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加强政治监督的探索实践及其成效

王彦坤

提 要：西柏坡时期，中国革命面临前所未有历史转折，亟需加强政治监督实现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全面贯彻落实。毛泽东和党中央进行了加强政治监督卓有成效的实践活动：健全党委制，规范党内政治生活；建立请示报告制度，规范权力行使；开展整党整军运动，纯洁党的肌体；加强政治纪律教育，政治监督内化于心；加强政治纪律建设，政治监督外化于行；强化督促检查，做到令行禁止；惩处违纪行为，提升违纪成本。这次加强党的政治监督的探索实践，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最后胜利提供了政治保证，也为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经验启示。

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工作重心正发生从农村转向城市、从革命战争转向国家建设、从区域执政转向全国执政的重大历史变迁。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毛泽东和党中央对加强党的政治监督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实践，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后胜利提供了坚强政治保证。考察西柏坡时期加强党的政治监督的历史背景，研究西柏坡时期加强党的政治监督实践成效，总结西柏坡时期加强党的政治监督的成功经验，揭示其对新时代加强党的政治监督的现实启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加强政治监督的历史背景

西柏坡时期，解放战争正发生有利于人民的深刻变化，当时的形势紧迫地要求我们党采取强有力举措进一步加强政治监督，解决长期存在的突出问题，实现党的全面领导和高度集中统一，确保党以坚强领导夺取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后胜利。

（一）中国革命进入重大历史转折，亟需通过强化政治监督加强党的领导，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更好地全面贯彻落实

西柏坡时期，中国共产党处于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前夕，新中国成立开始提上日程，亟需加强政治监督以适应前所未有的历史转折，毛泽东和党中央进行了探索实践。

1.党的执政范围从局部到全国。那时，中国共产党即将“进京赶考”，开启全国执政新征程。这不仅仅是工作重心从农村转移到城市，更是执政范围从局部到全国的扩展；不仅是执政空间拓展，也是执政任务的重大变化。我们党要在全国很好地执政，取决于具有全国执政的能力，取决于通过加强政治监督保障党的集中统一领导。

2.党的工作重心从农村到城市。那时，随着解放战争顺利发展，石家庄等大中城市不断被解放军攻克、获得解放，党的工作重心开始由乡村转向城市，建设和管理城市日益成为我们党面临的重大任务。管理和建设城市的工作内容和方式对我们党来说都是全新的。学会管理和建设城市，成为全党面临的新的任务，迫切要求通过加强政治监督来适应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城市这个新的需要。

3.党的工作任务从武装斗争到和平建设。中国革命战争处于胜利前夜，大规模战争即将结束，大规模和平建设即将展开。和平建设的工作内容及其方式方法对我们党来说是全新的，工作环境、生活条件肯定发生根本性变化，党必须通过加强政治监督来确保适应从战争到和平这样的新转变。

（二）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决战阶段，亟需通过加强政治监督实现党的高度集中统一领导，做到令行禁止，步调一致

进入土地改革战争后，我们党“过去长时期内是处于被敌人分割的、游击战争的并且是农村的环境之下，我们曾经允许各地方党的和军事的领导机关保持着很大的自治权，这一种情况，曾经使得各地方的党组织和军队发挥了他们的自动性和积极性，渡过了长期的严重的困难局面，但在同时，也产生了某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损害了革命事业”①《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346、1332、1346 页。。西柏坡时期，解放区不断扩大，作战规模迅速扩大，要求克服分散的无组织、无政府状态，适度收缩地方自主权，将一切可能和必须统一的权力统一于党中央。但是，一些地方坚持地方主义、经验主义的工作方式，无组织无纪律、无政府状态依然滋长蔓延，重大问题不请示、不报告，自行其是，甚至“擅自修改中央的或上级党委的政策和策略，执行他们自以为是的违背统一意志和统一纪律的极端有害的政策和策略；在工作繁忙的借口之下，采取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的错误态度，将自己管理的地方，看成好像一个独立国”②《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346、1332、1346 页。。如果任由这种状况继续发展，必定会涣散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严重损害党的威信，造成党内政治意志难以有效集中，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弱化，严重妨碍解放军大规模作战，严重妨碍党的各项工作顺利进行、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最后胜利，已经到了必须坚决整治消除的地步。如此严重的情况，就要求“我党用最大的努力克服这些无纪律状态和无政府状态，克服地方主义和游击主义，将一切可能和必须集中的权力集中于中央和中央代表机关手里，使战争由游击战争的形式过渡到正规战争的形式”③《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346、1332、1346 页。。中国革命新高潮的即将到来，空前紧迫要求我们党加强政治监督，通过立规严纪督促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的思想、言论和行为，做到令行禁止、步调一致，保证党的高度集中统一领导，将全党全军的思想行动统一到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战略目标上来，迎接中国革命新高潮。

