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历史决议”的方法论意蕴

王 雪，宋淑梅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作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通过的第三个决议，当前学术界对其研究更多地聚焦于具体内容和价值地位层面。《决议》不仅具有重大的政治和历史意义，而且具有重要的历史观和方法论意义。本文尝试通过分析《决议》的根本指导方法、研究方法和叙史方法，阐发《决议》蕴含的关于党史研究的方法论意蕴。

一、唯物辩证法是第三个历史决议的根本指导方法

唯物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核心内容，为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根本指导。“总结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用具体历史的、客观全面的、联系发展的观点来看待党的历史。”(1)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79.《决议》以唯物辩证法为根本指导的叙史方法，彰显了中国共产党正确的历史观和党史观，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叙述历史、诠释历史的科学方法。

（一）坚持具体历史的观点

首先，对党百年历程的认识是具体的，不是任何一种意义上的抽象形式。所谓具体的是指主观认识与一定时间、地点、条件下的客观实践相符合，它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决议》通过党的百年历程这些实体性内容展开并具体化，并且《决议》的本体论基础是“实在主体”（即既定社会）的自我活动。《决议》以恢宏的视角探析党的百年实践历程，并且在这一基础上拒绝各种形式的“外部反思”，在面向既定社会的自我活动中深入到历史的本质之中。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历史，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分清主流和支流，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扬经验，吸取教训。这些都是我们党对党的历史的一贯立场和态度。”(2)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J］.求是，2021，（7）.

其次，对党百年历程的认识是历史的，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主义。所谓历史的统一，是指主观认识要同特定历史发展阶段的客观实践相符合。坚持历史的观点认识党的历史，即实事求是、尊重历史，按照历史的本来面貌认识历史。对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总结，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如何正确认识党的历史。对此，《决议》坚持正确党史观、树立大历史观，客观而全面地评判党在前进路上的经历。如，《决议》既认识到遵义会议在挽救中国革命上具有伟大转折意义，但同时也看到，遵义会议后，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深刻认识和自觉行动还经历了一个过程。

最后，在具体历史的观点中坚持一切从客观实际出发。坚持这一观点，要求我们无论从事任何工作或遇到任何复杂多样的情况，都要按照世界的本来面貌认识世界，一切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主观愿望出发。《决议》在分析当前中国的基本国情时，既着眼于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又立足新时代、新征程、新发展阶段。客观实际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既要看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没有变，也要看到我国社会发展每个阶段呈现出来的新方位、新特点。如果守着我们对过去中国实际的认识不变，守株待兔，刻舟求剑，我们就难以前进。

（二）坚持客观全面的观点

首先，坚持客观地看待历史，不要主观。以现实社会的本真为对象性，以对现实事物的反映为头脑概念的基础，而不是把现实事物作为自我意识的反映。比如，《决议》既分析了改革开放这一伟大创举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深厚的基础，也认识到改革发展面临新的挑战。推动事物发展的前提是在客观认识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客观和主观统一的基础上改造事物，坚持客观看待事物。

其次，坚持全面地看待历史，不要片面。全面地看问题，正是唯物辩证法的要求。列宁说过：“全面性这一要求可以使我们防止犯错误和防止僵化”(3)列宁.列宁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19.。《决议》从经济、外交、国防等十三个方面总结党的十八大以来，坚持系统谋划，统筹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根据新的实践需要，形成一系列新布局和新方略。比如，《决议》强调“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4)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一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68.，要求“树立‘一盘棋’思想，把自身发展放到协同发展的大局之中”(5)习近平.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19.。

最后，在客观全面的观点中坚持不回避失误挫折、从失误挫折中总结教训。我们党有着辉煌的历史，但也有过不少挫折和教训。作出党的历史问题的决议，总结党的历史经验，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如何正确认识党的历史，包括如何正确认识党在历史上的挫折和教训。对此，党的前两个历史决议都实事求是、尊重历史的本来面貌，作出了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回答。比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决议》的说明中指出：“抗战初期，王明在党内拉帮结派、我行我素，不听党中央指挥，再次从反面教育了全党。”(6)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J］.求是，2021，（7）.对此，我们党坚持客观全面的观点，不回避失误挫折，从失误挫折中总结经验教训，并不影响党的事业继续前进。

