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台州知府任职时间新考

徐媛苹，林大岳

（1.临海市图书馆，浙江 临海 317000；2.临海市新闻传媒集团，浙江 临海 317000）

在民国《台州府志·职官表》（以下简称《府志》）所载的104位清代台州知府中，有许多知府的任职年份不详，还有一些在职时间被当成了上任时间，也有一些与档案所记时间相去甚远。这是由于当时的编写者目力所及有限，又无法接触到权威的档案资料，因此史料阙如，难以考证。笔者在参与撰写《历代台州知府传略》的过程中，查阅大量档案、方志和文集等，尤其是借助《清代缙绅录集成》《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等可靠史料，通过考证，进一步明确了多数知府的确切任职时间。兹将发现的问题分三类论述，以求教方家。

一、任职时间不详的知府

《府志》中有许多任职“年份不详”的知府，笔者从大量档案史料中搜寻到了他们的任职信息，明确了他们的任职时间。

1.冯鑒。（1692—1751年），字枢南，号疆斋，山西代州振武卫（今忻州市代县）人。《府志》列雍正十二年（1734年）任，但离任时间不详。据《清代档案史料丛编》《乾隆十年满汉爵秩新本》载，冯于雍正十二年二月升任。又据《代州志》载：“（冯在台州知府任上）甚有治绩，居六年，以疾归。”［1］说明去职时间应该是乾隆四年（1739年）。冯的后任徐元肃，《府志》职官中将其列入“年份未详”。据《孝丰县志》载，徐元肃“乾隆二年，大计卓异第一。戊午（乾隆三年），分校浙闽，称冰鉴。升玉环同知，署台州府篆，以劳卒于官”［2］。可知徐元肃在乾隆三年（1738年）以后升任玉环同知，因其后任玉环同知张在浚于四年秋到任，而乾隆四年（1739年）冯鑒因病辞官，下任台州知府张景绪于乾隆八年（1743年）任。据此，徐元肃应在乾隆四年至八年间署任知府，恰好与前后任相衔接。

2.李杭。（1754—1816年），字监亭，号苇塘，晚号云舲，江苏省徐州市丰县人，贡生。《府志》列在顺治和康熙年间任，具体年份不详。据《乾隆朝上谕档》载，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五月李杭在台州知府任上，因督缉窃案获不及十之三四而被罚俸［3］，后被革职。又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载，乾隆四十五年五月，李杭才遵川运军粮例捐，授刑部奉天司员外郎。因此，他不可能在康熙间就担任台州知府。又因为前有五十五年在任的巴忠阿，后有五十六年年底在任的弢光，李杭应在乾隆五十六年间短暂担任更为合理。

3.邓廷彩。（1783—？年），字云阶，《巾子山志》又作“邓光彩”，四川成都府崇庆州（《府志》误作“崇宁”）人。《府志》记载任职“年份未详”。据考，台州知府自潘观藻（《府志》作“潘盛”）道光二十年（1840年）八月革职，直到周师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闰三月上任，中间虽于二十年十一月新选了知府李瑶，但由于不能胜任，道光帝曾“着吏部另行选补”，当中有空档。邓廷彩十九年署宁波知府，二十一年署温州知府，据此，他可能于在此空档期间代理过台州知府一职。

4.珠熉。生卒年不详，正黄旗满洲人，由恩监生考中缮本笔帖式，道光二年（1822年）签分兵部。《府志》误作“珠埙”，《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清实录》等均作“珠熉”。其任职时间，《府志》列为“年份未详”。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履历片记载：“（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正月内，奉旨着发往浙江以知府用，是年署理台州府事；八月署理衢州府事。……二十四年（1844年）十月奉旨调补台州府知府；二十六年（1846年）二月丁忧回旗。”［4］第3册123

5.郭恒辰。生卒年不详，号松泉，别名自修，原籍大同府山阴县（今属朔州市）人，《府志》误作“郭恒仁”，《左云县志》等均作“郭恒辰”。其任职时间，《府志》作“咸丰□年”。而据时任台州府教授陆以湉《冷庐杂论》卷七“芗昀公挽联”条载：“道光甲辰（二十四年）九月，（父）以中风疾弃养，台人士吊者皆哭失声，投赠挽联，录其优者于左。山阳（应该是“阴”）郭太守恒辰云……”［5］由此，郭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九月在台州知府任上，但是年十月又调任严州府知府［6］第17册508。

