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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及其现实启示

2022-03-17黎子琳

巢湖学院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根据地红军革命

黎子琳

(哈尔滨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引言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党于1928年至1932年间,扎根湖南、湖北的交界地区开展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建立了全国主要革命根据地之一的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和红军主力之一的红二军团,并开创了“贺龙式”武装割据形式①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创立和发展的最大特点在于“贺龙式”武装割据形式。“贺龙式”的提法源自于1930年1月,毛泽东在题为《时局估量和红军行动问题》的信中,指出:“而朱毛式、贺龙式、李文林式、方志敏式之有根据地的,有计划地建设政权的……政权发展是波浪式向前扩大的政策,是无疑义地正确的。”尽管,该信后来改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并删除了“贺龙式”“李文林式”的表述,但是“贺龙式”武装割据形式作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发展的一大特点,应该得到了毛泽东的认同。。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在最鼎盛的时期,由洪湖、湘鄂边、鄂西北、鄂北、巴兴归、洞庭特区等大小不等的革命根据地组成;红三军(由红二军团缩编而成)发展至2万余人,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党之所以能领导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实现迅速发展,其文化建设是其中一个原因。目前,关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研究,主要分布于地方党史专著、党的教育史专著、专题研究论文等中。这些研究成果重点探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中的教育、歌谣、戏剧等的发展历程,厘清了相关史实,但仍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如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面临的客观环境中探讨文化建设的发展与实践。

实际上,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在艰苦复杂的革命战争环境下,进行了文化教育和文化宣传的伟大实践,形成初步的党的文化建设框架体系,是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历史长河中的重要内容。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与其他革命根据地在党的文化建设实践上基本一致,但仍有一定区别,它在一定程度上应对了“贺龙式”武装割据模式的弊端。“贺龙式”武装割据形式的内容由两方面组成。一方面,贺龙、王炳南等在湘鄂边地区践行了改造旧式封建武装(如“神兵”武装)的“统一战线”道路,这一点同“李文林式”①“李文林式”武装割据形式的特点是:以农军为基础,结合争取教育、改造绿林武装的“统一战线”的道路创建革命武装。同时,走“秘密割据”道路,秘密建设苏区政权和组建革命组织。相似。另一方面,周逸群、段德昌、彭国才等在洪湖地区,依靠群众组建赤卫队、游击队等地方武装,走向利用江河湖汊地带发展游击战争的道路,逐渐发展为正规红军,这一点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基本独有②“李文林式”同上。“方志敏式”武装割据形式的特点是:重视地方武装的力量,逐步组织地方武装起义与白区工作,发展革命根据地。“朱毛式”武装割据形式的特点是:依靠强大的正规红军,组建地方武装。从地理位置上看,“朱毛式”“李文林式”所在的中央、东固革命根据地都位于平原、山丘地带。而“方志敏式”所在地闽浙皖赣革命根据地西邻鄱阳湖,也有一些江湖流经。相较而言,“贺龙式”所在的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则据于长江南北的水系地带,环绕洪湖,江流更为广布,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长江交通。可见,“贺龙式”武装割据形式能充分利用江河湖汊地带,发展游击战争。。对此,毛泽东在《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高度赞扬道:“依据河湖港汊发展游击战争,并建立根据地的可能性,客观上说来是较之平原地带大,仅次于山岳地带一带。历史上所谓‘海盗’和‘水寇’,曾演过无数的武剧,红军时代的洪湖游击战争支持了数年之久,都是河湖港汊地带能够发展游击战争并建立根据地的证据。”[1]进一步来说,无论是改造旧式封建武装,还是依靠群众组建地方武装,相较于“朱毛式”而言,实质上表明了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红军最初由以群众为主体的地方武装生成而来。那么,群众加入红军后,由于阶级成分杂乱,思想文化难免落后,如江湖义气重、纪律性不高、文化素养低等等,影响革命斗争的发展,这就是“贺龙式”的弊端。为应对这一弊端,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须从文化战线上分析群众思想文化落后的原因,提炼出开展文化建设的必要性,再通过以文化教育和文化宣传为手段的文化建设,将普通群众改造为思想文化素养较高、革命意志坚定的红军战士。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实践不仅丰富和发展了中共革命根据地文化建设的内容,也为后来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和实践基础。因此,在高度重视党的文化建设的今天,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把“文化建设”纳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进行谋划的发展时期,梳理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时期党的文化建设的实践和总结其对当今文化建设的现实启示,对我们推进党的文化的建设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

一、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的必要性

湘鄂西地区群众思想文化落后,是落后文化、国民党文化“围剿”、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宣传与教育的力度不足等原因造成的。所以,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创立以来,党迫切需要加强文化建设,以应对文化战线上面临的问题。