（三）党员队伍迅速壮大且成分复杂，亟需通过政治监督确保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纠正工作实践中的“左”右倾错误

到1949 年10 月，我们党的党员数量增至448 万人。伴随党员人数扩增，党员思想水平、作风素质参差不齐的问题日益突出，在土地改革、城市建设管理和处理工商业者等各种工作实践中，出现不少不能全面准确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左”的或右的错误偏差，影响党的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个别人甚至经不住各种诱惑，违法乱纪，滑向犯罪的深渊，严重损害党的形象；一些阶级异己分子混入党内，有的人甚至占据基层党的组织与政权的领导岗位，大大损害了党组织的形象与威信，严重危害革命事业和人民利益。这就亟需加强党的政治监督，慎重发展党员，教育、引导党员自觉严格遵守政治纪律，监督并保证党组织和党员的政治言论和行为规范，提高各级党组织战斗力，保持党的政治纯洁性，为确保土地改革运动在解放区开展，党的工作重心转向城市，巩固扩大革命统一战线，夺取革命战争最后胜利，建立新中国奠定坚实政治基础。

二、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加强政治监督的探索实践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适应革命形势新变化，通过一系列探索实践活动，实施政治监督，加强党的对各个方面的全面领导，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重大决策真正落地落实，确保领导土地改革运动、指挥三大战役，召开七届二中全会、规划新中国蓝图，让新中国从这里走来。

（一）健全民主集中制，实施党内政治生活规范、高度集中统一的政治监督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走出“地方主义”“山头主义”的误区，消除各自为政、无政府、无纪律的倾向，健全民主集中制，理顺党内权力关系，构建以党中央为核心的领导体制，确保党的集中统一。

1.纠正地方主义和经验主义，实现党的集中统一领导。1948 年4 月10 日，毛泽东致电华东局，要求纠正“地方主义的和经验主义的恶劣作风，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的恶劣作风，多报功绩少报（甚至不报）错误缺点的恶劣作风，对于原则性问题粗枝大叶缺乏反复考虑慎重处置态度的恶劣作风，不愿精心研究中央文件以致往往直接违反这些文件中的某些规定的恶劣作风”①《毛泽东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第86、87、86 页。，以形成政治、军事、经济等各方面政策策略的统一。中国新的革命高潮即将到来，强烈要求将所有权力集中于党中央。因此，党中央明确要求“将全国一切可能和必须统一的权力统一于中央，各地领导同志必须迅速完成在这方面的一切必要的精神准备和组织准备”②《毛泽东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第86、87、86 页。，“中央的一切政策必须无保留地执行，不能允许不得中央同意由任何下级机关自由修改”③《毛泽东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第86、87、86 页。。党中央缩小了而不是废除了各地方各兵团的自治权，表明各地方各部队依然保留了一定的自主权。

2.完善民主集中制，健全党委工作制。毛泽东在《关于健全党委制》的党内指示中，将健全党委工作制作为加强党内民主、体现集体领导的组织制度。一是党内重要问题都应遵循组织程序，由党委会充分讨论并作出决定，委员按职责分工具体执行。二是重大决策制定要在党委会充分讨论，委员可充分发表个人意见，充分发挥集体智慧，使党的决策民主化、科学化，避免出现失误。三是正确处理集体领导与分工负责之间的关系。党委集体领导主要解决党的重大决策问题，可经过多次讨论形成一致意见，然后由分管负责同志贯彻执行。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强调：“党委要完成自己的领导任务，就必须依靠党委这‘一班人’，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书记要当好‘班长’，就应该很好地学习和研究。”①《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440、1440、1264、1265 页。他强调，党委“一班人”动作整齐是“带领千百万人去作战，去建设”②《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440、1440、1264、1265 页。的基本条件。

