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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形势下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研究

2022-03-19刘欢欢牛小童管强

经济师 2022年2期
关键词:成果转化协同创新国防科技

刘欢欢 牛小童 管强

摘 要:高校作为国防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是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有力支撑,国防科技成果转化作为重要的一方面,也对其赋予了新的内涵,探索研究如何提高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工作成效,具有重要的意义。文章重点围绕国内外现状分析、存在的问题,以及对做好该项工作的建议等方面开展研究。首先,通过分析国外典型国家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现状,梳理了我国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的现状;其次,通过构建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阶段模型,研究科技成果转化过程中存在行业壁垒、战略意识、评价机制、服务能力和资金投入等方各面的问题;最后,从高校视角探讨了新形势下促进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的对策建议,为其开展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工作提供依据支撑,促进落实把科技成果写在祖国大地上,为国防建设和社会服务做出更大贡献。

关键词:国防科技 成果转化 协同创新 军民两用

中图分类号:F06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22)02-174-04

一、引言

当今时代,国防建设和社会经济建设的耦合关系越来越复杂,高校作为科技创新的主力军和主阵地,为国防科研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科技人才和关键技术支撑,在国家创新驱动发展和军民融合发展战略背景下,高校在国防科研创新中的主体地位越来越凸显,参与国防基础科研和武器装备研制广度和深度逐步加大,产生了一大批具有应用价值的创新性、先进性国防科技成果,为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提升国防科技创新能力提供了有力支撑。近年来,随着国家科技成果转化政策陆续出台,高校充分利用国家政策红利及其自身特色和优势资源,开展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工作,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由于国防科技成果的特殊性以及使用权、处置权、收益权落实不到位,军民领域壁垒障碍,信息共享机制不健全等体制机制原因,仍然使得大量国防科技成果“藏在深闺无人知”,没有进一步持续研发和实验验证,将其成果应用于武器装备或进行成果产品化。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建立产学研深度融合的科技创新体系,加强科技成果转化,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那么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加快建设科技强国,科技成果转化是必不可少一环[1]。近几年,国家出台了《“十三五”科技军民融合发展专项规划》《促进国防科技工业成果民用转化的实施意见》等一系列政策、规划文件來推动国防科技成果的发展。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清华大学考察时强调,加强产学研深度融合,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同年5月,在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全国代表大会上强调要提高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成效。2021年3月,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副局长吴艳华在“第六届中国制造强国论坛”透露,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会同党政军有关部门,即将出台相关政策,推动国防科技成果转化,释放“军转民”的巨大活力。

在新形式下,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已成为军民协同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国防科技创新全过程的“最后一公里”[2],同时对科技成果转化工作也赋予了新的职责与内涵,高等院校作为科技创新的主要场所,如何在新形势下贯彻落实国家战略,对于提高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工作实效,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二、国内外现状研究

(一)国外现状分析

从国际上看,各军事、科技强国早就开始重视高校在国防科技中的创新引领作用,推动高校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工作,在国防建设和经济发展方面起到积极作用。美国早在20世纪70~80年代就设立了大学与工业合作研究中心和大学工程研究中心,由此形成了大学与科研院所及企业的长期、紧密合作机制,拥有健全的科技管理体系[3],1990年,又先后成立了“技术转移办公室”和“国防技术转轨委员会”,通过以设立专门管理机构与开展专业化管理为契机,推动本国国防科技成果的转移增值和“军民一体化”改革政策的平稳推行。英国为加强国防科技的协同创新,国防部实施了一系列军民联合计划,将具有军民两用价值的国防科研课题转包给高校,提高高校参与军内科研的能力,促进军内外技术交流,同时为恢复工业强国地位,努力构建产学研协同创新体系,加强高校与企业的合作发展,联合搭建多个科技创新中心,并在合作过程培养了大批专业称职的成果转化人才[4-5],有效促进了国防科技成果的产生与转化。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政府针对高校科技成果转化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政策,最具代表意义的《大学技术转让促进法》,支持高校组建技术转移机构(即OTL),现已成为日本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特有的运营模式与机制,后又出台《产业活力再生特别措施法》《国立大学法人法》《教育基本法修正案》等,有力促进了高校科技成果的有效转化与转让,有效支撑了“以民掩军”的发展模式[6]。

