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及其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
2022-03-17王英伟
王英伟,宋 婷
(沈阳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生态女性主义既是一种重要的社会运动,也是当代极具影响的社会思潮。从性别向度出发,生态女性主义将女性主义与生态主义相结合,致力于通过打破“父权制”的压迫来改变人类统治自然的传统结构,进而构建起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型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为人类重新审视自然、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一个新的女性视角,为解决全球性生态危机提供了一个多元融合的思维模式。研究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形成与发展,厘清其思想内核,对我国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具有借鉴和启示意义。
一、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兴起
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是西方女性主义运动及环保运动融合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女性主义运动受西方思想启蒙启发,由欧美国家女性发动。为扭转女性在男权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教育、意识形态、生活等领域的劣势地位,女性主义运动以实现妇女解放、构建平等社会关系为目标。从18世纪到今天,女性主义运动发展经历了三次大的浪潮,不断深化着人们关于男权社会和女性问题的认识。19世纪中叶至20世纪20年代,受西方启蒙思想的影响,大批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她们认识到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不平等并非理所当然,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获得与男性同等的待遇,于是欧美国家率先掀起了围绕为女性争取选举权、追求男女政治平等的斗争。到20世纪50年代,女性主义运动斗争的范围不断扩大,涵盖为女性争取受教育权、就业权等多方面,并尝试彻底消除两性差别,追求两性趋同,从根本上消除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及至20世纪80年代,女性主义运动更加理性化和多元化,掀起了女性主义理论研究的热潮,从种族、阶级等多种维度研究男女之间的差异性,试图打破西方理性主义的传统二元论思维,彻底推翻男权社会压迫性的概念框架,并在行动上倡导和崇尚多元化,推行弘扬和赞美女性的“他者”视角。
在女性主义运动不断发展的同时,生态危机也日渐浮出水面。几乎在女性生态主义运动进入第二次浪潮的同时,西方社会的环保运动也蓬勃发展起来。在女性不断参与生态保护实践并发挥重要作用的过程中,一些学者逐渐发现生态环境所遭受的破坏和女性所遭受的压迫具有同构性。1974年,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弗朗索瓦·德·埃奥博尼在《女性主义·毁灭》一书中首次提出“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术语,指出女性所受到的压迫与自然所受到的压迫有本质性的联系,号召妇女联合起来领导一场拯救地球的生态革命。生态女性主义者们充分肯定了女性在生态环境保护运动中的巨大作用。罗斯玛丽·拉德福·鲁瑟指出:“女性必须看到,在一个基本关系是某种压迫的社会,绝不可能有她们的解放及解决生态危机的办法。她们必须将妇女运动和生态运动的要求结合起来,对这个(现代工业)社会的基本社会经济关系和根本价值观进行一种激进的重塑。”[1]56众多生态女性主义者开始尝试以一个全新的女性视角去审视自然以及人类与自然的关系,由此形成了一种新的关于自然的解释原则。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兴起给日益泛滥的生态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并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二、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的理论内核
自然观反映了人对自然的根本看法,以及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根本观点。生态女性主义从女性这个特殊的社会群体视角去审视自然、认识自然,从研究男性对女性的统治延伸到人类对自然的统治,重新解读与定义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而构建起一幅独具特色的自然图景,其理论内核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
(一)对近代机械论自然观的批判
自诞生之初,人类就对强大的自然怀有敬畏之心,对于自然孕育万物的神秘性保持着原始崇拜,从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母盖亚”到中国古代传说中的“女娲补天”都赋予了自然以“母亲”的隐喻,将自然视为构成生命之源的有机体。然而,近代机械工业的大规模兴起改变了人们对于自然的这一看法。人们从机械这个单一维度去解释自然,将自然视为被外在理智设计好放在一起,并被驱动着朝一个明确目标运动的由各部分物体排列组合构成的无机体,要素成为构成自然本质的不变的实体,机械运动成为物质运动的唯一形式。柯林伍德将这个自然做了如下描述:自然界并非为有机体,而是一架机器。自然界并无生命也无理智,因而它就没有能力理性地操纵自身运动,更不可能自我运动,自然界的秩序所遵循的“自然律”也是外界强加的[2]50-56。创造“自然律”的力量来自于上帝和人。至此,世界被严格地区分为两个部分:形体世界与精神世界。代表精神世界的人站在了代表形体世界的自然的对立面,人类企图通过理性来操控自然,人成为自然的统治者和征服者,自然成为满足人类需要而存在的“持存物”和“对象物”。这就是理性主义的传统二元论,由此开始了人与自然的主客二分,形成了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并据此确立了人类中心主义。
