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研究综述
2022-03-11范丽荣
范丽荣
(1.兰州城市学院 文史学院,甘肃兰州 730070;2.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系,上海 201100)
一、引言
泾河是黄河的二级支流,也是渭河的最大支流,虽然是支流但自古就有“泾渭分明”的成语,泾指泾河,渭指渭河。它发源于宁夏六盘山腹地的马尾巴梁,有两个源头,南源出于宁夏泾源县老龙潭以上,北源出于固原大湾镇,至甘肃省平凉八里桥汇合,东流经平凉、泾川县于杨家坪进入陕西省长武县,再经彬县、泾阳县等,于西安市高陵区陈家滩注入渭河。
以甘肃省庆阳市宁县早胜塬西南端的政平乡为界,以北的大部分位于甘肃、宁夏境内,为上游段;政平乡至张家山为中游段;张家山至河口为下游段。泾河全长455.1 公里,流域面积45 421 平方公里,水网密布,主要支流有马莲河、蒲河、汭河、茹河、黑河、达溪河、三水河、山城川、东川、固城川等,是陕西关中地区的生命之河。各支流呈辐射状集中于政平及亭口附近,状若鸡爪。除马莲河外,其余支流均深切于黄土丘陵与黄土高原中,河谷狭窄,河道呈S 状。
“泾河属黄河十大水系之一,是黄土高原重要河流。以分水岭为界,泾河流域涵盖陕、甘、宁3省(自治区)31 县/市/区的大部分区域。”[1]从行政区划看,陕西段主要有彬县、长武、淳化、定边、泾阳、礼泉、麟游、陇县、乾县、千阳、咸阳、旬邑、永寿十三个县市;甘肃段主要有崇信、华池、合水、环县、华亭、泾川、灵台、宁县、庆城、平凉、西峰、镇原、正宁十三个县市;宁夏段主要有固原、泾源、隆德、彭阳、盐池五个县市①(见图1)。
图1 泾河流域边境[2]
泾河流域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最早是周人发迹策源的地方。据 《史记·周本纪》载:“不窋末年,夏后氏政衰,去稷不务,不窋以失其官而奔戎狄之间(今泾河流域)。”他们在这里发展出了中国早期的农业技术。泾河流域是秦始皇统一中国时早期吞并的地区,也是中国工农红军的根据地之一,支流马莲河流域是甘肃省唯一的革命老区。1934 年,刘志丹、习仲勋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创建的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是土地革命战争后期全国“硕果仅存”的根据地,为长征中党中央和红军提供了落脚点,是八路军三大主力开赴抗日前线的出发点,在中国革命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根据 《中国语言地图集(第二版)》[3],泾河流域内主要使用的是中原官话,包含中原官话秦陇片、关中片、陇中片。秦陇片主要包括陕西境内的长武、定边、陇县、麟游、千阳,甘肃省境内的平凉、崇信、华亭、泾川、灵台、庆城、华池、合水、环县、西峰、镇原、正宁,宁夏境内的固原、彭阳、盐池二十个县市;关中片主要包括陕西省境内的咸阳、乾县、泾阳、礼泉、永寿、淳化、彬县、旬邑,宁夏境内的泾源,甘肃省内的宁县十个县市;陇中片主要是宁夏境内的隆德县。
二、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研究概述
作为黄河主要支流的汾河、洮河、白河、湟水等流域的汉语方言都有了相关的系统的研究成果,如王临惠的《汾河流域方言的语音特点及其流变》,莫超的 《洮河流域汉语方言的语音特点》,柯西钢的 《白河方言调查研究》,芦兰花的 《湟水流域方言与地域文化研究》等。不同时代的学者也从不同角度、采用不同方法探讨了泾河流域汉语方言在语音、词汇和语法等方面的特点。他们的研究为汉语史的研究提供了材料,奠定了基础。
(一)近代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
历史上,有关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杨雄的《方言》,其中多次提到的“关中”和“秦陇”地区,包括了泾河流域今陕西段和甘肃段。到了清道光年间,出现了迄今所见的第一本甘肃学者的方言专著《秦音》。“《秦音》作者张澍虽为甘肃武威人,但《秦音》辑录的词条实则是从清雍正十三年的《陕西通志》中辑录的。”[4]而晚清至民国期间陇上知名文史学者、教育家慕少堂的《甘宁青方言录》则专门记录了陇东各县的汉语方言和宁夏隆德县的汉语方言。1906 年至1908 年,章太炎流寓日本期间,撰写了 《新方言》,其中记录了泾河流域一些常见的方言词汇。
除此之外,流域内各地的方志对当地的汉语方言进行了一些描述。如清代的《陕西通志》《永寿县重修新志》《甘肃新通志》《合水县志》,民国期间的《甘肃通志稿》《甘肃新通志》《庆阳县志稿》《重修崇信县志》《泾川县采访录》《华亭县志四卷》《重修镇原县志》《平凉县志》《固原县志》《重修隆德县志》《朔方道志》等。
