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发展路径研究：经济自由度视角

穆克瑞

摘 要：在国家发布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中，明确将现代服务业确立为自由贸易港的支柱产业之一。本文从理论与实证两个层面论证了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重要作用。首先，通过理论分析，发现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与经济自由度指数评价指标、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设计等具有天然的一致性。其次，对80个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进行了面板数据回归，实证结果表明：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而且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的协调一致性。最后，借鉴中国香港、新加坡等高自由度经济体成功经验，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现代服务业设计了相应路径。

关键词：海南自贸港;经济自由度;现代服务业;发展路径

中图分类号：F7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192（2021）06-0068-08

doi：10.11847/fj.40.6.68

Abstract：In the overall pla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ainan Free Trade Port issued by the state， the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is clearly established as one of the pillar industries. This paper demonstrates the important role of economic freedom in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from both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levels. First， through theoretical analysis， it is found that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are naturally consistent with the evaluation indicators of the economic freedom index， the system design of Hainan Free Trade Port， etc. Secondly， a panel data regression is conducted on the top 80 economies in the economic freedom index.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economic freedom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And there is an obvious coordination and consistency between the economic freedom and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Finally， the paper designs the corresponding path for Hainan Free Trade Port to develop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by referring to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 of high freedom degree of economies such as Hong Kong and Singapore.

Key words：Hainan Free Trade Port; economic freedom; modern service industry; development path

1 引言

2015年，我国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0.8%，超过第一、二产业之和，对GDP增长拉动也超过第一、二产业之和，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快速增长中的地位日益突出，在增就业、调结构、促經济、保稳定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伴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及分工专业化的需求，传统服务业加强技术升级，服务业的现代化不断推进，现代服务业的分类已与现代的第三产业分类基本重合。现代服务业在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逐年攀高。据统计，2019年度，我国现代服务业增加值已占GDP的53.9%，现代服务业的比重及水平不断提升，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已纳入国家战略发展的高度。迄今，现代服务业的内涵和解释尚存在争议，最早由Machlup[1]提出并且划分为教育、科研、通信和信息等四个行业。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发展现代服务业并对概念进行了解读，此时，人们普遍把现代服务业等同于现代第三产业。刘志彪[2]强调现代服务业的高科技和高知识含量特征，把服务业区分为现代服务业和传统服务业;《现代服务业科技发展“十二五”专项规划》也认为其为以现代科学技术为主要支撑的服务产业。

近年来，现代服务业理论与应用研究都取得了巨大进展。在现代服务业诞生原因方面，Ngai和Pissarides[3]认为技术进步与劳动生产率的提升促进了现代服务业发展。Kongsamut等[4]则认为是产品与服务需求方面的异质性引起了服务业比重的加大。段文斌等[5]，孟琳琳等[6]从空间视角，研究了现代服务集聚问题，给出其机理解释。在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测度方面，李秀荣和丁姣姣[7]从内部结构效益角度，运用偏离份额分析方法，研究了山东省现代服务业发展状况。黄莉芳和杨向阳[8]采用投入产出分析，研究了现代服务业内部结构变化，对比了中、美两国实际情况，为中国现代服务业发展提供了可行的对策建议。刘中艳[9]，袁峰和陈俊婷[10]基于省际面板数据，研究了现代服务业技术效率在区域上的差异问题。在现代服务业影响方面，Daniels[11]认为现代服务业在推动地区经济增长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张荣博和黄潇[12]运用政策效应评估模型研究了现代服务业综合改革对区域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徐海峰和王晓东[13]基于产城融合视角研究了现代服务业对城镇化的促进作用。

海南是目前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港，是我国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对外开放门户。在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之际，中央做出了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重大战略部署，并于2020年6月印发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把现代服务业作为海南构建现代产业体系的三大支柱产业之一。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建设，将成为我国加大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开放度和经济自由度的重要支点。为此，本文基于经济自由度的视角，分析其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进而提出相应的发展路径。本文创新性研究工作表现在：第一，基于分析对外开放度、制度性交易成本、市场化水平等经济自由度相关的因素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以新的理论视角探究经济自由度影响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路径和机理，以海南为例提出加快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政策、制度、体制、机制路径与推进举措。第二，从理论上分析推进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路径与政策，建模评价海南及可比地区现代服务业发展现状与基础，通过建模实证影响一个地区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因素及其深层次制度政策和体制机制根源。第三，选取世界范围内80个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为研究对象，通过面板数据回归分析进行了实证研究。

