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庚职业教育思想的特点及其当代启示

张勇利，肖仕平,2

(1.集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集美大学陈嘉庚与爱国主义研究中心，福建 厦门 361021)

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加快建设教育强国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必然要求[1]。与西方发达国家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教育强国的要求相比，我国职业教育还存在着体系建设不够完善、职业技能实训基地建设有待加强、制度标准不够健全、企业参与办学的动力不足、有利于技术技能人才成长的配套政策尚待完善、办学和人才培养质量水平参差不齐等问题[2]。因此，职业教育改革的重要性得到凸显，职业教育中的问题到了必须下大力气解决的时候，改革势在必行。

李岚清说：“陈嘉庚的名字是同中国近代华侨史、教育史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的。他的一生是爱国爱乡、兴教兴学、服务社会、造福人类的一生。在半个世纪的奋斗生涯中，他为民族的独立、解放和祖国的统一、富强，特别是为发展教育事业和振兴中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所以号召大家要“弘扬嘉庚办学精神，为进一步振兴教育多做贡献。”[3]习近平总书记如是评价陈嘉庚先生:“他爱国兴学，投身救亡斗争，推动华侨团结，争取民族解放，是侨界的一代领袖和楷模。他艰苦创业、自强不息的精神，以国家为重、以民族为重的品格，关心祖国建设、倾心教育事业的诚心，永远值得学习。”[4]

陈嘉庚先生早期创办了水产、航海、师范、财经等多所职业院校，为中国培养了一大批具有专业技能的人才，其职业教育思想在现代职业教育改革中也具有相当的借鉴意义。

一 陈嘉庚职业教育思想的显著特征

陈嘉庚先生作为一名海外华侨，情系桑梓，多年致力于从事教育事业，秉持“立国、兴业”的教育定位倾资兴学。他认为“振兴工商的主要目的在报国，但报国的关键在提倡教育”“教育不振则实业不兴，国民之生计日绌”[5]。所以他在自己的家乡厦门先后创办了多所不同层级的职业教育学校，办学专业范围涵盖了农、林、交通、财经、师范、航海、商业等，为中国培育了一大批的专业人才，填补了人才空缺。陈嘉庚先生以兴学强国为教育宗旨，他在创办职业教育的过程中既注重学生个人成才、职业需要的培养，同时又怀着浓厚的爱国情怀将“民族复兴”的使命注入到对学生的教育之中。梳理嘉庚职业教育思想，我们可以发现它有三个突出特征。

(一)嘉庚先生的职业教育以“诚毅”为学生成长的品格目标

正像集美学校校歌中唱的那样：“诚毅二字中心藏，大家勿忘，大家勿忘”“诚毅”精神是陈嘉庚先生办学的重要思想内涵之一，是他创办学校的坚定办学理念，实现办学目标的重要力量源泉。

陈嘉庚先生所倡导的“诚毅”精神中的“诚”字，是指对祖国和人民的真挚情感，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陈嘉庚先生自己将他对祖国和人民的真挚情感概括为主要几点：汇款接济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创办集美学村、厦大及捐助南洋华侨的教育事业；组织福建救乡会，济南惨案筹赈会；抗日战争期间主持南侨总会；1940年回国慰劳考察、宣传抗战；抗议陈仪祸闽；日寇南侵时组织华侨抗敌(1)陈嘉庚在安溪集美中学师生欢迎会上演讲,1940年10月。。所以在他的职业教育中尤其注重对学生家国情怀的培养。他对学生说：“我培养你们，不想要你们替我做什么，我更不愿你们是国家的害虫、寄生虫，我希望于你们的，只要你们依照着诚毅校训，努力地读书，好好地做人，好好地替国家、民族做事，希望各位抱着大公无私的精神，凭着诚毅二字的校训，努力苦干。”[6]所以陈嘉庚先生的“诚毅”精神是包括丰富的内涵的，既包括“小我”层面上的为人处世，更包括“大我”层面上的为国为民。

(二)嘉庚先生的职业教育以实践教学为人才培养的突出方法

实践教学作为一种教学手段，是巩固学生所学知识理论，使其加深对理论知识的理解与认识的有效途径；是培养学生理论联系实际，提高动手能力和掌握科学方法的重要方式；同时也是培养应用型人才，使其具有创新意识与创新能力的重要环节，有利于学生综合素质的提高和积极性的激发。

