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初期好来宝社会功能体现研究

布仁巴雅尔

摘 要：在新冠疫情初期，互联网上流传的以防控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数量多达上百首，它们主题集中，形式丰富，将蒙古族民间说唱艺术形式——好来宝的社会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好来宝奇们用文艺表演宣传党和国家防控部署，引导人民群众正确抗疫，传授防疫防控知识，安抚民众情绪，为防控疫情工作做出了突出贡献。在此过程中，好来宝的“互联网+”传播模式发挥了极大的威力，令传播效率和接受效率提升到新的高度。

关键词：好来宝;社会功能;新冠疫情;“互联网+”

中图分类号：J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1）11-0050-05

2020年初爆发的新冠疫情给人类带来了一场大灾难，且一直威胁到现在。在与新冠病毒的斗争中，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胜利，这归功于全国人民对疫情防控的高度警觉和科学认识。这些意识和认识在疫情爆发初期已基本形成。疫情在武汉爆发后，党和政府部署总体战略，采取有力措施，加强宣传力度，领导全国人民有效遏制了疫情的蔓延。而在民间，民间文艺发挥了很强的“软实力”，为建立疫情防控“意识屏障”起到了突出作用。蒙古族好来宝及其传承人好来宝奇就是鲜活的例子之一。

“‘好来宝一词在蒙古语里的本意是‘联系、连接的意思。作为文艺形式，是指用诗的形式和形象的语言把所见所闻（连着）描述或唱出来。”后来发展成民间口头说唱艺术。传统意义上的好来宝通常以高音四胡伴奏下即兴说唱为主要表现形式。其内容主要围绕艺人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想来展开，因此与民众的现实生活息息相关。好来宝在蒙古族地区有着深远的文化意义、坚固的群众基础和广泛的社会影响，尤其在内蒙古中东部、东北三省蒙古族聚居区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其表现为：第一，好来宝奇众多。几乎每个会演奏高音四胡的蒙古族人都能说唱或長或短的一段好来宝，说唱好来宝是入门和练习说唱技艺的基础。第二，有着庞大的听众群。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牙牙学语的孩童，都是好来宝的忠实或潜在的听众，其数量以百万计。第三，好来宝创作非常活跃。几乎每场宴会、婚庆现场都会有新的好来宝诞生，它们一般都是围绕宴会、婚庆主题，即兴或酝酿一段时间后创作、说唱的新作品。

好来宝的本来且常态功能是为人们提供文化娱乐服务，但在防控新冠疫情期间它在宣传引导、意识铸造、知识传授等方面发挥了更加突出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功能的发挥以“井喷式”的产量来支撑。据笔者粗略统计，武汉爆发新冠疫情之后的一个月内，网上流传的以防控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多达110首，还有少数微型胡仁乌力格尔和未说唱的好来宝词。这些好来宝被发布到网上后，多数的点击量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就达到数千次，个别的达到数万次，最少的也有数百次。相较于有限的蒙古族网民基数，该数值是很高的。而且这仅仅是通过计算可视点击量得出的数据，而在众多微信群、网站等互联网平台上传播的数据无法计入。该浏览量和关注度带来的实际社会成效可想而知。内蒙古中东部蒙古族聚居地区人口密集，群众疫情防控意识普遍较强，防控工作未出现漏洞，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疫情防控题材好来宝带来了实际成效。

笔者对疫情初期，即从2020年1月底至2月底在蒙古语网络媒体上点击量较大、影响较广的与疫情相关的100首好来宝进行了搜集、整理。本文在对内容、形式以及传播特征进行分析概括的基础上，简要论述这些好来宝发挥的突出社会功能。

一、核心内容

相比其他民间文艺形式，好来宝更多的是社会生活真实存在的反映，是人们所处历史时代的写照。其传统主题主要有对自然风景的描写和赞美、对某些特定人或事物的写照和评价、对社会生活黑暗面的批评和嘲讽等，当代多以家乡的变化、人民的幸福生活、文化的普及、时事、奇闻、对人的祝福等为主题。

