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精准扶贫有助于企业获得政府补助吗
——基于高管经历视角
2022-03-18项后军方显仓
一、引 言
2013年提出的精准扶贫吹响了我国扶贫开发工作“啃硬骨头、攻坚拔寨”的集结号。2015年全国工商联等发起“万企帮万村”扶贫新模式,证监会等多部门协调配合,出台了诸多调动企业精准扶贫积极性的政策举措。由此,有大量企业参与的市场化精准扶贫开始迅速发展,日益成为政府主导精准脱贫的重要补充。以沪深A股上市企业为例,2016—2019年间,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数从569家增至1134家,扶贫资金投入从138.5亿元增至1106.7亿元,已超过企业慈善捐赠数额。值得指出的是,企业精准扶贫与慈善捐赠虽同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公益性行为,具有较强的正外部性,但两者却存在明显差异,如产业扶贫作为企业精准扶贫的主要选择方式,多与企业自身经营有密切关联,而慈善捐赠显然无这一特征。
区内现有沙化和荒漠化面积6.29km2,占总面积的57.97%。虽历经多年治理,但治理效率较低,防治设施毁坏严重,产生的效益不明显。治理效率低是沙化与荒漠化难以治理的主要问题,防治水平急需加强,群众的防治沙化和荒漠化意识有待提高,土地利用结构需要调整。
企业参与精准扶贫作为其履行社会责任的主要方式之一,可能给企业带来多方面的影响。一方面,企业精准扶贫使得内部资源流出,从而降低企业的当期利益;另一方面,企业精准扶贫则可能带来一定的资源流入,即存在一定的正向利己效应。有研究表明,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可有效降低内外部信息不对称、增强政企关联以及提高企业正面形象等,而出于“利益互惠”原则以及对企业进行慈善捐赠等行为的鼓励,政府倾向于对有慈善捐赠的企业进行政府补助。那么,一个自然的问题是,企业精准扶贫行为是否有类似的溢出效应?即企业参与精准扶贫能否促进企业获得更多的政府补助呢?考察这一问题,既可以丰富现有企业社会责任的相关研究,同时可为企业决策提供一定的理论和实证支持。
基于此,笔者通过搜集2016—2019年间企业精准扶贫和政府补助数据,结合理论分析考察了企业精准扶贫如何影响其获得的政府补助这一核心问题。同时,考虑到高管经历对企业行为有着多方面的显著影响,因此本文也考察了高管经历在企业精准扶贫决策中扮演的角色。研究发现,当企业高管有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或两种经历兼有时,所在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或强度增大。而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对其获得政府补助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且这一效应在亏损企业、民营企业中更为明显。
二、文献回顾、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一)文献回顾
心理学和行为学研究表明,个体经历对其思维方式、行为模式的形成有显著影响,这对于企业高管同样适用。本文主要梳理高管童年时期贫困经历和成年时期学术经历与企业精准扶贫的关系。
(1)高管贫困经历与企业精准扶贫
童年时期是个体价值观和行为观念形成的关键阶段,其所经历的诸如贫困等负能量事件会对成年后的行为产生深远影响,且这种影响无法随着时间推移而完全消失。1959—1961年发生的饥荒是新中国成立后最严重的一次自然灾害(以下简称“三年自然灾害”),给经历过这次灾害的个体留下了特有的贫困印记。研究表明,饥荒记忆是中国居民偏爱储蓄的原因,且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户主家庭有着更高的储蓄倾向。这表明,饥荒等贫困经历既是一种历史记忆,也会映照到现实之中。
“三年自然灾害”距今已60年,经历这一全国性饥荒事件的高管普遍已退休,这一情况可能会导致仍在位的企业高管中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数量很少。但一个典型事实是,中国地域辽阔,各地经济发展状况千差万别,既有江苏昆山、江阴这样的百强县,也有大量如贵州三都、平塘等国家级贫困县。当企业高管来自国家贫困县时,其童年大概率生活在贫困之中。即使高管所在的家庭经济状况较好,但周围普遍存在的贫困景象仍会给其留下深刻记忆,这种“沉浸式”的贫困体验会显著影响其行为偏好和道德观念。
