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泰山文化30年研究追踪

侯 杰，孙凤娟

(山东农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泰安 271018)

引言

关于泰山文化的研究可以追溯到汉代人应劭所著的《泰山记》。由于泰山在中国的特殊地位，关于泰山的书籍、报道和会议从未间断过。中国知网作为目前中国最全面的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囊括了比较全面的泰山文化研究。把中国知网作为泰山文化研究的文献来源库，尝试进行系统地梳理泰山文化研究综述，努力为之后的研究人员提供清晰的研究脉络，进一步推进泰山文化的研究。

一、研究设计

所有文献资料均来源于中国知网(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缩写 CNKI)—中国最全面的期刊、论文、报纸、论文集、年鉴、参考书、百科全书、专利和法律法规的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研究者在CNKI数字图书馆中进行检索，以“ 泰山文化”为检索主题。导出检索文本后，本研究采用CiteSpace5.6.R2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通过高频关键词“泰山文化”的共现分析等功能了解当前泰山文化方面的研究热点和前沿研究，并对泰山文化研究的发展历程及其研究趋势进行分析和预测。

二、研究结果和讨论

研究者在CNKI数字图书馆中检索主题“泰山文化”。设置检索时间的起始时间为泰山研究会成立的1989年6月，终止时间为2020年3月15日本文撰写前，在这30多年中共有558 篇相关文章。包括学术期刊论文369篇，硕士博士论文85篇(博士论文5篇，硕士论文80篇)，国内会议报道9篇，报纸报道2篇，专利报道6篇和成果报道1篇。

从图1可以看出，自1989年12月31日泰安市民俗学会首届年会召开的报道至2006年，对“泰山文化”的研究一直处于缓慢增长中。而从2007年开始，年均发文量为23篇，至2019年达到了发文的峰值为50篇，对“泰山文化”的研究一直保持了很高的热度。

然后在CNKI数字图书馆中，以“ 泰山文化”为检索主题、关键词或者篇名进行高级检索，设定文献来源类别为“北大核心”“CSSCI”和“CSCD”，共检索从1992年至2020年的74篇相关文章。

从图2可以看出，1992-2020年近30年期间，在核心期刊库中，以“泰山文化”为检索主题、关键词或者篇名的文章虽然每年有多有少，但是总体是上涨的态势，2017年发表在核心期刊的7篇文章占总文章数的10%。值得一提的是，自2016年开始，有3项研究获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资助，有2项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资助，有1项获得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用资金的资助和1项国家科技支撑计划。 由此可以看出，关于“泰山文化”的研究不仅仅越来越多，受到更多科研人员的重视，并且研究质量也在慢慢提升。

然后研究者分析了对含有“泰山文化”的文献来源。在这30多年中，发表的558篇文献来源于40种刊物、学校及会议，其中以《泰山学院学报》发表文章最多，达到71篇。主要文献的详细来源如表1所示。

之后研究者对含有“泰山文化”核心文献的来源进行分析。从1989年至2020年中共有74篇文献发表在48种核心期刊，其中主要文献来源分布如表2。

表1 “泰山文化”研究文献来源分布

表2 “泰山文化”研究核心期刊中文献来源分布

(一)“泰山文化”国内研究热点

利用CiteSpace5.6.R2软件，对得到的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 该软件能够自动提取索引文献Keywords 产生的聚类词，可用于分析概述研究的聚焦点，于此同时每个聚类可以当作一个联系紧密的独立研究领域。研究者在中国知网上设定1989-2020年这30年的研究时限，共检索出与泰山文化相关的文献558篇，其中核心期刊及硕博论文195篇。将这些数据导入到CiteSpace5.6.R2软件中，研究者把时间设定为1989-2020，数据时间切分单位设定为“1年”；聚类词来源下勾选“题目”、“摘要”、“作者”和“关键词”；聚类点类型设为“关键词”; 阙值标准把TopN% 定为“50%”；CiteSpace最终显示的可视图形式选择“静态”和“显示各个层的脉络图”。然后点击“运行”，获得如图3的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

