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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及其空间结构演变研究

2022-01-11孔少华朱红艳

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1年4期
关键词:昌都拉萨西藏

孔少华 朱红艳

(西藏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西藏作为我国重要的安全屏障和生态屏障,历来受到党中央高度重视和特殊支持。[1]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西藏对内继续发挥着中国内陆边疆稳定的基石传统价值作用,同时对外其地缘战略价值开始发生外向性转变,逐渐综合考虑安全、发展、经济等领域[2]。作为“中印尼经济走廊”起点、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的重要连接点,西藏能否发挥其得天独厚的优势,抓住新的历史机遇,有赖于区域一体化发展格局的形成。纵观1980-2020年,在中央财政大力支持和各省市的援助下,西藏经济社会取得全面发展,但受地理位置、资源禀赋、宗教文化、发展条件等影响,内部各区域间经济发展存在巨大的差异。[3]2020 年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动西藏经济社会实现高质量发展;2021年《中共西藏自治区委员会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四五”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明确要坚持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着力构建“一核一圈两带三区”发展新格局。为此,在中央和自治区的政策导向下,深入研究西藏七地市间的经济联系和空间结构演变,对于探讨如何优化区域经济布局、构建区域平衡协调发展格局、有效参与“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等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同时对助推西藏高质量发展战略的实施,促使西藏成为更加稳定繁荣的西南边陲城市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经济联系是地理学和区域研究的重要内容,[4-5]区域经济联系表现为区域经济实体间的相互作用和关联,有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等形式,[6-7]而城市作为区域的中心,与周围的区域保持着密切的关联,具有调控、调整和服务相邻区域的功能,几乎每个城市都是一个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它带动和影响了周围地区的发展。[8]区域内部各城市之间的发展并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的。受历史发展基础、体制环境、要素禀赋、文化差异和经济结构等的影响,区域内各城市的经济差异较大,为此加强区域内各城市的合理分工与合作,促进生产要素和商品在城市间的自由流动,从而使得参与方能够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提高核心竞争力,获得新的发展路径,实现空间结构的优化与利益主体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区域经济联系的研究形成于20 世纪20 年代,发展于20 世纪50 年代,目前仍方兴未艾。国外对区域经济联系的研究较早,研究理论和方法比较成熟。随着研究的进步,在20 世纪50 年代产生了许多重大理论,如增长极理论[9]、中心外围理论[10]、空间相互作用理论[11]、核心边缘理论[12],这些都为后来的学者们研究区域经济联系提供了理论指导。在研究内容和方法上较为丰富多样,其中Reilly W J借鉴牛顿万有引力定律,提出“零售引力定律”,开启了区域经济联系量化研究的方向[13]。Zipf G K借助万有引力定律来研究城市间相互作用,此后引力模型被广泛应用于空间相互作用的研究中[14]。21世纪以来,国内学者对经济联系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从研究内容来看,经济联系强度的测算[15-16]、城市间可达性的测度[17-18]、交通工具对经济联系的影响[19-21]、旅游经济联系[22-24]以及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特征[25-27]是研究的重点。从研究方法来看,主要以修正引力模型[28-29]、社会网络分析方法[30-31]等传统方法为主,缺乏同生态学、地理学等学科的交叉融合。从研究对象来看,包括宏观层面的整个中国城市[32]以及微观层面的省市[33-35]、城市群[36-38]及经济带[39-41],其中对城市群和经济带的研究较多,而以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西部边陲省份的地级市为研究对象进行的相关研究较少。且大多数学者在分析时只选用一个时间截面,无法揭示经济联系的空间结构的演变规律。因此本研究以西藏七地市为研究对象,基于引力模型和社会网络分析方法,选取2014 年和2019 年的数据,对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的空间格局及其动态演化进行研究,以期为实现区域协调及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

本文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已有的文献进行拓展。第一,在研究方法上,基于修正的引力模型,使用社会复杂网络分析法,对西藏各城市的经济联系强度进行分析,揭示了西藏地区经济空间演化趋势与特征,增强了引力模型解决该领域经济问题的现实意义。第二,本文将地理学研究方法和空间经济学理论知识结合起来,从交叉学科的思维和分析方法深入探讨西藏经济联系和空间结构,具有一定的创新性。第三,在研究对象上,以西藏为研究对象进行经济联系测度的文献乏陈可数。本文测度分析了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系度及空间结构,弥补了当前对这一研究对象的匮乏。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及数据来源

