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字时代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

高 莉

(北京外国语大学 中文学院，北京 100089)

一、引 言

随着中国在世界影响力的增加，海外学习中文的人数在持续增长，学习者来源及学习需求呈现多样化特征。国际中文教育发展呈现新形势，更多国家将中文纳入本国国民教育体系，低龄化趋势明显(1)李宇明.海外汉语学习者低龄化的思考[J].世界汉语教学,2018,(3).，学生的学习目标更多元化，学习领域更多样化，学习需求也更实用化、专门化、职业化。例如，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开展，沿线国家对“中文+职业技能”的复合型人才需求进一步加大，而通用型中文教学却难以满足需要，以专门用途为导向的中文教学将成为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对专门用途中文教学制约最大的是师资问题，目前专业化从教人员少之又少(2)李泉.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J].语言文字应用,2011,(3).。师资的培养优化已成为国际中文教育发展过程中亟需解决的问题。随着世界上开设中文课程国家的增多，中文师资缺口也越来越大，大力发展本土师资是国际中文教育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推进国际中文教育落地生根的根本保障”(3)杨西彬.培养本土教师力量 推动汉语国际教育纵深发展[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9-08-13(003).。

新冠疫情导致全球人口流动受限，国外部分中文学习者难以到中国来学习，被迫留在本国接受教育。同时，中文教师及志愿者的派出也受到各种限制。这无疑为全球师资配置带来很大影响，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发展。国际中文教育师资培养的策略需因应调整，本土中文教师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但就专门用途中文教学而言，本土教师既缺乏中文教学专业训练，也缺乏专门的学科知识，是国际中文教育事业未来发展的较大制约因素。在“请进来”与“走出去”双重师资培养策略受限的情况下，以5G、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数字时代新技术为解决本土师资培养问题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和途径。(4)王春辉.历史大变局下的国际中文教育[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3).

本文主要尝试探讨建立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培养数字信息化平台的必要性及可行性。在符合教师标准的前提下和区域国别研究的基础之上，以需求为导向，制定符合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师资培养方案，利用数字时代的新技术手段为本土教师提供专门用途中文教学的数字化资源及线上培训，并通过资源整合实现普适性和本土化相结合的国际中文本土师资培养优化的长效解决方案，以助力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发展。

二、概念界定

数字时代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是数字时代、专门用途中文及本土教师3个概念的叠加，因此有必要首先厘清以上3个概念。

(一)数字时代

数字化、数字经济、数字社会已经成为日常，人类正在加速迈入数字时代。数字时代是一个信息存在方式越来越数字化、以数字技术为运作规则的时代。吕本富提出了数字时代产生的24个经济新业态，其中就有“K12智能化教学平台”“K12网络教学资源”等。(5)吕本富.抗疫催生的24个数字经济新业态[A].信息社会50人论坛编.变革与重建：数智化加速下的产业与社会[C].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21：85～95.在数字时代的语言教育中，教学手段更加丰富，教学场景更加逼真，教学目标更加精准，而这些都需要教育观念和理念应时而动、守正出新。(6)高莉.重新认识数字时代的语言教育[N].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09-14(003).

在全球公共卫生事件及数字技术发展的影响下，线上线下两种教育模式的融合已形成新的国际中文教育生态，“打造国际中文教育新基建”(7)王春辉.新科技蕴育国际中文教育新生态[N].人民日报海外版,2020-06-12(011).也正在提上日程，为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带来新的发展模式。数字时代本土中文教师培养将数字信息技术与本土师资培养相结合，这是对传统师资培育理念的冲击，也是推动本土中文教师培养模式变革的重要力量。它可以消解时空的限制，拓宽本土教师知识和技能获取的渠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传统师资培养的时空限制、针对性不强等弱点，将有限的学段学习、即时学习转变为终身学习和按需学习。