陈嘉庚先生致力于祖国教育事业的发展，他虽然没有直接提出实践教学类的理论，也没有撰写有关职业教育实践教学方法的著作文章，但他的办学过程始终体现着这一独特办学理念，他在创办职业教育的过程中非常注重学生创新能力的培养和教育。“他非常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这一点在他对学生‘德、智、体、群、美’的培养上得到鲜明的体现。他反对学生刻板不知思考，应变通地学习，注重培养学生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例如他规定，水产、航海和农林类学校的学生平常的实践时间要不少于三分之一。”[8]他在创办集美商科的时候采用学分制(见图1)。

图1 1948年集美学校高级商业职业学校专办高级三年制后之课程表(2)集美学校编年小史，集美学校校董会出版，1948年5月。

开设“国文、英语、算数、零售学、进货学、会计学原理、统计学、工商金融”等35门课程[6]。要求学生要修满260学分，考试及格后方能毕业[7]。在这些科目中，零售学、会计学管理等属于实践性课程，需要学生在实践教育中完成；算数、进货学和统计学的设置旨在引导学生实现创新思维能力和动手技能的提高。这样的课程设置方式给了学生很大的自主选择的空间，能够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发散性思维，激发学生学习与创作的积极性，这样学生在实践过程中不会囿于成规，从而增加实践过程的活力。同时由于学生在实践过程中产生了“归属感”，所以可以加深学生对实践过程的记忆，这也是实践教学的意义之所在。

从图1课程与课时设置可以看出实践类课程与课时约占总课程课时数的一半，这就恰恰说明了陈嘉庚先生在早期职业教育中对于实践教学的重视程度。

现今的实践教育仍然应该秉承嘉庚理念，例如集美大学的航海类专业之一轮机工程专业在对学生的培养过程中尤其注重对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所涉及到的实践内容包括车、钳、焊各个工种的学习以及救生艇筏的操作等等，所有实践都设有学分，要求学生考核通过拿到相应的实践学分和职业资格证书后才可以顺利毕业。这样的教学方法旨在提高学生的专业水平和实践能力以满足未来岗位需要，这些实例正是坚持以陈嘉庚实践教学方法作为人才培养方式的突出写照。

(三)嘉庚先生的职业教育以严格校纪为学校管理的重要手段

陈嘉庚先生在办学过程中，坚持严谨、科学治校。他主张“学校要有良好的学习环境，最主要的还要有良好的学风。学风坏，教育难。当然良好的学风要靠纪律来维持”[8]347。所以陈嘉庚先生提出“学校管理务求严格，以整风纪”[7]。在办学过程中他有一套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任何违反规定的师生都会受到惩罚。这样严格的管理制度使得学校运行地井井有条，也为教师授课与学生学习营造出了非常有利的条件。

备受陈嘉庚先生信任的叶渊(3)1920年，受聘集美学校校长、董事长。接任校长之后，首先把北京大学“学术自由”的办学机制引进集美学校，并于1923年亲自到北京、上海等地延聘大批经过“五四”运动洗礼的名师来校任教，认真地执行了陈嘉庚关于德智体劳美五育并重的办学方针。主持集美学校长达14年，期间，他治校严格，认真执行陈嘉庚爱国办学的方针，对集美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是集美学校的奠基者之一、爱国开明的好校长、著名的教育家，陈嘉庚称誉他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教育奇才。在出任集美学校校长期间严格贯彻执行陈嘉庚的严格治学的办学方针。在管理学校的工作上，他认真严谨，始终如一地贯彻陈嘉庚的治校思想，选师用人有方。叶渊性格坚强，对学生严格。1923年5月，有学生违反校纪，叶渊为维持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使学校各项工作可以正常运行，严格按照规定开除了16名学生[9]。陈嘉庚先生选叶渊为校董，让他代为处理学校一切事宜，并且在出现三次“学潮”之后还力保他做校长，这足以说明嘉庚先生是赞同对学生要严格管理的，同时也体现了陈嘉庚在对待学校管理时严格的态度。

此外陈嘉庚特别注重学校规章制度的制定，为了严格校纪管理，陈嘉庚于1923年7月亲自为集美学校定下了八条管理规则，又在1937年6月拟定了《复兴集美学校守则十二条》。他坚持有规矩就必须要遵守，违反规矩就必须要受到严厉的批评。例如在1919年9月集美学校秋季开学时,他对那些迟到的学生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指出:“信用为人生第二生命,信用既失,何以为人?”[8]176所以无论是对于教师或者学生，有了规章制度,做事也就有了依据。

二 陈嘉庚职业教育思想对新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启示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近年来，我国的职业教育已经取得了新的快速发展，但是职业教育改革的形式依然十分的严峻。从陈嘉庚先生职业教育思想中汲取宝贵经验将有助于我国实现职业教育的改革，从而将我国的职业教育水平推向更高层次。