(一)改造落后文化的必要

“五四运动”后,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一些先进分子已经开始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思考教育与革命的问题。早在1920年,董必武、张国威等创办了私立武汉中学并进行了教学改革。1923年,胡锡奎、郭述申等回孝感开办暑期学校,宣传新文化、新思想。1926年,中共湖北区委在机关刊物《群众》的创刊号上,声言“恢复教育是目前很紧急的工作”[2]。党能认识到教育工作的重要性,侧面反映了湖北群众缺乏教育的现状。

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开创之初,当地群众普遍存在落后思想。主要表现为文化教育落后、封建思想束缚和社会风气不健康三个方面。第一,文化教育落后。这导致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群众的文化程度整体偏低,识字较少,甚至缺乏常识[3]。在男女文化水平对比上,妇女普遍“识字的寥若晨星”[3],“落后于男子的文化水平线”[4],因为她们受教育程度低,又难以参加识字运动和夜校。造成文化教育落后的一个原因在于:湖北多地受封建顽固势力多方阻挠和资产阶级软弱性的影响,难以贯彻民国初年的教育改革,使原有的课程内容及女子教育方面仍保留有许多封建遗痕[2]。第二,群众的思想仍受部分封建思想的束缚。如父母强迫女孩缠足、虐待童养媳、秘密烧纸钱、敬神接元帅、公公烧香等现象仍盛行于当地社会。第三,社会风气不健康。一方面,“男女关系很随便”[3],“乱交现象仍未消灭,甚至有因生活压迫而出于卖淫者,各大小市镇都有”[3];另一方面,像吃鸦片、吃酒、吃纸烟等不良行为依然普遍存在。

如上说明,落后文化以愚昧、颓废、迷信和庸俗的方式污染并腐蚀着群众的价值取向和行为定式,令他们受制于封建思想的精神枷锁,进而动摇他们向地主、富农作坚决斗争的决心。因此,为消除落后文化对群众的危害,推动革命斗争的发展,党务必通过文化建设以改造落后文化。

(二)打破国民党文化“围剿”的必要

国民党为维护独裁统治,百般打击进步文化,实行了反革命思想的统制。首先,国民党政府前后发布《国民党中宣部宣传品审查条例》和《国民政府出版法》,藉以查禁进步书刊,镇压抗日爱国的群众运动,并动用警察、宪兵、特务到处跟踪搜捕共产党人和进步文化工作者,对他们施以种种酷刑[5]。其次,国民党通过颠倒黑白、污蔑党、欺骗群众的方式,百般诋毁党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革命政策,如利用灾荒“来欺骗群众,发买良民证,在战线上向红色战士宣传,企图拿物质的困难动摇我们的部队”[3]。同时,“左”倾路线者甚至将国民党的一些谣言作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内所谓“改组派”的“证据”。如时任中共湘鄂西省委书记杨光华就指责所谓“改组派”在群众中欺骗造谣“喂蚕苏维埃要没收丝”“田种好了就要成富农”“喂鸡只许喂一对,多则苏维埃没收”等,导致许多农民将蚕子泼到粪坑里,粮食种下去也不敢薅草[3]。实际上,“改组派”本身不存在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但在国民党炮制的谣言影响下,“左”倾路线者不仅没有驳斥这些谣言,反而将其用于抨击党内同志,严重破坏了党内团结。

由上可见,国民党利用包围、拉拢、打击、煽动等种种方式,对湘鄂西革命根据地进行文化“围剿”,或故意破坏党、苏维埃政府、红军与群众的亲密关系,或故意离间党内团结。一些阶级认识不清楚、政治立场盲目的不坚定分子很容易落入思想陷阱。因此,要打破国民党文化“围剿”,粉碎一切反革命阴谋,就必须培养和提高人民群众的革命思想,揭破其欺骗性,打消群众对反革命派的幻想。鉴于此,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就具有强烈的紧迫性。

(三)教育与宣传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的必要

根据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不同历史时期革命斗争的需要,党主要教育与宣传以下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1929年12月,政治上,党从反对帝国主义和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到阐明用武装暴动推翻国民党与帝国主义统治的必要;工人运动上,党要提高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与政治认识,扩大党和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加紧日常部分斗争的鼓动;在农村,宣传土地国有口号,扩大红军作为自己军队的宣传;对士兵,宣传反对军阀战争、红军官兵平等、拖枪到红军去等等。只有如此,方能让广大军民明白只有武装暴动、推翻国民党的统治,变军阀战争为阶级战争,建立工农兵苏维埃政权,才能根本消灭战祸,解放广大群众和士兵[4]。1931年4月至1932年2月,党正处在反对立三路线、执行国际主义路线转变的阶段,因而要围绕立三路线与国际路线的解释与斗争、平分一切土地、反富农斗争与改造苏维埃等政策进行教育与宣传。1932年2月以后,教育与宣传的中心是反帝和击破国民党第四次“围剿”,以联系到拥护红军、春耕、修堤、士兵宣传、灾民斗争、反帝宣传等一切党的重要工作[4]。

