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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研究

2021-12-21陈炜蔡银潇

广西社会科学 2021年10期
关键词:村落集群文化遗产

陈炜,蔡银潇

(南宁师范大学 旅游与文化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1)

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包括物质文化遗产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它是传统村落民众共同热爱、世代传承的文化财富,表达着传统村落劳动群众的认同感、亲和力与凝聚力,承载着劳动群众的独具匠心和智慧精华,在现代社会仍发挥着其独特的价值与功能。随着现代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受到了普遍的关注,我国政府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视程度亦日益加深。在传统村落保护方面,2012年4月国务院颁布《关于开展传统村落调查的通知》,明确提出传统村落的概念,对传统村落的保护由此开启。2014年4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等四部门联合出台指导意见,要求切实加强中国传统村落保护,计划用3年时间,使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文化遗产得到基本保护。2020年10月,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提出要统筹县域城镇和村庄规划建设,保护传统村落和乡村风貌。在文化遗产保护方面,2005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布了《关于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通知》,指明了加强文化遗产保护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并为文化遗产的保护确立了目标和指导方针。2016年,科技部、文化部(现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三部门联合印发了《国家“十三五”文化遗产保护与公共文化服务科技创新规划》,为“十三五”时期文化遗产保护传承与创新发展指明方向并提供保障。2020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提出:保护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传统村落)的传统格局、历史风貌、人文环境及其所依存的地形地貌、河湖水系等自然景观环境,注重整体保护,传承传统营建智慧。上述相关政策文件的发布,为探索研究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提供了导向性的指引,进一步增强了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科学性和针对性。

广西聚居着壮、瑶、侗、苗等11个世居少数民族,境内传统村落数量众多,形态丰富,具有鲜明的地方民族特色,体现着当地少数民族特有的传统文化以及建筑风格。目前,广西先后有5批共计280个村落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而自治区级传统村落名录共计3批达657个,数量众多的传统村落留存着丰厚的文化遗产。近年来,随着文化旅游强区战略的持续推进,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得到不同程度的保护与利用,直接或间接地促进其保护与传承发展。当前旅游开发已成为区域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一种重要手段,探讨如何通过科学合理的旅游开发方式推动区域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已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然而,现有研究关于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的必要性及意义关注较多,缺少在中观层面关于旅游发展对区域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因素的探究,其驱动机制也尚不明晰,理论研究难以满足实践发展的需要。鉴于此,本文以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为研究对象,通过辨析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因素,探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动力系统,从而为揭示并有效化解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面临的瓶颈制约,促进区域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开发与保护的协同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一、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因素的确定

(一)第一轮驱动因素的确定

合理甄选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因子,是深入揭示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路径的重要前提,同时有利于将驱动因素转化为指导性因素,进而构建出科学合理的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创新模式。目前,在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的驱动因素研究中,罗茜[1]、郭晋媛[2]、付亚楠[3]、陈小春[4]等学者已开展积极的探索,本文在参考借鉴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查阅中央及地方政府所发布的关于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政策文件的基础上,结合目前旅游发展及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相关现状,遵循简明代表性、科学系统性、动态引导性的选取原则开展第一轮驱动因素的甄选。同时还邀请长期从事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文化旅游、民族经济等研究领域的14位高校专家学者参与讨论,初步确定26项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因素。经文献分析法和专家头脑风暴法所确定的第一轮驱动因素,集中了各专家学者的智慧,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政策热点和导向,但其客观性和科学性还存在一些不足,且各驱动因素内在含义存在交叉与重叠,为进一步提升选取驱动因素的科学性、指引性和系统性,本文运用问卷调查法对上述26项驱动因素进行第二轮筛选与确定。