(二)专门用途中文

专门用途中文(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CSP)是借鉴专门用途英语教学相关理论，结合对外汉语教学实践而提出的。专门用途中文是相对于通用中文而言的，主要指用于某种专业领域、特定范围和固定场合的中文。专门用途中文即包括一般所说的专业中文，同时也包括与跨文化语言生活、语言交际密切相关的“业务汉语”“工作汉语”等(如外交中文、旅游中文、商务中文、交通中文、空间站中文等)。(8)李泉.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J].语言文字应用,2011,(3).与通用中文不同，专门用途中文的教学及研究主要以学习者的现有需求或对未来需求的预判为前提，目的性突出。

(三)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

现阶段，从事国际中文教育的中文教师大致可分为三类：中国国内的中文教师、外派型中文教师/志愿者、本土中文教师。本土中文教师是指接受了相当程度的中文和中华文化教育，具有在其本国教授中文和中华文化能力资质的教师。(9)李东伟.大力培养本土汉语教师是解决世界各国汉语师资短缺问题的重要战略[J].民族教育研究,2014,(5).而专门用途中文教师广义上是指从事专门用途中文教学研究和培训专门用途中文教师的人，狭义上是指对以中文为第二语言学习的人进行专门用途中文教学的教师。(10)彭湃,胡晓研.专门用途汉语教师的培养模式及自我发展[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因此，与通用中文本土教师相对，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是指在其本国将中文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和研究的教师，且主要教授某些专业学科领域、特定职业或固定场合使用的中文。这些本土教师既可以是该国公民，也可以是生活在当地的华人华侨。这些教师除了需具备较丰富的汉语言文字学、语言学理论、中华文化等通用中文教师需要的知识与教学技能外，还需要具备一定的专门用途领域的基础知识及技能。

三、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培养的价值(11)由于针对专门用途中文教学及教师发展的数据不足，该部分主要根据《孔子学院年度报告》(2016～2019)中提供的国际中文教育数据。

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培养价值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的培养可以满足疫情背景下国际中文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新形势。随着近些年海外中文学习者人数的增多及针对专门用途中文教学需求的迅速增长，仅依靠留学生来华学习和外派中文教师/志愿者难以满足国际中文教师供需平衡。截至2020年底，全球共有18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育，70多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中国以外正在学习中文的人数超过2000万(12)孙亚慧.中文国际影响力持续扩大[N].人民日报海外版，2021-06-11(011).。据教育部统计，2018年共有来自196个国家和地区的492185名各类外国留学人员来华留学(13)教育数据：2019年全国来华留学生数据发布[EB/OL].http://www.jxdx.org.cn/gnjy/14176.html.。也就是说，仅有少部分学习者能够到中国进行学习，绝大多数中文学习者需要依靠其本国的孔子学院、华人华侨创办的中文学校或中小学、大学的中文教学机构进行不同形式的中文学习。因此，除了外派教师及志愿者，本土中文教师的重要性显而易见。此外，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纵深发展，沿线国家的中文教育需求大增，但适应市场需求的专业中文课却相对缺失；(14)李宝贵,庄瑶瑶.中文纳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民教育体系的特征、挑战与对策[J].语言文字应用,2020，(2).由于疫情影响，预来华留学人员的流动也变得困难，这进一步说明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应加强，保证特殊条件下国际中文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其次，为专门用途中文教学培养本土师资是为走出国门的中国企业发展提供语言支持创造条件。据商务部数据，2020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1537.1亿美元，在国(境)外共设立对外直接投资企业4.5万家，分布在全球189个国家(地区)(15)商务部数据：http://images.mofcom.gov.cn/www/202109/20210929084957284.pdf.。很多企业需要在当地招聘一些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及普通员工，急需国际中文教育的语言支持。专门用途中文教学可以为企业所在国或地区培养掌握一定职业技能的应用型汉语人才，既满足了中国企业的需求，又帮助了本地人就业。但实际数据显示，一些国家或地区的公派教师已多年未满足需求了，且存在师资“质”和“量”失衡现象(16)周勇.国际中文教师供需矛盾分析与对策[J].教师教育研究,2020,(2).。因此，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的培养也具有经济价值。

