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与开放性的统一

辛志英，张晓茜

论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与开放性的统一

辛志英1，张晓茜2

（1. 石家庄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35；2. 石家庄市第十七中学 语文教研室，河北 石家庄 050051）

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主要体现为教学环境的固定性、教学主体的稳定性、教学内容的教材性与教学方法的设计性。高中语文教学的开放性主要包括教学主体的开放性、教学环境的开放性、教学内容的开放性、教学方法手段的开放性以及教学评价的开放性。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与开放性在观念层面兼容并蓄，在实践层面共生互促，共同推动高中语文教学发展。

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开放性；教学生态平衡

高中语文教学必然是封闭性与开放性的统一。像所有生态系统都是封闭性与开放性的统一一样，高中语文教学作为一个具有生态性的系统，必然是封闭性与开放性的统一。然而，长期以来，这种封闭性与开放性的辩证统一关系被许多人忽视了，严重影响了高中语文教学平衡，影响了高中语文教学的有效性。本文旨在探讨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开放性以及它们之间的辩证关系，从而为高中语文教学生态平衡的建立寻找有效路径。

一、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

我们强调现代教学的开放性，但不能否定教学客观上存在的封闭性。封闭性是任何一个系统的重要特征和固有特征。保持相对的独立性是系统之所以成为系统的基本前提。作为具有活动特点的行为系统，高中语文教学具有一定的封闭性，这种封闭性保证了教学的独立性、完整性和有效性，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主要体现在高中语文教学环境的固定性、教学主体的稳定性、教学内容的教材性与教学方法的设计性等四方面。

（一）教学环境的固定性

高中语文教学一般是在相对固定的教室里以班级为单位进行的。班级教学自产生以来被广泛采用，是现代教学的重要组织形式。

（二）教学主体的稳定性

在高中阶段，一个班级的语文教学工作基本由一名教师担任。教学主体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对教学有一定益处。学生和语文教师之间通过交往，通常会形成基于语文学习材料的独特的话语体系、认知体系和语言文化氛围。高中语文学习要素的庞杂性、学习材料内涵的多元性、学习情境的综合性等特点，使这种体系的建立有别于理科类课程的学习，是一个用时较长的回环往复、螺旋上升的过程。这种学习状态一旦建立，师生之间基于对优秀文化的认同感而产生的共情和共振效应对于语文这种人文学科的学习十分有利。教师应更加全面深入了解学生情况以做好引导和辅导工作，学生应适应教师风格以更好地与教师进行学习合作交往。

（三）教学内容的教材性

现阶段我国高中语文教学的基本内容是由教材提供的，这就决定了高中语文教学内容的教材性。作为教育部统编教材，高中语文教材选篇秉持经典性、时代性、文质兼美以及正确的政治导向和价值观等原则，是语文教学内容的重要载体，也是学生进行语文学习的主要凭借。“语文教学必须有确定的内容，但语文教学内容一直难以确定”[1]。语文教学内容的这种不确定性使高中语文教学内容教材性的好处更加明显。一是为语文教师选择和建构教学内容提供了范本和方向；二是便于语文教师正确有效地把握语文课程思政教育，使语文教学坚持正确的政治性与思想性；三是有利于国人形成共同的话语内涵与话语风格，促进文化的理解与传承以及民族性的形成。同时，语文基础知识仍旧是高中语文教学的重点，教材科学严谨的编制体例便于学生对语文基础知识的系统学习。

（四）教学方法的设计性

高中语文教学方法的选择和使用虽然会因学习内容、学生情况等因素的不同而有差别，但大多均为课前预设，这在一定程度上确保了高中语文教学的有序性和有效性。例如在对语文材料进行整体阅读感知的教学环节，“为了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引发学生深度思考，我们还需要将关键概念转换为一组结构化的‘主要问题’”[2]，这样基于学情和教学目标的考量而进行的教学方法的选择都具有一定的封闭性。

二、高中语文教学的开放性

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保证了语文学习的系统完整性和学习的有效性，但这种封闭性仍是相对而言的。高中语文教学应当具有一定的开放性以保障教学系统的活力。高中语文教学开放性主要包括教学主体的开放性、教学环境的开放性、教学内容的开放性、教学方法手段的开放性以及教学评价的开放性。

