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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民族地区受教育程度、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影响分析
——基于中介效应视角分析

2022-03-14赵红霞

兵团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普通话劳动者效应

赵红霞,吴 迪

(1.集美大学 师范学院,福建 厦门 361021;2.石河子大学 师范学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

一、研究综述及问题提出

基于人力资本理论的视角,语言能力是一种人力资本,对于个体的教育回报有着正向的促进作用,因此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的影响中起到不容忽视的作用。近年来,教育部及国家语委先后印发《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攻坚工程实施方案》(教语用〔2017〕2 号)、《推普脱贫攻坚行动计划(2018-2020 年)》(教语用〔2018〕1 号),再次强调了国家通用语言的普及是促进国家发展的关键之举,并提出“扶贫首要扶智,扶智应先通语”肯定了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提高劳动者基本素质以及就业能力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由于地理环境、历史文化等因素的制约,多民族地区在经济发展方面较为落后于中东部地区,因此依托国家通用语言的推广普及教育,提升多民族地区劳动者人力资本,是助力多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

在有关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已有研究中,大多是对某一少数民族聚居地区国家通用语言使用状况、能力提升以及减贫效应的研究,对多个多民族地区进行研究的较少。研究者们普遍指出国家通用语言的推广及普及有助于维护国家统一,增强文化认同,也是对各民族基本权利的保障,是保证民族地区长治久安以及经济稳步发展的重要举措。在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使用状况研究方面,郑燕、马燕(2020)在对新疆喀什地区某村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使用情况的调查中指出该村绝大多数农民无论在何种场域均选择交替使用民族语言与国家通用语言,虽然绝大多数农民认可流利使用国家通用语言能够带来就业便利,但仍有少数人对学习国家通用语言的重要性认识不足。[1]焦开山、郭靓雯(2021)在对云南民族地区少数民族群体国家通用语言使用情况的研究中指出受教育程度较高、年龄相对年轻、社会流动相对频繁、社会交往较广的少数民族群体国家通用语言能力较强。[2]在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经济状况影响的研究方面,王浩宇(2019)对藏族青年语言能力与社会经济地位关系的调查研究中得出国家通用语使用能力较弱的藏族青年在升学、就业中均不占优势,社会经济地位一般较低。[3]王兆萍、马小雪(2019)在对中国少数民族劳动者普通话能力的语言收入效应研究中得出少数民族劳动者的普通话能力尤其是口语能力,能够更加有效提高其职业收入,而且在低收入层次普通话能力对其职业收入的贡献更大。[4]

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影响的研究中,已有大量研究表明语言能力对个人收入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国外研究对象以移民为主,Chiswick &Miller(1995)在国际移民语言经济学的研究中指出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以及以色列这四个国家的劳动力市场普遍存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正面影响。[5]K.Pendakur&R.Pendakur(1998)在对加拿大少数民族语言的经济回报研究中指出少数民族语言的工作回报率低于大众语言,且会双语的劳动者就业率更高。[6]Grin(1995)在对瑞士劳动者外语能力与收入的研究中指出英语水平较高的劳动者收入较高。[7]国内研究中,在研究内容方面有对普通话能力、外语能力以及方言技能对劳动者收入影响的研究,主要以城市外来务工人员、少数民族群体为研究对象。雷昊(2020)等人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影响效应的研究中指出外语能力的收入影响效应要显著高于普通话和方言,且语言能力的收入效应有明显的性别差异。[8]程名望(2016)等人在对上海外来农民工语言能力的研究中指出上海话的熟练程度有利于增进当地外来农民工收入,而普通话及家乡话对其收入影响不显著。[9]段丽珍(2017)在城乡劳动者语言能力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中指出缩小城乡普通话水平差距有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10]

在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影响的已有实证研究中,王海兰等人(2019)在对“三区三州”地区普通话能力的收入效应研究中指出个体普通话听力、表达能力及书写能力的提升能显著提高劳动收入,且该地区调查对象中绝大多数习得普通话的途径是在学校中学习。[11]蔡文伯(2021)指出普通话能力会影响劳动者在就业市场中的地位以及收入水平。且普通话水平和受教育水平之间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教育水平的提升有助于提升普通话技能,普通话水平的提高也代表其具备接受更高质量教育的机会。[12]

