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机制与应用研究*

田 甜 王春光

(中央司法警官学院 河北保定市 071000)

《2021年世界毒品报告》指出，2020年全球共计约有2.75亿吸毒人员，其中预计超过1 100万人注射毒品，阿片类药物仍然是最直接相关的毒品，同时是造成最大疾病负担的毒品〔1〕。根据《2021年中国毒情形势报告》，截至2021年底，我国现有吸毒人员148.6万名，其中滥用阿片类毒品吸毒人员55.6万名，占现有吸毒人员总数的37.4%，仍为我国第二大类型的流行毒品〔2〕。阿片类药物成瘾者戒断症状(含躯体症状与精神症状)表现明显，精神上尤以焦虑、抑郁情绪突出，因此通常作为判断缓解戒断效果的重要指标〔3〕。目前，美沙酮等西药可有效控制阿片类药物急性戒断症状，但对控制稽延性戒断症状的效果并不理想。相比药物治疗，针刺治疗作为非药物治疗的一种方式，具有无成瘾性、毒副作用小的特点〔4〕，且其有易操作、价格低的优势，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应用尤为广泛，且治疗效果显著〔5〕。因此，对针刺治疗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应用状况进行梳理、总结和展望，对如何更加有效运用针刺治疗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具有极大的应用价值。

一、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概述

阿片类药物成瘾是一种慢性、高复发性脑部疾病，具有极高的复吸率〔6〕。其中，戒断症状在阿片类药物复吸中有着重要的影响。以海洛因为代表的阿片类物质，在突然停止使用或突然减少用量时会出现急性戒断症状，但一般情况下7～10天可逐渐自行消退。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是指在急性戒断症状结束后，会持续存在以焦虑抑郁情绪、睡眠障碍、躯体不适等作为主要表现的一组综合征，如出现周身乏力、疼痛、失眠、易惊醒、心慌不适等症状，其具有一定持续性，强度存在个体差异性，具体持续时间也因人而异，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如不加以干预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很难自行消退，成为戒毒人员戒断后复吸的核心原因之一。

目前对阿片类戒毒人员戒断症状的治疗进展不一。急性戒断症状的治疗方法已相对成熟，阿片类戒毒人员通过口服美沙酮等药物可有效控制急性期戒断症状。美沙酮等药物虽在急性脱毒期具有显著疗效，但是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方面效果不佳，副作用多，且具有叠加成瘾倾向，因此在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方面还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开展。目前中医药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治疗中的研究不断深入，主要以中药提取物和中药复方制剂的动物实验及临床试验研究为主，但存在药理机制不明确、治疗评判标准较主观的弊端。因此，中药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症状缓解程度如何，有待进一步考量〔7〕。相比口服药物，针刺治疗具有起效迅速、疗效佳、易操作、安全性高、毒副作用小等优势，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治疗中得以广泛应用。

20世纪70年代，香港医生温祥来最早发现针刺治疗可缓解戒断症状〔8〕。针刺戒毒虽起步较晚，但目前已在国内外得到广泛研究与应用。由于口服药物属于单一靶点治疗，针刺治疗则属于多靶点整体治疗，它不以化学物质为媒介来清除体内毒物，而是通过调节机体生理机能，比如，在调节大脑神经递质的同时，以蛋白或营养因子为媒介发挥调控作用，提升个体缓解稽延性戒断症状能力，从而达到治疗目的，这使得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具有显著优势。

二、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及针刺治疗机制

目前对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机制的阐述，主要从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产生机制和针刺治疗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作用机制两个方面开展研究。

(一) 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产生机制

大量研究显示，物质成瘾与多个大脑神经递质系统直接相关，如多巴胺(Dopamine，DA)、去甲肾上腺素(Norepinephrine，NE)、5-羟色胺(5-hydroxytryptamine，5-HT)、乙酰胆碱(Acetylcholine，ACh)、阿片肽、内啡肽等〔9〕。在阿片类毒品的刺激下，大脑内DA等神经递质的大量释放和聚集产生“奖赏效应”，这是阿片类毒品成瘾的重要原因。阿片类稽延性戒断症状的产生，和阿片类物质突然停止使用后，DA、P物质、ACh等多种神经递质释放改变及钙离子通道持续开放有关〔10〕。阿片类戒毒人员突然停用阿片类物质后，其体内内源性阿片类物质含量显著减少，进而有明显的身心不适感。

