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息传播角度对新时期下对外汉语网络教学的几点思考——以法国对外汉语播客教学的应用设想为例

黑龙江大学 陶宇轩

一、引言

网络教学在我国方兴未艾，但一直得不到长足的、完善的发展。我国对网络教学的研究认为，其理论基础是建构主义理论、行为主义学习理论、加涅的信息处理理论。网络教学可以分为五种模式：远程注册式、自由构建式、“三点合一”式、课堂链接式、局域网教学式①。2005年“世界汉语大会”对主题为“网络资源的配置”的研讨也反映出了我国对外汉语领域对网络教学的重视，但本次研讨会只是把网络教学作为对外汉语课堂教学的补充，并没有从长远的角度来讨论如何系统地发展对外汉语网络教学。

近年来对外汉语网络教学的新发展多是网页交互教学，“教学交互”是一种发生在学生和学习环境之间的事件，它包括学生和教师，以及学生和学生之间的交流，也包括学生和各种物化资源之间的相互交流和相互作用②。这些汉语学习网站也多是由各高校独立开发，相互之间没有关联性，像是一个个“孤立”的岛，而没有形成以汉语教学为基础的整张“网”。

当下重大卫生公共事件的突然爆发，在对外汉语教师和汉语志愿者派出受阻的情况下，网络教学成了教学的主力军，但此时我们面对的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笔者认为，新时期的对外汉语网络教学有必要考虑信息传播的新特点作出新的改变，才能使我国对外汉语教育事业得到新的发展。

二、当下信息传播的碎片化、可视化、移动化增加

经济全球化、计算机网络的大规模普及和信息传播效率的提升，使我们接收到的信息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通过对日常生活的观察，笔者发现当下信息传播过程中，受众的年龄趋于年轻化，年轻一代对陌生信息的接受呈现碎片化、可视化、移动化的特点，短视频的井喷式爆发就是很好的例子。一个非常显著的现象就是年轻一代会更多地通过网络和电子产品去搜索想要的信息。在利用网络这点上他们相比十几年前又有新的变化，他们会更倾向于接收可视化信息而非文字信息。之所以说当下信息传播具有碎片化的特点，是因为不仅在获取信息的时间上是碎片的，在信息获取的范围上也是碎片的，他们更青睐接收“被打散”的信息流。就移动化来说，他们更习惯各类应用App而不是登录网站。这点跟App和网站的构成特点也有关系，各类App既可以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又可以通过合作关联互通，往往一个账号可以登录多个App，而网站在这方面处于劣势地位，网站更平面化，App相对来说更立体、更多维。

文化传播当然也是庞大信息流中的一种，当下信息传播的新特点对于对外汉语教学来说有利也有弊。在进行对外汉语网络教学时，如何利用好当下信息传播的新特点，值得我们深入思考。

三、播客教学在法国传统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设想

播客诞生的标志是2004年苹果公司发布iPodder，随后iTunes成了播客迅速繁荣的土壤。它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传播受众中心化。作为一种教学手段，它使学习者打破了时间、地域限制。2012年前后，播客教学成法国外语教学界的一种颇受推崇的教学方式③。

此设想的侧重点放在了对法国传统对外汉语教学中口语教学方式的改革上。我们都知道学习一门外语，要有一定数量和质量的输入，才能得到好的输出。播客可以大量地、方便地向学生提供各种不同类型的听力材料，实现有效输入。④除此之外，学习者还可根据教师作业要求自主上传播客，这能增加学习者的口语输出。该设想还考虑到了播客教学中口语测试的信度和效度，播客教学可以有效提高评分程序和评分标准的科学性。这里着重强调了考试者心理状态对测试成绩的影响，两位学者认为考试者利用播客的删除、重录等功能，能有效减缓考试时的紧张情绪，学习者能发挥出最真实的水平，播客文件还可以作为教师评估学生水平的有效依据⑤。

总的来说，该应用设想是当下信息传播新特点在教育领域的一个缩影。笔者之所以认为它是可行的，是因为在传统对外汉语教学课堂中的确存在课堂时间有限、学生开口率不够的情况，即使是小班授课的模式，综合课和技能课之间的分配问题也始终存在。播客不只是一种传播媒介，它代表的是未来内容可定制、可点播、可携带的趋势。⑥在教师的指导、规划下，将播客“可定制”的发展特点和汉语课程内容相结合，相信能为解决上述两个问题提供帮助。

