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节腔积液的患病率及其与腰椎滑脱和腰痛的关系

宰苗苗，贾艳领，李琳

(焦作煤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中央医院，河南焦作 454000)

腰椎小关节病变可引起腰痛(low back pain,LBP)，临床称为“小关节源性腰痛”，约占腰痛患者的15%～40%[1]。研究显示，MRI检测小关节腔积液(Facet effusion,FE)对小关节源性LBP具有预测价值[2]，但FE与LBP之间的关系目前尚存在争议。FE与腰椎滑脱(lumbar spondylolisthesis,LS)和椎间失稳有关[3-4]，但FE是否应作为脊柱融合术的指征之一？临床尚应慎重考虑。为此，本研究于本市3个社区随机调查了300例中老年人群，观察了LBP患者的FE发病率及其与LS和LBP的关系，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次调查时间为2019年1月～2020年3月，在本市3个社区随机选择300例40～80岁的中老年人群，纳入标准：①本市户口，长期居住于本地；②年龄40～80岁，性别不限；③无MRI检查禁忌；④对研究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腰椎骨折、腰部肿瘤、腰部结核等疾病者；已行腰椎融合术治疗者；合并强直性脊柱炎、类风湿性关节炎者；先天性脊柱疾病者；精神疾病或认知功能障碍者；瘫痪、失去行走能力者；存在MRI检查禁忌者。本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通过。

1.2 研究方法

1.2.1 临床资料调查

自制调查问卷，收集受试者的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教育程度(<高中，≥高中)、婚姻状况(已婚，其他)、经济状况(月收入<5000元，5000～1万元，>1万元)、腰痛情况(现在腰痛、前1年曾发生过腰痛)等内容。腰痛程度采用VAS评分进行评估，0分=无腰痛，1～3分=轻度疼痛，4～6分=中度疼痛，≥7分=重度疼痛。调查人员由本科医师组成，由流行病学研究人员培训合格后参加调查。所有数据由患者填写或者由患者口述后由调查人员协助填写。

1.2.2 MRI检查

所有受试者均接受MRI检查，采用Achiva1.5T移动式MRI设备(飞利浦医疗系统公司)进行全脊柱MRI检查，成像方案包括矢状位T2加权快速自旋回波成像(TR/TE:3000/120 ms，FOV:270×270 mm)和轴向T2加权快速自旋回波成像(TR/TE:2100/100 ms，FOV:180×180 mm)，对整个脊柱行矢状位成像，同时在平行于椎体终板的每个腰椎间层面(L1-2～L5-S1)获取轴向图像。FE定义：小关节内临床可测量(垂直于椎间小关节方向、T2高信号的最大距离>1 mm)的曲线状、高强度信号，≥1个小关节中发现FE定义为该椎间水平检出FE。

1.2.3 X线检查

所有受试者均接受X线检查，拍摄腰椎正侧位和斜位片，采用Meyerding分级进行LS分度。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3.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率或百分比表示，采用x2检验，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300例中，109例检出FE，检出率36.33%。不同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家庭月收入、腰痛状态(现在腰痛、前1年腰痛)、腰椎滑脱等情况下的FE患病率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LBP和非LBP受试者的L1-2、L2-3、L3-4、L4-5和L5-S1椎间FE发生率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1 是否发生FE受试者的资料比较

表2 不同椎间FE发生率与腰痛的关系[n(%)]

调整性别、年龄、体质量指数、教育程度、婚姻状况、家庭月收入、居住地、LS等因素后，L1-2、L2-3、L3-4、L4-5、L5-S1椎间FE均与LBP无显著相关性(P>0.05)；L4-5、L5-S1椎间隙FE均与LS无显著相关性(P>0.05)，见表3。

表3 FE与LBP和LS关系的多因素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首次开展了基于普通人群的FE患病率调查，结果显示36.33%，低于既往研究的46%～86%[5-6]，这可能与研究人群的构成不同相关，即既往研究的人群选择集中于患者和配对志愿者，而本研究则是基于普通人群。本研究显示，不同性别间的FE发生率无显著差异，且FE患病率并无随年龄而增加的趋势；此外，无论在普通人群中，还是在LS患者中，FE和LBP均无显著相关性。因此，关于FE自然病史及其与腰椎临床症状的相关性尚需要进一步研究。

本研究中，FE患病率没有随年龄增长而增加，这可能与FE在MRI成像上是可逆转的表现有关。既往研究显示，腰椎退行性变包括3个病理阶段：初始阶段功能障碍反映为解剖病理学的微小变化；中期表现为与脊柱不稳和椎间盘退变有关的变化，特别是小关节韧带和后囊松弛，导致腰椎节段性不稳定为特征的运动范围异常；后期是因为关节突关节纤维化和骨赘形成而逐渐减少的活动，从而使关节重新稳定[7]。因此有学者认为，FE大小是节段性椎间不稳的标志[8]；而另有学者认为，在重新稳定的运动节段，FE减少，因此在退行性变的晚期，运动节段的重新稳定可能是各年龄段FE发生率无差异的原因[9]。

本研究未观察到FE与LBP的相关性，目前较少有报道描述FE与LBP之间的关系。国外研究显示，FE阳性的患者关节突关节紊乱，引发腰痛风险增加，并且发现FE在LBP患者中更为普遍[10]。另一项研究显示，LBP患者的FE患病率显著高于志愿者，作者认为FE可能是LBP的一种病因或是LBP病因的表现[10]。Manika等[7]对LBP组和对照组的MRI影像观察显示，虽然对照组中FE患病率显著低于LBP患者，但FE在对照组中也普遍存在，认为FE并不是诊断LBP的特异性表现。本研究未观察到FE与LBP的相关性，结果提示，无论是否存在LBP，FE均可能是中老年人群腰椎退行性变的共同表现。

本研究显示，FE与退行性LS无关，FE与LBP的关系也未能因LS而表现出显著的相关性。Lattin等及Shinto等[11-12]的研究显示，在LS的治疗中，单纯的FE并不是减压融合手术的指征，因为单纯减压和减压融合术后疗效无显著差异。部分学者认为，FE与LPB和脊柱不稳相关，临床对FE的LS患者应给予脊柱融合术治疗[13]。结合本研究及Lattin等[11]的研究结果显示，对LS患者不应单纯因为FE而增加脊柱融合术的指征。

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①本研究为横断面研究，未能观察FE自然病程与LBP的因果关系，需要进一步研究探讨；②本研究为单中心研究，且纳入患者病例数较少，本研究参与者的FE患病率能否代表国内普通人群中FE患病率尚需要进一步研究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