从研究方法来看,近代泾河流域的方言文献主要还是用传统小学的方法来记载并研究本区域的汉语方言的。这些方言文献大多记录了方言词的时音和意义;也有小部分文献记录了当地方言特有的语音现象;也有探讨方言语法问题的,包括方言词的构形法和构词法、词类,以及方言语序等。但这些研究成果大多是以辑录方言词汇为主的,并没有规范的标音,比较零散和片面,缺乏系统性和全面性,看不出当地汉语方言的基本概貌。
由动能定理E=Mv2可知,列车速度越低,列车的动能就越小,紧急制动的距离和安全制动距离亦相应同步变小。根据式(3)可知,正线追踪间隔与速度的关系类似于反抛物线,当速度过低时追踪间隔反而会陡然增大,如图4所示。
(二)现代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
1.20 世纪初至40 年代末
现代有关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最早的当属于20 世纪初高本汉的《中国音韵学研究》,该书从现代方言学的角度考察了包括平凉、泾川在内的33 种方言语音现象。1932 年,刘文锦在 《史语所集刊》第三本发表了 《记咸阳方音》,“具体描写了咸阳窑店乡一带方言的声韵调系统,并与中古音进行了对比,列举了一些标音材料”[5]。1933 年,罗常培的 《唐五代西北方音》,利用汉藏对音材料,以及《切韵》和现代方言材料,为西北方言的历时研究、语音构拟提供了一个范本,其中就涉及到了泾河流域甘肃段的平凉。同年,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白涤洲到达陕西,在西安等地共调查了关中42 个县50 个调查点的方言,不幸于翌年去世。1954年,由喻世长整理,中国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言学专刊》发表了白涤洲遗稿《关中方音调查报告》。《报告》详细记录了关中50 个调查点的方言语音。这50 个调查点中包含了泾河流域陕西段的长武、陇县、麟游、咸阳、乾县、泾阳、礼泉、永寿、淳化、旬邑十个县市。
除了上述语音研究成果,词汇研究也有了一些成果。1929 年,刘文锦在 《国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8 集上发表 《秦中方言》一文,运用现代描写语言学的方法研究了关中方言词的古今演变情况,而他的另一篇文章《关中的汉代方言之研究》,则辑录扬雄 《方言》中的“秦语”,并参照晋郭璞《方言注》中的材料,考证了现代关中方言词的由来和演变规律。1947 年,西安克兴印书馆出版了陕西乾县学者范紫东的《关西方言钩沉》,此书把关中方音研究与词汇考释结合起来,用今音探索古音,以古音印证今音,讨论关中方音和词汇。
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时期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研究的成果主要集中在语音方面。其中,陕西段成果最多,语言学家们采用记录、描写和分析相结合的方法,记录了丰富的方言材料,为以后西北汉语方言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方言词汇语法研究比较薄弱,也缺乏系统性。
2.20 世纪50 至70 年代
1955 年10 月,国务院在北京召开了第一届全国文字改革工作会议,决定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的普通话。要在方言区推广普通话,就要研究当地方言的特点,明确其与普通话的对应关系。于是从1956 年起,汉语方言普查工作在全国全面展开。在以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共完成了全国各地2298 个调查点中1849 个点的方言普查工作。在普查的基础上,先后编写出近1200 种调查报告、300 余种普通话学话手册、20 余种各省区的方言概况。1958 年4 月,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陕西华县学者杜松寿的《普通话语音和西北音的对应练习》一书,这是建国后第一部梳理西北方音(主要是陕西方音)与普通话对应规律的专著。1958 年6 月,陕西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杨春霖、孙福全的《关中人怎样学习普通话》一书,大力推广普通话。1959 年,宁夏教育厅组织宁夏大学中文系的部分教师开始了全区的汉语方言调查,整理成 《宁夏人怎样学习普通话》,油印内部发行。该书对宁夏方言声韵调与普通话的对应关系作了准确概括,是普通话教学的重要指导用书。1960 年油印的由兰州大学中文系、西北师院中文系合编的《甘肃方言概况》,对甘肃全省41 个点的方言进行了全面调查,对甘肃方言语音特点进行了分析归纳。1960 年,陕西省教育厅内部铅印出版了由杨春霖、薛生民、张富昕等人合著的 《陕西方音概况》一书,详细描述了陕西方言的地理分布和全省各县方言的语音特点。这些推普用书中都涉及到了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
