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角下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的耦合协调性研究
2022-02-22芦风英
芦风英
(兰州财经大学 统计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
乡村振兴战略是习近平总书记2017 年10 月18 日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的战略,该战略包括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等五个维度方面的要求。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基础,而农村经济是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1]。乡村振兴战略自提出以来受到了学术界及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众多研究者认为产业兴旺是实施乡村振兴的关键环节,农村产业发展是实现产业兴旺的必由之路,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是为了实现农业强、农村美、农民富的目标[2]。由此可见,农村居民生活富裕的根本要通过产业振兴来推动。由于我国地域幅员辽阔,东中西部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差异较大,东中部地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显著高于西部地区[3-4],西部地区农村农业基础薄弱,农业人口占比大,缺乏特色产业支撑,农村劳动力流失严重,农村人均收入远低于全国水平,因此,在西部地区实施乡村战略的首要任务一方面是通过产业兴旺来发展乡村经济、解决劳动力就业、增加农民收入等问题,使农民富起来,农民只有满足衣食住行的生理需求后才会追求舒适的生活环境、发展乡村的优秀传统文化和实现乡村的治理有效[3];另一方面,农民作为乡村振兴的受益者,在生活富裕以后会积极参与到农村的经济建设中,会为乡村产业发展提供更多的人力和资金保障。因此,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相互影响,存在一定程度的耦合关系,探究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对于进一步促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甘肃省地处西部欠发达地区,农业发展落后,农村居民收入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对甘肃省来说迫在眉睫,因此本文以甘肃省为例,研究其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的耦合协调性。
目前对乡村振兴研究的已有文献来看,主要从理论层面和实证层面进行分析,理论层面大多围绕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解读、内涵及实施路径等方面开展[5-8];实证层面大多从乡村振兴指标体系的构建、评价以及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等其他关联指标之间的关系等方面展开研究。乡村振兴指标系统的构建及评价方面,国内学者大多从乡村振兴战略的五大目标出发构建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即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但在指标的选取方面都存在差异,评价对象也从省域、地级市、县域到村级层面均展开了评价,评价方法以熵权法、熵权TOPSIS 法、主成分分析结合专家打分法等[9-12]。乡村振兴与其他关联指标之间的研究方面,主要围绕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协调性[13-14],乡村振兴与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的协调发展水平[15],而后又有学者研究了乡村振兴五大发展目标中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和生活小康(生活富裕)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16],指出产业兴旺是耦合协调发展的重要推动力。以上文献对乡村振兴指标体系的构建以及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新型城镇化之间的耦合协调度的测算进行了较多的研究,但是对乡村振兴内部各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性研究较少,对乡村振兴各维度之间耦合协调性的机理分析更是缺乏,并且也缺乏乡村振兴各维度之间耦合协调演化特征的研究。
本文在乡村振兴视角下,将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作为基础层次,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作为高级层次,认为基础层次发展到一定程度时会推动高级层级的逐步完善,进而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总体目标。在农村产业基础薄弱,农村生活富裕程度较低的西部地区,需要优先实现乡村振兴基础层次的目标,为此,本文在乡村振兴视角下,分析了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与村民生活富裕两个子系统相互作用的理论机制,并研究了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及演化特征。
一、理论机制
乡村振兴战略要求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五个方面协调发展,但是这五个方面既非一蹴而就,也不是同时实现,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点,是解决农村一切问题的前提[17-18]。在西部欠发达地区特别是甘肃的农村地区,农业基础设施薄弱,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外流严重,出现土地撂荒、空心村、留守儿童等现象,这导致了甘肃省农村产业相对凋敝,村民生活富裕程度相对较低。虽然从全国来说,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等五个维度的协调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必然要求,但是对于西部落后地区特别是甘肃省农村来说,相比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当务之急就是推进农村产业兴旺和村民生活富裕程度。