(二)第二轮驱动因素的确定

在本轮驱动因素的确定中,笔者将调查问卷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是运用Likert量表法,请专家依据自己的知识经验以及客观感知,按照重要程度分别对各驱动因素进行赋分,其分值分为五个等级,分别为1,3,5,7,9;第二步则以开放式问卷形式请专家学者针对第一轮驱动因素提出详细的意见和建议。共计29位专家学者参与本轮驱动因素筛选,包括参与第一轮驱动因素筛选的14位高校专家学者以及来自广西民族大学、云南大学、广西大学、四川大学、广西住房城乡建设厅、广西文化和旅游厅等高校及政府部门的15位专家学者。本轮发放29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6份,有效回收率89.66%。本文使用SPSS20.0分析得出各项驱动因素的均值(Mi)以及变异系数(Vj),均值(Mi)反映了专家对该项因素的认可程度,均值越高表明专家认可度越高,变异系数(Vj)则反映了专家对该项因素意见的离散程度,变异系数越高表明专家意见分歧越大[5]。其公式为:

式中,Mi表示n个专家对j指标评分的均值;Sj表示n个专家对j指标评分的标准差;Vj表示全部专家对j指标评价的变异系数。根据以上公式对问卷的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第一轮驱动因素专家打分表

由表1可知,在26项驱动因素中,超过半数指标评价的均值大于数值6,而变异系数普遍小于数值0.2,表明仍有部分驱动因素专家认可度低,故本文以Mi≥6为基准,在保留专家认可程度较高即Mi≥6的21项驱动因素的前提下,结合“社区居民的参与和支持”“外来文化的冲击”“旅行社”“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价值”“旅游服务设施”等5项Vj≥0.2即专家意见分歧较大的驱动因素,对第二轮驱动因素进行以下调整和修改:

(1)将“居民生活质量”“外界关注度”“消费观念的转变”“学校教育”以及“文化遗产知名度”等5项意见集中度较低的驱动因素移除,保留剩余驱动因素。

(2)综合专家提出的修改建议,对变异系数较大的驱动因素进行合理的调整。部分专家指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具有诸多价值,如艺术审美价值、科技价值、历史价值等,但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价值主要体现为其旅游价值,旅游价值是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的基础和前提,是文化遗产旅游资源成为旅游客体的重要依据,为突出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作用,可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价值”改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

(3)对于“旅游服务设施”这一驱动因素,专家认为,旅游发展意味着当地旅游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设施的建设和改进,旅游开发不仅带来旅游服务设施如旅游接待设施、旅游购物设施等的优化设计,对当地旅游交通、通信、水电等的建设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当地旅游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设施的改进也会间接影响到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因此,可将“旅游服务设施”改为“旅游设施”,以尽可能涵盖当地旅游基础设施和旅游服务设施。

(4)对于“旅行社”这一驱动因素,专家认为,在旅游发展过程当中,旅行社是连接旅游供给和旅游需求的重要纽带,始终在旅游开发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中介作用[6],旅行社所提供的中介服务固然必不可少,但是在旅游实际发展过程中,旅游交通、旅游饭店以及旅游景区等旅游企业所提供的服务也是旅游者顺利开展旅游活动的必要条件,它们与旅行社一并可作为连接旅游目的地和旅游客源的重要中介机构,因此,可将“旅行社”改为“旅游企业”,以更全面表述支撑旅游发展的中介机构。

(5)有专家认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在时代发展的进程中以及旅游业的开发过程中,难以避免遭受“外来文化的冲击”,如何最大限度地减少外来文化的冲击,与当地政府部门、旅游企业的作为密切相关,但更需要当地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觉与自信,需要当地社区居民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认同,对既有文化优良传统的肯定与坚持[7]。而当地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觉与自信,则体现为对旅游发展以及文化遗产保护的参与程度,社区居民的参与和支持表明其对自身传统文化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故为提高驱动因素的代表性和精简性,“外来文化的冲击”以及“社区居民的参与和支持”可合并为“社区居民文化自觉与自信”。

(6)为进一步提升驱动因素的全面性,参考专家意见,增加“文旅产业蓬勃发展”“传统村落保护工程推进”以及“文化遗产信息网站”3项驱动因素。

综合以上对第一轮驱动因素的增删与修改,本文最终确定如表2所示的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因素。