另外，本土教师还具有熟悉本国社会文化环境、了解本国的教育体系、更清楚学生的知识架构和教育需求、受国际政治形势的影响较小等优势，具有较高的培养价值。

四、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现状

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是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有机组成部分，既需要专家学者的广泛参与，为其提供坚实的学术支撑，也需要国家政策的有力支持。

(一)学术研究现状

作为“三教”的核心(17)崔希亮.汉语国际教育“三教”问题的核心与基础[J].世界汉语教学,2010,(1).，教师一直是国际中文教育学界研究的重点与热点之一。学者们(18)许嘉璐,石锓.关于汉语国际教育热点问题的访谈[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4);李东伟.大力培养本土汉语教师是解决世界各国汉语师资短缺问题的重要战略[J].民族教育研究,2014,(5);张旺熹.国际汉语教师本土化的形势、思路与策略[A].第三届、第四届国际汉语教师培养论坛论文集[C].中国国家开放大学: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对外汉语教学中心,2014:6.也逐渐认识到教师本土化是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力量。

目前学界对于本土化教师的研究主要从3个角度进行。有研究(19)吴坚.孔子学院本土汉语教师培养:现状、问题与对策[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5);张旺熹.国际汉语教师本土化的形势、思路与策略[A].第三届、第四届国际汉语教师培养论坛论文集[C].中国国家开放大学: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对外汉语教学中心,2014:6.基于数据说明本土中文教师的培养刻不容缓，针对现有本土中文教师培养中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思路及策略；还有一些学者从国别化视角介绍本土中文教师培训现状及途径。例如，陈艳艺(20)陈艳艺.泰国孔子学院本土汉语教师培训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1,(3).、翟保军(21)翟保军.海外本土汉语教师的培训需求分析——以秘鲁利马本土教师为例[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5,(3).、李娜(22)李娜.海外本土教师短期培训之发展潜力与瓶颈——以英国SSAT教师培训项目为例[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3,(3).、米倩(23)米倩,肖翠云.菲律宾公立中学本土汉语师资培养存在的问题及对策——以2017～2018年菲律宾公立中学本土汉语教师的长期跟踪培训为例[J].海外华文教育,2019，(5).等分别介绍了泰国、秘鲁、英国、菲律宾等国家本土中文教师的培训需求、特点及方法等。本土中文教师培养模式探索也是研究角度之一。如，张军广(24)张军广.非洲孔子学院发展中的本土汉语教师培养研究[D].浙江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9.认为加强本土中文师资标准、教育体系及质量保障制度的建设是重要的师资培养模式；徐笑一、李宝贵(25)徐笑一,李宝贵.海外华文本土教师培养的新模式探索[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1).提出通过开设国际中文教育学历班培养本土中文师资。

而对于专门用途中文教师的研究相对寥寥。彭湃、胡晓研(26)彭湃,胡晓研.专门用途汉语教师的培养模式及自我发展[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对专门用途中文领域的教师从教师角色、教师素质、知识结构、培养模式、专业化自主发展等方面进行了详细阐述，提出专门用途中文教师的培养应走专业发展模式。已有研究(27)吴勇毅.从两组数据看当前汉语国际教育存在的问题[J].语言战略研究,2018,(6);张黎.专门用途汉语教学[M].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6.也意识到专门用途中文教学的重要价值，但本土教师的培养尚未得到学界充分的重视，没有获取足够的理论支持。同时，孔子学院并未对通用中文教师和专门用途中文教师做严格区分，相关培训也相对欠缺。

(二)培养模式

语合中心主要依托“请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的双向培养模式大力培养各国本土中文教师。截至2018年底，培养培训各国本土中文教师已达46万人次(28)2018年度孔子学院年度报告。。

