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影响下旅游经济系统脆弱性研究

龙 尧 黄 萍 张 超 宦小岚

成都信息工程大学，四川成都 610103

引言

突发事件会对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旅游产业发展产生重大的影响。而作为突发事件中危害最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更是会对旅游业产生巨大冲击，会从多方面对旅游业产生重大冲击。2019年12月开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作为特大型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波及全球、影响巨大，给人类社会发展带来威胁和创伤，给各行各业造成了巨大冲击。四川作为旅游大省，其旅游业在这场疫情中也遭受重大冲击。鉴于此，本文以疫情冲击下的四川省旅游系统作为研究对象，选取2020年1—12月的旅游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四川省旅游系统在外部扰动因子冲击下的受影响程度。我们通过确定系统呈现脆弱性相关概念及理论，运用集对分析构建评价模型，以评价四川旅游系统在新冠疫情这个外部扰动因子冲击下，所呈现的脆弱性程度和受影响程状况。

一 相关概念与理论

（一）脆弱性相关概念

脆弱性通常被描述为易受伤害, 早期被理解为潜在的损失。最常被引用的IPCC定义将其定义为一个系统容易受到或无法应对不利影响的程度。李鹤等认为脆弱性，是指由于系统对系统内外扰动的敏感性以及缺乏应对能力从而使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容易发生改变的一种属性。在所有概念中，脆弱性的关键参数包括暴露性、敏感性和适应性。在旅游学领域，脆弱性一般是指在一定时间、地点和条件下，目的地旅游经济受到内外环境各种因素的扰动，由旅游经济系统的敏感性、应对性和恢复力相互作用，所体现出的旅游经济结构和功能容易受到损害的一种系统属性。因此，本文结合相关研究，将旅游系统脆弱性定义为旅游系统在系统内外的扰动因素影响冲击下的敏感性程度和系统应对能力之间的函数。

（二）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

目前，政府及学术界对灾后旅游业的评估主要通过宏观统计方法衡量损失，这类方法存在评价粗略、不够精细、难以区分旅游业内部受损机理等问题。而传统的脆弱性评价主要是用于评价和识别系统风险程度，只在极少的研究中被用于灾后评价和测量人们受灾害的影响程度,但目前这方面的研究尚不完善，没有形成完整体系。因此，本文对脆弱性的灾后评价测量研究进行探索，将其用于评价突发性公共事件或灾害等扰动因子对系统的影响程度。为便于研究和表现研究结果，本文确定系统呈现脆弱性概念，将其定义为系统受内部或外部扰动因子冲击下的系统呈现敏感性和系统呈现适应性相互作用所表现出的系统受影响及灾损程度。将系统呈现敏感性定义为系统在内外扰动因子冲击下所呈现的系统变化状态；将系统呈现适应性定义为系统在内外扰动因子冲击下所呈现的应对不利影响并从中复原的能力。系统本身具有脆弱性，因此系统呈现脆弱性在受冲击伊始就达到一定程度；而随着系统在受冲击下的受损状况的扩散及叠加，呈现脆弱性会呈现上升趋势；在达到顶点后随着系统自身修复能力的作用，系统呈现脆弱性开始呈现衰减趋势。因此，我们假设系统呈现脆弱性、呈现敏感性和呈现适应性的趋势为“先上升后下降”。

二 旅游系统结构及评价模型构建

（一）研究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百度疫情实时大数据报告、百度搜索指数、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公告及统计数据、交通运输部《2020年公路铁路水运旅客运输量》、中国民用航空局2020年《中国民航主要生产指标统计》、四川省人民政府公告、四川省文化和旅游厅、四川省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及各个市州政府的信息公开公告及数据，其他部分指标数据来自问卷调查、电话访谈及网站爬取。指标中个别缺失数据通过插值法取得；个别缺少较多数据或未发布相关数据的指标，运用均值几何平均折算方法对更大地域范围内的数据进行折算取得。

（二）呈现脆弱性评估方法

本文构建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层次分析法和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再通过集对分析构建评价模型，结合综合评价指数法测量出新冠疫情冲击下的四川省旅游系统在2020年1月至12月的呈现脆弱性综合指数。

1 指标体系的构建

本文结合系统呈现脆弱性概念，将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指标界定为呈现敏感性和呈现适应性两个方面，并通过“+”“-”反映指标的正负相关性。借鉴相关研究的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遵循科学性、必要性、系统性等原则，以吴必虎旅游系统空间结构为基础，从5个旅游子系统中选取24个指标从呈现敏感性和呈现适应性两个维度，来构造新冠疫情冲击下的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2020年1—12月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

2 基于集对分析的评价模型的构建

为了科学地评价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本文采取主观赋权法与客观赋权法相结合的综合权重，其中，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主观权重，再通过熵值法确定客观权重。

然后，本文运用集对分析（SPA)来评估新冠疫情冲击下四川旅游系统的呈现脆弱性.设定集对H，共有N个特性，其中S个特性为集合X、Y共有，F个特性为两个集合相互对立，P=N-S-F个特性为两个集合既不同一也不对立，则集合X、Y之间的联系度公式为：