当童年时期有贫困经历的企业高管走上管理岗位后,这些经历塑造的特有印记将在企业决策中发挥作用,尤其会激发其参与诸如精准扶贫、慈善捐赠等的热情,在企业做出是否参与精准扶贫以及决定扶贫投入强度时起到推动、促进作用,有贫困经历高管的“移情”能力普遍更高。
(2)高管学术经历与企业精准扶贫
高层梯队理论认为,企业高管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偏好与工作经历、教育背景等密切相关。长期在某一领域工作,可使得高管拥有专业知识技能,同时可塑造出与之匹配的特有品格和价值观,这种鲜明的个人特征在高管参与决策时将有所体现,从而呈现出明显的个人烙印。
计量方法上,在检验企业参与精准扶贫是否有助于企业获得政府补助时,考虑到此时因变量和自变量均为虚拟变量,故采用二值选择logit模型进行估计,同时为了回归结果便于解释,本文只汇报发生几率。而在检验高管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对企业精准扶贫强度(用企业精准扶贫金额与总资产的比值来衡量)的关系时,考虑到企业精准扶贫强度存在不少为0的事实,本文选择左截尾的Tobit模型进行估计。
综上所述,胃癌骨转移发生机率较小,一般是淋巴结、肝肺转移合并骨外转移,一旦发生骨转移,预后极差,生存率仅为半年左右。因此对胃癌晚期患者要密切观察,有效预防及治疗骨转移,对胃癌骨转移灶进行及时有效的减症治疗,以期提高患者的生存率。
综上,笔者认为,高管童年时期的贫困经历和成年时期的学术经历极有可能显著影响企业是否参与精准扶贫以及参与强度。而现有文献对这一问题的研究较为匮乏。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说1。
假说1:当企业高管有贫困经历或有学术经历或两种经历兼有时,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和强度增大。
(3)企业精准扶贫与政府补助
当前,中国经济社会正处于改革转型的深水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核心地位不断强化。但不容置疑的是,政府仍控制着诸多核心资源,企业对政府仍具有较强的资源依赖,且多数企业发展中无法绕开这些资源的束缚,如土地、信贷等。社会交换理论表明,企业作为一种组织形式欲从政府等外界获取某些资源时,需要有意或无意地承担一定的政治成本,如慈善捐赠、履行环保要求等。企业与政府的博弈交往中,双方都有付出和回报,从而形成一种隐形的利益交换关系。已有研究表明,慈善捐赠作为一种“政治献金”,能为民营企业带来融资便利、政府补助、投资机会等多方面的经济实惠,且亏损企业中也有48%的企业有过慈善捐赠。同时,财政补助或补贴总体上有利于企业创新产出,且对中小企业的影响更为明显。
精准扶贫概念于2013年11月被提出,而全国工商联等倡导的、众多企业参与的“万企帮万村”等精准扶贫行动于2015年底才拉开序幕,因此企业精准扶贫数据从2016年年报才开始被规范披露,因此本文研究数据区间设定为2016—2019年。
解得=。可见,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企业参与精准扶贫金额越高,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越大。
(二)理论分析
考虑企业有一项目需要投资,所需资金。为简化分析,假设资金需求全部来自银行贷款,贷款利率,项目收益。若企业完全通过市场化方式获得这笔贷款,需额外支付成本。但企业可以选择通过参与精准扶贫来获得政府补助,精准扶贫金额。政府不仅可从企业精准扶贫中获得一定的软收益(),如完成扶贫任务时才能通过考核或获得晋升等,也可从企业经营中获得税收,税率(假设按企业项目净利润为征收依据)。但同时政府也需要付出一定成本(如对企业进行补助)。企业以概率参与精准扶贫,以概率1-不参与精准扶贫。政府以概率对企业进行补助,以概率1-不对企业进行补助。企业与政府博弈的收益矩阵如图1所示。
对政府来说,纳什均衡解需要满足的条件为是否对企业进行补助的期望收益是无差异的,即:
[(--)-+()]+(1-)[(--)-]=
[(---)+()]+(1-)[(--)]
解得=。而对企业来说,纳什均衡解需要满足的条件为是否参与精准扶贫的期望收益是无差异的,即:
在实证分析部分,本文首先对高管经历与企业精准扶贫的关系进行考察;其次,检验企业精准扶贫如何影响其获得的政府补助,并进行异质性讨论;最后,对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进行讨论,并做稳健性检验。
企业参与政府倡导的“万企帮万村”等精准扶贫是一种主动迎合政府关切的行为,极大地推进了政府实现其政治目标。考虑到企业与政府之间存在着多期博弈,且基于利益互换的基本逻辑,政府一般会对企业给予适当补偿,其中政府补助便为选择之一。这一现实情况蕴含着一个经济学直觉,即企业精准扶贫行为极有可能会提升其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和金额。但目前鲜有文献研究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如何影响其获得的政府补助。
进一步地,在理论模型中考虑高管经历的影响。当企业高管有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时,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更高,因此在模型中加入有高管经历的企业精准扶贫系数(>1),即有高管经历企业精准扶贫金额为。此时,企业与政府博弈的收益矩阵如图2所示。
同样地,可求解得:**=,**=。可以看出,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有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或兼有)高管的企业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也相应提高。
综上,本文提出假说2。
当时,灌着石油的内燃机在战争中又开辟了一个崭新的领域,空中打击战。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航空工业初见雏形,仅有1000人;而5个月后的1915年1月,英国也才制造出250架飞机,其中60架还属试产机型。为了迎合战争需要,飞机立即被应用于军事领域。
假说2: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更大,且企业精准扶贫强度越高时,获得政府补助的力度也将越大。
在耐心安抚和沟通中,我才知道,王述金患上脑中风,正在县医院住院,他担心自己的日子不多了,等不到沮水巫音走出国门的那一天了。听他这一说,我顿感一诺千金的重负,便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沮水巫音申报成国家级,让它走出国门。随后,我到医院去看望了老王。
②扎赉特旗水文地质条件相对较好,含水层颗粒粗大,厚度较大,水量相对较丰富,水质较好,具备实施节水改造、推广高效节水灌溉的技术条件。
与现有文献相比,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一是从高管经历为切入视角,较为细致地探讨了企业精准扶贫与其获得政府补助的关系,这一尝试与以往针对慈善捐赠的研究存在一定差别,丰富了企业社会责任的研究;二是在内生性讨论中,本文寻找了地区社会福利院数量作为企业精准扶贫的工具变量,这一尝试可为相关研究提供一定借鉴意义。
三、数据与研究设计
(一)样本数据
梳理近年来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发现,2003—2019年间政府补助中9成以上为地方政府补助,如遵义市高新区科技创新体系建设项目补助、株洲市财政局新三板挂牌补贴等。而长期以来政府补贴相关法规并不够健全,补贴过程不甚透明,在决定哪些企业可以获得补助以及可以获得多少补助等问题上,地方政府往往拥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和操作灵活性。
分析和诊断数学学习疑难的类型是突破数学学习疑难的关键,而突破数学学习疑难是促进数学理解,提升学生数学学习水平的根本.因此,分析和诊断数学学习疑难的类型对于提升学生数学学习水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由于产生数学学习疑难的心理过程是一个内隐性的过程,这为师生诊断数学学习疑难产生带来了难处.教师诊断学生数学学习疑难类型的办法只能与学生直接接触或通过媒介间接关注,采取与“望”、“闻”、“问”、“切”[18]等一些类似的外显化手段来进行,然后针对疑难问题“对症下药”来突破疑难.而要做到这些,就有必要先弄清数学疑难的类型.
