文学、谚语、谜语等等。《诗经》中的《国风》就是来自民间,我们熟悉的《愚公移山》《夸父逐日》《女娲补天》《阿诗玛》《阿凡提的故事》《刘三姐的故事》等都属于民间文学的代表性作品。

中国民间文学源远流长,既承担着文化传承功能,又承担着培育民族情感的功能,是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重要基础。民间文学有着浪漫主义情怀,也饱含着深沉的现实主义情感,是中国文学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源头。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肇始于民间文学,远古神话的浪漫、豪迈以及大无畏的精神,至今激励着我们砥砺前行。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到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等,这些神话不仅反映了中华民族的先民开天辟地、改造自然的勇毅果敢、不屈不挠的气魄,而且反映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与高尚的情感。屈原、李白、关汉卿、蒲松龄等都深受民间文学强烈的情感影响,他们的作品充溢着悲天悯人、坚强勇敢、追求自由、勇于抗争、热爱自然、向往美好生活的纯真情感。《离骚》《天问》《九歌》想象力丰富,不仅是中国古代珍贵的抒情长诗,而且饱含爱国主义与同情人民的感情。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蜀道难》等气魄宏伟的诗篇反映了诗人的反抗精神和热爱祖国河山的感情。关汉卿在《窦娥冤》中不仅表达了深刻反抗,而且显现了对弱势群体的深切同情。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寄寓了底层百姓的爱和恨,悲愤和喜悦,歌颂了生活中的真、善、美,抨击假、恶、丑,其中的情感深沉而强烈。可见,民间文学不仅具有文化传承功能,而且具有培育民族精神、延续民族情感的功能,是民族审美的集体无意识,是民族心灵深处的情感宝藏。

随着网络新媒体时代的到来,民间文学出现了日趋衰落的状况,传承传播一度遭遇困境,青少年缺乏感受民间文学的有效途径,中华民族共有情感的延续遭遇重大挑战。在新媒体语境下,青少年接触到的更多是西方文化的舶来品,竟然对民间文学产生了隔膜,国外动画作品与动漫形象成为当代青少年的新宠。据调查,中国青少年最喜爱的20个动漫形象中,19个是国外的,本土动漫形象只有一个“孙悟空”受到欢迎。不少人对中国民间文学或民间故事了解很少,很多青少年对“织女”“孟姜女”“田螺姑娘”“盘古”“精卫”等民间文学中的人物似懂非懂,不仅难以体验、体会到牛郎织女之间纯真的田园爱情,也难以体会到孟姜女对丈夫的思念之情,更难以体会到中华民族的英雄无畏、勤劳勇敢、勇于抗争、坚贞不屈的崇高情感,仿佛民间文学已经成为尘封的历史,成为被遗忘的角落,从而使民族情感认同出现危机。

面对严峻的情感传承与认同危机,我们亟须采取各种有效措施促进情感认同。民间文学有着独特的审美魅力,具有较强的情感表达能力,对于唤醒民族记忆意义重大。民间文学在昨日的生活方式中体现着民族历史与民族风情,在传统审美元素中蕴含着当代文化的活力,在文化“双创”背景下理应能够焕发出勃勃生机。今天,民间文学中的中国故事、中国元素、人物形象,备受外来文化挤压,日本、美国等国家的动画作品悄无声息地渲染着性、暴力与冷漠,给青少年传递着种种负面情感;白雪公主替代了田螺姑娘,奥特曼替代了葫芦娃,少年儿童不知道阿凡提是谁,孩子们对中国民间文学中的故事与人物逐渐淡忘,缺乏对民间文学的审美魅力,难以感受到中华民族伟大而丰富的情感,实在是令人忧虑的事情。

民间文学被视为表达民族共同体意识、体现和激励民族文化自觉、延续民族情感的重要力量,在世界许多国家或民族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都曾为促进社会文化建设和繁荣、强化民族情感认同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神话、史诗为社会生活提供了道德规范,优秀的民间文学作品得到了全民族的共同认可,在民族认同的形成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民族情感不是无根之木,它建基于每一个人对自己生活方式和精神文化的肯定,中华民族有着悠久的历史,有着人类历史上最崇高、最丰富的情感,来源之一就是内容丰富的民间文学。在弘扬中国精神、展现中国风格的新时代,我们要促进民族认同,就必须重视民间文学的情感认同价值,发挥民间文学在情感认同及文化建设中的积极作用。