“请进来”主要指孔子学院有计划地组织本土教师赴华参加培训以及招收外国学生攻读中文国际教育硕士及博士专业学位。“走出去”指组织国内专家短期赴外为本土中文教师提供短期课程培训或讲座，提升他们的专业知识、教学能力及职业素养。此外，支持有资质的国外大学设立中文师范专业，加强中外高校合作，用联合培养的方式储备本土化、专业化的后备师资力量。

除以上模式外，还可以采用其他路径优化本土中文教师培养机制。例如，以当地的孔子学院为依托，以国家或区域为工作整体，充分利用当地的各种人力及物力资源，建设海外本土中文教师培训中心。但现有本土中文教师的培养都是以通用中文师资为主的，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的培养还未能得到足够的关注。因此，本文将阐述使用数字化手段搭建专门用途中文师资优化培养平台的可行性。

五、数字时代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优化

随着数字新技术的发展推进，各类国际中文教育在线互动平台发展迅速，如“中文联盟”“全球中文学习平台”等，但该类平台主要是通用型的教学平台，以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优化培养为目标设计的网络平台还未出现。当下，我们应树立新型教育培训观念，在科学筹划、总揽全局、统筹协调、全面兼顾的原则指导下，在符合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培养方案的基础上，以需求为导向，集合全球优质的教师智力资源、教学培训资源、专门学科及职业知识资源，建设普适性与多元化相结合、旨在优化培养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数字信息化平台。该平台将具备以下特征(29)其中前三点是原则性意见，后三点是操作性意见。：

1. 普适性与本土化相结合。与数字互联网是全球化和本土化的辩证统一(30)李泉.数字命运共同体: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路径[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1).类似，以数字化为载体的专门用途中文本土师资培养既要突出全球普适性特征，又要在共性基础上，突出本土特色。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培养有普遍规律，最根本的是需要满足国际中文教师标准，数字平台的普适性需突出中文教学基础、教学方法、教学组织与课堂管理、中华文化与跨文化交际、教师职业道德与专业发展等五个方面(31)[EB/OL].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moe_1485/201212/t20121213_145527.html.，还要兼顾一定职业教育领域的知识和技能，帮助本土教师满足专门用途中文教学需求。同时，本土中文教师培养又需考虑国别差异，尊重不同国家的文化特色，满足各国本土需求。这就要求平台建设建立在更深入的区域国别研究基础之上，明晰不同国家或地区的教师需求，有针对性地开发兼具普适性及多元化的培养内容和培训项目，提升培养的可持续性及科学性。

2. 知识与技能培训相结合。就专门用途中文教学而言，本土教师既缺乏中文教学专业训练，也缺乏专门的学科知识，是国际中文教学事业未来发展的较大制约因素。数字平台的一大特色就是要改变本土教师的培养生态，注重“中文+专业”两手抓的模式，培养复合型教师。平台建设要兼顾不同本土教师的需求，既要提供相应专业的基础知识，利于通用中文教师向专门用途中文教师转型；还要为具备专业知识但语言学或教育学理论及教学实践水平欠佳的本土教师提供知识及教学技能支持。换言之，平台建设要提升教师自主发展的意识，使其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夯实中文教学基础、提高专业素养。

3. 学历教育与非学历专题性培训教育相结合。建立健全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机制与体系，将网络中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加入国际中文教育本硕博学科体系中来，同时又要以非学历专题性培养进行灵活补充。就学历教育而言，制定适应不同国家和地区师资需求的培养目标及不同层次的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培养标准，并以此进行专门的课程设置。如想获得中国认证的本硕博学历，本土教师需要完成特定学分的必修课及选修课的学习，通过相关考核及完成论文写作。同时，本土教师需与当地学校联系，进行相关专业知识的中文教学实习与实践活动，实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非学历专题性培训则是为需要在某些教学技能或某专业知识技能进行特殊培训的本土教师设置，时间可以灵活选择，学习完特定课程、通过相关考核即可。