其中,分别代表企业是否获得政府补助_以及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与总资产的比值_;其他变量与模型(1)保持一致。
(二)变量选择与衡量
1企业精准扶贫。借鉴现有文献衡量企业慈善捐赠的做法,同时为保证实证结论的稳健,本文采用两种方式,即企业精准扶贫金额与总资产的比值_和企业精准扶贫金额与营业收入的比值_来衡量企业精准扶贫的相对强度,同时为了避免回归系数过小,将两个比值均扩大100倍。另外,考虑到企业精准扶贫绝对强度也很有意义,本文还用企业精准扶贫金额加1的自然对数进行稳健性检验。
2政府补助。本文从相对强度和绝对强度两方面衡量政府补助。相对强度方面,借鉴已有研究的做法,采用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与总资产的比值_、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与其营业收入的比值_来衡量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同样地,为了避免回归系数过小,将两个比值均扩大100倍;绝对强度方面,借鉴已有研究做法,采用上市企业年报“营业外收入”中政府补助金额加1后的自然对数。需要注意的是,政府补助金额中已剔除政府税收返还和减免。后文中用政府补助的绝对强度进行稳健性检验。
3高管经历。(1)贫困经历。不少文献用高管童年时是否有“三年自然灾害”经历作为其贫困经历的度量,这在早年文献中较为合适,但考虑到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的高管现今基本已退休的现实情况,若只采用此种方式来衡量高管贫困经历,可能存在较大的样本偏差问题。为此,本文还借鉴另一类文献,将高管是否来自国家级贫困县也作为其是否有贫困经历的度量。根据国务院扶贫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2014年确定的全国832个贫困县,将企业高管出生地信息与该名单进行一一比对。若有企业高管童年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或来自贫困县,则该企业高管贫困经历赋值为1,否则为0。在后续研究中,本文用1994年版的贫困县名单(592个)进行稳健性检验。(2)学术经历。若高管团队中有学术经历的高管,则学术经历赋值为1,否则为0。相关数据来自国泰安高管个人特征数据库,并手工对部分简历进行了补充完善。同时,在上述贫困经历和学术经历的基础上,为了考察高管两种经历兼有的影响,本文构建指标,当高管既有贫困经历又有学术经历时,赋值为1,否则为0。
4.控制变量。参考现有文献,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包括企业层面和宏观层面:企业层面包括流动资产占比、综合税率、总资产净利润率、管理费用占比、股权集中度、资产负债率;宏观层面包括第二产业占比、第三产业占比、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自然对数、货币供应增长率。控制变量说明如表1所示。
这些小流域位于重要的地表水源地。然而部分河道及支沟沿岸民俗旅游活动集中,分散点源和农业面源污染影响日渐明显,水土流失依然存在,水土资源受到威胁。
其中,ωi+1和表示杆件i+1的角速度和角加速度;表示连杆坐标系{i}和{i+1}之间的转换矩阵;和表示连杆坐标系{i+1}的原点和杆件i+1质心处的线加速度;i+1k^i+1表示杆件坐标系中z轴正向的单位向量;iPi+1表示杆件坐标系{i+1}的原点在杆件坐标系{i}中的位置矢量,取旋转矩阵Ai的第四列,一般为常数;Ci+1Ii+1为杆件i+1 用其质心坐标系描述的惯性张量;i+1Fi+1和i+1NCi+1分别为杆件i+1质心处的惯性力和惯性力矩。以上的动力学参数均使用连杆坐标系{i+1}来描述。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样本企业所获政府补助强度均值为0.47%,精准扶贫强度均值为0.108%,高管有贫困经历的企业占比为12.5%,高管有学术经历的企业占比为14.8%,高管既有贫困经历又有学术经历的企业占比为6.7%。
(三)模型设定
为了检验假说1,首先设定模型(1)和(2)如下:
=+++++++
(1)
=+++++++