然而,由于各级党、团忽视文化建设,导致党在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上的教育与宣传力度不足。1931年6月,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批评了《红旗日报》和各县机关报“没有依据某一时期的中心政治任务造成紧张空气,文字不通俗,没有多反映苏区以至非苏区工农斗争的消息,没有多介绍苏联和国际工人运动的消息,没有给敌人的宣传以反宣传,特别是没有建立工农通讯员,没有建立读报小组□□到乡村中去。”[3]1931年7月至11月间,由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处在水灾困难中,党的文化建设没有明确的中心,教育与宣传工作都是形式上的,使党内悲观失望情绪得不到纠正。1932年4月1日,中共湘鄂西省委指出,党的重要文件大都停留在机关内和少数负责人手中,特别是支部没有将文件分配给每个同志看和发到群众中去,且党的公开刊物和群众组织的宣传品,很少发行到白区与白军中去[4]。由于这种力度的不足,进而影响改造和动员群众的效果,不利于拉进革命与群众的距离。

综上,无论是改造落后文化,还是打破国民党文化“围剿”,都要通过文化建设来解决。文化建设的根本任务在于向广大军民教育宣传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最终提高农民出身的红军和干部的思想文化水平,培养革命信念坚定的骨干队伍。为此,党有必要加强文化建设,改善在教育与宣传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上的不足。

二、湘鄂西革命根据地文化建设的实践举措

文化是行为的导向,对行为具有意识的主导作用,主体行为甚至会严格地受到文化的规范。为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越是在困难的时候,党越要加强文化建设,越要增强广大党员的革命信仰和向一切反动派作最坚决斗争的信心。1930年10月,中共湘鄂西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通过的《关于文化教育决议案》;1931年6月,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颁布的 《关于苏区宣传工作决议案》;1932年4月3日,团湘鄂西省委颁布的《关于宣传文化工作的决议》等决议文件,都要求“加紧文化教育工作”,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提供了指导方案。总的来说,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主要从文化教育和文化宣传两方面来加强文化建设。以下分别作具体论述。

(一)发展文化教育事业

1930年10月中旬,《关于文化教育决议案》将文化教育事业作为革命根据地建设的主要任务之一。因此,发展文化教育事业,旨在从基础教育、社会教育、红军教育三方面向广大军民进行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的教育。