(二) 针刺治疗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作用机制

针刺治疗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作用机制主要和促进内源性阿片类神经递质释放与增强大脑网络功能连接有关。针刺治疗，可促使阿片类戒毒人员体内生成内源性阿片类物质，且在停针后一段时间内，大脑中枢神经系统仍可释放内源性阿片类物质，进而缓解患者身心不适等戒断症状〔11〕。比如，通过针刺足三里、内关等穴位发现，穴位局部及相应脑区P物质得以释放，个体正性免疫系统被激活〔12〕。P物质与多种神经激肽受体有关联〔13〕，故针刺治疗通过调节机体体液免疫功能，可使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身体不适症状得以缓解。王颖等进行动物实验发现，通过对实验小鼠进行双侧肾俞穴穴位埋线和电针治疗，均能减轻吗啡耐受及其戒断症状，且电针疗效更为显著〔14〕。研究发现，针刺的疗效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在针刺本身对机体发挥治疗作用的前提下，患者自身对治疗的期望和信念，对提高疗效具有积极作用，说明针刺具有非特异性效应〔15〕。同时，在针刺治疗机制的研究中，研究面有所拓展，如有研究通过应用静息态功能MRI成像技术发现，针刺治疗可以增强静息态下大脑功能网络连接，这有利于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相关精神症状的缓解和消除。静息态功能MRI成像技术对研究针刺治疗物质成瘾及戒断症状的作用机制，具有良好的应用前景〔16〕。

综上，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产生机制主要和神经递质的变化有关，针刺治疗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作用机制也主要是通过改变内源性阿片类神经递质含量和神经网络功能来实现的。但是，国内外有关针刺戒毒的相关神经生物学机制尚无定论，针刺具体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相关机制也在进一步深入研究中。

三、针刺治疗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具体应用

针刺治疗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应用方式具有多样性，包括体针、电针、耳针、耳穴贴压以及综合疗法等，这些研究对寻求最佳治疗方案，具有重大临床价值。

(一)体针疗法

体针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戒毒人员中具有确切疗效，且近年来得到广泛研究。文豪将135例阿片类成瘾者随机分为靳三针组和对照组〔17〕。靳三针组采用美沙酮维持治疗与靳三针(四神针、定神针、手智针)联合治疗，每周给予3次针刺治疗，共计6周；对照组单纯给予美沙酮维持治疗。结果显示，靳三针组成瘾者抑郁症状得到明显改善。侯文光等将40例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针刺组和对照组〔18〕。针刺组给予针刺T5夹脊穴治疗，每周治疗3次，共治疗4周；对照组不给予任何治疗。结果发现，经治疗针刺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评分明显降低，说明针刺夹脊穴可明显改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症状。宗蕾等将60例气阴两虚型睡眠障碍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19〕。治疗组给予夹脊穴、肾俞和四肢穴(神门、内关、足三里、三阴交等)针刺治疗，对照组不给予任何治疗措施。结果显示，治疗组成瘾者睡眠质量及相关伴随症状均得到明显改善。梁艳等将60例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内关组、神门组、对照组3组〔20〕。治疗周期为4周，20min/次，隔天1次，每周3次，4周共计12次。结果显示，内关组、神门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症状均得到显著缓解。在缓解精神症状方面，神门组具有明显治疗优势，可能与神门组主要激活颞叶有关。

总之，体针作为基础针刺疗法，在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具有操作便捷、价格低廉等优势。如何更好地选穴及与其他治疗方法相结合，无疑是提高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治疗效果的重要研究课题。

(二)电针疗法

目前在各种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方法中，电针疗法的应用最为广泛。电针疗法具有参数固定、可重复性高等优势，在改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症状方面发挥显著疗效，尤以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戒毒人员焦虑、抑郁情绪为著〔21〕。穆敬平等将120例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针刺1组(夹脊穴、肾俞)、针刺2组(四肢穴：内关、神门、足三里、三阴交和太冲)、模拟组(取穴足三里、三阴交、夹脊穴，不给予电刺激)和对照组(不给予任何治疗)4组〔22〕。治疗周期共计10周，20min/次，隔天1次，每周3次，10周共计30次。结果显示，经过电针治疗的针刺1组和针刺2组成瘾者焦虑和抑郁症状得到明显缓解。其中，夹脊穴缓解焦虑症状比四肢穴效果更佳，但两者在缓解抑郁症状上疗效无明显差别。梁艳等对60例戒断后海洛因成瘾者进行电针治疗发现，经治疗成瘾者焦虑症状可得到明显改善〔23〕。同时，梁艳等将120名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针刺组，针刺组按照穴位不同细分为1组(内关、神门)、2组(T5夹脊穴、T7夹脊穴)、3组(内关、神门、T5夹脊穴、T7夹脊穴)，以汉密尔顿焦虑量表和抑郁量表作为测量量表，结果发现，针刺组汉密尔顿焦虑量表和抑郁量表得分均较对照组低，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均得到改善，其中3组疗效最佳，说明不同选穴方案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疗效不同〔24〕。