由于医学心理学兼有医学和心理学知识的特殊性,同时又是一门新兴的交叉学科,这就决定了承担该课程的教师同样应兼具医学与心理学双重知识结构。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各医学院校的教师既往知识结构中没有医学心理学知识储备,而我国医学心理学教育规模又不能满足高等院校对医学心理学师资的需求。在学科设置和教育教学思想上受师范院校影响较深,课程教学重理论轻应用,缺乏完善科学的教材体系,教学手段与评价方式比较单一。这导致培养出来的心理学人才在知识和能力结构上均不能满足社会多方面的要求,尤其是在专业基础、基本专业技能方面,反过来也削弱了学生对医学心理学理论的重视程度。
(2)
其中,分别代表企业是否参与精准扶贫_以及企业精准扶贫金额与总资产的比值_;和分别代表企业高管是否有贫困经历_以及是否有学术经历_;代表企业层面控制变量;代表企业所面临宏观层面的特征变量;、和分别为行业、地区和年份固定效应;、、、分别代表企业个体、企业所在地区、企业所在行业和年度;为随机误差项。
为了检验研究假说2,设定模型(3)如下:
=+++++++
(3)
企业精准扶贫等原始数据来自于国泰安。企业资产负债率等相关财务数据来自于国泰安和WIND资讯。通过手工查找企业年度财务报告的方式,本文对企业精准扶贫相关数据进行逐一核对以保证准确性和完整性,对部分错误进行了修正并补全了缺失数据。此外,本文还对数据作如下处理:(1)删除银行、保险等金融类上市企业;(2)删除ST、*ST类上市企业;(3)删除变量有较多缺失值或异常离群值的企业;(4)对相关连续变量在1和99水平上缩尾处理。最终,本文收集了2681家企业共7859个样本观测值。
高管成年时期在高校任教、科研机构任职以及协会从事研究等学术经历,会对高管产生深远影响。首先,学术经历塑造了高管更强的责任担当意识。从古至今,文人、学者群体的社会责任感都普遍较高,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已内化为文人、学者的特有符号,家国情怀一直流淌在中国知识分子的血液中,从不曾消逝。这不仅是学者们的自我认同,也逐渐演化为社会大众对学者们的期待。现实及研究均显示,高管学术经历强化了其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角色定位,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以身作则、乐于奉献的道德观念深入其内心,这些优秀品格使得有学术经历的高管有着更高的“共情”能力,其中自然包括了面对弱势群体时扶贫济困的道德情感。其次,学术经历使得高管思考问题更为理性和全面。学术研究作为一种探索性和创造性极强的活动,需要参与者摆脱名利,平心静气,将探索未知、追求真理作为行事准则,用科学严谨的态度和理性全面的分析处理遇到的各种难题。同时,学术经历使得高管在专业知识上更为深入,对不同行为的可能利害得失更为了解。有学术经历的高管更有可能认识到,企业精准扶贫、慈善捐赠等履行社会责任的行为有着显著的溢出效应,企业这些看似利他的公益行为可能会带来在融资、投资等方面的利己效果。换言之,企业暂时的资源输出极大概率带来较多外部资源的流入,这已被学术研究所证实。因此,有学术经历的高管普遍有更强的“家国情怀”、责任担当意识以及更为理性全面看待问题的能力,这都促使其在企业探讨精准扶贫事项时投赞成票,或在企业决定进行精准扶贫时同意增加资源投入。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1-)(---)=(--)+(1-)(--)
(一)基准模型回归
表3为假说1的检验结果,均是发生几率的logit模型结果。列(1)—列(3)考察了高管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对企业是否参与精准扶贫的影响。可以看出,高管贫困经历对企业是否精准扶贫有显著正向影响,有贫困经历高管的企业比无贫困经历高管的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高5.81%。高管学术经历对企业是否精准扶贫也有显著正向影响,有学术经历高管的企业比无学术经历高管的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高7.95%。而当高管既有贫困经历又有学术经历时,其所在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比其他情况的企业高出9.32%。列(4)—列(6)考察了高管贫困经历或学术经历对企业精准扶贫强度的影响,可以看出,高管贫困经历和学术经历均对企业精准扶贫强度有显著正向影响。当高管有贫困经历(学术经历)时,比高管无贫困经历(无学术经历)企业的精准扶贫强度分别高0.02%和0.55%。而高管既有贫困经历又有学术经历时,其所在企业精准扶贫强度比其他三类情况的企业高0.12%。这一结果验证了假说1,即当企业高管有贫困经历(“三年自然灾害”或来自国家贫困县)或有学术经历或两种经历兼有时,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或强度增大。