图3 基于CiteSpace的“泰山文化”文献关键词共现图谱

在图3中，网络节点个数是31，网络连线数量是19，网络密度是0.0409。网络模块化的评价指标为0.767，评价指标的取值区间为[0 1], 聚类效果的好坏取决于值的大小，当评价指标的值大于0.3的时候，聚类结构的划分为显著。网络同质性评价指标越接近1，表示网络同质性越高。图中所示的网络同质性为0.3849， 所以本聚类结果可信度比较高，聚类结构有一定参考价值。并且，从图中可以看到节点字体的大小与关键词出现的频次成正比。因此，可以看到出现频率最高的四个关键词分别是泰山、泰山文化、五岳和民族。这四个关键词是近30年国内“泰山文化”研究中最受关注的热点。关键词指能体现一篇文章或一部著作的中心概念的词语，指检索资料时所查内容中必须有的词语。因此，统计分析文献资料中的高频关键词，研究者可以直观地确定所研究领域的过去和现在的研究热点和关注重心。CiteSpaces 软件能够自动计算每一关键词的中心性，并对部分高频关键词进行聚类，生成基于关键词共现网络的知识图谱。(李红满，2014: 23)

如表3，在195篇核心期刊发表的文献和硕博论文中，关键词“泰山文化”出现的次数最多，为223次。其次为“泰山”，出现频次为79次。再次是“五岳”，出现16次。然后是“泰山玉”和“封禅”，均出现了7次。最后列出的是“民族”，出现了4次。还有其他很多关键词出现，但是频次过低，未在此提及。

表3 基于CiteSpace的“泰山文化”文献研究热点

1.高频研究热点“泰山”“五岳”和“民族”

关键词中“泰山”出现的频率达到了79次。在关键词图谱中，可以看到“泰山”与“五岳”和“民族”有着紧密的关联。泰山在中国大多数的老百姓心中有着非常神圣的地位，重大节日和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来自中国各地的民众到泰山“朝拜”。从中华民族的历史、地域、族群、信仰与精神等方面考察了泰山作为王朝时代“国山”的多重意蕴，并梳理了先秦至民国时期泰山“国山”地位的形成历程(周郢，2013)。从政治象征与文化认同的角度进一步揭示人对符号化泰山的建构方式及其时代意蕴(李俊岭，2017)。他认为在民国时期泰山被演绎为中国的代表，是中华民族国有文化与精神、“人民不朽”的象征。泰山在中国民众心中的特殊地位，不仅仅吸引了大量中国研究者的关注，国外学者也将目光投到了“泰山”上。 另外，根据“地缘机体”的评判标准，我们可以看到，泰山 “是一种骄傲、荣誉和爱的源泉”(Winichakul,1994)，这正是它被选为国家文化代表的原因。美国华盛顿州惠特曼学院副教授达白安(2018)通过对泰山代表含义变迁的分析，诠释了民族主义从知识分子掌控阶段到更广大生员参与阶段的发展变化。

2.高频研究热点“泰山”和“封禅”

山岳崇拜即把山岳赋予神格，然后崇拜之。无论是中国还是其他国家都存在着这样的文化现象，比如喜马拉雅山之于印度、富士山之于日本。中国古代规模最大、级别最高的祭祀，均是由皇帝亲祀于泰山。因此，泰山崇拜是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山岳崇拜。而一系列构成山岳崇拜的信仰活动自然而然地成为研究重点。因而“泰山”和“封禅”成为了泰山文化研究的高频关键词。泰山封禅以春秋战国时期最早文献记录“管子·封禅”为起点，包含了国家天命德运和个人长生成仙的内容。

通过古代文献典籍和泰山石刻，现有研究帝王封禅大典，如齐桓公(李慧强，2012)、秦始皇和汉武帝(薛小林，2017)、武则天(王永平，2007)、唐玄宗(仝晰纲，2015；陈金凤和汪超，2014)。另外“封禅”与“宗教”有着紧密的关系，有全面分析泰山封禅宗教特征(刘慧，2007)，有不同时期道教、佛教和儒家文化对封禅的融合(高强，2020；陈金凤和汪超，2014；王永平， 2007)。孟凡港(2017)对《登泰山谢天书述二圣功德之铭》及其文本作了简要考辨，并对碑文反映的宋真宗东封史实加以疏证。顾涛(2019)通过六经、《史记》、《白虎通》对封禅制度的变迁进行了诠释。又有从旅游发展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角度，郭付友、甘静、陈才和李秋雨(2015)对“封禅大典”山水实景演出测评游客满意度，有助于泰山地区旅游项目改善与持续发展。

3.高频研究热点“泰山玉”

当前有关泰山玉研究主要从两大方面展开：一方面是从地质学角度，研究泰山玉的矿物特征(如宋彦军、王礼胜和刘斯明，2014；程佑法、李建军、祝培明、范春丽、山广祺，2014)；另一方面是从泰山玉的商业价值角度，介绍了泰山玉产业发展状况，如国家质检总局科技计划项目“泰山玉的产地属性及开发应用研究”的阶段性成果研究山东省开发利用这一自然资源，达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及“泰山玉”市场面临的新问题(程佑法、刘晓伟、范春丽和梁基超，2014)。然而，将泰山玉和泰山文化相结合的研究比较少，目前仅检索到1篇相关研究。刘木森(2017)认为“泰山藏美玉，美玉藏文化”。他指出要了解泰山玉的内在品质和精神，要通过它的内在精神品格的塑造和文化内涵，了解泰山玉独特的魅力。

