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与时空演变

方 涛，杨 阳，陈江华，曹新新

(合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合肥 230601)

0 引 言

长三角区域是中国经济发展最具活力、创新能力最强的地区之一，长三角区域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实现国家现代一体化发展的需要，也是中国融入全球化和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需要。目前长三角区域正处于区域经济高速发展的关键阶段，构建合理的指标并对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可以更好地研究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

在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构建方面，Hu等[1]从创新发展、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经济成就、经济稳定和市场机制六个维度来衡量中国农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水平；魏敏等[2]从经济结构优化、创新驱动发展、资源配置高效、市场机制完善、经济增长稳定、区域协调共享、产品服务优质、基础设施完善、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成果惠民10个方面构建经济高质量发展体系。师傅等[3]构建以强度、稳定性、合理化、外向性为增长的基本面，以人力资源和生态资本为社会成果的中国省际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张侠等[4]从经济动力、效率创新、绿色发展、美好生活与和谐社会等方面进行指标测评构建。

在高质量发展水平测算方面，Zhang 等[5]采用全要素生产率来度量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马茹等[6]对指标进行无量钢化处理后采用线性加权法得到地区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张岩等[7]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计算不同指标体系的权重。吴志军等[8]采用熵权法对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状况进行分析。

根据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对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不少。但是对于不同的城市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成果比较少。本文在分析总结已有的研究成果基础上，针对已有的研究进行深入的研究与分析，构建包括4个一级指标、11个二级指标和25个三级指标的长三角地区高质量发展体系，时间跨度为2011—2018年，主要围绕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经济理念来构建[9]，将长三角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纳入研究体系之中，对长三角区域的空间数据进行统计整理和实证研究，揭示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时空演变特征。

本文主要构建较为全面的指标体系，对长三角区域的高质量发展水平给出明确测算，为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数据的支撑，揭示其时空演变规律，得出相关结论，并提出相关的发展建议。

1 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说明

1.1 指标体系构建依据

本文在构建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体系时，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紧扣“高质量发展”一词，所选取的指标能够反映经济发展的质量；其次，依照《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的五大基本原则进行选取指标，体现长三角地区的一体化发展趋势的特色；最后，兼顾指标的全面性和客观性。在此基础上构建4个一级指标，代表长三角地区的4大发展维度，设定11个二级指标和25个细分三级指标，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构建

续表1 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构建

1.2 数据说明

本文数据来源主要为《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各城市的统计数据，部分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公报》、《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火炬统计年鉴》和《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各年鉴的时间跨度为2011—2018年，并依据《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主要选取27个长三角区域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研究分析。

2 测算方法及过程

在测算方法选择上，本文采用熵值法和主成分分析相结合的方法来测度长三角区域各个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主要表现在对各维度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的基础上，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出能够包含各维度部分指标信息的主成分；然后利用熵值法对各维度内的主成分进行权重测算，对主成分进行权重加总可以合成各个维度的综合指数；最后再利用熵值法赋予各个维度综合指数以一定权重，再对各维度指数进行权重加总可以测算出长三角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水平。具体测算过程如下：

首先，对原始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由于各个评价指标之间存在着类型不一致、量纲不一致的差异，为削弱这些差异对实验结果带来的影响，需要对这些评价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采用极值处理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解决各项不同质指标的同质化问题，具体过程如下。

Aij=Xij(-min(Xij)/(max(Xij)-) min(Xij)

Aij=(max(Xij)-Xij)/(max(Xij)-min(Xij)

其中：Xij为正指标；Xij为负指标；Aij表示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标准化处理后的指标；Xij表示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原始指标；max(Xij)和min(Xij) 表示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原始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其次，对标准化处理后的指标进行主成分计算。按照一级指标所划分的四个维度，利用STATA进行主成分计算，分别计算出各个维度的主成分，按照各个指标的累计贡献率达到80%以上的标准选择前n个主成分，并结合特征向量矩阵计算出主成分指标。