新冠疫情初期流传在网上的与疫情相关的好来宝在核心内容上并不多样。笔者搜集的100首好来宝的核心内容以及涉及这些内容的好来宝数量如下：播报疫情爆发、武汉告急、威胁迫近的新闻（100首）;传达中央精神，号召服从布置、阻击疫情（61首）;赞扬赴前线的专家、领导和“白衣天使”，为他们祈祷（54首）;提倡健康饮食、敬畏自然，传授防范疫情的要点和知识（63首）;为患者祈祷，呼吁众志成城、坚定信念（82首）。

每篇好来宝都包含在此列出的内容要点里的多个点，可以说它们的内容主题和感情基调是一致的。它们都以新冠疫情爆发的新闻为背景切入正题，以防控疫情为主题展开描述，以愤恨疫情、祈祷安康、警示世人、互相鼓励为感情主旋律来激情表演。

近百名好来宝奇不约而同地选取同样的题材编唱好来宝，这与他们对新鲜话题有着高度敏感性有关。注重现实，关注当下，从现实生活中取材，服务当下，是好来宝区别于其他民间文艺形式的鲜明特征。大千世界中的奇闻怪事，社会生活中的舆论焦点，是好来宝奇发挥才能的绝佳素材。因此，关注并研究时事新闻、话题焦点成为好来宝奇的日常习惯。笔者曾采访知名好来宝奇、内蒙古自治区级胡仁乌力格尔传承人敖特根巴雅尔时，他说道：“我很喜欢聆听别人的聊天，特别关注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和新闻媒体上说的一些跟我们有关的事情，这些经常为我编创好来宝或胡仁乌力格尔提供题材和内容。”

二、形式特征

好来宝形式历来丰富，其措辞精准而灵活，与现场和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其曲调节奏感强，种类繁多，传统的曲子就有上百种。尤其是进入现当代以来，好来宝奇们充分挖掘好来宝的发展潜力，细致研究受众的审美喜好和接受条件、接受习惯，探索出不少结合当代多种表演形式的新唱法、新风格。这些形式上的传承和创新，鲜明地体现在防控疫情题材的好来宝里。

首先，表达技巧不拘一格，风格各异，手法多变，富有韵律感和节奏感。这些好来宝虽然在题材、主题等方面有很多共同之处，但表现这些内容的具体诗词各不相同、长短不一，说唱风格个性显著，伴奏曲调千变万化。比如，每首好来宝里都有形容病毒蔓延形势的内容，但在每个好来宝里的形容诗词都不一样。而且，笔者大概地统计到，该100首好来宝共运用了60多种不同的伴奏曲子。这种丰富多样且富有创造力、感染力的表现技巧更符合受众的接受条件、接受心理和接受习惯。

其次，非即兴说唱，而是先用技术手段处理、酝酿后再表演。从传统意义上讲，好来宝的创作一般是没有文字帮助下的即兴创作。但防控疫情题材的好来宝是用各种技术手段反复修改、完善的成品，即先以书面作词，然后练习、背词，最后在四胡伴奏下说唱、表演。在其说唱者和作词人信息里也能看到酝酿的痕迹。笔者收集的百首好来宝里有三成以上的作词人和说唱人不是同一个人，这恰恰说明，说唱这些好来宝的好来宝奇并不是即兴发挥，而是以他人创作的词为基础进行表演。因研究视角和观念的原因，民间文学界还不够重视书面创作后口头表演的作品，其实，从纯粹的文学艺术鉴赏角度来讲，此类作品的创作和表演更应该受到重视。对好来宝奇来说，创作时推敲越充足内容越精炼，表演时也更熟练而自信;对受众来说，充分酝酿后的文艺表演能够带来更高水平的艺术享受。

再次，短小轻巧，适合现代社会生活的节奏。80%以上的好来宝的时长在3-6分钟以内，最长的也不超过8分钟，这符合当代受众的生活节奏、视听生物钟、接受心理和接受兴趣。当今世界生活节奏不断加快，人们的精神压力大，作息时间常被各种琐事占用，因此利用较长时间静下心来欣赏文艺作品的机会较少，而忙里偷闲打开手机视听几分钟的音视频最适合当代人的接受条件和接受习惯。