民间文学作品丰富多彩,所表达的情感质朴纯真,记录着中华儿女勤劳勇敢、善良淳朴、战胜苦难、追求幸福的神奇故事,是劳动人民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切体验,是劳动人民本真的审美活动,具有独特的情感美。“对象的审美价值既取决于‘它本身的样子’,又取决于它‘使人想起的那种东西’。”[1]民间文学不仅反映了人们的生活生存方式,而且反映了人们的审美情感,更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民间文学通过独特的审美形式,反映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心理状态、生活理想、情感需求等等,是中华民族共有的情感家园,具有不可替代的促进情感认同、增强文化自信的新时代价值。

2 情感之崇高美

民间文学来自民间,是劳动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生存生活、喜怒哀乐的真实显现和浪漫表达,是下层民众选用富有生活气息的方式来表达的美好情感,但是却长期受到忽视。那些民间歌谣、故事、童话、传说感情真挚、直抒胸臆,在深层上更蕴含了整个民族的情感表达。他们所要表达的并非是客观的物质世界,而是活生生的人化了的生活世界,激昂的民族情感成为民间文学表达的不竭力量之源。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把视野指向民间是民心所向,《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促使文艺工作者开始深入到广大工农兵中间,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之后,广大文艺工作者更加注重与民间文艺的交流、对话,关注民间文学中蕴藏着的崇高情感。

崇高美是美的一种表现形态。中国民间文学有着丰富的情感,首先表现的就是情感的崇高美。民间文学是人民群众在征服自然界的过程中自发创作的,是人们喜怒哀乐的本真体现,体现着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神、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社会,人们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相信冥冥之中有神灵主宰着人类的命运,因此神话得以产生。民间文学的源头之一就是原始社会中的神话与传说。我国有着丰富的关于情感崇高美的传说,比如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黄帝、炎帝等的传说以及许多像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等神话故事。这些传说和神话故事都饱含着人们的深情,体现着崇高的情感,是中华民族的祖先斗天斗地、不向灾难低头的显现,是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斗争精神的重现,是可歌可泣的崇高美情感。在原始人的眼里,狼虫虎豹力量超群,原始人的力气不如犀牛大,奔跑不如野鹿快;电闪雷鸣让人恐惧,肆虐的洪水让人无路可逃。但古人能凭着集体的力量和智慧捕获猛兽,在征服自然界的过程中当然需要一个领袖,领袖率领大家战胜一个又一个困难,制服一个又一个猛兽,取得无数令人难以想象的胜利,从而使先民逐步产生了对崇高美的欣赏心理,有了对崇高情感的崇拜。

盘古、女娲的神话是我国先民艰苦奋斗、改造自然的生动写照。“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2]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是何其的伟大与崇高,反映了劳动人民的壮举与豪迈。“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3]神话中的盘古,顶天立地,气吞山河,力大无比,反映了先民克服自身缺点的理想;盘古跟日月同寿,跟江河同长,与崇山峻岭比高,与飞禽猛兽较技,不仅有时间、空间上的崇高,更具有精神上的崇高,精神上的崇高又化为情感上的崇高。

这种情感上的崇高在女娲补天的神话中又得到进一步的体现。《淮南子·览冥训》云:“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板,杀罗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虫。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4]女娲顶天立地,力补苍天,她杀黑龙、断鳌足,并立起此足以支天,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与盘古一样给老百姓带来福音,是黎民百姓的“大救星”,是力量与能量的象征。与此类似,羿和禹都属于“超人”,力大无比,能量超群。羿能上射九日、下诛凿齿、杀九婴、缴大风、断修蛇、禽封豨,其力量的巨大远超人的想象。大禹治水的故事同样十分感人,凿大山,修沟洫,导川入海,不仅力大无比,而且“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些勇敢、聪慧的先民为改善人类的生存、改变人类的命运不顾个人安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面对大自然的强势与威胁而毫不畏惧,尽情释放了自己的豪情壮志,展现了人的勇于抗争、坚贞不屈的顽强意志,显现了人的本质力量,人们对其赋予的崇高情感就不足为奇了。