4. 知识培养与数字技能提高相结合。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培养优化既包括教师专业知识的全面性，也包括他们的数字信息能力。也就是说，平台除了提供相应教学理论及专业知识等内容之外，也关注本土教师数字技术能力的培养。因此，平台可提供主要数字技术的培训资源，提升教师的数字技能，使其在教学过程中自如运用相关数字技术，提升数字素养、提高教学效果。

5. 在线课程和资源库建设相结合。(32)据悉，相关部门和研究机构正计划出台《国际中文教育数字资源建设指南》。平台建设的主体就是在线课程和资源库建设的有机统一。参考其他成熟的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平台，在线课程可主要由直播课、慕课及教学短视频组成。直播课除包括中文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理论、教学技能等内容外，重心应放在不同领域的专门用途中文的教学上，如特定领域的中文词汇、阅读、口语教学等。慕课可主要按区域国别提供不同的中外文化差异讲解、专门用途中文的教学案例等。教学短视频是有针对性地对某些知识点进行教学实操的示范性教学视频。数字化教学资源库建设是当前本土化教师培养面临的很大挑战，主要原因是与专门用途中文教学相关的培训资源严重不足。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通用中文师资培训的各种数字资源基础上，积极补充与专门用途教学相关的资源库，如适合教师培训学习以及可让教师简单调整后就可直接用于课堂教学的各类资源，包括已有的专门用途中文教材及讲义、教辅材料、教学活动方案、分层级的数字课程等。此外，数字资源库也要包含指导本土教师在需求基础上如何编写相关教材及讲义的指南等内容。平台建设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个循序渐进、需要持续投入人力物力进行后期维护的过程。平台内容可以根据本土教师的需求变化、内容的受欢迎程度、各种教学理论及专业知识的更新而进行更新换代。总之，平台内容的建设目标是，除了本土教师系统学习后可以达到国际中文教师行业标准，还要尽可能满足他们的教学需求。

6. 实时答疑与共享共建资源相结合。为了避免网络平台中施教专家与本土教师出现屏幕式培训无交流、本土教师之间的互动受限的现象，平台还需建构虚拟的学习及交流社区，设置答疑区和交流区。答疑区可实现机器答疑与人工回复相结合，支持本土教师开展自主性学习，各取所需。在交流区，本土教师与培训专家之间可以交流，本土教师之间也可以交流学习或教学心得；由于时差不同，交流可以实时进行，也可以非实时进行；各地教师还可通过上传自有教学视频、培训学习经验等进行教学资源的共建共享等，这对平台内容建设是有益补充。但这部分内容最好存放于特定区域，与以系统性、科学性及针对性为目的的平台资源供给相区别。平台可以构建一个以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为中心，学习个性化、自主化、科学化兼顾的网络数字及生态环境，使本土教师获取更具针对性、更高效的学习指导。

数字时代保证了平台建设的硬件条件，平台资源的建设则需要专家智库及教师的共同努力。

六、结 语

在当前“请进来”与“走出去”本土教师培养模式受阻的形势下，与时俱进，结合最新的数字技术，开辟新的培养路径，构建专门用途本土教师培养的新基建平台，可以极大推动本土教师的培养规模及效率，打造全球一体化的本土教师培养格局。该平台的建设打破了时空和地域的限制，而且只要有网络连接，就可以满足当地的专门用途本土教师进修及培训的需求，节约了成本，提高了效率，是兼顾科学性与持续性的本土教师培养长效发展之路。平台的建设有助于建立全球性的中文教师储备库，还有可能形成跨国、跨地域的教师团队，不仅能补充本土师资力量，还可在全球中文师资的智力支持上推动专门用途中文教学资源的开发、教材的编写、教学理论的研究及更新等。但目前来看，平台的建设还需要教育智库和专家学者的智力支持，发展适用于互联网上本土师资培养的理论及教学模式，加大对线上专门用途中文本土教师的政策、规划、策略、标准、指南等方面的研究，为其建设和科学发展提供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