表4汇报的是企业精准扶贫与获得政府补助的回归结果。列(1)为OLS回归结果,列(2)为logit模型回归结果,表明企业精准扶贫对企业获得政府补助有显著正向影响;列(3)为汇报发生几率的结果,可以看出,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比未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高出59.6%;列(4)为精准扶贫强度对获得政府补助强度的影响结果,表明企业精准扶贫强度每提高1%,将促使获得的政府补助强度相应提高0.305%。这些结果验证了假说2,即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更大,且企业精准扶贫强度越高时,获得政府补助的力度也将越大。
(二)异质性讨论
不同类型企业拥有的资源不同,且与政府的关系也存在较大差异。例如,经营亏损企业面临着更严重的现金流约束,一方面可能使得其参与精准扶贫等活动的能力有所降低,从而影响其获得的政府补助;但另一方面,已有研究表明,亏损企业进行捐赠的比例接近五成,企业捐赠中存在着基于利益互惠交换的理性捐赠行为。类似地,笔者认为,也可能存在着基于利益互惠交换的企业精准扶贫行为,即亏损企业有更大的激励或动机参与精准扶贫,从而试图获取更多的政府补助。为此,本文将研究样本划分为亏损企业和非亏损企业两类,讨论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对获得政府补助的差异化影响。亏损企业的判定标准是企业当年的净利润为负。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百分率)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企业属性对企业获得政府补助的异质性影响同样不容忽视。一般地,国有企业因为与地方政府的特殊关系,可能更容易获得政府的补助“关爱”。但值得注意的是,民营企业在吸纳就业、活跃市场等方面的优势是国有企业所不具备的,且民营企业研发投入和效率日益增强,在高技术领域表现抢眼,这些都使得民营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也日益增多。基于此,本文还将研究样本划分为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两类进行了考察。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表5结果表明,亏损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可以获得更多的政府补助,不论是从获得概率上还是从获得补助的强度上都是如此。具体是,亏损企业参与精准扶贫与不参与精准扶贫相比,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要高出70.9%,而非亏损企业组这一概率则仅为31.3%。亏损企业精准扶贫强度每提高1%时,其获得的政府补助强度将相应提高0.242%,而非亏损企业则只有0.064%。这一对比结果说明,精准扶贫对亏损企业的正向溢出效应明显大于非亏损企业。与国有企业相比,民营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对其获得政府补助的促进作用更大。具体是,民营企业参与精准扶贫与不参与精准扶贫相比,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要高出98.7%,而国有企业组这一概率则为77.8%。民营企业精准扶贫强度每提高1%时,其获得的政府补助强度将相应提高0.464%,而国有企业则只有0.105%。这一对比结果说明,精准扶贫对民营企业的正向溢出效应明显大于国有企业。
经过该路段交通量数据调查发现在每天上午7~8点,下午4~5点这个时间段车流量较大且易发生交通堵塞,所以建议工程施工人员尽量避免在这个时间段施工作业,防止顶力过大及路基塌陷等事故。