考虑到数据的可对比性,本文以西藏七地市为研究对象,即:拉萨市、山南市、那曲市、昌都市、林芝市、日喀则市、阿里地区。本文用到的数据取自《西藏统计年鉴(2015)》《西藏统计年鉴(2020)》以及2014 年和2019 年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二)研究方法

1.经济联系强度:修正引力模型

随着研究的进展,引力模型被不断地修正,成为最广泛使用的空间相互作用模型。一般来说,引力模型有两个基本元素:一个是质量的影响,质量较大的城市一般比质量小的城市产生更大的吸引力;二是距离的影响,地点、经济行为或者人之间的距离越远,他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就越小。根据已有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用经济联系强度大小这个指标来反映区域间城市的联系程度。下面给出计算经济联系强度的公式:

其中Rij为i,j两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强度;Vi,Vj为两城市的国民生产总值;Pi,Pj为两城市的总人口;Kij为引力系数,Dij为两城市之间的最短交通距离,鉴于公路为西藏七地市间最常用的交通方式,本文的交通距离指两地区间的最短公路里程。Ri为i地区的经济联系总量。

2.社会网络分析法

社会网络(social network)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或多个社会行动者之间及相互间的一种或多种关系的集合。社会网络分析是指采用定性、定量或图的方法对社会网络进行宏观或微观的研究,以分析社会行动者之间的关系的结构性方法。近些年,社会网络分析得到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和应用。本文以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6.0 为分析工具,结合社会网络和引力模型的相关理论,将城市看作网络节点,网络中节点之间连接的线则用任意两城市间的经济联系表示;在此基础上对空间网络数据进行二值化处理,形成适用于社会网络分析的二分矩阵,进而借助网络密度、点度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等节点中心性、凝聚子群等指标来分析经济联系网络的特征。

(1)网络密度。网络密度指的是一个网络图中各个节点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其取值范围为[0,1],是判断一个区域的网络结构总体特征的有效指标。网络密度越大,网络整体对每一个节点所产生的影响越大,联系紧密度则越高,节点之间的互动性越高。其计算公式为:

其中,D 表示网络密度,m 为实际上的关系数量,n为节点城市的个数。

(2)中心度。中心度(centrality)是社会网络分析中识别最重要的行动者,或者说辨别不同行动者相对重要程度的最早、最主要指标。在中心度分析中,社会网络中的关系连接被假定为信息、服务、物品等的交换渠道,在这个交换系统中,个体层面上,行动者与其他行动者之间联系频繁,意味着其占据中心位置,有相对高的声望、相对大的权力、相对强的获取资源的能力。基于不同的标准,中心度主要有三种测量方法,包括点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中间中心度和结构洞。

第一,点度中心度。点度中心度(degree centrality)用于测量区域中节点城市在网络中参与的关系连接的数目,连接数目越多,意味着在网络中具有越高的活跃度。

其中,Xij为社会网络的矩阵表达方式,代表行动者是否与行动者i存在关系,存在关系为1,不存在关系为0。

第二,接近中心度。接近中心度(closeness centrality)基于这样假定,区域中某节点城市离其他节点城市的距离越短,意味着其与其他城市联系越紧密。其计算公示为:

g代表节点数目;Cc(ni)的含义是节点城市ni距离总和的倒数,其取值范围是0 到(g-1)-1,d(ni,nj)表示节点ni到节点nj的最短距离。

第三,中介中心度。中介中心度(betweenness centrality)基于这样的假定,某城市作为连接其他城市的中介,意味着其对所连接的城市拥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其中。gjk代表连接行动者nj和nk之间最短路径的数目,gjk(ni)代表行动者nj和nk之间最短路径上包含行动者的数目。