（三）坚持联系发展的观点

首先，坚持联系的观点看待历史，不要孤立地看待。世界是普遍联系的，《决议》中亦是坚持联系的观点看待历史。比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对三个历史决议之间的关系把握时，指出第三个历史决议坚持我们党过去的两个历史决议中的相关论述和结论；在制定国家战略时，更讲求科学把握事物之间的联系，“战略是从全局、长远、大势上作出判断和决策”(7)习近平.继续把党史总结学习教育宣传引向深入 更好把握和运用党的百年奋斗历史经验［N］.人民日报，2022 -1 -12.。谋发展、定战略、作决策都要具有开放的胸怀和宽广的世界眼光，在科学把握本地区、本部门、本单位与世界的联系、与其他地区的联系中谋划发展，在深刻理解各个行业、各种要素联系的基础上制定产业发展战略。

其次，坚持发展的观点看待历史，不要静止地看待。所谓发展是对历史的继承和给未来奠定基础，要在继承与创造的有机统一中谋划发展，多添砖加瓦而少另起炉灶，积跬步以至千里。《决议》将历史、现实、未来有机结合，既总结历史，又观照现实，同时关切未来；既着眼新时代取得的伟大成就，也看到当下我们比任何时期更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为新征程提供行动指引。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要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作出这样的战略判断，一方面是从当前中国现实发展情况作出的新判断，另一方面，是从中国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跨越作出的阶段性判断。这是在不断发展的现实和历史基础上，以发展的眼光看待历史，并由此作出的新的战略判断。

最后，在联系发展的观点中遵守质量互变规律。始终贯穿《决议》的主题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使命，新中国成立以来为此不断创造社会条件、奠定制度基础、提供物质条件。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继续为人民过上更加幸福安康的生活而奋斗。我们可以看到，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有着不同的发展，在总的量变的过程中有阶段性和局部性的质变，量变引起质变，在新质的基础上，事物又开始新的量变。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体现了事物发展的渐进性和飞跃性的统一。

二、逻辑与历史相统一是第三个历史决议的研究方法

《决议》撰写过程中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指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指引下的认识论方法（狭义的）。《决议》采用科学抽象，将“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确定为逻辑起点，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历史主题，采用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研究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基石是唯物辩证法，是在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基础上，逻辑与历史的辩证统一，其内在性要求向现实转化，以进一步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并在新时代的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

（一）以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为逻辑起点

首先，《决议》将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确定为逻辑起点。马克思在进行政治经济学研究之始，便将“商品”确定为逻辑起点展开研究。《决议》在总结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时，亦是首先确定逻辑起点，即“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并以此展开对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不同历史阶段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方面的研究。比如，在研究党的四个历史时期带领中国人民百年奋斗的历程时，将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确定为逻辑起点，随着不同历史时期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和党面临的中心任务的转变，展开中国共产党历经沧桑而风华正茂、饱经磨难而生机勃勃的百年奋斗历史研究。

其次，《决议》的逻辑起点是基于对社会历史性的认识。逻辑的东西具有抽象性、概括性等特点，它撇开了历史中那些偶然的、非本质的、个别的东西及因素，反映客观历史过程的规律性，历史发展的总趋势和总体线索。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是以中国社会现实的本质为对象进行考察和认识，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从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中迅速找到所处时代的社会主要矛盾和发展的中心任务，在波谲云诡的现象中找到历史的规律。

最后，《决议》的逻辑起点根源于人类的社会实践。逻辑虽然具有抽象性的特点，但逻辑不是纯粹的抽象，否则，在最后的抽象中，一切事物都变成逻辑范畴，导致最后的结果便是一切“产品和生产、事物和运动的任何总和都可以归结为应用的形而上学”(8)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20.，由此便走向黑格尔的形而上学。逻辑是实践的产物，作为实践产物的逻辑，最终又要去指导社会实践。比如，《决议》以“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为逻辑起点，是在既定社会的实践活动，即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中形成的，也正是对这一规律的认识，又反过来指导社会实践。