第一,以基础教育为起点。基础教育是党面向青少年的文化教育措施。党以培养大批的革命人才为中心任务,先后开办了列宁小学、列宁学校、苏维埃学校、“学生队”学校、“童子团”学校等,形成了多种规格与层次的基础教育结构。为普及基础教育,各级政府利用没收的庙宇、祠堂,举办列宁小学,并拿出财政收入的10%作为教育经费,实行强迫的义务教育[6]。在革命根据地创立初期,一般根据群众喜好,将革命歌谣结合歌词进行识字,也有一部分苏维埃学校以当地文化人自编的常用文字或一些革命标语作为教材。省文委还组织编辑委员会编写各科教材,禁用旧的国民党及《四书》《五经》之教本。1930年以后,鹤峰革命根据地各县各类学校均用其政府编印的《苏维埃政府宣传提纲》、油印的歌本及教师自编的“工农兵三字经”“顺口溜”等作为教材。其内容必须是宣传苏区政策或破除封建迷信[7]。其中,“工农兵三字经”是将党的革命路线、方针、政策融入文化教育的典范。如“男和女,总是人,一不平,大家鸣”强调了男女平等原则。又如“工人们,劳不停,苦工作,晨到昏,得工钱,数百文,稍不是,棍子临,好凄惨,不做声,若反抗,死得成,赚红利,厂主吞”“炎光晒,暑气蒸。血汗尽,皮包身。一年苦,望秋成。租和债,还不清。少一粒,就不行。没办法,求饶情。地主们,豺狼心”描绘了工农群众在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的无情剥削下的悲惨境遇。再如“没出路,去当兵……入共产,组红军,打土豪,铲劣绅,毙军阀,莫容情,阶级敌,一扫清……工友们,成工会,减时间,增工银,农友们,立农会,打土豪,把田分,士兵们,团结起,托起枪,到红军,工农兵,携手行,革命事,功业成,享极乐,唱太平”描绘了工农参加红军、开展工人运动、土地革命、士兵运动等革命斗争,直至革命成功、天下太平的美好愿景[7]。“工农兵三字经”内容丰富,读起来朗朗上口,有利于吸引青少年学习党的革命路线、方针和政策,启发他们的革命意识。此外,为培养新型合格的教师队伍,党也采取一些措施。一方面,党更换旧教师队伍,如“对教师严格审查,以前那些有严重封建思想的‘学究先生’不许再当教员”[2]。另一方面,党更新教师队伍,如“各县均不定时地办有教师训练班,训练文化人才”[4];华容县于1930年12月和1931年3月办两期教师速成班,为各地培训师资,共招收120名学员[8]。经集训后,考试合格者领取“教授证”,方能任教。同时,党还注意改善教师待遇,如教师“每月生活费7元,按12个月发放。”[6]此外,党尤为注重学校文化教育的内容。如鹤峰革命根据地严格规定部分私塾学校要宣传政府的政策法令,参与拥护宣传苏维埃的社会活动,组织儿童团、少年队,教唱革命歌曲,创新教学内容等,使一部分私塾性质的学校逐步改造为苏维埃小学[7],迅速推动了革命根据地的教育事业发展。据1931年《湘鄂西苏区及闽西苏区关于第三次反“围剿”前两苏区内部情形》的报告统计:“现在苏区内已建立列宁小学二百九十二所,学生约一万二千人。……因为教员缺乏,还在各地办了教员速成班。教材内容主要是马克思、列宁、李卜克内西等革命领袖的历史及第三国际等名词的解释。”[4]其中,在鹤峰革命根据地,苏维埃学校、“学生队”学校、“童子团”学校已设立150多所,学生数量达到3000多人[7];在襄枣宜革命根据地,列宁小学共63所,学生 2300人[9];在石首有列宁学校 17所,学生1053名[10]。党通过广泛的基础教育专门向广大青少年传授党的路线、政策、方针,为革命战争与阶级斗争培养青少年人才。

第二,以社会教育为中心。社会教育是党面向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文化教育措施。其一,识字运动。最初是通过苏维埃政权及农民协会对干部进行3至5天的短期培训,使他们成为懂得革命道理,并能拟定标语口号、背诵几十条革命政策、唱几首革命歌、简单写几个字的干部。在鹤峰革命根据地二区苏维埃政府,贺龙指定党代表余国凤负责区、乡干部训练,讲授唱歌、贴标语、演讲、识字、写字、阐理释义等内容[7]。该训练前后坚持达两年之久,共有90多名区、乡干部接受训练。后来,各级党、团和苏维埃政府为提高识字运动的效果,广泛运用革命竞赛的办法。在革命竞赛中,识字运动按群众的心理需求进行,如利用唱歌来举行认字工作、利用各种常见物如油盐菜米等来教群众辨字,另外,每乡设立几处儿童识字处,由列宁小学及乡政府干部担任教员。他们不仅教儿童认识字并解释其意义,还教儿童写革命领袖的名字,如马克思、列宁等。经过革命竞赛,识字教育取得较好成绩,如“现在一般苏区群众比从前识字程度的提高,这是我们不能否认的事实”[11]。其二,扫盲运动。党设立了青年俱乐部、通俗演讲所等机构。这些机构运用通俗的语言,向群众讲演马列主义理论及党的政策。像通俗演讲所这类组织与研究会,对提高群众文化水平收效较大。与此同时,在党的要求下,各乡各村都设立农民夜校、劳动学校、半日学校等,招收18—35岁的男女为学员。如“慈利桃子溪、广福桥、双云、井岗、亮师、太平、石门的青玄等地都办起农民夜校”;“华容县的东山、塔市、砖桥、巷水港、广兴州、三封寺、板桥、石华堰等地共办有劳动学校34所,参加学习的男女学员达800多人”[8]。又如襄阳和枣阳的县、区、乡共建立31所夜校、2所半日学校、86个联户识字组,共计学员2389人,脱盲率达20%[9]。此外,党先后建立列宁书店、逸群书店和图书馆,为群众提供了阅读书籍的宝贵空间。其三,党、团用教育的方法破缠足、乱打杵火、吃酒、吃烟等封建迷信和不良现象,塑造良好的社会风气。经过以上措施,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社会教育基本建立。广大群众也十分欢迎,并具有高度的学习热情,如“生产不忘读书,读书不忘革命”这张首先贴在狮子岩一所学校门口的对联正反映了这一点。