2 理论分析与研究设计

2.1 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国内外学者多角度分析了经济自由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新古典经济学者认为其来源于贸易的规模效应。陈继勇和陈大波[14]认为要提高经济自由度，应当加大对外开放，提高贸易开放度。加强对外开放，可以有效提高经济自由度，从而影响经济增长。如Feng等[15]认为，通过外商直接投资，可以降低服务成本、提高生产率、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孙永波和甄圆圆[16]发现，对外服务贸易越多，国际投资会越多，不断增加的外商投资可以引入资金与先进技术，促进现代服务业创新发展。现代服务业对外开放主要通过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借鉴吸收发达国家发展现代服务业理念、做法和经验，促进现代服务业规则、规制、管理和标准的国际对接，引入创新性高端人才、新理念、新模式、新业态和新管理等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优化营商环境，是“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生动实践，营商环境的优劣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在市场主体的自由度，而制度性交易成本是营商环境的重中之重。制度性交易成本主要通过市场准入制度、产权制度、规制制度、契约制度、政府服务等影响营商环境，进而影响现代服务业发展。如产权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代服务业的发展，Griffith等[17]指出，通过产权属性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Eggertsson[18]指出，有效的产权制度，尤其是保护产权所有者安全及其投资预期，可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在制度因素影响方面，顾乃华[19]认为，省市制度互动等制度因素作用于交易成本，影响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绩效。刘胜等[20]认为，政策不连续性等制度因素作用于交易成本，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现代服务业的发展。刘再起和王阳[21]阐述了经济自由度和制度环境因素在经济发展中作用。由此可见，研究者普遍认为主要是通过制度环境、市场化、行政审批、制度安排、契约制度、企业创新及进入等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市场化水平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经济自由度与经济市场化有高度的相关性，经济自由度是评价市场化的重要指标之一。按美国传统基金会的研究指出，经济自由度近似市场化程度，其对国民经济增长率具有正向影响。Keltner等[22]研究显示，通过市场化进程可以提高现代服务业水平。余思勤和孙司琦[23]以生产性服务业为重点对象，从技术层面分析了市场化水平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综合上述分析，本文认为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至关重要。为此，提出下面的研究设计。

2.2 研究设计

2.2.1 经济自由度测度指标体系

经济自由主要指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不施加任何限制或干预，甚至给予一定的保护，维护自由竞争、自由市场、自由贸易等[24]。为衡量经济自由度，可以构建相应指数。在潘伟康和傅昌銮[25]的研究中，经济自由度指数由10个大类50个指标通过综合评价得到。在《華尔街日报》和美国传统基金会发布的年度报告中，2017年之前，其评价指标体系主要包括：产权、贸易政策、政府投资、商业自由、劳动自由、货币自由、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财务自由等;2017年以后，其评价指标主要包括：产权、司法效力、政府诚信、税收负担、政府投资、财政卫生、商业自由、劳动自由、货币自由、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财务自由等。可以看出，2017年以后依然保留了产权、政府投资、商业自由、劳动自由、贸易自由、投资自由及财务自由等常用评价指标，应用其评价经济自由度。具体地，这些常用指标的观测点如表1所示。

2.2.2 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机理

海南自由贸易港是以海南全岛为区域建设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将打造全产业的最高水平开放政策，推进特殊税收制度改革，促进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详见韩龙和戚红梅[26]，张牧君[27]。2020年6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提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制度设计，见表2。

综合表1与表2的信息，经济自由度与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设计在贸易自由、投资自由、资金流动自由、劳动自由、商业自由等方面同频共振;从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政府投资、产权制度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这些影响因素与经济自由度指数评价指标、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设计等具有天然的一致性。由此可见，经济自由度对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发展必将产生深远影响，其影响路径及机理如图1所示。

从图1所示，经济自由度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海南自由贸易港的现代服务业发展，在直接路径中，其通过政府投资、产权，直接作用于现代服务业的产权制度和政府投资等现代服务业发展要素。在间接路径中，经济自由度指数与海南自由港制度设计的同频共振，间接地影响到现代服务业的发展。通过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设计间接地影响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或直接地影响现代服务业的相关发展要素。