基于上述对已有研究的分析,能够得出不同少数民族地区在国家通用语言的使用和掌握方面呈现出不同状况,教育能够有效提升个体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同时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提升能够有效提高个体收入。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影响的实证研究中,也有大量值得借鉴的分析模型。但仍存在以下几点不足:首先,在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研究中,大多研究仅将某一民族聚居的少数民族群体作为研究对象。我国多民族地区一直存在着各民族共生共存,跨民族交流交融,也正是长此以往的丰富交往,使得各地出现了不同的方言土语,因此为了解民族地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水平应将该地区的各民族群体都纳入研究对象。而且随着推普工作的开展,多民族地区劳动者普通话能力具体有着怎样的提升是研究中较少阐述的。其次,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影响的研究方面,由于研究对象以及研究地域的复杂多样,研究结论不一而足,究竟哪种语言能力能够提高劳动者收入因地区而有明显差异,因此仍有继续探索某一区域或某几个区域中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影响的价值,也值得关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影响是否会发生改变。最后,教育与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提升以及个体收入都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但对这三者之间联系进行细致分析的研究较少。

据此,本研究提出以下问题: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其受教育程度对收入的影响中起到怎样的中介作用。为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得出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的影响,其受教育程度对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影响,以及其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收入的影响。在解决这些问题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随着多民族地区经济的稳步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影响中的中介效应是否会发生改变。并提出如下假设,假设一: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可以作为其受教育程度和收入的中介变量,起到中介作用。若上述假设成立,进一步验证假设二:随着多民族地区经济的稳步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影响程度会发生改变。

二、数据来源及模型设定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将以201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中少数民族人口数较多的省份为研究对象:广西、云南、贵州、辽宁、湖南、内蒙及四川(这七个省份的少数民族人口总数占全国少数民族人口总数的60.75%)。以2010 年及2017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问卷调查数据为主,“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是我国最早的全国性、综合性、连续性学术调查项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本研究数据来源的综合性及可靠性,并且2010 年“中国社会综合调查”首次将个体普通话能力纳入问卷,提问方式与2017 年问卷一致,便于比较得出多民族地区推普工作的成效,以及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影响程度的变化。选取研究对象为18—60 岁的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即广西、云南、贵州、辽宁、湖南、内蒙及四川省七个省份18—60 岁的劳动者。研究中将普通话能力、没有参加工作、工资收入等相关信息不完整的样本剔除后得到2010 年有效样本1415 个,2017 年有效样本数量为1237 个。

(二)变量说明和描述统计

本研究中七个民族聚居省份的劳动者年收入是因变量,数据来自于样本的全年职业收入。2010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的年平均经济收入是15086.28 元,收入差距明显,标准差为23943.26。2017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的年平均经济收入是32671.42 元,标准差为37563.262。由此可见2017年多民族地区平均收入明显高于2010 年,有比较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这两个年份中对个体收入影响的价值。解释变量为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2010年及2017 年样本中受教育年限最大值均为19年,2010 年平均受教育年限为9.07 年,2017 年平均受教育年限为9.80 年,可由此推断2017 年多民族地区受教育程度有所改善,但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基本为初中毕业,文化水平相对较低。中介变量为劳动者的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即普通话能力,包括被调查者自评的“普通话听力水平”“普通话口语水平”。在CGSS(2010 及2017)调查问卷中,关于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问题是(A49-A50):“您觉得自己普通话听(说)能力是什么水平?”除去“不知道”和“拒绝回答”的情况,被访者可以在1-5 分间评分。2010 年七个民族聚居省份劳动者听普通话的能力均值为3.53,说普通话的能力均值为2.80。在多民族地区大多数少数民族能够听懂普通话,但普通话的表达能力相对较弱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为便于统计分析,本研究将被调查者的普通话能力用被调查者听普通话的能力与说普通话的能力相加值表示,得出2010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普通话能力均值为6.33。2017年七个民族聚居省份劳动者听普通话的能力均值为3.55,说普通话的能力均值为3.00,普通话能力均值为6.55,。由此可见,多民族地区普通话能力处于一般水平,但随着推普工作的进行,普通话能力水平有所提升,尤其是说普通话方面的能力有所提升。

在控制变量中,主要含个人特征、社会资本以及行业资本三个部分,其中个人特征的控制变量包含性别、年龄、民族、政治面貌、健康状况、户口登记状况。社会资本控制变量体现在双亲受教育水平。行业资本控制变量包括工其工作性质。2010年及2017 年样本中控制变量的基本情况见表1。