（一）教学主体的开放性

教学主体的开放性主要是指教学主体的适度流动变化。主要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方面，语文教师不能太固定。目前我国高中基本实行语文教师跟班走，这样虽然方便教师把握学情，保持教学的连续性，但容易影响学生的理解力发展。“高中阶段的语文课程理应为培养学生的文化理解力承担相应的责任。”[3]教师在相对稳定的前提下，适当进行流动交换，教学主体交互参与一个班级的语文教学，这样的教学形式应当得到推广。不同风格的语文教师参与到同一班级的语文教学当中，既有利于高中语文教师之间的合作，更便于学生向更多的语文教师学习。学校还可以引入更多社会支持，开展诸如名师名家进课堂讲学等活动，形成本校师生向外求索的同研共学机制，从而开拓文化视野，提高对学习的认知度；另一方面，学生形成开放学习的意识和行动。这种开放意识，需要学校和教师的明确支持和积极引导。学校要突破班级限制，强化年级意识，加强文化流动性，支持学生参加年级、学校以及社会层面的语文学习交流活动。这类开放举措有助于学生开阔视野，锻炼语文能力。

（二）教学环境的开放性

教学环境开放是高中语文教学开放性的重要一环。长期以来，高中语文学习场所囿于教室，学习材料拘于教材，学习情境赖于想象，属于“纸上谈兵”式的语文学习活动。教学环境的封闭使学生与社会严重脱节，教学环境的开放有助于这个问题的解决。高中语文教学环境开放具有三个教学优势。一是有利于把高中语文教学的开放性落到实处，从而使学生的语文学习活动生动活泼、真实而有活力；二是促使教师努力实现教学方法的创新与运用以适应教学环境的变化；三是对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很有助益。

语文教学环境在所有学科教学中应该是最具有无限丰富和可能性的。教室是最重要的场所，这毋庸置疑，但树立高度的课程资源意识，开发各类教学资源，活用各类教学环境，形成教学环境共同体，是语文教学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语文学科的教学优势。教师与学生在开放的学习空间和平台，开展丰富多样的语文活动，这既是课堂教学活动的延伸，更是对语文教学内容的高品质学习。“作为学习社会交际工具的学科，语文要与社会生活紧密联系，与现代青少年亲切对话，让语文学习的‘一掬水’融入现实生活的‘江河湖海’。”[4]教学环境的开放性，可以使学生在真实的语言环境中活学语文，学活语文，在更加广阔鲜活的社会语文和生活语文环境中实现语文的学以致用。

（三）教学内容的开放性

教学内容的开放性是高中语文开放性最关键的方面，现代社会，开放包容成为时代主题。作为青年初期的人文教育学科，高中语文教学内容更具开放性。这种开放性具有一定的好处。一是推动教师专业发展。语文教学内容开放性的特点促使国家更加注重对语文教师进行教学培训，高中语文教师也更加注重通过主动学习来实现专业成长；二是开阔学生视野，提高学习能力。这是高中语文教学内容开放性最主要的目的。

教材内容不等于教学内容，教学内容不等于学习内容。语文教学应结合学生实际情况，适量适度扩展教学内容的深广度以适应学生发展需要。教师对教材内容进行研读和研判、选择和取舍、补充和完善，是教学内容由封闭走向开放的表现，但仍不足以代表教学内容的开放性。真正的开放性，应是在教师指导下学生对学习内容的积极思考甄别和主动选择，是打通课堂与生活、教材与社会的联系通道与丰富的社会资源形成对接。选择主体向学生的转移是教学内容开放性的质的提升。一线教师以课标为纲，以教材为本，遴选学材的过程是教师自我提高的过程，这种封闭性内容向开放性内容的选择与转换，一定程度上能助力我国语文教材内容的不断调整和优化。