除此之外,这一时期还有一些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研究的论文。赵浚于1960 年和1963 年分别发表了 《甘肃音略》和 《甘肃方言里ən、əŋ 不分的问题》两文,试图解决甘肃人学习普通话的实际问题,涉及到了泾河流域甘肃段。
3.20 世纪80 年代以后
20 世纪80 年代,为配合语言地图集的绘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较大规模的语言调查。张盛裕、张成材的 《陕甘宁青四省区汉语方言的分区稿》和 《中国语言地图集(第一版)》将泾河流域的31 个县市中的宁夏盐池县归为兰银官话,其余30 个县市归为中原官话。
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在此之后才开始繁荣起来,呈现出方言语音、词汇、语法研究并举的盛况。语音方面,出现了一些单点的语音调查报告,如冯美霞的 《永寿方言语音研究》,孙阿利的 《千阳方言语音研究》,景永智的 《陇县方言语音研究》,张攀的《彬县方言语音特点》,孙建华的《陕西彬县方言语音研究》,孙立新的 《咸阳市方言语音特点综述》《咸阳方言同音字汇》,杨苏平的 《隆德方言研究》《隆德方言音略》,杨子仪、马学恭的《固原县方言志》,谭治琪的 《环县方言初探》,胡振远的 《甘肃环县话的音韵特点》,芦兰花的 《甘肃镇原方言的一些特点》等。当然也有一些涉及泾河流域汉语方言语音的区域性调查报告或者论文,如邢向东的《近八十年来关中方音微观演变研究》,张维佳的 《演化与竞争:关中方言音韵结构的变迁》,雒鹏的 《陇东方言音略》等。还有讨论某种特殊语音现象的论文,如邢向东、黄珊的 《中古端、精、见组字在关中方言齐齿呼韵母前的演变》,张双庆、邢向东的《关中方言古知系合口字的声母类型及其演变》,陈荣泽的 《关中方言古溪母字“苦裤哭窟”的白读音》,张维佳的《关中方言全浊声母次清化及与赣客方言的关系》《关中方言鼻韵尾的音变模式》《关中方言果摄读音的分化及历史层次》,杨苏平的 《宁夏隆德方言古全浊声母今读送气音现象》,闫淑琴的 《固原话中的吸气音》《对宁夏固原话吸气音的两个听辨实验》,杨子仪的 《固原话声调与中古调类之比较研究》,李树俨的 《中古知庄章三组声纽在隆德方言中的演变》,杨苏平的 《隆德方言尖团音分读与合读现象探析》,王军虎的《晋陕甘方言的“支微入鱼”现象和唐五代西北方音》,郭沈青的 《西北方言全浊清化的年代考》,谭治琪的 《中古知系声母在今陇东方言中的读音及演变特点》等。
词汇研究方面,杨霖春的 《关中方言词语漫谈》《关中方言词语考》《“坷利妈匝”的来源》,郭芹纳的《关中方言词语考释》《关中方言词语疏证》等都是陕西段汉语方言词汇考释的力作。而宁夏段则有杨苏平的 《固原方言俗语》《隆德方言古词语例释》,刘梦凡、刘永媛、马学恭的 《海原方言词语汇释》,马军丽《固原方言词语的词源特色》,陈方敏 《盐池方言词词源探究》。甘肃段有谭治琪的《陇东方言常用词本字考释》《庆阳方言的词汇特点和词义特点》等。
这一时期语法研究的成果逐渐增多,且不乏大部头的专著。如孙立新的 《关中方言语法研究》《关中方言五种疑问句的特征及分布》《关中方言的词缀》,罗自群《西北方言持续标记浅谈》,唐正大的 《关中方言第三人称指称形式的类型学考察》,何艳萍的 《镇原方言语法研究》,杨子仪的 《固原话语法特点撮要》,高顺斌的《固原方言的派生词及词缀》《固原方言的重叠式》《固原方言的反复问句》,赵红芳 《固原方言里几种特殊的程度补语句》,杨苏平 《隆德方言几种特殊的句式》,袁海燕 《宁夏彭阳县方言时体研究》,徐治堂 《庆阳与关中方言人称代词和指示代词的比较研究》,赵艳娜的 《平凉方言“V 开(NP)了”结构歧义分析》等。当然,也有孙立新的《关中方言略说》《陕西方言纵横谈》,这种语音、词汇、语法都囊括的综合性研究成果。
还有一些讨论方言分区和归属的文章,也涉及到了泾河流域。杨春霖的 《陕西方言内部分区概说》,根据语音、词汇和语法上的特点,把陕西方言分为陕北、关中和陕南三大区。雒鹏的《甘肃汉语方言的研究现状和分区》《甘肃省的中原官话》两文,将“甘肃省的汉语方言分为兰银官话、中原官话和西南官话,兰银官话又分为金城片和河西片,中原官话又分为秦陇片、陇中片和河州片”[6]。高葆泰的《宁夏方言的语音特点和分区》将“宁夏方言分为属于兰银官话的银川方言和属于中原官话的固原方言,银川方言又分为银川片、吴石片、中卫片和盐池片,固原方言又分为固海片、泾源片和西隆片”[7]。张安生的 《宁夏盐池话的语音状况及归属》通过十二项语音特点的比较,认为“若论语音状况,盐池话与秦陇片更为接近,似应归入中原官话,独立为一片”[8]。之后在其《宁夏境内的兰银官话和中原官话》一文里,又将宁夏兰银官话细化为银川、中卫、同心三小片,将宁夏中原官话划分为关中、陇中、秦陇三小片。邢向东、郭沈青的《晋陕宁三省区中原官话的内外差异与分区》一文与张安生的分区完全相同。泾河流域汉语方言主要集中在上述文章所言的中原官话关中片、秦陇片和陇中片里。
