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海洋与世界:从海外文献看地方历史与文化
2022-02-06赵蕊娟
■赵蕊娟
深圳经济特区成立距今四十余载,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深圳在取得世人瞩目的经济成就的同时,其所展示出的开放与创新姿态也为人称羡①。回顾历史,自东汉延熹九年(166年)大秦王安敦遣使来朝开始,至19世纪鸦片战争爆发,中西交通已逾1700年历史。作为以农业文明为根基的国家,中国历朝历代无疑十分重视土地的价值。相比之下,对于浩瀚海洋的探索则充满曲折,特别是郑和下西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明清两朝采取了封关禁海的国策。但是,对于沿海百姓而言,一方面海洋是助力他们向外求索的跳板,是生存的依靠。另一方面,地理大发现后,西方人跨海而来,打开了与域外交流的窗口。中西际会于远离政治中心的中国东南沿海,进而逐步影响本土的文化面貌。深圳即是如此。
事实上,以海洋为媒介,历史上深圳就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口岸、航线必经之地,是海船“辞沙”之地,是中外商船离岸的最后停泊地②。在此过程中,深圳逐步形成开放与包容的特质。彼时留下的大量文字记载,散见于西方人书写的报纸文章、书信、专著以及政府报告等,为理解近现代的开放历程提供了另外一种视角,即通过梳理海外文献,从全球脉络考察本土历史。这些海外文献有助于打开深圳历史的纵深,为改革开放这一基本国策寻找地方文化的基因与传统文化纽带,也有助于在本土脉络之外加入他者的视角,以海洋为切入点,从更广阔的视野理解本土与世界的关系。本文以19世纪以来西方人对深圳的描述为例,择取不同记录者留下的文字,分析其所呈现的深圳自然与人文景观,同时反思文献形成的机制问题。
一、海洋与深圳历史
深圳地理位置优越,扼一江三湾,位于深圳东南部的大鹏半岛是中国海洋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海洋无疑是深圳经济、文化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历史上,深圳蛇口赤湾港就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港口之一,无论生产、贸易还是文化,深圳都与海上丝绸之路密不可分③。深圳盛产的香料、食盐、珍珠等构成了对外出口的重要货品,贸易频繁。东晋咸和六年(331年),朝廷在广州置东莞郡,郡治即在宝安县(今深圳南头),辖地覆盖范围为今天的深圳市、香港和东莞市等区域④。自唐以来,南头城便逐渐成为贸易船只从虎门入海后的必经之站。出海航线分东西两条,其中东线通往粤东、闽浙,至朝鲜半岛和日本。西线出南头城后,经过海南,进入南海,至东南亚、印度洋诸国⑤。南头城逐渐成为各国商人的聚集地,并在长期的贸易过程中,中西方商人就贸易规则达成共识,明代以后称之为“南头体制”。从历史的角度,以南头为核心区域的对外贸易,对全球贸易体系的形成有着不可忽视的贡献。
除贸易功能外,深圳的海防功能颇受重视,也更能体现西方海权国家崛起后世界局势变革的影响。地处珠江口的南头城自古以来就是海防重镇,至明中期更成为广东海防的中枢所在,是明朝设立的南海卫治所所在地。16世纪以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对外扩张,中国的华南沿海地区是较早被卷入这一浪潮的区域。南头城的军事功能也从抵御海盗逐渐转变为抵御外敌。明正德十六年(1521年),广东海道副使汪鋐指挥的抗击葡萄牙殖民者的屯门海战,取得我国历史上首次抗击西方殖民者的胜利⑥。该时期葡萄牙人的到来也意味着西方与中国的交通从陆路(穿过中亚细亚高原)开始发展为以海路为主⑦。继葡萄牙人之后,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美国人也相继由海路来华,广东是其进入中国内陆的第一站。
围绕着海洋展开的贸易与防御,给深圳留下了丰富的海洋文化遗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深圳地方文化的发展。例如,至今仍保存较为完整的大鹏所城、天后宫等,遍布今深圳南山、宝安、大鹏新区等多个区域。
