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小说》研讨会纪要

于 平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文物出版社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联合举办的《全清小说》研讨会，2021年5月22日在南京师范大学随园校区南山专家楼召开。出席会议的有：文物出版社社长张自成、古籍图书中心主任贾东营、副主任刘永海；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高峰；教育部人文社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福建师范大学闽台区域研究中心副主任吴巍巍；《全清小说》顾问李灵年、王立兴；《全清小说》主编欧阳健;《全清小说》江苏校点者；以及南京师范大学部分古代小说研究者。会议发布了新书《全清小说·顺治卷》(全6册)，深入探讨了《全清小说》校点出版的相关问题，决定筹办《全清小说论丛》，以深入推进“全清小说”的研究。

文物出版社社长张自成在开幕式上致辞，感谢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提供了一块宝地来举办这个会议。他说，会议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意义，一是向学界和广大读者展示阶段性成果，二是总结经验，交流研讨，为《全清小说》其余九卷的顺利出版筑牢基础。《顺治卷》共6册，2019年上半年交稿，中间经过设计、排版、审校等工作，截至2020年底，全部印装发售，历时近两年。这两年中，社里做了很多工作，在技术的细节上与欧阳健先生进行了不间断的沟通。后期的出版过程，也很曲折：为确保收书年代的准确，根据学术研究的成果，书目顺序几度调整；为做到尽可能不留遗珠，一旦有新的发现，双方及时沟通，将新发现吸纳进来。

张自成社长说，《全清小说》为清代小说的集大成之作，是迄今为止以最新标准编纂的清代文言小说总集，为学术界提供了完备资料，具有巨大的学术意义。《全清小说》收书500余种，共计3000余万字，百位明清小说界专家学者参与整理。李灵年先生将这套小说的特点，概括为三个字“新、全、精”；王立兴先生说：“白话与文言，是清代小说创作的两翼。”只有认识了《全清小说》，才能真正见识到在文学史上与唐诗、宋词、元曲齐名的“明清小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庐山真面目。

张自成社长说，基于这套丛书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判断，文物出版社果断将其纳入出版计划，并作为重大出版工程来推动，积极申报国家古籍出版十四五规划。文物出版社是全国古籍出版社联合体成员之一，传世古籍及出土文献的整理出版，是文物出版社一贯的传统，也是文物出版社图书出版中的重要板块。全社上下对这套书高度重视：时任中国书协主席苏士澍先生亲自为本书题写了书名。文物出版社总编辑张广然两度出差福州，专程就《全清小说》的出版拜访欧阳健先生。这套丛书的前期整理和联系出版，欧阳健先生付出了20年时间，倾注了极大心血，过程非常艰辛。2019年底，我与古籍图书中心相关负责同志，到顾问侯忠义先生家咨询《全清小说》的出版事宜。此时在这里，我们要向已故的侯忠义先生致以崇高敬意，感谢他对《全清小说》所做的工作及大力的支持。《顺治卷》全六册的出版，只是这项出版工程的第一步。为使这个重大出版项目尽快完成，文物出版社将继续加大对这套书的人力、财力、物力的投入，也期冀各位专家学者投入更多精力，进一步提高书稿整理的质量，一起共同推进。希望通过各方的共同付出，将这部丛书打造成为一部传世经典。

张自成社长还特意向杨志刚先生表示敬意。他说，从2018年上半年开始，通过“稀见笔记丛刊”的忠实读者杨志刚先生牵线，出版社的编辑与欧阳健先生进行联系、沟通，表达了文物出版社有意出版这套书的意愿。经过多次磋商，2019年1月，正式签订出版合同。

张自成社长与《全清小说》主编欧阳健为新书揭幕。张自成社长代表文物出版社，向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赠书。会议还向与会学者赠送《全清小说》(顺治卷)。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高峰教授对会议在南京师范大学召开表示欢迎。他说，今天在大观园原址召开《全清小说》研讨会，可谓适逢其地。南京师范大学拥有诸多明清小说的专家，如谈凤梁先生，著有《中国古代小说简史》《古小说论稿》，主编《历代文言小说鉴赏辞典》等，李灵年先生著有《清人别集总目》《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析》《聊斋志异导读》等，还有陈美林先生的《儒林外史》研究系列，都取得丰硕成果。通过这次会议，相互交流成果，推动学术发展进步。

《全清小说》顾问李灵年教授说，《全清小说》能在文物出版社出版，实在是难得的机遇。对于文物出版社传承文化的眼光与魄力，十分钦佩和赞赏。《全清小说》起步于二十三年前，全体校点者不离不弃，孜孜以求，今天终于梦想成真，喜出望外，热烈祝贺。清代文言小说，占清代小说半边天，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古代小说的文体，与现代小说有很大区别。比如“丛残”“志怪”“传奇”等体裁，还须与宋元以来出现的另一大系列的“通俗小说”加以区别。运用“古体小说”这一称呼，与过去所谓的“旧小说”和“笔记小说”都划清了界限。这次会议是工作会议，拓宽视野，总结经验，找出差距，增强文献意识。打造成精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全清小说》主编欧阳健教授说，《全清小说》第一次研讨会，为什么选择南京师大文学院？除了高峰院长的热情支持，热心朋友江庆柏、田俊先生的精心安排，还有以下四个因素：第一，《全清小说》的项目二十四年前启动于南京。第二，两位年高德劭的顾问李灵年、王立兴教授在南京。第三，《全清小说》顺治卷顺利出版，江苏学人功不可没。第四，促成《全清小说》与文物出版社联姻的红娘——杨志刚同志，也在南京。

