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英语教材中的疑问句分布层级探究——以人教版小学英语教材为例

文 潘娟 张丽华 鹿子相 何凌波

英语教材作为英语教学内容的载体，不仅是英语学习的重要输入来源，而且还是课程标准指导思想在教学中的体现，在课程实施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在我国大部分地区，小学是学生正式接触英语的初期学段；小学的英语教材对学生英语学习起到重要的启蒙作用，直接影响学生英语能力的培养。自2011年教育部颁布《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以下简称《课标》)以来，我国小学阶段的英语教材涌现出三十多个不同版本，其中人教版是目前小学英语教科书使用最广泛的版本。有关人教版小学英语教材的研究主要关注教材的编排特点、与其他版本教材的对比以及基于教材的教学研究等，而从第二语言(即“二语”)习得理论视角，探究某语言项目在整套教材中分布的研究却极为少见。2022年4月，教育部颁布了《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小学英语教材的更新在即，本研究以此为契机，拟选用2012年和2013年教育部审定的一年级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以《课标》为依据，以疑问句为切入点，分析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是否具有系统性和科学性，希望能够为新教材编写、更新和改进提供一些启示与借鉴。

一、研究背景

(一) 疑问句习得顺序研究

疑问句是2011年和2022年颁布的两个课标中均规定的语法教学项目之一，其中包含一般疑问句、特殊疑问句等。因此，疑问句是中小学英语语法学习的重点之一。

儿童语言习得研究表明，疑问句的发展反映儿童的认知发展。二语习得研究表明，疑问句的发展也反映第二语言习得发展。因此母语和二语疑问句习得研究非常丰富，旨在探究语言习得的机制。密斯分析了219个1.6岁至6岁英语母语儿童语料，其中包含3095个问句，这些问句占儿童全部语料的13%。[1]这与麦卡锡的研究发现一致，即问句占儿童话语总量的7%～14%。[2]史密斯还发现这些语料中，what和where问句最早出现，且最为频繁；how, when和why问句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而陆续出现，这和儿童的认知发展有关，儿童只有具备了manner, time和reason的概念，才会理解和产出how, when以及why问句。基于实证研究，有研究者发现儿童疑问句的发展经历从单个词(组)表疑问，程式语、陈述句表疑问，到在陈述句前加助动词或者wh-词来表达疑问，再到习得助动词和主语倒装，最后再到习得否定、内嵌等其他所有形式疑问句这一发展过程。[3]

二语疑问句习得研究也表明学习者在习得疑问句的过程中有着类似的发展顺序，大致分为六个阶段：①单个词或者词组用升调表疑问；②SVO陈述句用升调表疑问；③前置：Do+SVO、Wh-疑问词放置句首，be动词和主语无倒装，即“Wh+(be/do)SVO”；④伪倒置、yes/no倒置：(wh)+copula BE+S，Aux/modal+SV；⑤助动词置于疑问词后：Wh+ aux/do；⑥否定疑问句、内嵌疑问句、反义疑问句。[4]母语和二语疑问句习得实证研究还发现，不同疑问词问句习得难度顺序不同，who、what论元问句的习得易于how、why等附加语疑问句[5]，who问句习得难度低于which问句[6]；不同句法特征问句的习得难度不同，一般疑问句的习得易于特殊疑问句[7]；不同语法功能的疑问词问句习得难度不同，who作主语的难度低于who作宾语，而what作宾语的习得难度低于what作主语[8]；which(+)作主语习得难度低于which(+)作宾语[9]等。

(二) 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研究

有关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的研究较为丰富。自2011年课标颁布后，人教版小学英语教材也进行了更新，与教材相关的研究也从多个维度对其进行了分析和讨论。有的研究以教材中故事部分的多模态语篇为语料,分析了教材中的图像及其与文本之间的关系，探索多模态外语教学中图文资源的整合，[10]有的专门分析了教材中的插图，探究插图的编排意图和其教学价值与功能[11]，还有研究对比分析了人教版小学英语教材与其他版本教材之间的异同点和优缺点[12]。谢赛和冼雨婷研究了教材中的价值观内容、分布及呈现方式对促进、落实新时代价值观教育的影响。[13]另外还有一些研究基于教材理解和分析，开展了教学设计研究。[14]上述研究涉及了教材研究的方方面面，然而从具体的语言结构出发，从二语习得理论视角探究某语言项目与习得顺序理论拟合度的实证研究极少。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中相关语法项目的编写、分布和呈现是否以《课标》为依据和指导，是否具有科学性和系统性，尚不清楚。