最后，个别好来宝尝试了多人合唱的形式。传统的好来宝基本上都由单人拉着四胡说唱，但在现当代有人也尝试了多人（包括双人）合唱或轮唱的形式。比如，国家一级演员、蒙古族著名好来宝奇道尔吉仁钦（1947-2011年）在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工作期间尝试发展“楚古拉好来宝”，即多人汇演形式的好来宝，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这种好来宝曾仅在大型舞台上由专业团队表演，民间并未得到实质性的发展。而在防控疫情题材的好来宝里，有两首好来宝采取了双人合唱的形式，这说明好来宝奇们既注重继承传统的经典形式，也不断地探索和尝试着新形式。

三、传播特色

好来宝的原始形态是公众语境中的即兴口头诗，因此创作、表演、传播、接受等往往同时发生、一气呵成，即传播形式为口耳相传。但当今书面文化、电子文化高度发达的次生口语文化环境下，它的传播和接受发生了很多的变革。防控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是互联网时代的产物，它的传播和接受呈现出如下特色：

1.全部以互联网为传播媒介。发布、传播这些好来宝的平台均为网络平台，其中以“胡仁乌力格尔”代表的微信公众平台居多，还有网站、微信群、微信朋友圈、抖音、快手等平台或工具。疫情期间的禁足措施更是增加了人们对网络的依赖，“互联网+”模式在这时发挥了极大的威力，网络信号好比是一把万能钥匙，解开了民间文艺传统上的陈年枷锁，使其自由穿梭在多维时空里，将传播效率提升到新的高度。此时，受众不局限于某个特定区域或特定时间，只要有网络，随时随地都能欣赏视听盛宴。

2.网上传播形式为多媒体形式。这些好来宝以音频、视频、音视频或音频配文字、视频配文字、音视频配文字等多种形式传播，为受众提供多媒体服务和自主选择的可能。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接受环境、接受习惯选择接受方式，如无法使用电子设备的时候可以听声音，噪音大或需保持安静的环境中可以看文字，在不受打扰或不打扰周围的环境中自由享受多媒体形式等。

3.好来宝奇们扮演了“网红”的角色。一些好来宝奇在蒙古族地区的知名度很高，很容易成为“网红”，他们的名望就是关注度和浏览量的保障。说唱防控疫情主题好来宝的好来宝奇中有不少是比较著名的人物。比如，著名胡尔奇包朝格柱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胡仁乌力格尔、好来宝、民歌、祝赞词等说唱艺术的创作、表演和理论化等方面颇有建树;著名胡尔奇、格斯尔奇敖特根巴雅尔是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赤峰市考察时为总书记表演了《格斯尔》片段，2010年赴美国哈佛大学表演《格斯尔》史诗片段。他们说唱的防控疫情题材好来宝的点击量均达数万。

四、突显的社会功能

传统上，好来宝的主要功能是提供文娱服务、传播时事新闻、传承与传播民间价值体系等。以防控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也充分发挥了这些功能，但宣传引导、意识铸造、知识传授的功能更为突出。

（一）宣传引导

疫情期间，官方媒体用官方的渠道、形式和语言宣传引导，好来宝奇则担当起了官方與民间的“传达桥梁”，以民间文学艺术主体、形式和语言辅助官方宣传。这种宣传引导的最大优点就是亲民，也因此收到了良好的实际效果。尤其在广大民族地区，官方媒体宣传因受到通讯、语言、习惯等现实条件的限制，得不到理想效果的时候，民间文艺则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新闻工作者通过官方渠道报道前方最新情况和实时数据，中央到地方的官方媒体每天在第一时间传达新冠疫情方面的方针政策。在广大蒙古族地区，官方发布相关指示和部署后，在民间的好来宝奇们迅速响应党中央和国家号召，与官方宣传统一口径，扮演党和国家喉舌角色，在短短的几天内集中精力创作并说唱许多抗击疫情为主题的新作品，以“井喷”态势发布在公众视听平台上。他们将官方媒体宣传转化成通俗易懂的蒙古族语言，用民间文学话语传达到广大人民群众当中，充分体现了民间文学的亲民优点。好来宝奇们对相关信息和精神的解读、传达都相当精确，“中央指示”“统一部署”“全国防控”“各级响应”“服从指挥”“注重防范”“众志成城”“坚定信心”等官方宣传的关键词同样成为好来宝的关键词。例如，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包朝格柱说唱的好来宝《万众一心 抗击疫情》：