《全清小说》顾问王立兴教授主持了三项议题的研讨。会议印发三份材料：1.程毅中先生《〈全清小说〉读后》；2.校点者刘昆庸博士《存一代精神气象，以待后贤之契会》；3.《统改及易错易混字》。

会议的第一议题是：《全清小说》校点的学术问题与技术问题。会议讨论了“小说”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全”的标准从宽或从严的选择。文言小说的特点就是杂而广，具有文学价值、史料价值和多种文献价值的不同取向，需要深入的研究和界定，还需要文献目录学的支撑。《全清小说》的出版，正好提出了一个可供分析探讨的案例。我们的做法，是运用“叙事”的标准，对目录进行亦减亦增，将一部分子部小说剔除；又将一部分杂家、甚至史部的作品列入。这一运作的最大特点，不是以目录学为出发点，而是以作品的客观存在为出发点。《全清小说》校点的技术问题，包括编次、校点与文字处理。而文字处理，又包括异体字的统一，与简繁字的转化。原先以为比较简单，但实践下来，才发现问题相当复杂。关于题解，应注意作者的定位，不要就事论事只谈小说方面的情况，而要顾及全人。题署用的是“点校”，应该采用“校点”。通过讨论，加深了对全清小说史料价值和文献价值的认识。今后的工作要秉承精益求精的精神，加强校勘力度，提高古籍整理的学术品位，打造出经得起历史的考验的清代小说精品的文库。

会议第二议题是：《全清小说》的新发现与新收获。大家认为，整理校点是第一步。《全清小说》收有500 种小说，我们是校点者，掌握了第一手资料。要将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换，和古人对话。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如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全清小说》占了明清小说的四分之一，却是最有待开发的四分之一。然而，在《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子不语》之外，大多没有进入研究的视野，期待深入进行各方面的研究和探索。

会议第三议题是：筹备《〈全清小说〉论丛》，为清代小说研究提供学术平台。《全清小说》是文物出版社的品牌，也是集体劳动的结晶。校点好，编辑好，印刷好，销售好，是一致的愿望。从更深处讲，出人才，出成果。发现、开拓、深化，有许多事情可做。创办《〈全清小说〉论丛》是一大喜讯，受到与会者热烈欢迎。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乐意承办，文物出版社全力支持，功德无量。从目前来看，国内学界关于古代小说研究的杂志不多，且大都是研究白话小说的，比如《红楼梦学刊》《水浒争鸣》等。而研究文言小说的杂志，目前只有《蒲松龄研究》一种。《〈全清小说〉论丛》应运而生，不仅能填补文言小说交流和传播的空白，而且将成为凝聚和整合学术观点的重要的阵地。李灵年先生指出：“古往今来，凡提倡一种理念，创立一门学科，没有不从创办自己的刊物着手的。一个专业刊物，它不是某一研究领域的外在附加物，相反，它是某种专业研究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建立在专业的和学派的不可或缺的中心或平台上的。”与会者高度认同，《〈全清小说〉论丛》的应运而生是时代的需求。相信这本刊物将立足于学术研究的制高点，总揽全局，适当引导，不断深化古体小说研究的健康发展。

吴巍巍副主任代表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在闭幕式讲话。他感佩老一辈学者的治学精神，感佩文物出版社慧眼识珠，感佩南京师范大学倡导支持会议。文史不分家，文献编纂整理是大学问。《全清小说》中的事实与细节，对于清史研究有莫大的启发。福建师范大学是《全清小说》校点的主力军，对于《〈全清小说〉论丛》全力支持，回去报告成果，进一步推进，期待明年在福州相聚。

文物出版社古籍图书中心贾东营主任作了小结。他说，本次会议是《全清小说》(顺治卷)出版以来第一次全国范围的学术研讨，与会学者就《全清小说》整理校点中的学术问题、编撰过程中的技术问题、出版过程中的编辑问题、《全清小说》的新发现、新收获，以及筹备《〈全清小说〉论丛》等方面，进行了广泛而且深层次的沟通、交流和探讨。他对《全清小说》出版的学术意义，产生的学术影响和社会效益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会议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宝贵意见，达到了相互学习与借鉴的目的，为后续其他卷册的校点整理和出版，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打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古籍图书出版，一直是文物出版社传统优势，特别是近年来，古籍出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满足了学术界和广大读者多层次的需求，作为文博领域的专业出版社，有责任也有义务把《全清小说》后续卷册以更高的质量整理出版，让古籍里的文字真正活起来，化身千百，服务社会，嘉惠学林。

“全清小说”多年前立项，一度处于停滞状态，出版前景渺茫，今天梦想成真，令人喜出望外。与会者都是本书的校点者和古籍整理专家，大家深受鼓舞，增强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