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引文分析研究

孙文韬

(信息工程大学 洛阳校区图书馆，河南 洛阳 471003)

众所周知，科研人员在从事课题研究时，必须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在著述相关论文时，有一个普遍采用的表现手法，就是将那些对自己课题研究有重大帮助和启迪的文献以题录形式与正文对应地附在文章最后。那些被引用的早期文献，就称之为引文(quotation)。引文是一种科学继承的信息，是后文依赖前文的标志，也是前文提供后文的明证，是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一种方法，是科学论文的基本属性之一。其目的是充实文章内容，增添理论色彩，增强论辩力量。当然这也表明作者言之有据，写作态度严谨。当前文献引用制度正日益普及，已成为著文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正如英国著名学者吉曼(German)所言：“没有一篇科学论文是孤立存在的，它是被深嵌在某一学科的文献系列之中”。科学论文的相互引用，说明了知识和信息的继承与利用。不同学科、不同时间和不同区域的科学论文之间的大量引文，客观上反映了科学研究活动过程中学科之间纵向与横向的各种内在联系，我们可以通过它求本溯源。引文分析法(citation analysis)是揭示文献之间引证与被引证的动态结构关系及其规律的一种方法，是研究文献之间引证关系的一种科学计量方法。通过它，研究人员可以在杂乱、无序、动态的文献集合中，发现文献之间有序、完整的结构联系。引文分析能反映出论文著者对前人研究成果的掌握情况和利用能力，也反映著者的阅读倾向，有助于研究文献老化规律，指导图书馆文献收藏和文献的查旧剔除以及最近文献的引入，有助于优化馆藏文献，更好地为用户服务。同时，它还对于肯定和评价一种专业刊物的学术水平、办刊质量以及发现人才、预测本学科进展动向和发展趋势均具有现实意义。

目前，我国运用文献计量方法对各有关学科期刊进行引文分析已取得不少成果。但据掌握的资料表明，引文分析法在国内社会科学研究中运用的还不十分普遍，而运用于外国语言研究则更少。笔者拟以解放军外国语学院主办的《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这一外语专业刊物(以下简称该刊)为调查对象，对其有关项目进行定量的引文统计分析和评价比较，试图从中找出国内外国语言研究和外国文学研究引文的一般规律和参考结论，从而预测国内外国语言研究的进展情况和现阶段的学术水平以及有待努力改进的方向。该刊1978年试刊2期，1979年正式创刊为季刊，自1986年3期始在全国公开发行，1990年2期以后(总第47期开始)，易名为《解放军外语学院学报》，同时改为双月刊，1999年易名为《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现已办刊40周年。其间，编委会、主编和编辑部成员几易其人，在编辑部和各届编委的共同努力下，该刊现已成为中文外国语类核心期刊、CSSCI来源期刊(扩展版)、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全国高校精品社科期刊、RCCS中国核心学术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核心期刊。笔者以该刊2009年—2018年间出版的60期为样本，统计的论文不含增刊中发表的文章。

1 引文数量统计与分析

通过引文数量的分析，不仅可以揭示文献引证与被引证两者的联系，而且还可以从定量的角度反映出主体之间的联系强度。虽然每一篇论文的引文数量是随机而难以确定的，但从宏观的角度来看，每一种刊物的引文都存在着本身特定的客观规律。确定这些客观规律，为我们进一步的定量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该刊2009年—2018年共出刊60期，发表英、日、俄、汉等语种语言与语言学、翻译学、外语教学、外国文学研究等方面的论文1 298篇，附有引文的论文为1 298篇，占刊载论文总量的100%。引文总数24 677条，平均引文量19条。其中，单篇引文最多的63条，为2016年第2期黄玮莹，李忻洳撰写的“国外二语语用评估回顾与展望”一文。