习近平总书记召开会议，

春节之际下达防控指示，

北京传来重要会议精神，

动员举国上下抗击疫情。

省府传达发布相关信息，

组织专家医护投入战斗，

市政府落实分工和责任，

各级单位纷纷采取措施……？

要做好疫情防控，武汉的前线战斗和全国各地的预防、排查都很关键，而这依赖于全民的认识、步调、聚焦点、发力点的一致性。因此，报道疫情最新消息，宣传防控部署动态，正确引导人民群众，成为抗击新冠疫情的重要任务。好来宝能够对官方媒体有关新冠疫情防护措施的报道“统一口径”，大大发挥了官方媒体与民间的桥梁作用。总体上，这些作品正确传达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相关指示和党政各级总体部署，大力赞扬以钟南山为代表的前线医护人员的奉献精神，及时分享了以武汉为第一阵地的全国防疫战役最新实况，为中央与地方、前线与后方、医护与群众的无缝连接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二）意识铸造

防控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有着共同的灵魂——“武汉加油”“中国加油”“众志成城抗病毒”“坚定信心渡难关”，这些成为每个好来宝的情感基调。同患难共呼吸，是所有好来宝奇共同的心声，也是最响亮的口号。好来宝能够为迫于疫情居家隔离的人们献上语言优美、曲调悦耳的文艺表演，有助于安抚情绪，排忧解闷。

一方面，这是好来宝奇的人文关怀精神的表现。人文关怀是人类社会经历并克服多次磨难、考验后积累的精神财富，是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怀，是对人的尊严与符合人性的生活条件的肯定，是对人的发展的关注。好来宝将新冠病毒视为危害人类生命、威胁人类生存、阻碍人类发展的公敌，从人性的高度和立场去关怀灾难中的武汉人民，歌颂赴武汉支援、救助的支援人员和医护人员。

另一方面，这是好来宝奇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表现。“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好来宝奇们以高度的政治觉悟响应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一命题。他们跨越民族、地域、文化的距离，将武汉人民当成兄弟姐妹，将自己命运与武汉命运紧密连接，表达了草原人民、蒙古族人民对武汉乃至全国各族人民的牵挂。例如，张永刚说唱的好来宝《预防冠状病毒》收尾时唱道：

齐心协力共奋斗，

党和人民一条心，

大江南北心连心，

打败病毒有决心，

共渡难关有信心，

众志成城必定赢。

加油武汉！

加油中国！

这段字数等同、韵律和谐的好来宝词，在“党和人民”“大江南北”上搭配“一条心”“心连心”“有决心”“有信心”来突出“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共奋斗”的共同体性质，为坚定“必定赢”的信念铸造精神支撑。与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同甘共苦是蒙古族民心所向，也说明好来宝奇所传承的文化是优秀的文化，其秉承的精神是力量的源泉和胜利的钥匙。

（三）知识传授

相信科学，掌握防疫知识，做好正确的阻击和预防工作，是战胜新冠病毒的唯一道路。戴口罩，勤洗手，不出门，不聚集，这些是防控新冠病毒疫情初期人们务必掌握的知识，这些知识的传授是否到位直接关系到疫情防控的成败。好来宝奇们主动分担了传播防疫知识的任务，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准确而高效地传授给广大人民群众。防控新冠疫情为主题的好来宝作品，绝大多数都提及预防措施、隔断传播、健康饮食、提高免疫力等防范知识，具体包括以下四个方面：服从部署、遵守秩序、不说谎不隐瞒等组织意识、公民义务、法律责任方面的知识;不扎堆、不聚会、不串门、不接待等社会行为准则方面的知识;戴口罩、勤洗手、勤消毒、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等个人健康卫生方面的知识;测体温、隔离观察、有症状上报、发烧去定点医院等预防诊疗方面的知识。著名胡尔奇敖特根巴雅尔说唱的好来宝《祝您平安》唱道：