表1 控制变量描述性统计

(三)模型设定

为分析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工资收入与其受教育程度以及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相关关系,探讨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是否能够成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和劳动者收入的中介变量。根据温忠麟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考虑自变量X 对因变量Y 的影响,如果X 通过影响变量M 来影响Y,则称M 为中介变量,[13]本研究拟构建以下模型:

其中自变量X 为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用被调查者受教育年限表示,因变量Y 为劳动者年收入的对数,中介变量M 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听说能力,用被调查者听普通话的能力与说普通话的能力相加值表示。c 为受教育程度对劳动者年收入对数的总效应,ab 是经过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听说能力的间接效应,即中介效应,c’是直接效应,e 为随机扰动项(见图1)。检验回归系数后,若系数c 显著,系数a 显著且系数b 显著,则中介效应显著。

图1 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中介效应模型图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在上述对数据的基本描述出可见2017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普通话能力以及平均收入都高于2010 年,为便于观察各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程度,本研究的数据分析分为两个部分,优先选取2017 年数据进行中介效应分析,若假设一成立,则对2010 年数据进行中介效应分析,检验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影响程度是否有变化,有怎样的变化。首先运用SPSS 对2017 年数据进行中介效应分析,对(1)式回归分析的结果见表2,从回归(1)中可以看出,自变量受教育程度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系数为正,能够得出当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提升1 个百分点时,其年收入会相应提升8.3 个百分点,c=0.083。能够说明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能够提升其经济收入。且根据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可知,男女收入存在差异,男性收入高于女性;户口登记状况对个体收入也有一定影响,非农业户口收入高于农业户口;相较于从事非农工作,务农工作为个体带来的收入较少;个体的健康状况以及母亲的受教育程度对个体收入都有正向影响。

对(2)式进行回归分析后结果见表2,从回归(2)中可以看出,自变量受教育程度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系数为正,能够得出当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提升1 个百分点时,其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会相应提升个15.3 百分点,a=0.153。因此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能够提升其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且观察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可知,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存在年龄差异,劳动者年龄越小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水平越高;党员相较于群众国家通用语言能力较强;非农业户口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水平高于农业户口;健康状况对个体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也有一定的正向影响。

表2 2017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对个体收入影响的回归估计结果

(3)式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可见表3,从回归(3)可以得出,在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的收入模型中加入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变量后,受教育程度与收入变量都显著,c’=0.029,b=0.044。这表明在控制了受教育程度的影响后,中介变量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有明显促进作用,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中介效应存在,假设一成立。通过Bootstrap 中介效应分析方法进一步检验其属于哪种中介类型,结果见表4,ab 与c 同号,且参数估计值均显著,中介效应在Bootstrap 的95%置信区间为0.035-0.081,因此为部分中介效应,其中中介效应的比重为ab/c=(0.153 ×0.102)/0.083=0.188。说明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的影响大约有18.80%是通过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中介作用实现的。

表3 2017 年中介效应检验

表4 2017 年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汇总

在证实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影响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后,进一步对假设二进行验证,对2010 年数据进行分析,分析模型不变。若得出的中介效应所占比低于2017 年,则证明随着近几年多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正向影响力增大;若得出的中介效应占比高于2017年,则证明随着近几年多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劳动者市场的需求日渐复杂,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正向影响力有所减弱。运用中介模型对2010 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后结果见表5。根据回归(1)可以得出,当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提升1 个百分点时,其年收入会相应提升8.0 个百分点,c=0.080。根据回归(2)能够得出当劳动者受教育程度提升1 个百分点时,其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会相应提升19.0 个百分点,a=0.190。根据回归(3)可知,c’=0.063,b=0.091。因此仍能得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中介效应存在,对其中介效应类型的检验结果见表6,中介效应的比重为21.6%,高于2017 年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中介效应所占比(18.80%),因此能够验证假设二,随着多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影响力会发生变化,即对个体收入的影响力有所减弱,相比之下受教育程度对个体收入的正向影响有所增强(c’2017>c’2010),出现此变化的原因与社会经济发展、推普工作的开展及个体工作类型有密切联系,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及国家推普工作的开展,个体受教育程度普遍提升,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水平也普遍提升,国家通用语言能力逐渐成为劳动者一项基本必需技能,需求弹性相对变小,因此对个体收入的影响力会有所减弱。但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会在个体面临初期的各类选拔性考试中起到重要作用,也是个体不断和获取现代化知识技能的重要基础,因此其中介效应仍然存在,且仍是影响个体收入的重要因素。