盘古、女娲等神话说明,我国先民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仅崇拜时空与力量并产生了时空崇高与力量崇高,而且对英雄人物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属于崇高之情感,“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的故事就开始了对“精神崇高”的追求,这对以后的“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精忠报国”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情感”是人的最本质特征之一,“情感崇高”是人类走向文明社会的必备情感,这一情感是华夏先民对人的最本质心理特征的初步把握,是华夏先民的审美心理已经具备了初步崇高意识的明证,因而在审美上具有“情感之崇高”,这种“崇高”的情感,也是激励着龙的传人自强不息、坚贞不屈、勇于抗争的最深沉的情感。

3 情感之和谐美

中国文化的总体特征是天人合一,“中和为美”是中华民族审美理想的追求。民间文学寄寓着劳动人民的生活追求,反映着底层百姓的生活方式,也反映着对和谐美的追求,是农耕文明在情感上的一种体现。

和谐的本意是指声音的相应、相和,后来引申出多种含义,如和睦、协调、融洽、配合匀称、适当、和好相处……总而言之,和谐是事物之间或事物内部各个因素之间的一种有序、均衡、协调、顺畅的良性互动关系,是一种相辅相成且互促互补、共同发展的辩证统一状态。“和谐”理念同样是自然规律的反映,四季循环,昼夜交替,春来花开,秋至果熟。“和谐”理念反映在民间生活中,就是春种夏耘、秋收冬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老百姓向往和气、和善、和美、和平、和泰生活的反映。如同人们惧怕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山崩地裂、久旱无雨、飞沙走石等反常天气一样,人们向往天下大同、男耕女织、长幼有序、互帮互助、以和为贵的生活,向往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宁宁静静的生活,这种生活的情感依托就是和谐,这种情感是人的感情真实自然的流露,是人的善良天性的显现,不矫揉造作,不虚情假意,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笑里藏刀,充满着朴实而动人的和谐之情。

朴素的华夏先人认为,人们的生活和生产劳动是与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分不开的,总是受到日月星辰的影响,人们的喜怒哀乐也会随着自然界的变化而变化。傣族是我国南方的少数民族,他们认为,诗歌产生于原始人的生存活动,自然界的变化会带给人们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比如人们在寻找食物或打猎的过程中,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出各种不同的情绪和情感,喜怒哀乐悲样样俱全,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人们的口头语,从而为诗歌的产生奠定了基础。怒族也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他们有着丰富的情感,《教儿歌》是怒族民间教育的经典,以儿问父答、女问母答的形式展开情节。“做善人,不做恶人;做能人,不做愚人;做勤劳人,不做懒惰人;不偷不摸,不骗不哄;不抢不盗,不贪不占”。内容涉及怒族情感生活的各方面,情感的和谐是其追求的主要目标。在追求和谐情感的过程中,对和谐婚姻的追求也是民间文学的主旨,怒族《婚礼歌》中的《迎亲》,新娘就唱道:“要同阿哥度终身,要同阿哥过到老。”在婚礼仪式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为他们唱怒族的《婚礼歌》:“今天是吉祥的日子,将给你们带来幸福,愿你们婚后生活幸福,牛羊成群,金银成堆,恩爱到老,子孙满堂!”[5]怒族的民间故事《还是穷女婿好》里也讲述了和谐情感应是第一位的道理。嫌贫爱富的怒族老两口有三个女儿,二女儿和三女儿都由老两口做主给富人做了儿媳妇,只有大女儿不顾父母的极力反对,跟一个诚实、善良、勇敢的穷孤儿结为夫妇。可是当老两口沦为乞丐之后,富裕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却翻脸不认人,将老两口拒之门外。正当老两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时,大女儿夫妇赶来把老人家接回家中奉养。老两口感慨万千,激动地说,还是穷女婿好[6]。