最后，利用熵值法确定主成分的权重系数。采用熵值法对各个主成分权重进行赋权，进而得出各个维度的指数。具体做法是首先对上述过程得到的主成分再次进行一次标准化处理，然后，利用熵值法计算出4个维度中各个主成分的熵权，进行权重加总后分别计算合成4个维度的综合指数。再利用熵值法计算出4个维度指数的熵值权重，进行权重加总后最终合成长三角区域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

3 长三角州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时空特征

3.1 空间演变特征及原因分析

首先，分析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根据上述测算方法，计算2018年长三角区域各城市4个一级指标的得分以及高质量发展的综合得分并进行比较。

(1)创新效率比较。排名居于前三的是上海(1.000 0)、无锡(0.980 7)、嘉兴(0.862 5)；后三的是安庆(0.342 7)、马鞍山(0.239 0)及舟山(0.134 2)。上海地处沿海，有着较高的创新发展水平；无锡和嘉兴两个城市紧邻上海，区位优势明显，在每万人专利申请数和固定资产投资额上居于领先地位；安徽省各个城市的创新效率水平排名均在后几名的位置。

(2)协调开放比较。排名居于前三的是苏州(0.241 8)、上海(0.204 8)及金华(0.176 5)；排名居于后三的是宣城(0.019 4)、池州(0.013 4)及安庆(0.006 8)。排名居于前三的城市与居于后三的城市主要差异在于出口和进口依存度上，这和它们的地理区位有关，地处内陆的城市，贸易水平和对外开放水平较低，因此，协调开放水平自东向西大致呈递减趋势。

(3)绿色发展比较。排名居于前三的是芜湖(0.950 7)、舟山(0.828 9)及南京(0.793 7)；排名居于后三的是马鞍山(0.521 3)、湖州(0.497 9)及嘉兴(0.423 5)。从排名居于前三位的城市来看，芜湖的废水排放和电力消费较少，舟山废水排放较少，南京的城市绿化覆盖率较高。从排名居于后三位的城市来看，马鞍山的废水、废气排量较多，电力消费也较多；湖州的废气排放量较多，嘉兴的建成区绿化覆盖率较低。从长三角区域城市的绿色发展水平得分来看，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与绿色发展水平并无太大的关系，排名靠前的芜湖和舟山经济水平远远落后于上海、杭州、苏州等大城市，但是绿色发展水平却要领先于这些城市。

(4)共享发展比较。排名居于前三位是杭州(1.000 0)、南京(0.908 8)及上海(0.860 3)；排名居于后三位是盐城(0.251 8)、安庆(0.248 6)及宣城(0.181 7)。从共享发展这一维度的得分来看，共享发展水平区域之间的差异较大，共享发展水平主要通过交通、医疗、教育、文化、经济这几个方面来体现，而这些方面又与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因此，杭州、南京、上海由于经济水平发展较高，从而排名靠前；而盐城、安庆、宣城的交通、文化、教育、医疗和经济水平远远要落后于这些排名靠前的城市，从而共享发展水平较低。

通过对上述4个维度进行分析，将4个维度的指标综合得分计算出来，可得到长三角区域2018年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并对所得数据进行排名，结果如图1所示，居于前三的分别为上海(0.544 7)、苏州(0.505 2)及无锡(0.472 1)；居于后三的分别为宣城(0.187 0)、马鞍山(0.176 6)及安庆(0.162 1)。其中，大部分沿海城市的综合得分要高于内陆地区，这主要得益于沿海城市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市开放程度。

图1 2018年长三角各区域高质量发展综合得分排名

借鉴罗婵娟等[10]的研究方法，以高质量发展综合得分为基础，本文将27个长三角城市分为4个层级，并根据长三角区域主要省份分布对不同质量发展水平的城市进行分类。第一层级为经济高质量发展较快地区，包括4个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均在0.44-0.55之间，尤其是共享发展开放水平较高，但绿色发展水平略低，因此在绿色发展水平上有待提高。第二层级为高质量发展中等地区，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均在0.33～0.44之间，包括7个城市，这类地区的特点主要是各个维度得分大都排在中等靠前的位置，绿色发展水平和创新效率水平得分靠后。第三层级是高质量发展稳步地区，包括11个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均在0.22～0.33之间，这类地区的主要特点是各个维度的得分处于中等水平，绿色发展水平得分靠前。第四层级是高质量发展较慢地区，包括5个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均在0.00～0.22之间，这些地区大都位于内陆地区，大部分维度得分较低，绿色发展水平得分最高，共享发展水平得分最低。表2为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具体分类，反映长三角区域2018年各个城市高质量水平发展的情况。

