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消费券的政策性评估——以福建省9个地市数据为例

魏莉莉，邢尊明

1 研究背景及意义

1.1 研究背景

2019年末，新型冠状病毒的爆发给中国乃至世界的经济体系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各行各业经济体增速陡降，2020年10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中指出：2020年全球经济增长率预计为－4.4%，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低增长速度，这与其一年前对2020年经济增速的预测值3.0%形成巨大估计差距。中国2020年一季度GDP实现206504亿元，同比下降6.8%。而福建省作为中国加快发展的重点地区之一，全省2020年第一季度GDP为8999.09亿元，增量－330.91亿元，同比下降5.2%，其中第三产业4546.87亿元，下降2.0%。

随着加快推动体育产业经济快速发展相关政策的颁布与实施，我国体育产业经济领域迎来上升期，体育产业经济得到飞速发展。但从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和世界经济的影响来看，体育产业市场领域也无法独善其身。随着疫情在中国扩散，截至2020年3月底，原定于第一季度举行的5584项体育赛事中已有3714项被取消，取消率达67%。体育赛事大规模暂停、延期和取消；体育健身、亲子互动、体育休闲娱乐、体育培训服务业也被迫停滞；体育旅游业也基本告别黄金旺季；强制性隔离措施的实施，极大抑制了大众线下体育消费的需求，导致体育用品生产和销售受阻，体育产业市场金融萎靡和供给侧不平衡等矛盾凸显。

消费券的发放撬动内需潜力，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给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更好地促进消费、稳定发展，地方政府及时推出消费券政策，通过这种短期的刺激政策促进消费，精准扶贫受疫情影响较大的第三产业，提振居民的消费信心。发放消费券撬动内需增加，进而推动生产供给的增加，从消费到生产最终回归消费，实现了经济可持续良性循环。体育产业领域也紧跟政府政策步伐，为能精准扶持体育行业，重启大众体育消费，各地方体育局陆续发放体育消费券来重振体育产业经济。据福建省体育局已公布的消费券大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25日，在全省范围内体育消费券发放金额2857万元，由省体育局与阿里巴巴集团口碑公司合作，在阿里相关平台发放。

1.2 研究意义

新冠肺炎疫情将大众的健康意识重新拉回视野的焦点，体育健身需求随之进一步扩大。体育消费和体育产业发展关系紧密，前者作为后者发展的关键因素。随着中国经济持续稳步增长、居民消费结构完善优化以及国民健康意识地提升，体育消费已占据居民生活中一个重要的部分。2020年4月，福建省体育局印发《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深刻理解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意义，把握体育产业发展的重大机遇，努力开创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全新局面。

为撬动福建省体育内需动力，2020年9月，紧跟中央政府发放消费券的步伐，福建省体育局为重振体育产业领域经济，在第三季度开始发放体育消费券，通过与阿里相关平台合作，第一期共发放体育消费券1600万元，第二期共发放消费券1257万元。体育消费券的成功发放，从短期看，刺激政策的扶持稳定了体育产业领域的经济发展；从长期发展看，这对疫情过后我国体育产业迎来转型升级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价值和意义。

本文旨在从福建省体育局发放体育消费券的具体特征为切入点，研究疫情总体得到控制后，福建省体育局发放消费券在助力经济复苏中的积极作用。这为评估福建省体育局采取的经济政策是否能够有效缓解市场失灵、促进体育产业领域经济发展。采用消费券核销数据、支付宝支付数据等来评估政策性体育消费券的发放效果。这一研究主要通过三个步骤来完成，首先，梳理福建省体育局发放体育消费券情况的相关资料，并从中总结出体育消费券的特征。第二步，收集疫情、地方经济基本数据、消费券核销数据和支付宝支付数据，为进一步的实证分析提供理论基础。最后，我们通过线性回归分析和间接拉动消费情况估计体育消费券发放的实际效果，从而为全面评估体育消费券对“保企业，促消费，强健身”所发挥的作用提供实证证据。

2 文献综述

从消费券发放政策来看，国内外文献中涉及的消费券主要可以分为针对低保群体或广泛需要社会救助群体在平常时期发放的食品消费券和在国家经济低迷时期为重启消费而发放的消费券两类。从历史的维度分析，1933年德国政府为刺激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国内极度低迷的经济体系，推出了消费券政策，消费券主要用于食品、衣服等生活用品，德国政府甚至要求用部分消费券来代替员工的工资以促进消费。美国也是较早发行消费券的国家，70年前美国主要针对贫困“低保”群体发放食品券，它是与“低保”货币形式配套政策的配套政策。1999年日本国内开始发行“地域振兴券”，在这个时期，消费券被定义为一种救济手段，用于辅助低收入人群改善生活条件。