很多民间传说产生在久远的年代,那时的人们还没有把男欢女爱视为洪水猛兽。先秦时代,尽管劳动人民的经济生活很差,但在婚姻恋爱方面并无过多的束缚。在《牛郎织女》中,生活的贫困并不能阻挡住幸福的脚步。牛郎一无所有,织女贵为天仙,二人结为夫妇后,物质上虽然匮乏,精神上却极为富有,情感上极为和谐。奴隶制崩溃后,自耕农产生,数量不断扩大,家庭也逐渐成为基本的社会单位。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男耕女织”是我国经济基础中最基本、最重要的部分。广大农民在种种剥削下把有地可耕、有丝可织、有粗茶淡饭视为生活的理想。“牛郎”成了农民的化身,“织女”成了封建社会农民家庭“半边天”的象征。牛郎织女与其说是生活在农耕时代里,不如说是生活在和谐的情感时代,他们的世界是和平的、宁静的,因而他们的生活是富裕的,也是美满的,更是和谐的。牛郎织女二人心心相印,把和谐的情感作为自己的最高追求,夫勤妻贤,儿女可爱,好一个和谐之家!正是有了这种高贵的和谐情感,织女死活不愿意回到富贵的天庭,牛郎也从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成为一个捍卫爱情的勇士。

《牛郎织女》中,牛郎的淳朴勤恳和织女的美丽善良是夫妻情感和谐的基础,夫妇二人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和谐情感的楷模。织女身为王母娘娘的女儿,超凡脱俗的神仙,在情定牛郎之后甘愿为他留在凡间,甘愿为他生儿育女,并且为了自己的情感而不惜与天庭决裂,最后用真情感动了天庭,反映了人间真情,体现出对和谐情感的执着追求,也让今天的人们感受到了美好的爱情,理解了爱情的真谛,这种情感的和谐美可谓是中华民族的宝贵情感财富。

《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孟姜女哭长城》同样讴歌了美好而纯真的爱情,这种爱情产生于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不仅体现了整个社会对女性价值的认可及对女性的尊重,而且对两性和谐、男女平等相处进行了冲破封建礼教束缚的探讨,更是人类文明在古代社会的体现,青年男女之间的情感世界是和谐的,他们的心灵深处盛开着和谐之花,他们冲破了一切门第偏见与贫富差距的藩篱,把纯洁的情感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视富贵如粪土,视情感如生命,完全摆脱了物质的束缚,这种情感之和谐美,是民间文学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是今天的消费主义所无法比拟的。

民间文学作为人们内心深处孕育出的“底色的乡愁”,无不传承着中华民族共同的价值观,无不反映着中华儿女的丰富情感。在今天的新时代背景下,我们要逐步唤醒深埋心底的记忆,充分挖掘民间文学资源,使之能够有效融入到文化“双创”之中,充分认识民间文学的时代价值,广开渠道,让民间文学走出黑屋,走进教材,走进网络,重回人们的视线,重拾珍藏心中的美好情感,以便弘扬中华民族精神,建设中华民族共同情感家园。

Analysis of the Sublime Beauty and Harmonious Beauty of Chinese Folk Literature

WANG Jian-cheng, MA Yun-yao

(

SchoolofMusicUniversityofJinan,Jinan250022,China)

Abstract:Folk literature is the crystallization of the collective wisdom of the working people and has unique emotional beauty. Chinese folk literature has a long history and is rooted in rich folk soil. It not only reflects the courage and indomitable boldness of vision of the ancestors of the Chinese nation to create a new China and transform nature, but also bears the lofty and harmonious emotions of the Chinese nation. Today, it has irreplaceable new era value of promoting emotional identity and enhancing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We must give full play to the positive role of folk literature in emotional identity and cultural construction, and make it effectively integrate into contemporary society, building a common emotional home for the Chinese nation.

Keywords:folk literature; emotion; sublime beauty; harmonious beau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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