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就业“新族群”问题及对策分析
2022-01-01明卫红
明卫红
(南通职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通 226007)
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趋势下,大学毕业生数量不断增加。当前,中国正面临自然新生劳动力的高峰期,在宏观就业形势相对严峻的背景下,大学生就业问题已成为劳动力市场的主要矛盾。对大学生就业过程中产生的新问题,社会和学校应该及时关注,研究分析化解之道。为此,本文针对大学生就业“新族群”问题探讨高校教育的应对之策。
1 大学生就业“新族群”问题
(1)“啃老族”,又称“吃老族”“傍老族”。主要指拥有正常劳动能力,却仍依赖父母提供全部或部分生活费用,或有向父母索取一定物质、非物质资助行为的中青年(18~35 岁)群体(不包括正式脱产的在学人员)。
当前,“啃老”已经演变成较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根据2019 年一项媒体调查,由于主动或被动失业,22~40 岁中青年主要依靠父母维持生计的比例超过3 %,也就是说,在3.5 亿中国中青年群体中,“啃老族”规模达上千万人。部分年轻人不仅在经济上索取父母的血汗钱,而且在心理等方面也一样没有“断奶”,成为无法脱离父母“袋囊”独立生活的“巨婴”。更为严重的问题是这类人群往往不懂得节衣缩食,常常是坐等各种外卖而且花销不菲[1]。
“啃老”现象已经引起社会各界的重视,山东省、江苏省老年人权益保障条例的修改稿专门增加了关于反“啃老”的规定:有独立生活能力的成年子女要求老年人经济资助的,老年人有权拒绝。子女或其他亲属不得以无业或其他理由,骗取、克扣或强行索取老年人的财物。
(2)“校漂族”,又称“恋校族”“赖校族”。主要指既不深造,也不就业,本该离开学校却继续“赖”在学校或学校周边的大学毕业生。
不少高校周围有这么一批人,他们已经完成规定学业,却为了学校便利的资源、熟悉的环境和低成本的生活,仍然在学校周围漂泊,不急着找固定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们成群结队地出入学校食堂、体育馆等场所,充分利用校园周边的廉价资源;他们摇摆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对未来有期待但更多的是迷茫。这类人群大致可分为考研派(守着学校奋斗考研的校漂族)、求职派(为图方便而滞留学校的校漂族)、恋爱派(舍不得离开校园恋人的校漂族)、逃避派(没有做好步入社会准备的校漂族)、潇洒派(想离开家人自己打拼的校漂族)[2]。
一项针对上海部分高校的调查显示,有54.35%的学生表示在找到合适的工作前会做“校漂族”。众多外省考进北上广高校的毕业生希望留在大城市等待工作机会。有专家估测,在北京、广州、郑州等地的高校周围,“校漂族”已达数十万人。
(3)隐性就业族。主要指就业没有上报政府机关,没有进入国家统计数据的群体[3]。
隐性就业对不少毕业生来说,算是一种就业前的“热身”:满意的工作不容易找,又想挣钱养活自己,于是打零工积累社会经验,通过隐性就业避免“毕业即失业”的局面,等经济大环境好转后,这类人群还是希望能找到满意的固定职业。例如,营销类、设计类、艺术类和翻译类专业的部分毕业生,往往靠自己的一技之长采取隐性的、灵活的就业形式。
据中国就业网的调查,有37.84 %的高校毕业生赞成隐性就业,而且,大学生隐性就业族的规模还在继续扩大。尽管选择隐性就业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成为隐性就业者就意味着告别了“啃老”而自食其力,有不少人还尝试各种形式的创业。隐性就业族的生存状况也各有不同,其中,营销、艺术、翻译、设计和软件开发等专业的毕业生,有一技之长,工资福利要求相对较低,往往有机会找到各种中短期项目,轻松解决生计问题,甚至获得比捧“铁饭碗”更高的收入。
(4)“飞特族”。主要指以非正式职员的身份来维持生计的毕业生群体。日本官方对“飞特族”的定义是年龄在15~34 岁,没有固定职业、从事临时性工作的年轻人。这一群体只在需要钱的时候打零工,待挣得一定数量的钱就选择在家赋闲或出门旅游等。与隐性就业族的区别是“飞特族”没有职业规划或事业的概念,没有获得固定职业的远期目标[4]。
近年来,北京、广州、南京等大城市出现了这样一批边玩边工作的年轻人,其特点可概括为“爱做就做,爱玩就玩,自由自在,不用看老板脸色”。他们多数是大公司的一员,正常工作的时候和普通上班族没有太多不同,甚至工作更加勤奋,不同的是他们不惧辞职和频繁换岗,往往工作一段时间后主动离职,只为享受一段时间的假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2 大学生就业“新族群”产生的原因
(1)家庭因素。就业“新族群”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家庭教育出现问题:父母对子女生理性指标及学业指标的关注远远超过对其人格是否成熟、心理是否健康等精神性指标的关注,不注重孩子独立性、自我奋斗意识及家庭责任感的培养。对独生子女的家庭教育,这类问题更加突出,导致孩子习惯性依赖父母,在艰苦奋斗、责任担当等意识方面有所欠缺,生活自理能力不强,甚至养成坐享其成的习惯,在直面社会时,对职位的期望值过高,偏离自己的实际能力而造成就业困难。
(2)学校教育因素。一是当代大学生成长于应试教育环境,这种以选拔为主的教育机制偏向强化竞争意识,使学生在追求自我进步和发展的过程中,往往更注重“小我”的奋斗,个人主义、功利色彩较为严重,相对缺乏社会责任感及对社会与家人的感恩报答之心,没有树立正确的职业理想信念。二是我国高等教育在实践层面长期“严进宽出”,一部分学生未真正具备职业能力,毕业后在就业市场缺乏优势,就业受阻。
