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第一扇窗之后

曹珺萌

尽管TI10最终的举办地点还没有确定，但在V社一定会于今年举办TI10的承诺下，加之无关TI奖金的“天陨旦”夏季活动和与之配套的勇士令状的推出，让Dotaer们在这个夏天又拥有了TI+小本子的“标准”狂欢模式。

不过些微的不同还是让这个看起来标准的狂欢变了些味道。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属于TI10的“阉割”了的小本子在去年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而2021年夏天的小本子，也因为那个已经完成了的使命和缺失了一年的TI而变得尴尬起来。

如果这次DOTA2的天陨旦勇士令状也有一个销售额的统计曲线的话，那么或许这一次曲线的斜率会比往年同期曲线的斜率都平缓得多。

无论是在微博还是其它社区，不少玩家都对这个“准时”到来的狂欢元素表达了消极的态度。

因为去年没有TI的小本子销售额的惊人，我曾在一篇相关的文章里写道：“让我们狂欢的不是TI，而是小本子。”几个月后，我的同事在另一篇文章里隐晦地提出了相反的观点，“TI和皮肤从来不是游戏内外割裂的DOTA2元素。”如今，我被事实说服了。

或许就像一场你期待得不得了的聚会里除了要有美食美酒还要有让你感到愉快的朋友，V社花了過去10年时间打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仪式，TI和小本子是这场狂欢仪式里不可或缺的两个元素，且彼此互相提供加持。

而因为过去V社所有的努力都在把TI打造成这个项目里乃至在更多意义上的（比如奖金，比如拒绝商业化）绝无仅有的比赛，所以这些皮肤与任何其它级别的DOTA2比赛产生联系都不足以匹配它在玩家心里应有的价值。

如果失去与TI的联系，皮肤就失去了它原本承载的意义，那么它的溢价也就相应地开始让人难以接受。

结果是，社区里的主流人群一改往日无脑重氪的形象，开始变得苛刻，寻找各种理由诟病，指向了那个微氪乃至不氪的结局。

而这个变化或许正在动摇这个过去十年看起来稳固的模式。

年复一年地，玩家们在看比赛的同时几乎是无条件地购买越来越贵的本子，为TI垒起了越来越高的奖金池。每当大家在某一个结点质疑奖金金额可能会迎来拐点的时刻，玩家们就会掀起更大的热情去扑灭这种质疑。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泡沫不可能永无休止地膨胀下去，问题就在于，坚持浇灌热情的玩家们何时看到第一扇被打破的窗子。

玩家一旦决定今年不再购买小本子，过去持续的仪式感发生了改变。而在这一次“新”的体验里，玩家和观众们意识到，没有买小本子依然可以享受TI的比赛，平时“云”的状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时，第一扇窗子就被打破了。这个固定的消费模式一旦被打破，玩家们就会尝试打破第二个、第三个。

而当玩家发现，少了一笔不菲开销的夏天没有因此变得不完美，TI模式很可能就走到了一个分水岭，DOTA2生态或将面临一场革新。

当然，在特惠礼包出现之前，玩家们依然存在着“真香”的可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社区的风向如何转变。

只是尘埃落定之前，口碑的逐渐崩坏看起来正在透支社区的信心，命运的转轮早已经开始转动。