(二) “泰山文化”30年国内研究发展趋势

时间线视图主要用于勾画各聚类之间的关系和某聚类的时间跨度(甘茂华，2019)。设置为时间线视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不同时间段关于泰山文化的研究热点及其演变过程的视图，如下图所示。

图4 1989年- 2009年“泰山文化”研究聚类热点时间线视图

1989年- 2009年这20年的“泰山文化”研究聚类热点有两个聚类热点。聚类#0从 1994 年一直持续到 2009 年，研究者们对泰山文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名山文化、封禅、 齐、鲁地域文化，分别促成泰山宗教性神山和伦理性圣山形象。比如刘影(1999)分析从唐宋开始泰山府君逐渐被佛教的地狱之主阎罗王取代，证明了“神的文化最终会让位与人的文化”。聚类#0显示的热点研究为“泰山文化”、“泰山学研讨会”和“大汶口文化”。汤贵仁(2009)从历史的角度分析“大汶口文化”“泰山文化”和“儒学文化”。他认为大汶口文化推动泰山封禅文化和曲阜儒学文化，两种文化相互促进，缺一不可，成为中国农耕社会的主导文化。

聚类#1是泰山文化和中日文化交流，日本与泰山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周郢(1999)分析“泰山府君”曾“东渡”日本,成为在大和民族中影响最大的中国神祗。这丰富了中日文化交流史的研究。

聚类#1从1998年开始得到了关注持续到了2007年，它的研究热点为“泰山”“封禅”“可持续发展”。叶涛(2004)以东岳泰山为研究对象,具体探讨了泰山崇拜的形成、封禅仪典的内涵,尤其是对泰山神的人格化历程进行了详细的考证。

图5 2010年- 2020年“泰山文化”研究聚类热点时间线视图

2010年- 2020年这10年的“泰山文化”研究聚类热点有三个聚类热点。聚类#0是指泰山文化和精神品格。这个聚类从2014年开始得到关注延续到了2017年。 它的主要研究热点为“碧霞元君”“泰山玉”“泰山石” 和“石敢当”等。吴欣(2016)研究泰山奶奶等鲁西地区女神信仰的世变与势变，分析了人群在文化创造中的主动性和原则性。

之后的聚类#1是指泰山文化、中华民族精神、 奋斗目标、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挑山工。从2010年延续到2020年，它的主要研究热点围绕着“泰山情结”“地域文化”“旅游商品”和“时代价值”等。著名作家毕玉堂(2017)撰文回忆汪曾祺的泰山情结曾提到“曾经笔会难为会，除却泰山不是山!”

最后聚类#2代表着泰山历史文化、人文景观及空间研究。从2010年至2018年，它的主要研究热点是“国山”“风景园林”“封禅”和“道教”等。刘兵(2014)总结出泰山历史文化轴线山地景观跨越数千年积累的文化特点、“向明而治”的格局特点、随势生机的造景特点和文景相依的景观意境。

通过对时间线视图研究，直观地了解到不同时间段之间的相互关联，掌握“泰山文化”不同阶段研究热点的变化，并以此为依据期待能够理顺“泰山文化”之后的研究趋势及其发展的方向。

三、存在问题

一是研究成果有待提升其质量。 虽然关于“泰山文化”的研究达到了558篇之多，然而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仅有74篇，说明很有必要提升当前研究的质量。二是研究人员、文章发表的刊物和研究机构有很强的地域性。研究人员、文章发表的刊物和研究机构基本都出自山东省内，甚至是泰安市占了很大的比例。怎样吸引更多的研究者和研究机构来进行泰山文化研究，将会是未来的研究方向之一。

结语

笔者借用CiteSpace对“泰山文化”文献进行梳理，期待能为研究泰山文化, 更好地对内对外宣传泰山文化做出贡献, 使得泰山文化更加发扬光大，带动泰安地区整体的文化、经济和人文的发展。

此外，文献综述梳理的文章有限。中国知网囊括了大部分期刊上发表的“泰山文化”研究，但是它始建于1999年，对于之前研究未有全面收录。《泰山研究资料索引》目前收录了1949年至2005年，研究时间范围又有所扩大，下一步研究应该把这部分研究囊括在内，并增加关于泰山文化古籍方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