3.召开党的各级代表大会和代表会议。党中央发出党内指示，要求各解放区定期召开党的各级代表大会和代表会议，强调开会前广泛收集相关材料，听取各方面意见，制定会议方案；会中严格保障所有代表的发言权和表决权，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仔细研究讨论问题以及党的指示，作好各项部署安排。对于未达成共识的问题，及时真实反馈给中央，让党中央作出决定。对已经决定的决议和问题，要坚决执行。党的各级代表大会和代表会议制度的建立，充分发扬了党内民主，大大激发了党员干部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使党的作风有效改善。

（二）建立请示报告制度，实施规范权力的政治监督

毛泽东在《关于建立报告制度》一文中强调：“为了及时反映情况，使中央有可能在事先或事后帮助各地不犯或少犯错误，争取革命战争更加伟大的胜利起见”③《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440、1440、1264、1265 页。，“从今年起，全党各级领导机关，必须改正对上级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的不良习惯”④《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年版，第1440、1440、1264、1265 页。，开始建立一整套由规定、指示、决定和决议等组成的请示报告制度体系等。按照这个请示报告制度，各地作重大决策必须向党中央请示报告，使党指引中国革命发展方向，树立党中央权威，保证政令军令畅行无阻，使党中央全盘把握中国革命形势的发展，指导各地方、各部队避免因各自为政给党的事业发展带来损失，确保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改变无组织、无纪律的无政府状态，突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成为加强政治监督的根本要求。

1948 年初，毛泽东两次起草党内指示，反复强调下级党组织应向上级党组织乃至党中央就重大事项提交请示报告，明确要求各中央局或分局每两个月报告一次，各野战军每月一次，必须由主要负责同志执笔，主要汇报工作情况、政策贯彻落实情况，遇到的问题及解决办法。明确中央委员、候补委员都有权向主席提交意见。同年9 月，党中央对各地在执行这一纪律中出现的问题分析总结，对须提前向党中央汇报、可事后向党中央报备、须得到党中央批准方能实施、可自行付诸实施的各种事宜分别作出具体规定，使请示报告更加制度化和规范化，更具有可操作性。

（三）开展整党整军运动，实施纯洁肌体的政治监督

西柏坡时期，少数基层党组织和党员干部暴露出思想、作风和组织不纯的问题，严重影响土改运动和其他工作顺利进行。党中央发出指示，在各解放区广泛开展整党运动，要求所有领导机关和党员干部都必须整顿思想、组织、纪律；必须严明纪律，制裁阶级异己分子和蜕化变质分子、克服官僚主义，规范、整肃党员违纪行为，提高党员政治思想素质，纯洁党的组织，增强党组织的战斗力。

从1947 年冬开始，新式整军运动在全军广泛开展。各部队着重通过诉苦和“三查”“三整”着力进行思想教育，纠正党内和军队中普遍存在的错误思想倾向和不良风气，使干部战士进一步明确“为谁打仗”的思想认识，军队思想政治素质全面提高，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战斗力大大增强。毛泽东为此专门在《评西北大捷兼论解放军的新式整军运动》中以宜川大捷为例予以高度赞扬。

（四）加强政治纪律教育，实施内化于心的政治监督

严明政治纪律，是加强政治监督题中应有之义。要从思想教育入手，让党员干部自觉规范约束自己。当时，党员干部理论水平普遍不高，对加强政治监督、遵守政治纪律的意义认识不足。党中央把政治纪律教育放在政治监督的重要位置，着力进行政治理论教育、入城纪律教育、日常工作和生活纪律教育等。1948 年6 月，党中央要求各地各部队进行进城纪律教育，切实增强党员干部保护城市及其工商业的自觉性。1948 年8 月，党中央创办高级党校——马列学院，各级党委又接续创建了各级党校，着力提升党员干部政治理论水平，增强政治纪律意识。1948 年2 月，毛泽东将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第二章作为纪律教育教材，要求党员干部认真学习，领会精神实质。同年6 月，中央宣传部印发此章，毛泽东专门撰写此章的前言部分，警醒党员干部们时刻遵守纪律，与某些严重的无纪律无政府状态作斗争。党中央强调，纪律要求力求简短明了、朗朗上口，便于宣传和教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词语，清楚明了、广为人知；“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的口号，通俗而有力地强调了纪律的重要性。同年4 月30 日，中共中央城南庄会议着重研究、讨论党的政治纪律问题。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作出“六条规定”，从具体纪律上作出明确规定。