过年礼俗推一推，

遵守秩序保安康，

认真服从党指挥，

专家建议必采纳，

不串门不聚会，

不接待不违规，

出门要戴口罩，

进门立即洗手，

注意健康状况，

防止异常发生，

如有感冒症状，

只去定点医院，

不说谎不隐瞒，

防疫要靠你我他！

这段好来宝词连续运用祈使句，将防控新冠疫情的知识点概括在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诗词里，从防范意识、责任意识、个人卫生、应急措施等方面总结出防疫知识，直截了当地告诉受众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其要点把握准确，内容简单易懂、朗朗上口，便于流传，将民间文学的知识传授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來宝奇通过电视、广播、网络、出版物、电话、日常交流等各种媒体和各类社交活动获取相关知识，而后向大众广泛传播。好来宝奇能够将这些零散的知识总结归纳，准确把握要点，最后串联成韵律感强的诗词，功归于他们超乎常人的学习能力、记忆能力、表达能力和长年累月的生活知识沉淀、世代传承的说唱艺术技能。

结语

从功能的角度来讲，很多民间文艺表演并不是单纯的文娱活动，更是一种社会服务，其生命摇篮是社会活动和文艺场所。好来宝奇在社会事务中往往最积极、最活跃，他们以主动参与各类社会事务来体现自身价值，发挥社会功能。即便在革命年代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好来宝一直都是承载时代精神的响亮的号角，好来宝奇一直都是社会事务、文艺活动的排头兵，是国家和人民需要的、值得信赖的社会力量。每逢特殊历史时期，好来宝奇立即响应时代号召挺身而出，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前排，化身党和国家的喉舌，宣传方针政策，铸造时代意识，传播先进知识，奉献文艺盛宴。时至今日，好来宝的社会功能愈发突出，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第一，好来宝民间根基强大，具有“井喷式”的产能爆发力，短时间内能够生产许多作品。第二，好来宝奇社会责任感、时代使命感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愈发强烈。第三，创作上注重酝酿，且多以当代技术手段做辅助，次生口语文化特征明显。第四，传播搭上互联网快轨，“互联网+”模式将传播效率和接受效率提升到新的高度，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注 释：

好来宝奇，即说唱好来宝的民间艺人。如今，由于好来宝说唱常用四胡伴奏，民间也常将其与拉四胡说乌力格尔的人一起统称为“胡尔奇”（意为“拉胡琴的人”）。“好来宝奇”现在使用较少，原本专指说唱好来宝的人，本文将采用该术语。

满都呼.满都呼文集（第七卷）[M].呼和浩特：内蒙古出版集团·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14.160.

敖特根巴雅尔，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人，2020年1月4日在阿鲁科尔沁旗天山镇接受采访。

美国学者沃尔特·翁（Walter J.Ong）提出口语文化和書面文化两极性概念，首创原生口语文化和次生口语文化的分野，称从技术的角度看，文字普及的时代和互联网时代是“次生的口语文化”时代。详见沃尔特·翁著，何道宽译.口语文化与书面文化：语词的技术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好来宝：万众一心 抗击疫情（国家级非遗项目《乌力格尔》传承人包朝格柱）[EB/OL].http：//kejo-share.plus.jlntv.cn/folder340/folder352/folder8 006/2020-02-04/vkLRq9hRZ5QWNkwi.html？_hgOutLink=vod/VideoDetail&id=801919，2020-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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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来宝【预防冠状病毒】说唱人：张永钢[EB/OL]. https：//mp.weixin.qq.com/s/Kf-K6ECcvkrXOFbkhffVoA，2020-02-03.

“中国蒙古语广播CNR”微信公众平台[EB/OL]. https：//mp.weixin.qq.com/s/XVrdP3IIVgnT5Vmj ozVNrg，2020-01-30.

（责任编辑 曹彩霞）

The Function of Holboo in the Early Stage of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Burenbayar

（Central Minzu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In the early stage of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hundreds of Holboo with the theme of epidem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were circulating on the Internet. They are featured with centralized themes and rich forms， and fully reflected the social functions of Holboo， which is the traditional Mongolian folk art form. The Holboos help to publicize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s policies， guide the people to fight the epidemic correctly， promote the knowledge of pandemic prevention and control， stabilize people's moods， and thus made a contribution to th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he pandemic. Holboo's "Internet +" communication model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during this process， and raised the efficiency of communication and acceptance to new level.

Keywords： Holboo; Social Function; Coronavirus Pandemic; "Inter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