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墨加协定》对我国的影响及应对措施

□李晨希

USMCA本意为替代存在多年的NAFTA。回首过去的二十多年，NAFTA对深化美加墨三国间的经济合作给予了重要机制保障，且深层次的积极推动了北美经济一体化。然而其对美加墨三国分别造成的影响各有不同，通常而言，最大受益方为墨西哥。20世纪末至今，墨西哥区内贸易总量迅速增长，美加两国的投资也源源不断地输入墨西哥，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引入，使墨西哥的劳动生产率得到提高，经济增长迅速。但这对墨西哥的民族工业和农业等领域造成一定威胁，比如贫富分化加重及大量墨西哥人偷渡美国等。对加拿大而言，协定使得其对美墨两国的贸易增加，也加大了美国对加拿大的投资，推动了加拿大的经济增长。但在初期，加拿大的制造业、农业等领域受到创伤，不少中小企业运营困难，另外，还有一些社会问题如贫富分化加剧、环境污染等。美国的经济规模大大超出墨加两国，因此整体来看只对美国经济造成小部分影响，主要集中于一些如农产品、服装、汽车等产业。NAFTA生效后，美国对加墨两国产生了多年贸易逆差，所以美国政府大力推动了这一协定的修改。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于是进一步分析研究USMCA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美墨加协定》文本调整的原因

美国国际贸易规则的演进离不开三个阶段，即NAFTA、《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和USMCA。基于NAFTA和TPP基础对USMCA实行一些重要调整的原因主要来自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技术进步与产业变化。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经历了以电子计算机应用为象征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如今第四次工业革命也正在蓬勃发展，由此，数字贸易伴随着它们的脚步得到极大发展，其规则也得到进一步的完善。由NAFTA到USMCA，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标准越来越仔细和严苛。同时由于服务贸易和服务业的迅速崛起，服务贸易自由化的一些规定也在不断向着好的方面完善，另外，协定还加强了缔约方对这一自由化的承诺，并让成员国政策和缔约方承诺挂钩，这使得服务贸易自由化得到更深层次的发展。

(二)美国对全球化态度的转化。尽管全球化是美国长期争议的话题，但美国历任总统都支持全球化且都全力推动美国的自由贸易。然而特朗普继任总统以来，一些怀疑和批评全球化的声音开始接踵而来。特朗普指出美国加入的一些协定都未使其受益，这一说法从根本上改变了美国的贸易政策，使得“逆全球化”兴起。贸易理念的转换造成对应规则的大幅度调整，一些如发展议题减少、强调区域价值链、体现单边主义等问题充分显现出来。

(三)对自由贸易协定的利用率低。经过一系列协定的演进，贸易规则更加完善，这来自FTA利用率低下的内在推动。长期来各国间着力签署一些区域和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大力思考促进本国贸易，却从未关注FTA签署后利用率大都低下的问题，缔约方应深刻思考数字悬殊的协定签订数量和其利用率差距。自由贸易协定利用率低一方面因为欠缺程序性规则和可执行的规定，另一方面也因为传达和解析协定的渠道有限，但因为美国一开始就认识到这些情况，所以不管是TPP或USMCA，美国都着力完善和充实了协议里的各项程序性条款，提出各项详细的实施办法，弥补了一些规则漏洞，使得协议有效可行，约束力也大大增强。

二、《美墨加协定》对我国的影响

身为美国高水平贸易规则代表的USMCA将深刻地影响全球经济秩序，这对我国带来的影响应该得到充分重视，可从如下三方面探究这一问题。

(一)改革开放。自NAFTA到USMCA的黄金国际贸易规则，美国扩大了其从北美到全球的影响力。当今全球拥有影响力的FTA都会依据美国国际贸易规则，这一规则还将成为WTO改革的重要参照。第一类条款彰显着高标准的国际贸易新规则，对我国贸易规则的调整具有关键参考价值。相较于NAFTA和TPP，USMCA里一些规则是得到广泛接受的规则，这些规则基于美国推动会变成将来可供参照的高水平国际贸易规则，我国贸易规则也将尽力向着这一方向不断攀登。第二类条款源于美国优先和高标准的相互交融，挑战了我国现行贸易规则和利益诉求，比如数字贸易、竞争政策、知识产权及宏观政策与汇率等。第三类条款则展示了对我国开展贸易活动制约，一部分规定通过限制国际贸易组织的行为达到助推美国的目的，进而对我国贸易活动产生了间接的制约。

