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管理研究热点演进（上）

2021-12-19任佳尤建新

上海质量 2021年11期

◆任佳尤建新/ 文

1 引言

随着社会生产力和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质量已经逐渐成为影响居民生活水平和各国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的重要因素、科技创新和经济发展模式的关注焦点，其前沿问题必将引起相关学者的关注。一般而言，质量管理先后经历了质量检验、统计质量控制和全面质量管理、质量管理体系标准化管理和质量文化管理阶段，在不同的阶段其理论与方法均得到了丰富与发展[1]。在质量管理理论与实践的发展进程中，各国以自身质量管理理论和实践为蓝本，形成了符合各自国情的质量管理理论。比如，美国作为现代质量管理的发源地之一，尤为重视质量管理理论的创新，强调程序化、规范化管理和质量控制的管理方法；日本从美国引进全面质量管理形成了一套自己独特的质量管理理论和方法体系，强调主动管理和质量过程的改进，突出质量管理过程中的集体理念；我国自1978年改革开放后，从日本引入全面质量管理思想和工作体系，自此掀起全国性的全面质量管理浪潮。随着ISO 9000质量体系认证、精益管理、六西格玛和卓越绩效等质量管理理论和方法的导入，尤其是高质量发展理念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被系统地提出以后，质量管理研究与实践的重要性越来越得到重视。

本文从科学知识图谱的视角出发，对Web of Science核心集和CSSCI数据库中质量管理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性分析，梳理1998～2021年国内外质量管理领域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从发表期刊、热点演进、前沿方向等方面分析质量管理研究的发展脉络，以期系统地梳理国内外质量管理相关研究的内在关联和演进路线，探索未来研究趋势。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

科学知识图谱法（主要包括Bibexcel、CiteSpace和Ucinet等）是通过可视化的手段呈现科学知识的结构、规律和分布情况，能形象地展示学科研究的发展进程和演变机理[2～3]，从而揭示某项研究的热点、前沿和趋势，被广泛应用于学术界各个领域[4～5]。本文选用CiteSpace工具对国内外质量管理领域的研究进行计量分析，具体内容包括：（1）期刊和学科类别分布，通过统计国内外发文较多的期刊和学科类别，直观挖掘出质量管理主要应用领域；（2）关键词共现和时区图，通过对研究样本中词频较高的关键词进行整理，得出质量管理领域的研究热点，并结合关键词时区图分析该领域的热点演进过程；（3）突现词分析，通过对研究样本进行突现词探测，探索出该领域的研究前沿方向。

2.2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的数据来源分为国外和国内两部分。国外数据来源为Web of Science核心数据库，构造检索式：TS=“quality management” and TI=“quality management”、语种为“English”、文献类型为“Article”，检索时间为1998～2021年，得到初始样本文献2963篇。考虑到分析的有效性，以人工方式剔除与研究方向不相关的文献类别，最终得到有效文献946篇。国内数据来源为CSSCI中文社会科学引文数据库，检索细节如下：将时间检索跨度设为1998～2020年*，文献类型为论文，检索语句：篇名（词）或关键词为“质量管理”或“高质量”，最终显示2595篇文章。同样采用人工判别筛选法，对所有文献的题目和摘要进行阅读，剔除了与质量管理主题相关性较小，以及学者随笔和作者信息不全的文献，最终得到1894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研究流程如图1。

图1 研究流程

3 质量管理文献的统计分析

3.1 期刊分布

对样本文献的发表期刊进行描述性统计，前15位如表1和表2所示。表1显示，国内发文量排名前三的期刊分别是《统计与决策》、《中国高等教育》和《科技管理研究》，三种期刊发文数量占比为6.7%，其余期刊的发文数量分布较为平均。期刊类别上，质量管理相关文章的发表期刊类型较为广泛，包括统计类、教育类、经济管理类和图书馆情报类等。其中，经济管理类期刊较多，约占总文献的9.08%。为了进一步分析国内质量管理领域文章的发表情况，本文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认定的三十本重要期刊为标准，对样本文献中的期刊进行第二次统计，结果显示有21本期刊刊登了质量管理相关文章，文章数为158篇，占总数的8.34%，其中《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中国软科学》、《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科研管理》、《数理统计与管理》、和《管理评论》六类期刊相比其他期刊，发文量较多，均达到10篇以上，但总体发文量仍有待提高。

表1 质量管理研究发表中文期刊情况（前15位）

表2 质量管理研究发表英文期刊情况（前15位）

国外发文量排名前三的期刊分别是《Total quality management business excellence》、《Total quality management》和《Quality access to success》，其发表的文章数量占总数的40.59%，而其余期刊发表的文章数量分布则相对平均，其中有21篇文章发表在《Journal of operations management》和《Service industries journal》管理学顶尖期刊上。总体上说，质量管理相关文章发表的期刊种类范围较广，但主要集中在质量管理领域的期刊上。