疑问句的发展反映语言习得发展，那么疑问句这一语法项目在小学英语教材中是如何呈现和复现的呢？小学英语教材中疑问句的输入频率和具体分布是否参考了相关的习得顺序理论和习得实证研究成果，具有什么样的分布特征，是否能够科学地引领学生进行语言知识的学习以实现《课标》中所倡导的育人价值，目前尚未有相关研究结果。本研究以中国使用最广泛的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为研究对象，探究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层级，以探明两个问题：疑问句在小学英语教材中的分布特征如何？疑问句的分布是否符合二语疑问句习得发展顺序？

二、研究设计

本研究以师范院校大学生创新项目研究为依托，由参加项目的英语师范专业本科生对小学英语(人教版)共12册教材中所有的疑问句进行查找、摘录和统计。疑问句来自教材中的指令、对话、课文、练习、歌曲等，凡出现1次，统计为1频次。

数据的分类、统计依据《课标》对疑问句内容的规定，参照疑问句习得顺序理论中出现的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的类型和文献中对不同疑问词问句的习得顺序进行研究。

数据首先采用Excel软件进行分类汇总，然后使用SPSS软件进行量化分析，旨在全面细致地考察和分析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特征。

三、研究结果

经统计，疑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12册教材中共出现1639频次；其中一年级上册最少，出现44次，六年级下册最多，出现261次。输入基本呈由少到多，逐册递增的趋势，其中，三年级下册和五年级上册出现两个小高峰(见图1，“一上”表示“一年级上册”，下同)。

图1 疑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各册教材中输入频次

下面将从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不同疑问词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这两个维度考察疑问句的分布特征。

(一)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的分布

根据二语习得疑问句发展顺序中的问句的不同句法特征，我们从单个词(组)表疑问、陈述句表疑问、一般疑问句、特殊疑问句、否定疑问句、内嵌疑问句、反义疑问句和其他疑问句等8个类别分类统计了它们在教材中的分布(见表1)。

表1 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中的整体分布(单位：频次)

(续表)

根据表1，从输入频率维度上看，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中的疑问句共出现1639次，主要为特殊疑问句和一般疑问句，其中特殊疑问句的输入最为频繁，共1182次；其次为一般疑问句，共325次；再次为单个词(组)表疑问，共66次。陈述句表疑问出现2次，否定疑问句和内嵌疑问句在教材中也有相关的输入，但频次极低。其他疑问句类型包含了wh-主语疑问句，例如，what about…和 how about…等表建议而非疑问的句子。根据输入频次柱形图(见图2)，各类疑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次从高到低依次为：特殊疑问句>一般疑问句>单个词(组)表疑问>否定疑问句/陈述句表疑问/内嵌疑问句/反义疑问句。对它们的频次进行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各类疑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次差异显著(χ2=4129.497，p<0.001)。其中，特殊疑问句的出现频率显著高于一般疑问句(χ2=487.358，p<0.001)。在一般疑问句中，不同助动词疑问句的输入频率由高到低为：Do/情态>Be，差异显著(χ2=20.462，p<0.001)。而在特殊疑问句中，不同助动词疑问句的输入频率由高到低为：Be> Do>情态，差异也显著(χ2=324.325，p<0.001)。

图2 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的输入频次

从疑问句呈现顺序的维度上看，在不同句法特征问句中，首先出现的是特殊疑问句和一般疑问句，具体为Do助动词一般疑问句，Be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和Do助动词特殊疑问句这三类，主要出现在一年级上册。单个词(组)表疑问在一年级下册首次出现，陈述句表疑问在四年级下册第一次出现，而否定疑问句在五年级下册首次出现，而内嵌疑问句第一次出现是在六年级下册，反义疑问句则在五年级上册首次出现。一般疑问句中，不同助动词疑问句的出现顺序为：Do，情态，Be。有趣的是，特殊疑问句中不同助动词疑问句的呈现顺序与一般疑问句相反，顺序为：Be，情态，Do。

从疑问句的复现率来看，单个词(组)表疑问、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这三类几乎贯穿了整套教材，其中Be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在每册教材中均有出现。单个词(组)表疑问在每册教材中的输入频率均不高，但在五年级上册中达到最高值。一般疑问句的输入总体上在四年级上册达到高峰。特殊疑问句的输入在每册教材中都最为频繁，尤其是Be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复现率最高，在五年级上册和六年级下册达到高峰。Do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呈直线上升的趋势，在六年级下册最为频繁。情态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在一年级上册、二年级下册、四年级上册当中出现次为0，在四年级下册中的输入即达到最高峰，五年级上册稍有下降，然后到五年级下册又回到最高峰，六年级上册、六年级下册稍有下降。