(3)社会因素。当前社会一定范围仍存在以金钱地位衡量人生价值的错误观念,造成部分大学生“金钱至上”的就业价值取向。统计显示,把“薪酬”作为主要就业目标的毕业生占比约为45 %。这种就业价值观导致学生择业时无视就业市场实际情况,紧盯高薪职业,把能赚大钱、赚快钱作为择业首要因素,即使面对无业、失业局面也不加以调整。
3 高等教育缓解就业“新族群”问题的对策
当代大学生肩负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历史使命,也肩负着家庭责任,是整个家庭的希望。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的就业价值观是帮助他们成人成才、建设家庭、回馈社会、建设国家的关键。高等教育有义务和责任引领社会风尚,消弭家庭教育偏差造成的负面影响。高等教育缓解就业“新族群”问题可从以下几个方面推进。
(1)全面推行课程思政,加强职业理想信念教育
高等教育应重视大学生职业理想信念教育。职业理想是依据社会要求和个人条件确立的个人渴望达到的职业境界,是职业发展的行动纲领、奋斗目标,政治思想高度、道德修养水平和价值观决定了个人职业理想的方向;职业信念,常被称为“事业心”,是支持人不断超越自我,实现职业理想的强大精神力量。正确坚定的职业理想信念是一个人正确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集中体现,是社会责任意识的载体,是终身成长的航标和指路明灯[5]。因此,促进学生积极就创业、终身发展的重点是加强职业理想信念方面的教育,说到底也就是高等教育必须回答好的根本问题: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
高等教育要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构建全员、全程、全课程育人格局,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应把学生职业理想信念培养纳入课程思政建设方案,以顶层设计引领通识教育课程、专业课程、创新创业课程一体化推进职业理想信念培育;组织思政课教师、专业课教师、行业企业专家合作开展课程思政教学改革研究和实践,深入挖掘专业课程中蕴含的职业理想信念元素,并将其融入教学各环节、全过程,激发学生投入专业学习和投身行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6]。
(2)大力弘扬工匠精神,厚植职业品质培育沃土
高等教育应重视大学生职业品质培育。落实《中国制造2025》制造强国战略,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需要千千万万的“大国工匠”,《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再次提出要弘扬工匠精神。高等教育在厚植工匠精神土壤,培塑追求极致的职业精神,倡导钻研技艺的职业追求,引领技能就业、岗位成才的时代风尚方面负有重要责任。
高等教育可将《工匠精神读本》列为必读书目,大力开展优秀产业文化进教育、企业文化进校园、职业文化进课堂的“三进”活动;通过开展“职业志向、职业品质、职业精神”等主题讨论让学生对工匠精神有所感悟;举办企业文化进校园、工匠精神座谈会等活动,促进优秀企业文化与校园文化相融合;邀请企业劳模、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职场达人等走进校园、走进课堂,把鲜活的工匠精神、职业素养带入课堂教学;要宣传专业技能骨干事迹,讲好技能故事,激发大学生技能成才的内生动力。
(3)优化行企校合作平台,以实践促进职业精神内化
高等教育应促进职业精神内化。教育家鲁洁指出,道德存在于人的整体、整个生活之中,不会有脱离生活的道德。大学生职业精神的内化也离不开实践。面对大学生就业新问题,高等教育应拓宽思路,优化行业、企业、学校合作的平台,打通和拓宽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成长的通道。推进产学研深度融合,把提高职业技能和培养职业精神高度融合,让学生在真实的职业场景中,了解每个成功的背后都是艰辛的付出,知道没有付出就不会有人生价值的实现,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实践能力。
高等教育应从人才需求侧和供给侧两端发力,聚集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的资源、协同和集成优势。学科教育可依靠政策制度,构建产学研深度融合的协同创新体系,建立新型产学研融合实体机构,探索深度协同新模式和新机制,盘活机构、人才、市场、资金等产学研要素;高等职业教育可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促进行业、企业参与人才培养全过程。
4 结 语
当前大学生就业中的“新族群”现象是时代发展的新产物,这些现象折射出时代的特征。就业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高等教育除传授知识和能力外,还要让大学生感悟自我价值的实现需要与他人、与社会建立联结,引导学生在校期间尽早探索自己的职业倾向,发展职业能力,并帮助学生提高自我调节能力,使其在求职过程中能面对现实、摆正位置、调整心态,综合考虑社会价值、个人价值、经济收入等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