焦虑抑郁情绪作为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核心症状，如若得不到及时有效干预，是导致复吸的重要因素。目前电针在缓解焦虑抑郁情绪中的应用极为广泛，如何有针对性地寻求规范确切的治疗焦虑或抑郁的穴位，仍有很大潜力。

(三)耳针及耳穴贴压疗法

耳针首先在国外得到广泛研究应用，国外研究者大多将其用于阿片类成瘾者急性脱毒期以及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治疗中，中国应用耳针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比国外少，但耳穴贴压疗法应用较为广泛〔25〕。罗素(Russell)等将患者随机分为耳针治疗组和对照组，通过为期180天的观察发现，耳针治疗组坚持治疗时间更长，保持操守率更高〔26〕。赵利华等将98名男性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随机分为脱毒期耳穴治疗组(王不留行籽贴压耳穴)、戒断期耳穴治疗组(王不留行籽贴压耳穴)和戒断期耳穴对照组(不贴王不留行籽，单纯在穴位贴胶布)3组，进行为期30天的观察治疗。结果发现，戒断期耳穴治疗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汉密尔顿焦虑量表积分较戒断期耳穴对照组明显降低，说明耳穴贴压可有效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焦虑症状〔27〕。同时，耳穴贴压治疗应用时间越早，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症状疗效越佳，而非仅为心理安慰作用〔28〕。

从目前国内外耳针应用方面来看，国外基本单纯采用耳针针刺治疗，而国内在耳针针刺的基础上，多配以穴位按摩或电针疗法，疗效更为显著。

(四)综合疗法

1.针刺与灸法结合

灸法是针灸的重要组成部分，与针刺治疗有机结合，比自然戒断法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效果更佳。高晓悦等将已完成美沙酮生理脱毒治疗的56例肾阳虚型男性海洛因成瘾者分为温针组和自然戒断组。温针组给予针刺(取穴：双侧T5夹脊穴、肾俞、内关、神门、足三里、三阴交)和温灸(部位：T5夹脊穴、肾俞处针柄尾部)治疗；自然戒断组不给予任何治疗。隔日给予温针组20分钟治疗，经过10次治疗后发现，与自然戒断组相比，温针组海洛因成瘾者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症状得到明显缓解，尤其对缓解睡眠障碍的疗效更为突出〔29〕。由此得知，温针灸治疗具有起效快、效果佳的优势。宋小鸽等将62例男性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针灸组和对照组。针灸组给予针刺百会、内关、神门，同时配合足三里艾灸治疗；对照组不给予任何治疗措施。经8个星期治疗后，针灸组患者焦虑情绪及睡眠质量均得到明显改善〔30〕。

目前在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研究中，大部分以针刺为主，一定程度上忽略了灸法的重大价值，加大对灸法、灸法与其他疗法相结合的研究力度，无疑是新的研究课题。

2.体针与耳针结合

体针与耳针相结合，相比单纯应用体针或耳针，在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可取得更佳治疗效果。杨桦等将40例海洛因成瘾者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治疗组给予体针(取穴：神门、内关、合谷、劳宫、三阴交、足三里)结合耳针(取穴：(1)肺、神门、皮质下；(2)交感、心、肾)治疗，对照组单纯给予体针治疗。经比较，在治疗1周和2周后，体针结合耳针治疗与单纯应用体针治疗相比，在缓解稽延性戒断症状中的疗效均更为显著〔31〕。杨丽美等通过研究发现，体针、耳针、体针结合耳针3种疗法均能有效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的睡眠障碍，体针结合耳针的疗法相较单纯给予耳针/体针治疗，效果更佳，同时能有效调控机体植物神经功能〔32〕。

体针与耳针相结合的治疗方式在临床中应用较为广泛，但近年来具体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治疗中的最新研究成果相对缺乏，需加大研究力度。