(二) 不同疑问词问句的分布

根据疑问词，我们统计了不同疑问词问句在各册教材中的分布，包含who, what, which(+), whom, when, where, how, how(+)，why, whose等共10类，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不同疑问词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中的分布(单位：频次)

根据表2，从输入频率维度上看，what疑问句输入最为频繁，共计712次。whom和whose疑问句在小学学段教材中无相关输入，计0次。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率从高到低依次为：what > where >how > how(+) > who > when > why > which(+)> whom/whose。输入频率见图3。卡方检验结果表明，各类疑问词问句的输入频率差异显著(χ2=2397.687，p<0.001)。其中，what问句显著高于where问句(χ2=369.879，p<0.001)。

图3 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次

从呈现顺序维度上看，不同疑问词问句中，首次出现的是what和how(+)问句，在一年级上册已有呈现。其次是where问句，出现在一年级下册。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出现的顺序由先到后依次为：what/how(+)>where>who>when>which(+)/how>why。

从复现率维度上看，what问句贯穿了整套教材。在低学段一年级上册首次出现，共计27次，然后从一年级下册到三年级下册逐册递增，在中高学段教材四年级上册到六年级下册，也基本呈逐册递增趋势。Where问句在一年级上册、二年级下册、三年级上册的输入均为0次，但在其他几册教材中有一定程度的复现。who问句的输入均为0次，在其他几册教材中的复现率也偏低，低于18次/册。when、how、why问句在高学段教材中有一定程度的复现，但在每册教材内和教材之间复现率均偏低。

四、讨论和启示

(一)不同句法特征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特征及其启示

《课标》中规定义务教育阶段学习的主要疑问句为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根据研究结果，我们发现这符合课标的要求。根据二语疑问句习得研究结果，一般疑问句的习得难度低于特殊疑问句，教材中特殊疑问句的输入频率显著高于一般疑问句，这很可能是出于难度大的结构需要更频繁输入的考虑，因为输入频率影响习得效果。[15]母语和二语疑问句习得研究还表明，不同助动词疑问句的习得难度也不同，Be助动词和情态助动词的习得相对容易，而Do助动词疑问句的习得难度最大。[16]在教材中的一般疑问句输入情况中，Do助动词一般疑问句最频繁，这似乎也符合难度大的结构需要更频繁输入的原理。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特殊疑问句中，Do助动词的输入频率却显著低于Be助动词。仔细观察后我们发现，这是因为在低学段教材一年级上册到三年级下册中，Do助动词特殊疑问句的输入频率极低，显著低于相应学段教材中的Be助动词，因此总输入频率低于Be助动词能够得到合理解释。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难度最大的Do助动词一般疑问句却先于Be助动词一般疑问句，最先出现在了一年级上册当中, 反而Be助动词一般疑问句到了三年级上册才首次出现呢？结合教材，我们发现在一年级上册中的Do助动词一般疑问句出现在话题为“Fruit”的一个单元中，均为询问个人喜好的“Do you like…?”这一句型，共出现9次，这很可能是教材编写者将“Do you like…”作为语块(lexical chunks)在该单元中进行了高频呈现，这有利于小学生的英语学习。

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的呈现基本遵循了疑问句习得难度顺序理论。习得难度较低的单个词(组)表疑问，一般疑问句和Be助动词特殊疑问句出现得最早。根据教材，一年级上册最先出现的疑问句为“What’s your name?”“What’s that?” 这一类程式语特殊疑问句。它们属于二语学习者疑问句发展第一阶段的问句，易于理解和表达，因此也最先出现在了教材中。其次是一般疑问句和特殊疑问句，它们处于疑问句习得的第三、第四、第五阶段，而否定疑问句和内嵌疑问句则属于第六阶段的问句，习得最困难，因此在教材中也出现得最晚，直到高学段的五年级下册、 六年级上册和六年级下册才出现，且数量很少。复现率方面，《课标》规定的主要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复现率最高，不仅在单册教材中有高频率的输入，在册与册之间的复现率也很高，这体现了教材编写的科学性和系统性。