坝肩槽边坡自山体向江边分为后区和前区两个子区;坝肩槽两侧边坡自上游向下游分为四个分区,每个分区自山体向江边又分为马道保护层、后区和前区三个子区。为了给坝肩槽爆破创造有利的临空面,坝肩槽两侧边坡应先于坝肩槽边坡进行爆破开挖,边坡开挖分8道工序依次进行:①二、三区工程边坡马道保护层开挖→②二、三区区工程边坡前区岩梗爆破→③一、四区工程边坡马道保护层开挖→④二、三区工程边坡后区岩台结构面预裂爆破→⑤坝肩槽前区岩梗爆破→⑥一、四区工程边坡前区岩梗爆破→⑦坝肩槽后区结构面岩台预裂爆破→⑧一、四区工程边坡后区结构面岩台预裂爆破。
五、内生性讨论
本文研究可能存在着无法忽视的内生性问题。原因有四:一是那些获得政府补助的企业更有可能参与精准扶贫,即企业精准扶贫与获得的政府补助之间可能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二是处于贫困地区的企业,或者生产经营活动与贫困地区关联性较大的企业,更有可能参与精准扶贫;三是有些企业(尤其是国企)被分配了对口支援地区;四是本文虽尽量多地控制了可能影响政府补助的变量,但仍有可能遗漏那些无法观测的潜在变量。为了尽可能消除内生性问题的影响,本文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等方式来解决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
在这种新的媒体竞争格局之下,传统报纸只有改变自己的发展思维,才能够促进自身的发展,对于传统报业来说,工作重点不要仅仅局限于原创性,要进行多个角度的开发,实现传统报业和媒体的融合,促进自己的发展。不断摸索,建立具有自己个性的报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更多的读者阅读。对于报纸来说,不但要解决自己版面受限制的问题,而且要有效地改变报道的内容,不要仅仅局限于报道体育、经济以及人们的生活,要注重内容的多样化,不断进行创新,有自己的特色。传统报纸只有不断满足读者的需求,才能够促进自身的良好发展。
在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时,对于工具变量的选取,其应与企业精准扶贫变量相关,而与误差项不相关。参考现有文献,本文主要采取两种方式选取企业精准扶贫的工具变量:一是以企业精准扶贫的一阶滞后变量作为本身的工具变量;二是选取地区社会福利院数量作为企业精准扶贫的工具变量。选择社会福利院数量的原因是,一个地区的社会福利院数量并不受政府补助的影响,但其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该地区扶贫济困的整体情况。同时,为了尽量避免社会福利院绝对数量导致的估计偏误,本文用地区年末常住人口求出各地区每万人的平均社会福利院数量。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
就工具变量与内生变量(精准扶贫强度)的相关性来说,表6第(2)列和第(4)列分别报告了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估计的第一阶段结果,表明不论是采用精准扶贫的一阶滞后,还是选用地区社会福利院数量作为企业精准扶贫的工具变量,它们均对企业精准扶贫有显著正向影响。列(3)和列(5)报告了第二阶段估计结果,企业精准扶贫依然对其获得政府补助有显著正向促进作用,但与OLS回归结果相比,2SLS估计结果中_系数明显减小,这说明OLS高估了精准扶贫对获得政府补助的作用。
六、结论与启示
大量企业参与的市场化精准扶贫是政府主导扶贫事业的有效补充,极大地扩展了精准扶贫的广度与深度。本文研究发现,当企业高管有贫困经历或有学术经历或两种经历兼有时,所在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概率或强度增大。而企业参与精准扶贫对其获得政府补助有显著正向影响,表现为获得政府补助的概率和强度均显著提升,且在亏损企业、民营企业中这一作用更为明显。在讨论了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后,本文发现以上结论依然成立。
本文对政府和企业都有一定的启示。对政府来说,建立有企业参与的市场化扶贫体制机制十分必要,通过构建开放、透明、高效的竞争机制将那些有实力、热心扶贫事业的企业甄别出来,同时完善和落实对扶贫企业的扶持和奖励政策,给予产业扶持和税收减免、优惠等,让参与扶贫的企业切实感受到公益行为也会产生反作用力。对企业来说,参与精准扶贫不仅是其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方式之一,而且也可借助国家政策、税收优惠等为企业发展拓展新的空间,同时也可以获得更多的政府补助,可谓是双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