6.梁恭辰。（1814—1887年），字敬叔，长乐（今福建福州）人。《府志》列道光年间，年份未详，且曰：“署，见徐康《前尘梦影录》。”《前尘梦影录》载：“唐天宝铜造象……为梁太守恭辰所得，刘方伯喜海亟赏之，太守即持以献。旋奉调署台州府，隐以报之，为吴中丞文镕所劾。”［7］《清实录》载，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十二月，时任浙江布政使的刘喜海被召回京另候简用，第二年清明后被勒令休致。据此，梁恭辰大概道光二十八年间在台州知府任上。

7.荫德泰。生卒年不详，字槐庭，满洲镶白旗人。《府志》作“德泰”，且列咸丰年间任，具体年份不详。而据《清实录》载，咸丰八年（1858年），林大广等人的起义军进攻台州城，在剿办过程中，“经候补知府荫德泰，会同已革游击杨国正等分道攻击。于十月初八日，将白莲寺等贼巢，尽行焚毁。生擒贼首卢雨杰等三十余名，毙匪不计其数”［8］第45册1199。咸丰九年（1859年）正月，又有“以浙江台州剿办土匪出力，赏知府荫德泰等花翎”［8］第44册27。据此，《府志》所列“德泰”应该是咸丰八至十年间候补在任的知府荫德泰。

8.张祥荣。（1811—1864年），原名祥沄、公璹，字恒卿，号云舲（《府志》误作“字云軨”，今据《清代朱卷集成》正），江苏娄县（今昆山市）人。其任职时间，《府志》列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至二十九年（1849年）间，且年份未详，据《娄县续志》载：“历署石浦、台州同知。咸丰十一年（1861年）冬，府城失陷。同知分防家子（葭芷）镇，距城百里，往温州请援师。壬戍（应作“戌”，同治元年）夏，随同克复台州，八月，委办宁波洋广局捐。”［9］因此，咸丰十一年（1861年）末至同治元年（1862年）夏，此间前有龚振麟战死、徐虑善不愿到任，后有徐台英未至，台州知府一职空缺，张祥荣当于此间以同知署任知府一职。

二、任职时间与到任时间不同的知府

笔者在比对相关档案时发现，《府志》所列知府任职时间常跟档案之间有细微的差别，往往是《府志》里记载的时间比其他可靠的史料晚了一年，细加推敲，应该是任职时间与实到时间之间的差别，如：

1.许宗智。（1710—？年），正黄旗汉军祖坛佐领下，顺天宛平人，翻译生员。《府志》作“许宗景”，并称“一作宗智”，而《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清代缙绅录集成》以及所任地方榆林、天津等方志均作“许宗智”，并无“许宗景”一说。关于许宗智任台州知府的时间，《府志》列在乾隆十四年（1749年），而《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许宗智的履历片则有“乾隆十三年（1748年）五月内引见，奉旨补授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223的记录，《清代缙绅录集成》又作“乾隆十三年二月升”［6］第1册182。因此，其任命时间应该是乾隆十三年。

2.王厚庆。生卒年不详，字谷以，号幼海，山东登州府福山县古现村人。嘉庆三年（1798年）举人，六年（1801年）进士。《府志》在道光八年（1828年）列“王□”，失其名。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王厚庆履历片有“道光六年（1826年）七月，内用台州府知府”，但因回疆叛乱，刚新选就于九月二十日作为干练官吏被道光帝抽调赴甘肃听候调遣；后于八年（1828年）实任，并署宁绍台兵备道，卒于任［4］第2册600。《府志》所列“王□”即王厚庆。

3.洪其绅。（1755—？年），字敬书，又字书舟，号定山（定山子），贵州思州府玉屏县（今铜仁市玉屏侗族自治县）人。《府志》作嘉庆九年（1804年）五月任，而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履历片载：“嘉庆九年五月，内用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438《清代缙绅录集成》亦云：“（嘉庆）九年五月升。”［6］第6册398其所撰《台海事略》序云：“自予甲子（嘉庆九年）八月抵任，至庚午七月谢病。”［10］显然五月是其任命时间，八月是其到任时间。又其再任时间，《府志》列嘉庆二十年（1815年），而《台海事略》序则云：“今予丙子重来署郡。”其到任的“丙子”年为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与任职时间又有一年之差。