(3)凝聚子群分析。凝聚子群可以简化复杂的整体网络结构,有利于揭示网络内部子结构以及这些子结构之间的关系。

(4)结构洞分析。结构洞用以表示两个节点之间非冗余的联系,具备经济行为特性,会给占据结构洞的中间人带来“信息”和“控制”利益。波特(Burt)认为节点在网络中的位置比关系的强弱更重要,将没有直接联系的两个节点联系起来的第三个节点一般具有较强的获利优势。测量结构洞水平的指标通常有三个:有效规模、效率和限制度。

(5)核心-边缘模型。核心区与边缘区存在发展不平衡问题。核心区经济发达、内部联系紧密,是区域经济系统的中心,对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起支配作用。边缘区经济落后,内生发展动力较弱,需要通过与核心区的交流互动来带动发展,在区域经济系统中处于从属地位。

二、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分析

(一)依据引力模型公式,可测算出西藏七地市2014年和2019年的经济联系度和经济联系总量,并利用ArcGis对数据进行可视化,结果如图1、2所示。

图1 2014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

由图1 和图2 可以看出,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的空间格局呈现如下特征:一是七地市间的经济联系普遍较弱;二是自2014 年至2019 年西藏各地市经济联系有所增加,但增加速度较慢;三是经济联系空间格局因距离影响,呈现以拉萨为中心、南部密集、西北疏散的状态。由表1、表2可知:

图2 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

表1 2014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

表2 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

1.2014-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强度呈现快速增长态势,核心城市拉萨的经济联系量占比在下降,说明城市间经济联系差距在缩小。2014 年西藏经济联系度最大的城市组合是“拉萨—山南”,其经济联系强度是0.29156;其次是“拉萨—日喀则”,其经济联系强度是0.14312。2014年西藏经济联系度最小的是“阿里—林芝”,其经济联系强度是0.00006;其次是“阿里—昌都”,其经济联系度是0.00008。2019年西藏经济联系度最大的城市组合依然是“拉萨—山南”,其经济联系度是0.59686;其次是“拉萨—日喀则”,其经济联系度是0.29154。2019 年西藏经济联系度最小的是“阿里—林芝”,其经济联系度是0.00013;其次是“阿里—昌都”,其经济联系度是0.00017。总体上来看,2019 年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系度是2014 年的两倍,在近五年的发展中,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系度排名最高的组合和最低的组合没有发生变化。

2.拉萨的涓滴效应较弱。增长极对周围地区会产生一定的加强极化和扩散效应,增长极的规模越大这两种作用就越强。拉萨是西藏的增长极,但是由于其本身质量太小,所以就导致它对周围地区的资金、技术、人才、资源等的吸引能力有限,这就制约了增长极本身的壮大,反过来它对其他节点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就非常有限。相比于成都在成渝经济区、西安在关中经济区、乌鲁木齐在新疆的核心作用,拉萨在西藏的核心性显得非常不足,涓滴效应较弱,仅对临近城市有强引力作用。

3.经济联系呈现距离衰减规律。距离中心城市越近,行政壁垒障碍越小、交通越便捷、资源和市场的传输速度越快,经济联系强度越大;距离中心城市越远,经济联系强度越小。具体表现为:受地理位置距离的影响,偏远边缘地区受到的引力和辐射不显著,因此拉萨与昌都和阿里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强度小,山南市的总人数和GDP 均低于昌都市和日喀则市,但由于距离拉萨近,其经济联系强度大于昌都市和日喀则市。

(二)2014-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量变化

由表3可知:

表3 2014年和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量

1.2014-2019年整体的经济联系量实现了倍数级的增长。其中,“拉萨-山南”“拉萨-日喀则”“拉萨-那曲”等组合经济联系强度占比最大;昌都和阿里经济联系强度最小。

2.2014-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量排名完全一致,没有发生变化。拉萨、山南、日喀则一直处于领先水平,阿里和昌都一直都处于较低的水平。这也间接地表明了西藏各城市间经济发展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各城市间严重缺乏竞争力和相互协作力,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受交通距离和GDP 等各要素的影响,强弱相对位次长期变化甚微。

3.从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量占比可知:2019年较之2014年,日喀则、山南、林芝、那曲占比都有所上升,拉萨、昌都占比有所下降,阿里地区占比未变。

4.从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系量增长比例可知:2019年较之2014年,经济联系量增长比例最大的城市是日喀则和阿里地区,分别为53.05%、52.94%。