到了19世纪中叶,中西交往的格局进一步变化,跨海而来的西方列强更是以军事碾压态势打破清政府“天朝上国”的美梦。随着五口通商以及香港岛割让,不同身份的西方人大量涌入中国,华南地区成为中西交汇的前沿地带,也成为西方人近距离认识、记录中国的对象。在他们留下的大量文字记录中,涉及地方自然面貌、族群构成、历史文化、语言、风俗习惯等诸多方面,为我们了解晚清以来地方社会发展提供了他者视角。与明朝中后期及清朝前中期广州“一口通商”体制下中西之间的交流,鸦片战争之后的来华人群除了目的明确、数量庞大的外国传教士和商人群体,还包括外交官、博物学者、旅行家等。目前所见的海外文献也主要由上述人群完成,尤以传教士和博物学者为主力。他们通过专著、报刊文章、书信、传记等形式记录在华见闻,或发表于在华的外文刊物,或寄回国内,向西方世界的读者传达他们眼中的东方古国形象。那么,早期来深的西方人主要关注哪些问题,如何记录和理解深圳本地社会?他们的文字是否可以帮助我们从他者的视角补充对本地社会的认识?本文重点择取两类海外文献加以讨论,分析它们如何帮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深圳本土历史与文化。
二、海外文献与深圳客家文化
认识中国本土社会与文化是19世纪来华传教士开展传教工作的前提,也因此留下大量关于本地民风物貌的资料。瑞士巴色会(Basel Mission)⑧在深圳客家群体中的发展就是如此。作为在中国客家地区行动最早、势力最大的一个基督教新教差会组织⑨,巴色会在华南地区的工作广泛涉及今深圳龙岗、宝安、盐田等客家人聚集的地方。这些外国人通过文字与影像的方式记录了深圳乃至华南本地的自然与社会状况,从微观层面生动展示了晚清及民国时期地方社会的丰富细节。例如,在提及沙头角东和墟时,韦永福(Philipp Winnes,1824—1874)牧师在一封给巴色会的信中写道:“东和是一个重要的墟市,人们主要在那儿从事贸易。这是个新建的墟市,并且生意繁荣……住在那儿就等于住在中国人的群体之中。”瑞典人韩山明(Theodor Hamberg,1819—1854)在 1848年的信中也有类似记载:“东和是一个重要的墟市,主要从事贸易活动。虽然还是个新建的墟市,但是生意非常繁忙。”⑩上述观察无不体现出19世纪深圳商业贸易的活跃程度。
巴色会传教士留下的资料主要保存于瑞士巴色会档案馆(Basel Mission Archives),除了教会工作常见的书信、工作报告,更加难得的是随着20世纪摄影技术的广泛应用,还出现了大量以深圳客家村落为主题的影像作品。20世纪90年代以来,该档案馆开始着手进行档案的电子化处理,并向公众开放。然而,除部分与虔贞女校这一教会学校直接相关的照片被收录于《虔贞百年》⑪、《虔贞女校》⑫之外,还有不少照片未曾公开发表。得益于档案馆的电子化工作,若以“Guangdong”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地图与照片多达1898幅,其中就包含不少在深圳拍摄的照片。若以传教士工作较为集中的深圳浪口(客家方言中的“Longheu”)为关键检索词,至少能查到218幅照片和地图。就这些影像资料涉及的题材而言,除了教会创办的学校和医院之外,有不少照片将镜头直接对准了深圳客家村落,包含自然风光、村民、民俗活动、生产劳作等诸多方面。不同于文字资料,影像对历史、文化的呈现更为直观与生动。例如,在一组人像摄影中,不同年龄阶段的客家人都被囊括在内,有孩童、老人、抱孩子的男性、肩挑孩子的男性、面容圆润的女孩等,清晰展示出客家服饰、发饰的特征、人群的精神面貌等。在一张客家婚礼的照片中,新娘戴凤冠,穿蟒袍,头上垂帘挂珠,遮挡面部,为客家传统婚礼习俗的装扮。相比之下,新郎在服饰方面更为西化,白色衬衣搭配深色西服,系有领带。这些都是晚清中西交流频繁的体现,促使深圳地方社会愈加走向开放。
在教会官方的档案收藏之外,长期与客家人接触的西方人还在报刊发表专题文章,讨论客家历史源流、语言、信仰等。当时的几份重要刊物例如《教务杂志》(Chinese Recorder)、《中国评论》(China Review)等都刊登不少此类文章。以出版时间较长的《教务杂志》为例,若以“客家”(Hakka)为关键词检索,相关文献多达153篇。除去直接关注客家地区教会工作的文章外,仍有不少文章专门讨论客家历史文化等问题。长期在深圳地区工作的德国人黎力基(Rudolph Lechler,1824—1908),主动学习客家语言,研读中国历史文化,先后在《教务杂志》发表4篇文章。其中发表于1878年的《客家人》⑬就集中讨论客家历史源流问题,可视为其在此领域的代表性成果之一。与客家源流问题研究的代表性学者、传教士欧德礼(Ernest John Eitel,1838—1908)不同⑭,黎力基没有从整体上讨论客家源流问题,而是通过分别讨论李、洪、陈、赖、罗等家族的迁移史来分析客家的源流。此外,他还结合自己长期在广东客家地区工作的经历,对客家人的语言、信仰、生计等问题展开讨论,并与其他汉族人口作对比,研究差异性。这类研究不但推动了客家文化在海外的传播,也为国内的客家研究提供了借鉴与参考。罗香林认为,自晚清广东西路土客斗案(咸丰六年至同治六年,1856—1867)发生至光绪三十年(1904年),西方人对华南客家群体的研究持续深入,其间曾就客家历史语言等问题展开大讨论,可被视为客家问题轰动学界的第一时期⑮。