由此可见，该刊的“附引文论文数”和“引文总量”指标均处于较高状态。从平均引文量来看，19条远高于社科杂志的平均引文量7.7条。当然论文所引用参考文献的多少并不能完全表明该篇论文的优劣，但论文被引用的多少有可能是学术水平、重要价值的极好测度。同样，用“刊载论文数”“附引文论文数”“引文量”这3个指标也不能完全表示这份杂志的优劣，何况有些论文作者或杂志编辑，由于某种原因或为了节省版面篇幅，可能删去一些引文。但吸收已有科研成果信息量偏低，则不利于科学研究。因此，提高引文量是作者和杂志编辑们共同努力的方向。值得欣慰的是，该刊从1984年之后，年引文量和平均引文量均呈上升趋势，近几年则更加明显。需要提到的是，登载论文总数的筛取有其随意性，但平均每期登载论文数与平均引文量这两个指标，随着登载论文总数的变量而具有互逆性，这种互逆性的指标便于我们从整体上进行引文分析与研究。

2 引文年代分布统计与分析

引文年代分析是文献老化和科技史研究中一种广泛应用的有效方法。按年代统计和分析引文的分布特点，可以从时间上了解被引文献的出版、传播和利用情况，可以了解引文在时间区域上的集中与分散趋势，可以大致预测本学科文献的老化速度和知识更新速度。从而可以指导作者掌握利用文献的时间跨度，提高阅读和研究的效率。它既有助于我们从理论上探索语言文献传播的动态规律，也有助于指导语言研究工作。通过对该刊24 677条引文的年代统计不难发现，该刊各语种引文在引用年代上的差异是很大的。其中引文的引用时间跨度最长为295年，即该刊2017年第2期刘芳亮撰写的“凤说情报与江户时代的中国现实题材文学”一文所引用文献，为上扳兼1723年所著的《台湾》；最早的汉语文献为1925年，即该刊2017年第3期谭渊，刘琼撰写的“歌德诗歌的复译与民国译者对新诗的探索——徐志摩《征译诗启》背后的新旧诗之争”一文所引用的文献，为徐志摩的“一个译诗问题”。据统计，论文发表前10年的文献所占比例最高，共10 560条，占全部引文的42.8%；其次是前20年的，共7 704条，占31.2%。由此可见，作者引用文献主要集中在论文发表的前10年至前20年，也就是说前20年的文献就可以满足74%以上的引文需要，这种情况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差距较大。一般来说，随着年度的由远而近，引文量呈增长趋势，即时间愈近，被引用的文献愈多。

3 引文语种统计与分析

考察和分析引文语种的分布状况，对于了解一种刊物乃至一个学科在发展过程中与其他国家的横向联系、交流程度以及掌握文献的收集引进都具有明确的指导意义。从引文文种分布的统计可以看出，论文作者们吸收外来情报的能力还是较强的，研究视野也是较宽的。该刊的引文中，外文所占比例还是比较高的，为59.6%，中文占40.4%。这与国内其他学科主要期刊相比，在吸收和应用外文文献资料方面较具优势，这与外语研究人员本人通晓外语及外语研究本身所固有的特点是分不开的。尽管如此，由于国际间各种因素而造成的文献交流障碍，外文文献量仍显不足。如何加强合理应用与吸收外文文献资料，以提高国内外语理论研究水平，仍是当前的一项重要课题。

4 引文文献类型统计与分析

对被引文献的类型分布进行分析，可以了解本学科的情报来源和成分构成，从而确定各类型文献载体的情报价值、地位和作用，有利于确定文献情报搜集的重点。鉴于文献类型的多样性，为了叙述方便，笔者将被引文献类型分为图书、期刊、学位论文、报纸等(含网络文献)四大类。分析数据表明，该刊引文文献仍然主要来自图书和期刊，其中图书占40.4%，期刊占45.6%，学位论文占12.2%，报纸及其他占1.8%，这和其他学科引文情况相近。而1979年—1990年间统计的图书占92%，期刊仅占7.9%这一事实说明，图书对外国语言研究的确是一种重要的情报源，这可能与语言研究的相对稳定性有直接的关系。自2009年期刊被引用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2014年期刊被引用量开始超过图书被引用量。因为期刊与图书相比较，出版周期短，刊载论文的速度快，内容新颖，能及时反映国内外科学技术与研究的新成果、新水平、新动向。因此，统计图书、期刊、学位论文和报纸的年引用情况，分析四者被引用状况的发展趋势，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研究与掌握外语研究的情报源。