表2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第二轮驱动因素

二、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动力系统分析

系统动力学(System Dynamic)由美国Jy.W.Forrester教授于1956年提出,起初主要用于企业的生产及库存管理问题,后成为一门认识和解决系统问题的交叉综合学科。系统动力学侧重探索系统行为与系统内部机制之间的密切关系,挖掘导致系统变形的因果关系[8]。系统动力学模型不仅可以将系统理论中的因果逻辑与控制论中的反馈原理相结合,而且还可以使用非线性约束条件从区域系统内部和结构中动态跟踪其变化,并实时反馈,调整系统参数和结构,找到系统的最佳行为并建立最佳仿真[9]。

本文通过对上述23项驱动因素的归纳分析,发现“区域经济发展”“传统村落文化保护需要”“巩固旅游脱贫成果”“乡村旅游持续推进”“旅游市场需求”“文旅产业蓬勃发展”作为一类驱动因素,集中体现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外在需求;“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社区居民文化自觉与自信”“文化遗产的创新变革能力”“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传统村落保护工程推进”“文化繁荣发展”这一类驱动因素,集中体现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内在供给;“旅游设施”“人才队伍”“旅游政策与法规”“学术资源”“资金投入”“遗产保护机构”作为一类驱动因素,集中体现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支撑辅助力量;“旅游企业”“民间组织”“媒体传播”“大专院校”“文化遗产信息网站”作为一类驱动因素,则集中体现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中介力量。

经上述归纳与分析,可以认为第一类与第二类驱动因素可作为推拉理论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中的应用[10],即内需是旅游业推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推力,而外部供给则是旅游业推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拉力,故本文在深入理解推拉理论内在含义的前提下,将第一类驱动因素称为推力系统,将第二类驱动因素称为拉力系统。同时参考系统动力学理论,分别命名第三类驱动因子和第四类驱动因子为支持系统和中介系统,两者体现了旅游发展支持和沟通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力量。每个子系统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彼此作用、相互影响,共同构成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动力系统(如图1所示)。

图1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动力系统

(一)推力系统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推力系统各个要素之间的作用机制如图2所示,区域经济的快速发展培育了旅游市场需求,旅游市场的扩大则推进了广西传统村落乡村旅游发展进程,而乡村旅游的高质量发展需要文旅产业的支撑,同时旅游市场对旅游产品品质需求的不断升级,使得旅游地不断挖掘旅游产品的文化内涵。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包括有形的物质文化遗产以及无形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已形成一定的规模,并且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价值,能够反映当地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是乡村旅游得以开展的基础资源,也是文旅产业开发的重要依托,能够在旅游开发中转化为一种文化资本,为传统村落带来显著的经济效益。乡村旅游持续推进以及文旅产业蓬勃发展,助推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开发融入当地的乡村振兴过程中,乡村旅游在提高传统村落居民收入、改善传统村落人居环境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11],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重要性进一步被人们所认知,并产生了较为强烈的保护意识,进而推动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

图2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推力系统

(二)拉力系统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拉力系统各个要素之间的作用机制如图3所示,2017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提出为加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推进中国传统村落保护工程,做好传统村落民居及其各类文物的保护工作,同时完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制度[12]。传统村落保护工程的持续推进,使得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得以充分挖掘和保护。传统村落丰富的文化遗产资源是旅游开发的基础和前提,其旅游价值的挖掘利用,吸引了大批游客,同时文化遗产在旅游发展过程中呈现出一定的创新变革能力,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一种符号资源和文化资本,能够通过现代传媒以及创意产业等创新变革方式适应现代化发展而持续传承[13]。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以及呈现出来的创新变革能力,促进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改善了社区居民的生活水平及其周边环境,增强了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觉与自信;而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觉与自信使得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得以进一步发挥、文化遗产的创新变革能力进一步增强,最终拉动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促进了乡村文化繁荣发展。