4.伊明阿。生卒年不详，镶黄旗（《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作镶蓝旗，《嘉庆道光两朝上谕档》作镶黄旗）满洲人，监生。《府志》作道光三年（1823年）任，且生平不详。《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载，“道光二年（1822年）闰三月内调台州府知府”［4］第27册567，与《嘉庆道光两朝上谕档》所载时间相同。其离任时间，据载：“道光五年（1825年）九月二十一日，内阁奉上谕程含章（浙江巡抚）甄别才不称职之知府知县一折，浙江台州府知府伊明阿，短于听断，着即撤回，送部引见。”［11］因此，伊明阿的准确任职时间应该是道光二年闰三月至道光五年九月。

5.陈大溶。生卒年不详，字春舫，又字安澜，号畹兰，江苏松江府娄县人，居清风泾（今华亭县枫泾镇北），以宛平籍补诸生，因此又自称“顺天人”。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中履历片载：“道光十四年（1834年）十月内用福建（应是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643而《府志》列道光十五年（1835年）任，应是到任时间。

6.吴端甫。（1810—1860年），字纪方，一字章侯，又字冠卿，号畹清，又号小林行一（或“行七”），安徽徽州府歙县人。《府志》作咸丰九年（1859年）任，而据《畹清府君行述》载：“戊午（咸丰八年）二月委权台州府知府。”［12］且《清实录》亦载：“（咸丰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林大广等）纠匪三千余人，直扑台州府城。署知府吴端甫等会同文武官绅，率领民团毙匪数百，生擒二十七名正法，该匪败退。”［8］第45册1198因此，《府志》只记咸丰九年（1859年）在任而已，实际上起码在咸丰八年（1858年）便已署任。

7.雷成朴。（1802—？年），字震初，号固庐，陕西同州府朝邑县（今陕西大荔县）窑紫头村人。《府志》作咸丰九年（1859年）任，而《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载：“臣雷成朴……因团练出力，归入应补班选用，今签掣浙江台州府知府缺，敬缮履历，恭呈御览……咸丰八年（1858年）七月二十八日。”［4］第26册327《清代缙绅录集成》亦曰：“八年（1858年）七月选（任台州知府）。”［6］第24册99且一直正任至同治四年，后由吴艾生接任。

8.徐士銮。（1833—1915年），字苑卿，又字沅青，天津人，咸丰八年举人。其任职时间，《府志》列于同治十二年（1873年），而据《清代缙绅录集成》载：“（同治）十一年（1872年）八月选（任台州知府）。”［6］第33册406是年《上海新报》九月二十四日刊发的《九月初三日京报》一文亦有：“旨浙江台州府知府员缺着徐士銮补授。”［13］《光绪朝朱批奏折》载：“同治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到任。”［14］第1辑852因此，《府志》所列是到任时间，其任命至到任期间台州知府一职由陈璚署理。

9.徐承礼。（1846—1905年），字乳（一作“孺”）羔，江苏六合县（今南京市六合区）荫生。《府志》作“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十一月任，二十七年（1901年）正月卸”。而据《光绪朝硃批奏折》：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十二月十六日浙江巡抚奏“台州知府郭式昌奏保遇班开缺，奉旨允准，现以候补知府徐承礼具题请补”［14］第13辑709，《府志》所记应是到任时间。

三、记载任职时间有误的知府

《府志》中还有些知府的任职时间因数字的相似性而传抄错误，或在前后交接时间上产生了一些问题，还有一些明显存在时间差距较大的情况。如：

1.张英伟。（1807—？年），福建泉州府晋江县人，监生。《府志》作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任，但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履历折：“臣张英伟……道光十九年（1839年）十二月十三日奉旨记名以繁缺知府用，今签升浙江台州府知府……道光二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4］第29册474《清代缙绅录集成》亦曰：“二十六年十月选（任台州知府）。”［6］第21册300《府志》所载时间可能因“六”与“九”字形相似而错抄。

2.卫诣。（1724—1784年），字修来，一字玉亭，号溴溪，河南怀庆府济源县卫沟村人。《府志》列于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任，而《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履历片中，则有“三十六年（1771年）六月签升台州府知府缺”［4］第20册119，当年十月还在京受到引见。《清代缙绅录集成》也载于“三十六年六月升”［6］第3册86，《清代浙江官员履历目录》亦作“乾隆三十六年”任。因此卫诣的任职时间应该是乾隆三十六年。

3.李坦。（1751—1814年），字平山，又字宇泰，四川长寿县（今属重庆市）人。《府志》列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而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中其履历片载：“五十九年（1794年）四月分月选铨补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483《乾隆五十九年爵秩全览》台州知府李坦任职时间亦为：“五十九年四月升。”［15］因弢光（乾隆五十六年十一月至五十七年二月任，《府志》失载）、陈万吉（五十七年六月至五十九年三月十八日任，《府志》失载）分别于五十六年、五十七年任台州知府，所以李坦应于五十九年任。