3 实证分析

3.1 变量选取

选取经济自由度指数（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为自变量，记为“IEF”。经济自由度指数是评价全球经济体自由程度的权威指数，每年发布一次，数据具有连续性。该指数取值越大，表明政策对经济的干预程度越高，经济自由度越低。一般地，“2分以下”表示自由，“2分～3分”表示比较自由，“3分～4分”表示不太自由，“4分以上”表示受压制。

为研究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的影响，选取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为响应变量。查阅文献显示，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可从人均现代服务业GDP、现代服务业GDP在GDP总量中的占比等方面进行衡量。这里，选取这两个变量乘积的自然对数，记为“lnRB”。除了GDP外，消费水平、工业化水平、信息化水平、城市化水平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也具有一定的影响，为此，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人均收入水平、人均第二产业增加值、信息化发展指数、城镇人口比重等。

3.2 数据来源与预处理

由于2008年金融危机导致世界经济动荡的干扰，以及2020年全球新冠疫情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本文考虑样本区间2009～2019年共11年。样本数据分别来源于《华尔街日报》发布的“2009～2019年全球经济自由度指数”以及世界银行发布的“2009～2019年人均现代服务业GDP、现代服务业GDP在GDP总量中的占比”。

为全面分析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影响，按2009～2019年逐年进行全球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剔除经济自由度指数、人均现代服务业GDP、现代服务业GDP在GDP总量中的占比等存在数据缺失的经济体，最终选择了80个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形成面板数据。

3.3 模型构建

（1）面板数据平稳性分析

应用单位根检验，对面板数据平稳性进行分析。对IEF与lnRB，分别进行原始序列与一阶差分序列的单元根检验。原始序列检验结果表明，IEF与lnRB都具有非平稳性。一阶差分序列检验结果是：对于IEF，LLC-T方法的p值为0.0002，IPS-W方法的p值为0.0003，ADF-FCS方法的p值为0.0000，PP-FCS方法p值为0.0000;对于lnRB，以上各种方法的p值分别为0.0000、0.0005、0.0001、0.0002，由此可见，单位根检验，所有p值均小于0.01，表明IEF与lnRB的差分序列具有平稳性。因此，可以认为IEF与lnRB都是一阶单整过程，记为I（1）。

（2）面板数据协整关系检验

为检验两个单整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分别应用KAO检验、Pedroni检验、Johansen检验。

KAO检验的p值为0.0023，Pedroni检验的Panel v-Statistic、Panel rho-Statistic、Panel PP-Statistic、Panel ADF-Statistic分别为0.0076、0.0768、0.0011、0.0000，Group-rho-Statistic、Group PP-Statistic、Group ADF-Statistic分別为0.8596、0.0114、0.0000，由此可见，对于无协整关系的原假设，在常见AR系数中，除面板数据rho统计的p值大于0.05外，其他三种面板数据统计p值都小于0.05，说明后三种统计结果表明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在单个AR系数中，除面板数据rho统计的p值大于0.05外，其他两种面板数据统计p值都小于0.05，说明后两种统计结果表明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

Johansen检验中，0个协整向量显示，Fisher联合迹的p值及Fisher联合λ-max的p值都为0.0000;至少1个协整向量显示，Fisher联合迹的p值及Fisher联合λ-max的p值都也为0.0000。可以认为：2009～2019年间，80个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形成的面板数据中，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之间存在协整关系。这一协整关系存在，为建立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回归模型提供了理论基础，可以定量揭示前者对后者的影响。

为进一步梳理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应用格兰杰验证，经济自由度不是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格兰杰原因概率是0.0213，在置信度0.05的情况下，0.0213小于0.05，表示经济自由度是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格兰杰原因。

（3）基于Hausman检验的面板数据影响形式确定

在面板数据回归分析中，需要确定变量之间的影响形式。为此，采用Hausman检验，其统计量为45.54，p值为0.0024，在5%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不能建立随机效应模型，要建立固定效应模型。

（4）基于F检验的面板数据模型选择确定

在固定效应面板数据模型中，通常有变系数模型、变截距模型和不变参数模型等三种形式。为进行模型选择，建立原假设H1、H2：

分别采用上述三种形式的面板数据回归模型，对80个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进行回归分析，得到残差：S1=0.724337，S2=1.272927，S3=120.0546;自由度：N=80，T=11，k=1。进一步计算得出F1=6.9026，F2=750.7327，查找F检验表（0.01）的临界值，其中F2=750.7327>6.798，拒绝假设H2，选择变参数模型不是最优模型。继续检验假设H1， F1=6.9026<6.967，接受H1，选择变截距模型是最优模型。综合而言，本文建立最优模型为：固定效应变截距模型。