这一时期,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呈现出多方向、跨学科的特点,更加注重方言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在方言本体研究的基础上尝试结合历史、地理、移民、民族、民俗等社会历史因素,探讨汉语方言形成的原因。如张崇的《陕西方言与民俗》,刘晨红的 《从移民文化看宁夏话的形成与发展》《宁夏话“子”缀称谓词的语言文化解析》,马军丽的 《固原方言词汇的文化特色》,赵红芳的《固原面食文化中的特色方言词汇》,卢彩霞的《宁夏固原市原州区地名文化景观内涵分析》,范丽荣的 《庆阳方言亲属称谓语研究》,耿若男的 《甘肃陇东方言詈辞调查研究——镇原方言詈辞中的俗语》等,讨论了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词汇特点及其折射出来的地域文化。
总的看来,20 世纪80 年代后,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成果颇丰,著述颇多。从研究内容来看,不仅涉及了方言语音、词汇、语法等方言本体的研究,还有不少方言分区与多学科交叉研究的成果。从研究对象来看,泾河流域陕西段成果最多,宁夏段次之,甘肃段成果较少。从研究方法来看,以描写语言学和历史比较语言学的方法为主。
三、结语
纵观整个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从西汉到19 世纪末,基本处于萌芽状态。虽然前贤们已经关注并重视汉语方言的研究,但受时代和学科发展的局限,当时的汉语方言研究主要是用传统语文学的方法来辑录词条,解释当地方言中特有的方言词,进而介绍当地特有的一些民俗习惯和风土人情。虽然也有学者注意到各地方言中的一些比较特殊的语音或语法现象,但缺少系统全面的研究,研究成果大多比较零散。
从20 世纪初到20 世纪70 年代,是汉语方言学的成长时期,也是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研究的成长时期。不过前四十年,主要是确立了用现代语言学的方法来进行汉语方言研究的正确方向,出现了一些现代方言学的开山之作;而后三十年,主要为了配合推广普通话进行方言普查,从而产生了一些与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相关的推普读物。这一时期虽然出现了罗常培的 《唐五代西北方音》和白涤州的《关中方音调查报告》这样的经典著作,但总的看来,调查的区域有限,主要集中在泾河流域陕西段,甘肃段的成果不是很多,宁夏段的成果也很稀少。
到了20 世纪80 年代后,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进入繁荣兴盛期,出现了大量的研究成果,其中也不乏长篇巨制。总体看来,语音研究的成果最多,语法研究的成果次之,词汇方面的研究成果较少。从语音方面来看,单点的描写较多,区域性的调查研究较少。从研究区域来看,泾河流域陕西段研究成果较多,宁夏段次之,甘肃段成果很少。从研究内容来看,研究方言本体的成果较多,研究方言与社会历史、民俗文化、民族往来的成果较少。
综上所述,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有一些细致描写方言特点的调查报告,也有一些深入探讨方言演变规律的论著,还有一些讨论方言分区的经典成果,但目前尚无对整个泾河流域汉语方言进行全面系统研究的成果。我们都知道,河流和山川在汉语方言的形成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泾河作为黄河的重要支流,流经了陕甘宁三省,联系着陕甘宁边区。邢向东认为:“从地理上看,以山西陕西为起点,经内蒙古土默特平原、河套平原、宁夏、甘肃,终至青海、新疆,似乎存在一条沿黄河上溯的语言特征输送通道。”[9]那么,作为黄河的重要支流的泾河在这条通道的汉语方言的形成中是否也起了贯通作用?诸如此类问题还需要我们从泾河流域汉语方言的特点中探寻答案。因此,调查研究整个泾河流域的汉语方言,对汉语方言特别是西北汉语方言史的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注释:
①据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资源科学研究中心甄霖、谢高地等的《泾河流域分县景观格局特征及相关性》和潘影、甄霖等的《泾河流域县域尺度生态系统服务相互关系及影响因子》两文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