4.陈联璧。生卒年不详，字孚尹，号珏庵，原籍应山（今湖北广水市），迁居襄阳光化（今湖北老河口市），明末监生。《府志》列顺治三年（1646年）至五年（1648年）任，唐虞世列顺治五年（1648年）至八年（1651年）继任。但据《清实录·顺治朝实录》卷三十四载，顺治四年（1647年）九月，“升浙江台州府知府陈联璧为河南按察使司副使、分巡汝南道”［8］第3册278。又据《丹徒县志》载，唐虞世顺治二年（1645年）任丹徒知县，顺治四年（1647年）已由刘自清接任［16］。因此，唐虞世应该在顺治四年接任台州知府。据此，陈联璧任台州知府应在顺治三至四年，唐虞世的任职时间为顺治四年至八年。

5.高培。生卒年不详，字茂先，又字尚孚（或曰“号尚孚”），湖北蕲州（今属蕲春县）人，生员。《府志》列于康熙十一年（1672年）至十七年（1678年）间任，鲍复泰为康熙十七年（1678年）至二十四年（1685年）继任。但据《敕修浙江通志》载，高培于康熙十六年（1677年）任分巡温处道。施闰章在洪若皋的《南沙文集》序中也说：“今年（康熙十六年）秋，楚黄高尚孚使君官台守，晋温麻副宪（应指“温处道”）。”［17］第91册298施闰章于康熙十六年十月作的《游石梁记》中说：“故人高使君（高培）自台郡迁秩，要余同游。”［17］第67册137说明此时已经在分巡温处道上。因此，其任台州知府的时间应是康熙十一年至十六年，其离任时间在九月、十月间，离任后由台州同知祖进朝暂摄府篆。又据当时文学家徐旭旦所作《中宪大夫浙江台州府知府加一级汇亭鲍公行状》载，鲍复泰“丁巳（康熙十六年），特升浙江台州府知府”［17］第197册948。但《奉天通志》载，鲍复泰乃“康熙十七年任浙江台州府知府”，鲍复泰《重修东湖记》也自述：“余自戊午（康熙十七年）来守是邦，迎春东郊……”［18］“迎春”即立春前一日的活动，正好是年初。因此，鲍复泰行状中的时间是其任命时间，康熙十七年则是其到任时间，由此鲍复泰的任职时间应为康熙十六年至二十四年，恰好与前任高培相衔接。

6.吴敦俭。生卒年不详，字友斐，号约斋，安徽休宁县隆阜镇人，贡士。《府志》列乾隆十年（1745年）至十四年（1749年）任。而据国家图书馆藏《乾隆二十二年缙绅全本》显示，吴敦俭于乾隆十年二月至二十二年（1757年）还在杭州府捕盗同知任上，因此，吴敦俭可能于乾隆十年开始署任台州知府一职。但此后有李源（乾隆十年后任，《府志》失载）及十三年来任的许宗智，吴应该没有任至乾隆十四年。

7.保全。生卒年不详，号敬亭，镶黄旗蒙古人，自署“肯山保全”，地名不详。《府志》作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任，而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中其履历载，“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三月，内调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55。《清代缙绅录集成》亦载：“乾隆二十八年三月调。”［6］第2册96保全为《龙泉县志》作序，题曰：“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岁次壬午荷月上浣，内阁中书知处州府事肯山保全敬亭书于括苍公署。”［19］序又《清代缙绅录集成》乾隆二十六年秋时所列处州知府依然是保全，任职时间作“二十一年七月授”［6］第1册501。因此，保全乾隆二十七年还在处州知府任上，其任台州知府时间应该在乾隆二十八年三月，且恰与上任李洊德（乾隆二十八年二至三月任，未至，《府志》失载）的任职时间相吻合。《府志》所记有误。

8.王贻桂。（1755—1813年），字丹圃，号瀛溪，山东济宁州（今济宁市）人，监生。《府志》作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任。而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履历片载，“四十九年（1784年）十月，内命往浙江以知府补用”［4］第2册272。《清代缙绅录集成》为“四十九年十二月升”［6］第3册339，《直隶遵化州志》亦云“四十九年升浙江台州守”［20］，且其上任黄符彩于四十九年署任嘉兴知府，因此，王贻桂任台州知府的时间是乾隆四十九年无疑。而其离职时间，据《乾隆朝上谕档》载：“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四月初一日，内阁奉上谕，浙江盐道卢崧年力就衰，着以原品休致，所遗员缺着王贻桂补授。”［21］