四、新时期下对外汉语网络教学能否更进一步

当下重大卫生公共事件给了我们新的挑战和新的机遇，对外汉语教师和汉语志愿者的派出受阻，线上汉语教学的需求大幅增加，这正是一个大力发展对外汉语网络教学的好机会。我国现有的两种对外汉语网络教学模式是辅助课堂式对外汉语网络教学模式和自主学习式对外汉语网络教学模式，后者包括综合类自主学习汉语网站和专题类自主学习汉语网站，两者有着多样化、形象化、资源丰富化、超媒体化的共同点。⑦

笔者认为上述教学网站不太符合当下信息传播的碎片化、移动化的特点。如前文提到的，当下汉语学习者年轻人比例上升，他们习惯了“碎片化”的信息流，更倾向用短食品代替长篇文字阅读，更喜欢可随身携带的移动电子设备，更习惯于操作各类App而不是网站。既然可以通过教学大纲的制定、教学内容的安排、教学成果的量化评估标准体现语言知识教学的系统化，我们是否可以通过改变教学模式来匹配当下信息传播碎片化、移动化的特点？目前我国主流的对外汉语教学有传统教学模式，即完全的线下课堂教学，另一类则是完全的网络教学，如前文提到的几类网站和非官方的网络教学机构。随着科技的发展，对外汉语教学市场上的确出现了很多实用、便捷的App，但推广率和利用率都不高。即使播客已经出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利用它来进行汉语教学这一设想的实践率依然很低。我们是否能利用一个“中转站”来实现上述两类教学模式的融合？

前文提到的播客教学的应用设想是把语言学习中的技能教学的一部分分担出去，我们是否可以在此设想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语法教学是对外汉语教学中占比最多的部分，对于框式结构的语法点我们是否可以录制好播客视频上传？让学生先自主学习这部分，在课上对学生的学习成果进行查漏补缺和引导学生做大量的练习。技能教学部分延续前文提到的应用设想，以此来大幅提升学生的开口率和输出量，并进一步细化评估量化标准和分数比值。传统对外汉语教学中，相同的内容一个老师通常要重复讲好几个不同的班级，将播客和课堂教学相融合的教学模式可以减少教师的重复劳动，把更多的课堂时间交给学生，更好地贯彻“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原则。

五、结语

从Web1.0到Web2.0，不仅是互联网发展模式的革命，也是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的变革。传播主体由机构变为个人；信息流动方向由单向变为多向，自上而下的传播模式变为平行的网状传播模式；传受双方的界限被模糊，互动成为信息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⑧

笔者认为，在当下信息传播特点极速变化、新时期的挑战和机遇下，对外汉语网络教学势必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法国播客教学的应用设想只是一个例子，是我们可利用的“中转站”之一。就像前文所说，播客或者其他网络手段、设备问世这么多年，我们并没有利用好它们，希望在新的时代机遇面前，播客教学的应用设想或者基于此设想更深入的教学方式能有机会成为一种教学范本、一种新的模式。除此之外，笔者还希望各高校开发的网页汉语教学网站能实现联合、共通，能弱化互联网本身这种交互扁平化和去中心化的特点，能立体、强大的走入学生视野，使我国对外汉语教育事业有更长足的发展。

注释

①彭绍东.面向21世纪的中国网络教育发展战略初探(下)[J].现代远距离教育,1999(1):10-14.

②高会.网络对外汉语教学交互设计[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008.

③白乐桑，栾妮.播客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改革中的重大突破[J].汉语学习,2012(6):82-90.

④白乐桑，栾妮.播客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改革中的重大突破[J].汉语学习,2012(6):82-90.

⑤白乐桑，栾妮.播客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改革中的重大突破[J].汉语学习,2012(6):82-90.

⑥朱红梅.“播客”现象的传播学关照[J].中国传媒报告,2005(3):3-6.

⑦杨潇堃.对外汉语网络交互式教学模式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3.

⑧刘磊.新媒体环境下播客发展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