第三,以红军教育为突破。红军教育是面向广大红军战士的文化教育措施。在1929年的《关于军事问题的决议案》中,党对红军教育作了若干规定:首先,建立政治工作制度;其次,规定政治教育的内容和要求;最后,运用多种方式将学习与应用融合[12]。通过教育,使红军战士形成较高的阶级觉悟并熟知一般政治理论常识,促进其逐渐增加文化水平。在具体实践上,党创办了中国工农红军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二分校(又称“洪湖军校”)、鄂北红色军事干部学校、桑植红军学校等军政学校,开展红军干部的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以洪湖军校为例,该校每周训练5天,以政治教育为主要课程,讲解马列主义基本知识、党的知识和群众工作等。洪湖军校内各大队和区队都建立了列宁室,丰富学员的课余生活。列宁室里有书籍、报刊和文娱活动器材,有标语口号和革命领袖像,还有各种图表和伙食帐目。学员可在此办墙报,看书报,讨论问题,搞竞赛[13]。党也会在洪湖军校里举办篮球比赛、演讲、教歌等其他文艺演唱活动和算术、体育等教学活动。这些举措既活跃了生活,又拓展和提高了文化教育的覆盖面和趣味性,因而受到许多红军战士的喜爱。

(二)丰富文化宣传形式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在1929年12月发布《关于宣传鼓动工作的决议案》,阐明了改良文化宣传工作的内容和方式,要求各级文化宣传机关更好地传播党的革命思想。1931年6月的《关于苏区宣传工作决议案》,明确了目前宣传的工作任务,为革命根据地指明了宣传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的实践方向。因此,丰富文化宣传形式,旨在用歌谣、戏剧、标语和印刷品等形式,向广大军民施于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的宣传和动员。

第一,歌谣是文化宣传的文学体裁。歌谣作为一种文学体裁,直接表达了群众的思想感情和意志愿望,具有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特点,因此运用歌谣来宣传革命思想更能融入群众。党正是抓住这一特点,通过红色歌谣的创作和传唱,向群众宣传革命思想。湘鄂边革命武装创始人贺锦斋,撰写了《马桑树儿搭灯台》《澧源歌》《老子本姓天》等歌谣。担任中共湘鄂西特委代理书记的周逸群也创作过不少歌谣,极大地鼓舞了群众的斗争热情,被美誉为“马上将军马下诗”。民间还创作了《死命跟红军》《苏区十二月》《要当红军不怕杀》《红军驻在鹤峰县》《劝郎哥》《小媳妇》等脍炙人口的歌谣。这些红色歌谣在群众中广为传唱,一般反映如下内容。其一,反映工农劳苦大众的悲惨生活,如“财主剥削似虎狼,逼得穷人命归天”[14]、“从头到脚摸一把,只见一身光骨头”[14]、“打什么官腔逞什么强?”[7]这些苦情歌控诉旧社会黑暗,渲泄被压迫的愤怒,向广大劳动人民揭露自己受欺压的现状,从而激发和调动他们内心深处的阶级仇恨和革命激情。其二,将革命希望融入创作活泼的新歌谣,如“农军大胜利,又把田地分”[14]、“土地问题都解决,丰衣足食好安排”[14]、“反正回家要抽兵,不如当红军”[7]。这些歌谣旨在让贫苦工农认识到实惠,支持党的革命主张。其三,饱含对红军的热爱,真切体现军民团结的深厚感情,如“红军如鱼民如水,鱼水哪能片刻分”“不是渔家故意夸,红军哥哥太好啦”[14]。为推进歌谣深入群众,各级文化宣传部门和各群团组织,利用群众开会或集会的机会,组织群众进行赛歌。赛歌有会前拉歌和登台赛歌。1929年7月1日,贺龙率工农革命军在鹤峰同当地群众举行“军民同乐晚会”。各连队高唱《国际歌》《红色军人歌》;一些“神兵”唱五句子山歌,并齐声朗诵了“神兵”咒语。1931年7月1日,中共湘鄂边特委和湘鄂边联县政府在鹤峰举行庆祝集会,进行赛歌。各地均派人登台比赛。赛后,中共湘鄂边特委给欧冬英、胡腊姐、邓美蓉、何桂香等8名歌手,各奖励1册油印歌本[7]。对于歌谣的作用,杨光华同志赞誉道:“群众中对于歌谣等类收效较大。”[3]基于此,党收集了影响力较广的歌谣,编成《标语口号辑》《革命歌》《歌谣》等歌谣集,供群众传阅和歌颂。如果说原始的红色歌谣是由于红军有目的的文化宣传而产生的话,那么随着群众对革命认识和对红军感情的逐渐加深,歌谣实际上成为了他们表达真挚情感的最佳方式。