9.王彝象。（1751—？年），江苏江宁府上元县（今属南京市江宁区）人，监生。《府志》根据《修学碑》列于嘉庆二年任，而据《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于嘉庆四年（1799年）三月所上履历折曰：“臣王彝象……现任河南汝州直隶州知州，嘉庆三年六月份，卓异，推升浙江台州府知府缺。”［4］第23册522《清代缙绅录集成》亦作“嘉庆三年六月升任”［6］第4册498。又有其履历片载：“嘉庆四年四月内用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册451据此，王彝象于嘉庆三年六月“推升”，嘉庆四年（1799年）四月正式任命。

10.德庆。生卒年不详，博尔济吉特氏，蒙古族，隶满洲正黄旗，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举人。《府志》列在道光元年（1821年）任，但生平不详。据《清代缙绅录集成》载：“（嘉庆）二十年二月补（任台州知府）。”［6］第7册97《军机处档》第050265号，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有“新调浙江布政使瑞麟与台州府知府德庆系同族异旗，在五服之外，不必回避”［22］等语，可知德庆在二十年补任，后于二十一年调署杭州知府，台州知府由洪其绅回署。此后德庆又回任，且道光元年尚在任。

11.刘肇绅。（1776—？年），字子约，又字默园，顺天宛平县（今属北京市）人，原籍山西洪洞县。《府志》列道光三至八年间，且只作“刘□，字默园，见姜文衡《北山诗钞》”。今据《林则徐全集》所录《夏祥培刘肇绅堪任繁缺道员折》有“历署杭州台州宁波各府印”［23］之语，可知“刘□”即“刘肇绅”。

当时黄岩学者姜文衡在其离任时作《奉送刘默园郡守解任》诗有：“五马来何迟，一麾去何速。瓜代固有时，曷以慰蔀屋。”［17］第565册471诗中的“瓜代”指任职期满由他人接替，“固有时”指按照惯例任期正满，而明代一府官员三年一考绩，所以刘肇绅在台州任期三年。又因伊明阿于道光二年至五年在任，道光五年又有赵学辙在任，六年有汪廷献署任，据此，刘肇绅的任职时间约在道光六年（1826年）至八年间为妥。

12.冀兰泰。生卒年不详，山西平遥人。《府志》误作“翼兰泰”，今据《平遥县志》《韩城县志》《定远厅志》等正。《府志》列道光十年（1830年）任台州知府，而黄瑞《台故日札》则有冀兰泰道光九年（1829年）在任的信息，又《清代缙绅录集成》载其任台州知府时间为“八年（1828年）十月调”［6］第11册100。因此，冀兰泰应该在道光八年十月任更为可靠。

13.张西园。（1856—？年），字翰卿，山西平定州（今山西阳泉市）人，书法家。《府志》作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任，《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其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二月履历中则有：“今签掣浙江台州府知府。”［4］第28册329且《光绪戊申春夏两季爵秩全览》亦载：“（光绪）三十一年三月选（任台州知府）。”［24］《东方杂志》1905年第2卷第4期刊登的光绪三十一年三月初六谕旨有：“浙江台州府知府，着张西园补授。”又因光绪二十八年高英复任知府，因此，其任职时间以光绪三十一年三月更为准确。

而其离任时间，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十月，浙江巡抚增韫因前任知府张西园于三十四年四月告病，五月知府一职开缺，举荐时年76岁的刘宗标任知府。

14.许邓起枢。（1868—1934年），字仲期，湖南长沙府湘乡县（今湘潭湘乡市）人，进士。《府志》列光绪三十年（1904年）任，而据1911年的《内阁官报》中《又奏保候补守许邓起枢送引请量予》一文云：“（光绪三十三年）九月委署台州府，宣统元年正月交卸回省。”［25］据此，许邓起枢的署任时间为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九月至宣统元年（1909年）正月。

此外，笔者新发现《府志》和《历代台州知府传略》等书未载的知府宁舞立，满洲正蓝旗人，乾隆十六年（1751年）翻译进士，任工部额外主事，据内阁大库数位资料显示，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九月任台州府知府，且于三十四年（1769年）七月主持维修过被台风损毁的黄岩镇总兵中营游击等各衙署。另据《乾隆海宁州志》载，乾隆三十四年十一月由台州知府升任分巡杭嘉湖海防兵备道［26］。恰好弥补了双福纳与克升额之间的任职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