生态女性主义对近代机械论自然观持批判态度,反对把人凌驾于自然之上。美国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家卡洛琳·麦茜特指出:“机械论观点把自然看作死的,把质料看作被动的,所以它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微妙地认可了对自然及其资源的掠夺、开发和操纵。”[3]5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近代机械论自然观从本质上讲是一种抽象的自然观,它割裂了人与自然长久以来的原始和谐关系,为人类统治、操控和利用自然提供了合法性根据,由此导致了人类对自然的过度索取和压迫,成为生态危机产生的重要思想根源,这一思想发展的结果将导致自然之死。正是基于这一认知,生态女性主义更加认同前机械论自然观,但不是对旧自然观的简单重复,而是致力于主动建构一种新的自然观。在解释自然的过程中,生态女性主义发现从“母亲”的视角更容易接近和了解自然。正是从这个视角出发,生态女性主义构建了一个新的整体性有机自然观,认为自然作为大地之母是一个有机整体,具有生机和活力,组成自然的各部分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构成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在自然整体之中,个体的独立地位被消解,个体之间需要通过多样化的联系和谐共生,才能在维护自然整体性的基础上实现共同发展。人作为自然中的一部分也包含在自然整体性之中,据此生态女性主义强调维护自然的整体和谐是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首要准则,这是打破人类对自然长久压迫现状的关键所在。生态女性主义的整体性有机自然观打破了机械论自然观对自然的机械僵化的理解,并努力通过发现女性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去弥合被机械论自然观割裂的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二)对女性与自然关系的探究
在漫长的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女性与自然的关系是一直交织在一起的。卡洛琳·麦茜特指出:“妇女与自然的联系有着悠久的历史,这个联盟通过文化、语言和历史而顽固地持续下来。”[3]3表明女性与自然亲密关系的形成有着深刻的历史与文化渊源。
1.女性与自然的相似性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与自然之间存在一种隐喻关系:女性孕育生命是人类之母,自然孕育万物是万物之母。女性与自然同为“孕育者”具有同构性和相似性。一方面,从自然属性来看,女性在生理功能上和自然是比较接近的,可以通过怀孕、生育等生物性角色体验来接近自然,感受自然与生态的变化,从而更好地认识人与自然的同一性;另一方面,从社会属性来看,女性和自然的概念都是社会历史文化建构的结果。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各个不同时期,女性与自然的境遇总是惊人的相似。渔猎文明时期,强大的自然成为渺小的人类顶礼膜拜的神,同时期女性在生产生活中具有显著优势而备受崇敬。农业文明时期,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大幅提高,自然开始走下神坛,人类也不再屈从于自然,而是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和自然进行平等的交流。随之而来的就是男性在社会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和女性主导性社会地位的下降。进入工业文明后,自然丧失主体性,成为满足人类需要的工具性存在,沦为人类统治的对象。与此同时,女性也处于被男权社会压迫和支配的被动困境之中。生态女性主义正是通过仔细分析女性与自然被压迫地位形成过程中的相似性来揭示二者之间的特殊关联。
2.女性与自然所受压迫的同源性
通过对女性和自然生存状况的类比,生态女性主义指出女性和自然都处于被统治、支配和贬低的地位,并认为这是人类社会最根本、最重要的被压迫形态。二者所受的压迫具有同源性,共同根源于理性主义二元论及其产物——父权制。理性主义二元论构成了父权制社会的认识论基础。理性主义二元论将自然设定为无理智无生命的无机体,从而构建了人类为了满足自身需要可以随意统治和控制自然却不必考虑自然的价值逻辑。在这个逻辑中,自然不具有主体性价值,而仅仅具有工具属性和工具性价值,其价值的实现要依赖于满足作为价值主体的人类的需要。理性主义二元论的思维方式将人与自然相对立,构建起以维护人的统治权为宗旨的价值体系,进而确立了人类统治自然、压迫自然的合理性。在以理性主义二元论为基础建立起来的父权制社会中,女性的地位和自然的地位极其相似。美国学者卡伦·J·沃伦指出父权制在世界观的层次有三个重要的特征。一是价值二元论。价值二元论把世界上的事物划分为相互对立和排斥的两类,如男性与女性、文化与自然、精神与肉体、理性与感情等。“在这种隐喻的方式中,这一系列二元划分的前者,往往与男性相联系,而后者则与女性相联系。”[4]81二是价值等级观念。父权制对两类不同价值群体的道德尊卑进行了预设,即和男性相联系在一起的价值群体要高于和女性联系在一起的价值群体,于是就形成了男人高于女人、人类高于自然、精神高于物质的等级观念。三是统治的逻辑。基于道德尊卑的预设,父权制赋予了男性统治女性、人类统治自然的合理性。这种统治逻辑不仅是性别压迫的认识论根源,更是导致其他压迫制度形成的根源。生态女性主义认为,正是二元论思维方式和父权制世界观及意识形态建立起了以等级制为典型特征的男性价值体系,从根本上赋予了男性统治女性的权力和人类统治自然的权力,因此构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统治以及人类对自然的统治二者之间的同一性。