3.4 结果分析

将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两个变量，分别作为解释变量与响应变量代入固定效应变截距模型，应用OLS方法进行模型估计，结果如下

lnR^Bit=3.8057+α*+0.0058IEFit

t=（79.86）（8.247）

其中p值 为0.008，小于0.01，具有显著性，由模型估计结果可以看出，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边际贡献为0.0058。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在表3中报告了模型的变截距效应，列举了80个经济体在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上的异质性。

由表3可以看出，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前列的经济体，其指数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的影响系数也较高，如排名前20的卢森堡、新加坡、中国香港、瑞士、新西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澳大利亚、芬兰、美国、荷兰、爱尔兰、加拿大、英国、冰岛、乔治亚州、智利、挪威、丹麦、日本、爱沙尼亚等，仅有挪威和日本的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在20名之后，其他基本都在20名之前。这一结果再次表明，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的协调一致性。

4 已有经验与发展路径

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至关重要，经济自由度高的经济体往往具有更高的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为此，这里选取中国香港与新加坡这两个高自由度经济体，总结其在提高经济自由度方面的经验，为海南自贸港创造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良好环境提出对策建议。

4.1 高经济自由体现代服务业发展经验

4.1.1 中国香港自由市场经济与现代服务业发展

中国香港实施自由市场经济，主要通过供求关系、价值规律、竞争机制等方式，自发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政府除了对涉及国计民生等领域进行直接控制或管理外，对航运、贸易、商业等重要部门概不干预，因此，中国香港长期占据经济自由度排名第一的位置。中国香港的自由市场经济是在自由港基础上形成的，也对中国香港现代服务业发展带来了深远影响，其推进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主要做法及经验表现详见表4。

4.1.3 高自由市场经济与现代服务业发展对海南的启示

从中国香港和新加坡自由市场经济与现代服务业发展的梳理，对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发展具有一定借鉴价值。其一，便利化的准入机制。可推进按小时计算的公司注册时间、无限制或少限制的注册资本。其二，自由化的政策制度。可推进“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的财政税收政策和港内投资自由、贸易自由、人员进出自由、资金自由和数据流动自由，提升国际贸易功能。其三，集约化的监管体系。可建立监管高效、透明、简化、协调的权力高度集中监管体系，以秒完成监管申报，以分完成审批，以日呈报报关单。其四，完备化的法律体系。可建立高度成熟的市场法制，以此为基础制定完整的法律体系。

4.2 海南现代服务业发展路径

4.2.1 充分发挥政策和制度优势

基于中央赋予海南新的定位和重要使命，在政策和制度层面发挥优势。第一，全面落实税收减免政策。在自由贸易港税收体制建设方面，要落实好“零关税”和低税制，合并简化税种，结构性调整税率。调整完善相关税收征管办法，建立统一高效、简便灵活的税收征管体制。第二，创新金融信贷服务规制。一方面，创新中小企业金融信贷服务：鼓励金融机构开发贷款抵押质押的种类及范围，通过壮大市场主体、增加信贷资金、建设多层次金融市场等措施，全面提升海南金融服务业发展水平;積极发展债务融资工具拓展融资方式，从债券、票据等两个维度加强融资方式的拓展，如高收益、中小企业集合债券，短期券以及中期的票据等。另一方面，创新重点领域的信贷风险机制：加强担保机构建设，政府要打造一批具有较高信誉的担保机构;加强保险机构联合，依托海口、三亚，布局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外资银行、保险公司、保险中介机构、证券公司和基金管理公司集中区;通过国家科技计划的申请、地方科技产业的开发，通过技术投融资，构建风险投资机制;出台促进保险机构为现代服务业提供信贷风险保险服务的政策，通过更多地向第三产业倾斜，加强跨境金融政策的推进，加大外资引进。第三，创新公共法律国际规则。建立与国际规则接轨的全业务、全时空、全区域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加快制定《海南自由贸易港法》，明确海南依法实施高度自由化便利化的特殊制度安排。对涉及海关、税收、外贸、金融、入出境管理、仲裁等事项进行立法创新试验或对现行有关法律、行政法规进行变通。深入推进跨部门、跨领域、跨区域综合行政执法体制改革。探索建立统一的综合执法机构，建立健全国际经济贸易仲裁机构和国际商事调解机构，完善多元纠纷解决机制。

