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伟大起点——巴黎公社

■ 遇荟

1871年3月18日，法国巴黎爆发了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暴力革命，并于3月28日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政权——巴黎公社。巴黎公社虽仅存72天，却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历史事件。巴黎公社，是世界上第一次工人阶级夺取政权的革命，是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人民当家作主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巴黎公社革命并非为了某种地方性、民族性或狭隘性的任务而斗争，而是为了全体劳动者的解放而斗争。巴黎公社为政治解放的可能性，尤其是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提供了历史样本，找到了使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新实践形式。

一、在理论上，巴黎公社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内涵

19世纪70年代，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主要矛盾成为世界范围内主要社会矛盾，工人运动逐步从自发走向自觉，在这一背景下，巴黎公社革命成为了社会主义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为此，国内外诸多学者及政党组织以巴黎公社成立150周年为契机，再次对巴黎公社的经验与教训进行回顾。

葡萄牙共产党发表的《150年前，巴黎公社“揭竿而起”》文章中提出：“在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整个历史长河中，巴黎公社经验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特别是在工人夺权、工人阶级的联盟政治、无产阶级的政党建设方面。”

墨西哥共产党在墨共中央第七次全会上发表《巴黎公社万岁》一文，对巴黎公社进行了总结：“公社成立后，工人阶级夺取政权，打碎了旧的国家机器，撤换政府军队和警察代之以人民武装；采用普选制，选举者可随时替换被选举者；实行巴黎公社工资原则，一切公职人员工资相当于一个熟练工人的工资等。这一历史经验，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科学观。”

芬兰共产主义工人党的争取和平与社会主义中央委员会成员奥利·克兰尼拉在该党官网发表《巴黎公社150周年》。文中指出：“巴黎这一历史事件发展了马克思的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马克思从公社失败中总结教训，证实了无产阶级要想取得胜利必须粉碎旧的国家机器的说法……公社的实践对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改良思潮造成了严重的打击，把科学社会主义作为工人运动的主要思潮。”巴黎公社的实践过程、重要经验、沉痛教训，经过马克思主义思想家们的理论整理和分析，从原始的客观存在上升为理论建构的思想元素，被吸收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凝练为具有内在逻辑的思想观点，从而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发展。

俄共中央委员会主席久加诺夫在《巴黎公社之光》的文章中指出，“巴黎公社为劳动人民争取解放的斗争提供了无价的经验。它对科学共产主义理论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其行动的实践促使马克思、恩格斯及其追随者更加深入地发展阶级斗争、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

土耳其共产党-马列在《庆祝巴黎公社150周年》声明中也提出，巴黎公社为国际工人运动留下了无价之宝，“共产主义的革命导师，尤其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公社的成功与失败、优势与不足中吸取教训，且系统地分析了这些教训，所以形成了未来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

二、在实践上，巴黎公社推动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

巴黎公社的历史实践，不是只为巴黎的社会主义事业而战，而是为一切劳动者和被剥夺者的解放而战。巴黎公社的精神遗产即巴黎工人的革命英雄主义与国际主义精神，激励了许多国家的工人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激发人们创建工人阶级政党，推进工人阶级的运动。十月革命后，多国建立了短期的无产阶级政权，这是巴黎公社的重演；二战前后多国无产阶级政权的建立和巩固、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则是巴黎公社、苏维埃俄国（以及后来的苏联）实践成果的拓展和深化。

时至今日，巴黎公社的模式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仍激励着世界各国的工人阶级。葡萄牙共产党总书记热罗尼莫·德索萨指出，法国革命者的阶级意识和全心投入巴黎公社革命的鲜活案例，向世人展示了为工人阶级的解放事业、为工人的更美好未来而战斗和牺牲的伟大精神，证明了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可能性，给世界提供了一个案例，极大地推动了葡萄牙工人运动，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葡萄牙的传播。

英国青年共产主义联盟在纪念巴黎公社150周年所发表的短评中高度赞扬巴黎工人的革命献身精神:“尽管两个月后公社就被法国政府的军队镇压，但它代表了工人阶级对夺取政权的第一次尝试，也是对全世界无产者永远的鼓舞！”

南斯拉夫新共产党也指出：“公社最终被鲜血所湮没，但它将永远作为无产阶级为争取自身利益而英勇斗争的象征。巴黎公社，将永远激励和鼓舞全世界工人的正义斗争！”

奥地利社会主义左翼党发表《1871年巴黎公社——暴风雨般的天空》一文，引用托洛茨基对巴黎工人的赞扬，“公社为我们展示了劳动群众的英雄气概，展示了他们团结的力量，展示了他们能为未来而英勇献身”。

三、在价值上，巴黎公社为我们提供了现实启示

19世纪70年代之后，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及体制发生了一些变化，尤其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也日趋呈现着冲突与缓和交错的多种情景，在这种背景下，作为首次尝试无产阶级武装夺取政权的巴黎公社革命越发呈现自身特有的时代意义与价值。社会主义的制度体系应该是什么样的？在巴黎公社革命前，马克思恩格斯还是从理论的层面予以概略性的阐述，较多关注暴力革命在无产阶级革命道路和策略中的地位问题。巴黎公社后，人们开始探讨社会主义国家的阶级本质、国家建构原则、确立代议式民主新形态的国家权力机关的原则与做法，解决革命阶级联合的举措等问题，巴黎公社为后继者的实践与理论探索提供了历史蓝本。