然而，值得关注的是，陈述句表疑问在教材中却出现得又晚又少，只在四年级上册和五年级下册分别出现了一次。陈述句表疑问属于疑问句发展的第二阶段，学生通过提升语调而完成疑问表达，这在实际的语言使用，尤其是对话中非常常见。因此，初级学段的教材中或许应当考虑编入更多数量的此类问句。一方面该类疑问句比较容易；另一方面在实际的语言使用中，基于语料库的研究发现该类疑问句在真实语言交际中出现的频率也高。[17]如果教材中有相应数量的陈述句表疑问的输入，将便于初学者学以致用。

(二) 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特征及其启示

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呈现顺序基本符合疑问句习得难度顺序理论和研究结果。教材中what和where问句最早出现，分别出现在一年级上册和一年级下册当中，这很可能是参考了母语儿童疑问句习得的研究成果，即儿童最先习得what和where疑问句；因受制于认知能力的发展，how、why等疑问句的习得较晚, 因此在教材中也出现得相对较迟，到三年级上册、三年级下册才首次出现。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how(+)问句在一年级上册中就已出现？我们查看了教材，在一年级上册的第四单元Numbers话题中，how many 首次出现的句子是“How many tigers are there?”，教材当中的情境是两名小学生在动物园的一个看台上数老虎。中国的一年级小学生一般为6岁左右，已经形成了数的概念，因此在学习one、two、three这些数的过程中，how many问句也应景出现，这是合理的。

然而，不同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率和复现率差异显著。从输入频率和复现率上看，what和where这两个难度相当的疑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差异为何如此显著？这可能是出于教材选材或因what和where疑问词在语义上的不同而导致使用频率不同。根据弗拉西斯等人对英语词汇和语法的使用频率统计，what的词频是每100万字1955次，而where为949次。[18]因此，教材中what的输入频率显著高于where是合理的。但是，相比what和where问句，其他的疑问词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率显著减少，复现率显著降低，这或许也是参照了母语儿童疑问句习得研究的成果。但是，中国小学生在学习英语的时候，年龄已经在6岁以上，母语已经帮助他们形成了对when、why、how、which等概念的认知，因此，该类问句在初级水平教材中应当可以有更加频繁的输入。另外，仔细观察教材，我们发现中低学段的教材均以对话形式为主，而对话也应该是初级语言水平教科书的主要组成部分；同时疑问句又是对话的主要组成部分，平均40个词就有一个疑问句出现。因此，如果教材中适当地给予不同疑问词更多的输入，教材中有关对话的交际内容或将更加真实，更加丰富。而在实际的对话中，who、when、which的出现频率都非常高，分别为每100万字2333次、2678次和3560次，均高于what和where的频率，可是，它们在教材中的输入却是不足的，尤其在中高学段教材中的复现率则是显著的低。同时，which(+)问句习得难度大，母语儿童和成人在理解which问句的时候均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困难，但是which(+)在三年级上册出现了5次之后，到五年级上册才又出现1次，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册教材中输入也极少，这也不利于中国小学生习得which疑问句。最后，who问句在教材中的输入频率不高，复现也无特定规律。文献研究表明who问句的习得相对容易，但是仅限于who充当主语时，而who充当宾语时的习得难度显著增大，经进一步统计，我们发现教材中呈现的who问句几乎全部是主语疑问句，who宾语问句仅出现了2次，这一输入也同样显得相当不足，不利于初学者习得who宾语问句，他们会很容易将who宾语问句理解为主语问句，造成理解偏差。

综上，疑问句在教材中的分布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和较强的系统性。但是，教材中陈述句表疑问的句子输入频率极低，这反映出教材选材的真实性还有待进一步提升。不同疑问词问句在输入频率和复现率方面存在的显著不平衡现象也不利于中国小学生的疑问句习得。

五、结语

本文研究了《课标》规定的语法教学项目之疑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教材中的分布；从疑问句整体分布特征到不同句法特征疑问句以及不同疑问词疑问句的维度综合考察了各种疑问句在小学英语(人教版)12册教材中的逻辑分布。研究表明，总体上疑问句的分布特征具有较强的科学性和系统性，但也存在一些不足，有进一步优化的空间。教材编写者在编写疑问句的过程中还需进一步参考更多最新的二语疑问句习得和教学的相关理论，在编排教材内容的过程中科学地兼顾语法项目，合理地将它们分布到整套教材当中，这样才有利于外语环境下的初学者接触并顺利习得疑问句，最终达到学以致用的目的。本研究对其他语法项目在教材中的逻辑分布探究、英语教材的编写和更新以及其他英语学习教材的编写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22年版)》颁布不久，英语教材的更新也在不断发展。教材的编写当以课标为依据，以科学的理念和二语习得以及教学等理论为指导，才能更好地服务师生，从而实现语言教学育人价值的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