客家人是深圳本土原住居民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深圳客家人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因19世纪中叶西方人的到来而开启的这段中西交汇对其文化变迁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因此也有学者认为,“李朗开放:在西风东渐中第一个对外开放的客家村庄”可被视为客家历史的重要时间节点之一⑯。深圳客家人对于外来文化的开放与包容态度与其所处的环境关系密切。深圳客家人多是自康熙年间迁海复界时期从粤东北的梅县、兴宁、五华等县迁移而来,不少人开始定居于海滨地带。摒弃“山地客家”重文轻商的传统观念,因地制宜,积极从事开垦山地、捕鱼种养、采石、商贸等行业,为康乾时期深圳东部地区的经济繁荣和文化兴盛作出贡献⑰,并在语言、建筑、信仰等方面呈现出与传统客家人不同的特征。这种海洋性与开放性也是学界提出“滨海客家”这一概念的重要理据⑱。而前文提及的西方人所留下的资料,除了在知识层面补充对特定时期客家村落景观的认识外,更可以帮助我们从历史场景中发掘深圳客家文化的变迁,并从文化的诸多细节中挖掘深圳客家族群的独特性。
三、官方报告与深圳本土社会调查
19世纪以来西方列强在华势力不断扩张,深圳因其在国防和对外贸易的区位重要性而较早卷入这一浪潮。今天的深圳在明清时期被称为“新安县”,属广州府管辖⑲。除前文述及的文化特征明显的西方人群体出于个人或者工作需要而留下相关资料之外,外国官员因外交谈判或者殖民地管理需要,也会主动调查、记录异域社会文化。例如,1898年,时任港英政府辅助司司长的骆克(James Stewart Lockhart,1858—1937)向英国政府提交的《香港殖民地展拓界址报告书》(Report by Mr.Stewart Lockhart on the Extension of the Colony of Hong Kong)就是此类文献的典型代表。
1898年6月9日,英国胁迫清政府签订《展拓香港界址专条》,强行租借新安县2/3的土地面积984.83平方千米(376平方英里),租期99年。这也是英国与清政府签订的有关香港的第三个不平等条约,在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界限街”之外又增加一块“New Territories”,即“新租借地”,简称“新界”⑳。具体而言,英国将从中国租借广东新安县境内从沙头角到深圳湾之间最短距离直线以南、英国九龙割占地界限街以北的广大地区,以及包括大屿山在内的附近岛屿和大鹏、深圳两湾水域㉑。而此时,英国却发现自己对这片新租之地相当陌生,由此开启了由骆克主导的这次关于新界的调查。骆克通晓汉语,了解中国文化,有“洋儒生”之称,同时有长期在华担任殖民官员的经历,是此项调查的理想人选。整个调查过程持续将近一个月,此后依据调查期间的详细记录和日记,骆克于1898年10月8日向英国政府提交了长达31页的《香港殖民地展拓界址报告书》㉒。
根据刘存宽的研究,该报告内容广泛,涉及新界的自然和人文地理,社会经济状况,政府运作、税收和收支情况等。客观而言,骆克的调查带有早期人类学学者的影子。在调查方法上,他尽量不坐轿、不扰民,以博取地方百姓的信任。除口述资料外,还从新安知县处索取了新界田土登记簿,在一定程度上丰富和补充了当时有关新界史料的不足,为后世了解今深圳与香港的社会历史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历史资料㉓。例如报告书中提到,“深圳”是新安县具有影响力的政治及商业中心。这里的“深圳”指的是今深圳罗湖区东门一带的区域,因其贸易繁荣,到清末发展成为深圳镇。改革开放时期深圳建市之初,罗湖仍是城市的中心区域。报告书中除了对自然、人文地理及社会经济状况的详细记录之外,骆克还出于将来殖民地管理的需要,特别调查了新安县政府机构的情况。其中涉及知县及主要文武官员的职责、县衙门所在地及官员驻地(知县驻南头,县的最高武官大鹏协领驻大鹏,在九龙也有衙门)、监狱、警察等情况㉓。这类资料对于我们了解清末基层政府的运作情况不无裨益。