(一)嘉庚先生职业教育“诚毅”品格目标对新时代职业教育的启发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弘扬工匠精神。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在全社会弘扬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激励广大青年走技能成才、技能报国之路。”[10]

“工匠精神”正是当下职业教育所缺少的，它作为职业品德的一种，是一丝不苟的匠人们在对产品进行加工和生产时所用到的高水准的技能或技术精神，体现了匠人们对产品品质的匠心独具、丝丝入扣。受社会和经济变迁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职业院校在教授学生知识技能时忽视了对“工匠精神”及其内涵的传承教育，个体、社会、家庭的多方面因素在某种程度上使得“工匠精神”的发扬被延缓甚至阻滞。例如：在很多中学生的家长看来，孩子读职业学校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他们认为读职业学校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这就恰恰说明了我国的职业教育还没有被这样一类的社会群体所真正接受，更谈不上重视了。

要想重拾这种“工匠精神”，需要从职业教育的内外部同时发力。对内一方面要加强对学生“工匠精神”的教育引导，使学生养成认真、坚毅、对待技术一丝不苟的习惯；另一方面同样需要教师们身先士卒，身体力行地展现“工匠精神”的内涵，为学生树立好的榜样。对外则需要加大在全社会范围内对“工匠精神”的宣传，让规定落到实处。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陈嘉庚先生所一直秉承的“诚毅”立校精神都对现代职业教育“工匠精神”的培育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诚”是一种道德品质，同时也是一种工作品质和作风，即对待技术和产品踏踏实实，实事求是，真诚对待工作的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细节。“诚”在表现为道德品质与工作品质和作风时，二者相辅相成，如果脱离了后者那么“诚”作为道德品质时就流于空话。“毅”即攻坚克难，顽强奋进、不退缩。

“诚毅”精神的科学内涵还突出体现在对学生的爱国教育上，学习当以祖国需要为需要，应当要有家国情怀。“诚毅”精神在基本意义上既是“小我”层面为人处世的优良作风，也是“大我”层面的为国为民的爱国信仰，在具体的工作方法上就是要表现为追求与恪守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陈嘉庚先生不仅在道德品行上讲“诚毅”，同时也在工作品质上讲“诚毅”。1927年德国工程师Dr Bleom在参观了陈嘉庚早期创立的橡皮厂之后这样描述他对于陈嘉庚勤奋、严谨的“诚毅”工作品质的印象：“陈君资产既如此富，才能又如是之大，而其勤劳治事，又非常人可比。彼早起后，则躬亲到厂督查一切。遇星期日，大半人家，都想休息，而彼则借此良机，到橡皮园检阅一切，其操作之勤可知矣。”[11]

“诚毅”品格与“工匠精神”的结合在一代又一代嘉庚学子身上得到生动展现。著名嘉庚学子，第14届“中国十大杰出青年”“上海市十大杰出青年”荣誉称号获得者——袁绍宏，毕业于集美大学航海学院。他作为“雪龙”号极地考察船前船长、高级船长，曾两上北极，八下南极，十次穿越南大洋暴风区，顶着极大的风险在南极的冰区航行作业一万多海里、在大洋累计安全航行十多万海里，为我国的南北两极科学考察任务的圆满完成做出了卓著贡献。由于当时技术条件落后，“雪龙”号在1993年第一次南极航行时，并没有配备自动化船体稳度计算程序。为了解决这个技术缺陷从而更好地完成极地航行任务，袁绍宏当仁不让，同技术员一起打印出“说明书”，一字一句地学习电脑编程。他凭借踏踏实实、实事求是的精神攻坚克难，顽强拼搏，经过一个月的埋头苦干之后，终于调试通过了“雪龙”号的稳度计算程序。