学术界对消费券是否能够真正刺激经济持不同态度，现有文献大都认为消费券具有乘数效应和替代效应两类观点。Masahiro Hori（2002）利用日本地域振兴券相关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消费券发放初期对服装等半耐用品的边际消费倾向为0.2－0.3，起到短期的刺激效果；但从长期的效果来看消费券并没有起到额外的刺激效果。薛菁、毛程连（2010）利用消费者对消费券看法的基础数据，运用因子分析、方差分析、Logistic回归等方法进行检验，得出发放消费券的做法对“刺激消费，扩大内需”的效果有限，这种针对特定对象的临时性转移性支出只能看作是政府在经济困难时期给民众的一种消费信心暗示和政府民生服务理念的提升的表现。张诗宇（2009）则认为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发放消费券相对于现金救济来说是一个明显的社会进步，但寄希望通过发放消费券这一近乎救济的方式来刺激需求，拉动内需的做法显然不是解决危机的治本之道。

但也有不少文献支持消费券存在一定刺激作用的看法，刘祥（2019）通过建立AHP模型，基于模糊数学的原理对江苏省体育消费券政策效用进行评价分析得出该政策较好地引导了群众参与体育，较好地发挥了乘数效应。林毅夫、沈艳、孙昂（2020）从中国政府发放消费券的具体特征出发，使用双重差分法、三重差分法和合成控制法来评估消费券的发放效果，证明了“有为政府”培育“有为市场”中无可替代的作用，消费券的发放起到了很好的提振需求、保护企业和就业的作用。吴翌琳、张旻（2021）通过PSM－DID模型，评估发放消费券的效果以及城市异质性对消费券效果的影响，然后建立三重差分模型比较消费券效果的地区差异，得出在新冠肺炎背景下，消费券的乘数效应得到充分发挥，替代效应不明显，消费券对我国经济的恢复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综合来看，在全球流行新冠肺炎疫情这一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大背景下，现有关于研究评估消费券的发放效果的文献较为有限，从体育消费券视角进行研究的文献更是微乎其微，本文希望利用福建省体育消费券发放的基础经济数据对发放效果进行评估，从体育消费券刺激效果的角度，丰富新冠肺炎疫情对经济影响的文献。

3 福建体育消费券发放情况

3.1 体育消费券发放情况

截至2020.12.25，福建省体育局共进行两批体育消费券发放。第一批体育消费券的发券日期是2020年9月25日－2020年10月12日，本次发放两种满减优惠券，分别是满20－19元、满100－50元；第二批发券日期是2020年12月1日－2020年12月25日，本次发放分为三张满减券，分别是满20－19元、满100－50元、满500－240元，在第一批基础上增加了满500－240元满减券，初始发放数量分别为10万张、10万张、2.4万张，于12月5日全部发放完毕。

两次共发放体育消费券1600万元，其中第一批体育消费券发放金额为500万元；根据口碑结算后将第一批过期未使用消费券回滚发放至第二批使用，第二批共发放体育消费券为1730.8万元。

3.2 核销及带动消费情况

福建省发放体育消费券活动，共2754家商户参与，惠及群众41万人次，总核销资金1346.95万元，共拉动消费1.42亿元，拉动比例达1：10.6。

黑水虻幼虫在水产饲料方面也有较多的应用研究。胡俊茹等采用等氮等脂方法，将黑水虻幼虫粉按照不同的比例替代黄颡鱼幼鱼日粮中的鱼粉，结果发现：当替代量小于30%时，黄颡鱼幼鱼增重量与对照组无显著差异，而且血清中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尿素和三酰甘油的含量均得到一定程度的降低。林启训等为了代替鱼粉，将黑水虻幼虫粉用于泥鳅饲料中，研究发现，当添加9%～11%的黑水虻幼虫粉，泥鳅的摄食状态和成活率与对照组相近[17]。

其中第一批体育消费券活动，全省共有2245家商户参与，核销金额292万元，拉动消费3642万元，此次的消费券核销金额比例较低，拉动消费的效果也较差。

经过政策的整改后，第二批体育消费券活动，全省共有2754家商户参与，惠及群众31.38万人，核销金额1054.53万元，核销率为83.89%，直接产生交易2310.91万元，间接拉动消费约1.06亿元。其中，福州、厦门、泉州等三地分别占全省核销总额的29%、24%、8%，健身房、武术格斗、游泳馆等三个细分领域分别占全省核销总额的44%、12%、10%。此次体育消费券的发放效果较第一批体育消费券更为可观。

4 消费券发放数据监测

根据福建省体育局提供的相关数据，以第二批消费券代表性数据为例进行分析，此次参与消费券活动的商家共2754家，其中活跃的商户数量为941家，占比为34.17%。在这些活跃的商户中，福州、厦门、泉州等地市级所占比重较大，这得益于地方体育局的积极配合动员。下图梳理了福建省9个地级市参与体育消费券商家数量情况。（如图一所示）

图一 参与体育消费券活跃商户数量折线图

本次体育消费券发放惠及群众31.38万人，核销金额1054.53万元，核销率为83.89%，直接产生交易2310.91万元，间接拉动消费约1.06亿元。其中，福州、厦门、泉州等三地分别占全省核销总额的29%、24%、8%。以福建省各地级市体育消费券核销情况为切入点，核销金额作为解释变量，产生交易金额作为被解释变量绘制散点图（如图二所示），透过散点图可以发现各点均匀分布与趋势线周围，线性回归系数0.93，拟合效果较好，可以认为核销金额与产生交易额呈线性相关关系。