(二)经济发展。第一，USMCA使我国对北美的出口数量减少，USMCA愈发严格的原产地标准，使得身为美墨加三国重要进口国的中国必然遭受消极影响。第二，造成了一定的产业转移。基于为使美国制造业得到发展的背景，协定将在以后一段时期使一些传统制造业得到一定回笼，相应地消极影响我国的就业和投资。第三，会消极作用于资源配置和全球的福利，进而间接使我国消费者受到影响。尤其要说，我国和美国在协议初步执行的这一段时期内，我国将在2022年到来以前进一步从美国进口价值两千亿美元的商品和服务，上述条件的制约加大了我国消费者和生产者遭受的负面效应。

(三)外部环境。USMCA是在中美贸易战日趋增长且两者所处地位慢慢凸显时诞生的，所以这一协定体现着许多不同于传统FTA的战略目的，抑制中国是其内部的一个重要方面。首先，它作为一个引子实现了美国约束我国贸易活动的重要目的，进而进一步影响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然后经由“毒丸条款”“小毒丸条款”等条款，对我国与美国其他伙伴国之间的贸易行为产生一定的负面效应，进一步实现抑制和阻碍中国发展的企图。

三、我国的应对措施

我国想促进制度开放和创新，有效参与国际贸易规则制定，始终得面对USMCA，于是对其进行全面分析和积极应对十分紧要。

(一)改革开放。仔细来看，USMCA规则与其蕴藏的经贸理念有所分离，并不是依据一致性规则而形成的切合整体，这些规则需要有所差异的应对措施。部分高水平条款目的为促进投资和贸易活动，这些和我国改革目标相同的条款，我们应尽最大努力主动参照且加快接触；也有部分条款水平参差不齐且对我国经济制度造成了一定威胁，这些条款我们可以对其进行充分判断后有所舍弃的借鉴，尽最大努力去初步拟定相关政策；还有部分条款彰显了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及排斥和抑制发展中国家的态度，这些条款我们必须给予果断反对，进一步积极寻找解决方案。面对一些本质上就存在不合理的条款，我国应参考WTO有关规则给予质疑，对于很多单边主义条款来说，要懂得通过联合国际社会加快国际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制的恢复。

(二)经济发展。协定造成的贸易转移，我国可着手于改变传统贸易方式进行应对。在客观情况成立时可通过在美加墨三个贸易伙伴国投资设厂，进口我国的中间产品，最后再出口到这三个国家。而对于产业转移效应，全球新冠疫情不自觉间遮盖了USMCA造成的一些影响。当前不光美国，许多国家均想依托战略安全考虑去回调供应链，但我国基于疫情的充分抑制防止了产业链转移。以此为依托，充分分析比较我国各自由贸易区特征与战略性新兴产业，扩大自由贸易区产业链，加强风险应对进而使全世界高端产业在我国生根。此外，必须持续推进培育良好的营商环境以及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促进贸易和投资活动蓬勃发展。另外，其他因素对我国消费者造成的间接影响一般来说可以施行进口多元化使市场自动调节来得到解决。

(三)外部环境。一方面，要与美国及其缔约国产生利益异见相左之机和这些国家开展互动。从2020年开始，一些低程度的矛盾与冲突逐渐在美国与其缔约国之间加速增长，这些经济体对美国的态度也有所转化。近年来中国力量逐渐强大，基于经济利益和安全保障的先决条件，美国传统盟友企图于中美两国间寻觅一种动态平衡。于是我国应充分运用这一转化尝试调节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推动加强我国与上述缔约国之间的合作与沟通，同时也要对中美关系进行客观看待，我国作为世界大国具有自身的改革节奏与发展规划，美国力量是有一定局限的且对中国发展的塑造能力也十分有限。另一方面，要重视并认真对待我国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在持续倡导“一带一路”之时，也必须时刻关注会制约我国贸易行为的“毒丸条款”等条款，尽早与美国盟国进行贸易谈判，尽快促成中日韩FTA谈判，加快推进中欧双边投资协定谈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