骆克的报告书本意是调研英国殖民扩张时期中国地方社会状况,深圳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可避免地成为殖民者认识中国、进入中国内陆地区的前沿地带,并因此出现在英国的官方文献中。
结语:全球发展脉络下的深圳历史研究
本文重点分析19世纪下半叶两类来华西人留下的与深圳相关的文献,以个案研究的方式展示了深圳发展与全球时局间的密切关系,以及如何通过海外文献来拓展本土研究的深度。概括而言,海外文献对地方社会的讨论至少有以下3个方面的帮助。
第一,海外文献丰富了史料的种类与数量。在西方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背景之下,背景迥异的西方人由海路入华,并进一步深入中国内陆地区。包括深圳在内的华南地区是这些外国人实地接触、直观认识中国的第一站,因此也成为他们记录中国时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地方的自然、历史、习俗、语言等都是他们考察的对象。以占深圳原住民多数的客家人为例,西方人留下的资料就极具研究价值。例如在语言学领域,西洋人所编写的客家方言文献不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大大超越同期国人的著述,时至今日已成为我们认识一百多年前客家方言的语言面貌和书写传统最直接、最重要的材料㉔。此外,他们因工作所需而对深圳本地自然与人文面貌的记录同样值得重视,不管是文字还是影像作品,都弥补了我们从微观角度对晚清年间中国社会村落的认识。同样值得重视的还有官方文献对深圳的记录,与传教士的视角不同,出于殖民地管理的需要,外交官特别留意本地基层政府的运作机制,这对进一步考察晚清中国基层官僚体制有较大帮助。
第二,海外文献有助于拓展地方历史的研究视角,可以从世界发展的脉络中回看本土社会。深圳本土的历史与世界格局密切相关,海外文献的发掘也就提供了另外一种认识深圳的路径。作为农业社会的根基,土地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相比之下,古代中国对于海洋则表现出相对谨慎的态度。虽有郑和七下西洋,极大促进了中国与东南亚的经济、文化交流,扩大了儒家文化对东南亚的影响力;但是从明代开始,朝廷采取了封海的政策,停止了对世界、对未知的主动探索。历史上相对不重视海洋的时代,沿海地区人民的生存策略也因此展示出务实与开放的特质,生机勃勃的民间海上贸易就是例证。以海洋为媒介看地方历史,有助于更全面地理解地方社会的多元面貌。而这种多元性既创造了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繁荣,也将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中发挥积极作用。
第三,从形象建构的角度反思海外文献的生成问题。不可否认,晚清来华西方人对中国社会的观察难免带有西方中心的倾向。至少在整个殖民体系瓦解之前,“被殖民”的东方是在与西方的“比较”中存在的,其意义或者文化身份仅在于“作为与西方对立的形象、思想、个性和经验来帮助界定欧洲㉕。这点在很多来华传教士的著作中都有体现。这也提醒我们,要审慎对待不同西方群体对中国的刻画,其所反映的不尽然是历史真实,文献背后的生成逻辑也同样值得分析。这里仍以巴色会传教士对客家群体的记录为例,尽管他们没有刻意聚焦于社会边缘人群所展示出来的伤口、疾病等特质,但出于正面展示传教成果的考虑,作者刻意突出基督教文化在村落社会的作用。例如拍摄心光盲女校学生学习西方乐器的场景,而“盲童”这个群体基本上只有来华传教士会选择拍摄㉖,因为这样做最能表现基督教文明对弱势群体的“拯救”。文字资料也存在相似的问题。有学者认为,19世纪西方人对客家群体的溢美之词其实是基于殖民地思想而刻意构建出的一套话语体系㉗。这也提醒我们,特定历史时期生成的海外文献在提供史料价值之外,史料书写者及其背后的西方社会如何看待异域文化的价值导向同样值得关注。
注释:
①学界对深圳的研究,多集中于改革开放之后,重点是经验总结。例如钟坚(2008)、吴俊忠(2008)、蔡德麟(2001)分别梳理了特区改革开放历程,分析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理论与特区发展的关系。同时,国外学者也极为关注深圳的改革经验。美国历史学家傅高义(Ezra F.Vogel)先后在《先行一步:改革中的广东》(1989)和《邓小平时代》(2011)中研究了深圳在改革初期的历史。美国人类学家马立安(Mary Ann)等在《向深圳学习:中国改革开放时期从经济特区到模范城市的试验》(2020)中更是高度评价深圳在改革中积累的经验以及对其他地区的示范作用。尽管也有通史性研究成果,但在规模与视野上仍有拓展空间。
②王元林、熊雪如:《历史上深圳地域与海上丝绸之路渊源初探》[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3期。
③陈朝萌:《深圳海上丝绸之路文化:历史与现实》[J],《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第93-99页。
④同上。
⑤熊雪如、王元林:《深圳地域与海上丝绸之路关系的历史演变》[J],《岭南文史》2016年第1期。
⑥陈朝萌:《深圳海上丝绸之路文化:历史与现实》[J],《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第93-99页。
⑦同注⑤。
⑧巴色会是“福音教驻巴色的差会”(The Basel Evangelical Missionary Society)的简称,属于基督教新教之信义宗,其总部位于瑞士北部的巴塞尔。1924年,为实现教会自立,华人信徒在广东兴宁坪塘举行的第一届总议会表决,教会名称改为“中华基督教崇真会”。关于巴色会差会历史,可参考庄初升:《清末民初西洋人编写的客家方言文献》,《语言研究》2010年第1期;汤泳诗:《一个华南客家教会的研究:从巴色会到香港崇真会》,香港:基督教中国宗教文化研究社,2018年。本文涉及的历史资料主要集中在1924年之前,为行文一致,均采用“巴色会”之名。
⑨庄初升:《清末民初西洋人编写的客家方言文献》[J],《语言研究》2010年第1期。
⑩上述资料来自2012年深圳商报对英国皇家亚洲学会香港分会前会长夏思义(Patrick H.Hase)的访谈。韦永福和韩山明的信件都藏于瑞士巴色会档案馆,夏博士查阅后将其由德语译为英语。相关采访可参考蒋荣耀:《中英街前传:1853年的东和墟》,《深圳商报》,2012年9月26日,第A04版。
⑪可参考王艳霞主编:《虔贞百年》,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16年。
⑫可参考唐冬眉、王艳霞:《虔贞女校》,广州:花城出版社,2015年。
⑬ Rudolph Lecher,“The Hakka Chinese”[J],The Chinese Recorder,Vol.9,No.5,1878.
⑭谭树林:《近代来华基督教传教士与客家源流研究——以欧德礼、毕安、肯比尔为中心》[J],《学术研究》2007年第9期。
⑮罗香林:《客家研究导论》[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8年,第15-17页。
⑯杨宏海:《从六个时间节点看深圳客家简史》[J],《嘉应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9年第5期。
⑰同上。
⑱关于“滨海客家”这一概念的讨论可参考杜洁莉:《滨海客家的文化特性与文化变迁——以深圳客家人为例》,《嘉应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8年第12期;杨宏海:《“滨海客家”的深圳历史渊源与发展思考》,《梅州日报》,2021年7月25日,第7版。
⑲关于深圳历史沿革的讨论,可参考王卫宾:《深圳掌故》,深圳:海天出版社,2013年。
⑳同上。
㉑刘存宽:《评骆克〈香港殖民地展拓界址报告书〉》[J],《广东社会科学》2008年第2期。
㉒刘存宽对该报告书的形成和内容做了较为全面的评价,为本文提供了参考。刘存宽:《评骆克〈香港殖民地展拓界址报告书〉》,《广东社会科学》,2008年第2期。
㉓同注㉑。
㉔同注⑨。
㉕王立新:《后殖民理论与基督教在华传教士研究》[J],《史学研究》,2003年第1期。
㉖蒙文彪:《相框中的“变色龙”》——近代来华基督教传教士镜头下的“中国形象”研究[D],硕士学位论文,福建师范大学,2016年。
㉗同注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