（五）加强政治纪律建设，实施外化于行的政治监督

西柏坡时期，党在加强政治监督中，始终以“四个服从”的组织原则和纪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九月会议”明确要求“实行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充分体现了“四个服从”的重要地位。毛泽东在要求全党贯彻“四个服从”的组织纪律，重大事情向党中央请示，得到批准后才能执行。党中央要求全体党员都要践行纪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都要平等遵守纪律和享受权利、履行义务。任何党员违反纪律，都须接受相应惩罚，不能以功抵过。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特别注重用法规制度实施政治监督。为保障重大事情向党中央请示的政治纪律，党颁发《关于建立报告制度的请示》等指导性文件。为保障重大事情党委商量决定的政治纪律执行，建立定期召开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代表会议制度，健全党委会工作制度。党中央发布《关于入党成分的解释和规定》等文件，明确吸收新党员的基本程序，从制度上保障新党员思想政治素质；发布《关于反贪污反浪费的指示》等文件，明确严禁贪污浪费的惩戒纪律。上述党内法规制度，旨在规范党员行为和调节党内关系，从制度上保障党的政治监督落到实处。

（六）强化督促检查，实施令行禁止的政治监督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创新工作方式方法，强化督促检查，确保全党步调一致、令行禁止地强化政治监督，进一步使全党在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等方面受到更加有力的刚性约束。

1.综合通报。请示报告制度出台后，一些地区和部门没有能够很好地执行这一制度，不但被点名批评且要求其限期改正。1949 年9 月28 日，党中央通报各地执行请示报告制度情况，对执行请示报告制度不好的部门进行了批评，分析执行这一制度的情况及其原因。各地接到通报后，一致表示今后一定严格执行请示报告制度，并制定具体贯彻的对策措施。

2.批转报告。毛泽东向全党批转同东北局的电报往来，要求各中央局依照东北局办法，也就是在一次至几次会议上认真检讨没有很好向中央请示报告的问题，进行自我批评并规定改进举措，努力克服无纪律和无政府状态。1949 年7 月，毛泽东还将刘澜涛关于短期班教育经验的报告批转各大单位，供所有学校负责同志在工作中借鉴参考。

3.严厉督促。为了保证制定后的纪律切实执行，党中央特别重视对纪律执行情况的检查，及时发现问题并严厉督促整改。1948 年7 月，毛泽东起草关于严格执行请示报告制度的党内指示，“希望你们严格督促所属厉行报告制度，你们则应以身作则严格遵守对中央的报告制度”，“彻底消灭事前不请示、事后不报告的不正确态度，彻底纠正存在着的某些严重的无纪律无政府状态”。①《毛泽东年谱（一八九三—一九四九）》（下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年版，第328、268 页。毛泽东对请示报告制度执行有问题的个别地方进行数次批评督促，直到作出检讨并向党中央认真地作出综合报告后，毛泽东才认可了他们的工作。

4.落实群众监督。1947 年，平山县“开门整党”，公开党支部的召开过程，请群众参加党支部大会。每个党员均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根据群众意见，推选公认的支部成员。1948 年2 月，党中央指示“一切党的支部，在其讨论有关群众利益的问题的一切会议上，包括党的批评检讨会议在内，均应有党外群众参加，不许开秘密会议，借以破除群众对党的组织与党的会议的神秘感觉，使党内一切好的与坏的现象暴露于群众之前，为群众所监督，为群众所批评或拥护”②《毛泽东年谱（一八九三—一九四九）》（下卷），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年版，第328、268 页。。

报纸是西柏坡时期各地党组织接受群众监督的重要途径。1948 年8 月，华北局在机关报刊载代表人民群众需求和愿望的新闻，专门开设专栏，反馈群众意见，使党和政府及党员干部更好接受群众监督。冀鲁豫解放区要求党员看到群众在报纸上的批评后，及时自我检查，并改正存在的问题。