(二)国内现状分析

相较于发达国家,我国在成果转化方面起步稍晚,但近些年国家对科技成果转化的财政投入和政策支持力度持续加大,根据中国科技成果转化年度报告(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篇),2016—2020年国家公开颁布涉及科技成果转化的政策法规100余项,其中约50%与高校相关,2016年至2019年高等院校以成果转让、许可、作价投资方式转化科技成果的合同项数由5716项增至11406项,合同总金由37.4亿元增至71.9亿元,高校科技成果转化数量快速增长,质量不断提升,大额科技成果转化项目持续产出,单项科技成果转化合同金额超过1亿元的每年保持10项左右;为推进国防科技协同创新,促进优秀技术转化,先后成立了“全军武器装备采购信息网”“国家先进技术转化应用公共服务平台”等军民两用技术平台[7]。尽管如此,我国的高校科技成果转化的效率和效果同欧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的差距,如中国高校的科技成果转化率为6%,美国高校的科技成果转化率为50%[8],国内高校的社会地位和科研成果与其在推动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中起到的作用不匹配[9-10];在高校支撑国防建设方面,美军依靠大学完成大约50%的基础研究项目和部分应用研究及技术开发项目,其中蕴含了大量的国防科技成果,目前国内高校承担的军事科研任务量比例还相当小,只有工信部所属7所高校比例能达到50%。同时,教育部将技术转移机构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成效纳入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监测和成效评价,作为学科评估的重要指标,大学的科技成果转化效率成为衡量大学综合竞争力的一项重要指标,高校的长远发展与科技成果转化密不可分。

三、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模型构建与分析

为更直观研究分析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过程,基于技术产生到产业化发展历程,构建国防科技成果转化阶段模型。

高校作为科技创新的主力军和主阵地,从技术产生到技术价值实践应用经历了技术储备阶段、科技成果转化阶段和产业化发展阶段。在技术储备阶段,高校通过承接国防科研任务和民口科研任务,开展基础研究和共性技术研究,其研究过程促进了国防技术、民用技术和军民两用技术的产生;在科技成果转化阶段,技术的应用方向可发生变化,国防技术通过技术解密及准出成为军转民技术,民用技术通过国防采购成为民参军技术,经过应用研究与成熟试验,瞄准市场需求,以技术转让、许可、作价投资等方式进行开展科技成果转化工作;以上两个阶段主要在高校内部完成,完成质量直接影响产业化发展阶段开展,产业化发展阶段是高校科技成果服务社会经济发展和支撑国防建设的具体体现[11]。

在技术储备阶段,高校承担国防科研和民口科研的能力直接影响了技术储备质量,一方面跟高校发展定位有关,高校在制定学校科技发展规划时,是否将国防科研任务作为重要发展内容来布局科研发展方向,拓展新的科研渠道,培育更多的国防技术、民用技术和军民两用技术储备;另一方面跟高校科研人员队伍建設有关,高校在建设科研人员队伍过程中,是否围绕培育大团队、产出大成果,鼓励开展交叉融合研究,开展有组织的科研,提高承担国防科研和国家科技任务的能力。在科技成果转化阶段,除了技术本身要具有应用价值,要顺利实现产业发展,还跟高校教师思想观念转变、高校科技成果转化政策导向、评价机制、专业服务团队建设、资本引入等因素有关[12-15]。

四、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存在的问题

(一)参与国防科研任务存在行业壁垒

军队和国防科技工业科研管理部门积极推进信息公开化和任务多源化,激发了高校科研参与国防科技创新的热情,但是面对复杂的申请流程和资质、保密检查等问题,加上因保密等客观原因以及工业部门从保护自身利益出发,高校在获取需求信息方面处于不对称地位,导致高校参与国防科技创新过程中壁垒严重,打击高校科研人员积极性。

(二)国防科技意识淡薄

国防科技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构建一体化的国家战略体系和能力,国防科技成果转化是重要的一方面,但高校对其内涵和其重要性认识不足,一方面对有能力的高校没有将国防科研的“军转民”和民口科研的“民参军”超前谋划布局到高校科研工作体系当中,在科技成果转化过程中对其转化重视程度不足。另一方面教师对新形势下科技成果转化的内涵理解不够深刻,甚至将科技成果转化与国防科技割裂来看,也甚至把科技成果转化片面地理解为就是办公司,没有把该项工作与国家战略结合起来开展科研攻关和军民协同发展。

(三)成果转化评价机制不够完善

《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明确指出:高等院校应当建立符合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特点的职称评定、岗位管理和考核评价制度,完善收入分配激励约束机制。目前,科技成果转化评价考核制度还有待完善,权利分配还需要进一步研究,科技成果转化效果评价未有效贯穿于项目评审、人才评价、机构评估等过程之中,高校反映的“四维”问题仍然存在,注重学术研究、轻视成果转化的问题有待新解,以质量、贡献和转化绩效为导向的科研成果转化氛围尚未形成[16-17]。