表5 2010 年中介效应检验

接表5

表6 2010 年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汇总

四、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基于人力资本理论以及中介模型证实了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受教育程度对其收入影响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且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劳动者收入的影响会有所变化。由此得出多民族地区能够通过教育提升个体的国家通用语言能力进而提高个体收入。随着多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正向影响程度会有所减弱,受教育程度对个体收入的正向影响程度会有所增强。研究中得出以下几点启示:

1.随着推普工作的开展,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普遍有所提升,但国家通用语言表达能力仍有欠缺。

在对2010 年及2017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听说能力的统计中能够得出,随着近几年我国推普工作的开展,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整体有明显提升,但表达普通话的能力明显弱于普通话听力水平,存在能够听懂普通话但不会表达的情况。在对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中介效应的检验中,观察控制变量中年龄以及工作经历的系数,能够推测出多民族地区年龄较高且从事务农工作的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相对较弱。因此应注重对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教育的补偿,农村地区应了解青壮年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水平,尤其是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且年龄较高的从事务农工作的青壮年,定期组织国家通用语言培训,关注其普通话交往交流能力的提升,帮助其以国家通用语言为工具了解现代化农业知识,以促进其经济收入的提升。城市地区应注重企业对普通话听说能力较弱的员工进行国家通用语言培训,增强国家通用语言在工作中的实用性。对于习惯于使用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群体,在尊重少数民族文化的同时,应使其意识到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更易于获取现代化知识以及现代化职业技能,交往交流能力是就业市场较为关注的一项技能。

2.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推广普及能够有效促进多民族地区经济发展。

本研究中通过中介模型的检验,有力证明了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能够提升其收入,因此需持续重视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多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以及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在多民族地区劳动者人力资本中的重要地位。2021 年我国取得了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站在新的历史起点看待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问题,不仅应注重短暂性的经济补偿,更应提升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发展的内生动力,保障多民族地区经济长效稳步发展。国家通用语言教育正是提升其“造血”功能的重要途径之一,基于语言文字的工具性功能,国家通用语言能力的提升能够增强个体交往交流能力以及获取现代化知识的能力,进而提升其就业能力以及经济收入。因此多民族地区不仅需要关注国家通用语言推广普及在文化认同方面的重要价值,同时应注重国家通用语言推广及普及对促进多民族地区经济繁荣发展的重要作用,使多民族地区劳动者认识到国家通用语言为个体带来的经济收益。

3.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影响会随着经济发展和劳动者市场需求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在2010 年与2017 年多民族地区劳动者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中介效应的比较中,能够得出近几年随着多民族地区经济的稳步发展,受教育程度对个体收入的影响程度有所增强,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影响程度有所减弱。这一结果并不意味着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体收入的影响力将持续减弱,应关注在基础教育阶段,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将影响个体参与的各类选拔性考试,进而影响其进入劳动者市场时的学历水平,而学历水平是个体受教育程度的显性指标,对其收入的正向影响显著。因此在多民族地区应持续重视学校教育在国家通用语言的推广及普及中发挥的基础阵地的作用,并重视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学生在升学选拔考试中的影响。首先应加强多民族地区对教师国家通用语言的培训,使各科教师在教学以及日常交流中规范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为学生营造良好的语言环境,发挥教师的示范性作用。其次应了解多民族地区学生在学习掌握国家通用语言过程中的困难,以该地区学生易于理解和接受的方式进行国家通用语言教育,尤其在语文课程的教学方面,不仅要注重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书写和听力的练习,更要注重其对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正确理解,提供给学生大量练习说普通话的机会。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虽然本次研究中的数据质量能够较好地保证研究结果,但是限于数据来源,仍缺少部分多民族省份以及较久远年份的数据信息,在进行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个收入影响变化的比较中,虽能比较出差异,但年份跨度较小,对未来趋势的预测力较弱。其次,由于时间限制,缺少对多民族地区劳动者的深度访谈以了解国家通用语言能力对其工作和生活带来的收获及困扰,尤其是在家庭生活中长期使用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群体,在掌握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方面存在怎样的困难。这些不足在今后的研究中仍需深入了解分析。希望本研究中对于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中介效应的分析思路能够供学者们借鉴,促使多民族地区在推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过程中重视国家通用语言能力为劳动者带来的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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