第二,戏剧是文化宣传的艺术形式。党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充分利用群众的现实生活和革命斗争的丰富素材,创造了喜闻乐见的戏剧。党建立各种宣传队、俱乐部、新剧团,演出文明戏、柳子戏、南戏等各类戏剧。在严峻的现实面前,作为文娱宣传活动的戏剧从一开始就强调革命性和战斗性,注重表演有深刻革命意义的新剧。换言之,党以戏剧为文艺武器,进行文化宣传,有利于增强工农兵的战斗精神和唤起民众的革命意识。具体而言,戏剧创作多以大众为形象,如1931年元旦,在走马坪白果树下召开的走马坪收编庆祝大会上,红军宣传队专门演出的话剧。开幕出现一群衣着褴褛、面黄饥瘦的人,扶老携幼,惊慌地跑着。追贫苦百姓的人手中拿刀持枪,穷凶极恶。原来演的是勾结帝国主义的敌对分子,捕杀反帝、反封建的工人、农民、青年学生的场景[7]。这些作品反映了群众的斗争要求,充满着热烈诚挚的情感和为革命而牺牲的坚定决心。在日益激烈的斗争形势中,这无疑是群众的兴奋剂。一幕过后,台下不论是百姓,还是红军战士,都情绪高涨,不约而同地举起拳头,振奋高呼:“打倒帝国主义!”[7]根据《鹤峰苏区文化志》统计,从1928年6月到1933年7月,鹤峰地区的“神兵”、工农革命军宣传队、区委、县委、红二军团宣传队、湘鄂边特委、联县政府等组织表演了数十场傩戏、双簧滑稽剧、小演唱、皮影戏、椰子戏、曲艺、木偶戏、南剧等类型戏剧。其剧目为《八仙庆寿》《张发奎坏》《欢送亲人当红军》《苦双龙》《从军乐土地还家》等。戏剧最能吸引群众,观众少则数十人,多则八千余人。这些例子充分说明戏剧以艺术形式展现了贴近群众的现实生活和革命斗争形势,深受群众的欢迎,对宣传党的革命思想起到较好的作用。

第三,标语是文化宣传的有力武器。标语由简短的、具有宣传鼓动作用的文字组成,具有文字简练、意义鲜明的特点。正因如此,党将标语视为文化宣传的有力武器,并根据革命斗争的不同需要,制作不同内容的标语。一是拥护党的领导和苏维埃政权,如:“中国共产党是中国革命的唯一的领导者!”“拥护苏维埃政权!”“苏维埃是推翻帝国主义统治的有力武器,是工农劳苦群众自己的政权!”等。这类标语不断向群众传播革命理论,引导树立正确的政治立场,是党整合军民力量的政治号角。二是动员群众参军参战,扩大与充实红军和地方武装,如“扩大红军,消灭一切反动武装!”“红军是神兵的神兵,红军万岁!”“欢迎工农劳苦群众参加红军!”等。这类标语广泛号召群众支援战争,不断发展壮大红军的力量,为改变中国革命战争中的敌我力量对比和夺取最后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三是镇压土豪劣绅,宣传土地革命,如“没收豪绅地主的土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废除佃租制度!”“取消一切高利贷!”等。四是发动灾民斗争,如“灾民到潜江去”等。这些标语既张贴在革命根据地,也散发到白区,供赤白军民阅读。它用最浅显的语言揭露阶级压迫和剥削,激起受苦群众的愤怒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并鼓励群众投身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以上标语均以高度凝练的词句,将党的革命政策、路线和方针同群众的切身利益相结合,从文字上夯实了群众的革命意念。

第四,印刷品是文化宣传的纸质载体。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印刷品包括报刊和宣传教材。在报刊上,有《党的生活》《想象通讯》《湘鄂西苏维埃》《宜昌白话报》《红色青年》《团的生活》《红旗日报》《工农日报》等20多种定期或不定期的报刊。如《宜昌白话报》设“时评”“紧要新闻”“本地新闻”“小百话”“工人画报”等栏目,共发行200份;《湘鄂西通讯》主要刊登党中央文件、中共鄂西特委决议和各县市党部的工作报告,以指导各基层支部的工作;《团的生活》内容注重实际,主要回答基层团组织和团员迫切需要解答的、又具有现实性与针对性的问题;《工农日报》根据党中央和苏维埃政府的决议、法令,宣传时事政治,报道各地动态,交流工作经验[15]。在宣传材料上,有《党内教育训练》《湘鄂西土地农民问题》《俄国国内战争缩影》《土地革命指导》《苏维埃政府宣传提纲》《号召春荒斗争宣言》《工农兵三字经》《红军东征宣传要点》《儿童读本》《红四军警卫团告农民书》《国民党十大罪状》《中共十大要求》等。总体来说,这些报刊和宣传材料,一方面宣传了党和红军取得革命胜利的重大事迹、党的最新政策、路线和方针及国外革命斗争情况,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党、团及群众积极乐观的生活状态。由此可知,党将革命思想以报刊、宣传教材这种印刷品为纸质载体,供广大军民阅读,有利于增强革命斗争的信心。