图3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拉力系统

(三)支持系统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支持系统各个要素之间的作用机制如图4所示,旅游政策与法规明确和规范了在旅游发展过程中各相关主体的权利和义务,为旅游业的开展以及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指引正确的方向并提供了坚实的政策保障[14]。一方面,它能够为遗产保护机构的建立和运行提供一定的资金和组织保障,使得遗产保护机构能够有效发挥整合政府与群众的力量,广泛发动群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另一方面可以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旅游开发提供基本的资金保障;同时通过一系列奖励和优惠措施带动社会企业投入资金,从而促成旅游基础设施、旅游服务设施的不断完善,优化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的生存环境,树立了良好的旅游目的地形象,最终推进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除此之外,旅游发展产生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为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带来了人才队伍和学术资源,各类专业人才积极投身于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领域的研究,为实现其健康有序发展建言献策。

图4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支持系统

(四)中介系统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中介系统各个要素之间的作用机制如图5所示,旅游发展通过旅游企业、民间组织、媒体传播、大专院校、信息网站五类中介要素驱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旅游企业是为旅游者提供各项旅游服务并取得相应收入的行业,而旅游资源是旅游业开展的基础,同时也是旅游企业获取经济收入的重要依托,旅游资源遭受破坏,旅游业将失去依存的条件,故而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作为重要的旅游文化资源,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备受旅游企业的重视,旅游企业通过资金投入、保护性开发、通知告示等手段力求最大限度保护好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民间组织是指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以外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15],在此类组织中,一般拥有知识渊博的专家学者、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才,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民间组织能够分析利弊、建言献策以协调旅游开发与文化遗产保护的关系,对文化遗产的保护起着重要的中介作用。媒体传播具有引起社会重视、宣传正义力量的作用,如今媒体传播包括大众媒体传播和新媒体传播[16],新媒体传播更为多样、接触面更广,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新闻媒体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往往能够起到正向的宣传作用。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引起了大专院校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的关注,大专院校不仅汇集着大批专业学者,能够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智力支持,而且可作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传承场所,拓宽文化遗产的保护途径。旅游业的发展也催生了外界获取相关文化遗产信息的需要,信息网站能够提供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现状、保护现状、旅游开发情况等信息,为社会各界了解和探索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提供有效的信息支撑。

图5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中介系统

三、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模型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它由推力、拉力、中介、支持四个子系统组成,各子系统内的各驱动因素发挥自身作用共同驱动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其外在表现如图6所示。由图6可知,在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各驱动子系统中,推力系统和拉力系统起着主导作用,而在推力系统和拉力系统之间,推力系统起着先导作用,两者的有效运行是整体机制发挥驱动作用的基础和前提。推力系统是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需求系统,它强调旅游发展所带来的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外在需求,推力系统中各驱动要素的作用,不仅使得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势在必行,而且为保护工作的落地实施提供了有利条件,进而推动拉力系统的形成与运作。拉力系统是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供给系统,它强调旅游发展所带来的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内在动力,正是由于旅游发展的需要,传统村落保护工程持续推进,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及其价值不断被挖掘和呈现,同时也增强了社区居民的文化自觉与自信,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提供内在支持。可见,旅游发展推力系统和拉力系统两者的相互作用主导着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机制的有效运行。

图6 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模型

支持系统作为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中间支持条件,对推力系统和拉力系统具有双向作用。从支持系统的角度出发,旅游设施、人才队伍、旅游政策与法规、学术资源、资金投入、遗产保护机构等六类支持条件,不仅引导了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外在需求的产生,而且激发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内在动力,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工作提供了正确的指引方向以及有利的条件。从推拉系统的角度出发,推拉系统的产生和作用推动了支持系统的形成与发展以及不断完善与优化;目前在广西传统村落旅游发展的过程中,推拉系统发育成熟、功能完备,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保护急需有利的中间支撑条件作为强有力的辅助力量,故旅游设施的完善、人才的引进和培养以及资金的多元投入将会对推拉系统作用的发挥产生正向影响,进而保证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工作的顺利推进。