(四)科技成果转化服务能力有待加强

科技成果转化需要多方主体的参与、多领域的学科交叉、多专业的体系支撑,需要专业的成果转化平台和队伍。目前部分学校尚未设立专门的技术转移管理机构和平台,缺乏懂技术、懂市场、会管理的复合型专业队伍,难以促进技术、资本、市场的有效整合。已经建立技术转移中心或成果转化机构的高校,由于专业性不足、精准度不够,严重影响了科技成果转化的总体成效,特别是高校科研管理人员普遍没有接受过专业化培训,缺乏技术转移方面的知识经验,业务能力和服务水平难以满足市场需求,无法提供企业对接、专利评估等市场化服务[18]。

(五)资本投入不足

从高校自身来看,多是考虑基础研究多,开发研究投入偏少,对中试阶段的资金投入更少,致使全社会对应用性研究积极性整体不大;从科技成果转化过程看,风险因素模糊,科研、小试、中试、量产各环节的不确定性都可能导致转化失败,成果转化期望不能过高,资本逐利性使得社会资本在科技成果转化中慎之又慎,目前的资本投入总量相对较少,即使是风险资金,也不愿投入到中试和量产等耗资较大的中间环节,最终难以推进成果有效产业化[19-20]。

五、促进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的建议

(一)改变线性思维,强化国防意识

高校要从思想上高度重视,围绕国家战略和时代要求,注重顶层设计和系统谋划,加强与国家科技主管部门对接,强化与工业部门和部队科研单位的协作,鼓励教师开展技术对接,加强校企协同,在其“军转民”中携手发展,促进高校科技成果“军转民”和“民参军”同步推进,实现高校国防科技成果既能起到强化军事力量的作用,又能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同时,在研究方向培育、研究项目申报等前期研究工作中,高校要预先就从国防科技工业发展的视角进行思考和论证,尤其是民口高校,以促进高水平国防科技成果的产生,不断提高国防技术在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中的双向支撑作用。

(二)完善评价机制,加强试点改革

以质量和转化绩效为导向,完善科技成果转化管理体系,探索体现国防科技成果转化的激励机制,改革教师职称评定标准,在职称晋升、绩效考核、岗位聘任和人才评价等政策中优化科技成果转化人员评价激励机制,畅通职务晋升和职称评审通道;加强推进试点高校开展试点职务科技成果所有权改革,制定赋予成果完成人职务科技成果所有权或长期使用权制度,针对申请前评估确认自行申请专利的科技成果,以及有明确转化意向的科技成果,开展试点工作,根据试点经验制定赋权制度,为其他高校提供可借鉴经验。

(三)探索新型服务,建立专业团队

创新服务机制和管理模式,培养专业性人才,建立一支懂法律、懂市场、专业性强的综合型技术转移转化队伍,贯通转化链路,建立从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到技术集成,再到产业化的科技成果转化技术链路,从实验室到工程中心再到产业公司全链条的转化平台,制定市场化的运行机制和标准化管理规范,创新科技成果转化利益分配机制,营造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良好环境,调动教师开展科技成果转化工作的积极性。

(四)加强组织交流,扩大开放力度

加强产学研合作,“走出去”和“引进来”有效结合,组织高校教师参加各类军民两用技术创新大赛、项目对接会及成果展会,加强技术推介与交流;探索建立高校和军工企业双向交流常态机制,联合开展项目对接和卡脖子技术攻关;鼓励高校教师以项目合作和技术交流的方式到企业实践锻炼,精准了解企业和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地提高技术成熟度;鼓励教师和团队以知识产权入股、吸引社会资本,加速科技成果转化。

六、结论

通过构建国防科技成果转化阶段模型,立足高校视角分析影响高校国防科技成果转化的因素,提出新形势下高校國防科技成果转化存在的问题,并根据问题给出相应的对策建议,为高校在新时代国家战略背景下开展国防科技成果转化工作提供有力支撑,也为下一步开展科技成果转化体制机制研究提供方向和依据。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西北工业大学发展战略研究基金项目(2021FZY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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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刘欢欢,管强,西北工业大学科学技术研究院 陕西西安 710072;牛小童,西北工业大学太仓校区管理委员会 江苏太仓 215400)

[作者简介:刘欢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科研管理研究工作。]

(责编:贾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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