（四）教学方法的开放性

高中语文教学方法的开放性主要表现在教学方法的灵活性、借鉴性以及创新性等方面。高中语文教学方法的灵活性是指教师能够根据教学需要弹性地把握与运用教学方法，及时进行教学设计的调整或重组。例如，我国现阶段高中语文教材提倡组群学习，相较于单篇教学而言，学程设计成为一个难点，需要进行适应性调整。“针对一个单元、一个任务群不只有一种学程，可从不同角度切分单个任务群的学习目标与内容来设计，也可以组合多个任务群来设计不同的学程，给学生一定的选择权，既利于体现学习任务群的丰富价值，也顾及学生的个性。”[5]这种教学调整是教学方法灵活性的突出体现。高中语文教学方法的借鉴性是多渠道借鉴和使用富有成效的方法推进教学，可以进行语文教育领域的全域借鉴，也可以跨学科、跨行业借鉴。例如向营销学借鉴AISAS以推动语文教学进程，向国际广告公司借鉴“全球化思考，本土化执行”以处理语文教学中的多样性和差异性问题。高中语文教学方法的创新性是教师应当具有灵活的观念和活跃的思维，对教学方法不断进行推陈出新，创造出适合高中语文教学改革与发展需要的好方法。比如向新华社“新青年演讲合辑”视频学演讲，向人民日报时评文章学习议论文开头和结尾的写法，利用喜马拉雅朗读平台进行整本书阅读及展示交流。又如，把学校的各类社团活动作为语文学习和实践的平台，从活动方案策划到组织实施以及相关的新闻报道等都能锻炼学生的语文能力。

（五）教学评价的开放性

开放性高中语文教学评价是指高中语文教学评价的多元化、综合性、特色化与创新性。我国高中语文教学受高考的影响大，这种以分数为重要评价依据的评价必须进行改革。采用多元化、综合性评价，通过自评与他评同步、过程与结果统一的方式，结合教学的各要素、各环节对高中语文教学进行评价，防止偏颇，防止简单肯定或简单否定，是语文教学评价的当务之急，也是语文评价较易达成又始终没能达成的目标。高中语文教学评价的特色化与创新性就是在多元化、综合性评价的基础上对富有特色和创新性的语文教学行为和学习成果进行评价。如我国高中语文教师从未停止过对阅读教学的探索和创新，有些尝试磕磕绊绊，来来回回，趟过无数遍。对此，要通过评价及时予以充分肯定。高中语文教师在探索和尝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教学特色是他们教学风格的重要体现，应努力加以保护。

三、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与开放性的关系

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与开放性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高中语文教学一体之两面，在教学中趋于统一。高中语文教学总是在一定的基础上开展的，这个基础就是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封闭性保证了高中语文教学的基本秩序、基本内容、基本知识与技能以及基本质量。没有封闭性，开放性也就没有了基础。封闭性为开放性创造了前提，在封闭性教学过程中暴露出的问题，使高中语文教学的开放显得更为迫切，更加重要。在推进开放性教学的过程中，有些教学内容与方法仍旧需要在相对封闭性的状态下进行，这又使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更为必要。这如同我们建房子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环境，房屋由于具有封闭性，能够为人们提供相对的安稳。开放性就如同小屋的门窗，人可以走出去，风也能吹进来。高中语文教学的开放性就是高中语文教学通向社会通向未来世界的“大门”，它为高中语文教学注入了改革与发展的活力，为高中语文教学不断提供前卫的理念、新鲜的内容以及先进的方法，开放性亦会提高高中语文教学封闭性的质量。它们在观念层面兼容并蓄，在实践层面共生互促，最终体现为语文教学的有效性。

（一）观念层面兼容并蓄

封闭性是我国语文教学尤其是高中阶段语文教学表现出的一个突出特征。它不是一种理念，但由于真实存在于教学当中而成为实然且固化的观念。这种观念是长期以来我国高中语文教学的现实底色，对夯实语文知识的底子发挥了主要作用，保证了高中语文教学的基本效果，但也制约了教学的改革与发展。开放性是现代教学发展的趋势，更是今后我国高中语文教学发展的方向。我们要打破长期固有的非此即彼观念，以常态心看待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与开放，正确处理二者的关系。在传统教学与现代教学并存的今天，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与开放性不是互相排斥而是兼容互促的。伴随教改不断深化，我国高中语文教学呈现出传统观念与现代观念交织的复合态，这种观念复合态体现在教学认知和教学行为的多个维度，诸如对素有定评的名篇的个性化解读，对传统教学设备与现代多种媒介平台的教学把握，对当前“双减”政策下语文教学系统中各因素减与增的理解。如此诸多现实问题在教师观念上，需要经历了解、理解、接受、熔融的过程才能落地为教学行为。这是个兼容并蓄的过程，也是语文教学封闭性和开放性教学优势得以发挥的过程。这种观念的兼容促使语文教师在教学中寻求推动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因子，紧扣语文区别于其他学科的特质，激发语文教学主体动能，使语文教学理念在实践中灵活呈现出更多样态，直接推动语文教学的发展。