“工匠精神”作为一种职业精神，是匠人职业品质、道德与能力的体现。现代职业教育对于它的培育、发扬和传承可以从陈嘉庚先生的“诚毅”育人思想中汲取宝贵的营养。

(二)嘉庚先生突出实践教学的方法对新时代职业教育的启发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国的职业教育尚且存在体系建设不够完善、职业技能实训基地建设有待加强、制度标准不够健全、办学和人才培养质量水平参差不齐等问题，要花大力气解决这些问题，推动实现校企融合发展，实现一大批企业的产教融合，扩大学生的实践空间，逐步建立起具有专业引领作用的高水平实践基地，进一步严格实践教学的要求，原则上实践教学时间不少于总课时的一半，学生在岗实习时间达到半年左右。校园师资需满足具有实践教学和理论教学能力的“双师型”教师不少于教师总人数的一半，持续推进改革和完善学分制建设，学生学业实施“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并行的制度，既要求学生具有扎实的理论知识，同时又需要学生真正具备专业技能。将相应专业职业技能证书计入学分，按照教育部印发的《关于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与实施工作的指导意见》的指示，职业院校应当积极响应职业教育国家“学分银行”试点的号召，探索建立健全相关的工作机制。在日常教学管理中可将学生所取得的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中所展现出来的理论或实践学习成果转换成个人积分，并计入个人“学分银行”，日后在对学生实践学习成果的认定与考察中可将其积分作为重要参考指标之一。同时还可以结合实际，因地制宜地优化专业人才的培养方案，制订体现不同专业类别特点的高级应用型人才培养方案，改进学生的课程设置方式，进一步增加实践教学的比重，寓理论于实践，加深学生对理论知识的理解和掌握。

一百多年前嘉庚先生创办集美学校水产航海科的目的，是为改变国家海权丧失、经济凋敝的面貌，陈嘉庚对于职业教育的重视还体现在他从不吝啬钱财上。他先后于1920年和1939年在集美和新加坡创建水产航海学校。对于办学所必需的航海教学资料、精密的教学仪器等,他都不惜花重金购买以供教学之使用。为了解决航校学生的出海实习问题,真正做到实践与教学相结合，他在1922—1929年7年内先后雇人建造或从国外购进“集美一号”至“集美四号”4艘教学实习船。当时的集美航海学校培养了几千名航海人才,其中的部分人更是成为航海界的骨干,集美航校也因此被誉为“航海家的播篮”[12]。在他的实践教学思想的指导下，如今的集美大学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中国“四大航海类院校”之一，为我国航海事业的发展输送了大量人才，为世界航运业做出了突出贡献。所以在新时代，我们仍然要坚持和注重实践教学，加强对实践教学的方式方法的探索，适当加大对教育资金的投入力度，努力开拓职业教育的新局面。

(三)嘉庚先生的职业教育严格校纪对新时代职业教育的启发

职业教育要重视对校园实践氛围的营造，建立起实践教学的长效机制，加强对教学的日常管理与教务管理。日常管理方面需要职业院校加快学校章程建设步伐，建立健全体现职业院校办学特点的内部管理制度、标准和运行机制，不断完善现代职业学校制度[13]。充分汲取陈嘉庚先生职业教育过程中严格校纪的优秀思想，探索出符合院校自身实际、具有自我特色的现代化职业教育管理制度。加强与完善教务管理，要求每一位学生必须严格完成每一阶段的实践目标，以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与此同时还应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融入到日常教学工作之中，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进课堂，增加校园管理内向驱动力、提高学生主体价值活动的活力，真正做到职业教育的“全员全程全方位育人”[14]。对于在职业教育的教务管理中，严格校纪手段的重要环节——考试制度改革，应当通过进一步完善职业院校的考试制度，充分发挥考试制度对学校教学实践的导向作用，从而在真正意义上把学生综合实践能力的培养工作落到实处。同时要改革传统考试方式，有意识地将能考查学生精神、态度与技能的内容渗透到理论知识的考查中去，在传统书面考核基础上，适当增加考核形式，例如通过情景模拟等方式从不同方面对学生进行考核。

此外，教师身体力行，做学生示范。陈嘉庚先生十分重视感化作用，他认为教师是学生的榜样，要想对学生严格校纪，那么教师必须以身作则，成为学生的学习模范，甚至在一些时候，校长本人也要亲自抓校纪以期达成“可联络感情及检验诸生之程度”[8]473的效果。很正如孔子所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教师不仅是校纪规章的解读者，在很多时候更是践行者。所以通过加强党建引领，坚持正确方向，尊重教师教学规律、学生培养规律，营造尊师重教的氛围是新时代职业教育严格校纪手段的题中应有之意。

三 结束语

陈嘉庚一生倾资兴学，他的职业教育思想是宝贵的精神财富，他所创办的职业教育以“诚毅”为学生成长的品格目标，以实践教学为人才培养的突出方法，以严格校纪为学校管理的重要手段。如今我国的职业教育改革尚处于起步阶段，陈嘉庚职业教育思想特点中体现出的“诚毅”办学方针、实践教学方法和严格的学校管理方式对于进一步完善职业教育体制，为新时代职业教育开展提供了启示，深入借鉴学习陈嘉庚职业教育思想对于新时代职业教育改革具有重要的借鉴与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