(三)对人与自然新型关系的构建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和自然被对待的方式是长期父权制社会历史发展大环境下必然形成的。在父权制的社会文化中,女性被自然化、自然被女性化,二者同时被“男性优于女性、文化优于自然的阶层性与支配性的逻辑附属化”[5]24-25。因此,生态女性主义认为,无论是把女性等同于自然还是解除女性与自然的联系,都不能真正使女性获益。基于女性原则,生态女性主义从整体性出发,尊重多样性,运用多元融合的思维方式尝试在人与自然之间构建起一种新型的伦理关系,进而将解放女性与拯救自然联系在一起。
1.对二元论的彻底批判是解放女性和自然的根本前提
理性主义二元论的思维方式构成了女性和自然受压迫的认识论前提。生态女性主义认为,性别压迫与人对自然的压迫有着直接的联系,父权制文化是压迫女性和产生生态危机的根源,因此女性如果想摆脱被统治的命运,就需要消解男性的统治权威,消除男性对女性的统治才能解决生态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女性要成为像男性一样的新的自然统治者,否则在讨论女性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时就会陷入父权制的二元论陷阱当中。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将女性完全融入男性社会统治中,在某种程度上只是把女性变成了统治者的一部分,与男性一起统治自然、社会等,最终所换来的男女平等也只是以加大伤害自然环境为代价,最终女性也成了破坏自然的一分子。这种建立在压迫自然基础上的女性解放并不是女性真正的胜利。所以,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只有完全、彻底地批判与抛弃二元论思维,才能真正改变女性和自然的地位。在生态女性主义看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或者自然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具有独立性,女性也并不是天生就具有关怀情怀等特性,女性所具有的关怀、柔情和其余情感美德都是在社会建立后被赋予的,是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需要。所以女性与自然之间的特殊联系并不是自发形成的,而是社会建构的结果。彻底结束女性和自然的双重压迫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女性与自然分离开,彻底破除西方社会中根深蒂固的二元对立思维方式,从对男性与女性的二元对立的解构开始,重建自然与文化、男性与女性的概念,女性通过公共世界把自然融入文化,男性通过私人世界把文化融入自然,才能够解放妇女的束缚,打破自然的压迫。
2.建立平等互助性的伦理关系是解放女性和自然的根本途径
在消解二元论思维的基础上,生态女性主义对父权制社会的等级体制进行了强烈抨击。在生态女性主义看来,男性和女性都是自然的产物,二者间的性别差异是自然的。但将这种自然的性别差异转变成男女不平等的依据则是社会历史文化建构的产物,是男权主义文化高扬的结果。父权制社会的等级体制将性别差异上升为社会不平等,并通过社会建制将其固化下来,成为女性和自然遭受压迫的社会根源。所以,生态女性主义反对任何具有性别压迫与阶层等级的思想,主张平等地看待男性和女性、人类与自然,认同男性与女性、人类与自然都可以拥有平等的权利。而且生态女性主义还扩大了自己的问题视阈,不仅仅只关注女性本身的问题,还关注社会上广泛存在的种族歧视、性别歧视、阶级歧视等问题。从维护自然的整体性出发,生态女性主义认为自然不仅仅是作为满足人类需求的工具性存在,它自身就具有不依赖于人类而独立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作为人类生存发展的环境条件,它更需要得到人类的保护。人类作为自然当中的一个个体,与其他自然成员之间构成了一个生命共同体,与自然休戚与共。所以,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在生存过程中对保护自然的要求是统一的。生态女性主义主张建立一个生态社会,在人类与自然之间构建起和谐共处的新型伦理关系,将自然的可持续发展纳入人类改造自然的行动底线,既要考虑人类目前的需要,又要综合考量生态环境对子孙后代的影响,最终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从实现妇女解放的角度看,生态女性主义主张构建男女平等的价值观念和社会制度。平等价值观承认男性与女性的差别,但反对因差别而压迫和歧视。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多元差异的存在是社会丰富性的来源,应该尊重事物的多样性和多元化,重视每一个差异个体的价值和意义。基于多元化的平等价值观,生态女性主义主张通过积极的自我革命去建立社会平等制度,平等对待有差异性的个体,从根本性问题着手去改变压迫性社会结构及其所支撑的体系。
从自然和女性两个维度出发,生态女性主义实现了从女性主义立场到完全生态立场的过渡。生态女性主义不仅仅是对女性或自然的个体论,而是把女性纳入生态共同体当中,理性思考二元论、等级制度、人类中心主义等复杂性问题,努力寻找消除等级制度和压迫状态的理性发展道路,从根本上解决生态危机、妇女解放问题,其最终目标是从根本上消除压迫和统治,解放世界上所有被压迫的生命、物种及生态环境问题,最终建立起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平等、和谐共生的新型关系。
三、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
生态女性主义通过与二元论、父权制的长久对抗找到了女性与自然之间的联系,创建了整体性的有机自然观,重构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伦理关系,深化了人们对于自然本质的认知,开拓了解决人与自然矛盾的思路,为我国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和启示。