（二）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历史主题

首先，《决议》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历史主题。历史的方法是按照历史的实际演变过程来进行研究和写作。以往研究中国共产党历史主要通过大事或者主线的方式来表述，譬如1945 年中共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是对党在历史上的若干问题，特别是对以王明为代表、以教条主义为特征的“左”倾错误作了详细结论。而《决议》是围绕党的百年历史主题——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表述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如，以伟大复兴历史主题划分历史时期，以伟大复兴历史主题厘定历史成就，以伟大复兴历史主题评价历史地位，以伟大复兴历史主题总结历史经验等。

其次，《决议》的历史主题产生于近代中国发展的历史逻辑。绵延五千多年璀璨文明的中华民族是世界上古老而伟大的民族，历史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近代在西方殖民侵略和中国封建腐败统治下，丧失国家独立主权，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代表不同利益、不同阶层的无数仁人志士探索了各种“救亡图存”的道路。继五四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理论广泛传播，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接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因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主题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前进的必然逻辑，我们必须从大历史观的视野下观照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主题，才能更加坚定实现民族复兴的强大信心。

最后，《决议》的历史主题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主题，期待开天辟地的大事变，历史昭示了其必然性，这就是1921 年诞生的以无产阶级领导的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一经诞生，就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确立为自己的初心使命。”(9)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3.1922 年，党的二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强调“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10)中国共产党历史大事记（1919.5—1990.1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民族独立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前提，党的最低纲领实际上表达了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向往和追求。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一文中表示，我们共产党人的目的“在于建设一个中华民族的新社会和新国家”(1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63.。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就担负起的历史使命。

（三）以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研究历史

首先，《决议》以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研究历史。《决议》在展开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研究的时候，以社会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为逻辑起点，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历史主题，坚持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研究方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是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三者统一的必然结果。另外，《决议》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的客观、现实的历史基础上，明确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四个历史时期需要解决的不同的社会主要矛盾，以及随着社会的发展，社会主要矛盾随之发生的变化。这样，《决议》按照逻辑与历史进程的发展，体现了中国发展不同阶段的飞跃。

其次，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基石是唯物辩证法。坚持逻辑与历史相统一是在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是以认识社会变革和发展的客观实在性为前提的论述，没有对历史的客观性进行分析，就无法对其本质和规律进行探究。逻辑与客观事物的发展相统一，历史是逻辑的客观基础，逻辑是历史的客观概括。另外，逻辑与历史的统一又包含着差异和对立，是一种能动反映和再现性统一。恩格斯讲道：“历史常常是跳跃式地和曲折地前进的。”(1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3.从中共1931 年1 月的六届六中全会至1935 年1 月的遵义会议，这个时期内所犯的政治路线、军事路线和组织路线上的“左”倾错误给我们党和革命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而《决议》就要根据逻辑与历史之间的能动反映，进行阶段分析与概括，继而作出价值判断。

最后，逻辑与历史的统一内在地要求向现实性转化。“实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关键，是对近代思辨哲学的终结，而逻辑作为对历史必然性的认识，是理性思维活动的结果，内在地要求向现实性转化。逻辑与历史是社会实践的产物，因而这一方法也要指导社会实践。《决议》坚持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研究方法，总结中国共产党一百年来积累的成功经验，其所概括的十条经验，一方面是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成功经验的总结，另一方面也用以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并在新时代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

三、分析与综合相统一是第三个历史决议的叙史方法

总结历史是对历史的叙述而不是历史本身，历史叙述体现出历史叙述者的历史观。作为《决议》的叙史方法——分析与综合相统一是以唯物史观为指导思想，以正确的党史观和大历史观分析把握党的主题主线、主流本质，以统筹协调的方式综合把握党的百年历史，坚持分析中有综合、综合中有分析。

（一）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分析把握党的百年历史

首先，唯物史观是《决议》分析把握党百年历史的根本方法。《决议》在使用分析的方法时，是在唯物史观的基础上的分析，只有坚持唯物史观，才能准确分析国情、分析党和国家事业大势。分析的客观依据或基础是客观存在的事物本身。遵循这一观点，最重要的就是一切从客观实际出发，坚决反对历史虚无主义。

其次，《决议》以正确党史观分析把握党的历史发展的主题主线、主流本质。历史细节浩如烟海，历史脉络盘根错节。要做到“不畏浮云遮望眼”，就要让正确党史观更深入、更广泛地树立起来。《决议》在分析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时，旗帜鲜明地指出，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一代一代奋斗而取得历史性成就和历史性胜利。只有准确分析把握党的历史的主题主线和主流本质，才能抓住党史的总纲，准确把握我们党的百年发展史。