3.2 国家/地区分布

对外文文献进行国家合作统计，以观察不同国家的质量管理研究差异。表3显示，质量管理发文量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包括美国、中国、西班牙和英国。其中，美国在质量管理方面的研究居于世界前列，发文篇数为141篇，占总发文量的14.91%；其次是中国，发文量为100篇，占比为10.57%；西班牙和英国发文量较为接近，占比分别为8.99%和8.03%。位于第二梯队的，是印度、澳大利亚、马来西亚、瑞典和罗马尼亚，发文量在35～50篇之间。位于第三梯队的国家有6个，发文量在20～30篇之间，占比均在2%～3%之间，发文量相对较少。

表3 质量管理研究国家/地区分布（前15位）

4 国内外研究热点的演进

4.1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论文主题的高度凝练与概括，关键词出现频次的高低直接反映研究的热点[6]。基于CiteSpace对中外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图谱分析，分别统计国内外质量管理领域频次Top20的关键词，结果如表4～5和图2～3所示。

表4 国内期刊质量管理研究出现频次TOP20的关键词

图2 1998～2020国内期刊质量管理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国内相关文献中“高质量管理”、“质量管理”和“全面质量管理”出现的频次最高，均达到100以上，“经济高质量发展”、“质量管理体系”和“高等教育”出现的频次也达到50以上，均属于研究领域的主流和热点。词频类别和整体分布上，高频词的类别主要集中在经济发展、教育质量提升、图书馆服务与制造业质量优化等方面，且这些高频词频数总体相差较小。由于中介中心性反映了节点在网络中的控制能力，通常在CiteSpace中认为中介中心性大于0.1的节点为关键节点[7]，因此，“高质量发展”、“质量管理”、“全面质量管理”、“质量管理体系”、“高等教育”、“图书馆”、“ISO 9000”、“教学质量”、“技术创新”和“制造业”在整个网络中起到重要的连接作用，而“经济高质量发展”、“新发展理念”和“数字经济”的中介中心性值较低，主要原因在于这些领域的研究均在2018年以后开始兴起，起步时间较晚，未能充分地与其他学科融合，但它们作为高频关键词中的一员，是质量管理领域研究的热点，未来发展潜力较大。

为了揭示国内质量管理领域研究热点间的相互关系，本文对Top20关键词进行分类，并结合关键词共现图谱进行深入分析。总体来看，共现图谱中共有263个节点、340个连接，网络密度为0.0099，密度值较小，说明目前质量管理领域的研究还未形成强有力的合作网络。

表4中的Top20关键词可分为三类：高质量发展类、质量管理理论体系类和质量管理实践应用类。在高质量发展的网络体系中，以高质量为中心，向现代化经济体系、新发展理念、大数据和数据经济、制造业、创新驱动、质量和动力变革、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区域协调发展等内容发散展开，体现了高质量发展关注经济发展、社会公平和生态环境的多维度特征，之后学者们提出实现经济发展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需要提升要素资源的利用效率[8]，因此“全要素生产率”和“资源配置效率”等关键词也被引入到研究网络体系中；质量管理理论体系类包括理论体系的引入与融合。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内早期对质量管理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提高产品和服务质量，以满足顾客需求为主要目的，因此精益思想、Kano模型、六西格玛管理、Serqual服务质量模型、顾客满意指数（CSI）等理论模型陆续形成；至于质量管理实践应用类，在对质量管理理论形成基本的认知框架后，众多学者开始将其应用于不同学科，比如多项企业绩效的提升[8]、制造业供应链的质量控制[9]、图书馆服务管理[10]、数据质量优化[11]、高等院校教育改革[12]和技术创新[13]等方面。通过关键词共现网络，发现质量管理领域的研究紧跟时代特征，正朝着更加深入和多样化的方向发展。

表5和图3显示，国外质量管理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中共有486个节点、1951个连接，网络密度为0.0166，网络结构相比国内研究较好，但数值仍然较小。其中，关键词“quality management”、“TQM”、“performance”、“impact”、“model”、“total quality management”和“implementation”出现频次均达到100以上，与国内质量管理研究类似。“quality management”和“TQM”这类的理论探索在研究初期占据主导地位，之后随着质量管理的普及，研究视角开始走向多样化，于是“competitive advantage”、“ innovation”、“firm performance”、“strategy”、“service quality”等研究关键词开始处于主流地位。从中介中心性的角度分析，“quality management”、“TQM”、“model”、“total quality management”、“implementation”、“quality”和“service quality”的中介中心性均大于0.1，桥梁作用较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