表2 长三角各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层级

从长三角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分布来看，上海发展水平较高，其次为江苏省和浙江省，最后是安徽省。这表明长三角区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的城市主要集中于沿海地区，虽然沿海地区城市在环境保护方面的指标得分率低，但沿海地区的优越的区位优势使得靠近沿海地区的城市有着领先于内陆地区的对外开放水平、经济条件和科研水平，这些因素具有主导性，促使沿海地区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要高于内陆地区。

3.2 时间演变特征及原因分析

这里，分析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时间演变特征。利用因子分析法对2011—2018年长三角27个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组成横跨8年的长三角各城市的宏观面板数据。基于ArcGIS软件，本文绘制出代表年份2011年、2013年、2015年及2018年长三角各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分布状况，如图2所示。

图2 典型年份高质量发展水平区域分布状况

从上图可以看出，图中代表年份2011年、2013年、2015年及2018年长三角各区高质量发展情况，长三角区域各个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并且发展层级不断提高。将长三角区域各个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分为5个层级，从不同年份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演变可以看出，高质量发展较快的城市2011年、2013年、2015年均只有苏州一个城市且居于长三角区域27个城市的第一，2018年发展较快的城市增加至四个，分别为上海、苏州、无锡、南京，并且上海取代苏州成为长三角高质量发展的综合得分排名第一的城市；高质量发展滞后的城市在2011年有3个城市，分别为池州、安庆和宣城，2013年有2个城市，分别为宣城和池州，2015年仅有宣城这一个城市，到2018年，长三角区域27个城市均脱离发展滞后的水平层级。

图3为从2011—2018年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及各维度指数，反映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的整体水平以及各个维度指数的年度发展演变情况，具体发展情况如图3 所示：

图3 2011—2018年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及各维度指数

从上图可以看出高质量发展从2011年的0.23上升到2018年的0.32，总体呈现上升趋势，但是上升较为缓慢，说明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人仍处于较低的水平，其中2016年出现较大的波动，这和协调开放指数和绿色发展指数的变动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图中折线图来看，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前期2011—2014年较为平稳，可能是由于发展初期，重视经济数量的增长，吸引外资只求经济规模的增长，但忽略创新效率的提高和环境保护问题；后期2015—2018年与前期相比较波动较大，但总体呈现增长趋势，可能是因为中国经济方式转变的原因，2014年我国提出“新常态经济”，主张用发展促进增长，用社会全面发展代替GDP增长，经济质量的发展处于从质到量的转变过程之中，从而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波动且上升的趋势。

4 结 论

本文通过对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的分析研究，对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空间和时间演变特征做出了考察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第一，空间分布上，沿海地区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于内陆地区，以上海为中心的周边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于其他城市，各城市之间的高质量发展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且上海的发展辐射力较低；第二，时间分布上，长三角区域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呈现先平稳后上升趋势；第三，四大发展维度上，创新效率先下降后上升，协调开放、绿色发展、共享发展总体上呈上升趋势，但2016年波动较大，导致高质量发展在2016年也相应的出现了波动。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给出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的几点建议：第一，加强统筹兼顾，推进长三角区域协调发展。上海及其周边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距离上海较远的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为缓慢，应提高上海作为高质量发展的中心城市的辐射力，从经济发展入手，提高各个城市之间的相互作用力，缩小落后城市与发达城市之间的差距，促进长三角区域的一体化发展；第二，因地制宜，发挥各个城市的区位优势。长三角区域高质量发展水平虽然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上升缓慢，总体水平不高，可以根据四大维度来发挥各个城市的优势，科学的研究分析高质量水平的发展方案，因地制宜的制定不同城市的发展战略，从而提高长三角区域整体的高质量发展水平；第三，以五大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提高发展的质量和效率，摒弃重规模轻质量、重速度轻效益的发展模式，以实现区域的协调、高质量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