（七）惩处违纪行为，以提升违纪成本实施政治监督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认识到，严厉惩治违纪行为，是加强政治监督的最终环节。只有严惩处违纪行为，才能增强纪律强制性和威慑力，党的方针政策才能顺利贯彻落实。因此，党中央颁布一系列惩处违纪行为的条例法规并严格执行，切实做到“有纪必执，有违必查”。任何党员干部违反纪律，都要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这一时期，少数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党员干部利用职务之便，采取各种方式阻碍土地改革。冀中公安局科员石林公然对抗土地改革，清丰县二区邵家村多名干部侵占农民土改果实。对于这类不服从党中央指挥、蓄意破坏土地改革进程的党员干部，党组织均给予开除党籍并撤销职务的处分。1947 年12 月，冀中军区参谋长李波凭借高级干部身份，藐视纪律，在无入城证件的条件下强行进入石家庄城区，党中央依党内法规给予警告处分。

三、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加强政治监督的显著成效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加强政治监督，消除了长期存在的自由主义、分散主义、游击主义错误倾向，结束了当时比较普遍存在的无纪律无政府状态，纠正了土地改革、城市接管和处理民族资产阶级关系等政策制定实施方面出现的“左”右偏差，确保了土地改革运动顺利进行、战略决战取得胜利和新中国蓝图规划绘就，从政治上、组织上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最后胜利提供了可靠保障。

（一）实现党对革命事业的高度集中统一领导，保证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得到迅速有力地贯彻执行

中国革命是长期艰苦的事业，党在各个时期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是推进党的事业发展的方略举措。西柏坡时期，我们党从革命形势变化出发加强政治监督，标本兼治，综合施策，严格约束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要求全党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有效解决了长期存在的自由主义、分散主义、游击主义等突出问题，实现了党在历史转折时期的自我革命，实现了党高度集中统一领导，为中国革命胜利提供了坚强政治保证。

（二）提升了全党全军政治素质和思想觉悟，有效纠正了政策执行过程中“左”右错误偏差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要求全党同志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著作，党员干部理论水平显著提高，政治意识和政治素质明显增强；整党整风和新式整军运动，大大提高全党同志的思想政治素质和全军指战员的思想觉悟，有力夯实了政治监督的思想根基。我们党通过加强政治监督及时校正土地改革、城市接管和处理民族资产阶级关系等方面出现的政策制定、实施中的“左”右倾错误，制止一些地方的“过火”斗争，制定、修正了各项政策和策略，确保土地改革正确方向，顺利接管城市和团结民族资产阶级，巩固扩大了革命统一战线，汇聚起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强大力量。

（三）初步实现党的领导制度化、规范化，确保了党的实践活动在制度轨道上运行

加强政治监督，归根结底有赖于纪律建设各方面制度的改进和完善。西柏坡时期，我们党致力于政治监督制度建设，健全完善民主集中制，建立请示报告制度、党委会工作制度、代表大会制度等，初步实现党的政治监督的制度化、规范化，从制度上保证党员干部政治行为的正确，增强了党员干部遵守政治纪律的自觉意识，有效遏制和纠正了当时党内存在的一些错误思想倾向，使脱离群众的现象有效遏制，确保党的实践活动很好在制度轨道上运行。

（四）及时纠正党内存在的无组织、无纪律的无政府状态，实现了全党全军团结一心、步调一致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为加强纪律的执行，制定纪律时明确操作细节，纪律规定通俗易懂，增强纪律建设可操作性；注重检查党组织和党员干部的纪律执行情况，严肃惩处党员干部违纪行为，真正发挥了纪律的刚性约束作用；坚持政治纪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违反规章制度，就必须要受到党规党纪制裁。请示报告制度的健全完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六条规定”等政治纪律的颁布实施和严格执行，及时纠正了当时一些组织和党员干部出现的无组织无纪律现象，强化了党中央对地方的政治领导，保证中央政令、军令通畅，确保党团结统一，夯实了中国革命取得最后胜利的组织基础。

（五）着重督促领导干部率先垂范，确保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重大决策全面贯彻落实

西柏坡时期，我们党深刻认识到用政治纪律约束领导干部特别是高中级干部至关重要，始终将党政军领导干部作为政治监督重点，要求各级党组织主要领导干部带头遵守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向全党同志特别是领导干部提出“两个务必”的告诫和“进京赶考”的历史命题，严肃批评并严肃处理个别领导干部自行其是、不能很好贯彻党中央决策的行为，确保领导干部率先垂范接受和实施政治监督，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重大决策，经受革命胜利和执政考验，继续保持党的优良作风，以崭新的精神风貌迎接中国革命最后胜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