综上所述,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实践取得了基本成功。首先,在改造落后文化上,广大群众踊跃参加识字运动,提高了文化程度,尤其是不识字的党员干部下降至30%[4];其次,基本废除旧礼教,并反对敬神、敬菩萨、缠足等封建迷信;最后,禁止男女乱交、吃鸦片、吃酒、吃纸烟等不健康的社会风气。在打破国民党文化“围剿”上,通过宣传党、苏维埃政府和红军革命斗争胜利的事实,部分揭露了反革命的武断宣传和谣言。广大人民群众热烈拥护党、苏维埃政府和红军,勇于参加红军,深入平分土地、反富农斗争、支前运动等中,为革命斗争的胜利作出重大贡献。从根本上来说,党的文化建设是党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革命斗争坚持近5年之久的原因之一,因为它改变了群众的精神面貌,凝聚民意,收获民心,动员群众参军革命。

然而,由于“左”倾路线统治全党,文化建设不但没有起到纠正党内错误思想的作用,反而沦为其宣传手段,如中共湘鄂西省委颁布的《反改组派宣传大纲》及将国民党谣言作为所谓“改组派”的“证据”就是此例。所以,“左”倾路线者利用文化教育和文化宣传,将“左”倾政策、路线和方针贯彻于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塑造浓厚的“肃反氛围”。由于党的指导路线的错误,造成文化建设的偏差,这也是值得我们总结的历史教训。

三、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的现实启示

湘鄂西时期党的文化建设通过发展文化教育事业和丰富文化宣传形式,启发了群众的革命觉悟,巩固了党政军民的统一,塑造了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促使群众积极投身于伟大的革命斗争。在新时代,回顾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的历史过程,对加强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

(一)须坚持党的正确领导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所取得的成就离不开党的正确领导。1927年,国民大革命失败后,党正是依靠贺龙、周逸群、段德昌、贺锦斋、孙德清等优秀干部的指挥,正确领导监利、沔阳、公安、桑植等地群众纷纷举行起义,如秋收暴动、年关暴动等;改造旧式封建武装,凝聚小股、零星的革命地方武装,形成一只有力拳头;利用江湖水汊的有利自然条件,采取游击队战略战术,最终组建正规红军和建立湘鄂西革命根据地。这就是“贺龙式”武装割据模式的主要内容。由于“贺龙式”武装割据模式下,党的干部和红军战士由大批思想文化较落后的农民群众而来这一特点,因而党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认识到文化建设的重要性。为此,党给各地方党、团、群众组织及红军下达了一系列正确指示,如通过基础教育、社会教育和红军教育来加强文化教育和通过歌谣、戏剧、标语和印刷品来加强文化宣传,塑造了较好的文化氛围。然而,1932年夏以后,夏曦等人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将文化教育和文化宣传作为贯彻“左”倾路线、政策、方针的手段,又颁布《反改组派宣传大纲》,为“肃反”营造“氛围”。在一次次血腥“肃反”中,一些从事文化宣传的干部遭到残酷打击。如编辑《红旗》《布尔什维克周刊》及负责整个文化宣传工作的庄东晓同志,《工农日报》的主编谢觉哉同志,党报的编辑毛筒青同志等。随着“左”倾路线的贯彻和“肃反”的进行,文化建设陷入停顿和偏差,起不到教育与宣传正确的革命路线、政策和方针及提高群众思想文化的作用。这启示我们,若要从根本上保证文化建设顺利开展,就必须坚持党的正确领导。只有党的正确领导,才能制定和贯彻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推动革命斗争的进一步发展。反之,一旦党存在“左”倾或“右”倾的领导,制定和贯彻盲动的或保守的路线、方针和政策,革命斗争的发展就受到阻碍,甚至遭遇惨痛的失败。事实证明,党的正确领导是党取得革命胜利和包括文化建设在内任何建设成功的根本保障。