5 引文作者分布统计与分析

西方研究机构一般都以科学文献的被引用多寡作为评价学术影响的指标之一。De Solla Price证明，凡是其著作被公认为高质量的科学家，通常都发表过大量的论文，这些论文比一般人的论文更频繁的被人引用。人们一般都认为：较好的论文会被引用、被参考的次数更多些。如果论文被响应的程度越高，其质量亦越高，作者的水平也越高。统计和分析引文作者情况，可以大致了解这些作者对该学科理论建设的贡献程度及其声望的高低，可以客观地评价著作与人才，有关作者的信息还是文献利用者选择文献的重要依据。当然，引用与被引用不是随便发生的，其所以被引用，是因为该观点所具有的资料价值。正因为文献的引用与被引用存在着差异，所以，通过统计与比较分析可以评价知识，评价人才。通过对中文图书引文作者的统计发现，被引用次数6次以上的引文作者(仅62人)只占全部中文图书引文作者(1 368人)的4.5%，但他们的被引次数(682次)却占被引总次数(3 408次)的20%。

6 引文著作分布统计与分析

一篇参考文献被两篇文献引用便构成一个引文耦。引文耦愈多，说明两篇文献关系愈密切。通过这种引文耦合①(Bibliographic Coupling)现象，不仅可以从论文具有相同的引文这一角度来研究文献的特征和结构，而且还可以反过来从已知被后来的文献引用的角度研究文献结构的动态规律。我们还可通过引文耦的多少评价特殊论著的性质，以此选择优秀论著。统计和分析有关论著的被引情况，可以了解和掌握这些论著在该学科学术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可以指导人们在学习和研究中有针对性地利用有关的参考文献。该刊引文论著中被引频次较高的论著(6次以上)共25部，其中《现代汉语八百词》《语法讲义》《同源字典》《认知语言学》等均为目前国内外国语言研究备受欢迎和重视的力作。望该刊作者继续注意吸收、引用和发展这些论著的研究成果，推陈出新，锦上添花。

7 结束语

通过对《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引文统计分析，得出如下结论：①按刊载论文引文总数统计，附有引文的论文为1 298篇，占刊载论文总量的100%，而1979年—1990年的数据统计显示，该刊未附引文论文数占刊载论文总数的53%。这一方面反映了论文作者对利用参考文献的意义有了足够的认识，对是否列举那些被借鉴、参考、引用的文献书目重视程度有了大幅度提高；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外国语言研究人员吸收已有成果和最新情报信息能力显著上升，引用参考文献的习惯已然养成。②作者在引用文献中，主要以引用外文文献为主，占全部引文的59.6%，这反映了外国语言研究的特点。值得欣慰的是，引文著录项目比30年前更加完善，这无疑给后来的研究人员提供了极大便利。③通过对引文类型的分析可以看出，文献利用的主要类型是期刊，占45.6%，可喜的是引用的学位论文数量明显增多，占12.2%，同时网络文献也有一定的比例。这与该刊1979年—2009年的数据统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30年前引用的图书文献占比高达92.1%。④通过作者被引频次和引文论著被引频次的统计与分析可以看出，各学科不同研究领域均有一批声望较高的学科带头人和学术价值较高的论著，有的著者被引次数高达51次(吕叔湘)，有的论著被引次数高达22次以上(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这无疑为文献利用者和文献工作者选择和利用文献提供了可靠依据。

最后应当指出的是，引文分析的对象和引文分析方法本身都存在一些虚假和错误成分，致使有些人开始对引文分析的有效性和可靠性提出质疑，尽管如此，引文分析法仍以其独特的科学评价功能和预测功能而备受推崇。

注释：

①引文耦合是指两篇论文同引一篇或多篇相同的文献，通常可以用引文耦的多少来定量测算两篇文献之间的静态联系程度，引文耦愈多，说明两篇文献的相关性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