最后，《决议》以大历史观分析把握历史发展规律和大势。以大历史观分析问题，不仅是站在事物发展的时间长河中分析，而且还要从事物发展的前后内在逻辑中看待。《决议》在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时，不仅将其放在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四个历史时期考察，还将其放在1840 年鸦片战争以来，辉煌中国转折的时间段考察，放在中华民族绵延数千年的文明长河中考察。以大历史观分析把握党的百年历史，不是从某个文化碎片，而是站在延绵数千年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分析问题。

（二）以统筹协调方式综合把握党的百年历史

首先，《决议》以整体统筹的方式，综合把握党面临的各种社会形势。我们党注重从整体上综合把握事物发展的趋势和方向，体现出恢宏的战略思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战略问题是一个政党、一个国家的根本性问题。”(13)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10.这就要求强调思维的整体性、全局性、长期性，注重高瞻远瞩、统揽全局，既要注重总体谋划，又要注重牵住“牛鼻子”，讲究“十个指头弹钢琴”的艺术，统筹兼顾、综合平衡。《决议》在总结党的十八大以来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定工作时，强调在整体统筹的基础上，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营造良好安全环境。另外，《决议》强调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统筹发展和安全、统筹城乡发展，以整体统筹方式，综合把握党面临的环境形势。

其次，《决议》以协调推进形式，综合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和谐不是无矛盾、无差别，和谐是矛盾的统一体，是在矛盾双方平衡、协调的情况下，呈现出和谐的状态。比如，《决议》强调协调推进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推动五大文明协调发展，从而不断增强发展的整体性、协调性，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取得新的胜利。通过协调推进的形式，使协调成为内生特点，在协调好发展、协调好关系、协调好利益中，综合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

最后，《决议》以综合方法总结党的历史经验，推动全党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决议》在综合分析中，深刻认识党的百年奋斗历程，这使得全党、全国凝聚共识，团结一致，共同奋斗，更加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和决心。比如，纪念马克思诞辰200 周年、毛泽东诞辰120 周年、改革开放40 周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等重要时间节点，我们党都会总结百年大党走过来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对一些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作出评价，使全党、全国对中国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基本问题的认识能达成一致，从而增强全党团结一致向前看，以更加奋发的状态迎接未来。

（三）以分析与综合相统一的方法叙述历史

首先，《决议》在叙述历史时，坚持分析中有综合。譬如，在分析建设美好世界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时，《决议》强调，“坚持胸怀天下”(14)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68.。正是以“坚持胸怀天下”的经验总结为指导，《决议》深入分析中国将自身发展与世界发展潮流统一起来，提出一系列对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具有原创性贡献的新理念。另外，《决议》在分析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意义过程中包含着局部的综合。这是以分析为目的，进一步阐释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各族人民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以及所取得的历史性成就。

其次，《决议》在叙述历史时，坚持综合中有分析。《决议》从党的领导、全面从严治党等十三个方面分析总结，阐明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取得的历史成就。这是在对各个方面进行各自的分析基础上形成的对中国取得的历史性成就的整体性、综合性的认知。同时，《决议》在总结党的百年奋斗的十条历史经验时，是从党的领导、人民至上、理论创新等十个方面各自分析的基础上形成十条历史经验，这是在各自局部的分析基础上形成的局部的综合认识。

最后，《决议》以分析与综合相统一的方法叙述历史。分析与综合相统一是辩证的统一。一方面，综合是分析的前提和归宿。另一方面，分析是综合的基础和条件。《决议》在分析党的百年奋斗和重大成就时，其目的是总结经验和成就，而这种总结是在深入分析的基础上才能作出。

四、结语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15)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13.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其学说的当代意义特别体现在方法论方面。《决议》作为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的纲领性文件，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用具体历史的、客观全面的、联系发展的观点来看待党的历史，采用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研究方法、分析与综合相统一的叙史方法。当然，《决议》在具体的研究和叙述过程中，还包括其他方法，比如科学抽象法、历史分析法等，本文未作详细分析，这有待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