（一）巴黎公社革命对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价值

巴黎公社革命是俄国十月革命和苏维埃政权的预演，列宁将苏维埃看作巴黎公社精神的传承者和发展者，苏维埃“能够把议会制的长处和直接民主制的长处结合起来，就是说，把立法的职能和执法的职能在选出的人民代表身上结合起来。同资产阶级议会制比较起来，这是在民主发展过程中具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一大进步”。法国学者让-努马·迪康热认为，虽然各种社会主义流派对巴黎公社的看法存在分歧，但如果没有巴黎公社的试验，布尔什维克主义很可能不会以我们所知道的形式存在。

时光荏苒，巴黎公社对当今无产阶级的反资本主义斗争仍具有指导意义。法国工人共产党在《150周年：跟随共产党人脚步》一文中强调：“我们共产党人开展纪念活动是吸取公社的教训，不断从中汲取灵感，领导我们这个时代的革命斗争……不仅是为了纪念我国工人运动史上的光辉历史时刻，最重要的是表现出愿意跟随公社的足迹，证明党的成立是为了革命和掌权，是为了并通过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实现社会的根本变革。”

对于巴黎公社的失败原因，俄罗斯联邦共产党莫斯科地区委员会宣传部部长瓦列里·拉什金在主题为“巴黎公社：人民的意志和资本主义的反应，时代不同，方法相同”的研讨会中表示：“正是因为进步力量的行动缺乏连贯性和果断才给敌人可乘之机，导致巴黎公社被摧毁。这一切都是由于资产阶级自身的掠夺性和扩张性，它力图镇压一切反对其霸权的人，从今天的局势来看，资本主义的本性仍是如此。”

葡萄牙共产党总书记热罗尼莫·德索萨表示：“继续巴黎公社革命者的斗争和他们的解放理想……葡萄牙共产党在葡萄牙工人和人民面前承诺，它决心为一个没有剥削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而斗争，消灭一切不平等、不公正、歧视和社会祸害，并确保人民的物质和精神福祉。”

各国共产党认为应吸取巴黎公社的教训，继续朝着目标前进。美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人民世界》网发表文章《150年前，巴黎公社表明工人可以自治》中表示：“如果说巴黎公社给我们这个时代留下了经验教训，那这一教训就是革命的希望，即相信工人阶级及其盟友可以改变世界，我们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英国《晨星报》发表英国共产党成员莎拉·麦克唐纳的文章《在巴黎公社成立150周年之际，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指出：“革命者不只是在追逐一面鲜红的旗帜，我们追求的是自由的觉醒。自由的曙光正在推进下一次革命”。“这是无产阶级第一次在政治上占主导地位，它的计划经济措施以及民主形式的影响远至西印度群岛和中国。”澳大利亚共产党机关报《卫报》也刊文指出“巴黎公社表明，共产主义的理想从来都不是不可能的。面对看似不可逾越的困难，作为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的社会主义是可以建立的。”

巴黎围困——停战协议签署当天，展出货物的商场大厅里人们纠缠一起掠夺货物 ▲

（二）巴黎公社对世界社会主义建设的启示

巴黎公社是对资本主义代议制民主的挑战。代议制民主实际上是资产阶级少数人统治的精英民主，三权分立、多党制衡导致西方政治极化和社会撕裂。巴黎公社向世人表明，三权分立不是唯一选择，代议制民主不是终极真理。巴黎公社打碎了三权分立的资产阶级专政幻象，建立了议行合一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体现了人民民主精神和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根本特征。

巴黎公社开创的公社体制，特别是在政治、经济、行政、文化教育、司法和社会管理六个层面的举措，成为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实践的现实支柱，为后续社会主义国家在政权夺取与建设、经济与社会建设、政治建设、民主与法制建设等方面开拓了新的道路。其表现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为后续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的建设和发展开拓了新路。在武装破除掉旧的资产阶级政权后，巴黎公社积极展开了无产阶级专政性质的国家政权建设，在指导思想和主要领导人的信念层面，是社会主义性质的；从实现人的政治解放的角度上看，是人民民主性质的，同时具有统一战线和国际主义等性质，为后续相继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家提供了先期探索。第二，为后续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建设和发展开拓了新路。巴黎公社成立便着手改造私有制和建立公有制，建立工人协作社并对遗弃工场等实行采买政策，这些举措对后继者产生了深远影响，尤其对民族资产阶级的赎买政策，有力地巩固和发展了社会主义国家尤其是过渡时期的现代经济。第三，为后续社会主义国家民主建设和发展开拓了新路。民主选举与多项监督举措并施，这些政策在国家公职人员层面实施，在行政机构、司法部门、军队、工厂企业、社会组织中落实，除此，清洗阶级异己分子、开除叛徒、罢免撤换违法乱纪分子等举措，在国家治理与民主建设等层面上为后继者提供了参考。

针对如何妥善对待巴黎公社的历史遗产的问题，有学者认为，纪念和缅怀巴黎公社，“不应当盲目重复他们的每一个口号”，而应当吸取公社政权建设的经验和教训，充分考虑现实条件下社会成员政治负载力和政治组织的执行力，及时对政治实践作出调整，从而实现社会主义理想性与现实性的统一，这是巴黎公社留给我们的重要启示。探讨巴黎公社设立的组织机构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在理论方面，它有助于人们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关于工人阶级革命必须“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原理；在实践方面，巴黎公社直接成为其后的苏维埃俄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政权建设的范例。巴黎公社的实践经验对确立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推进重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有重大意义。

（三）巴黎公社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启示

巴黎公社失败的惨痛教训告诫我们，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正确指导，无产阶级政党的建立和正确领导，是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获得彻底解放、实现自己伟大历史使命的根本保证。共产党人的社会历史作用就是“共产党人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发展的百年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关键，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根本保证。

纪念巴黎公社，就是要坚持公社原则，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使科学社会主义在21世纪的中国焕发强大的生命力，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为振兴世界社会主义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