3.针刺与口服药物结合

针刺与口服药物相结合，相比单纯口服药物，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效果更为显著。赵长明等将18例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随机分为研究组与对照组。研究组采用针刺夹脊穴联合半夏厚朴汤口服治疗，对照组单纯给予针刺夹脊穴治疗。结果显示，经治疗研究组TESS 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说明采用针刺与药物联合治疗法可更加显著改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稽延性戒断症状〔33〕。张阳等通过文献分析发现，针灸结合美沙酮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比单纯口服美沙酮效果更为显著〔34〕。杨良等还发现，电针治疗(取穴: 风池、至阳、安眠、内关、足三里、太冲)结合排毒养生胶囊口服，亦较单纯口服药物效果佳〔35〕。

目前单纯口服药物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有一定疗效，但其作用远不如针刺治疗，采用针药结合的方式，可有效提高疗效。

4.其他综合疗法

针刺治疗与2种及以上其他中西医治疗方法相结合，相比单一口服药物或自然戒断法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具有更好疗效。杨良等将109例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针刺推拿中药治疗组和单用中药组2组，进行为期12天的治疗。结果显示，经给予成瘾者针刺(取穴: 百会、风池、合谷、内关、神门、足三里、三阴交)和穴位按摩(以上每穴按摩3～5分钟/日)结合排毒养生胶囊口服治疗，相比单纯口服排毒养生胶囊，其控制戒断症状效果更为明显，且保持操守率更高〔36〕。宋小鸽等将120名男性海洛因成瘾者随机分为治疗组(针刺内关、百会，艾灸足三里，配合心理脱敏治疗)和对照组(不给予任何治疗)，经过8个星期治疗发现，治疗组成瘾者焦虑症状得到明显缓解，且睡眠质量得到显著提升〔37〕。

目前综合疗法方式日渐增多，如针刺与中医外治法及口服中药3种治法相结合、针刺与中医外治法及心理治疗3种治法相结合等，且均提示较好疗效，如何选取更多其他疗法搭配组合，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四、不足与展望

纵观近年来相关研究，针刺治疗在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症状上具有显著疗效，且治疗方式多种多样，其中以电针作为主要干预方式，同时体针、耳针、综合疗法等均得以广泛应用。尽管目前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在国内外得到广泛认可，但仍有些许不足之处。针对这些不足之处，我们进一步提出未来的研究方向，以期对戒毒实务工作有所促进。

(一)不足之处

第一，目前国内外关于针灸戒毒机制的研究较多，但具体针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相关治疗机制研究有待于进一步深入，亟须加大研究力度。第二，迄今为止尚无确切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统一选穴标准，目前针灸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具有一定规律性，基本按照上下配穴原则将足三里、三阴交、神门、内关等穴位作为主穴，同时在临床中以运用经验效穴为主。因此，在使用经验效穴的前提下，进行辩证论治，给予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患者特异性治疗措施，可有效提高疗效。第三，通过近年来针刺戒毒文献发现，目前相关临床试验大多存在样本量较小的弊端，需增加样本量来进一步明确针刺在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中的疗效。第四，目前大部分对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研究面过于宽泛，缺少具体对不同中医分型进行深入辩证研究，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临床治疗缺乏特异性和针对性。第五，针刺戒毒在国内外得以广泛应用，但缺乏相关统一标准，应加强国内外合作，以期研究出更佳的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治疗方案，加快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系统和规范化方案的研究进程。第六，对部分疗法的研究有待于进一步深入，比如通过文献检索发现，近年来中国在耳穴研究方面，以耳穴贴压治疗为主，缺乏对耳针治疗的深入细致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拉大了与国外耳针治疗水平的差距。第七，应有效运用中医基础理论，充分发掘和利用中医药优势，以期探究更佳的针刺综合治理方法，如中医讲究调节情志，且“心瘾”较难戒除，但通过阅读近年文献发现，针刺与心理结合疗法的相关研究较少。

(二)研究展望

针对上述局限与不足，未来的研究应在针刺治疗的机制研究、规范选穴标准、增加研究样本量、对不同分型有针对性开展辩证论治、增加国内外合作、拓展新的研究领域和治疗方式等方面深入开展，进一步充分开拓中医基础理论与针刺治疗相结合的新方法。

总之，本文通过对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概述、作用机制、针刺治疗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综合征的具体应用3个方面进行综述，同时对目前研究方向的不足之处进行分析总结，指出未来的研究方向，这些对于探寻更佳的针刺治疗方法，提升缓解阿片类戒毒人员稽延性戒断症状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能为司法行政系统戒毒实务工作提供重要思考和借鉴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