三、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结构分析

(一)整体网络空间分析

基于引力模型测度的西藏七地市的经济联系度,考虑到数据的可取性和参考性,本文取每年各地市与其它地市节点之间的经济联系的平均值(0.018)为截断值,若大于0.018的取值为1,表示两城市经济发展存在关联关系,若小于0.018 的取值为0,表示两城市经济发展不存在关联关系,在此基础上将2014年和2019年的经济联系矩阵转化为二分矩阵。利用ucinet6.0 软件中的NetDraw 工具,采取中心性强度决定节点大小的计算法则,生成网络空间格局图(图3和图4)。

由图3和图4可知:

图3 2014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空间网络格局

图4 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空间网络格局

1.网络结构图中,以拉萨为首,其次山南、日喀则、那曲的节点较大;阿里和昌都的节点最小,且没有与其他城市产生联结,处于边缘状态。

2.西藏七地市整个网络结构处于松散状态。2014-2019年间的经济联系网络变化不明显,网络结构比较简单,联系数目没有明显增多,经济联系网络结构薄弱,2014年仅有5条关系联结线将7个地市相连,2019 年仅增加了两条连接线(7 条)将7个地市相连。

3.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整体网络密度不高,但增幅比较显著,说明各地市间仍有较大的经济协作潜力。2014-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密度由0.1905增加到0.3,增加值为0.1095,五年间增长幅度达57.5%。

4.地处谷地的以拉萨为中心的藏中南地区经济联系强度大,空间网络结构相对藏北和藏东地区来说紧密,而位于藏北和藏东的阿里和昌都在2014年至2019年间,都未融入网络空间,一直处于边缘地位。

(二)中心度分析

通过测算点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中间中心度、结构洞等4个指标对网络中心度进行分析,结果如表5 所示。总体而言,2014—2019 年间,度数中心度、中间中心度、接近中心度都高的节点城市是拉萨市,说明拉萨与较多城市存在经济联系,在整个经济网络中处于中心地位,在节点城市中获取资源能力较强,连接其他节点城市的效果明显,是其他城市经济联系的中介。

表5 2014年和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中心度

1.点度中心度分析

从时间的纵向对比看,拉萨、日喀则、山南、林芝、那曲的经济联系点入度和点出度都在上升,昌都的经济联系点入度和点出度下降为0,阿里地区的经济联系点出度和点入度未变,一直是零,说明这两个地区经济发展较独立,一方面对周边地区的辐射影响很弱,另一方面也接收不到周边地区对其自身经济的影响。

从各个城市的横向对比来看,2014 年拉萨市的中心点出度大于点入度,说明拉萨市对其他城市的影响能力较大,扩散效应大于极化效应,是区域内的增长极。

从中心势的演变角度来看(表4),2014年点出度中心势(55.556%)大于点入度中心势(16.667%),2019年点出度中心势是41.667%,点入度中心势是41.667%。2014-2019 年点出度中心势略微下降,说明西藏七地市的影响力缓慢下降,点入度中心势呈上升趋势,说明各城市接受其他城市的经济影响呈现扩大阶段,同时也说明西藏各城市间经济联系存在不对称和不均衡的现象。

表4 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中心势

2.接近中心度分析

在2014年,接近出度较高的城市有:拉萨、日喀则、山南,表明这三个城市到达其它城市较容易,对外辐射力度较强。此外,拉萨、日喀则、山南、林芝、那曲接近入度较高,说明其他城市到达五个城市较便利,资源整合力度较强。相对2014年而言,2019接近出度和入度皆增加的城市有:拉萨、日喀则、山南、那曲,而接近出度和入度皆减少的城市是林芝,昌都和阿里的点出度和入度最低且没有发生变化。

3.中介中心度分析

2014 年,在西藏七地市中,拉萨的中介中心度(4.000)最大,其余城市的中介中心度为0,说明西藏的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拉萨,其他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以拉萨为中介进行。2019 年拉萨的中介中心度上涨到6.500,日喀则的中介中心度从0上涨为0.500,说明到2019 年其他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主要以拉萨和日喀则为中介进行。而阿里、林芝、那曲、山南、昌都的中介中心度为0,说明这些城市对资源的控制能力很低。