式中，a、b和c分别表示集合X、Y的同一度、差异度和对立度，且a+b+c=1。i和j是差异度和对立度的系数，规定i取值[-1,1]，j值恒为-1。

构建四川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矩阵，设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问题为Q={F,Z,W,H}，其中，方案集F={f, f,…, f};评价指标集Z={z, z,…, z};权重集W={w, w,…, w};评估指标值标记为d,则该问题的判断矩阵H为：

从指标体系内部选取指标最优值和最劣值，构建最优方案集U={u, u,…, u}和最劣方案集V={v,v,…, v}。对于任一集对{F, U}在区间{U, V}上的联系度为：

式中，a、b和c分别表示该集对的同一度、差异度和对立度；a、c分别表示评论集H中的d与{U, V}的同一度和对立度；w为第p项指标的权重。

当d为正向指标时：

当d为负向指标时：

方案F与最优方案U的贴近度r定义式为：

r越大表明评价方案的贴近度越高，则评价对象越接近最优评价集。本研究通过r指数反映四川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的程度，r越大表面系统呈现脆弱性越高，反之则相反。

三 评价结果

（一）集对分析评价结果

通过集对分析计算得到2020年1月至12月四川省旅游系统的呈现敏感性指数、呈现适应性指数和呈现脆弱性指数（见表2）。

表2 2020年1月—12月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评价结果

结果显示，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指数经历了1月到2月的急剧上升、3月到11月的稳步下降和12月的反弹三个阶段。①1月—2月，呈现脆弱性指数在1月为0.3334，随着疫情全面暴发在2月达到顶峰的0.8435。②3月—11月，呈现脆弱性指数随着疫情逐步得到控制开始稳步下降，从3月的0.7252降到11月的0.2619。③12月，12月呈现脆弱性指数因成都市郫都区输入型病例出现小幅度反弹达到0.3001。另外，我们通过SPSS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发现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指数与呈现敏感性指数之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995，具有极高的相关性。旅游系统呈现敏感性指数与最优评价值之间的相对贴近度呈现先上升后下降再反弹的趋势；旅游系统呈现适应性指数与最优评价值之间的相对贴近度表现为先上述后下降，再波动式缓慢上升的趋势。

（二）评价结果拟合研究

我们通过Matlab 软件进行曲线拟合，得到2020年1—12 月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敏感性及适应性评价结果的拟合曲线（见封三图3）。结果显示，在剔除12月旅游系统受成都疫情的影响，系统呈现脆弱性和系统呈现敏感性的拟合结果符合我们预定的趋势，即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系统呈现适应性评价结果拟合结果和我们假定的系统呈现适应性趋势并不完全一致，拟合结果显示系统呈现适应性表现为“先上升后下降，再呈现波动式上升”的趋势。

图3 2020年1—12月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敏感、适应性评价结果拟合曲线

（三）呈现脆弱性障碍因素分析

为揭示阻碍2020年1—12月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降低的因素，结合相关研究，进行障碍因素分析。障碍因素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A为障碍度，表示第j项指标对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降低的障碍程度；Z=1-D，表示第j项指标与最优值的差距程度，D表示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数值；w表示第j项指标的权重。

根据以上公式可计算得出每个月的单个指标的障碍度，为得出主要障碍因素，我们确定A≥10%为筛选标准，最终确定各月份障碍因素的频数及频次，并列出障碍度排序前5位的指标分别是U11疫情搜索指数（91.67%）、U12游客接待人次同比下降比例（91.67%）、U32OTA平台订单数同比下降比例（83.33%）、U53省级疫情防控政策文件发布数量（83.33%）及U46旅游业复工率（75.00%）。

四 结语

通过将脆弱性评价用于系统受冲击后的灾后评价及测量，本文确立了系统呈现脆弱性的概念及理论，并以新冠疫情冲击下的2020年四川省旅游系统为例，对系统呈现脆弱性及其子概念趋势进行拟合验证。

基于集对分析构建系统呈现脆弱性评估模型，通过层次分析法及熵值法确定指标主客观权重，对新冠疫情下的2020年四川省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进行研究，并运用障碍因素分析研究期间阻碍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降低的因素。结果表明：①2020年四川省1月至12月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表现为先上升后下再反弹的趋势，在2月达到顶峰的0.8435，在11月降至最低的0.2619，12月反弹的原因在于成都疫情的反弹；旅游系统呈现敏感性的趋势与呈现脆弱性的趋势一致；旅游系统呈现适应性趋势呈现先上升后下降再逐步上升的趋势。②主要阻碍四川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降低的障碍因素有疫情搜索指数、游客接待人次同比下降比例、OTA平台订单数同比下降比例、省级疫情防控政策文件发布数量及旅游业复工率。因此，想要降低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下旅游系统呈现脆弱性，可以从以下措施着手：快速地进行疫情防控，只有疫情得到控制才能促进旅游系统的恢复；旅游系统复苏时期，可以发放文旅补贴、文旅消费券等多项措施促进游客出游、辅助OTA企业等中间旅游企业复苏；推动旅游业的复工复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