（二）实践层面互促共生

高中语文教学的封闭性与开放性是相对而非绝对的。观念的兼容，使封闭性与开放性共同存在于教师的观念体系之中并伴随教师的思考作用于各类教学行为。尽管教学过程中，二者可能历时性或交替性呈现，但就语文教学全流程而言，封闭性与开放性同时存在，或分别或交替地通过语文教学内容的学习、教学方法的选择、语文情境的创设、实践活动的组织等表现出来。

在此我们仅从教材入手对这一关系进行分析。高中语文教材选文虽均为典范之作，但与浩博的人类文化相比，与我国社会发展中不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材料、新思路、新需求相比，整体数量少、容量小，封闭性特征十分明显。基于教材而不拘于教材，以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为纲，向高中语文教材选文进行阅读拓展，与学生一起构建开放性的语文学习情境，成为部分高中语文教师的一贯做法。基于固定教室、固定教材、固定教法、固定手段而形成的教学封闭性作为一种教学需要，伴随教学的推进，伴随拓展阅读、学习情境创设、多介质学习等方式的采用，快速递转为教学开放性。而对于主要问题的聚焦研究，又能快速把开放性教学切换成封闭性教学，在相对固定的时间和场所，用相对固定的方法，有针对性地钻研教学内容。例如，对于《青蒿素，人类征服疾病一小步》一文，在了解本文作者科学家屠呦呦的科研路径，学习其科学思维方式的基础上，师生以科学精神为学习聚焦点品词析句研读课文，并以此为发散点了解中国芯片“破冰者”谢希德、世界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等我国著名科学家的科学成就和科研故事，阅读相关的知识性读物，观看新闻报道视频，激发关于科学与人类命运、青年与国家命运、思维方式与人生走势等多向度开放性思考。这个学习过程中封闭性与开放性实现了灵活转换。又如，对《中国建筑的特征》一文的学习，可以借助对《故宫博物院》《中国石拱桥》《苏州园林》等经典篇目组群重读，来辅助把握中国建筑的“文法”和“词汇”的含义，实现对语言的积累与探究以及对文意的理解，也可以与学生一起讨论西方建筑的特点或组织学生对本地古建筑进行考查并与课文比照，来增进学生对建筑文化的理解。“语文群文阅读教学模式和传统的阅读教学模式最大的不同体现在知识量上，传统的语文阅读教学的素材比较有限，单一的素材内容也会限制学生学习探究的积极性，学生吸收的知识量也很有限。”[6]阅读是语文学习的最主要路径，在语文教学封闭性与开放性互促共生理念之下，教师要引导学生读语文教材，读有字之书，更要读社会这本无字之书，形成群文意象群。引导学生学习思考之法，形成思考习惯，推动阅读品质由“知”向“识”的进阶，锻炼用知能力，构建处世观念，使语文教学价值趋于最大化。

[1] 夏家顺.语文教学内容重构的三个方略[J].语文建设,2019, 64(6):19-23.

[2] 徐鹏.基于语文学科大概念的教学转化[J].中学语文教学, 2020,42(3):4-9.

[3] 刘华.高中语文课程“文化理解”教育探析[J].语文建设, 2019,64(12):22-26.

[4] 黄雪晴.学科力量:重大疫情下的语文教学担当[J].教育教学研究,2020,43(8):69-73.

[5] 郑桂华.学程设计与学习时序建设:任务群教学的突破口[J].中国教育学刊,2020,41(3):59-64.

[6] 郝玲君.“新课标”背景下高中语文群文阅读的实践探索[J].中国教育学刊,2020,41(S1):46-47.

On the Integration of Closeness and Openness of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XIN Zhi-ying1, ZHANG Xiao-qian2

(1. School of Arts and Communication, Shijiazhuang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050035, China;2. Chinese Group, Shijiazhuang No.17 Middle School, Shijiazhuang 050051, China)

The closeness of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is mainly represented by the subjectivity and fixity of teaching surroundings, the prescribed content, and the predesigned teaching methods. The openness of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is mainly represented by the openness of teaching subjects, teaching environment, contents, methods, and teaching evaluation. The closeness and openness of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are inclusive at the conceptual level, symbiotic and mutual promotion at the practical level, and joint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Chinese teaching in senior high school; closeness; openness; ecological balance in teaching

G427

A

1009-9115(2022)01-0156-05

10.3969/j.issn.1009-9115.2022.01.030

2021-04-02

2021-09-17

辛志英（1972-），女，河北灵寿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语文教育、课程与教学论。

（责任编辑、校对：任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