4.2.2 积极扩大现代服务业市场开放

积极扩大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市场开放程度，不断引进优质外资和高端人才。借鉴中国香港和新加坡自由贸易区的开放清单经验，海南自由贸易港可从多领域入手加大开放，吸引更多外资企业入驻，提升现代服务业发展。

一是金融服务。鼓励外资金融机构设立外资银行，或以民营资本+外资金融机构的模式成立中外合资银行，也可成立有限牌照银行，并允许中资银行开办离岸业务。二是航运服务。采取不限中外合资的外资股比，大力推进沿海捎带业务，设立外商独资国际船舶企业。三是商贸服务。外资企业可通过经营部分电信增值业务、从事游戏游艺设备销售等方式加大开放力度。四是专业服务。加强中外律师事务所的业务合作，设立外商投资资信调查公司，支持中外合资旅行社开展非台出境旅游;设立中外合资人才中介机构及股份制外资公司。五是文化服务。创办外商独资演出经纪机构和外商独资娱乐场所。六是社会服务。开展中外合作经营教育或职业技能培训，开设外商独资医疗机构。

4.2.3 努力打造一流营商环境

为提升海南自由贸易港经济自由度，将“放管服”思想贯穿于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全过程，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做到“法定职责必须为，法无授权不可为”，探索建立与自由贸易港建设相适应的行政管理体制。

第一，深化简政“放”权改革。对标国际贸易投资通行规则，进一步降低外资市场准入门槛;推动行政审批事项全链条取消、下放，将“极简审批”推广到海南全域各重点园区，推广“证照分离”经验，探索先建后验模式，推行互联网不见面审批，提高审批透明度和可预期性。对标国内外典型自由贸易港，转变政府职能，打造高效便捷、科学监管、安全规范、资源共享的服务型部门。对标“三区一中心”建设实际，再造行政管理流程，既要突出对外开放，也要创新对内治理，大胆探索契合自由贸易港建设所需要的各种治理模式。

第二，推进创新监“管”改革。建立投资贸易综合监管体系，健全以跨部门“双随机、一公开”监管为基本手段、以重点监管为补充、以信用监管为基础的新型事中事后监管制度，努力做到“宽进严管”，着力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制定海南自由贸易港外商投资极简负面清单和贸易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实现投资贸易的自由化，同时，完善权力清单及责任清单，通过三张清单划分市场与政府边界。制定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税收制度，建立统一高效、简便灵活的税收征管体制。

第三，营造高效“服”务环境。在产业园区管理、商事贸易服务、大数据等领域，鼓励省、地市层级探索建立政府和市场、社会主体共同参与管理的公共服务管理机构，不断优化公共服务体系。着力推进“互联网+政务服务”，建设数字政府、城市大脑，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单一窗口”建设发展。整合行政机构统一性职能，将工作性质相近、联系紧密的党委、政府机构进行整合，减少职责重叠，消除政出多头，提高行政效能，建立“大规划”“大环保”“大农业”“大社会”管理体制。

5 结论

本文在理论上分析了现代服务业发展影响因素，运用经济计量方法，深入剖析了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之间关系，进而提出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发展路径。

（1）在现代服务业发展众多影响因素中，政府投资、外商直接投资、生产要素流动、产权制度等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这些影响因素与经济自由度指数评价指标、海南自由贸易港制度设计等具有天然的一致性。经济自由度对海南自由贸易港现代服务业发展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2）对80个经济自由度指数排名靠前的经济体进行了面板数据回归，实证结果表明：经济自由度对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边际贡献为0.0058。更进一步，面板数据回归的变截距效应显示：80个经济体在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上存在异质性，而经济自由度与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之间存在明显的协调一致性。

（3）选取中国香港与新加坡这两个高自由度经济体，总结其在提高经济自由度方面的经验，为海南自贸港创造现代服务业发展的良好环境提出对策建议。未来，海南自由贸易港可以从充分发挥政策和制度优势、积极扩大现代服务业市场开放、努力打造一流营商环境等三个方面发力，提升经济自由度，促进现代服务业长期持续发展。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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