(三)结构洞分析

2014-2019年,拉萨的有效规模从4.039上升为4.047,限制度从0.522 下降为0.551,在整个西藏有效规模最大且限制度较小,具有较高的自由度,行动最不受限制,结构洞水平高,具有结构洞优势,说明拉萨在整个经济联系网络结构中处于核心位置。

(四)凝聚子群分析

为了进一步研究西藏七地市在网络中的接近和紧密程度,借助Ucinet-Concor 进行聚类分析,以此探讨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的协作模式。

对地市进行编号,1为拉萨,2为日喀则,3为昌都,4 为山南,5 为林芝,6 为那曲,7 为阿里,结果分析如下:

1.2014年,形成了以拉萨为中心,带动日喀则和山南形成的凝聚子群在经济联系上合作的团体;林芝和那曲形成了凝聚子群;昌都和阿里形成了凝聚子群。

2.2019年,形成了以拉萨为中心,带动日喀则、山南、那曲的凝聚子群,经济联系较紧密;昌都和阿里在三级层面属于同一凝聚子群。

图5 2014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结构凝聚子群分析

图6 2019年西藏七地市经济联系网络结构凝聚子群分析

(五)核心边缘分析

借助ucinet软件中的Network-core/peripher进行分析,结果如下:

2014 年核心区是拉萨和日喀则,边缘区是:那曲、昌都、林芝、山南、阿里。2019 年核心区是拉萨、日喀则和那曲,边缘区是昌都、林芝、山南、阿里。2014、2019 年核心区的密度是0.189、0.390,边缘区的密度是0.004、0.007。说明核心区内部城市间经济联系紧密,而边缘区内部城市间经济联系相对松散。

四、结论与启示

对西藏经济网络空间结构演化特征进行分析,可以为其实现区域一体化发展提供思路借鉴,对推动西藏整体经济实力提升和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一定意义。本文综合运用修正引力模型及社会网络分析法,全面分析了西藏经济联系的总体格局及其网络结构的演变特征,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整体来看,西藏发展水平落后,各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强度普遍较小,经济联系强度呈现距离衰减规律,拉萨作为西藏唯一的“增长极”,在整个西藏的经济发展中处于核心地位,但由于其中心职能强度太小,辐射带动作用较弱。第二,整体空间网络结构密度趋于增强态势,但网络密度不高,处于低等水平,城市间经济联系的紧密程度差异较大,总体呈现“中南密西北疏”的特点。第三,经济联系地域分异明显,发展不平衡问题突出。总体而言,西藏的空间结构处于“点—轴”发展的初步形成阶段,区域一体化发展困难。经济空间结构的演变在一定程度上受地理近邻关系及地域特征影响显著。经济联系主要集中在藏中南地区,藏西北和藏东各城市间经济联系不对称和不均衡现象还比较突出,边缘城市孤岛效应仍比较显著。第四,西藏七地市在空间结构上表现为显著的“核心边缘结构”特征,区域内部集群现象较为显著,符合“一核一圈两带三区”区域发展战略中“一圈”的规划布局。

根据上述结论,本文得出以下政策启示:

一是按照客观经济规律,继续加大对西藏的建设,提高西藏的整体经济发展水平;完善交通运输网络和通讯网络,提高交通通达度,促进文化、政治、经济等资源的均等化、公平化,降低整个区域交易成本,促进区域间分工,进而促进整个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竭力增强增长极的辐射力度,围绕西藏自治区政府“一核一圈两带三区”发展新格局的构建,要着力强化以拉萨为中心的经济联系核心圈,增强拉萨的极化效应和扩散效应。

二是充分利用好中央对西藏的利好政策,认真贯彻落实好新发展理念。在维护好西藏稳定和保护好西藏生态的同时,根据西藏自身的特色,因地制宜地推动西藏经济社会实现高质量发展,政府各部门要积极主动作为,在顶层设计上下功夫,提高自身的“造血”能力,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三是充分发挥公共政策的导向和调控功能。自治区政府要制定符合自身发展现状和条件的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相关规划,根据所处的发展阶段和面临的问题,构建完备的区域发展法律法规体系,同时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与政府引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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