图二 核销金额与产生交易金额散点图

表1 线性回归统计表

表2 方差分析表

发放消费券的各个细分领域中，消费券在健身房核销的占比最高；以第二批消费券各细分领域核销数据为代表，核销占比排名前五的体育行业分别是健身房、武术格斗、游泳馆、体育场馆和球类运动。取核销比例超1%的体育行业为例进行整体数据分析（如图三所示）。

图三 各体育行业消费券核销占比折线图

在消费群分行业核销情况中，健身房、武术格斗、游泳馆等三个细分领域分别占全省核销总额的44%、12%、10%。以体育消费券各细分行业为切入点，核销金额作为解释变量，产生消费金额作为被解释变量制作散点图（如图四所示）。Multiple R达到0.997，R Square达到0.993，拟合效果好，可以认为核销金额与直接产生消费金额呈线性相关。

图四 各体育行业核销金额和直接产生消费金额散点图

表3 回归统计表

表4 方差分析表

5 体育消费券政策实施改进路径分析

针对福建省体育消费券政策实施过程中存在的体育市场秩序、资金拉动经济效率、体育政策宣传等方面的问题进行归因分析。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体育产业结构不完善，地方体育局无法快速响应；宣传效果过低，导致核销率流失；居民体育健身意识不足，无法拉动需求。在系统分析各地级市经济拉动成效的基础上，结合福建省体育产业结构本身的特点，应由小及大，健全完善的体育产业结构，加强政策响应速度，从根本上优化和改进结构路径（如图五所示），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图五 福建省体育消费券政策路径改进图

5.1 形成完整政策评估体系

从第一批体育消费券反应的问题入手分析，地方体育局对政策响应的速度不及时，没有落实到位，导致经济成效较差现象。从整体上看，考虑福建省自身体育结构特点，参照相关产业经济增长理论、地方体育产业资源、区域性体育商户现状等现实情况下，以“健全和完善体育产业结构、规范体育政策实施标准”为核心，由上及下，落实到户，确保体育消费券政策在保障标准程序下稳步有序地实施。因此，形成标准化的政策评估体系，由省体育局管理，对经济反馈数据进行实施评估和调整，保障资金拉动体育产业经济的成效。

5.2 实现体育产业结构优化

5.3 提高宣传意识深入群众

持续性的需求拉动经济发展，为保障需求持续上涨，要求以地方体育服务宣传作为一个辐射中心，宣传深入到所管辖的区域内，形成辐射区域。存在两点不足：从居民体育消费意识入手，存在体育消费意识浅薄，体育消费可有可无，对自身健康关注度低的现状；从地方宣传效果入手，存在没有响应政策进行宣传，或宣传过于片面，许多商户群众并不知道此项政策的实施。群众作为消费主力军，拉动经济最有力的基础单位元，没有群众和商户的支持将无法实施政策。因此坚持以“宣传意识到户，拉动基础需求”作为运营核心，能更有效提高需求，拉动经济。

6 结论与政策建议

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我国经济运行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诚然，体育行业也无法独善其身。本文发现，各地方体育局审时度势，从各省市体育产业经济状况和财政能力出发，深入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对体育产业的影响，展开研究后提出切合实际的政策，及时推出体育消费券政策，通过这种短期的刺激政策促进消费，精准扶贫受疫情影响较大的第三产业。

但是，现有的体育消费券政策还不足以应付体育经济的下滑，从第一批消费券的发放情况来看，各地级市的核销情况和经济带动情况并不乐观，核销金额仅为292万元，拉动消费3624万元从整体的形势上来看拉动经济的成效较差。第二批消费券增加了资金总金额的投放，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效应，第二批消费券核销金额达1054.53万元，核销率为83.89%，直接产生交易2310.91万元，间接拉动消费约1.06亿元，拉动消费成效更为明显。

另外，从前文的分析中可以认为核销金额与产生消费金额呈线性相关关系，核销金额的比例直接影响了经济拉动的成效。一是加大政策宣传，加强体育局配合；两次消费券核销比例，厦门核销占比由第一批的1.92%上升至24%、漳州由2.93%上升至6.13%，核销比例上升影响了经济拉动成效。二是增加大额消费券，第二批体育消费券增加了大额消费券，发放了适用于体育培训、体育旅游行业的满500－240元券，每天发放均“秒抢秒光”，使用率远高另外两张，大大提升了第二批消费券的核销率，拉动影响效果。

最后，此次新冠疫情对整个体育产业是“挑战”也是“机遇”，发放体育消费券在短期内提振消费，提振消费信心，优化了体育经济结构。从长期发展目标来看，疫情之下体育健身又被拉回大众视野，刺激群众体育消费需求并呈持续上升趋势，加强体育产业经济结构的优化，积极响应体育政策，体育产业的发展将迎来更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