中介系统在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过程当中起着重要的桥梁和纽带作用,对推力拉力系统具有双向作用。从中介系统的角度上看,旅游企业、民间组织、媒体传播、大专院校、文化遗产信息网站五类中介组织能够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外在需求和内在供给提供信息支持,使得信息能够在各个系统之间畅通无阻地传递,以加强各个系统之间的沟通与协调,减少信息不对称所带来的弊端,最终使得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主体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和融洽,形成保护合力。从推拉系统的角度上看,推拉系统促使中介系统进一步完善和发挥作用,拉力系统发挥作用增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的吸引力,进而引导中介系统的参与和介入,充分发挥中介系统的宣传推广作用,而推力系统需要依托中介系统寻找供给,如通过旅游企业、媒体传播、民间组织等力量了解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价值与功能,充分挖掘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内涵。中介系统在两者之间起着重要的沟通、桥梁作用,其作为有效的信息载体,在旅游发展的过程中不断被加以强化,功能愈发突出,是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机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四、结论

本文在参考和借鉴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探讨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主要得出如下结论:(1)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受到旅游发展过程中诸多因素的影响。综合运用文献分析与专家问卷相结合的方法,在两轮讨论和修订后确定了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 23 项驱动因素。(2)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动力系统包括推力、拉力、支持、中介四个子系统,其中推力系统包括“区域经济发展”“传统村落文化保护需要”“巩固旅游脱贫成果”“乡村旅游持续推进”“旅游市场需求”“文旅产业蓬勃发展”六类要素;拉力系统包括“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社区居民文化自觉与自信”“文化遗产的创新变革能力”“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传统村落保护工程推进”“文化繁荣发展”六类要素;支持系统包括“旅游设施”“人才队伍”“旅游政策与法规”“学术资源”“资金投入”“遗产保护机构”六类要素;中介系统包括“旅游企业”“民间组织”“媒体传播”“大专院校”“文化遗产信息网站”五类要素。各类要素间相互作用和影响,推动着每一个子系统的形成、发展与完善。(3)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驱动系统中的推力系统和拉力系统是主导系统,而支持系统是推拉系统发生作用的重要支撑条件,中介系统则起着中间引导的作用,四个子系统彼此作用、相互影响,缺一不可,共同推动了旅游发展背景下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进程,最终构成了旅游发展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机制模型。

新时代背景下,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对培植区域社会文化根基、维护文化的多样性以及促进乡村振兴意义重大而深远。全面深刻认识旅游发展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驱动作用,不仅有助于提升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保护传承与创新发展绩效,而且有助于实现区域传统村落旅游开发与文化遗产保护的协同发展。根据以上结论,笔者对旅游发展进程中的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提出以下建议:首先,明确指导思想,完善政策保障体系。各级地方政府应认真贯彻落实“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方针,充分认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的重要意义,针对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面临的瓶颈制约和现实困境,制定出台新的优惠及帮扶政策,为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营造良好的环境。其次,关注利益相关体诉求,协调多方合作。在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发展过程中,涉及的相关利益群体包括旅游企业、民间组织、政府部门、社区居民、游客等,他们具有差异化的利益诉求,应在注意凝聚各利益相关体共识的基础上,基于利益表达机制、利益联结机制、利益补偿机制、利益监督机制四个维度,从政策法规、平台构建、公共服务、管理协调、组织建设等实际操作层面,建立完善的利益网络治理体系。最后,推动科技创新,强化技术保障。在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旅游展示中,引入3D虚拟仿真技术,设计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项目交互式体验计算机或游戏机,以提高其传统村落文化遗产的旅游体验性,进而提升其旅游吸引力。建设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大数据平台,通过利用大数据技术,充分挖掘、采集、整理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旅游相关信息,提供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数据库的在线浏览,实现与其他数据的交换与共享,为广西传统村落文化遗产集群化保护提供资源平台,同时完善大数据平台的旅游功能,为游客出行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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