(二)须加强农民的文化教育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党在艰难环境中仍坚持发展基础教育、社会教育、红军教育,既改造了群众尤其是贫苦农民出身的党员干部和红军战士,增强了他们的文化素养,又向他们灌输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和党的革命路线、方针、政策,为积蓄和发展革命力量奠定了思想基础。这启示我们新时代应加强农民的文化教育,尽可能提高他们的思想文化水平。尽管人的思想文化随着社会高速发展而提高,但文化教育依然存在发展不均的现象。如经济发达地区与经济落后地区、东部地区与中西部地区、县城与乡村等,前者的思想文化水平都较之后者高,原因在于前者能够接受更多文化教育尤其是知识文化教育。而一些只能从事耕作、养殖和打工的农民,往往大多在乡村。他们因为经济贫穷、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学校少、师资差等因素,接受不到较好的文化教育,以致于思想文化水平不高。为使这些农民得到较好的文化教育,应采取如下举措。一方面,国家应加快建设乡村学校,供给教学设备,优化校园环境。对于经济困难的家庭,应给予学费优惠和适当的生活补贴,避免一些家庭因经济问题而不得不使孩子辍学的现象。可以说,乡村学校及其环境是文化教育的基石和主阵地。另一方面,应该鼓励作为青年知识分子的大学生担任乡村教师,让他们以教育者的身份到乡村,向广大受教育者即农民孩子施于文化教育。他们的到来,丰富了乡村学校的师资,也将自己所学的知识以更好的教学方法传授给农民孩子,增强农民孩子学习文化知识的兴趣。同时,乡村教师的待遇须相应提高,乡村教师在物质上得到保障,则在精神上更加愿意留在乡村,专注教育教学。可以说,优秀的师资是高质量文化教育的保证。总之,通过建设乡村学校和鼓励大学生支教活动,促进城市教育资源向乡村流动,有利于改善城乡教育资源不均的现象;减少乡村师资的流失,从而让更多农民孩子接受先进的文化教育,不断提高他们的思想文化水平。

(三)须自觉肩负起新时代下文化宣传的使命

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党、团干部不畏辛苦,深入群众,将文化宣传与革命思想寓于丰富多彩的形式之中,吸引群众的关注,逐渐提高了他们的思想觉悟和政治水平,为塑造革命根据地的精神文明贡献了力量。这启示我们当今文化宣传工作应从以下几方面着手开展。首先,新时代下的文化宣传要面向和深入群众。文化宣传说到底是做人的工作,没有捷径可走,只有踏踏实实地感受群众的喜怒哀乐,才能更加清晰地了解群众所需,并在融入群众的过程中找准文化宣传的切入点。如贺锦斋、周逸群等同志就在这个过程中创造许多动人的歌谣。贺龙同志也亲自带领其他同志与广大群众一道,拉歌、赛歌,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其次,要具有针对性。文化宣传工作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根据不同的地域特点和受众教育水平差异的具体情况来确定相应内容。只有从实际出发,注意研究新情况,有选择地运用各种宣传方式,群众才能乐于接受所宣传的内容。最后,要注重引导舆论。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就懂得利用文化宣传来引导舆论,动员群众发起新的斗争。如1931年水灾期间,党要求赤色灾民团到白区宣传苏维埃政府和红军的优点,传播土地革命的影响,引导灾民与白区群众一致斗争,并坚持揭穿国民党改组派对灾民的欺骗企图,号召群众反对敌人的欺骗政策[4]。相较而言,网络已成为今天的主要传播方式。党中央一直高度重视网络治理,整合网络与社会各方面协调发展并取得了一系列历史性成就。这些优秀成绩表明网络工作的战略部署是完全正确的。文化宣传工作者一方面要承担网络宣传责任,提高应急管理能力,强化互联网的自我管制,决不能让互联网成为传播有害信息、造谣生事的平台;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信息发展带来的历史机遇,借助现代媒体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努力巩固社会凝聚力,高效地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使文化宣传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结语

综上所述,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是革命根据地文化建设史上的灿烂篇章。从内容体系来看,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涉及文化教育事业和文化宣传工作两个方面,初步构成了党的文化建设的框架体系。从历史特色来看,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一方面在“贺龙式”武装割据模式下,肩负着改造农民的旧思想,培育农民的新思想,并动员他们加入革命队伍的使命;另一方面由于1931年水灾和“左”倾路线贯彻,不仅难以开展,还沦为宣传“左”倾路线、政策和方针及“肃反”政策的工具,造成严重后果。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党的文化建设的光辉实践和伟大精神,是历史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回顾历史,包括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在内党的文化建设对新时代党的文化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从而客观上要求文化有一个大发展。当前,文化建设取得一定成就,但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角度检视,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们要以史为鉴,在坚持党的正确领导的基础上,继续提高包括农民在内的群众的思想文化水平,使其自觉肩负起文化教育和宣传的使命。唯有如此,方能推进文化建设高质量的发展,实现文化的大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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