(一)树立生命共同体意识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造成生态环境危机的最直接原因是父权制社会下的男权主义从社会领域向自然领域的延伸而产生的人类中心主义。人类统治自然的思想,由男人统治女人的思想派生而来,所以这种人类中心主义是“男性”所代表的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的高扬将人类的利益提升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人类需要就可以不计后果无限制地开采自然界中一切可用的资源。随着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更是加深了人类的这种行为,自然完全沦为人类的战利品,人类对自然的破坏也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点。要彻底消除人对自然的压迫,就要重新认识自然,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构建的整体性有机自然观强调自然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有其内在规律性,人类应该正确认识自然、顺应自然,不应过多地进行人为的干预和破坏。恩格斯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开始人类的每一次胜利确实让我们得到了预期的结果,但是之后的时期却有了完全不同甚至出乎意料的影响,最后经常将开始的结果也消除了。”[6]427充分说明自然内部各部分之间构成了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的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自然观揭示了自然整体性先于人类的必要性,尽管人类在自然中占据优势,但这也不应该成为人类为所欲为的资本。因此,要从根本上解决生态问题,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进程,就必须改变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树立生命共同体意识,彻底走出人类统治自然的思想误区,促进生命共同体形成。从同呼吸共命运的生态维度出发保护自然界的多样性,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前提下合理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实现人与自然的共生与和谐发展。
(二)维护和实现生态正义
生态女性主义强调,要尊重以性别差异为代表的主体性差异。这一独特视角启示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关注不同群体在生态危机中的不同境遇及其由此所引发的生态正义缺失问题。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指出:“要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所需所急所盼,让人民共享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各方面发展成果,有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7]25说明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是以实现人民生态共享发展为目标。但在生态文明建设的具体进程中,由于区域差异、城乡差异、群体差异的客观存在,人们承受的生态环境影响并不一致。相比之下、西部地区、农村、贫困人群、弱势群体受到的生态危害要更多、做出的牺牲也更大。因此,在加强我国生态文明制度建设过程中应该充分考虑到主体间的差异性,在维护生态正义原则的基础上坚持“差别性”原则,根据不同地区、不同群体的具体情况实施具有针对性的、差异化的环境政策,力求消除歧视,确保区域、城乡等不同群体生态权利和义务的对等,构建平等、和谐的生态建设氛围。同时,还要特别关注弱势群体的生态利益得失,建立和完善生态补偿机制,促进生态正义的真正实现。
(三)重视女性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主体作用
在我国,女性群体不仅承担着家务劳动,也承担着相应的社会责任。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往往是母亲、家庭的守护者。但与此同时,女性也可以是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力量。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具有保护环境的潜质,女性具有善于关爱、关注、照顾、非驾驭自然的特点,与男性野心勃勃地想要控制自然、驾驭自然、征服自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女性所具有的优势使女性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可以发挥独特的作用。一方面,女性可以亲身参与生态文明建设,成为生态文明坚定的维护者。“女性主导的生态理念相对于男性更会被大众接受,特别是男性更易于接受女性的呼吁。在环境治理上,政策规划、设计理念、行动步骤的女性元素更能体现人性的自觉。”[8]另一方面,女性在抚育下一代的过程中还能成为生态文明坚定的传承者。母亲的思想观念、一言一行对下一代影响深刻,成为家庭教育的主导力量。女性所具有的爱护、关怀、平等、信任等特质可以成为对后代进行生态文明教育的优势,引导孩子树立正确的生态价值观,有助于孩子树立正确的生态意识,不断增强保护环境、保护自然的自觉性,从而把生态文明理念一代代传承下去。因此,重视女性在生态中的地位和作用,能够拓展生态文明建设的途径。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应该充分发挥女性的优势,充分调动女性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