农村产业兴旺与村民生活富裕的作用机制。一方面,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要以产业振兴为抓手,而乡村产业的可持续发展需要依赖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的加入[19]。通过促进农村产业融合、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及加大农业产业投入等方式促进乡村产业兴旺,以此来提高农业增加值,提升农民收入水平,解决就业等问题。另一方面,由于农村劳动力外出务工的收入水平极不稳定,而农业收入具有一定的稳定性[20],随着乡村产业比较优势的凸显和农民生活富裕程度的不断提高,会吸引大量青年劳动力加入乡村产业发展的队伍中。其中,部分返乡创业的青年人才拥有较强的资金实力,在一定程度上也为乡村产业发展提供了资金支持。因此,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存在一定的耦合性,通过产业兴旺可以促进农民生活富裕,而农民生活富裕又为产业兴旺提供人力和资金的保障。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之间的作用机制如图1 所示。
图1 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之间的作用机制
二、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指标体系及综合评价模型
产业兴旺—生活富裕耦合系统包括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两大子系统。关于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较为成熟,在梳理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参考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甘肃省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2018—2022 年)》,依据科学性、适用性以及数据的可比性和可得性等原则,构建了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两大子系统共19 个指标(表1),其中,产业兴旺是农村经济建设的主要推动力,是乡村振兴的关键。农村产业兴旺不仅包括传统农业生产,在保障粮食安全的基础上,根据市场需求导向,加大农业产业投入,适度延长农村产业链发展,促进农村三产融合发展[3]。具体选取农村产业融合,农业现代化、农业产业投入三方面代表农村产业兴旺发展水平;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根本目标,也是亿万农民的最终向往。衡量农村生活富裕程度不仅要注重收入、消费水平的持续提高,也要重视农民物质生活质量的提高,生活富裕水平是一个动态发展指标,既要保证收入水平总量达标,又要保证收入持续增加,收入水平是衡量生活富裕程度最直接的量化指标,而城乡收入比则是考量区域城乡发展协调的重要指标;因此,选择农民收入水平、农民消费水平直观上反映农村生活水平,选择农民生活质量体现农民的物质生活方面。
表1 产业兴旺—生活富裕系统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由于以上指标的单位和数量级差异很大,因此本文通过以下标准化变换对数据进行处理:
其中,xit为第i项指标第t年的值,max(xit)、min(xit)分别表示指标xi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确定指标权重的方法主要有:专家打分法,层次分析法和熵值法。其中专家打分法主观性最大,熵值法最为客观,因此本文进一步利用客观性最强的熵值法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
首先确定各指标的贡献率:
其次是计算第i项指标的信息熵:
其中,T为时期总数,如果某一个时期Pit=0,假定此时Pitln(Pit)=0。从而第i项指标的权重为:
其中,1-Ei称为第i个指标的效用值。参考张挺等[9]的研究,本文通过以下公式计算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或者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的综合指标:
2.耦合协调度的计算方法
根据理论机制部分的分析,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之间存在相互影响,因此本文进一步借鉴物理学中耦合协调性方法[13],分析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与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的耦合协调性。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协调度测算公式如下:
其中,C为协调度,K为调节系数(本文中取K=2)。协调度C可以反映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弱,但是不能反映系统的整体功效与协同效应。为了克服以上缺陷,需要引入耦合协调度分析模型:
其中,D为耦合协调度,T为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与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α和β为待定系数。本文认为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与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同等重要,因此令α=β=0.5。由公式(6)~(8)可知,耦合协调度D的数值在0~1 之间。耦合协调度D的数值越接近于1,系统越接近有序结构;数值越接近于0,系统越向无序发展。本文根据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建立评判标准[13],见表2。
表2 耦合协调度的等级分类标准
3.耦合协调的演化特征
参考韩瑞玲等[21]的研究,将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对应的综合指标写成关于时间t的函数(将初始年度的t记为1,其他年度按自然数排序①如果直接用各年份的值,则拟合的多项式系数太小,拟合效果不好。),分别记为Q1(t) 和Q2(t),通过多项式来拟合实际值(一般采用2 阶以上多项式,本文选取2 阶多项式)。设拟合值为1(t) 和2(t),拟合值对应的导数为V1(t)和V2(t),V1(t)和V2(t) 分别视为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给定时间点t0,V1(t)和V2(t)的夹角 α 可通过以下公式求解:
夹角 α称为剪刀差。α越大,说明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和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的变化趋势差异越大,反之则越小。
进一步,将V1(t)和V2(t)演化轨迹投影到同一二维平面,对某个时间点t0,V1(t)和V2(t)的夹角 β可表示为:
根据β 的取值,可以判定整个系统的演化状态以及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和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协调发展的动态耦合程度。在一个演化周期内,整个系统将经历低级协调共生(A)、协调发展(B)、极限发展(C)、螺旋式上升(D)等四个阶段,且各个阶段作用的表现有所差异,具体如表3 所示。
表3 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和村民生活富裕子系统动态耦合程度
(二)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5 年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以来的数据,收集了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子系统共19 个指标的时间序列数据,数据来源于2006—2020 年《甘肃省发展年鉴》,其中,农村固定资产投资用于非农产业的占比来源于2006—2020 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发展水平
由公式(5)可以分别计算出2005—2019 年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二者的变化规律可见表4、图2所示。
图2 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生活富裕系统耦合协调发展的时序特征
表4 2005—2019 年甘肃省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耦合协调指标
产业兴旺指数和生活富裕指数的发展趋势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2005—2014年):这一时期产业兴旺指数由0.011 4 上升到0.312 8,生活富裕指数由0.082 4 上升到0.285 3,2007 年以后,产业兴旺指数略大于生活富裕指数,可以看出两子系统综合发展水平较低,二者的差距较小,具有较强的相关性;第二阶段(2014 年以后):2015 年,生活富裕指数呈阶跃式上升趋势,超过产业兴旺指数,此后两子系统的差距明显增大,而产业兴旺指数在2016 年略有下滑,但整体仍呈上升趋势,造成这种变化趋势的主要原因是国家精准扶贫政策的全面实施,通过产业扶贫、异地搬迁、保障帮扶等形式大力提高了贫困地区农村居民整体生活水平。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发展与生活富裕水平总体表现为上升态势,二者交替变化,相互影响、相互促进,2014 年以前,产业兴旺对生活富裕的贡献较大,2014 年以后,生活富裕对产业兴旺的贡献较大,这主要得益于精准扶贫政策的实施。
综合发展指数整体呈上升趋势,同样在2015 年增速大幅上升,此后增速放缓,说明2014 年以前综合发展水平较低,发展速度缓慢,2014 年以后综合发展水平不断提高,这与生活富裕指数的大幅上升有关。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产业兴旺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首要任务,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农村居民的生活富裕程度,因此,未来势必要深挖农村传统农业资源,同时要在农村产业政策方面有所侧重。
(二)耦合协调度分析
由公式(6)(7)(8)可以计算出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生活富裕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协调度和耦合协调度。2005—2019 年,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由0.175 2 上升至0.680 7,表明期间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关系不断改善,协调性不断提升(图2)。协调度上升较快,在2007 年以后呈现稳定趋势,同时耦合协调度也成稳定上升态势,说明产业兴旺发展水平与生活富裕水平有较强的相关性。根据表4 耦合协调度等级分类标准,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生活富裕的耦合协调过程分别经历了三个阶段(图2):(1)失调衰退阶段(2005—2010 年):这一阶段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由0.175 2 上升到0.352 6,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综合发展指数总体发展缓慢,期间耦合协调度经历了严重失调、中度失调和轻度失调的过程。(2)中间过渡阶段(2010—2014 年):这一阶段耦合协调度由0.352 6 上升到0.546 4,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子系统处于相互磨合期,增速平稳,产业兴旺子系统的贡献大于生活富裕子系统,期间经历了濒临失调和勉强失调的过程。(3)协调提升阶段(2014 年以后):这一阶段耦合协调度由0.609 上升到0.680 7,2017 年以后,耦合协调度曲线变缓,耦合协调系统进入初级协调阶段。由此可以看出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生活富裕耦合协调系统正逐步向协调阶段过渡,但是仍处于初期协调阶段,距离优质协调还有很大的差距,因此,探究耦合系统发展的演化特征对于促进二者向优质协调发展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三)耦合协调的演化特征
利用MATLAB 的polyfit 函数来拟合甘肃省产业兴旺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综合指标值与时间之间的关系,拟合结果如下:
拟合曲线如图3 所示。拟合方程(11)(12)为二阶幂函数,拟合效果较好,能较好地反映产业兴旺-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进过程。对以上拟合方程求导,可得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V1(t)和V2(t)(图4),具体表达式如下:
图3 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子系统拟合曲线
从图4 可以看到:产业兴旺子系统的演化速度V1(t)逐年下降,但在研究时间段内仍大于0,这说明产业兴旺子系统在研究时间段内保持增长,但是增长速度放缓。这与近年来甘肃省农村劳动力大量外流,土地撂荒等因素有不可分割的关系。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V2(t)一直保持增长,并且在2010 年之后超过产业兴旺子系统的演化速度V1(t)。这说明甘肃省农村居民的生活水平在逐步提升,且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大于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的演化速度。
图4 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
进一步,根据公式(9)(10),可计算出两子系统变化趋势的剪刀差 α和演化耦合度 β(图5,图6)。剪刀差α反映了两子系统变化趋势的差异,剪刀差α呈“V”变化趋势,显示出两种变化阶段,第一阶段为2005—2010 年,刚好与图2失调衰退阶段相吻合。这一阶段剪刀差α呈下降趋势,由2.5°下降到0.1°,反映了耦合系统初期子系统演变趋势快速趋同。第二阶段为2010—2019年,正好是图2 的中间过渡阶段和协调提升阶段。这一阶段时间跨度较长,剪刀差由0.1°上升到4.2°,这一时期甘肃省农村生活富裕子系统发展迅速,而产业兴旺子系统发展较为缓慢,特别是在精准扶贫时期更为明显,因此,这一时期生活富裕子系统的发展主要由政策驱动所致。
图5 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剪刀差
演化耦合度β反映了甘肃省产业兴旺—生活富裕耦合系统的动态耦合程度,由图6 可以看出演化耦合度β下降趋势,其变化范围在6.2°~87.9°之间,共经历两种变化阶段,这两种变化阶段同图2 和图5 的变化阶段相吻合,第一阶段为2005—2010 年,这一时期演化耦合度β由87.9°下降到46.57°,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处于共同发展状态,农村产业发展与农民生活水平的矛盾在这一时期开始显露,但尚不突出,产业发展水平低下制约了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第二阶段为2010—2019 年,这一时期演化耦合度继续下降到6.2°,两子系统处于初级协调发展状态,产业兴旺子系统的发展速度小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发展速度,产业兴旺子系统滞后于生活富裕子系统,说明两子系统的矛盾不断持续,农村产业发展速度缓慢对农民生活水平的带动能力有限,因此,出现了大批农民工进城务工,寻求相对较高的收入水平,通过这种方式短期内可实现农民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但由此也引发了诸多问题,如:乡村劳动力缺失、劳动力老龄化、土地撂荒、空心村、留守儿童等,而这些问题会进一步加剧乡村产业的进一步凋敝,不利于乡村产业发展。可以看出系统演化耦合度由共同发展状态逐渐转变为初级协调发展状态,如不采取一定的应对措施,农村产业发展对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这种初级协调发展状态将难以继续保持。
图6 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耦合演化趋势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以西部欠发达地区甘肃省为例,构建了产业兴旺-生活富裕耦合系统的评价指标体系,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剪刀差及系统演化耦合度模型,分别计算出其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协调度、演化特征值等,测度了甘肃省产业兴旺子系统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协调发展阶段,进而从演化速度、剪刀差、系统演化耦合度三方面测度了二者的演化特征。相比传统的耦合模型,上述几种方法可以从不同角度评价两者的耦合关系,使其更全面和深入。
研究结果显示:第一,耦合协调度模型反映出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子系统与生活富裕子系统的耦合协调状态在2005—2019 年不断提高,由失调衰退阶段进入到中间过渡阶段,在到协调提升阶段。研究期内甘肃省农村产业兴旺指数与生活富裕指数都呈波动上升趋势,但产业兴旺子系统上升趋势较为缓慢,特别在2014 年以后尤为明显,此后连续五年耦合协调度在0.6~0.7 之间,为初级协调状态,说明二者在研究初期协调关系不断改善,但在2014 年以后,二者的协调关系改善不明显,保持了较长时间的初级协调状态。第二,演化耦合度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5—2010 年,这一时期两子系统为共同发展状态,随着二者的演化速度差异逐渐减小的同时,剪刀差α不断减小,演化耦合度β逐渐趋近与45°,说明二者的关系逐步走向协调;第二阶段为2010—2019 年,随着二者演化速度在2010 年左右相交以后,产业兴旺子系统的演化速度持续下降,而生活富裕子系统的演化速度持续上升,导致其差距进一步扩大,剪刀差α不断变大,而系统演化耦合度β由46.57°下降到6.2°,在此期间演化耦合度变为初级协调发展状态。
综上所述,耦合系统的发展状态受子系统的演化速度发展差异的影响较大,由于产业兴旺子系统演化速度的减缓,二者的初级协调状态将不稳定,如任其自由发展,二者的初级协调状态将难以维持。党的十九大适时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正是解决这一矛盾问题的关键。乡村振兴,产业兴旺是关键,生活富裕是根本,振兴乡村产业是解决农民生活富裕的重要抓手,而农民才是乡村产业振兴的主体,如何吸引外流的乡村劳动力,留住人才是乡村振兴战略的一大难题。因此,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势在必行,其发展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振兴农村产业,增加就业机会,留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让农民成为乡村振兴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